蓉江府小说
蓉江府小说 > 槽了男保洁的后批 > 宝宝你好紧共浴
字体:      护眼 关灯

宝宝你好紧共浴

 

“啊~~~~~~~~”韩子龙每一次深入都重击在严言的敏感点上,惹得严言濒临疯狂,十指在韩子龙的阔背上留下无数抓痕。

“宝宝,你好紧……要逼死我了……”严言密蕾的收缩一阵紧过一阵,终于一次撞击之后,韩子龙大手一撒,两人一起冲上了颠峰。

韩子龙翻身把已经半昏的心肝宝贝搂在怀里,分身仍留在严言的里面,依依不出。

虽然已经要了三次,仍然是意犹未尽,但宝宝身体不好,韩子龙不忍累着他,看因着激烈情事红扑扑的脸蛋,韩子龙一阵情动,吻了上去,严言迷迷蒙蒙中感到韩子龙的啄吻,不依的扭动:“……不要了……”不觉中撒着娇,知道这个男人全心地疼着自己。

“好乖,你再扭我就不能不要了!”宝宝的内里紧窒又火热,再加上爱液的滋润,韩子龙的巨大渐渐韩醒。

严言立刻乖乖一动不动,他真是累了,几分钟,就在温暖的胸膛上睡了过去。

韩子龙暗自咬牙,心爱在怀,却要抱怀不乱,真是极致磨折,努力咬牙平复自己。

一会儿,韩子龙确定怀中乖宝睡熟了,轻轻抽出平复了半天还是半硬的巨大,大手抄抱起严言,向浴室走去。

佣人早放好了洗澡水,虽已过了两个小时,但中控系统使水温依然未变,韩子龙抱着严言轻轻地躺靠在加了精油的水中,大手温柔地掰开臀瓣,粗手指缓缓地探了进去,将爱液引了出来,过程中,不时碰到严言的敏感点,使得他在睡梦中细喘起来,脆弱渐渐抬头,粉唇咿咿唔唔。

“乖……马上就好……”每次情事之后,韩子龙惟恐严言不舒服、闹肚子,都要帮他彻底清理干净了,再泡会儿澡,才肯抱他去睡。

这之中,严言若有了感觉,韩子龙还要用手或嘴帮他解决了,自己则只能辛苦的看着心肝乖宝,使用万能右手了。

晨曦微露。

严言醒了,他的睡眠原来只有三、四个小时,后来因为韩子龙的调理,又是食补,又是药浴,睡前还要激烈的大干几场,渐渐地,他能睡到六、七个小时,甚至更长。那还必须得在韩子龙的怀里,若离了这个怀抱,怕是连半个小时也睡不着。

严言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爱眼前这个熟睡着的男人呢?

那么依恋、依赖、深爱着他,怎么也看不够他,在别人眼中也许只是冷酷的一张脸,在自己眼中则是全世界最英俊的一张面孔,即使是在最胡子拉碴,憔悴疲惫的时候。

难道因为他溺爱着自己吗,不是,早在他对自己完全没感觉的时候,自己已经深深陷入了。

若是有一天离开了这个怀抱,或这个人不再宝贝着自己,怕是一分钟也活不下去了吧?

就是这样没骨气。

每次醒来,感到自己被他抱着,被他爱着,都会幸福地想流泪,越来越不像男人了。

无法自控,每个这样的早上,严言都想哭,然后会恐惧,明天是不是还能这样的醒来。

眼角微微湿润,严言更深的偎向韩子龙,想把自己揉进他的体内,嗅着属于他的味道,把唇印在他宽阔的胸口。

唇留恋胸口的味道,舌头也探了出来,不住的舔弄,这个男人现在是自己的,可以尽情的爱他,想让他为自己疯狂。

严言的唇贴在韩子龙胸口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但忍着没睁开眼睛,享受着宝宝的热吻。

但见严言越吻越下,渐渐到了韩子龙的骄傲,严言手小而软,一手握住骄傲,一手摸揉玉球,舌尖不住上下舔弄,韩子龙咬牙提起严言:

“乖……早晚我要死在你手里!”右手摸过搁在床头的润滑液,挖了一坨,粗手指探了进去,抽插放松,严言早已情动,怎禁得起这般插弄,碎吟逸出:“……啊……恩……”。

韩子龙早已巨龙倾天,恨不得立时立刻冲进去和严言抵死缠绵,只因舍不得心肝乖宝疼痛,不得不咬牙隐忍,直到严言的松软的像绵一样,全身粉晕一片,眼睛似要滴出水来,咬住韩子龙的肩膀:

“少爷……求你……要你……!”

韩子龙肩上一痛,一声龙啸,冲了进去,但却忍着不动:“你……叫我什么?!”

严言难耐的扭动,一阵紧缩,逼的韩子龙差点就泄了出来:“少爷……”

韩子龙咬牙抽离天堂,在入口轻触不入:“叫什么?”

秒秒钟对俩人都是致命的折磨,严言颤叫了出来:“龙…龙…快进来……”

粗手指探进了粉唇,抚弄小舌,声音暗哑:“还有呢?!”

“老公!”

“宝宝!”韩子龙一口气冲了进去,粗手指撤了出来,用嘴含住了严言满足的呼喊。

情事过后,严言赖在韩子龙的怀里挨挨蹭蹭,韩子龙哪禁得住:“宝宝,还想要?”已经两次了,宝宝今天不想上学了?韩子龙色心又起,大手不规矩起来。

“不是啦,那个……你能不能和张教官说一下,放我一马?”不知道是为求情,还是为韩子龙的大手,严言的脸红成一片,窝进韩子龙的肩窝。

“他刁难你?!”韩子龙抬起严言的脸,吃了熊心豹子胆,谁敢欺负他的乖宝!

“不是……5窝5分综篮一北!.¥……”脸蛋又藏了回去。

“什么?”大手又板了回来,固定住不许逃,宝宝很少求他,必须得问清楚。

圆骨碌丢的眼珠子对上墨黑的双眸,看看有没有让步的可能,半响,圆眼睛眨了眨,投下长长的睫毛,就知道,平时虽然宝贝他,但固执起来比牛还硬:

“能不能请张教官放我一马因为我不分东南西北这么考下去我一定不会过啦!”一口气说完,转过身,埋进了被子里。

哦,闹了半天,原来是不分东南西北,三天前,韩子龙安排严言去考驾照,为的是自己不能接送他的时候他可以自己开车方便,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不分东南西北,呵呵,八成是被教官刮了,只是这档子事,和自家老公说有什么可害羞的:

“乖,你怎么没告诉过我?”韩子龙从后面抱住严言,把脑袋从被子里挖了出来,但严言怎么都不肯转过来。

呵呵,还拧上了,韩子龙不再强迫严言,把头依在严言的颈肩,轻咬他的耳垂。

“你……又……呃……没问。”严言轻颤,他的耳朵最敏感了。

“你应该主动说,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改成含了,严言的耳垂又肉又圆,韩子龙含了就不肯撒嘴。

“啊……没了……恩……”刚刚情事的余韵还在,这一咬一含,又撩拨了起来。

“乖,你转过来,我就帮你去说。”

严言乖乖转过身,感到韩子龙的硬挺随着转身摩擦过自己,俩人都深吸了口气,圆眼睛水蒙蒙的,墨黑的双眸也似要烧起火焰!

“你一定要去说哦!”蹭蹭,就是爱和他撒娇!

“你坐上来我才去说!”

“你耍赖,刚才说了去说的!”

“我说去说,没说去说情。”

“你是大赖皮!”

“得了,宝宝,来吧!”……

一室春色又起……

龙腾驾校是业内首屈一指的佼佼者,过考率达到百分之一百!

每一个龙腾的教官都以认真、严谨、教学水平高着称,成为龙腾的学生,不通过龙腾自己的考试是绝对不允许毕业进入交通部的考试的。

龙腾收费是其它驾校三倍,不通过考试不会退还学费,但只要学生本人不提出申请,龙腾允许学生一直学下去,直到考试合格。

韩子龙是龙腾集团的副董事长,龙腾学校只是他旗下的众多产业之一,校规虽严,但董事长亲自说情了,应该可以通融的吧。

严言在训练场忐忑的等着张教官的到来,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愿意求韩子龙,但是照他大路痴的状况,怕是再学一百年也毕不了业,他问过同学了,就算不分东南西北,只要驾驶技术合格,上路完全没问题的。

“请问是严言先生吗?”一个中年男子打断了严言的冥想。

“我是,教官有事情吗?”从着装,严言看出他是驾校的教官。

“你好,我姓李,我接替张教官从今天开始教你。”

啊,严言怔住了,只是让他求情啊,又没说张教官不好,他怎么连人都换了。

“你的家属打电话给校长,说你识别方向方面有些问题,拜托学校千万要把你教好,我专门研究方向识别能力这方面的问题,所以学校派我来辅导你。”

李教官温和地笑笑,这个男孩看起来只不过17、8岁啊,可学生档案上显示他已经22岁了。

什么?!

这个大骗子,大赖皮,大坏蛋!!!!!!!!还、还骗他又那什么了两次!!!!!!!!

这男孩怎么了,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别紧张,这个并没你想象的那么难克服,为了确保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掌握应变能力,方向感正确是很重要的。”李教官拍了拍严言的肩。

“走吧,严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一个下午,严言都是糊里糊涂、浑浑噩噩的,全部有听没有懂,对于一个天生的路痴来说,还有什么比让他强迫性识别方向更痛苦的呢?

“别着急,开始总是困难的,一旦突破了极限,后面慢慢就好了。”李教官是个很温和的人,即使一下午都在对牛谈琴,还是能微笑以对。

一个下午,严言都是糊里糊涂、浑浑噩噩的,全部有听没有懂,对于一个天生的路痴来说,还有什么比让他强迫性识别方向更痛苦的呢?

“别着急,开始总是困难的,一旦突破了极限,后面慢慢就好了。”李教官是个很温和的人,即使一下午都在对牛谈琴,还是能微笑以对。

严言心里愤愤地,脸上还是乖乖的,一张嘴早已嘟的半天高,只是自己还没察觉,李警官在心底失笑,这小孩怕是被他的家属给宠坏了吧,什么都藏不住,一点委屈也受不得。

推说头痛,其实也不是推说,是真的学的一个头两个大,严言提前四十分钟和李警官告了假,从后门回了家。

严家在龙腾集团的家属区b幢3楼,是所三室一厅的房子,严氏夫妇一间,严言和弟弟小飞一间,另一间住着严家唯一的女儿小月。

“今天怎么回来了?少爷呢?”严大志看见多日未见的大儿子回了家,很高兴,但受过韩家恩情的他还是马上想起儿子有职责在身。

严言并不是严大志亲生的儿子,他是遗腹子,出生后没多久母亲便患抑郁症去世了,他被姑妈接回家收养,婚后多年却一直未能生育的姑妈很不得夫家欢心,丈夫、婆婆动辄就一阵拳脚辱骂,小言为了保护姑妈没少挨打,每次都是打晕过去算,姑妈出不了屋,也没有药,只能抱着他哭,等他自己醒过来。

终于有一次,打得太不堪了,姑妈用脑袋撞破了玻璃,求了救,邻居赶过来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小言送到医院,这起家庭暴力才得以曝光,小言的姑父在当地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舆论压力下,不得不让小言住好医院,为他治疗,但病根是怎么也除不了了,尤其不能受惊吓,否则,就是整夜整夜全身疼痛,无法入睡。

小言出院以后,待事情渐渐平复,议论的人也不多了,姑父家终究寻了理由,把他们姑侄俩赶出了门,离了婚,姑妈是老派的女人,丈夫再烂也是天,天没了,顿时没了依靠,带着小言饥饱没准地打零工讨生活。

渐渐地,小言到了十岁上下,虽然没有上学,但他并不漫天去疯跑胡野,而是乖乖地跟着姑妈打下手,瘦瘦小小,生的像女孩子一般,一双圆眼睛,骨碌碌转,真是讨人喜欢,姑侄俩饿的半死的时候,有人敲了破屋的门,向姑妈游说,肯花大钱买了小言,姑妈一打听才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人家,做的是皮条客的营生,要了小言也是想调教了以后将他卖进风尘巷,她寻死觅活,拼了老命也不从,那人来几趟以后也就没了消息。

做短工认识了一个主人家的太太,看着她们可怜,便劝姑妈,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实在是难,不如改嫁吧,说自家司机有个弟弟,人很老实,死了老婆,带个女儿,开了个小店铺,让你们母子过温饱日子是没问题的。

姑妈抱着小言哭了整整三个晚上,点头同意,双方见了面,都算说的过去,也没挑日子,随便吃了桌酒,就带着小言改姓了严,进了严大志的门。

严大志老实本分,对姑妈和严言都算不错,三年上下的时候,姑妈竟然还怀了孕,给严大志生了个儿子小飞,但她因着多年的打骂,身子过于虚弱,再加上高龄产子,使得孩子一落地,就带了许多疾病,夫妻俩共同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简直就是命根子,怎能不倾尽所有,只求儿子健康,于是卖了房子和店铺,北上到了国内最繁华的大都市,只求这儿的大医院能治好儿子的病。

但是,一年过去,小飞的病不仅没见好,夫妇俩还欠了一身的债,走投无路的时候,姑妈求了租给自己地下室的房东,得到了几份杂差,其中一份就是做龙腾集团的清洁女工,因着她身体不好,已经十四岁的严言就常去替班,领班怜惜姑妈家境,也不做阻拦,反而尽可能的安排轻点的差事给这个孩子。

一次,严言又去替班,被突然来访的董事长的母亲韩老太太撞个正着,老太太没想到自家公司竟然还雇佣童工,叫来人事经理盘问,事已至此,领班也不敢再隐瞒,忙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一个人抚养幼子长大,特别怜惜做母亲的女人,见姑妈是这个情况,软了心肠,便安排她们全家住进龙腾的家属宿舍,又安排严大志去家属区里面的小超市工作,这样一来,严言再不必替姑妈去做兼差,可以塌塌实实地和妹妹一起去上学,老太太好人做到底,不仅给小飞找了最好的大夫,并承担了全部的费用。以至严氏夫妇对韩老太太感恩戴德,今世无以为报,只求来世结草衔环,做牛做马,再做报答。

日后,姑妈只要身体状况允许,就一分钱不拿地去帮龙腾大厦打扫卫生,算是自己一点小小的报答,严言不忍心姑妈太过操劳,抢着去替班,如此风雨无阻下来,在19岁的时候,认识了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韩子龙。

那天,准备升商专二年级的严言刚刚放暑假,他又替姑妈到龙腾去打扫卫生。

顶楼的秘书小姐们都喜欢看这个可爱的小男生胜过那些大妈们,总是拜托领班叫严言来顶楼打扫。

早上八点,整个大厦除了保安还没有来人,走廊上非常安静,只有严言的脚步声清晰地在空中回响。

他依惯例推开董事长室,准备从这里开始扫起。

啊!严言怔在门口,推开门的一瞬他看见室内的长沙发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几乎同一时间,男人睁开了双眼,墨黑的眸子,紧盯着严言:“你找谁?”

男人声音暗哑,似是刚刚睡醒,但眼神却很警醒,丝毫没有迷蒙之意。

“我是来打扫卫生的。”严言有些局促,猜不出这陌生男人的身份,因为准备期末考试,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来了,难不成董事长换了新的助理?

听到严言的回答,男人站起身,走了过来:“什么时候龙腾请了小男孩来当清洁工?”男人很高,挺拔而强壮,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疑问在空旷的空间回荡,这一切都让严言充满了压迫感,童年的记忆涌了上来,他感到恐惧,想夺门而逃。

刚转身,未及撒腿,男人的大手抓住了他:“你到底来干吗?”

听到严言的回答,男人站起身,走了过来:“什么时候龙腾请了小男孩来当清洁工?”男人很高,挺拔而强壮,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疑问在空旷的空间回荡,这一切都让严言充满了压迫感,童年的记忆涌了上来,他感到恐惧,想夺门而逃。

刚转身,未及撒腿,男人的大手抓住了他:“你到底来干吗?”

手劲很大,严言怎么也挣扎不脱,慌乱中用另一只手护住头,人往下蹲:“别打我!”

“起来,我不打你!”大手一提,严言根本就蹲不去。

男人根本没有动严言的意思,原本他只想问个清楚,但现在这个男孩的态度让他起了疑,若是坦坦荡荡,何必怕成这样。

像被困住的小兽,恐惧而无助,严言的脸色煞白,已经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表情,眼前浮现的全是姑父当年狰狞的面孔。

“说清楚,我放你走。”就算是小偷,也肯定是个初犯,严言的眼神和脸色竟让男人动了恻隐之心。但怕是受人指使,男人一定要问个清楚。

“韩董早。小言,你来了?”清脆的女声在耳畔响起,男人转过头,是秘书室的吴明明。

吴明明一向到的很早,一般也不坐电梯,都是走楼梯,今天,她推开楼梯间的门,就看到龙腾的太子爷韩子龙正抓着多日未见的小帅哥严言站在门口,俩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很紧张,别是要打架吧,她忙过来打个圆场。

“你认得他?”

吴明明未及回答,轻呼了出来,韩子龙转回头,发现严言晕了过去,忙展臂将他接进了怀里。

看来九成九是自己误会了,这男孩轻的像小猫,胆小的像兔子,他要是能做坏事,全世界恐怕没几个人不是江洋大盗了。

飘忽忽的,严言觉得很暖,昏昏的不愿醒来,但有人固执的摇晃着自己,他只得张开双眼,对上一对墨黑的眸子,记忆恢复了。

“对不起,吓着你了。”韩子龙尽量柔和刚硬的面部线条:“吴小姐刚才都告诉我了,你好,我是韩子龙,这里的副董事长。”

姓“韩”,副董事长?是韩家的少爷吧!

严言的心跳渐渐平稳,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室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男士的西装外套,他环顾了一下,门是关着的,昏倒前好像听到明明姐的叫声,原来是她救了自己。

严言低下头,不好意思看韩子龙的脸,原来是副董事长,自己却把人家当成恶魔一般,怕成这样,原本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却因为自己的心病,闹了这么大的笑话。

“你还好吧?”大手覆上严言的额头,大手很暖,额头很冰,看来吓着这孩子了。

“没。”严言抬起头小声解释,放松心情以后,他觉得韩子龙虽然长得看起来比较严酷,但其实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而且,越看越觉得英俊,严言的脸有些发烧,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能自己回家吗?”这男孩又胆怯又容易脸红,韩子龙看着严言害羞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

“我还没有打扫。”

“这边有专职的清洁人员,你不用再替母亲来打扫了。”韩子龙从没听奶奶讲过严家的这件事,想必奶奶也从没想过要让严家回报吧。

姑妈虽然从严言懂事的时候,就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世,但严言一直管姑妈叫妈,管严大志叫爸爸,除了少数几个知情的人,外人都以为他们就是亲生的一家人。

“啊?为什么?”严言坐了起来,做清洁义工对姑妈来讲很重要,因为这是她唯一能为韩家做的事。

“你现在应该去上学,不是来这当清洁工人。”

“我在放暑假。”严言有点急了,不知道回家怎么和姑妈解释:“韩先生,我不知道明明姐是怎么和您说的,但是韩老太太对我们家有大恩,我们无法报答,只能尽量多为龙腾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们做的很开心,并不辛苦,如果您不让我继续工作,我不知道回去怎么和母亲交代。”严言一口气说完,圆眼睛哀肯的望着韩子龙。

其实,还有一点原因严言讲不出口,那就是──他想再次看到韩子龙,虽然刚才他吓到了自己,但现在,严言看着他温和的表情,只觉得亲切。

韩子龙盯着圆眼睛,长睫毛闪了下,逃开了韩子龙的视线。

沈默半响,韩子龙道:“今天你先回去。明天再来如何?”

“好。”严言赶紧乖乖答应。

十分钟以后,韩子龙确定严言没事了,就派了司机送他回家,严言怕姑妈担心,并没有告诉她早上发生的事。

这一夜,严言又失眠了。梦里全是韩子龙墨黑的双眸,还能感受到那双大手的温度,听到他用温和的声音问自己:“你还好吧?”

凌晨三点,他醒过来了。

睡眠品质极端不好的严言,只要醒过来,就不可能再睡着。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严言不知道,只是现在脑子里全是白天吓到自己的人,但是想起他不会害怕,而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什么感觉呢?他不懂得描述,如果不想,就会觉得胸口很闷,如果去想,又会觉得胸口很酸……不知怎么办才好?

在床上折磨自己半个小时,还是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严言披衣下床,先查了查另张床上的小飞有没有盖好被子,然后悄悄走到厨房,为全家人做早餐。

前几天,小月说想吃素馅儿包子,因为考试,一直没时间给她做,今天起的早,正好做给她吃,还可以分散注意力,减轻那陌生感觉对自己的侵袭。

打开冰箱,取出鸡蛋,打开壁橱,取出木耳、粉丝和面粉,严言忙碌起来。他从小跟着姑妈什么苦都吃过,小小年纪,就能做出一家人的吃食,为姑妈分忧。

而且,严言常想,每个人天生都会有一、两样长项,自己的长项大概就是做饭吧,很简单的饭,一样的材料,他做出来,就是比别人做的要美味好多。

他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做饭给自己关心的家人吃,看他们吃的满足,他就觉得开心。

清晨6点,包子就要出锅了,姑妈也醒了,走到厨房一看,见严言正在切番茄准备做汤,小厨房里弥漫着包子的香气。

“小言,你又没好好睡啊?”姑妈心疼的走近严言,一手带大的侄子,就和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虽然不像对小飞似的,总是抱在怀里亲啊宠啊,心底依然是很疼惜的。

“我不困,您下楼锻炼去吧,等您回来,包子正好出锅。”严言对姑妈永远都是那么乖顺,恭敬有余,亲昵不足。

其实,他也好想像小飞、小月那样对父母撒娇,他心底也真的把姑妈当成妈妈一样爱着,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做不出来,只有在一旁看着羡慕的份。

一顿早饭,吃的小月肚子鼓鼓,一边嚷着不能让哥哥做饭,总吃哥哥做的饭,早晚变成猪,一边缠着严言点出晚上的菜谱,老哥放暑假了,终于可以好好犒劳自己的胃了。

6岁的小飞,人小胃弱,被姑妈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喂着,胃一样不好的严言也没吃什么,拿了饭盒装了一些包子,准备带去给秘书室的几个女孩吃,她们还是很垂涎他的手艺的,尤其单为吴明明装了一盒谢谢她昨天的救命之恩。

“爸、妈,我先去龙腾,然后再回来带小飞去复查。”今天是周三,是小飞例行检查的日子。

“不用,你别急着跑回来了,我调休了,我和你妈带小飞去。”严大志心里也着实疼这个没有血缘的孩子,知道他身体不好,帮着他妈还人情已经很辛苦,不忍再累着他。

严言明白父亲是在心疼他,他很想说一、两句好听的话,张张嘴,还是没说出来,他就是这样一个完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感情的人。

最后,只是冲父亲笑笑,在姑妈的叮咛声中拎着饭盒出了门。

依然在8点到了龙腾。

依然直上顶层,严言怀着莫名期待的心,敲了董事长室的门。

依然在8点到了龙腾。

依然直上顶层,严言怀着莫明期待的心,敲了董事长室的门。

半响,无人回应。

转动把手,推开门,空无一人,心落到谷底,原来见不到这个人,对自己来讲,是那麽地失望。

转念一想,韩少爷怎麽可能那麽早来大厦,昨天一定是巧合,一会说不定就能碰到他,心又恢复原位,正这麽起起落落的被折磨着──

“来啦?”

猛转头,“罪魁祸首”站在门外冲自己微笑,严言呆立在原地说不出话,不是做梦吧?

“不认得我了?”这小鬼,昨天被吓晕,今天被吓傻,自己没那麽可怕吧?

“韩少──韩先生早。”看他一身运动装,头发微湿,似是刚运动回来?!

“你、也早,可以让我进去吗?”韩子龙嘴裂的大了一倍,小鬼看起来呆呆的,很有趣。

“对、对不起。”严言忙让开身,让韩子龙进去。

他心里懊恼,猜测自己的失态一定让韩子龙笑话了,越想越难过,眼晴乌溜溜,黯了下去。

“你要打扫这里吗?”韩子龙双手环胸,看着严言。

和小鬼说话,看他表情坦诚变换,比健身放松还有趣。

“恩。”

“我这几天都住在这,这房间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来扫,这里就不用扫了。”

“哦。”严言没有动,心里喊,快去扫外面啊,可是脚就是不动,身体已经不听话了:“你吃早饭了吗?”连嘴也失控了!!!

“还没。”韩子龙习惯晨运以後一杯咖啡,不吃早餐。

“我早上蒸了包子,你要不要尝尝?”不是带给秘书们的吗,严言,你究竟在做什麽?

心里好象住进两个人,一个是平时的自己,一个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自己,在做着自己想控制也控制不了的事。

本来想拒绝,但看这小鬼,眼不看自己,好似做了亏心事,哈,不是在包子里下毒报复自己昨天吓到他吧?

没有挑战简直就活不下去的韩子龙立刻改口:“好啊。”

董事长室里面还有一个小套间。

老董事长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即使工作再拼,也要挤出时间午休,累了还要泡个澡,所以小套间里面除了卧室,还有厨房和浴室,一应惧全。

韩子龙按密码打开套间的门,让严言进厨房用微波炉热包子,自己到浴室冲了个澡。

冲好澡,韩子龙换了衣服,端坐在餐桌前,还未开动,已闻到包子的香味,就算有毒也值了。

一口下去,松软,香嫩,小鬼手艺不错啊。

一杯咖啡放到自己面前:“我看厨房里面只有咖啡,所以……”

“就冲了一杯给我?”真是体贴懂事的乖宝宝。

“现在读几年级?”能做出如此美味,韩子龙对严言更加感兴趣。

“准备升商专二年级。”严言着看韩子龙吃着自己做的包子,觉得和看家人吃饭一样满足。

“哦,你有17吗?”看起来就像是才升高中的新生。

“我19了,我上学比较晚。”

真是不像,还以为只是个16岁的小鬼:“干吗不读高中?”

“我想早点赚钱。”

韩子龙看着严言,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沈默了,严言想自己不能再拖了,再不去打扫,今天也就别干了:“我要去打扫了,饭盒先搁在这,我一会再来拿。”分明为自己找借口再回来一趟。

韩子龙吃的是准备给女孩子们的那一盒,吴明明的那一盒还没有动,严言拿了没动的一盒,就准备离开。

“等等。”一直沈默的韩子龙开口了:“你在放暑假吧?”

“恩。”

“你既然上的是商专,不如来帮我整理文件,处理杂事,可好?”好的领导者,首先就应该能物尽其才。让这麽可爱执着、知恩图报的小鬼去扫楼道实在太浪费了。

“啊?”

“龙腾不缺清洁工,你真想帮龙腾做些什麽,不如做这个,我正好想请一个工读生,我觉得你满适合,这样你不仅帮我,还可以打工赚钱。”

“不用钱。”答应了,在假期就可以天天见到他了!!!

“当然要付钱,白做工的习惯要不得!不要钱不等於帮到我,要高薪把工作做的超级棒反而帮了我大忙!”这小鬼的旧社会报恩方式有待纠正,不过,还是满可爱的。“怎样,愿意吗?”

严言开心的像做梦,说不出话,重重点头。

韩子龙抬腕看看表,已经8点35:“你去秘书室看吴小姐来了吗,她若来了,告诉她我的决定,她会告诉你要做什麽。”

茶水间里,离正式上班还有十几分锺,吴明明抓紧时间吃包子:“太好了,小言,你来当助理,我岂不是天天有美味可吃?!”

见严言没反应,吴明明以为他太紧张,拍住他的肩:“别怕,有我教你!韩先生虽然看起来满酷的,但私下人很随和的。工作的时候虽然很严肃,但并不会摆架子骂人,他喜欢认真的人,只要你认真,犯了错也会被原谅的。”

严言点点头,他不是怕,他是紧张,他不怕被骂,他怕表现不好,令韩子龙失望。

“老董事长一个月前生了重病,本来我们都以为会是老董事长的弟弟接董事长的职位,他本来就是总经理,代董事长也很正常,没想到,老夫人没升小儿子,却把大孙子从美国叫回来代董事长。”

吴明明确认了下茶水间的门关的是否严紧,继续拉着严言压低声音咬耳朵:

“董事长病的很突然,很多工作都没交代,所以,韩先生的压力是很大的。现在秘书室换了很多人,差不多都是总经理的亲信,我因为是老夫人点名留下的,所以才逃过一劫。所以,除了我,你谁也不要相信,说错一句话,就可能害了韩先生!不知道老夫人怎麽想的,既然想提拔孙子,还不帮他把障碍理干净。”

严言所处的环境很淳朴,即使童年被虐待,也都是明打明的杀过来,这种暗箭伤人的学问,他不在行:“总经理不是韩先生的叔叔吗?”

“就是亲叔叔才可怕,豪门深宅,这种事,简直太平常了。总之,你只要记住,除了我,不要和别人多讲话,她们说什麽,你就当没听见,她们问什麽,你就一问三不知,只管把工作做好,就ok了。”

严言没想到韩子龙要承受这麽大压力,只觉得心脏隐隐做痛,恨不得立刻替他负担下来。

“不过,韩先生又酷又帅,兼成熟稳重,幽默随和,潇洒多金未婚於一身,说不定她们心里已经倒戈了,她们都当他是梦中情人,暗恋他!嘻嘻,我要是没结婚,也暗恋他呢!”

吴明明笑谈八卦,严言却听得心中惨白,暗恋两个字如利剑刺中他。

他不愿承认,又不能不承认,不过一面,他就为他夜不安眠,他想见他,见了紧张,不见彷徨,看他吃的好,他心满意足,听他承受压迫,他心底做痛,这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不是暗恋又是什麽呢?

严言是很认命的人。

初恋就是暗恋,还是个同性,并且毫无可能,也不抱怨。

痛苦、渴望压在心底,从未想过争取,能留在韩子龙身边工作,为他分担辛苦,已经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他分外珍惜!

抽了个空,严言打了个电话回家报备,想报恩想成心病的老两口都很高兴,要儿子别偷懒,别怕苦,别急着下班,他们知道严言不是那样的孩子,做父母的仍忍不住要叮咛一下。

当天,吴明明交代了部分工作给严言,事情不难做,但很多很杂很琐碎,可薪水不低,因为是临时编制,随时可以辞退,所以只通知了财务部,并没和人事部打招呼。

严言发现早上还和他轻松调侃的韩子龙工作起来完全变了个人,沉稳、严肃,不苟言笑。

但,无论哪一面的他,都让严言的心跳快过平时。

他越想表现好,越紧张出错,很简单的工作,他却做的乱七八糟,照这么下去,不出三天,估计韩先生就要让自己回家了,严言沮丧的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韩子龙实在是忍的要得内伤。

他就要破功了。

他沉稳严肃的形象快绷不住了……

这个小鬼果然是老天派来调节他枯燥繁杂沉重紧张又没有人性的工作的。

一个上午,他接错了三个电话,撕坏了五张传真,摔了一个咖啡杯……犯了错就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用圆眼睛偷偷的观察自己,表情懊恼,要是不原谅他,会不会哭啊?

看小鬼出糗,韩子龙开怀不已,大大减轻工作疲劳,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劣根性,真该反省一下。

但是工作还是要继续,小鬼这么搞下去,他的办公室就要被毁了,韩子龙不得不在严言再次犯错之后开口:“你不用紧张,慢慢来。”

“对不起!!!”他一定生气了,自己真是笨,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呢?

严言偷瞄韩子龙,看他一点表情都没有,心里的懊恼更是无限扩大了。

怎样才能做好呢?谁来教他不紧张的方法???

韩子龙实在是忍的要得内伤。

他就要破功了。

他沉稳严肃的形象快绷不住了……

这个小鬼果然是老天派来调节他枯燥繁杂沉重紧张又没有人性的工作的。

一个上午,他接错了三个电话,撕坏了五张传真,摔了一个咖啡杯……犯了错就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用圆眼睛偷偷的观察自己,表情懊恼,要是不原谅他,会不会哭啊?

看小鬼出糗,韩子龙开怀不已,大大减轻工作疲劳,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劣根性,真该反省一下。

但是工作还是要继续,小鬼这么搞下去,他的办公室就要被毁了,韩子龙不得不在严言再次犯错之后开口:“你不用紧张,慢慢来。”

“对不起!!!”他一定生气了,自己真是笨,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呢?

严言偷瞄韩子龙,看他一点表情都没有,心里的懊恼更是无限扩大。

怎样才能做好呢?谁来教他不紧张的方法???

吃了小鬼的包子,又把他吓得面青唇白,韩子龙于心不忍,他起身走到严言面前拍拍他的肩,露出工作中难得一现的笑容:

“刚开始难免会犯错,你不要紧张,慢慢就好了。”

手掌透过肩头留下温热的气息,严言顿感安心不少,但没有几秒,手就移开了,心底深处失落的叹息,除了自己,没人听的到。

视线所及的范围,是一片宽阔的胸膛,如果靠上去,一定很温暖,若能被紧紧拥抱,再多的紧张也会消失无踪!

“你没事吧?”韩子龙焦急的声音让严言清醒过来。

不知在何时,他的身体已经自动自发地靠在了人家的胸膛上。

啊!!!

他发誓他只是偷想了一下,怎么会……让他昏过去吧!!!

从早上开始,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归自己支配了,不知这样下去还会做出多少恐怖的事情来?!!!

“我……我头有点昏……”此时此刻,除了装昏到,没有别的办法。

韩子龙不疑有他。

认为严言是太过紧张导致头昏,于是赶忙将他扶坐到沙发上,再起身倒了杯温水给他。

严言乖乖地一口口把水喝掉。

“有没有好些?”韩子龙摸了摸严言的额头,不烫啊,脸怎么那么红?

严言点点头,表示好多了。

好久没被人这么照顾了,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经过这么一折腾,午休的时间到了,韩子龙看严言好多了,就叫他跟吴明明去职工餐厅吃饭。

严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对自己说:就算被辞退,每天来打扫也一样可以见到韩子龙。这么一想,心里塌实许多。

没有那么紧张了,下午的工作成绩自然好过上午几倍,令韩子龙很满意,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有了严言这个看着顺心、用着贴心的助手,对韩子龙来说,真是天降甘霖。他心里明白,父亲向以风流才子自许,对事业并不热心,若不是叔叔在旁全力打拼,龙腾不会有今天的成绩,奶奶做如此决定,叔叔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尽管叔叔将工作撒手,还给自己设置诸多“人”障,他还是能够原谅。

最初,他极力反对奶奶的决定,也想找叔叔好好谈谈,但奶奶固执己见,叔叔避不见面,他只得暂时接下这个职位。

因叔叔的举动,公司运营几乎瘫痪,焦头烂额的同时也激起他的野心和斗志,非要做出番成绩向叔叔证明自己并不辜负这个职位。

另一方面,父亲恋美色,眼中只有天下众多美女佳人,母亲却痴心异常,眼中只有父亲,两个人对独子都不上心,奶奶只好亲自照顾孙儿。

爷爷去世的早,奶奶不仅独自带大两个幼子,辛苦支撑韩家事业,上了年纪以后,还要劳心劳力教养他,因此,他从不做让奶奶失望的事,包括婚姻在内,最近奶奶有意让他忙过这段时间后,和汇兴企业的千金相亲联姻,他并不打算拒绝。

从小到大,看着父母俩人的生活状态,他觉得爱情不是太儿戏就是太伤人,并不盼望,也许父母的感情生活都太极端,已把他的感情缘分都用尽了,以致他屈指可数的几段感情经历都是平淡如水,无疾而终。

因奶奶从小就教他,不许轻易在人前外露情绪,所以没有惊心动魄的爱情,他不仅不失望,还乐得不必明明痛苦或欢欣却不能表露,自在轻松。

人总是羡慕或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因此他才会觉得表情坦诚变换的严言,是个十分可爱的小鬼!

这个小鬼除了刚工作的那天上午出了些状况外,接下来这半个多月的表现,好的让韩子龙惊喜!他仔细有耐心,把复杂琐碎的事务处理的井然有序,聪慧又肯吃苦,愿意负担随时冒出来的新工作,贴心又懂事,自从那天早上吃过他的包子后,小鬼就三不五时地带些好料给他打牙祭……这么好的孩子,韩子龙真是欣赏之极,一时一刻也少不了。如果,如果没有今天晚上的意外加班,他真的以为自己只是把小鬼当成一个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或是乖巧可爱的小弟弟一样的喜爱着……!

今天一整天,等着韩子龙批示及处理的急件多不胜数,中午若不是严言提醒,他根本不记得吃饭,到了下班时间,他让严言先回家,自己继续埋头加班苦干。

不知过了多久,阵阵饭香引得他抬起头,严言抱着饭盒又回来了。

韩子龙看向窗外,已是繁星点点,再抬腕看表,七点二十五分整。

看到韩子龙讶异的表情,严言不好意思一笑,故做轻松地说:“身为助理,我有责任提醒老板按时吃饭。”

心底泛起暖意,韩子龙的脸上浮现温柔的神色:“你来的正好,做完这件就ok了,你吃了吗?”

“吃了。”严言点头。其实他一回家就忙着琢磨做什么好吃的给韩子龙补充体力,别说是吃饭,根本是连水都没喝过一口。

严言进了小套间的厨房,他用两个双格的保温盒带了二菜一汤一饭,一路上,怕汤撒了,他一直小心抱着,这会儿手还有点麻。

韩子龙处理完最后的工作,到浴室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下,然后走进厨房,看见严言已经把饭菜从保温盒中取出,盛到了碗盘里。

一盘蛋花蒸豆腐,上面撒着切碎的火腿和香菇,一盘白菜丝烧番茄,红白相间;冬瓜墩小排骨汤、碧莹莹,清爽爽的盛在细瓷白碗里,旁边摆着温温润润的白米饭……看得韩子龙食指大动,脱口赞道:“好香啊,真漂亮!”

因为太美味,只用了平时的二分之一时间,韩子龙就把一桌佳肴消灭干净,心情大好的他取出红酒,邀请严言陪他到客厅小酌一下:“小鬼,能喝吗?”

这个称谓,严言曾经象征性的拒绝过,但其实他心底很喜欢韩子龙这么叫他,觉得很亲。

“可以喝一点。”严言酒量并不好,他不想让韩子龙扫兴,也觉得红酒度数不高,少喝些没大碍。他没想到,很多红酒比白酒还上头,而且后劲大,几杯之后,严言渐渐觉得头昏恶心脸发烫,直往沙发底滑去。

韩子龙忙将严言扶到沙发上平躺,但这么一动,严言更难受了,不住干呕,他又扶严言到浴室去吐,折腾半天,严言只吐了些酸水,挣扎着用温水漱完口后,就紧紧抱着韩子龙,倒在他怀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韩子龙把严言放到卧室床上,想到客厅给他父母打个电话,今天就不让严言回家了,可严言虽然迷迷蒙蒙的,却把他抱的很紧,他不想对严言使劲,用了好几分钟才拉开严言的双手,刚抬起自己的手,严言又围上来抱住他的腰,把头搁在他的胸口蹭啊蹭,他笑笑,摸了摸严言的头发,爱撒娇的小鬼!他躺在严言身边,然后拿起床头的电话打给严家。

严言妈妈在电话里对韩子龙很热情,谢谢他给严言机会,又谢谢他照顾严言,韩子龙笑说,是严言照顾自己更多些,若不是严言,这半个多月他不知要少吃多少顿饭……不想老人担心,他又和严妈妈客气寒暄了几句家常之后,才轻描淡写地说严言陪自己少喝了点红酒,有些头昏,他想留严言在公司过夜……

严妈妈一听严言喝多了,语气变的很担心,她说严言一回来就说有同事带着孩子在加班,忙着做饭给孩子送过去,自己一点东西也没吃,严言胃不太好,身体也弱,受些刺激晚上就可能要发烧,还是叫他爸爸接回家由他们照顾比较好。韩子龙忘了自己具体是怎么回答的,只是他肯定的拒绝了严妈妈的提议,说严言在他这儿比回家要安全,如果有事,他会马上把家庭医生找来,然后他又说了些安慰的话,请严妈妈一百个放心,才挂了电话。

韩子龙望向怀中的小鬼,为什么撒谎?明明是给自己送饭,却说是给同事的小孩!明明没吃饭,却说已经吃过!

严言脸红红的,热热烫烫的贴在他的胸口,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还是开始发烧?!韩子龙从床头的小药箱里摸出体温计给严言测了体温,并不发烧,他松了口气,然后有一种特别的情绪涌上心头,脑子里闪过和严言相处的这十几天点点滴滴的画面……

他知道严言对自己很好,自己也很喜欢严言,超越了一个上司对下属的欣赏,甚至可以说是疼爱,但那应该就像是哥哥喜欢可爱的弟弟……可现在他看着严言窝在自己怀里的模样,觉得心脏就像是要裂开一样,流出浓稠甜蜜的液体,又像是满的要爆炸,满的他浑身躁热,只有把唇印在严言微微开启的唇上才能解脱!!!

可现在他看着严言窝在自己怀里的模样,觉得心脏就像是要裂开一样,流出浓稠甜蜜的液体,又像是满的要爆炸,满的他浑身躁热,只有把唇印在严言微微开启的唇上才能解脱!!!

唇吞没了唇,舌头也滑了进去,舔咬斯磨,纠缠不休,身下的人因无法呼吸发出了难受的呻吟,挣扎扭动,惊醒了要不够的男人!

韩子龙仰视天花板,呼吸粗重,心跳飞快,胸膛上的严言停止了挣扎,紧紧地抱住他,睡得很实……

严言发现韩子龙对待自己的态度变了。

虽然这种变化进行的不落痕迹,他还是能感觉到。

变化是从那天严言宿醉醒来后开始的,那天早上他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嗓子火烧火燎的,韩子龙立刻递上救命的“甘泉”,给予他最心细的照顾,让严言沉浸在幸福里至少三十五分钟,直到开始上班。

但,从那一刻起。

他们之间最近的接触也要隔上两臂之遥,韩子龙不再叫严言小鬼,也不再拍着他的头开玩笑,每天中午、晚上都有安排好的约会,再没机会品尝严言的手艺。

开始,严言以为这一切都是无意的,直到有一天,他下班回家,发现拉了些东西在办公室,中途想起来返回去拿,上到顶层,看到董事长室有灯光透出,猜想是不是韩子龙取消约会提前回来了,他高兴地跑过去,想和韩子龙说两句话再走。

董事长室的门虚掩着,有对话声传出来,其中一个是韩子龙的声音:

“只要我不通知,你们就一直送,不用再问我了。”

“好的,韩先生,这两天食用下来,您对我们师傅的手艺还满意吗?”

“很好。”

“谢谢韩先生,明天同一时间,我会把晚餐给您送过来,您先慢用,我——”

严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如果不想吃自己做的饭,直说就好了,为什么要假装有约会,然后再转回来吃外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严言想起韩子龙这几天不同于以往的举动,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讨厌吗?想起他有几次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神情,是想辞退自己却不好意思开口吗?

胃一阵阵抽搐,才想起,晚上什么都没吃,只喝了一点汤。

好讨厌!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胡思乱想又多疑,但又无法停止猜想,头发涨,要爆炸!

是从酒醒后那天开始变的不一样的。喝醉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记得醉中的自己做了一个,让自己偷偷地回味好久永远也不能实现的梦,在梦中,被深深地深深地亲吻着……

难道把梦喊出来了?想不起来,怎么也想不起来!

除了倒在沙发之前的记忆是清醒的,其他的,都像发生在梦中。

为什么,只是想留在他身边,只是想不被他讨厌,这么小的愿望,也不能实现吗?

胃好痛,不及心痛!

“哥,我进来了。”敲门声响过后,门开了,房间突然变亮。

小月打开门,开了灯,端着一碗面条走进来,放到严言面前:

“老爹和老娘带小飞散步去了。”小月边说边把筷子塞到严言手里:“哥,我可是难得下厨房哦,尝尝好不好吃?”

严言低下头,不像让妹妹看到自己的表情。

随便挑了一根吃进嘴里,完全没有感觉:“好吃。”严言抬头,挤出笑脸给妹妹。

“骗人!分明就是难吃的快哭了,还说好吃!”小月蹲下来,仰望坐着的严言:“哥,有人欺负你?”

摇头。

“你钱丢了?”

摇头。

“你失恋了?”

继续摇头。

“你告白失败?”

还是摇头。

“你暗恋?”

严言停了5秒,摇头,然后说:“没”。

“那就是暗恋了。”这次的摇头有水分,小月才不信:“哥,你有多喜欢她?”

严言不说话。

“是不是看见她就像见到夏天的红豆冰,冬天的烤番薯?”小月嘻嘻一笑,做了个鬼脸,却听她老哥像是在自言自语:“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老哥,你真不是普通的肉麻和痴情哎!”小月夸张的看着自家老哥,然后收起笑脸,严肃地说:“去追啊!躲在家里伤心,她又不会心疼,喜欢她就把她绑过来!”

“我们不可能的。”严言说给自己听。

“为什么?她结婚了?”

“没有。”

“那就是活标啊,不说,一点可能都没有,要是去追,就有大于50%的可能!”

小月说的没错,但爱情不是努力了就一定能获得,尤其是,他爱了一个不该也不能爱的人。

“鼓足勇气,明天就去说!先把肚子填饱,明天才有精神,我加了两个鸡蛋呢!好不好吃?”小月亲自夹了一筷子送到老哥嘴里。

“好——难吃……”

“哼!”小月撅起嘴,用手指拱起鼻子,装成生气的猪。

严言笑起来,妹妹的关心稍稍冲淡了他心底的疼痛。

知道可能被讨厌了,严言仍舍不得提出离开。

先爱先输。

就是这么没出息。

他只能尽量约束自己的行为,减少和韩子龙面对面或说话的机会。

韩子龙感受到严言的躲避,能不叫严言尽量不叫严言,很多可以直接交代的工作,他都交代吴明明布置给严言。

互不说话,但一个不提出解雇,一个不交出辞呈,依然一起工作着,真是奇怪的上司和助理。

连吴明明都感觉到了,跑来问严言:“你得罪韩先生了吗?”

“没有。”

“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的气氛那么紧张啊!小言,韩先生毕竟是老板,如果哪里做的不对,不太严重的话,你就原谅他,先低头好了,又不会少块肉,谁让我们食君之禄呢?”

严言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根本不知道今天这种局面到底是怎么造成的,怎么去道歉?

冷冻关系持续五天后,关系企业邀请韩子龙参加一个商务两日游,安排在海边的渡家村,韩子龙带着自己的秘书团一起去,吴明明叫严言跟来帮自己处理一些杂事。

韩子龙没想到严言会来,看到严言的时候怔了下,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转开视线。

这么明显的不想看到自己,若不是答应了吴明明,严言想回家,他不想破坏韩子龙的心情。

白天做了好多事,身体很疲惫,严言却失眠了,清晨,他用冷水冲了个澡,清醒地走出房间。

上午继续帮着做事,中午和女秘书们一起吃饭,正神游太虚,被“韩先生”三个字拉了回来,听到李秘书说:

“我昨晚看到韩先生和吴小姐在海边散步,看起来很亲热的样子。”

“吴小姐很漂亮,和韩先生满配的!若不是他老爸出钱,我们也难得来这里玩!”

“这算哪门子玩,比工作还辛苦!不过韩先生真是赚了,订了合约又抱得美人归!”

……

严言悄悄起身,离开谈话,胃又开始痛,他回房间倒了点热水喝下,暖暖也许会好点,但,还是痛。

晚餐过后,随便走走的严言看到了吴小姐。

她正和韩子龙坐在一起聊天,月光下的吴小姐就像瓷娃娃那么美丽可爱,而韩子龙在严言眼中更是全世界最帅的人,他们两个看起来真是一对璧人。

严言愿意祝福,全心盼望韩子龙幸福,却无法不嫉妒、羡慕、痛苦。

身体的疲惫在这一刻加倍的涌上来,再不走,他就要直接躺倒在地了。

走到一半,遇到端着饮料的吴明明:“小言,看见韩先生和吴小姐了吗?”

“他们在那边。”严言指了方向。

“小言,拜托你帮我把咖啡和水果茶给他们送过去,好不好?”

“明明姐,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你自己送吧。”

“小言最好了,我和你姐夫约好一会通电话,求求你了!”说完,她把托盘放到严言手上,一溜烟跑了。

严言回到韩子龙面前的时候,他不知道讲了什么话,让吴小姐笑的像蜜一样甜。

严言先把水果茶端给吴小姐,又对韩子龙说:“韩先生,你的咖啡。”韩子龙根本没有看他。

严言拿把咖啡端给韩子龙,突然觉得有些眩晕,一失手,咖啡向韩子龙砸去,瞬间严言回过神,来不及推开韩子龙,用自己的身体去替他挡。

却被韩子龙一把推开,跌到地上,同一时间,听到吴小姐在喊:“子龙,你没事吧?”

他保护了他。

他却害他受伤。

严言爬起来就往外跑,咖啡已经不是滚烫的了,还有吴小姐照顾他,自己待在那里也是多余的。

如果看到他伤处,看到他失望、厌弃的表情,自己会崩溃的,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停下来的时候,严言已经站到了海边。

今夜有雾,看不到满天星光,海边一个人也没有。

心跳还没有平复,就听到有人急跑过来。

“严——言——”是韩子龙的声音。

严言把自己蜷成一团,希望他找不到。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