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海盗屈膝压住他的大腿血W在唇角拉出暧昧的红痕
萨利猝不及防吸入了些苦淡的烟味,在喉腔里翻滚,他蹙起眉想要退开,却被都铎再次扯住了衣领。
粉发青年背靠着船沿,身后是一片汪洋的大海,萨利的脸在他的力道下被拉得极近,鼻尖几乎贴到了一起。
“坎贝尔,听说过烟吻吗?”
都铎拿下烟卷,刻意放轻了的声音在指尖升腾的烟雾中一点点散开,有些失真。
从点烟开始,萨利没有再吐出过一个音节,他用沉默应对都铎的戏弄,过速的心跳却将一切暴露无遗。
紧张、兴奋、恐惧、疑惑…种种复杂的心情在他的胸腔内交缠,再被一股脑钻进来的烟苦味冲得七零八落。
像是不满于萨利的沉默,都铎抓住他衣领的手松了松,转而向下一寸,勾开了白色的内衬。
“贝西墨穿这身衣服还是有些不像样,你倒是正合适。”
都铎的指腹在萨利的胸肌上按了一下,弹软的触感比起贝西墨不遑多让。
了解都铎的人都知道,当他无缘由的对你露出好脸色,不是因为别有所图,就是你要遭殃了。
萨利的理智一下下敲响警钟,绝对不能踏进都铎的陷阱,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嘴里舌尖打转的每一个字都是裹着蜜糖的毒液。
想想你在他手里吃过的苦头,想想梦里的一切,萨利·坎贝尔,这次再坠入漩涡可没人会拉你上来。
萨利握住了都铎的手腕,冷峻的神色像是强行涂在脸上的颜料,处处都是破绽。
“长官,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需求,船舱里有羊,下一个补给站点预计还有两天就能到达,到时候您大可以尽情释放魅力。”
说到这,萨利顿了顿,压低了声调:“而不是在这里戏弄您的副官。”
长期的海上生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比枯燥的事,为了缓解欲望,自古以来就有带羊上船的传统。
都铎低眸轻笑起来,食指在烟身上敲了敲,抖落些许烟灰,被海风卷起,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弯起翠色的眸子,面上笑意不减,话音却夹杂着赤裸裸的冷意:“坎贝尔,松手。”
都铎突变的态度并没有超出萨利的预料,他顺从的松开了都铎的手腕,异变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苦烟的气味突然笼罩了感知器官,唇上覆了一抹微凉,一触即分,萨利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像是失去了发条的木偶。
都铎大笑起来,耳坠跟着他肩头抖动的频率一下下晃动,眯起的眼尾泄出一丝红晕。
他单手压住萨利的肩,凑到军官的耳边,声音了饱含着恶意:“坎贝尔,你的纯情出乎我的意料。”
恶劣的海盗戏弄完人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萨利的心情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
都铎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到船长室,一道身影斜倚在门板上,双腿交叠,手臂环胸,板正的军服穿在他身上反倒像个混子。
贝西墨百无聊赖的哼着海盗歌,余光突然瞄到了一抹红,他立刻站直了身体,像模像样的叫了一声:“日安,长官。”
贝西墨眨了眨眼,嬉皮笑脸的说:“希格已经松了口,我来找你问个问题,失落岛的秘密基本就能到手了。”
都铎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摘下海盗帽,“问吧。”
贝西墨跟了进来,用脚勾上门,毫不见外的问:“你的弱点是什么?”
“…哇哦。”
都铎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这个在西海岸纵横多年,以残忍闻名的海盗,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贝西,你的直白可比你掌握的宝藏可贵得多。”
你最好真的在夸我。
贝西墨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他上前几步,紧跟在都铎身后:“我可不信你不知道我和希格说了什么。”
“为了宝藏,你就稍微牺牲一下,”贝西墨暧昧的笑起来:“我拿到解药,你得到失落岛的秘密,这可是双赢。”
都铎转过身,后腰靠在办公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桌沿。
如非必要,都铎并不打算和希格撕破脸,且不说失落岛的“秘密”没到手,他还需要一批登岛探路的炮灰。
还有比骷髅兵更好的选择吗?
他颤了颤睫毛,以反常的、轻缓的声音问:“贝西墨,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可以!”贝西墨双眼圆睁,身体贴得更近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高亢的声音多么的不妥,音调瞬间落了下去。
他故作正经的说:“我是说,可以,我会是你最忠实的同伴。”
“忠实?”都铎挑起眉,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遍。
“忠实。”贝西墨笃定的说。
“永夜号”在一座岛屿边停靠,距离下一个补给点还有两天的航程,水果数量却开始告急。
还要多亏了某些海盗。
萨利冷着脸吩咐士兵们上岛摘取水果,手背几次有意无意的抵住下唇,又烫到了似的移开。
该死的海盗!
船长室里,两人的密探宣告尾声。
“你确定这是你的弱点?”贝西墨狐疑的问道,他脸上的血痕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能看到浅浅的疤。
“我忠实的朋友在怀疑我吗?”都铎轻笑着反问。
“不,怎么会,”贝西墨松开眉头,笑容开朗的说:“我当然相信你,都铎。”
不过希格信不信就另说了。
扣门声突兀的响起,贝西墨拉开门,和萨利正面相对,面对军官不善的神情,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回头对都铎抛了个暧昧的眼神。
“我要去为您卖命了,长官。”
语罢,贝西墨绕过萨利远去。
萨利懒得理会他,反手将门带上,隔绝了一切窥视的目光。
都铎玩味的勾起唇,“我还以为你今天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不会配合您的玩笑的。”
萨利说话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冷淡,像是没有被都铎的戏弄行为影响到半点。
“是吗?”都铎垂下眸子,视线落在了萨利握紧剑柄的右手上,微不可查的笑了笑,“很高兴你这么善于自欺欺人。”
“找我什么事?”
“我军抵达了一座不属于西尔利管辖的荒岛,您不觉得它很适合成为西尔利的一份子吗?”
“前提是,”都铎单手支着下巴,拇指在小痣上摸了摸,“它没有原住民。”
越是落后的地方越是野性,这种荒岛上的原住民危险性不会比野兽低多少。
“如果有原住民,我们可以向他们传输神的意志。”萨利眼神坚定,似乎十分虔诚。
“神明会拯救祂的子民。”
看来不只是纯情,都铎眯起眼,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傲慢这一点也是贵族的通病。
松软的沙子被靴底踩出一深一浅的脚印,都铎漫不经心的捡起一块贝壳,反手抛进海里。
“噗噗噗——!”
接连几声轻响,海面上飞起七朵大小一致的水花。
看来还没手生。
都铎愉悦的拍了拍手心,打水漂对于海盗来说也是闲暇娱乐之一。
萨利站在他的身侧,“您不去里面看看吗,长官?”
都铎满不在乎的弯腰捡起一枚贝壳,在手心抛了抛:“我相信,我们可靠的罗德尼船长一定能找到原住民。”
“与其考虑那些,”都铎侧身揽住他的肩,感受着掌下陡然僵硬的身体,暧昧的眨了眨眼:“先陪我玩会儿吧。”
湖蓝色的眼珠动了动,看向都铎那张可憎的笑脸,萨利突然燃起了一股浓烈报复欲。
凭什么他每次都要被都铎玩弄于鼓掌之中?凭什么每次都拿他当消遣?
绞刑架不够玩,还要来玩他?
咬紧的牙隐隐作痛,连牙龈都在抗议主人的暴行。
都铎抬眼瞧这着他,忽的低笑出声,靠的更近了些,语气夸张:“上尉,你的眼神真可怕。”
“迫不及待想要兵变了吗?”
萨利扯了扯嘴角,不冷不热的问:“您为什么不换个戏弄对象?那两个海盗一定会给您更有趣的反应。”
直接叫海盗,冠冕堂皇的船长称呼都弃之不顾了?
“生气了?”
都铎挑眉,面上的笑容愈发深了些,“神不是教导你们们这些信徒‘无喜无悲,无怨无怒’吗?”
“难道说,你是蒙骗了教会的伪信徒吗?”
都铎笑着斜倚在萨利肩上,粉色的发丝蜿蜒的河流似得越伸越长,一直流进萨利灼烧的胸腔。
水液化身一捧油,非但没能浇灭怒火,反而愈演愈烈。
萨利猛地掐住了都铎的衣领,短短一个呼吸的瞬间,唇恶狠狠的撞了上去,在那吐不出好话的舌尖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嘶、”萨利突然吃痛得抽了口气,在被都铎用匕首贯穿腰腹前松开了齿关。
刺痛感与快感交织,一并跟着海水蒸发。
都铎尝到了熟悉的铁锈味,他漫不经心的接受着副官生涩的啃咬,收回匕首,垂下眸子扫了眼。
萨利的衣物内,一枚十字架项链被压在两人紧贴的心口处。
神在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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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西墨似乎对荒岛很感兴趣,一下船就兴冲冲的往密林深处跑,少数几名士兵背着枪跟在他的身后。
明目张胆的监视。
贝西墨也不在意,抱着从树上摘下来的几颗果子,一边啃一边踩过泥泞的土壤,嘴里一刻不停的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我一刀就把都铎逼到了船沿,他当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能对着我卖可怜…善良伟大的罗德尼船长当然不会薄待俘虏…”
青年越说越得意,嗓音高了八个度,脑后的小辫子左右甩个不停。
能跟着都铎出海的皇家海军基本都是权贵子弟,对于贝西墨这样臭名昭彰的海盗有厌无喜,全当耳旁风。
“咔嚓”
鞋底踩碎了一片干枯树叶,贝西墨骤然停住脚步,狂妄的笑声蓦地收了。
他没有任何征兆的退后几步,将自己的身体藏在了几名士兵身后,琥珀色的眸子警惕的环视四周。
他的反常无疑让其他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士兵们训练有素的背对背靠在一起,将枪口对准四面的高大雨林。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贝西墨缓缓从后腰抽出短刀横在身前:“有人在看着我们,虽然我不确定他们在哪,但是,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绝对不会错。”
海盗们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宝藏:贝西墨的直觉、希格的毒药…这些是救他们于生死的底牌。
“直觉?”士兵偏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秒,还是选择相信贝西墨。
能够在海盗之中混出名声的都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是贝西墨这种大海盗,要不是偏偏遇上了都铎,他早就成功脱身了。
“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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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格双手抱臂靠在树下打了个哈欠,他对于探索荒岛没有半点兴趣,满脑子都是贝西墨今早告诉他的秘密——都铎的弱点。
好奇怪。
这种事情可有能吗?
贝西墨没有骗他的理由啊…不,怎么想都太奇怪了点。
那个名声比地狱三头犬还要糟糕的家伙,居然害怕多足类昆虫——根本想象不出来那种画面!
这种弱点知道了有什么用,难道要他像青春期的小男孩一样去抓虫子吓唬都铎,只为了看他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吗?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不止都铎丢脸,他也要从“绿水鬼”变成“绿小鬼”了啊!
嗯?
希格仰头看向郁郁葱葱的树冠,从缝隙中投射而下的日光斑斑点点的落在他的脸上。
猫头鹰在天空中盘旋,像是在扫视自己的领地,时不时从喉咙里发出充满威胁性的低吼。
自认为是都铎的“老朋友”,希格对于oney的叫声多少有些了解,这种叫声平常只有他出场才会听到。
有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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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铎拉开萨利,指腹抹了抹因男人不熟练的吻技而发红的唇,嘲笑道:“上尉,看来剑上抹毒不足以让您免疫毒素。”
什么?
萨利不解的看向都铎,青年踢了踢脚下的沙子,一朵只有拇指大的白色小花露了出来,花瓣末端坠着鲜红的圆点图案。
沙兰——花香能够勾起人类内心的负面情绪,最大程度上放大欲望。
萨利呼吸一顿,猛地从不正常的欲火中清醒过来,他羞愤的掩唇退后几步,心中万分懊恼自己不理智的行为。
“别害羞啊,”都铎双臂环抱,笑道:“纯情也不是什么缺点。”
下一秒,他话锋一转:“不过,只是一个吻就让你记到现在,在沙兰的影响下,居然只是想报复回来……”
来了。
萨利垂下眼,满是不甘的等待着那人从漂亮的唇里吐出腐蚀身心的毒液。
都铎双眼弯成了月牙,食指搭在萨利的颈侧,轻柔的摩挲了一下:“你不会在享受吧?”
萨利默不作声的挺直了腰,他承认还是否认根本不重要,都铎只信任自己得出的结论。
然而萨利怎么可能轻易在都铎面前服软,他定定的看着都铎,语气冷淡的回道:“只有神明和女王陛下值得我献上一切。”
撒谎。
“您的所作所为与我而言什么也不是,也不能影响我的情绪。”
撒谎。
“我说过,我不会配合您的玩笑的,独裁的总督大人。”
撒谎。
心口的十字架似乎要扎穿皮肉,钉进心脏里,看看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内里究竟是什么模样。
萨利面不改色的用谎言武装自己,不让自己在都铎面前露怯。
都铎托着腮笑道:“女王陛下会为你的觉悟感到高兴的,上尉。”
只是这样?
萨利喉咙一紧,他等着都铎再说点什么,然而喜怒无常的海盗伸了个懒腰,转身将手里的贝壳扔了出去。
“呃!”
贝壳重重的砸中了某个潜在水里的男人,对方捂着脑袋浮起来,古铜色的上半身赤裸,只在腰间围着一圈树叶。
“全体警戒!”
都铎一挥手,先前装聋作哑的士兵们立刻站了起来,将这个一看就是原住民的男人团团围住。
萨利不得不暂时收起了不甘的心思,将注意力放到了男人的身上。
都铎斜了他一眼,坎贝尔上尉隐藏情绪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拙略,就像是沾了水的纸,脆弱的让人发笑。
只不过,什么时候戳破这层纸,由都铎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