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生日蛋糕”做的很别致,一个橘子被剥得很细致,最后剩下的壳,司徒钥不知问谁要了一个蜡烛,放在橘皮的正中,烛光中她的脸微笑着,她想起那两年,每逢生日的时候,都是司徒钥提醒自己,因为她从不将自己的生日当一回事,她喜欢司徒钥家里的那个阳台,阳台上她放了一个藤椅,没事的时候就躺在上面晒太阳,抬眼是她的t恤,她的衬衫,似乎还有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从身后拿黑丝带蒙上她的眼,牵过她的手,而后她闻到奶油的香气,再然后,司徒钥会将一层一层的奶油涂在她的身上,再然后,一点一点地舔干净,不能再想了,凌以亦,她甩了甩自己的头,看向正一步步朝她走来的女子,她的眉梢她的眼,在视线中渐渐模糊起来,凌以亦拚命张开嘴,做出打哈欠的模样,她只是觉察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而后猛打喷嚏,生生把那些闲杂情愫刺激出的眼腺给逼了回去。
“谢谢”凌以亦道谢道。
“先许愿吧。”
“都老大不小的,还许什么愿,而且你这蛋糕也不能吃。”凌以亦一口气吹灭了蜡烛,文生将灯打开。
“你还记得。”凌以亦好不容易逼出了一句风花雪月的话,好歹今天是人家生日嘛,是更容易感动。
奈何司徒钥一点不接招,“你刚才和你妈通电话的时候知道的。”
凌以亦望着那根蜡烛,在橘皮里孤零零地矗立着,她又自作多情了,她凌以亦又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人家连阴历生日都还记得呢?她面颊红霞飞,让那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杀了她算了。她从司徒钥手中接过那所谓的“生日蛋糕”,如果是真的奶油蛋糕就好了,她可以一记扣在那女人脸上,这橘皮未免也太小了些,还遮不住司徒钥的四分之一脸,好吧,关于自作多情这回事,凌以亦在之前的岁月里撞上的次数太多了,有个名人说得很好,这世上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见手机那惊魂夺命call又要来了,凌以亦将司徒钥交给文生,“再我回来警局之前,不许她离开警局,文生,你好好看着她。”
“喂”她不会就这样把自己扔在警察局吧。
“我一会就回来,如果司徒小姐太过想我的话,出门左拐,有我的表彰奖状,司徒小姐可以睹物思人”凌以亦从她身上取过自己的外套,往自己家里去,她要今晚不回去一趟,估计以后真的不用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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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冷了,冷风吹在脸上,像纸片割裂那鲜嫩的肌肤似得,凌以亦将帽子盖在自己头上,拉链一直拉在了鼻子上,只露出两隻锐利无比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像盯猎物般将焦点聚焦在一个物体上,视线越收越紧,神情越来越诡异,再定睛一看,啊,原来是那个别致的生日蛋糕,凌以亦这个没出息的,在明确了自己和云南着名动物有着相同的体态之后,竟还对这用橘皮做的生日蛋糕念念不忘。
“凌以亦你个没出息的!”一个女声似遥远的天边而来,凌以亦瞅了好久,才发现地铁门口站着一个小不点,那女子声线清越而尖锐,在以往的岁月里,陪伴凌以亦走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十年前,她的声线就如此发散,以至于远在教学二区的教导主任都能听到西宝的告状声:“韩老师,凌以亦又抄我的作业,业业”
回声从教学一区绕道教学二区,然后又绕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