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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什么?”他反问。

“易怀临喜欢你啊,你居然看不出来。”

“很明显吗?”陈则言的手顿住,烟雾在空气中燃烧又弥漫,“怎么我之前看不出来。”

“我不想多说了,不然你又得说我装文艺青年。”赵颂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却说:“说吧,我听。”

“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吧。”

陈则言转过身,倚着墙,应了一声。

“你平时喜欢看他哪里?”

“没仔细看过他。”

“你对他有感觉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颂祺让他把烟掐了,等烟味差不多散去,才说:“多看看他的眼睛。”

不看的时候不明显,看了之后,他的每一眼都带着绵软的爱意。

“没什么可看的,”他手里的烟都要揉搓烂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我是他哥。”

“好一个爱而不得。”

赵颂祺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说:“然后你就看着他谈恋爱,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跟别人接吻上床,最后可能结婚生子,也可能去个同性恋合法的国家结婚,对吗?”

“太或者说,让他看着你这么做。”

“我不了解你弟弟,不过依我看,他应该会一个人。”

他越说越离谱,甚至还要再说下去,陈则言让他闭嘴,语气是无法控制的恼怒。

“他不会,我也不会,你别说了。”

越抗拒,越痛苦。

“陈则言,我没见过你这么喜欢过一个人。”赵颂祺似是叹气,觉得无奈,“你迈不过去那道坎。”

“哪道坎?喜欢他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

他一句句疑问,不等回答,宣泄所有的情绪,音量不受控制地提高:“我是他亲哥,我他妈能怎么做?!就算在一起也会分开,早晚的事,难道他们会同意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吗?还是同性恋。”

在陈则言说完这句话后,一切都陷入安静中,最后他终于开口,语气很轻,很淡,“这辈子不可能了。”

清脆的碰撞声隔着门板惊醒了三个人。

爱你的人如果没有按你所希望的方式来爱你,那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全心全意地爱你。——玛格丽特·米切尔《飘》

“你不去看看?”赵颂祺起身要出去,又被拉住。

“没事,你先睡,我去。”陈则言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一个人休息去了。

出了门,手机还在地上,捡起来看,只有角碎了,轻轻一碰还掉碎渣。

他没有进门,只是隔着一扇门,听里面的声音。

易怀临不知道他有没有出来,自顾自的下定义,笃定陈则言不会出来看自己,把门一锁,咔哒一声,像是被这一声被砸了一拳在身上,他脱力地靠着门,坐在地上。

脑子里都是陈则言的话。

他没有哭,只是蜷缩起来,沉默着,渐渐地开始自我怀疑,自己一开始就做错了?

我能怎么办?

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初中时,他没有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甚至会被人针对和孤立,没有原因,那些人就是看你不爽。

初一运动会,他被人恶搞,不明不白地参加了三千米长跑,本来那天他就发烧了,没有替补的人,硬着头皮上场,跑完就去吐了,带着口罩,一个人去了医务室。

那天陈则言也在,朋友摔了,他陪着去的。

易怀临吃了药,不打算输液,昏昏沉沉走了回去,差点摔倒,是被陈则言扶住他,芬芳馥郁的香味包裹着他,以及那句“同学,你没事吧?”让他感到委屈。

从头到尾,没有人看他一眼,因为陈则言的一句话,他忍不住眼眶发酸。

“你手臂擦伤了,你不知道吗?”陈则言从给朋友带的药里,拿出棉签和碘伏给易怀临涂上,怕他疼还会问他疼不疼。

易怀临压抑着委屈,说没关系的。

可陈则言还是放轻的力度。

少年的心动再此刻具象化。

高一时,他们成为了同桌,可是陈则言不记得他了。

这也正常,陈则言的追求者太多了,从始至终都被繁花拥簇着,像他这样的暗恋者,敢露出来的喜欢如蜉蝣撼树一般微弱,怎么可能被记住?他一直都这么认为。

能成为已经很好了。

可是,

谁想跟你做朋友?!

谁他妈想跟你做家人?!

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样做是错误的,要克制住,但看到喜欢的人远离自己,跟男性或女性朋友走近就难受得想起,像个其他人一样靠近他,又那一句“我是你哥”扎了一下心脏。

和家人生活在一起,表面上兄弟恭维,其实想用力地拥抱亲吻他,告诉他我喜欢你,不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是恋人的喜欢。

却不能这么做,以亲人的名义站在他身边,打着亲人的旗号肆无忌惮的看他。

每次叫的那一声“哥”都是违背道德的,每次应的那一声,都是克制的。

他们的关系,早就被身边的朋友猜测了大概,就算不说,也心照不宣了。

“不进去?”

“不去,没必要。”

隔着门板,陈则言故意说给他听,然后离开了。

为将来的难测,就放弃这一刻。

一墙之隔,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藏起来心里的喜欢。

门关上的那一刻,脸颊也跟着潮湿,他哭得发抖,泪流满面,喉咙酸痛地发出声,死死咬住手腕,压抑地,委屈地哭。

少年一腔柔软的情意随泪长流。

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他要你的未来。

那一夜,他们没有睡。

易怀临哭到流不出泪,把那本日记锁进柜子里,再也不愿拿出来。

他不知道的事,门前的那个人站了一夜,陪了他一夜,眼眶红了都不知道。

“一晚上没睡,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去吧。”

“不用,我送你去机场。”

“没事,不用,”赵颂祺陪了他半夜,该说的都说了,“要不,你哄哄他吧。”

“难道我不想吗?”

“别送了,我走了。”

“嗯。”

“怎么哭了?”易挽清刚要跟他说不要睡太晚,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了他红肿的眼皮,“可怜死了。”

“没事”嗓子都哑了,还不如不说。

“嗓子怎么回事?怎么了这是?”易挽清拉着他的手,问他。

易怀临摇头,又点头,也搞不明白自己,最后还是说没事,做噩梦了。

“阿姨,”陈则言眼底的乌青并不明显,但也能看出来疲劳,“我爸上班去了?”

易挽清应了一声,说:“又出差了,太忙了。”

“好,我今天会学校,晚上就不要等我了。”陈则言莞尔道。

“提前回去吗?”易挽清蹙了下眉。

“嗯,有点事,中午吃完饭就要走。”

“好,先吃饭吧。”

饭桌上,易怀临一直心不在焉,被汤烫到了手才反应过来,随便用纸一包,说不吃了,就上了楼。

还是陈则言拿着药水给他涂的,一如当年。

“哥,你又要不理我了吗?”既然都知道,他也不打算一直忍着了。

“”陈则言给他贴好创口贴,不冷不淡地说,“好了,下次注意。”

拉住他的手,又很快松开,还以为又被烫了一下。

“没有不理你,你不是我弟弟吗?我为什么不理你?”

“昨晚,我都听到了。”

“嗯,就当没听见吧。”

还没在一起,就已经分开了。

暗恋就是失恋,可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恋爱。

“陈则言,“又被拉住,他清晰地感受到易怀临的手冰凉又湿润,止不住地抖,“你不是也喜欢我吗?”

终于来了。

“为什么要这样?“他还是问出口了,破罐子破摔。

他想说什么?

他想告诉陈则言——

——我喜欢你。

——我难道想这样吗?

——我不想和你是亲人,我又能怎么办?

陈则言停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已经不怎么肿了,薄薄的一层眼皮,很红很湿,好像又要哭了。

抬手摸了一下,很轻地叹气,他又心疼又无奈:“怎么又要哭了?”

“没哭,”易怀临摇头,又点头,看着年少爱人,“你回答我。“

你看他的眼神,纯粹,美好,柔软,每一眼都是对一个人的爱而不得。

还真是应了赵颂祺的那句话,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知道是那么的明显,望眼欲穿。

“我是你哥哥啊,小临。”

那道坎,是性别。

“你不是也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易怀临流着泪,直白地看着他,“你别不理我。”

陈则言未置一词,反握住他的手,附身吻了一下他的眼睛,语气温柔:“听话,小临。”

小临,小临,小临。

他的家人一直都这么叫他,他不要陈则言和他们一样,落败求饶:“你别这么叫我,陈则言,你别说了。”

“就这样吧,好好长大,哥哥陪着你。”陈则言为他揩去泪水,手指摸了摸他的唇。

他没有说“不喜欢了”,易怀临抱着最后一丝去靠近他,抱住他,没有被推开。

陈则言的手搭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叫他的名字,等着他松开。

吻落在唇上,冰凉,柔软,无动于衷,他一下一下地亲吻陈则言,眼泪也掉在了陈则言的身上,“陈则言,我喜欢你,你为什么看不到呢?”

暗恋,藏在心里却不能说,目光落在他身上却换来无动于衷,夜深人静时,默默祈祷他能平安喜乐却连告诉这份感情的勇气都没有。

“你还记不记得中考后你给我写的寄语?”易怀临泪流满面,压抑着语气里的委屈,“做一个勇敢的人。”

“五年了,我好不容易勇敢一次,你又要远离我。”

远离,不是不爱你,只是无法再看你流泪。

他被往前拉了一下,胸膛贴着胸膛,心跳与之同频,后颈被覆盖住,温热干燥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捏着,陈则言低头吻了一下他的眼角,泪水咸涩,湿润了唇,他偏头吻了上去,阳光,眼泪,呼吸揉在一起,这是爱。

温热的拥抱,紧贴的双唇,滚烫的呼吸,相融的眼泪,一吻结束,他们额头抵着额头,真心被剖开。

石沉大海的暗恋终于窥见天光。

“别哭了,宝宝。”他一下一下地轻吻易怀临的泪水,低声地哄。

他们十指紧扣,颤抖着唇去吻对方的唇,不再是眼角和额头,也不再是深夜的偷亲,疯狂沉沦,至死方休。

“陈则言陈则言”他低声地念着他的名字,害怕是一场梦。

“在,不哭了。”

“我爱你,哥。”

”我爱你,陈则言。”

我爱每一个身份的你。

窗户纸被戳破,满身枷锁被挣开,我爱你,你也知道了。

“易怀临,别再为我流泪了,”陈则言抱着他,舌头顶开他的牙关,欲望在大脑里撕号,横冲直撞,“我也爱你。”

“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嗯,算。”

——

2019年5月5日晴

我怀着无限柔情,永远爱你,但我的这份感情永远不会向你道出了。——纪德《窄门》

我道出了,我得到了。

我爱你,陈则言。

明目张胆的喜欢是不可能的。

易怀临变得粘人很多,抱着男朋友不愿意撒手,又想到他还有事,还是主动松开了。

“我尽快回来,听话。”陈则言摸了摸他的头发,一直顺到发尾。

真的很像摸小狗。

“嗯,我知道了。”易怀临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卧室。

拥有一个学霸男朋友,也意味着成绩会飞速提升,在一起的一周,易怀临题都要刷吐了,每天睡觉之前都要去他哥屋里学习,恶补弱项,好在周考时排名提升了不少。

月底考试,年级前四十。

他男朋友稳居第一,并说:“下次前三十。”

“考不到什么办?”易怀临把笔一扔,眼巴巴地看他,“你要打我吗?”

对视数秒,陈则言突然扶着他的椅背,偏头去靠近他,在快要亲上时停止,然后不冷不淡地说:“那就不亲你了。”

易怀临眨了眨眼,呆呆地看着他哥哥,“哦”了一声,故意说:“不亲就不亲呗。”

陈则言不理他,把另一套扔给他,“写吧,我去洗澡。”

他抿了抿唇,第一次觉得陈则言这么讨厌。

风风火火写完他哥哥选的题,也不检查了,穿着睡衣回了自己的卧室。

不亲就不亲呗。

那又怎么了?

又不会少一块肉。

这个点,陈则言是不会敲门的,会打扰到家里人休息。

所以,易怀临收到了消息。

a:开门。

a:别让我说第二遍。

易怀临蹭一下子从床上下去,鞋都没穿,刚把门打开就被人拽走了,后背撞在墙上,不疼,后脑勺被护住了。

“怎么不开灯?”易怀临轻声细语,像是怕打破这一切。

陈则言亲了一下他的鼻尖,“你一害羞就躲。”

易怀临:?

“怪我啦?”易怀临不服气,偏头不让他亲,“你每次都咬我,还还要”

后面的话他实在难以切齿,磕磕绊绊说不完整。

陈则言心知肚明,却故意问他,极端恶劣,“还什么?说话。”

手再一次覆在易怀临的身上,顺着肩膀滑到纤细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掐,他声音低哑,带着笑意:“这样吗?”

唇还没贴上,易怀临就已经闭上了眼睛,湿红的舌尖若隐若现,他听到陈则言笑他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吻上,舌头勾着舌头,缠绵在一起,嘴唇被含住吮吸,涎水被索取,上颚被轻轻地舔了一下,又麻又痒,身子都软了。

接吻时,最乖了,易怀临闭着眼睛,睫毛轻颤,喉咙里溢出舒服的呻吟,被吻得窒息,渐渐地感到眩晕,想用嘴呼吸却不行,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下来了,他觉得无比羞耻,攥进陈则言的衣服。

后脑勺被一手扣住,后背被轻抚着,无声地哄他,易怀临卸了力,后背贴着墙想下滑,被陈则言捞起来抱到床上,吻还在继续。

“够了,我不要了。”易怀临挣扎了一下,又松了力。

牙关被撬开,舌头伸进口腔里,灼热与柔软碰撞在一起,舒服得浑身酥麻,陈则言掐着他的脖子,近乎疯狂地吻他,得到相同的回应,激烈的吻比野兽互相撕咬还要刺激,根本无法停止这疯狂又违背道德的吻。

“临临,喜欢你。”他在易怀临耳边低语,呼吸没平稳,喘息声落在耳朵里。

他故意的。

听硬了。

“不是喜欢哥哥吗?”他咬了一下易怀临的耳垂,又亲了一下来哄哄他,“那就不要跟别人走的太近。”

易怀临瞳孔失焦,被亲得眩晕,后知后觉陈则言是吃醋了。

可是,他今天只和张正扬多说了几句话,应该是张正扬勾着他的肩被看见了。

“宝宝,你真的很不乖。”陈则言舔他的耳垂,含住,都是色情的水声。

易怀临控制不住地抖,仰起头呻吟,下身硬得胀痛,忍不住伸手去摸,又被陈则言攥住手,“不能太快,临临。”

眼眶里氤氲的水雾,他被逼得难受,求陈则言放过自己。

“跟哥哥一起,好吗?”

他摇头,声音哽咽:“不要我受不了了求你了”

“别哭了。”陈则言攥着他的手,贴近自己的性器,“我是在引诱你吗?”

“愿者上钩,不算引诱,是我心甘情愿的。”易怀临讨好地吻他。

他明显感受到手贴着的东西变大了,一只手都握不住。

“哥哥”他小声叫陈则言。

陈则言喘息声粗重,呼出的气息滚烫灼热,“别闹了。”

到底还是脸皮薄,易怀临臊得脸红耳朵红的,被烫了一下似的收回了手,说话都磕磕绊绊的:“我,我不闹了。”

他还要继续说,嘴突然被捂住了,听到敲门声,他瞪大双眼,害怕又紧张。

“则言?”陈斫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低沉且冷静,带着不容反抗的语气,“在房间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则言表情没什么变化,并不答应,而是手摸着易怀临的腰,掌心贴紧的皮肤颤抖又紧绷着,在他耳边低语:“别紧张,放松。”

能不紧张吗?一门之隔,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

易怀临脸色一下就白了,猛地摇头拒绝,求他:“你应一声,快点,求你了,哥哥。”

陈则言无声地笑,说:

“吻我。”

这种时候,易怀临不好拒绝他,别别扭扭地凑上去蹭他的唇,黏黏糊糊的,像只小狗。

这种违背道德的感觉在此刻爆发,头皮发麻,紧张到心脏狂跳,咽下口水的那一刻,喉咙都拥堵。

轻叩三声,再次传来声音。

“则言,一会儿来书房。”陈斫说完一句话就走了。

吻是被动的,陈则言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嘴,舌头探了进去,在口腔里翻搅缠绵,吮吸着易怀临的舌头,不停地舔弄,舔过他的上颚,敏感得抖个不停,身子发软,大腿根都在颤。

陈则言眉梢轻挑,笑他:“怎么这么敏感?”

有一瞬间,易怀临觉得是泪失禁体质,眼泪控制不住地流,明明肉体和心理是爽的,却哭得那么可怜。

本质的一切是很难改变的,骨子里的疯狂更是如此,在没教养时,他一直以为他哥哥是个温柔的人,没想到这么重欲。

眼泪被舔干净,吻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身上,眼皮,脸颊,鼻尖,嘴唇,脖子和锁骨,一直往下。

“不要”在亲到胸膛时,易怀临推了推身前的人。

“知道,不碰你。”

哪种不碰?不上床吗?除了还没上床,你可没少折腾我,易怀临内心腹诽他。

被他欺负得浑身发软,感觉再亲一下都能刺激地射出来,他落败求饶,陈则言这才勉强放过他。

浴室里传来水声,易怀临不受控制地想他哥哥在里面做什么,画面还没出来就红了脸,一头扎进枕头里,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耳朵也红了。

又猛地抬头,想要喊一声,又不能喊出声,憋的浑身难受,身下更是燥热难耐,就去催陈则言快点。

没等来回应,反而听到了若隐若现的粗喘。

易怀临一下子就炸毛了,捂着耳朵就走,或者陈则言的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

半个小时后,陈则言才出来的。

“你太慢了我都,都下去了。”易怀临在被窝里闷声说。

“热不热?“陈则言把他露出来的头发放在手心上,附身吻了一下,“我去书房,一会儿就回来。”

等人走了,易怀临才出来。

后知后觉地慌乱。

该不会被发现了吧?这都没一个月,平日里已经很克制了,没有过度接触,换个人都会以为我俩是死对头吧

心理世界太丰富也不完全好,他一个人担惊受怕半个小时,好在陈则言告诉他只说谈的学习的事和住校的事。

陈则言已经申请走读了,刚在一起时,是想着抓紧时间申请的,又觉得太突然,怕起怀疑,硬是拖了二十多天才申请的。

“易怀临,你是蜗牛吗?还不出来。”他进来时没看到卧室里有人,往床上一看才发现被自己鼓起一团,缩在一起,很小一个。

“蜗牛”动了动,还是不肯露头,缩在“壳”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嘴好像肿了。”

“今天没让你口,怎么会,”拿他没办法,陈则言就坐在床边,拍了拍被子,“出来,闷不闷?”

“就是肿了,你你弄的”他被拉出来,红着一张脸说,“还咬我。”

“这么委屈啊?”易怀临的脑袋枕头在他的腿上,他轻轻地了两下易怀临的脸。

好像在调情。

一句话刚从脑子里冒出来,他差点炸毛,果断起身,低着头,看起来别别扭扭的。

陈则言笑了声,问他:“怎么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易怀临才憋出一句话:“我脑子可能要打扫一下了。”

“”

再一次沉默,很短的时间,不过是五六秒,陈则言把他搂紧怀里,低声地笑,胸腔都在轻颤,听得他心跳都乱了阵脚,“你怎么这可爱?”

可能是情绪的感染力,易怀临也笑了,脸颊红红的,和那颗红色的泪痣一样漂亮。

——

2019年5月21日晴

他在笑起来很好看,比晴天的太阳还耀眼,而我,也终于被温暖所裹挟。

月底,照常月考。

考前晚上,易怀临拿着数学题去了他哥的房间,熟练地坐到那把属于自己的椅子上。

陈则言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只穿了裤子,上半身赤裸,正抬手擦头发。

易怀临自觉捂住眼睛,转了个身,“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又不是没看过,捂什么?”陈则言把毛巾放下,并不打算穿上衣服,走过去,“手拿开。”

“不行不行。”易怀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陈则言略微附身,微凉湿润的手指抬了抬易怀临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湿凉的唇贴上温热的唇,舌尖轻轻划过他的唇缝,不用多说,那张温热的唇就主动张开了。

“嗯”易怀临的身子颤了一下,试探性地回应他哥哥。

陈则言托着他的下巴,一点点加深这个吻,动作温柔,像是在害怕惊醒浅睡的人,那样的轻柔。

情到深处,易怀临伸出胳膊虚虚地搂着陈则言的脖子,伸出舌头去回应,身子软绵绵的,被抱起来都不挣扎一下。

陈则言坐在床边,易怀临坐在他腿上,面对面拥抱,忘我地亲吻,沉入爱欲的世界。

“脸好红。”陈则言的手拍了拍易怀临的后背,比哄小孩儿睡觉还要轻。

等呼吸平稳了,他小声嘀咕一句:“你不让我呼吸。”

明明是吻的太深,到他口中就变了,多了些纯情。

易怀临每次接完吻,脸颊都会变得粉红,眼睛湿漉漉的,说话的腔调软绵绵的,说的话也那样纯情。

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在陈则言眼里是这样的,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地说:“我有点难受,呼吸好乱,可是一想到是在和你接吻就很开心,我之前从来没想过你会亲我……”

“我是不是有点贪心呢,想让你多亲我一会儿,可是我喜欢你好久,好不容易得到你,我这样会不会很难看。”

一不小心就说多了,易怀临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作势要从陈则言腿上下去。

结果他被抱得更紧了,腰被搂住,胸膛贴着胸膛,陈则言的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呼吸很烫,但也比不过那两颗狂跳的心脏热烈。

“多久了?”陈则言闷声去问,声音也没之前冷了,“喜欢我多久了?”

“感觉你不开心了,陈则言。”易怀临不愿意回答,就摸了摸抱着自己的人的后背。

“回答我。”

“不说可以吗?”

“你觉得呢?”

易怀临摸了摸他的后背,突然觉得陈则言好像一个人形挂件,好黏人。

“你这样抱着我好热,松开一点。”易怀临拍了拍他。

陈则言抬头看他。

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冷的,很难想到刚才黏人的是他。

被抱的人清清楚楚,打趣道:“哥哥,你刚才好黏人。”

“嗯?你不是我的吗?”陈则言又凑过去咬易怀临的唇。

你不是我的吗?我黏我男朋友怎么了?

“是是是。”易怀临连忙点头,捧着陈则言的脸就要去亲。

陈则言偏开头,也不黏着他了,甚至两个人原本紧贴的胸膛也分开了。

易怀临被拒绝了,有点不伤心,也有点羞耻,更多的是不解,拽了拽陈则言的衣服,说:“你不要生气,我一直是你的。”

哄哄男朋友。

“为什么不说?”陈则言直白地盯着他。

“我”易怀临下意识闪躲,又被捏着脸掰了回去,陈则言语气不冷不淡地,“说话。”

“你记不记得初中运动会时你帮了一个人。”

“记不清了,怎么了?”

易怀临一怔,随后说:“那没事了。”

很快地从陈则言腿上下来,很轻地说了一句:“其实也没多久的。”

一瞬间,陈则言感觉心脏都被拧紧了,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一张侧脸,熟悉又陌生。

在他的初中生活里,易怀临确实是一个过客,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易怀临。

但只是这一瞬间,他敢笃定那个人就是易怀临。

当初随手帮助的一个人,连印象都没有的一个人,如今是他的弟弟,是他的男朋友。

“易怀临,让你久等了。”陈则言起身抱住他,语气温柔,“委屈你了。”

“五年了,怎么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易怀临被他抱在怀里,紧到呼吸都困难,他没有推开,而是用力地回抱。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用力到想要揉进骨肉里,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液,跳动的心脏都在高声说我爱你。

五年的暗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中间的难过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陈则言说他委屈,其实不是的,应该是更多的是苦尽甘来的酸涩。

易怀临的眼眶和鼻尖很快就红了,没有流泪,喉咙酸胀,说不出话来,如鲠在喉。

他没有哭,暗恋的五年里也很少流泪,他知道不会有人为他擦泪,哭了也没用。

“宝宝,你可以哭,”陈则言亲了亲他泛红的眼角,轻声轻语,“对不起。”

易怀临把脸埋进陈则言的颈窝,还是哭了出来,轻轻地摇头,哭着说:“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没有主动过,我不敢”

他却说:“对不起。”

在母亲去世以后,陈则言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感受到真正的爱,包括他的家人,他以为没有人真正爱他,只是他以为。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有个人偷偷爱了他五年。

明明自己才是最委屈的一个人,却还有道歉,陈则言听得心脏像是被拧了一下。

他拍着易怀临的背,忽然觉得易怀临很想那只流浪猫初来陈家,小心翼翼的转悠着找东西吃,被他发现会后退一步,在发现没有敌意时又凑上去,很轻地蹭了一下陈则言的鞋子,完全信任地靠近,眼神清澈明亮,让人一眼看穿,那是信赖和喜爱,偏偏陈则言看不出来,冷眼凝视许久,刚附身想去摸一下,小猫就炸毛一样后退逃跑。

他以为小猫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第二天它还是来了。

它以为陈则言讨厌自己,就不去靠近,远远地看,吃着施舍的饭,很可怜,让人心疼。

可小猫又有什么错呢?

可易怀临又有什么错呢?

他喜欢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是他哥哥。

“宝宝。”陈则言捧着他的脸,很轻地吻,一下一下的。

吻点他的泪,为他揩去泪水。

“对不起,易怀临,”他摸了摸易怀临的脸,“之前总是说让你伤心的话。”

那些口是心非的话,本意永远是我爱你。

易怀临一怔,有点呆滞,瓮声瓮气道:“没关系的。”

“我有点不真实,陈则言。

吻不知从何说起,像是在印证这件事是真实的,两个人吻在一起,从椅子上到床上,陈则言抱着易怀临坐在床边,扣着他的后颈,吻得很深。

舌头在口腔里扫过,划过上颚,引起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后背用力揉进怀里,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吻得越来越深。

发丝太过柔软,抚摸起来,易怀临就会很乖很黏人地蹭蹭陈则言的唇,被咬了还会笑一下。

很乖的一张脸,纯情得要命。

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呢。

“为什么想留长发的?”

其实易怀临的头发不算长也不算短,差一点到肩,不是齐发,有层次感,发尾能扎一个小揪。

事到如今,易怀临就算说谎话也会被拆穿,他也不想和陈则言说谎,于是说:“因为之前听到过你跟别人说喜欢长发头的。”

“还有呢?”

“喜欢乖的,”易怀临甚至能把当初那句话倒背如流,又问,“我乖吗?你喜欢吗?”

顶着这么一张很乖的脸说出这么直接的话。

易怀临你怎么这么不自知呢?

他说:“很乖,在我这里你可以任性。”

“可是”

“不怕。”

少年的爱不讲分寸,想爱就爱。

“无论你是谁,什么身份,我都爱你,”陈则言的手摩挲着他的喉结,“弟弟,男朋友,我都爱你。”

“你之前不愿意叫我一声哥,是有原因的吧?”他一句疑问,让易怀临听出来肯定。

他都知道。

“没关系,想叫什么都可以。”

陈则言对待喜欢的人,是不吝啬说任何情话。

这直球打的易怀临都反应不过来,他抓着陈则言的肩,不轻不重地摇了摇,“你是不是我哥啊?”

“不然呢?”

又是面无表情。

“现在是了。”

“幼稚。”

“你才幼稚吧。”

“嗯,”陈则言的手从易怀临的腰上移到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还想着题吗?”

“”

“不写了,不早了。”

“那睡觉?”

易怀临皱了下眉,脸上充满不解,“不睡,还有别的事没做。”

他真的很想问问陈则言你怎么做到下面硬得不行,脸上又这么漫不经心的。

硌得屁股疼。

——

2019年5月28日

最后的最后,爱的定义,是一个人拥抱另一个人。——汪天艾

我们相拥,我们相爱。

凌晨还没有睡,陈则言脱了易怀临的裤子,握住勃起的性器,淡淡地笑:“这么敏感?”

易怀临很少去碰那里做事,就连视频都没看过,纯情得要命,那经得起他这么弄,咬着唇不吭声。

他不说话,他哥哥就去亲他,亲他的眼睛,再去亲他的脸颊,在唇边落下一个个的吻,就是不去接吻。

本来就敏感,这样挑逗几下,易怀临憋得眼睛都红了,抓住陈则言的手腕,很软地喘了一声:“陈则言我不可以”

他低头用唇蹭了蹭易怀临的唇,像是在引诱,声音很低,笑意被藏在里面:“宝宝,你可以的。”

他一步步地引导。

易怀临很乖,很听话,下意识去追吻他,他向前一点,陈则言就后退一点,直到易怀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叫他哥哥,说:“我想亲一下你。”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放不开自己,不敢主动也不好意思主动,想亲也不说,就一直看着你。

陈则言低头亲了一下怀里的人,像是在奖励他的勇敢,淡淡道:“然后应该怎么做?”

陈则言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唇,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撸动着他的性器。

“哥哥”易怀临嘴唇微启,舌尖若隐若现,扫过他哥哥的手指,又像是在亲吻,“我不会咬你的。”

不会和你一样接吻时咬人的。

他凑上去,贴上陈则言的唇瓣,动作生涩笨拙,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突然很坏地说:“我刚才尝到你手指上的味道了。”

“你的东西,”陈则言笑了下,很轻,“嫌弃了?

他的呼吸并不平稳,时断时续的欲望让他颤抖,还是要说:“不知道,你嫌弃吗?”

“你觉得呢?”陈则言手上的速度加快,用力吻着易怀临,吻得很深。

“啊呜不要了!”易怀临眼里氤氲出水雾,呻吟声不受控制地溢出来,带着哭腔求他慢点。

身体猛地一颤,易怀临的视线被眼泪朦胧,乳白色的液体射了陈则言一手。

高潮的余韵还没过,易怀临缩在他哥哥的怀里,身子还在轻颤,呼吸乱了套,失神地看着某一处。

白皙的皮肤透着红,脸颊更是红得滴血,眼眶里的泪含不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

陈则言就抱着他,像哄小孩睡觉一样拍他的背,低声地叫他的名字,叫他宝宝,又叫他临临。

等他缓过来,羞耻感拉满,屁股底下的东西顶着他,很硬。

“哥哥你怎么办啊?”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响,“我们要公平。”

“不用,累了吧?躺一会儿,我去洗澡。”陈则言不想一开始就这么快。

易怀临哪能同意,不让他走,跪在地上,伏在陈则言的腿上,一点点地拉开他的裤子拉链,性器硬得胀大,光是隔着裤子就觉得渗人,更何况现在呢?

易怀临觉得自己都未必能含住,就先隔着内裤去舔,亲了一下,又去舔,脑子里回忆着视频里的动作,紧张得手都抖了。

很淡地气味萦绕在鼻间,舌头舔过的地方湿漉漉的,把轮廓勾得更明显,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东西更大了。

陈则言没拦着他,只是垂眸看,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的欲望都要溢出来了,手指插进易怀临的头发里,不轻不重地揉,粗重的喘息也溢出来了一点。

易怀临敏锐地铺捉到,备受鼓舞似的,拉下他的内裤,咫尺之间,粗大硬挺的阴茎打在他脸上,白嫩的一张脸上留下一道水痕。

易怀临双手捧住那根阴茎,极其虔诚地亲了一下,然后张嘴含住他的龟头,并不容易,试图往里面插,却撑得嘴角难受,太大了,感觉全进去会坏掉的。

“呜呜”他动了一下,后脑勺被扣住,吞得更深了,顶着上颚,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

“宝宝,别哭。”作俑者甚至顶了一下。

哭得很凶,也不是不情愿,就是太大了太深了,很不舒服,可听到陈则言的喘息声,又想再努力一点。

他主动吞得更深,直到完完全全吞进入,龟头顶着喉眼,撑得酸胀想吐,忍不住干呕,喉咙收缩得厉害,几乎是一瞬间,陈则言就忍不住扶着他的后脑勺往里面抽插了几下,不算重,但足以让他疼了。

“呜呜嗯”易怀临想要往后退,又没有办法,只能承受着,性器捅得很深,深入浅出,心理上的高潮迭起。

明明疼着,下身却硬了起来。

不知道插了多久,易怀临都要习惯了,喉咙里的性器好像又大了一圈,突然猛地抽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射了一脸。

陈则言喘息声很重,抚摸着他红肿的嘴唇,叫他宝宝,问他:“很疼吗?”

易怀临不生气,就是表情呆滞茫然,有点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又笑了一下,乖乖地让陈则言给他擦干净,才说:“你舒服吗?我做的怎么样?”

“很好,宝宝很乖,”陈则言给了他一个吻当作奖励,“这是奖励。”

易怀临张了张嘴,想问他以后还会有奖励吗?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抿了抿唇,主动舔了一下他的手指,然后挣扎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看他,像是在问——可以再奖励我一下吗?

他真的好喜欢陈则言亲自己,很舒服,比晴天还要让他心情好。

他的眼神太单纯了,现在什么也藏不住,陈则言就在想,这么一双眼睛,什么也藏不住的眼睛,是怎么把五年的喜欢藏起来的?

爱一个人不是可以通过眼睛看出来吗?

藏得这么深,一定很难过吧?

“易怀临。”他叫他的名字,低头吻他的唇。

易怀临却推开了他,捂住他的嘴,说:“我我刚给你弄完。”

“怎么?我嫌弃我自己?”陈则言亲了亲他的手心,明显感受到刚刚下去的东西又硬起来了,“还是说你嫌弃我?”

“没有!”他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慌乱解释,“没有的我喜欢你啊你,你的东西我也会喜欢的”

等看到陈则言眼里的笑意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也不生气,而是看着他哥哥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影子,看着一个眼里有他的人。

谁也没说话,窗户打开着,夜里的风微凉,吹过却不觉得凉,反而体温渐高。

视线移到陈则言的脸上,耳边充斥的微风声和蝉鸣声,他突然很想抱住陈则言,在他耳边呢喃。

——我爱你。

——我们做吧。

他还是鼓不起这个勇气,像是扎了一个洞的小气球,悄悄地泄了气。

视线一暗,他抬起胳膊搂住陈则言,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陈则言,我们做吧。”

陈则言低头浅笑,把手里的遥控器扔一边,“说什么呢?”

他也就是想让易怀临主动一点,想抱就抱,想亲就亲。

太难教了。

没想到口出惊人。

“没有,我认真的。”

月光朦胧,夜凉如水,身体高温不退,心里似有灼热岩浆在翻滚,一热之下冲昏了头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彻底拥有。

“没准备东西,听话。”陈则言去摸遥控器,有点后悔太冒然了。

易怀临握住他的手,带到他自己的硬挺上去,声音温温吞吞的,“你不难受吗?陈则言。”

“易怀临,考验我定力呢?”他吐出来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易怀临三两下脱了衣服,有些紧张又笨拙地去扯他哥哥的衣服,月光笼罩在雪白的身体上,漂亮动人。

他弟弟都这样了,怎么能忍下去呢?

性器硬得难受,直直地顶着易怀临的屁股,他抱起他弟弟,放到床上,让他翻过身来跪着,“腿夹紧。”

粗大硬挺的性器插进大腿根间,白嫩滑腻的软肉夹紧它,一下一下地被顶撞,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大腿根都红了,陈则言还没停止,掐着他的腰,用力地顶,没一下都完全插进去,顶端渗出来的液体全都蹭到易怀临的腿上了,黏腻微热,淡淡的气味。

房间里充斥着精液的味道,并不重,若隐若现,水声和啪啪声比呼吸声还重。

易怀临觉得疼,又很爽,眼泪打转,不自觉地呻吟,呜呜咽咽的。

“唔啊太快了陈则言”他抓着床单,微微弓起身子,想要往上爬。

又被掐着腰追回来,陈则言呼吸声很沉,带着情欲的沙哑:“躲什么?”

明明没有真正进去,他还是高潮了,性器被陈则言的手撸动着,没十分钟就颤抖着了出来。

他觉得羞耻,雪白的皮肤泛红,躲也躲不掉,也不想躲,光是腿交就让他高潮,心理上和身体上的高潮。

大腿上的柔软被蹭得通红,还有点痛,身子不停地往前顶,又被拽回来,头发垂下来扫过脸颊,然后被拢到一起,陈则言的手扣住他的后颈,身体覆上去,在他的后颈落下一个吻,又起身继续顶弄。

不多时,插在两腿间的阴茎猛地抽出来,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灼热的精液射在了他的股间。

易怀临身子抖了一下,脸上的滚烫一阵又一阵,黏腻的液体顺着屁股流到大腿根,最后滴在床单上。

“哥哥”他忍不住回头去看。

陈则言把他抱起来放到腿上,啄吻他的脸颊,“辛苦了,宝宝。”

又说宝宝。

这让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

不过他很喜欢听陈则言这么叫他。

“哥哥,我们做吧”他勾着陈则言的脖子,眼里满是欲望,“你不想吗?”

“没有准备东西,你受不了,别闹。”陈则言拍了拍他的臀侧,问他,“今天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很想被彻底占有,好像这样就真的会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了。

“我不知道”他难受得动了动腰,蹭得陈则言忍不住扣住他的腰,叫他别乱动,他说,“哥哥,陈则言,你不想要我吗?”

“我卧室床头柜里有凡士林,去拿吧。”这句话仿佛用尽他所有的勇气,说完就从陈则言腿上下来,用被子蒙住自己,“快去。”

心爱之人都主动到这个地步了,谁又能忍得了?

陈则言还是去了,抽屉里的东西不多,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一根中性笔,一节充电线和一个凡士林的唇膏。

还剩下一半膏体,应该是易挽清给他买的,记得春天的时候,易怀临的嘴唇有时候会渗出血珠,挂在唇珠上摇摇欲坠,把本就红润饱满的唇染得更红了。

之前一直没在意,现在一想,他真的很想亲一下,尝尝易怀临的血是什么味道。

刚要关上抽屉,突然瞥见里面一个盒子,再往里看,是一盒套。

门打开又关上,咔哒一声落了锁,陈则言站在床边,垂眸看易怀临从被子里出来,有点像爬出来。

“易怀临,过来。”他抬手示意。

易怀临太乖了,跪在床边,搂着陈则言的腰,亲了亲他的胸口,叫他哥哥,仰头望着。

“你买的?”陈则言拿着那盒套,拍了拍易怀临的脸,“多久了?”

易怀临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不知该从何说起。

“买小了,这次就不用了吧。”陈则言把盒子拆开,取了一个套,然后附身去吻易怀临。

身子贴着柔软的床,一条腿被抬起来,陈则言在他大腿内侧亲了一下,凑近能闻到荷尔蒙的气息和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腿很长很细,肌肉线条流畅,肤色很白,全身上下都漂亮得动人,哪里都美。

“不要紧张,不会弄疼你的。”

果然男人的话不能信,易怀临手紧紧攥着床单,未经人事的地方被破开,疼得他浑身发抖,尽管陈则言已经很小心,他还是下意识地夹紧。

手指被安全套包裹住,借助着自带的润滑液在穴口揉捏,一点点进入,刚进入一个指节就被紧紧地咬住了,动都动不了,陈则言的手拍了拍他的臀侧,嗓音沙哑:“别咬这么紧,放松。”

易怀临眼里含着泪,比黑曜石还亮,脸颊泛着红晕,嘴唇被他咬得红肿,渗出血珠,顶顶得漂亮,还乖乖地说“好”,陈则言只是一眼就吻了上去,含住他的唇瓣吮吸,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味。

接吻好像会上瘾,陈则言无时无刻都想亲一下他的男朋友,他的弟弟。

这种违背道德去爱你的感觉

甬道湿热柔软,手指伸进去就瑟缩一下,前面的性器硬得渗出水,前面后面都是湿的。

还没完全扩张好,以陈则言的尺寸,进入是不太可能的,凡士林涂满手指,膏体在体内融化,有些黏腻,更热了,易怀临的手臂挡着眼睛,难耐地蹭着床单,又被陈则言一掌打在屁股上,“别乱动,想出事?”

“哥哥哥你进来吧”他一张口就是哭腔,湿漉漉的眼睛充满情欲。

等扩张好了,陈则言掐着易怀临的腰往自己身前拽了一下,又在腰下垫了一个枕头,扶着硬得生疼的阴茎,龟头低着不断收缩的穴口,缓缓插进去,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两个人的结合处,看着易怀临一点点吞下自己的东西。

太大了,刚进去就受不了,不是疼,就是太胀了,很奇怪,又哭了,无声无息的,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易怀临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像一滩融化的冰淇淋,很湿很软,散发着甜腻的气味。

他张着一双被亲得红肿发麻的嘴唇,呻吟声细细碎碎地溢出来,还会哽咽一下:“陈则言好深啊我要坏掉了”

“不会的,宝宝。”陈则言扶着他的腰,在进入三分之一的时候停了下来,不紧不慢地抽插,让他慢慢适应。

易怀临哭得让他更硬了,很想彻底插进去操他。

怎么会有人哭得这么好听。

“快嗯啊全进去了吗?”他赤裸着身子在他哥的身下,喘息呻吟。

“还没有,不怕。”陈则言抽插的速度明显快了,甬道被操得滋滋作响,操到某一处时,包裹住他的人猛地颤抖记一下。

易怀临眼神失焦,身子剧烈颤抖,硬得颤颤巍巍的性器在此刻射了出来,乳白色液体射到两个人身上了。

“好敏感啊,易怀临。”陈则言笑了一下,抬了一下他的腰,猛地贯穿,完完全全地插进去。

易怀临“啊”了一声,视线一片模糊,刚才的快感都被痛感代替了,细细密密的疼,后穴绞得很近,插在里面的东西都动不了了。

过了几十秒,易怀临才试着放松,他双眼失神地看着天花板,高潮迭起,阴茎射了好多次,直到最后射不出东西来,陈则言的东西还在插他。

快感不断地从结合处涌上来,爽得他想哭,腹部被顶的凸起来一块,操狠了就会腹部痉挛,瞳孔失焦。

陈则言的手臂青筋暴起,掐着易怀临的腰,抽插的速度很快,柔软的穴包裹住他,夹得很紧,像有张嘴在吮吸。

阴茎上狰狞的肉筋被内壁吮吸,淫水包裹住全部,每一次抽出来都带出来很多水,插进去又会涌出一股水,浇在龟头,湿热的,后穴也收缩紧。

耳边都是他弟弟的哭声和呻吟声,偶尔会听到求饶的话,他不会听,只会和更用力地操他弟弟。

身下的人泪流满面,眼神迷离,嘴唇又红又肿,身上还有他的咬痕和吻痕,哭着叫他的名字,又不会求他停下,全身心的臣服。

他知道自己对易怀临有占有欲,但没想过回去强烈,他现在是想把易怀临锁在身边,一刻也不许远离他,如果易怀临反抗,就操他,插到他双眼翻白,浑身痉挛,前面后面都是水,说对不起才放过。

可是不会的,易怀临恨不得将全部都给了陈则言。

他感受到体内的阴茎大了一圈,猛地插进最深处,视线恍惚间变得白茫茫的,敏感的甬道被灼热的液体浇灌,高潮又一次袭来,他硬得痛的性器被握住,用力地撸动几十下,也跟着射了出来。

他瘫软在床上,浑身痉挛,粗大的阴茎还插在后穴里。

好坏。

高潮后的甬道脆弱敏感,有一点东西进入都会痉挛般绞进,陈则言从始至终都没抽出来。

等身下的人缓过来了,他说:“宝宝,再来一次。”

他把人反过来,后入的姿势操他,肉筋凸起的阴茎插进去,操在他身体里,捣得软烂,湿得要命。

易怀临后背上的蝴蝶骨脆弱地颤,腰窝很漂亮,很适合射在这里,再往下,红肿的穴口一下一下地收缩,精液裹着淫水流了出来,又被插进去,被掐着腰操。

他哭得发抖,漂亮的眼睛盛满泪,双腿发软又被掐着腰。

又被操硬了。

这次被照顾得很好,陈则言握住他的性器,随着抽插的频率撸动,手指划过马眼,不轻不重地捏着,不让他射,在他的耳边说:“宝宝,跟我一起。”

易怀临崩溃大哭,感觉自己要坏了。

高潮不断,呻吟越来越大,又被捂住嘴,“别出声,被发现怎么办?”

他果真听话了,咬着嘴唇不出声,身子被顶地一耸一耸的,小腹上的凸起一下一下的,好像要捅穿了。

他第一次做爱,不知道会这么爽。

爽得头皮发麻,浑身酥软,嗓子都哑了,哭到最后流不出泪,屁股被打得红肿,穴口又肿又红,灌满了精液,一抽出来就流了一床单。

淫乱又刺激的一次性爱。

他被抱出来时,身子还在细微地颤,腹部明显痉挛,眼泪不由自主地流,脆弱得感觉一碰就碎,一碰就高潮。

“宝宝。”陈则言亲他的眼角,哄他不要哭。

——

2019年5月29日晴

我很爱你啊,陈则言。

是哥哥还是男朋友,我都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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