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修房子的最后一天,吴蔚和绣娘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一起贴好了窗户纸,推开窗子的那一刻,两个人四目相对,笑得灿烂。
这是吴蔚和绣娘共同的“第一次”,第一次完成了这样“浩大”的工程。
“行了,晾一宿就干了,我把火炕点上,驱驱寒,明日一早就可以搬过来了!”
“这些日子多亏了吴姑娘,要是没有你……我无论如何都是不成的。”绣娘由衷说道。
“哎,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能赶在下雪之前和你一起把房子修好,我也很开心,今天晚上咱们吃点烤肉庆祝一下~。”
……
吃过晚饭,绣娘踌躇再三才和吴蔚提出了邀请她来同住的想法,吴蔚欣然同意,并主动告诉绣娘:“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我正在这附近寻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找到了我就可以回家了,在这之前,打扰柳姑娘了。”
“吴姑娘比我年长,叫我绣娘就好。”
“好,绣娘。那你也叫我蔚蔚吧,我的家人和朋友也都是这么叫我的。”
“好,蔚蔚……姐。”
“蔚蔚就好,亲切。”吴蔚忍不住腹诽:这位柳姑娘比自己大了成百上千岁,自己叫她一声“绣娘”已是托大,可担不起这一声“姐”。
吃过晚饭,整理完毕,二人各自睡下,吴蔚仍睡在棺材里,绣娘在篝火旁边打地铺,许是绷在绣娘心中的一根筋松懈了下来,这一夜绣娘睡得很沉,迷迷糊糊睁开一次眼睛,隻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头疼欲裂。
绣娘好像看到了吴蔚,她的表情很紧张,绣娘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想和吴蔚说:别担心,自己这就起来,可眼皮实在是不听使唤。
“绣娘?绣娘!”最令吴蔚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绣娘病了。
清晨起来吴蔚就觉得不对劲,一摸绣娘的额头,吴蔚的心跟着沉了下来。
吴蔚用被子裹着绣娘将她扛到了老屋,窗户纸也已干透,吴蔚关紧门窗,又往灶台里添了些柴。
绣娘已经烧得不省人事,吴蔚洗了净布贴在绣娘的额头上,又强行喂绣娘喝了一碗温水,毛巾换了几次绣娘额头的温度才降下来一点儿。
“这样下去不行啊……绣娘,得罪了。”吴蔚将手探到绣娘的怀里,摸到了半串铜钱。
吴蔚捏着铜钱,看到床上眉头紧锁,不时呓语的绣娘,很是放心不下。这里到市集一来一回……就算跑着去也要一个时辰左右,可若不去请大夫抓药,以绣娘的体质自愈的可能性很低。
吴蔚又盛了一碗温水回来,将绣娘半抱在怀中:“绣娘,来……喝水。”
“娘~我不想分家。”
“大姐,别赶我走,我能做活……”
“爹……”
梦到伤心处,绣娘的眼泪成股往外涌,看得吴蔚一阵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