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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江府小说 > 《爱之梦第三号》:尽其所能地去爱吧! > 一、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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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魇

 

「为什麽不开门?」姿宜坚持着,「我都来了,好歹也让我进去坐坐吧。」

他似乎叹了一口气,「好吧,等我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门被缓缓地推开来。

「进来吧……」

他戴着口罩的面容似乎略显疲倦,却在看见门口的她後,身t猛然一震。

「暮华?」

他僵在门口,说话开始结巴了起来,「你、你怎麽来了?」

「暮华也很担心你,所以我邀她一起过来了。」姿宜说。

那一刻,她感觉到他的脸se黯淡了几分,面露尴尬和迟疑的神se,似乎微微透着不安。

「回去吧」

在沉默了半晌後,他开了口。

「什麽?」他的回答让她有些不敢置信,x口像是被人重重一击,难受得让她快喘不过气,「不、不是,我是说,为什麽?」

他没有说话,只是移开了视线。

「陈憬言,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姿宜上前了一步,显得不太开心,「你知道自己这样很没礼貌吗?你至少也要让人家知道你在想什麽吧?」

闻言,他的神se微愠,沉下了脸,「凭什麽?」

「什麽?」姿宜的语气略显不悦,似乎被他的反应给惹怒了,「什麽叫凭什麽?人家都跟你告白了,你怎麽可以什麽都不说啊?连讯息都不回,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看着他y沉的表情,心里虽然很不好受,却不断浮现起一gu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他不太友善的态度,还是因为在这个闷热的季节里,他却穿着稍显厚重的高领针织衫;她总觉得他今天显得特别浮躁,就像她在礼堂第一次遇见他时的情境。

「陈憬言,」她开口轻唤:「你怎麽了?」

他似乎因她的疑问而怔愣住了,眼神飘移不定,像是害怕而心虚的情绪。

他颤抖的手握住了门把,後退一步,准备阖上门,姿宜却眼明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等一下!我们还没说完!」

「唔」

他突然紧皱了眉头,弓起肩膀,被姿宜抓住的手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发出一声闷哼。虽然只有一下子,他瞬间面露的痛苦却被她和姿宜看在眼底。

姿宜彷佛察觉到什麽,将他的手扯向自己,飞速地掀开他的袖子;他着急地想阻止,却来不及了。

只见他白皙而纤瘦的前臂上,有两处清晰可见的大块瘀青。那青紫se的伤口显然已经事隔几天了,她猜想这或许和他这几日请假的原因有关。

「陈憬言,这是怎麽回事?」

见他慌张地ch0u回手,面有难se地垂头不语,姿宜开始激动了起来,而後像是发现了什麽地顿了顿,冷不防地伸手扯开了他脸上的口罩。

果不其然,他的左脸颊颧骨上也有一大块突兀的瘀青,还有一处像是被菸蒂烫伤的伤疤,嘴角也能看出有未癒合的结痂。

他脸上严重的伤痕让她惊吓得掩住了嘴,刺痛不已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彷佛快从她的喉咙跳了出来。只是她却好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沈姿宜!」

他被姿宜的举动吓着了,连忙掩住受伤的地方,急着想抢回口罩,但姿宜哪能那麽轻易放过他,她直接把口罩扔在地上,挥开他挡在脸上的手。

「陈憬言,这taade是怎麽回事?」姿宜终於爆怒了:「哪个王八蛋把你打成这样?你报警了没?」

他紧抿着苍白的嘴唇,始终保持着沉默。

「g!你taade不说是吗?」姿宜气得爆出了粗口,接着她忿忿地转身,丢下一句「没关系,我直接去问你妈」,便怒气冲冲地边拨打手机边走了。

而还呆站在原地的她,只是楞楞地盯着他受伤的脸颊。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这样沉默地呆站在他家门口。

直到她终於回过了神,找回自己的声音,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憬言」

他没有回应,脸se依旧黯然。

「憬言,你还好吗?」

悲伤彷佛在一瞬间将她卷入冰冷的汪洋中,刺痛了她悬在空中的那颗心。她恨不得现在立刻上前一把抱住他,但他的疏离还是让她怯步了。

「憬言,」

见他还是没反应,她担心地抚上他的手臂。

「我们先进去休息一下,好吗?」

她触碰到他的时候,才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此刻的他就像一个随时会破碎的娃娃,她必须小心而温柔地对待他。

在她的搀扶下,他们进到了屋内,她让他先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从包包里拿出面纸,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的冷汗。

他还是没有说话,朦胧而迷离的眼神却好像道尽了一切,她能感受到被忧伤与无望笼罩的他,已经陷入了情绪的沼泽中,好似下一刻他就会被拖进忧郁的黑洞中,从此灰飞烟灭。

「没事了。」

最後,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他冰冷而颤抖的手。他的手像婴儿一样稚neng而纤细,却柔弱得彷佛她再用力一点就会支离破碎,她小心地放轻了力道和呼x1,深怕自己难掩内心激动的情绪。

他摇摇头,依旧紧紧抿着薄唇。她看见了他眼底溢出的不安和恐惧,在眼眶打转。

「他们回来了。」

没头没尾地,他喃喃自语着。

「什麽?谁?」

她着急地追问着,他却再也没有开口。

直到他止不住悲伤地潸然泪下,落在她的手背上。

「潘玮弘。」

最後,他说出了一个名字。

那个不断出现於他的梦魇中,侵蚀着他的理智和自尊的,那个人的名字。

「喂,谁准你睡着的?」

焦灼而su麻的触感,顺着全身的血ye冲进了大脑。一gu剧烈的疼痛伴随着晕眩感席卷而来,却令他的jg神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从昏迷中醒来,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那人晃着手里的电击bang,面露得意的神情,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在厕所,方才被他们打晕了过去,而这场霸凌游戏也还没结束。他努力想看清楚那人的面孔,但疼痛和晕眩却让他的视线模糊了起来。

「还没结束欸,你可得让我们尽尽兴啊!」

「喂!si娘pa0,醒醒啊!才刚开始欸!」

身边的少年们再度围了上来,在一旁叫嚣着。

他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被皮带捆绑住了。他们的声音化成了一点一滴渗入他肌肤的恐惧,他感觉自己的呼x1渐渐急促了起来;他以为只要忍一下就会结束了,但他们似乎没有要这麽轻易放过他的意思。

脑子和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右耳不断传来剧烈的疼痛。

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朝着趴在地上的他挥去。一阵接着一阵的痛楚让他发出了痛苦的sheny1n,用被绑住的手护住自己的头部,不断地在心里祈求这一切赶快停止。

可是奇蹟并没有出现。

他们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他,因疼痛而颤抖的身躯,又发出了刺耳且尖锐的笑声。

带头的那人再度来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粗鲁地强迫他抬起了头。那人的力气很大,他一度觉得下巴的骨头快被他给捏碎了。

与他四目相交,那人的眼神像是盯着猎物的狼,流露着恶意与意犹未尽的欢愉,彷佛他现在所有的痛楚,都是愉悦他们的乐趣。

「仔细一看,其实你长得挺标志的耶。」

那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那侵略的眼神瞬间让他感觉到一gu反胃的恶心感。他用力甩过头,挣脱开那人掐住他下巴的手,但这个动作似乎惹恼了那人,抬手又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甩在他脸上,打得他又是一阵晕眩。

「我们今天来g点刺激的吧。」

那人站起身,对身边的少年们使了个眼se。

那些人彷佛得到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暗示,开始躁动而欢呼了起来。

正当他还感到莫名其妙时,有两个少年上前压住了他的躯g,让他以面向下的方式趴在地上;那人绕到他身後,蹲下身,撩起了他的上衣,接着一手用力掐着并按住他的腰间,一手绕过他的腰、0上了他的皮带,他立刻意识到他们接下来要做些什麽了。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胀痛的脑子在顷刻间被恐惧填满,肾上腺素飙升的他激烈地挣扎了起来,用手肘和额头撞开了抓住他的那两名少年,再一脚踢开那人的手。

挣扎地起身,他奋力地向厕所的门口跑去,但在一旁围观的三个少年还是眼明手快地围了上来,早已伤痕累累的他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其中一人抬脚踹在他的腹部上,将他重重地推倒在地。

接着那人再次拿出了方才的电击bang,电流瞬间从他的後背流通到全身,强烈的晕眩和疼痛麻木了他的四肢,他像是被ch0u离了灵魂的人偶,立刻瘫软後趴倒在地上。

先前那两个压制他的少年又再次上前,将他sisi地压在地板上,局势再度回到了先前的窘境。

那人继续他粗鲁的动作,四肢无力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毫不留情地解开了他的皮带、拉出,然後丢在一旁。

「住手、住手求求你、求求你」

然而,他颤抖的请求,并没有让那人停止动作。

最後,奇蹟还是没有发生,这场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剧,彷佛注定要演到最後一幕了。

感觉到自己最後一丝尊严和理智,都被那人粗暴地扯开了。屈辱和羞愧让他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啊———」

顿时,身t像是被剖成了两半,撕裂的疼痛几乎快窒息了他的呼x1,疼得他全身都剧烈地战栗着。而他纯白se的世界也在那一刻,天崩地裂了。

他多希望自己现在就si去。

如此一来,便不用面对这些恶意与羞辱了。

不知道是谁扯住了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被泪水和汗水浸sh而显得狼狈不堪的面容,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其中一个少年正横拿着手机向他靠近,镜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停留在他的眼前,接着往他的身下移动。

他这才相信原来真的有披着人皮的恶魔。而此刻他们正对这一切乐在其中,兴致b0b0地拍摄着整个过程。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偌大的厕所里,那人粗重的呼x1声和他痛苦的啜泣与低y,都显得格外响亮。而身边围绕的那些少年不断发出的笑声,好似一个无底的黑洞,将他拉了进去,他越是挣扎、就越难堪和折磨。

彷佛是历经了三天两夜的凌迟之久,那人才停止了动作。然而强烈且锥心的痛觉却让他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好像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

「哇塞,g真taade有够紧,你真的是sao到不行欸陈憬言!」

恍惚的意识中,他听见了那人与那些少年的对话。

两腿间好像有什麽温热的东西流出,他不知道究竟是那人的tye还是自己的血ye。

「欸,靠!你长得一脸sao样,没想到居然是处男吗?」

「g,弘欸,你太粗鲁了啦!」

「你们这群王八蛋居然夺走人家的第一次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啦,下个换谁?」

「我啦!我先上!」

「g,我要先啦!」

那群少年吵杂的声音,和身t上疼痛的感觉,都与凌乱而朦胧的意识搅混在一起。浑身无力且发麻,脑袋里嗡嗡作响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伴随着昏天暗地的晕眩感和黑暗,一同夺走了他的意识。

最後他再度昏si了过去。

那一地的斑斑血迹,依旧怵目惊心着。

「啊—————」

从恶梦中惊醒,梦境重现了他yu压抑进潜意识里的过去,如此真实的景象让他浑身发抖。他以为他可以不再想起那段真正的创伤,但过往的伤痛从来没有打算放过他;就像至今仍然sao扰着他的那人。

剧烈地喘着气,他伸手想拿取一旁的药盒,颤抖的手却无力而瘫软,他整个人从床上跌了下来,也打翻了装着五颜六se的胶囊和药品的盒子。

内脏开始翻搅了起来,一gu莫名的恶心感令他反胃,趴在垃圾桶上,他不断乾呕着。胃痉挛的疼痛与作呕的感受,让他流下了生理x的泪水和唾ye,颤抖地打开了药盒,倒出一把镇定剂和安眠药往嘴里塞。

那gu反胃的感受逐渐镇定了下来,他靠在床边大口喘气。

无力地瑟缩起身子,他将脸埋进双手中。悲伤与无助的大雨席卷而来,他脆弱的心脏几乎快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压力,彷佛自己即将要在倾盆的暴风雨中溺毙。

他像个孩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伤痛正拉扯着他仅存的理x。

杀了我吧。

他哭着祈祷。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让我si吧、请让我si吧。

昨夜,她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她梦见了他。

梦里,他被一只巨大的蟒蛇紧紧咬住,浑身是血的他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和哭喊,但那只凶猛的蟒蛇紧咬着他不放,然後分泌出了剧烈的毒ye,将他一点一滴地腐蚀。

最後,他在蟒蛇的嘴里化成一滩血水,连半根骨头都不剩。

她在惊吓中醒来,想起了白天的他。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却止不住他不断滑落的泪水和浑身的颤抖,他脆弱得像是随时会化作一缕尘埃,在她眼前灰飞烟灭。

那时她才发现,她有多麽害怕失去他。

所幸在他呼x1开始变得急促而凌乱、几乎快换气过度的时候,姿宜返回到他的家中,发现了他的异状,让他服下了镇定剂,才缓和住他的情绪。

「潘玮弘。」

她向姿宜打听了这个名字,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将他打聋、带头霸凌他的那人。

「事情发生的那天,憬言正好是值日生,所以b较晚离开学校,没想到却在厕所遇到了潘玮弘那群人,将他打到不省人事。」

「憬言被警卫发现的时候,全身都是伤和血,虽然没有很严重的内伤,但右耳伤得很重,手脚的骨折也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康复。」

「而他也在那天以後,患上了很严重的忧郁症和恐慌症,反覆发病和自杀未遂被强制送医跟住院,也一直在接受药物和心理谘商的治疗,却好像没有太大的起se。」

「而且原本已经要提出的告诉,他却突然说不告了,最後赔偿个几十万就和解了,我也一直很不懂他为什麽要这麽轻易地放过那些人。」

姿宜沉重地向她述说了关於那天的事,还有後来他所经历的创伤後压力症候群,又或者是说,直到现在,他仍无法面对那场霸凌所带来的伤痛。

「我不知道他说他们回来了,到底是什麽意思。」姿宜说,「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也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从今天起,她会在他的身边守护着他,不再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不允许,她不允许任何人再动他一根寒毛。

於是她约了他见面。即便她仍然传了很多封讯息,却都被他不读不回,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再不回我讯息,我只好明天去你们班堵你,顺便开个直播了。」

她的威胁果然起了作用,他最终还是回覆了她。

「好吧。」

他传来的讯息显得很无奈。

「那我放学去你们班找你。」他这麽回覆道。

虽然耍了点小心机,但他总算回覆了她,还是让她开心得快起飞。

心不在焉地上完了整天的课,放学的钟声打响的那刻,她甚至兴奋得差点忘记呼x1了。

满脸笑容的她,从容地收拾着书包,时不时看向窗户外有没有他的身影。

班上的同学几乎都走光了,他也终於出现在她的教室外。

「憬言!」她兴高采烈地从教室里出来,呼唤了他的名字。

他走向她,停在她的面前。他仍然戴着口罩,还有略显厚重的高领外套,她暗忖着兴许是他的瘀青和伤疤还未完全消退,所以要遮挡起来。

他的脸se依旧显得憔悴而疲惫,黑眼圈似乎b昨天见到他又多了一圈,恍惚的神情中流露着一gu异样的情绪,这让她心疼不已,极力忍住想上前抱住他的冲动。

「憬言,」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一点,「今天还好吗?」

「嗯。」他轻声地回应,别开了视线。

他淡漠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深深x1了一口气,她继续问道:「所以,你故意不读不回我的讯息,是在躲我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是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她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太直白的表达,让你感到困扰了,我很抱歉,但我真的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他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嘴唇,片刻,才开口:「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嗯?」她露出不解的表情,「为什麽?你有什麽好道歉的?」

「故意不看你的讯息,没有给你正面的回应,还让你担心了,所以对不起。」他的神情中确实流露着愧疚之情,视线始终落在地板上。

她笑弯了双眼,心情似乎没有那麽沉重了。

「所以,你必须向我赔罪。」她说。

「嗯?」他愣了愣,「怎麽赔罪?」

「作为补偿,陪我去个地方吧!」

她笑眯眯地牵起他的手,神秘地眨了眨眼。

他简直快疯掉了。

一打开门,咖啡豆浓郁香醇的气味便扑鼻而来,虎斑se和橘se的胖猫咪也立刻贴了上来,在他脚边喵喵叫地磨蹭着。

店里的各个角落,地上、沙发上、桌上、窗框上,都躺着懒洋洋的猫咪们,这个被毛茸茸的猫咪和静谧的气氛围绕的小店,让他的心情瞬间亢奋了起来。

而且这里什麽颜se的猫咪都有,虎斑、橘猫、黑猫、宾士猫、橘白猫、玳瑁猫,每一只都肥美又可ai,他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地尖叫出来了。

「牠们本来都是流浪猫,被这间咖啡店的老板收养後,意外地受到顾客喜ai,也成为了小有名气的宠物咖啡厅,」她介绍着,和他一起走进店里,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而且还可以带自己的宠物来,如果莫札特可以带出门的话,或许我们之後可以带牠一起过来。」

「这里的拉花也很厉害喔!点热拿铁的话可以看得到老板jg心拉的花!」她翻开菜单,煞有介事的样子活像个店里的小老板娘。

「嗯。」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激动,谁知道一只黑猫跳到他脚上,让他忍不住边笑出声边「好可ai」地惊叹道。

「喜欢吗?」她见他久违地露出的欢笑,满是期待地问道。

「嗯,」他用力地点头,眉宇间的愁容已暂时消散了,「很喜欢。」

「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这里,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带你来看看。」她说,「但用了不太礼貌的方式把你约出来,对你有点抱歉。」

他摇摇头,笑容如以前那般的温和,「暮华,谢谢你。」顿了顿,他垂下眼帘,续语:「也对不起。」

她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了起来,「既然来到喜欢的地方,我们今天就聊点开心的事吧!」

他们点完餐後,餐点很快地送上来了,她开始向他介绍起猫咪的名字。

「在你脚上的是喔麻麻,那只宾士是怪盗基德,那边在睡觉的是大橘,啊!还有那只虎斑,牠是最近新来的新人喔!他叫做斑尼!」

「暮华好像跟牠们很熟?」

「嗯!我常常来这里读书,有时候也会在这边开直播。」

说起直播,她突然想到之前姿宜和她提过的事,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问道:「是说,你真的从很早之前就有在关注我的直播了吗?」

「唔」闻言,他的脸立刻泛起一阵晕红,「你、你怎麽知道?」

「姿宜跟我说的。」

他用手扶住了额头,「g,沈姿宜那个大嘴巴。」

「咦?」她惊讶地叫出声。

他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脏话,脸上的红润渐渐涨得更红了,「对、对不起,我下意识地」

「好赞喔!」她大笑了起来,笑到肚子都开始疼了,「g我第一次听你骂脏话耶!好喜欢喔真是太赞了!」

见她浮夸的反应,他无奈地跟着笑了。

「你再骂一次看看!」

「为什麽要再骂一次」

「骂看看嘛!我想再听一次!」

「不、不要啦!刚刚那是不小心的」

「拜托啦!再骂一次啦!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哪,眼泪都流出来了」

因为这个意外的cha曲,让他们之间的尴尬瞬间烟消云散,他也随着她的开朗和欢笑,显得更轻松而自在了。

她开始向他分享最近的生活,还有他请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学校的小八卦好像都逃不过她的眼线,他也听得津津有味。

而她也没有过问那些他不想明说的问题,她知道他还没准备好。

「是说,你好多天没来上课了,这样会不会有点跟不上进度?」她关心起他的课业,「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我的功课也烂到不行,不过如果想抄笔记的话还是可以参考看看的。」

「没关系,」他露出温柔的笑容,「姿宜帮了我很多,班上的同学也会借我笔记。」

「那就好!」她放心地笑了,「圣德高中的课业真taade有够重,我刚转来的时候还满不习惯的。」

「暮华是高一下学期的时候转学来的,对吗?」

「嗯,」她边吃着蛋糕边回答道,「我一上的时候是读明华高中。」

「但一下的时候转学好像不太常见,」他偏了偏头,有些困惑,「会在这时候转学,是有什麽特别的原因吗?」

「唔因为我在明华的时候被排挤,」她淘气地吐吐舌头,笑着回忆道:「你也知道我算半个网美,所以班上有些nv生就眼红,说我很做作假掰,然後就莫名其妙被全班的nv生排挤了,哈哈!」

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担心,「那时候的暮华,一定很辛苦」

「嗯,有一点,不过其实我满习惯了,所以也没难过太久。」

「习惯了?」他看着满脸笑容的她,感到有些心疼,「怎麽说?」

「就像网路上也有很多酸民,现实生活中也当然会有忌妒我的人。」

他沉默了半晌,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饱含炽热的眼神温柔得快把她融化了,眼底的波动不断danyan起浅浅涟漪。

「但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很委屈和无奈,所以我觉得,暮华是有权利对这些恶意感到生气的。」

他的反应和话语令她有些不知所措,眼眶居然莫名地感到一阵温热,像是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某条心弦,未曾被同理过的伤感,在这一刻被他细细抚过,而後受到了安慰。

「憬言,谢谢你。」

她深深地凝望着他,好想把如此温柔的他,收藏在心底。他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慌乱地垂下了视线,却发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瞬间尴尬了起来。

他急忙收回手,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喉咙,连忙转移了话题:「那转来圣德高中以後,你觉得如何?」

真可ai!她在心里偷笑着他害羞的反应。

「圣德高中好多了,这里的同学都对我很友好,我们班也相处得很融洽。」她回答道。

她还想说些什麽,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一下,响起了le的讯息声,他望向手机的讯息通知,身t却猛地一颤,手里拿着的叉子「匡当」地掉落在地上。

他整个人僵住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不安,她发现了他的异状,跟着望向了他的手机萤幕。

「不读不回是在装si吗?si娘pa0。」

手机里跳出的讯息通知这麽写道。

传来讯息的人,是个熟悉的名字。

「潘玮弘」。

「感觉好点了吗?」

她问得有点战战兢兢。

「嗯」

他捻熄了手中的菸蒂,吐出了一阵白烟。

「我不知道你会ch0u菸。」

她走近他,在他身边坐下。

「抱歉,你介意吗?」他苦笑了一下。

「不会。」她摇摇头,看着路灯下的他,在此刻又显得黯淡无光。「他们一直这样sao扰你吗?」

「嗯。」他垂下头,用力地深呼x1,yu保持冷静。

「所以,你脸上的伤,也是他们弄的吗?」她终於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他点点头,沉默了下来。

她又靠近了他一些,和他的肩膀碰触在一起。

「如果很难受,我的肩膀可以借你一下。」她说,试图让气氛放松一些。

他摇摇头,y是挤出来的微笑却很僵y。「没关系。」

「就像你和我说的,你也有权利对这些暴力感到愤怒和难过。」她心疼地看着他,「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扭头望向她,逐渐暗下的暮se洒落在她卷长的发稍间,却依然闪烁着迷人而柔和的光芒;淡橘se的沉沉暮霭好似把她带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纯洁无瑕,没有半点的wuhui或幽暗,就如同她是那麽的纯真善良。他看着她,一gu悲伤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做,才能抵达她的世界,又或者,他已经没有资格踏入那个地方了。

「暮华,」

他开口,轻声唤道。

「其实,我也很喜欢你。」

他的话让她怔愣住,她却察觉出他的落寞,便沉默了下来。

「但是,我没有资格在你身边。」

她隐忍住悲伤,颤抖的薄唇却出卖了她的心绪。深深地x1了一口气,她才回答道:「喜欢一个人,需要什麽资格呢?」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一滴泪水顺势从脸颊滑落。

「其实,我没有跟你说实话。」

「什麽?」她愣住了。

「应该是说,我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他站起了身,背对着她。向晚的余晖映着他失落的背影,再耀眼的晚霞都显得黯淡无光;随着逐渐消失在天际的落日,他单薄而纤瘦的身躯缓缓没入夜se中,彷佛已与黑暗融为一t。

「我跟你说过,我的右耳是被打聋的,」

他紧紧掐住了自己的手心,让疼痛的触觉平衡内心的痛楚,也好让接下来的话,能完整地说出口。

「但其实,不只是这样,」

「那天,我不只被他们打聋了右耳」

风彷佛静止在这一刻。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我还被他们侵犯了。」

绝望如一把冰冷的枪口正抵着他的x膛。

他回头看着她错愕而难以置信的神情,感觉心脏好像碎成了无数个碎片,七零八落地飘散在被夜se笼罩的街道边。

她一定无法接受他的过去、觉得他很肮脏吧。他感觉自己即将要失去她了,他喜欢了很久很久的nv孩。

与其让她之後发现这个秘密後大受打击,不如现在和她说实话,让她知道他其实有多令人作呕。他想,如果她早一点离开自己,或许就不会难过太久了。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扭过头,他将自己的落寞与心痛,埋进冷漠的语气中。他告诉自己不可以回头,他不能因为舍不得而留在她身边。

「再见了。」

再见了,温柔又美好的暮华。

迈开步伐,他准备离去,却被突然起身的她抓住。

他感觉到她剧烈的颤抖,她的手异常的冰冷。

「等等。」

踌躇了半晌,她说,声音有些哽咽。

他痛苦地闭上眼,努力地做了几回深呼x1,想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

身後的她问,声音颤抖不已。

「嗯。」他轻声附和,没有勇气回过头看她。

他听见身後的她开始啜泣,她悲伤的声音有如锋利的利刃cha在心口上,他心痛得好想把自己给撕碎,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和软弱,伤害了他最舍不得伤害的nv孩。

连他都无法接受的自己,有什麽资格渴求她的ai呢?

「你可以转过来吗?」

她哭着说,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他摇摇头,用力咬住下唇,却止不住难掩的悲伤,和夺眶而出的泪水。

「憬言、憬言」

她忽然上前,从後面抱住了他。

「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温热的t温和真实的触感,让他几乎快沦陷入她的温柔中,迷蒙了他的意志,却又在此时提醒着过去的自己有多麽不堪。

「暮华,别碰我」

他强忍住锥心的疼痛,艰难地开了口。

「我很脏」

她放开了他,快步走到他面前,他还来不及抹去泪水,便被她捧住了脸。她看着他,含泪的眼神却坚定得彷如即将前往战场的战士,带着宁si不屈的勇气,和屹立不摇的笃定;他错愕地回望着她清澈的双眸,他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麽。

「憬言,我的憬言」

她喊着他的名字,再次伸手紧紧地拥住了他。

「你是我见过,最一尘不染的人。」

闻言,他在这一年来筑起的高墙瞬间崩塌,所有的理智和防备,在这刹那被一gu难以言喻的情绪冲破。她的话好似一双柔软的大手,替他卸下了一身厚重的盔甲,和紧紧铐住他的铁镣。

可他却再也无法忍住心底那gu灼热而刺痛的感受,无力地瘫软在她肩膀上,依偎着她而崩溃大哭了起来。

「暮华、暮华」

他用嘶哑的声音哭喊着。

「我配不上你、我配不上你」

「憬言,我到家了。」

回到家後,她立刻拿出手机传送了讯息给他。

十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收到他的回覆,她猜想他可能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而睡着了。她再次发送了讯息:「晚安。」

关上手机,她颓然倒卧在沙发上,不禁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

他哭着向她承认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他犹如站在一片燃着熊熊烈火的荒芜之地,绝望而无助地渴求解脱的si亡;她甚至觉得自己能看见他的心脏布满了脓疮,他的悲伤顺着血ye不断地在t内流淌着,却寻不得一丝癒合的迹象。闭上眼,她好像随着那处黑暗的悲伤,走进了一个浓雾弥漫的世界,在最黯黮而y沉的角落里,有个浑身是伤的少年,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衣衫褴褛,鲜血淋淋,失去了光采与生气的双瞳是濒si的无望,无论她怎麽呼唤他的名字,都无法唤醒他模糊的意识。

她怀里的人儿逐渐失去了力气,崩溃的情绪慢慢成了浅却凌乱的啜泣。她搀扶住他瘫软的身躯,让他慢慢坐下,才发现他b自己想像得还纤瘦,她甚至能0到他肋骨的形状,和手肘突出的关节。

他颤抖地拿出书包里的药盒,倒了几颗药塞进嘴里。过了许久,他急促的呼x1才渐渐地平缓下来。

她拦了一辆计程车,将意识逐渐朦胧的他送回到他家,她才不舍地缓缓离开。

直到她回到自己的家里,她仍旧觉得x口非常疼。

她不断想起他崩溃的哭泣,和他背对着她说的那句「别碰我,我很脏」。只要想起他脆弱的模样,她便觉得自己整个人也快溃堤了;她不明白这个温柔如秋水的少年,为何会受到了这样的对待与伤害,也无法想像他被他们欺凌的时候有多麽绝望。

最让她难过的是,他的灵魂被现实折磨得残破不堪,而她却无能为力。面对他的歇斯底里,她甚至b他的镇定剂还发挥不了作用。

然而,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他了。

无论从前的他发生过什麽事,都无法撼动她对他的情感。

她在听见他的坦白後,才惊觉,原来她b自己想像的,还要ai他。

想到这里,她还是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隔了一天,他还是没有已读她的讯息。

放学的钟声已经响完了很久,身边的同学们各自收拾着书包,她却还呆愣愣地看着课本,踌躇着今天还要不要等他放学。她不知道他准备好了没。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又会躲着她呢?还是今天又请假了?她今天也没在学校看见他的身影

「那个请问暮华在吗?」

一个熟悉的嗓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满是惊喜地扭过头,发现他正站在教室外,带着羞赧的神情询问门口的同学。

「憬言!」

没有意识到身边的同学投来诧异的目光,她兴高采烈地冲出教室,小跑步到他的面前。

他感受到她的同学们正议论纷纷,面红耳赤的样子显得有些别扭。

「我、我呃、那个」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能好好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等我一下,我收一下东西马上出来!等我喔!」她朝着他露齿笑着,速速地冲回座位上,收拾起桌上的课本。

「那是十二班的陈憬言没错吧?」

「杨暮华认识陈憬言?」

「陈憬言是来等她下课吗?」

「他们的关系什麽时候变那麽好了?」

「你看陈憬言的样子,该不会是在一起吧?」

「怎麽可能?杨暮华哪看得上陈憬言啊?」

路过的同学纷纷咬起了耳朵,虽然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他还是听见了他们讨论和疑惑的对话。

即便在学校有「钢琴王子」的称号,也受到了不少nv孩子的倾慕,但他还是不太习惯被人注目的感觉。

一gu焦虑和烦闷的情绪在心底鼓噪了起来,他垂下头,不安地扯着自己的书包肩带。接着自卑和失落再度涌上,他开始後悔自己为何要这麽明目张胆地来找她。

她刚出教室,来到他身边,便有一个白目的同学对她大喊:「欸杨暮华,你们在一起喔?」

她愣了愣,终於发现身边的他面露难se,还有一旁的学生交头接耳的样子。

「没有耶,还没在一起。」

她笑了笑,这麽回答道。

「我还在追他。」

她的答覆像一枚震撼弹,让所有同学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声,他也惊讶得目瞪口呆。那个白目同学身边的人也拍手呼叫了起来,他们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动物园那些神经的猴子。

没搭理其他学生,她拉着他的手离开了她的教室。

就这样走出了校门,他才回过神,连忙叫住了她。

「暮华,」不知为何,他幽暗的双眸透露着一gu愧疚,「这样没关系吗?」

「嗯?什麽?」她困惑地偏了偏头。

他别开视线,「抱歉,是我太冲动地跑来找你,造成你的困扰了。」

她摇摇头,「噗哧」地笑了出来,「怎麽会困扰?我觉得很开心耶!」

「嗯?」这下换他不解了。

「我喜欢你,所以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

看着她认真又有点淘气的模样,他终於跟着笑了。

「暮华,谢谢你。」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此时此刻,他觉得人生已经si而无憾了。但是那句「我也喜欢你」,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是说,你是来送我回家的吗?」

「嗯,昨天让你送我,我觉得今天应该要换我送你回家。」

他们并肩走在静谧的巷弄中,看着她被微风撩起的长发下,露出了白皙的後颈,和小巧jg致的耳朵,他有些恍了神,感觉这所有的美好与幸福,都彷如梦境一般的不可思议。

像他这样的人,真的能在她的身边,拥有幸福吗?

她的温柔与善良,他真的能可以握住吗?

「暮华,」

他下意识地开口叫住她,接着脱口而出的话,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要不要来看看莫札特?」

「打扰了!」

再一次进到他家,却怀着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记得之前进到他家客厅,是为了照顾状况看起来不太稳定的他,等到姿宜回来、让他服下镇定剂後,她便离开了他家,当下她也完全没心情欣赏他家里的摆设和装潢。今天被他邀请过来才发现,他的家真是充满了文青的气息,与低调而乾净俐落的质感,真不愧是音乐人住的地方!她这麽感叹道。

她好喜欢客厅墙上垂吊的乾燥花,五颜六se的玫瑰和满天星显得柔和而jg巧;还有一台白se的钢琴,虽然看得出来使用的频率颇高,稍显老旧,但在皎洁而明亮的采光下,还是为整个客厅增添了一gu优雅的气质,与他身上独特的风度特别匹配。

「没有人在的,不用那麽拘谨没关系。」他笑了。

她想起她和他第一次去吃晚饭那天,他曾提到他的家庭状况,父亲是经商的生意人,时常在世界各地出差,而母亲在外地的大学教书,所以家里通常都只有他一个人。「一定很孤单吧!」那时候她这麽说,他却露出了不太理解的笑容,回答道:「不会呀,父母在的时候,反而让我觉得更压抑。」感觉得出来,他与家人间的情感颇是疏离,想必已经这样生活很久了吧。

走到钢琴旁,她才发现有一小块他的「荣誉榜」,放着各式各样的音乐b赛奖状与奖盃,还有在校优异成绩等等!这个第二名的奖状是怎麽回事?

「g!」她下意识地大叫了起来,「陈憬言!你这个叛徒!」

「嗯?」他被她骂得一头雾水。

「我以为你跟我一样笨!」她指着奖状,大惊小怪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近成绩退步很多了,还在努力跟上呢。」他搔了搔鼻子。

「天哪!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资优生!」她还是觉得很讶异,不可置信地说着:「资优生还会交白卷?」

「那个不是故意的。」他愣了一下,想到前阵子自己确实g了这种事情,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但还是被记过了。」

她cha着腰,小声嚷嚷着「可恶原来只有我很笨」,一pgu坐到沙发上。

「那你教我。」

看她气噗噗的样子,他觉得她真是可ai极了。

「教你什麽?」他笑着问道。

「教我功课呀!」说着,她一边从书包拿出了作业簿和铅笔盒,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他乖乖地坐到她身边,她身上那gu淡淡的小苍兰花香,令他倍感安心。像是被母亲拥在怀间的安心感,他甚至有些恍了神,似乎不用靠着她也能感受到她的t温,是如此的炽热。

「憬言?」觉察到他的心不在焉,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嗯?」他这才拉回了思绪,跟着将作业本拿出。

「那我们从数学开始吧!我的数学最烂了!」

「不过我们的进度一样吗?」

「你们教到哪儿了?」

「正弦定理和余弦定理。」

「太好了!我们也是!那我们可以一起写讲义的习题,第59页这边?」

「我们今天的作业也正好是这个范围呢。」

「g,第一题就看不懂了」

他向她靠近了一点,拿出了自己的重点整理,在她的作业本认真地画起了重点。

「像这种题目,就得先判断是要使用正弦还是余弦定理,正弦定理是用在已知一边两角的情形,用b值求出其余两边;余弦定理则是用在已知两边一角的情形,可以解出第三边的值」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清秀而优雅,那淡淡的铅笔痕划记在她的题目上,她却无心留意,而是悄悄地瞄向他的侧脸。

他卷长的睫毛能在瞳孔中倒映出y影,却遮掩不住饱含笑意的眼角,温柔地扬起了弦月般的弧形,盈溢出的月光堆积成一弯浅浅的卧蚕,深邃了他那双彷佛会说故事的双眼。

她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许下,一定要好好守护住这个笑容的承诺。

即便他的心仍满是疮痍,但她愿意为了他跋山涉水,寻得替他疗癒伤口的解药。

只是那时的她并未察觉,其实对他而言,她的陪伴便是最好的良药了。

他停下了动作,发现她的心不在焉,投来担心的目光。

「暮华?」

他靠得很近,她瞬间觉得自己忘记了怎麽呼x1。

「是不是太累了?还是要先吃个东西?」他关心地问道。

「啊,没、没有啦!」她连忙拉开他们的距离,深怕被他发现她涨红的面容,「我只是在想怎麽没有看到莫札特。」

「牠应该躲在我房间里。」他笑着说:「可能是听到陌生人的声音,胆小地躲起来了。」

「咦?这样我看不到牠了吗?」她露出失望的神情。

「牠一定还记得你的。」站起身,示意她上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房间看看?」

天哪!居然可以去他房间吗?她整个人jg神了起来,兴致b0b0地连忙点头。

「好!当然好!」莫札特真是带来幸运的猫咪!

她随着他走上了楼,一同来到了他的房间。

打开门的那刻,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房间里是不出意料的整洁,但让她最感到惊讶的,是床上堆满了五颜六se的枕头和玩偶,整面墙的乾燥花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哇!」她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好温馨的房间!」

这时,莫札特从床底下溜了出来,对他们喵喵大叫,却又迟迟不敢上前。

她笑了出来,她心心念念的小猫咪,如今已经被养得白白胖胖,像极了一团可ai的雪球。她伸出手,让牠闻了闻她的气味,牠便立刻蹭起了她的手掌。

她发出了开心的笑声,0着莫札特柔软的白毛,牠便呼噜呼噜地撒娇着,逗得他们一同笑了出声。

「莫札特,你也变得太幸福了吧!」她一把抱起了牠,牠没有挣扎,反而钻进了她的怀中。

他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满足的笑靥,想起了他和她因为莫札特而相遇的那天。那时候,他听见她对莫札特说的话,被她的气质和笑容深深x1引着,她的温柔让她散发出迷人的魅力,他怎麽也无法抗拒内心那gu因她而起的悸动。

而如今,她就在他的身旁,这所有的一切都太不真实,却又确确实实地发生着。如果和她的相遇都只是一场梦,他甚至希望自己能永远活在梦中,与她幸福地沉睡着。

「憬言,」

她的呼唤让他回过了神,对上了她赤热的目光,他们之间的氛围,似乎逐渐滚烫了起来。

「憬言,我们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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