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止水跑去了远处的树下,佐助不得不尴尬的从树上跳下来,见鬼了为什么止水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我考试通过了哦!”止水充满阳光的笑容把尴尬的气息尽数冲淡,连佐助对着那闪亮的笑容也不禁软下心来,笑着说恭喜。
但止水对他招手,示意靠近,等凑近了才满意的点头,“眼睛没事就好,当时都把我吓死了!”
“没事的,那只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副作用,休息一下就好了。”佐助听得洒然失笑,哪有人会流一点点血就害怕的,“你可是忍者,以后见血的时候还多着呢。”
“不一样,为了救我而流的血,一滴都太多了。”止水明明小小的年纪,说起话来倒是意外的认真,纤长的睫毛随着主人的疑惑而反复扇动,佐助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露出笑容,反倒是站直了身体,眼神看向他的身后。
止水回头看到鼬仍旧站在远处,一点都没有靠近的意思,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最后迟疑的看了一眼佐助,跑回去鼬的身边,再回头就已不见踪影。
母亲为了庆祝做了不少好吃的,把止水不好意思的嘟囔只不过才第二场考试,鼬则笑着说等正式通过就也一起做点什么庆祝好了。
然而止水总觉得鼬在笑的时候,那种悲伤的气息仍然围绕着他,可又好像谁都没有察觉到一样。
等到了深夜止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到底还是去敲开了鼬的门,鼬显然也没有睡,不像白天时,人站在夜色中,仿佛整个人都浸入了黑暗。
“今晚我能在这里睡吗?”止水小声的说,他觉得鼬不太对劲,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在鼬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他。
其实他跑来鼬的房间不算常见,小时候他缠着母亲,后来便有了自己的房间,尤其是鼬成了上忍经常出任务,他更觉得这是个神秘的房间。
只是夜色下他没空去观察四周,比起好奇心他在意的是鼬的情绪变化,他只能做到自己唯一能做的事,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用。
从某个时间点开始,止水觉得鼬开始掩藏自己的情绪,很难说清但是止水总归还是能分辨得出来,比如说鼬现在看起来就像在哭一样,但鼬始终没有落下泪来。
止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鼬就已经不在身边了,等止水沮丧的抱着枕头回去,突然发现桌子上有鼬留下的纸条。
‘到南贺川来见我。’
南贺川止水还是很熟的,不如说男孩子都对那边挺熟的,作为村子里唯一的河流,没有人能抗拒对玩水的向往,不过鼬提到的南贺川则是特指族地里途径的悬崖部分。
止水看到这张纸条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会是要他爬悬崖吧?
忍者通常训练体力的地方多在火影岩附近,近乎垂直的攀岩可以说是非常消耗体力,但是鼬约在族地应该是他的个人特训。
从止水发现鼬不在悬崖下的水边,而是站在悬崖边上等他开始,就有种不详的预感。
等鼬笑着告诉他修行练习的是瞬身术,止水就越发不安起来,因为这个术他一直是用来逃跑的,显然鼬为他找到了新的方向。
“通灵之术!”鼬召唤出了乌鸦,把契约也教给止水,直到这一步止水都还没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
“小时候,我曾从这里跳下去过一次。”鼬站在悬崖边说道,“那时候乌鸦们以为我会摔死,纷纷飞下去准备进食。”
“呜哇听起来就很可怕,”止水跟着站在悬崖边,所在的高度往下望一眼都头晕,“不过作为通灵兽的乌鸦,反而能救人吧?”
“你说的对。”鼬看着他笑起来,“现在,跳下去吧。”
“哎?”止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鼬面对面直接一把推了下去,惨叫声一下子响彻悬崖,“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有些突兀但鼬已经给出了答案,止水立刻咬牙召唤出乌鸦,鸟类根本禁不住他的体重,更何况还有该死的重力加速度,止水拼命惨叫着反复使用瞬身术,踩在一只又一只消失的乌鸦身上。
乌鸦们配合倒是默契,简直组成了向上爬的台阶,不多时鼬就听见本该往下的惨叫声又一路往上,止水脸色惨白的嚎叫着冲了回来,在脚步踏上实地的同时腿一软趴在地上。
刚捡回一条命,止水正胆战心惊的试图平复疯狂跳动的小心脏,鼬乐不可支的笑声在此刻简直越发刺激,止水气得抓住鼬的领口闹起来,“会死人的啊啊啊?!”
“哈哈哈我知道,”鼬被他晃得站不稳还有空笑,“不过我相信你可以的。”
止水瞪着眼气了半天,干脆松手翻身平摊在地上,仿佛一条咸鱼,“……你那时候是为什么要跳下去啊?”
“我想知道死是什么感觉。”鼬坐在他旁边,算是默许他休息会儿再说。
这话题怎么有点奇怪,止水茫然的问道,“死……的感觉?”
“那是我四岁的时候了,木叶还在打仗,那场战争漫长到所有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我也被父亲带去了战场上,”鼬坐着侃侃而谈,视线望向未知的远方,“我看到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死在战场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忍者生来就必须战斗,靠着战斗才能活下来,我们就是武器,是战争的工具。”
“我当时不懂,人为什么会宁愿去死,”鼬垂眸看向止水,阳光在他脸上打下片阴影,“所以我跳了下去……”
“没有人是真心想死。”
止水明白他在说什么,他们第二场考试签了生死状,而在终点的塔里,他也见到了那个杀人的修罗,新鲜的血的气息围绕着那个人。
没有人是想求死才来考试的,就像慰灵碑上那些英雄,也没有一个是想死才自愿牺牲,每个人都想要活下去,但很多时候,却可能死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这就是忍者生来的宿命。
“我爱罗……看来我会跟他有场硬仗啊。”止水感慨万分,然后一个打挺坐起身来,“他的绝对防御,只靠体术是不可能打的赢的。”
“普通的忍术也不行,”鼬在说到普通这两个字的时候微妙的停顿了一下,又皱起眉,“幻术虽然可能有效,但是像那种精神不正常的人,会引发怎样的后果也说不好。”
幻术本身并不能造成实际伤害,精神创伤的主要用途是使得对方战意丧失,而对我爱罗那种类型,可以说幻术也并没有什么优势。
但他注意到了鼬的停顿,“……普通的忍术?”
鼬的神色明显不自然起来,在止水过于直白的期待眼神下认输,“……威力足够强大的忍术,自然可以击穿绝对防御。”
止水下意识点点头,雷克土,理论上够强的雷遁才可以做得到,恍然明白过来鼬没有雷属性。
只是鼬明明可以直接告诉他,然而鼬宁可带着他在这里练习瞬身都不提雷遁怎么办……止水差不多回过来味儿了。
“佐助老师擅长雷遁?”止水瞬间见识到了鼬的表情能多丰富。
“……如果你一定要学的话,”鼬叹了口气,这是当然的,止水的好胜心甚至在他之上,“别告诉他是我说的。”
止水屁颠儿的跑去敲佐助家的门,虽然都在族地但其实止水一次都没来过,从佐助开门的时候就探头探脑。
佐助只好让他进来再说,和对单身汉的印象不同,止水总觉得佐助的家里过于干净了,不如说是除了必要的家居以外什么都没有。
说明来意之后止水立马见到了佐助掩饰不住愉快的笑容,不禁感慨鼬根本没必要嘱托,佐助根本认定就是他。
“明明笑起来很好看啊……”止水的关注点不太对,“老师平时为什么都不怎么笑呢?”
佐助则直接无视了他,准备站起来就走,而止水喊着等等,在佐助疑惑的视线下跑去佐助的卧室看了一眼才出来,坦然自若,“来都来了,我就看看……”
佐助倒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也没在意推门离开,只有止水自己震惊于佐助的卧室,比起说休息的地方更像是个忍具保管室。
虽然和佐助本身小儿止啼的形象联系的上,跟止水私下的印象就差距千里了,也许这也是鼬带回家做的原因之一?
不管止水怎么胡思乱想,佐助只是带他去了随便一处森林,然后直奔主题。
雷电发出嘶鸣声缠绕在他的左手上,查克拉凝聚成蓝色的实体,止水再次震惊的发现这个术甚至不需要结印。
“这是卡卡西的千鸟,虽然说我觉得打我爱罗已经够用了,既然你来找的人是我,”佐助朝着一棵树伸直手臂,无规律四溅的雷电突然间凝聚成紧实的一股,像箭一样快速击穿了眼前的大树,“这是千鸟锐枪。”
止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同为雷属性他非常了解雷电的不可操控性,然而雷电在佐助手里听话的就像乖孩子一样排排坐。
“所有的忍术最后都考验的是控制精度,”佐助悠哉的收手,只留下句话,“自己练习吧。”
“什么?”止水再次震惊的看着佐助坐到远处的树下,一副准备补眠的样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问佐助是不是刚结束任务,有些懊恼的后悔过于急躁。
然而忍术的原理又非常简单,止水认命的开始独自练习。
……过了一会儿止水就在想佐助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就他在这儿这么吵也睡得着吗?
等他停下来,佐助也没出声提醒他不要偷懒,止水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佐助身边,还是没反应,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上次他过于惊慌,现在仔细看看就更觉得佐助长得是真的像鼬,脸型也好五官也是,闭上眼睛之后挺直的鼻梁部分简直完全一样。
真心话是感觉比鼬还好看点,止水下意识的回想起来了不太恰当的记忆,突然不可抑制的想着,佐助知道自己会被他人妄想吗?知道别人是用怎样的视线看他吗?
如果他像鼬一样碰他会被杀掉吗?
止水屏住了呼吸,手指轻柔的触摸到佐助睡着的侧颜,感觉有种不真实感,就像梦里……
随即暧昧不明的气氛被打破,佐助严厉的眼神配合一下子进化到万花筒的纹路,艳红的六芒星此刻几乎是死亡宣告。
“鼬没告诉你不要碰族人的眼睛吗?”佐助气愤的点则是其他方面,让止水莫名松了口气。
“抱歉抱歉~”止水收回手下意识的赔笑,忽然注意到佐助的发色在阳光下泛着些蓝,就像深邃的夜色。
“……你最好告诉我有什么进展。”佐助不耐烦的整理着睡着时压到的头发,手指在发丝间穿梭,衬得肤色越显白净,止水的视线跟着晃动,最后停在佐助因困惑而望过来的眼神。
佐助总算想起来关闭了写轮眼,艳色的红转瞬即逝,不知为何止水觉得有点可惜。
“其实啊,是我掌握不好方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止水抱怨着千鸟的难以控制,在佐助讲解的时候突然问道,“如果我能掌握好的话,能不能给我一点奖励啊?”
佐助愣了一下,他教的学生里这还真是头一个主动要奖励的,并不准备放纵他这种习惯,“你到底想不想学?”
“就只是仪式性的,随便什么都行啊?这样会让我更有动力!”止水兴奋的指手画脚,想尽办法劝说佐助要相信鼓励教学的重要性,直到佐助困扰到意志动摇,一鼓作气,单方面宣布就这么定了。
小樱来送慰问的时候,佐助正因为两边跑而在补觉,止水则刚得到允许休息。
“止水~?”刚远远打个招呼小樱就一脸莫名的看到止水拼命摆手,大大的眼睛充满疑惑,鸣人则跟着她一直往袋子里偷看是什么。
可惜的是止水反应的还是慢了点,佐助已经带着低气压和黑眼圈睁开了眼,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止水已经充分的体会过了佐助的起床气。
虽然是在树下睡的。
然后出乎意料的是,佐助在看清了来者是谁之后,平常的起床气一下子就没了。
顶着满头的疑惑,止水也没多问,跑去接了小樱手里的袋子,“啊,这个是鼬老师给你的。”
其实她不用说也猜得到,止水得意洋洋的拿出袋子里的丸子,会给他带这个的也只会是鼬了。
但还是要意思意思,“佐助老师,要来一点吗?”
“不,我不喜欢甜的。”佐助转转略微僵硬的脖子,没什么好气的拒绝。
“不过我倒是很意外呢,止水居然喜欢吃甜食?”小樱主动自觉的靠了过去,等着止水自觉主动的拿给她。
“给你。”止水爽朗的递给她,才笑眯眯的解释,“不是啦,是哥他以为我喜欢丸子,明明喜欢丸子的人是他来着。”
就这炫耀的话甜度都快要超过丸子了,鸣人不爽的也跟着伸手,“我的呢?”
“你吃什么甜食啊?”止水愣了一下,泡面爱好者干嘛也来跟着抢?
“你管那么多呢给不给?”鸣人执着的伸着手,大有一副不给今天就没完了的架势,虽然没搞懂情况但止水还是乖乖给了他一根。
“小樱。”佐助非常自然的喊了一声,一下子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被喊到的小樱好奇又有点犹豫,“老师……之前认识我吗?”
面对那双纯真的绿眼睛,佐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简直太尴尬了,现在的情况是他直接叫了刚认识的女孩子名字,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过于亲密了。
“不……没什么。”佐助最后决定少说少错,及时闭嘴。
“嗯……”小樱没继续问,而是扭头对止水小声说道,“你不觉得他长得好像鼬老师吗?”
可不嘛,止水保持住脸上的微笑,“相信我,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哎……”小樱露出我懂的笑容,故意笑容满面的说道,“那你也经常被说不像鼬老师吗?”
字字诛心,止水的笑快挂不住了,“才没有~我是长得像爷爷而已。”
“哦哦~原来如此。”俩人一时谁比谁笑的假,权当平局。
鸣人倒是早早跑到了佐助身边,打听止水到底是在学什么秘技,佐助笑出了声,“那你学的什么?”
“我跟好色仙人学了通灵术哦!”提到自己的话题鸣人眼睛立马就亮了,随即又萎靡下来,“……但是我只召唤出来了小蝌蚪……”
“好色仙人?”佐助故意问道。
“哎——”鸣人表情颇有点嫌弃,“怎么说呢,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偷窥女浴室……”
“……”这点佐助倒是不知道,他后来回村时自来也已经去世,鸣人也很少提及自来也,偶尔提前总是显得很尊敬。
“你想变厉害吗?”佐助想起来最初鸣人那么弱,主要是封印把他自己的查克拉也一起封印了起来,才导致鸣人一直在试图让封印松动。
“佐助哥你有办法?”鸣人兴奋了起来。
“稍微一点吧……”佐助打开写轮眼,顺利找到鸣人体内的九尾,巨兽似乎在卧着休息,察觉到他的存在才略微抬头。
“这股查克拉……”九尾厌恶的声音在空间里回响,“宇智波……”
“别紧张,我是来让封印松动一点的。”佐助盘算着打开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就足够九尾充满恶意的查克拉外溢出许多,连忙又重新封上。
虽然只是瞬间的事,鸣人清晰的感受到了身体充满了力量的感觉,“噢噢噢!刚才那是什么?”
“……”佐助同情的看着他,可能靠自己去抢夺九尾查克拉是鸣人注定的命运吧,“你的体内有一个封印,看起来需要你自己去解开它。”
“封印……是什么?”没听懂鸣人还特意低头看看肚子,这里面居然有东西?
“……”跟小孩子鸣人说话好难哦,佐助决定简单说明,“总而言之,你必须抱着必死的觉悟去修行。”
“哦……哦好。”虽然不明白佐助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很帅的样子,鸣人一脸茫然的答应。
“……”佐助不想说话,他小时候到底是什么脑回路才跟这个鸣人当朋友的?
“止水,好了继续去练习吧。”
止水无辜被点名,连忙咽下去嘴里的丸子,跑去了之前练习的地方继续。
两个队友自然不会错过练习的画面,眼看着止水快速结印然后响起尖锐的响声,散发着蓝光的雷电缠绕住止水的手心。
维持住这个状态就不容易,还要继续驯服雷电,将雷遁尽可能的压缩到固定的方向。
很快止水手里的雷电就冲向某个方向后迅速消散,看得小樱都愣住了,就这?
而止水不好意思的回过头笑笑,便准备继续再来一遍。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小樱扯住还想说什么的鸣人,最后连拖带拽的才带走人。
“小樱!”佐助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喊这一声,等小樱停下来疑惑不解的看他,才释然的笑道,“没什么……”
真是个奇怪的人,小樱想着,最后挥了挥手告别。
佐助看着她离去,心情复杂,毕竟是曾经的发妻,还有孩子,要说没感情是假的,他和小樱最后过成了亲情,现在却和本该是亲情的鼬变成了别的关系。
简直一切都乱了套。
如果说他的重生是有意之举,那上天一定对他恶意不浅。
更何况他的身份原本是止水的,谁知道他小时候鼬和止水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事儿,佐助看着止水的目光就越发不善了。
止水有种佐助的起床气现在才发作的错觉,到现在怎么也回过神来了,这是在针对他吧?绝对是在针对他吧?
中忍考试的正式比赛很快就来临,比赛当天佐助负责三代目的安保,带着暗部的面具躲在附近观察情况,如果大蛇丸仍旧和过去一样,那么砂忍村的影应该已经死了,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
他虽然知道兜了解情况,只可惜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接触兜,更没有证据去证明兜是间谍。
看到记忆里的事一件件重演是件很奇妙的事,但看到一个暴走的人柱力就没那么有趣了,结果大蛇丸还真的和以前一样选择了风影的身份。
可当大蛇丸和三代目交战,佐助从暗中现身的时候,鼬却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只留下句话便错身而过。
“别去救三代目。”
——这是宇智波一族的决定还是鼬自己的想法?只迟疑不决了这片刻,结界便将大蛇丸与三代目围了起来。
然而佐助不得不飞速思考三代目活下去的必要性,他不去破解结界也没人会指望他做得到。
只要三代目一死,团藏就难以再靠着三代目的偏袒而造成阻碍,无论谁是下一任火影都不可能是团藏,新的火影上任必然要争夺权利,只会是团藏的敌人。
这样下去火影只会是纲手,或者是自来也其中之一,他不确定现在的鸣人还能不能把纲手带回来。
但是,但是……
再强的封印也挡不住须佐能乎的一剑劈下,佐助只开了那么一下万花筒便立刻关闭,杀一个大蛇丸而已,还用不着必须维持万花筒写轮眼。
结界内大蛇丸正在嬉笑三代目老了,而三代目笑着回答,看来你年纪也不小了。
“佐助?”大蛇丸危险的眯起眼,“看来你在木叶也变得僵化了,三代目如果不死,不管你想要改变什么都是空谈。”
“我明白,木叶可以失去三代目,”佐助在说这句话时把三代目吓了一跳,顶着震惊的目光,“但是我不接受猿飞日斩的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得好!”三代目,猿飞日斩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的孙子还在家里等我呢,可不能死在这里!”
影级强者的战斗最后把比赛场地给毁了个干净,劫后余生的三代目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要重新建造又得花很多钱和时间,转念一想,反正之后他要退位让贤,跟大名道歉要钱的破事都交给新的火影好了,立马笑得舒坦起来。
三代目以战斗中受了伤而提出请辞,本就没受多少损失的木叶立马进入了新的火影候选事呈。
原本还在发愁要怎么跟鼬解释的佐助,先等到了天藏雀跃的恭喜,“三代目推荐了你当候选人哦!”
“噗——”在酒馆借酒消愁的佐助一下子就喷了出来,这一下呛的咳了半天,半天才喘过气来,“怎么回事?!”
“什么啊你还不知道吗?”天藏乐呵呵的说道,“你可是救下了火影的人,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吧?”
即使佐助原本的目标,的确是缓和宇智波与木叶的关系,想满足鼬当火影的愿望,以及顺便保护下和平之类的……但却没发现如果同时做到这些,也满足了火影的职能,毕竟火影本来就应该是解决这些问题的人。
天藏虽然不理解佐助为什么不高兴,但起码也看得出来佐助心情不好,自我感觉好像犯了什么错。
正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的时候,卡卡西也进了酒馆,上来就是笑眯眯的恭喜,天藏拦都没拦住,这才只是开头。
经过接连的祝贺之后,这边的气氛都变得不太一样了,偌大的酒馆,进来的上忍们纷纷自觉过来敬酒。
如果只是佐助自己,或许还能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可惜卡卡西本就是故意起哄,又人多势众,佐助的不善言辞就显得非常明显,再加上谁言语刺激,简直就是在灌他酒了。
直到鼬找来才算从人群里把佐助救出来,鼬软硬不吃,笑着怼人言辞犀利,等灌酒的人都冷静了些,才摸着鼻子自认倒霉四散而去。
其中尤其是带头的卡卡西,讪笑着连连挨训,倒是没喝多少,旁边的天藏早就烂醉如泥了。
佐助喝得也不少,但也不至于断片,至少鼬来接他的时候还认得出人,只是站不太稳,不得不靠鼬扶着。
等出了酒馆被风一吹,佐助自己就成了个酒罐子全是酒味儿,本人虽然没什么自觉,又不想露出丑态,非要自己走,又一步三晃徒增人笑柄。
没几步佐助就惆怅的默认了鼬的搀扶,“……你干嘛来接我?族长叫你来的吗?”
对于佐助以往对待鼬的态度来说,这算得上是指责了,或许酒后吐真言,鼬也想趁机问点别的,“你不在家,我想或许你被上忍们带去喝酒了……大家现在都知道了。”
佐助沉默了好一会儿,等得鼬以为他生气了,又突然抱怨起来,“我就知道……你才不会自己过来。”
这清奇的脑回路总算让鼬理解了佐助现在就是个醉鬼的现状,“我不是……好吧确实是父亲让我来找你的。”
话音刚落佐助就试图推开他,倔强的晃来晃去,“……我自己会走。”
鼬差点气笑了,没想到佐助喝醉会变得像个幼稚的小鬼,摇摇头又上前态度强硬的扶住了佐助,佐助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老实了下来。
快走到族地的时候,佐助才闷声道歉,“……对不起。”
“你说什么?”
鼬差点没听清,佐助不得不鼓起勇气又说了一遍。
“我说对不起。”然后声音又小了下来,“……那时候没听你的话。”
像个忐忑认错的小孩子。
“好在结果反而更好。”鼬抬头看着他笑起来,“别担心,大家都在为你高兴。”
而佐助停下了脚步,“……那你呢?你为我高兴吗?”
鼬没有说话,最后紧抿着唇,“这不重要。”
“可这是对我来说唯一重要的事。”佐助执着的说道,“我只在乎你开不开心。”
木叶的夜晚也算不上热闹,来往的街道没什么路人,鼬在寂静的夜里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如果不是佐助满嘴的酒臭味他绝对会立刻亲上去,或者直接把佐助拖进黑暗的巷子里做更多。
然而他面对的是个该死的醉鬼,佐助甚至不可能会有什么反应。
“……你喝醉了。”鼬简短的回答,他甚至不确定佐助明天醒来还会不会记得现在的对话,“为什么你要去救三代目?”
“……我不能眼看着他死。”
实际上这答案还挺符合佐助风格的,鼬淡定的想,在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之下,是一颗过分温柔的心。
鼬再次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能任由佐助做决定,过于感性的心总是会出乱子,一向如此,只不过这一次三代目给予了更好的回报。
“你得告诉大家你早就算好了结果。”鼬再次扶着他前行,“没人会相信你纯属发善心,你必须掌握局势,而这对你作为首领而言至关重要。”
“你在说什么?”佐助本就晕眩的大脑更是糊涂,“你才是会成为火影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不是什么首领,这太奇怪了。”
“你听我说……”
“不,你听我说!”佐助因为晃动而紧紧抓住鼬的衣服,近乎控诉,“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留在这该死的村子一秒钟,你明白吗?去他的木叶!”
“我不属于这里!”佐助指着已足够看到灯光的族地,“这里不是我的家,哪儿都没有了……你明白吗?”
“我的家人早就死光了……”
然后佐助力道不稳定的摔倒在地上,索性也就不起来了。
为什么他要跟鼬说起这些?
佐助为这荒唐的发展而感到可笑,于是他也真的笑出了声,可笑没几下,他才察觉到自己落下泪来,顺着眼角流进发鬓,最后消失不见。
鼬一时间觉得他好像不认识这个又哭又笑的男人,从来没任何事能打倒佐助,永远温柔,永远会等着他。
他的确生气,在意佐助透过他看着别人,说的和做的总是不一样,可是像这样的佐助令他忽然间觉得,他们好像一直都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从未去试图理解过佐助为什么会这么做的想法。
现在他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孤独的普通人。
对佐助来说,仅仅是爱情是不够的,他需要的是家人,是陪伴,甚至哪怕仅仅是等候,他对鼬所做的一切说到底,其实是他想要得到的对待。
佐助做得那么小心,一点都不开口要求回报,也不寄希望于回报,只是在像这样喝醉酒的时候,才心直口快的戳破假象。
比起说佐助希望他扮演死去的兄长,不如说他是如此的渴望着被爱,像弱者一样被小心的珍惜,哪怕他已经强大到不可能会受到任何伤害。
鼬感到自责,这些本该在他说喜欢之前就该了解到的东西,兜兜转转到现在。
“佐助……”鼬叹息着试图把佐助扶起来,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管他在一旁做半天心理斗争,这个酒鬼居然就直接睡着了,鼬好声好气的喊了喊也没醒,只得扛起来给送回家去,为了防止被人看到这么丢人的火影候选人还踩了一路屋顶。
佐助的家里寂静无声,没有人在自然也漆黑一片,鼬来家里的次数不多,但总觉得今晚分外压抑,好在佐助没锁窗户的习惯方便翻进去,可他把佐助扶到床上躺好,便只剩下月光为伴了。
离开的时候他走的大门,等鼬出来,不知为何他又回过头来,规规矩矩的在玄关脱鞋,朝空无一人的黑暗说一句我回来了。
这感觉糟透了。
鼬又折回了佐助的房间,体贴的帮他脱掉衣服鞋子,最后安静的坐在床边。
没那么多想法的时候,鼬看着佐助睡着的脸,月色照亮一半又暗下一半,眼睫颤动着睡得并不踏实。
若是半夜惊醒,看到的也只是空无一人的房子,只有黑暗为伴,鼬无意识的揉搓着指尖,一个人……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佐助必然是不情愿过这种生活,否则不会说出不想待在木叶的话。
他的老师一向擅长忍耐。
“啪嗒。”惊醒鼬思绪的是窗外雨滴砸落下来的声响,由缓渐急片刻间便细密了起来,鼬连忙关上窗户,再回头时佐助已醒转过来正侧头看着他。
“……我在做梦吗?”佐助忽然问道。
鼬犹豫了下迟疑的点头,他想知道佐助认为自己在做梦的话会做什么。
佐助只是又回过头,望着天花板的方向,喃喃自语,“我一定是在做梦。”
随后再次陷入沉默,直到鼬以为他睡着了,又忽然继续,“鼬。”
“我好想你……”
佐助说着慢慢把头蒙在被子里,剩下的句子便如破碎的呓语听不真切。
如此的脆弱,仿佛一触即破的幻境,鼬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去打破,在他和佐助不见的时候,多少有赌气的成分,可好像忘了佐助会是什么感觉。
他的本意不是想惩罚佐助。
只剩下雨滴落的声音,让一切都变得平静下来,鼬走过去扯下些他的被子,“这样会喘不上气的。”
佐助闻声乖乖的照做,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他,“……你别走。”
鼬心都快化了,柔声细语,“我不走。”
“我的眼睛……”佐助开始断断续续的诉说,“你留给我的眼睛,我去看了很多地方……”
话题开始变得不对劲儿,鼬疑惑但继续听着。
“可我始终觉得不值得……这世界不值得你为它牺牲。”
“你根本不是无牵无挂……”
“你就是个大骗子。”
饶是想要假装也做不到了,鼬紧抿着唇,努力克制又忍不住声音微颤,“佐助,我是谁?”
“鼬,你在说什么啊?”可佐助给出了更为费解的答案,又仿佛恍然大悟,“不,你不再是我哥了。”
鼬怔愣了片刻,他一直以为佐助的哥哥很像自己,但连名字也一样的几率就太低了,说到底他其实并不了解佐助口中的哥哥是什么人。
……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吗?
“你现在比我小多了。”佐助却还以为是场梦,言语间还有几分得意。
鼬在尽可能的调查了佐助的情况之后,震惊发发现佐助是个独生子。
也就是说佐助之前什么死去的哥哥都是骗他的。
富岳的这顿饭吃的十分咽不下去,昨晚佐助成为火影候选人的消息传遍了宇智波,原本想庆祝而让鼬去请人来家里吃饭,结果鼬不仅一个人回来,脸色也一直不太好。
族长明智的选择了睡一觉再说,然而鼬在问了他佐助的过去之后,明显快要气炸了。
只是明面上还在忍着,距离爆炸大概就差扎最后一下了,富岳放下碗索性拿起报纸展开,顺便偷瞄鼬的脸色。
敏锐地察觉到火药味儿,止水看看父亲又看看哥哥,来回看了好几遍若有所思,“又是佐助老师吗?”
这个又字说的就很精妙了,富岳瞪着眼觉得小儿子要把事情搞砸,结果鼬被戳了这一下,反而像气球一样泄了气,颇为无奈的威胁,“止水。”
作为第三知情人的止水乖乖低头吃饭,又没忍住好奇心,“这次是因为什么?”
一个问题问的在场人员全都竖起来耳朵听。
“……止水,”鼬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等下跟我一起去练习手里剑吧。”
竖起的耳朵纷纷转开假装没听到,美琴好像刚发现富岳没把饭吃完似的教训起来。
止水没想到鼬说带他练习手里剑,还真的是来练习手里剑。
一旦进入战斗状态,鼬混乱的思绪忽然间从脑海中散去,集中注意力,要更加集中。
从跃起到射出手里剑,在空中翻转身体,第二波手里剑打中第一波于是方向全部改变,精准的射中全部靶心。
“啪啪啪。”止水下意识开着写轮眼一边鼓掌,鼬此刻才好像回过神来,无奈的笑起来。
“你也可以做到的。”
鼬看着止水走到他的身边,闭上眼回忆了一下,以完美的姿势重复了鼬的动作,然后快步跑去看隐藏起来的靶子,发出惊喜的叫声。
再跑回来的时候,鼬正好在喝水,“鼬哥,佐助老师又欺负你了吗?”
鼬顿了顿气息未变,更没有呛住,稳定的把水杯拧好盖子,这才回过头来,“为什么这么说?”
而止水露出一副你脸上就那么写着的表情。
话虽如此,让鼬向弟弟倾诉心事他也干不出来,正犹豫着,止水又加重筹码,语气低落的说道,“……不能告诉我吗?”
“怎么会……”鼬下意识的否认,然后在止水闪着笑意的眼神里失笑出声,“就那么在意吗?”
“当然在意!”眼看有可乘之机,止水凑得更近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惊讶的,嗯——也不会笑你。”
鼬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感谢止水这么贴心的考虑,至少鼬的确觉得自己被骗的十分可笑。
“他……在某件事上对我撒了谎。”鼬试图用不那么荒唐的说法回避掉关键信息,“从很久以前就在撒谎。”
“那他是怎么解释的?”止水点点头,被完全勾起了好奇心。
“……”鼬沉默不语,不情愿的开口,“我还没问他。”
“不行啊,这样不行,”止水一脸正直的说道,“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至少也该听完解释再说嘛。”
几句话说得鼬愣住,止水干脆拉起他的手,边走边说,“我们现在就去!”
宿醉的感觉不太好受,佐助头疼半天才想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好像什么都说了。
哪怕想自我安慰那是梦,可清晰的记忆告诉他这不是醒来就会忘记的梦境,他的确,快把真相都告诉了鼬。
佐助决定在休班的日子里去木叶溜达一天,死活不能留在族地,或者任何鼬能找到他的地方。
直到他想出来把昨晚的话,能合理解释通的说法为止。
……这根本不可能!
佐助漫无目的的四处瞎溜达,脑子里好像用了多重影分身术一群小人在打架,否来否去都没结论。
“色诱术!”从路边草丛里突然窜出来个鸣人,伴随着白烟变成双马尾大胸少女,还顺便抛了个媚眼,然而佐助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无视掉走过去。
“喂!”被无视的鸣人气得指着佐助大叫,可惜佐助还是不理他,抱怨起来,“为什么鼬老师没反应,连你也没反应啊!”
这话倒是起作用了,佐助停下脚步,没犹豫多久就回头问鸣人,“你对鼬也用过这招?”
“是啊,一个两个都对色诱术没反应,我这个术可是可以秒杀三代目的说!”
很好,佐助想,他被迫知道了三代目其实是个色鬼,说来自来也也是,能开发出这种术的鸣人……佐助移开视线。
“这种术对我来说没用。”佐助居高临下的说道,“不如把精力用在……”
佐助忽然停了下来,他不中色诱术的主要原因是对双马尾美女没兴趣,但如果说鸣人变化的是他有性趣的鼬呢?
“喂鸣人,”佐助说做就做,“你变个鼬给我看看。”
“哎?为什么我要变给你看啊?”虽然鸣人这么抱怨着,但还是听话的试图变成鼬。
结果佐助看到的就成了一脸不耐烦还嘟嘟囔囔抱怨的鼬,这感觉完全不对,“你就不能再像一点吗?”
然而鸣人并没有听话的意思,还冲他飞吻。
有被可爱到,佐助还要假装没什么反应,敲了鸣人一个手刀,“像什么样子!”
“痛!”鸣人哀嚎一声,佐助自觉根本没用力,“明明是你叫我变得。”
“……玩得很开心啊。”
鼬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佐助顿时僵住了身体,脑袋仿佛卡住了一样慢慢回头,鼬不知何时起就站在了他身后,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你什么时候来的?”佐助语气虚弱。
“从一开始就在哦。”牵着鼬手的止水代替回答,脸上的笑容纯洁清澈,说得话却让佐助一脸绝望。
“我们需要单独谈谈。”鼬一句话宣布了死刑。
鼬拖走了眼神死的佐助,留下止水心情很好的逗鸣人,“刚才那个,再变一次呗!”
在看完鸣人变成的鼬做出各种搞笑动作,止水笑得要死还想让鸣人再变个佐助出来,就发现鸣人吓得不行拼命摇头,回头一看,果然佐助一身低气压的回来了。
“鼬哥呢?”止水下意识的问道,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他……”佐助艰难的开口又没说出来,“你自己去问他吧。”
鼬开头就立刻问了他所谓的死去的哥哥是怎么回事,连连追问之下,佐助跟倒豆子似的全给坦白了,就差把火影本从头到尾再讲一遍。
……鼬表示他得缓缓。
这个佐助能理解,但紧接着他就被赶了回来,鼬说需要一个人静静。
这就差不多是个不好的预兆了。
结果止水就喊了一声,鼬自个儿走了回来……还是笑着的。
不过佐助已经没心思去关注这些细节了,鼬对止水招招手,等止水屁颠儿的跑过去,“抱歉,止水,接下来我可能要在佐助家里住一段时间。”
别说止水了,连当事人佐助都给惊吓到了,就是没敢吱声。
止水就不一样了,当场大叫起来,“搬过去住?!”
“我不同意!”
“止水……”鼬露出无奈的表情,伸手按在止水的卷发上,“不会很久的,我保证。”
“你不能就这么决定!”而在这件事上的分歧,显然比鼬想的要大得多,“你应该一直跟我在一起的!”
鼬敏锐的察觉到止水的理由有些微妙的不对劲,可又说不太出来,抱着困惑一边思考一边解释,“止水,我偶尔也会因为任务而不在家的吧,就把这次当做任务好吗?”
“不行!”结果止水软硬不吃,好像鼬说了非常不可思议的话,态度分外坚定,“你不能离开我!”
止水的性格一旦犯倔就一点话都听不进去,鼬叹了口气,明明平时很好说话的,“不要闹了,迟早有一天你得独立生活,而且都在族地里也没有很远……”
“我没有闹!”止水说得理直气壮,眼神认真到好像鼬才是那个任性的人,“我说了我不允许你那那么做。”
令鼬愣住的是止水打开的写轮眼,他再清楚不过,分明多了一颗勾玉,而止水正在开着写轮眼对峙,鼬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闹到这种地步,罪魁祸首佐助难得主动的负起缓和的责任,“……就听他的吧,鼬。”
佐助的拒绝在意料之外,鼬吃惊的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坚持的止水,最终苦笑着点头。
紧接着佐助便逃也似的离开,好像多待的每一秒都难受似的,而鼬这才朝止水伸开双臂,安抚起来,“我在这儿呢。”
而止水总算从对峙中放松下来,在眼睛恢复了黑色之后,委屈的从喉咙中发出声呜咽,倒还是诚实的扑到鼬的怀抱里。
像只大型犬,鼬想着,掌心揉着止水柔软的发旋,分外感慨自己平时真是惯坏他了。
“你答应过我的……”止水把脸埋在他怀里闷声说道,“等我长大了,我们就结婚永远在一起的。”
鼬没忍住笑出声,胸腔的震动显然让止水不满,“那只是孩子气的话罢了。”
“不是那样!”止水从他怀里倔强的抬起头,“我是认真的!”
佐助在树林中快速穿梭,他没有选择回族地,日光透过树叶的光点在他身上晃动着,整个人有种像在游泳的错觉,而树林越发紧密,他失去可以前行的方向才停下了跳跃。
苦闷打翻了罐子撒的到处都是,他不指望鼬会相信自己,即使他是如此的期望鼬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他的话,就像鼬小时候会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但事实是鼬早就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他甚至不能像止水一样任性的要求鼬必须相信他,这是年幼者的特权。
也曾是他的特权。
事到如今他也不会把不满怨到止水身上,他的确不满,但不能改变事实。
无论鼬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他都接受,也许不相信会伴随着一些代价,但他不在乎,说实话他甚至不在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也许鼬会好心的试图治疗他,鼬不会让他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只会直接那么做,鼬是个完美的骗子,只要他想。
等他最终冷静下来,佐助怅然的发现自己迷路了,他深入森林太远了,人迹罕至。
其实也没什么,他活了两辈子,知道鼬这样的年轻人,他们不相信命运,会质疑会反对,即使他们的关系足够亲密也一样。
有时候连佐助自己都希望前世的记忆只是一场噩梦,他醒来一切都好,鼬也还在,可他明白那不是梦,除了噩梦还有很多美好的记忆,他不愿意舍弃。
人是由他的记忆来构造的,也是佐助之所以成为现在的他,而不是任何人。
即使鼬相信他,如他所愿,也不会改变什么,他不指望鼬能理解他的感受,正如他从一开始就在避免和鸣人,和小樱接触,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回到过去的关系了。
本该只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佐助懊恼的想到,只要鼬问下去他还是会什么都说。
他被完整的捕获了。
鼬更倾向于佐助是中了某种术,假如佐助说的是真的,他在不同的异世界里辗转,而未来又说不准有什么新的术。
情报本身就能证明佐助说的是真是假,即使佐助说他已经更改了发展,但客观存在的情报不会因此而变化,何况鼬也更愿意相信是真的。
他本来想和佐助做些更深入的交流,尤其是基于之前的酒后吐真言,他相信佐助肯定还有什么没说都。
然而摆在他眼前的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止水的宣言实在令人震惊。
鼬到底在晚上敲开了止水的门,决定纠正一下止水的观念,尤其是亲情和爱情之间的区别。
“我当然爱你,止水,”在很快明白过来鼬的目的之后,止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仿佛将要被遗弃的幼犬,让鼬几乎不忍心再说下去,“但这是基于血缘的前提。”
“……没有血缘的话你会讨厌我吗?”止水问道。
“这不是喜欢或者讨厌那么简单……”鼬开始惶惑,他能让止水把感情做出分割吗?在不伤害到止水的前提下?
“恋人和亲人是不同的,”鼬下定了决心,“爱不只是纯粹的爱,恋人会渴求彼此。”
“你有幻想过我吗?”
止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好像卡住的齿轮一样张口又发不出声音,他当然有幻想过,但不光是鼬,他说不准,更多的时候他回想的是佐助……
止水到底没说出来话,甚至紧张的拍拍自己过热的脸颊,视线也躲开了鼬。
但鼬则从他的反应里读出了一些讯息,比如说关键的是止水的确联想到了什么。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鼬谨慎的逼近止水,直到止水下意识的挺直脊梁还往后躲了躲,“你真的会想和我发生些什么吗?”
气氛并没有变得旖旎起来,止水只觉得尴尬无比,他应该怎么做?恋人这种情况会做什么?他只感受到了鼬在质问自己,而止水最终落荒而逃。
实际上鼬这才松了口气,止水躲开了,即使他不再继续说下去,止水也应该能想明白,毕竟他的止水一向很聪明。
鼬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还好心的把门关好,侧耳听到里面没什么动静才回了房间。
这样一来就算解决了,等止水冷静下来以后,再和父亲谈一下佐助的事好了,情报的确认不可能只由他自己来,族里能外出任务的上忍最好也拜托一下。
然而鼬的门突兀的被敲响,止水急切的连他的回应都没等,就直接推门而入。
“再来一次。”止水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执着的要求,“我只是没准备好,相信我,我可以!”
鼬愣了半天才意识到,他好像激发了止水的好胜心,这下就麻烦了……有着丰富对战失败经验的鼬低下头继续看卷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再来一次嘛,”止水绕了一圈直接黏上了鼬,“就一次,一次就好。”
鼬一时间忽然理解了为什么佐助第一次要拒绝他,脸上毫无波动,他当时应该没有这么丢人吧?
据说纲手是一听到自来也说,有个宇智波是火影候选,仰天大笑不止,麻溜儿的就跟着回来看热闹了,对此佐助不发表任何感想。
与此同时,宇智波有个上忍在出任务的时候出了意外,整队连着上忍都死了,写轮眼自然也流失在外。
富岳顶着顾问们的不满,又听了一大堆团藏的谴责,最终还是以宇智波自行收回写轮眼结束会议。
原本是打算富岳亲自带人去报复,等到了神社会议,佐助却揽下了活儿,理由倒也简单,虽然说三代目算是报恩提名了他,但最终需要上忍投票,最后由火之国大名决定。
整个过程繁复,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尤其是团藏还未倒台,倒不如主动退出,卖新火影个人情,站队新火影把团藏的势力连根拔除。
最终定下来的是三人小队,佐助,鼬以及一位叫弥生的大姐姐,扎着高高的马尾,额前的发全梳向左边,几乎盖住了左眼,眼神犀利而疏离,但她是宇智波少有的治疗忍者,同时幻术专精。
出事的地方在田之国,即使这次没有了音忍村,佐助还是把大蛇丸列做怀疑目标。
离木叶并不远,只需要一天一夜就足够赶到,然而难度在于顾问不肯告诉他们死前在执行什么任务,这为找到凶手增添了太多麻烦。
等夜晚的篝火温暖了夜色,佐助和鼬商量好轮流守夜,弥生便一字不发的躺下休息,她的体力早就为了跟上他们而耗尽了,宇智波向来要强,她不说,鼬倒也察觉得到,默契的不提,只是守夜把她排除在外。
虽然说是三人小队,但宇智波凑一块话实在是少,这次的任务也实在没什么好聊的,等弥生睡着,就安静的只剩下火堆偶尔噼里啪啦的响声了。
鼬睡不着索性又起来坐到佐助旁边,他很想说说之前佐助提到的上辈子的事,又碍于弥生在附近而按捺下去,最后只能提他干嘛放弃火影。
佐助说给族人的理由确实充分,但若是他非要一搏,也不是没有机会,毕竟三忍的那两位,其实都没有接手的想法,和佐助同辈的上忍中,实力上也碾压其他人。
但前提是要佐助自己想。
“我不想当什么火影。”佐助看着跃动的火焰,火光在他脸上形成奇怪的阴影,“或许曾经想过,但我后来意识到了火影的局限性。”
即使是说到做到的鸣人,在成为火影之后也仍旧被那个位置所困,佐助很清楚,改变说来容易,做到其实很难,火影虽然有无限大的权利,却也有无限大的约束。
“……局限?”鼬愣了一下,他还没接触过多的高层秘密,只是在富岳和高层的博弈中意识到些什么,主要是因为佐助不想太早把鼬拖进这烂摊子里。
“就像这次任务,火影是不能主张复仇的,那会有损火影的形象,引起其他大国的警惕。”佐助淡淡的说道,“火影的言行即是木叶的意思,火影的倾向便代表了木叶的发展方向。”
即是说主张复仇的火影有可能挑起事端,甚至是战争,每个国家都会为此提前做准备,加速战争的出现。
鼬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火影必须要以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方式去行动,火影即是众人意愿的化身,而非他本人的意志。
“火影能做的太少了,只有我不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我才能无所不在。”
那就是暗部的意义,鼬又忽然注意到佐助的话似乎超过了暗部的范围,沉默许久终于鼓起勇气,“……你不想留在木叶吗?”
而佐助沉默了更久,火焰将他们的影子拉的极长,直到鼬以为他不会回答,“……我不知道。”
上辈子他因为鼬而想毁灭木叶,也因为鼬而选择保护那个世界,他不想让鼬的死变得毫无意义,而他现在保护木叶还是为了鼬。
他可以为了鼬而忍耐木叶,但说到底当木叶仅仅作为村子这一机构的时候,他的确厌恶木叶,更何况谈论接受。
如果他回溯的时间是在宇智波灭族之后,佐助想象着,他会毫不犹豫毁掉木叶。
在佐助的故事里,止水才是那个引导鼬的人,而他则是鼬宠爱的弟弟,也因此止水被团藏欺骗,连鼬都只能选择杀死一族来阻止宇智波叛变可能导致的战争,鼬没办法想象那种情况会是什么样子,也难以接受自己会做出那样的决断。
但那只是不幸的开始,佐助为了复仇不计代价的杀死了鼬,却又得知了真相,为此掀起战争又因为秽土转生的鼬而放弃,六道仙人,黑绝,神树,大筒木,一切都荒谬到木叶这寸土之地如此渺小而无力。
鼬听着他缓缓讲述另一个陌生的世界,像是讲述不是自己的人生,直到佐助说他死后重生身份错乱,突兀的陷入沉默。
“……一开始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佐助半天才继续说道,“你不认识我了,我还得假装我们从来没见过……”
佐助调整着呼吸,鼬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佐助怔愣的看着相握的手,“结果我们走到了这一步……从来都是你,鼬,我所在意的人只有你。”
“你会后悔吗?”鼬轻声问道,“关于答应和我在一起的事,还是对你而言只想保持兄弟间的亲密?”
“我……”佐助迟疑片刻,又轻叹一声,“我失去你的时候还没有成年,始终没有往别的方向想过,就那么度过了一生……我很庆幸答应了你。”
剩下的话被鼬吻连回去,急躁的带着渴求的吻,好一会儿鼬才冷静下来,小声抱怨着,“你总是会不经意说出不得了的话来……”
佐助不以为然,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实际上他还有点在意,“我很好奇……你,你会喜欢上止水吗?没换身份的情况下……”
鼬试图表现的不那么明显但根本克制不住嘴角的上扬,在佐助在意之前勉强把注意力集中在问题本身。
“……我不知道。”一旦认真思考的话,鼬才发现佐助的不安来源,他的确爱着佐助,可一切都开始于鼬在佐助这里得到的特别待遇,若不是他想得太多,大概佐助自身都没意识到。
“你是什么时候才察觉到对我的喜欢不是兄弟的那种?”比起他是不是还会爱上佐助,这个问题让鼬更加在意。
佐助心虚的扭开了头,被鼬捏着下巴躲也躲不开,越说越小声,“……从我们做的那次……”
这根本没有隔多久,鼬危险的眯起眼,“但你很早就一直看止水不顺眼,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然后他得到了一只气鼓鼓的佐助,猛地甩开他就消失了踪迹,“你根本就没明白!”
鼬差不多在踏进家门的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过来,因为止水在家里等着他,直接冲到了门口扑到怀里。
佐助想要撒娇,但他是年长的老师。
鼬看着止水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眼神,想象了一下年长的止水会是什么样子……根本没什么区别嘛,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佐助被敲开门看到是止水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即使如此止水也笑容未减的告诉他鼬想见他,一本正经的模仿鼬的神情道歉,倒是挺像的。
不过还有一张纸条,佐助在打开看到之后,立刻紧张的问止水有没有打开看过,等止水一脸无辜的摇头才松了口气。
等佐助到达约好的树林中,鼬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朝佐助伸出手,佐助便如受到牵引一般的走过去。
亲吻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明明是在外面也过于深入了。
但佐助不会推开他,即使吻到窒息,头脑发热的不管不顾,他被鼬推到靠着树干,在佐助不舍的凑近时按住身体,蹲下身去,扯开佐助已经有反应的裤子。
内裤被扯下来时已有些潮湿,厚重的味道让鼬皱起好看的眉,在佐助的不知所措中伸出舌尖舔舐。
只是才刚开始触碰,佐助倒抽了口气捂住嘴巴,比起实际上的感受,他被鼬在为他口交这件事所冲击着理智。
“……鼬、”他带着颤音的喘息才刚开口,鼬便抬头严厉的看着他,佐助为此呜咽着改口,“哥……”
怪异却令人满足,佐助为这样的自己而羞耻,他被这离奇的现实搅昏了头脑,鼬发出声轻笑,“喜欢我这么做吗?”
红艳的舌尖在反复的舔弄,在鼬每一次吞咽时,佐助就觉得口干舌燥,想接吻和想口交的欲望反复纠结,他恍惚想起应当回答,不知道自己是一副多么欲求不满的表情,“……喜欢。”
他在鼬吞吃进去时呜咽出声,而鼬显然想要他控制不住的反应,努力含到最深处,然后又继续只在开头处舔弄,佐助被戏耍的想动又不敢动。
不久后才如奖励般的吞的更深些,佐助的手指难耐的插入鼬头顶的发丝,又不敢用力,在直冲头皮的快感中堪堪克制住自己挺腰的动作,只能撒娇似的呢喃,“……哥……给我……”
要求什么佐助说不清楚,但他快要接近高潮了,只要鼬愿意给他。
在射出来的时候佐助到底没忍住,甚至按住了鼬不许他躲开,他差点站不住脚,而鼬起身后直接给了他一个吻,把满嘴的味道一点点又还给他。
佐助像幼猫一样舔舐着他,揽住他的肩膀,在鼬把他转过去身体时恋恋不舍,看不到令佐助感到不安,尤其是清凉的油涂满他的屁股时,佐助想要回头又被按住。
“告诉我你喜欢被碰哪里?”鼬并指试探着位置,故意缓慢的一寸寸按过去,直到佐助喘气着弯下腰去。
“进、进来……快点……”羞耻心此刻作祟着让佐助只想快点继续,任性的要求也得到满足,未曾被完整开拓的小穴也没办法顺利的插入。
简直像他们初次的时候,佐助忽然间意识到鼬想做什么。
“对不起,佐助。”像是随意的道歉,不在乎他是否愿意,鼬坚定的慢慢整根没入,才松了口气。
佐助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指尖死死的嵌进树皮里,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太过兴奋,他想要这个,非常想要。
“佐助?”鼬语调温柔的轻唤着他,动作却并不温柔的慢慢抽出又一下子顶进深处,撞的佐助不自觉的跟着晃动身体。
“告诉我现在是谁在干你?”
佐助呜咽着哭泣,不肯说出口,又被鼬惩罚性的顶弄了下,不得不轻声求饶,“鼬……”
但鼬随即猛地打了他的屁股,发出的响声让佐助羞耻到耳尖都红了,“……哥、哥哥的,在我的身体里……”
仿佛随着这句话,佐助所有的克制都跟着一起消失,他放肆的叫出淫乱的声音,配合着鼬的节奏扭动着腰肢。
鼬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连着自己都跟着动作粗暴起来,逼着佐助发出变了调的呻吟,“求你了……哥……哈啊!啊啊……”
他在祈求什么,连佐助自己都不明白,他不想停下,鼬也不会停下。
“我、我快要……哥哥……”佐助没想到自己会像撒娇一样喘息,令人羞耻的叫声也已经控制不住,他只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到了,什么都不能阻止他。
疯狂紧缩起来的后穴让鼬也没能忍住,一阵乱来的顶弄之后就全部射在了里面,半天才平复下来呼吸。
乱七八糟的现场简直让人一眼就能看明白发生了什么,连气味都过于浓厚了,佐助依靠在树干上满足的亲吻着鼬,视线的余光却好像看到了什么。
但也只是一瞬,仿佛错觉般的并没有什么异常,他的出神惹得鼬不满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佐助低头吻着鼬才化解了不满,如果说两个人都没察觉到的话,那就可能只是错觉吧。
*六年后
佐助在超市选购着食材,把肉拿起来又放下,犹豫了下还是放进了篮子里。
自从雷车普及之后,肉类海鲜的价格都便宜了不少,但他还是很少有机会吃到肉,这主要是因为负责做饭的鼬不喜欢荤腥,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才刚打开门,玄关就能听到细碎的呻吟声,佐助直接把袋子往地上一扔冲了进去,堪称衣衫齐整的止水连上忍外套都没脱,正把鼬抵在墙上操。
鼬只脱光了下身,连火影袍还半搭在肩膀,双腿夹在止水的腰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也太急躁了吧……”佐助无奈的抱怨,然而看到鼬朝他抱歉的视线,火气一下子就没了。
“抱歉抱歉~我离开村子也有一阵子了嘛,就这一次。”止水说是这么说,半点没有停下的意思,“啊咧?哥你什么时候射的?”
佐助刚转身准备去捡被他丢在门口的袋子,就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喂喂先吃饭你这个精力旺盛的混蛋!”
“可恶别脱我衣服!”
“……先去关门……”
在佐助的故事里,止水被团藏欺骗,连鼬都只能选择杀死一族来阻止宇智波叛变可能导致的战争,鼬没办法想象那种情况会是什么样子,也难以接受自己会做出那样的决断。
仅仅是想象都令人恐惧,而佐助正是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鼬有时候会觉得他非常了解佐助,因为佐助是那样的简单明了,一眼就能看透在想什么,但又总是深入之后察觉到佐助远比他以为的要复杂。
那些想法,那些鼬搞不清楚的决定,如果用佐助的解释就会变得合理起来,因为佐助已经见过未来了,在不断变化的世界里,清晰的明白世界运作的轨迹。
佐助远比他年长的多,甚至于比父亲的阅历更久,接受这点最艰难的地方,大概在于鼬意识到也许他可能追不上佐助的想法。
也许他在佐助的眼里一直幼稚的可爱……
尤其是最近他对这点开始逐渐有了新的认知,佐助到底是如何看待他的呢?唯有这点鼬非常在意。
不过目前他还没有听回答的勇气。
宇智波的上忍本来就没几个人,而能成为上忍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偏偏这次连着一个小队都全军覆没,佐助他们收到的消息只有死者最后发回信息的地址,田之国和火之国边境线附近的小村庄。
村庄不大也没几户人家,房屋之间也并不紧密,弥生四处转了一圈,仗着没人能发现她,翻箱倒柜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村子本身没有问题,便可能是在路上遇到了伏击,或者是通缉册上的叛忍。
毫无头绪的地地毯式搜索,才找到了一些差点就会被错过的线索,三个人四散开来寻找却最后汇集到了一处。
这就证明了一件事,敌人很强,比上忍强很多,或许不止一个人,以至于像这样玩弄猎物般的放任逃跑的尝试,连血迹也没留下。
“结界,或者封印术,幻术也有可能。”弥生直接说出猜测,“敌人不想暴露踪迹,连使用忍术都很克制。”
“看起来像是遭遇了叛忍……”佐助自觉的开始回想大蛇丸手下有谁符合,又忽然想起到底有没有音忍村还未可知。
鼬翻了翻通缉手册,把可疑的目标挑选出来,弥生熟练的删除掉能力不足的叛忍。
而佐助意识到大蛇丸之前袭村的时候穿着晓的衣服,晓的成员,或许和他记忆中会有些变动也说不定。
“佐助?”鼬见他走神,喊他过来看排除后的备选名单,没注意到弥生惊诧的视线。
佐助收回思绪,目光扫了一遍叛忍通缉册,忽然提起,“你们对死掉的薰战斗方式熟悉吗?”
“只见过几面,”鼬摇摇头,“你觉得这里是薰?”
“虽然没组过队,他应该不会是放弃队友逃命的人。”弥生说道。
“那么一种可能性是薰和队友被分开战斗,另一种则是他可能身上有任务物品。”佐助点点头,“薰的队友都不是可夺取的血继,费这么大劲绕圈子,可能是怕薰意识到逃不掉而毁掉眼睛。”
“要是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任务,有没有任务物品就好了。”鼬随口抱怨了句,倒是提醒了佐助。
“不,即使没有物品,也肯定会有情报,而在敌人不知道情报在谁手里的情况下,是不应该这么绕圈子的。”
“你是说敌人是有意不伤害薰?”弥生也明白了过来。
佐助犹豫了一下,“还不能确定,再继续找下一个现场吧。”
鼬在散开之后又拐弯去找了佐助,总觉得刚才佐助好像有什么话没说,“刚才你本来想说什么?”
佐助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还是说了出来,“或许薰的确遇到了以为不会伤害他的人。”
暗部,或者根,足以让薰以为得救而跟着绕圈子,鼬陷入沉思。
“除了敌人过于强大以外,还有自己人动手的可能性,”佐助说道,“还记得取根吗?”
操纵虫子的油女一族,如果是取根的话,虫子的确不会留下痕迹,更没有什么流血的机会。
但这同样意味着,事情会变得非常复杂。
“没证据之前就别想那么多了,继续找吧。”佐助刚说完弥生就瞬身出现,虽然奇怪他们俩怎么在一起也没多说什么,“跟我来这边!”
第二个找到的现场十分惨烈,和第一个令人迷惑的情况不同,过量的血简直像是虐杀现场,破碎的肢体被完整的切割掉了头颅。
“看衣服不是宇智波。”弥生说出结论,“大概是用来领悬赏了……”
一个木叶上忍的头颅,不如叛忍昂贵也还是值不少钱的。
“身高也对不上,”鼬拿出储物卷轴,小心的把尸体收敛起来,“不是薰。”
没再多说什么,按照这次的踪迹,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第三个人的尸体,同样被割去了头颅,这次则是被近乎切成了碎块,好在可以因此而确认,武器是接近于锋利丝线之类的东西。
能做到这点的武器虽然稀少但也不能一下子确定,佐助神情凝重了许多,“这两个死亡时间差不多,都不是薰。”
“按照我们过来的方向,前面还应该有个镇子,这是他们本来的目的地?”鼬翻出地图展开,顺手把三个地点都做了标记。
“准备的很细致嘛。”弥生意外之余还笑着夸奖了一句,“你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任务吧?鼬。”
被点名了鼬也没过多表示,只微笑着点头,将压抑的气氛缓冲了许多。
但是佐助一点也没放轻松,现在已经很明显了,薰的尸体没找到,但他们却收到了薰的死讯,为什么能确认薰已经死了。
“佐助?”鼬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佐助只摇摇头没说话,反倒是弥生逗弄他,“你们关系真好啊。”
“先去镇子上吧。”佐助最终决定,“把卷轴早点送回去入土为安。”
镇子不大,能入住的酒店却不少,佐助按习惯挑了家偏僻角落里的店,也没停下休息,三人又分头去收集情报。
到了晚上集合,鼬早已让乌鸦将装着尸体的卷轴和情报一并带回了木叶,效率高的让弥生刮目相看,就是她看佐助对此没什么反应,一门心思的琢磨任务。
弥生记得鼬是佐助当初带队上忍时带过的学生,就算是老师的派头也不能这么冷淡吧?
三人共享完情报,汇总起来却也不能找出来什么值得关注的线索,这就更奇怪了,按理说请的动上忍小队,怎么着也该死个名人,或者捣毁个什么组织,这个镇子却很风平浪静。
佐助开始有些不好的预感,“明天开始,鼬去找有流浪汉聚集的地方,弥生去花街,找有没有人失踪的情报。”
“你想到什么了?”弥生有些诧异的问道。
“暂时还只是猜测……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种情况吧。”
“没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你就让我去花街转转?”弥生自觉算是话少做事的类型了,怎么遇到个话更少的?
“弥生姐,”还是鼬出声拦住了她,一脸为难的说,“就听他的吧?之后肯定会有合理的解释,好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弥生对鼬的印象很好,只能把气咽回去。
等到了休息时间,佐助的门却被弥生敲响了,颇为意外,弥生也不进来,就靠在门口,“我说你能不能对鼬态度好点?”
“……?”佐助被这话说的满头问号。
这木头似的反应看得弥生焦躁,“我也看一路了,鼬一直都做的很好,你就不能给他点反应?小孩子就算嘴上不说,也肯定想被夸奖的。”
佐助总算搞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过并不同意她这种说法,“鼬不需要那些。”
直接把弥生怼的转身摔门走人,她刚走不久,鼬就溜了进来,“她半夜找你说什么?”
“说你啊。”鼬像个小动物似的径自钻到他怀里,佐助只好配合调整动作,“你总是很受人欢迎。”
“我听见了。”鼬嘟囔着,“她说我是小孩子,我小吗?”
佐助被他的小动作惹的手忙脚乱,躲也躲不开,最后不得不小声呵斥,“鼬!还在任务中呢,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鼬从他怀里抬起头,眼中的灯光亮晶晶的,“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说得佐助哑口无言,只得想别的话题转移注意力,“你在意吗?我没夸过你……”
“那你需要夸我的时候可就太多了。”鼬只正经了一秒钟,就宣告佐助的转移话题失败。
佐助自暴自弃的问道,“你之前说要搬到我家里住,是不是就这个打算?”
“才不是……”鼬还是要声明一下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嗯,各种方面都是。”
佐助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灯光啪的一声暗了下来,不仅是这一间房,片刻的死寂之后门外明显混乱了起来,“……停电了?”
“快起来,出去看看!”
不仅是整个店停电,佐助和鼬跑到街上,整个镇子都陷入了黑暗,一些人打着灯笼走上街头抱怨着试图搞清楚状况。
忽然间所有人一致的闭上了嘴,大地在颤动,即使只有那么一下,就足够让人意识到有什么事在发生,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人们开始乱做一团,地面剧烈的颤动起来。
佐助快速的瞬身到高处,想要分清楚是从哪里传来的震动,远处的山似乎动了起来一样,伴随着人们的惨叫声地面摇晃着房屋倒塌。
“你们留下救人!”来不及做过多思考,佐助匆忙对已经在自发救人的鼬喊道,弥生冲他点点头,转身冲进了摇晃的建筑中。
那不是什么普通的地震,佐助向着移动的山奔跑,也许是什么大型的通灵兽在战斗,或者是尾兽,但那个山一样的姿态,又不像佐助所了解的九只尾兽中的任何一个。
等佐助终于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有种怀疑是不是中了幻术的错觉,那毫无疑问——是千手柱间的真数千手。
有着无数巨大手臂的木遁佛像,缓慢的移动着砸向地面,便又带来一次地震。
该死的,是大蛇丸秽土出了初代目吗?
佐助看不清挨揍的人是谁,被飞扬尘土笼罩了身形,能让大蛇丸把初代目召唤出来,也不会是什么善茬,只是大蛇丸在哪里?总不会这么巧,宇智波刚死了人,他就正好出现在附近吧?
被揍的倒霉蛋是宇智波带土,正叫苦不迭的躲着千手柱间的铁拳制裁。
事情要从大蛇丸成功秽土出了初代目开始说起,这个情报被佩恩得知后,立刻意识到能够用来检测所谓宇智波斑的真假。
带土也意识到了这点,因此和大蛇丸做交易,毕竟对于大蛇丸来说,他是或者不是宇智波斑都没有什么意义。
大蛇丸的条件很简单,想要一双活着的写轮眼,团藏提供了宇智波上忍的任务信息,带土负责动手抓人,一切都十分顺利,甚至他还守着大蛇丸完成了转生仪式。
结果反而是大蛇丸的反水,他秽土出了有完整意识的初代目,不仅直接揭穿了带土的身份,并为有人打着宇智波斑名义做坏事而当场暴走。
即使杀死了施术者也无法解开的秽土转生,带土感觉简直是挖坑给自己跳,要不是大蛇丸实在是擅长逃命,他没把握一击毙命,也不会沦落到被要挟之后还黑吃黑。
一个暴走的千手柱间压根不听人解释,带土咬牙切齿的骂大蛇丸,但也只能不甘心的战术性撤退。
等到烟尘散去,佐助却没看到人影,反倒是巨大的木佛总算消失,这就打完了?
佐助瞬身到木佛消失的地方,没等他找到大蛇丸,就先被千手柱间激动的冲了过来,“斑……?”
“……”佐助一时不知道要什么反应才好,明明上辈子二代目说他长得跟泉奈一模一样,结果现在居然被认错成斑,初代目这人怎么回事?
“抱歉,我认错人了……”初代目倒是爽快的认错,言语间又多了声叹息,又特意解释了下,“你看起来有点像斑……我知道查克拉不同。”
而佐助就没什么话好讲,直接了当的说道,“大蛇丸,我知道你在听,给我出来。”
然后大蛇丸就很没出息的出来了,顺手解除了秽土转生。
他没有用大蛇丸的外表,而是坦然自若的用着薰的身体,但已足够辨识,那样恶毒的眼神绝不会错,“你是不是在找这个人,佐助?”
佐助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当然应当想到,前世大蛇丸盯上他,是因为他是宇智波唯一的末裔,而现在宇智波不仅人多,还可以随便出村任务。
薰的死简直是必然,不是他也会是别的宇智波,大蛇丸对于写轮眼的欲望沟壑难平,他居然没去想这些明摆着的事。
“看来你的确被木叶绊住了脚……”大蛇丸用薰的脸笑着说道,“我是不是该恭喜你?火影候选?”
多么讽刺,大蛇丸也曾是火影候选,可惜随后就不得不叛逃木叶,从所谓的荣耀到可耻的叛忍仅仅一步之遥,现在佐助又站在了同样的处境。
“你和团藏做的交易?”虽是问句佐助却已经断定了答案,“你杀死三代目,他就给你个宇智波。”
“猜的不错,”大蛇丸赞许的点头,“可惜发现的太晚了,怎么样?你能对这具身体下手,再一次杀死他吗?”
佐助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慢斯条理的说道,“我想我可以……”
大蛇丸明显的怔愣了片刻,“你不是很在乎宇智波一族吗?”
“我想你还不够了解我。”佐助轻启草雉剑发出一声脆鸣,蓝色的查克拉鸣叫着缠上剑锋。
“薰?!”及时赶到的弥生发出一声惊呼,“你没事?”
鼬则拦在了她面前,警惕的说道,“不对劲。”
佐助径自冲了上去,蓝色的千鸟嘶鸣着照亮夜空,将薰金色的竖瞳映照的分外清晰,那不是写轮眼该有的颜色。
鼬毫不犹豫配合着佐助的战斗,苦无配合影分身预测出大蛇丸的躲避轨迹,起爆符一连串的爆炸。
大蛇丸的速度很快,又总是能在不可能躲开的时候突破人体极限,但佐助对自己用了雷遁刺激细胞,如一道闪电直冲而去,即使大蛇丸的蛇试图阻碍他,也不过多堆积些被雷电搅碎的肉块。
在兵刃碰撞的脆响声中,佐助的千鸟锐枪击中大蛇丸也不减锐势,硬生生在地面上留下极长的一段焦痕。
人影总算缓冲停下后一动不动,佐助忽然抬起手示意身后的队友,“小心!”
大蛇丸要是那么容易就死掉的话就见鬼了,要是没趁机跑路,就肯定会选择最弱的一个突破。
果然从佐助的身后,大蛇丸破开地面,对鼬发动了突袭。
佐助面色古怪的反应慢了一拍,索性就等着大蛇丸主动送了,跟他打或许大蛇丸只会挨打,对上鼬可能一秒结束战斗。
鼬听佐助的话早有防备,等大蛇丸现身后毫不犹豫用了幻术,直接令大蛇丸僵在原地,连幅度极小的动作都举步维艰,随即迅速的砍了大蛇丸的手以防止结印解开幻术。
“……”
“……”
事情转折的太快,弥生本来想帮忙,结果现在直接一秒定输赢。
“明智的选择。”佐助利落的挥剑把大蛇丸的头砍了下来,然而倒下去的身体跌落在地就变成了一堆蛇。
佐助手中的头颅自然也不例外。
弥生一时不知道佐助是在夸鼬做得好,还是夸大蛇丸逃得好。
“既然是大蛇丸下的手,就必须要叫增援了。”佐助甩了甩剑上残留的血,收剑入鞘,一点也不像刚才进行过战斗的样子。
弥生虽然疑惑又没有说出来,佐助和大蛇丸都没有尽力,她和鼬来之前,又不知道佐助和大蛇丸说过什么,现在显然也没有分享的意思。
宇智波佐助在族内的印象说不上好,作为最强战力一直为人所畏惧,就算有什么不满也都是在背后窃窃私语,弥生一向不在意流言蜚语,可如今和佐助组队任务,多少有些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些传言。
地震过后的小镇已不适合逗留,忍者会显得分外可疑,弥生干脆建议他们打扮成平民,在帮助救援的时候打听情报,这种混乱的时机刚好适合。
大蛇丸转生之术的情报已由鼬的乌鸦带回了木叶,但能不能请的动自来也出手,则要看他们收集的情报,够不够梳理出大蛇丸在这里做了什么。
甚至都不需要什么询问技巧,混乱过后的民众,恨不得倒豆子似的抱怨起不幸的生活,失踪的流浪汉,以及有人曾接走过不少孤儿的消息,显得分外可疑。
“大蛇丸当场是因为做人体实验而叛逃的,我认为他还在继续。”佐助揉着眉头努力回忆他曾经毁掉过的大蛇丸基地位置,时隔多年实在是有点困难,“这里也许是一个收集实验体的点,或者附近有一个大蛇丸的实验基地。”
虽然合理,弥生注视着佐助,但未免说得太肯定了,简直就像是早就知道有这么回事一样。
“鼬,等增援到了之后,”鼬被点名认真的听着,结果佐助却说了与他期待相反的话,“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再参与了。”
鼬愣住满脸的无措,弥生到底没忍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任务还没结束吧?”
“不,任务已经失败了。”佐助说得斩钉截铁,“我们不可能杀死大蛇丸,这个任务到此结束,叫增援是为了找到大蛇丸的基地……”
鼬一直沉默不语,佐助忽然想起弥生之前强调的,不说不代表真的不在意。
“……接下去的任务不是救援。”佐助软下了语气,说得话却足够残酷,“找到大蛇丸的基地之后,我们只能摧毁掉……连同里面的人。”
显然佐助了解一些他们不知道的内情,弥生一下子没了声音,她听出来了佐助的意思,之后来的估计不只是自来也,还会有暗部,甚至根的人,大蛇丸的行为必定会引起纷争,在闹大之前就必须让基地消失。
而鼬始终沉默不语,气氛一时紧张的令人窒息,“……那些人……会被怎么对待?”
弥生担心的看着鼬,又看看佐助,她并不是擅长缓和气氛的人,好在佐助总算放过她,“弥生,你先出去。”
“大蛇丸……他看待人就像把人当成器具一样使用,离开木叶之后只会做得更过分,他从来没有把实验体当做人类看待,也不可能考虑实验带来的后果。”佐助试图委婉的解释,用模糊的言辞消解掉可怕的内涵。
但鼬多少能听明白他的解释,不顾结果的意思至少会不顾死伤,或者造成不可逆转的后遗症,也许会发疯会失去活下去的能力。
而木叶不会为此负责,这是大蛇丸造成的结果,又属于田之国的居民,一旦田之国抓住把柄,就会造成外交上的争斗。
倒还不至于引发战争,只是这件事多半会像佐助说的那样,已经消失的人就让他们彻底消失吧。
“可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鼬喃喃自语,他知道自己是在耍性子,忍者只需要服从命令,可他想知道,佐助对此究竟是怎么想的?
“鼬……”佐助踌躇着思考言辞,“这世上不是谁都有资格活下去的。”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有活下去的价值,正如我们作为忍者,活下去的意义就是如何更有价值的去死。”
“很多人没有我们这样幸运,没有出生在和平的年代,没有一个富裕的村子愿意养大,没有查克拉可以自保。”
“即使他们平安无事的救回来,也一样会死。”
这是个死局,鼬很快就意识到了会产生的结果,就算没有大蛇丸的阴谋,这些走投无路的人也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死去而已。
贫穷,饥饿,寒冷,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能熬过冬天的几率太小了。
“……真是温柔的人。”鼬感叹着,“你只是想避免我去杀人吗?我没有那么脆弱。”
佐助好看的眉眼纠结起来,“我不是……才没有小看你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明知道鼬将来总会接触到这些,也不愿意让他见到世界黑暗的一面。
是他过于自私了,佐助暗自叹息,他就是没办法,对鼬的感受太过在意,即使他知道过度保护不会有好结果。
“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如果你是火影的话?”鼬自然不是问这个任务,而是问如何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形。
佐助看着他的眼神收敛了许多,鼬知道他在思考,也好奇佐助既然说火影是束缚,而这种事的改善又非得火影来做不可,那要如何选择?
“最简单的选择就是战争。”佐助的话却让鼬意料不到,“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死在战场上,如果能打赢战争,就能获得更多活下去的资源。”
战争给予死者一个光荣的名义,他们可以为自己自豪的去送死,活下来的人也会感激这些本来毫无活着意义的人,鼬暗下神色,他能理解,但是情感上无法接受。
“否则就只能等。”佐助笑的释然,和鼬往常所见的又有些不同,他不知道佐助透过自己在看什么,“等变数出现,相信我想要做出改变的人很多,但只有想法是不够的。”
“记得你去波之国的时候建造的那所桥吗?”
鼬点点头,虽然有点危险倒也没什么困难,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贫瘠的村子。
“你该再去看看。”佐助说的很简短,“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或许容易断,但桥不会如此,就像他们说的,桥是一切的希望,而每个地方都必须自己去建立与他人之间的桥梁。”
“重点并不在我,也不在火影,在于每个人都需要相信一点希望。”
“而我并不是会让人看到希望的人。”
“我不希望你接触太多黑暗,你能看得比我长远……鼬,我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方法。”
这是鼬和佐助最后一次谈话,他遵从了佐助所说的,和弥生回了木叶,但佐助却没有在任务结束之后回来。
佐助本来应该被算做叛逃,但自来也坚持说他不是叛逃,因此并没有加入叛忍手册里。
鼬问过很多人也追查过很多线索,只是找不到佐助这么做的理由,也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有时候鼬会想佐助也许清楚他暗中都做了什么,无论是在族内还是在火影之路上,佐助都成为了他最大的阻碍。
所以佐助选择离开。
不然还能是什么呢,鼬不愿想除了自己以外的原因,那意味着也许他对佐助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唯有这点他不能接受。
他又去了趟波之国,那个贫瘠的村子因为桥而再次成为贸易中心,迅速变得富有起来,街上再看不到饥饿的孩子与流浪汉。
人们看起来脸上充满了笑容与希望,这很好,相比起来大蛇丸当初害死的人,波之国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佐助离开的时机十分微妙,纲手就任了第五代火影,宇智波因此而顺从许多,团藏因为薰的事被革职,说好听点,佐助是和自来也一样云游四海,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这意味着叛逃,只是所有人,连顾问们都默许了这件事。
那种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全都瞒着你的感觉令人烦躁不安,但鼬只能任由一切继续。
三年后他的小队终于连鸣人也成功晋升中忍,随着年岁的增长,鼬在上忍之间的口碑也与日俱增。
时间总是能改变一切。
没人会在他面前提前佐助,就像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般。
也许事与愿违总是如此,他曾想让佐助以他为荣,然而佐助却成了他唯一的污点,成了不能提及的暗疮。
四年后止水也成为了上忍,在一群上忍中笑得腼腆,感叹不能像鼬一样再早一点成为上忍。
被点名的鼬就站在附近,笑得颇为无奈又宠溺的随便他说什么也不在意,直到止水吹嘘起来才一巴掌按到他头顶上,阻止他继续出洋相。
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愉快的气息,上忍们笑着打趣再强也得看哥哥的脸色说话,止水才不踩他们的坑,笑嘻嘻腆着脸求鼬别生气。
鼬当然不会生气,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
回家的路上他就又听到一次止水的告白,“我知道说太多次就不显得珍重,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爱着你。”
几年来止水总是在一有机会就告白,鼬从一开始的惊诧,到后来慢慢习以为常,甚至能平淡的回答嗯我也爱你,引得止水频繁炸毛。
但能学会放弃就不是宇智波止水了,即使处于绝境之中,也能坚守本心。
如果坚守的本心能去掉对他的爱就完美了,鼬不得不在心中叹息,他搞不清楚止水为什么会这么认定,时至今日止水仍然会主动避开暧昧的场合,和从前的他相比,显得过于纯情。
快成年的男孩子已长得比他还要高了,感觉令人微妙,鼬反而成了最矮的那个,说实话他已经放弃还能长高的可能性了。
只是止水还像个大孩子一样,鼬见过卡卡西的一只大型忍犬,体型早就超过了成年人,会毫无自觉的扑倒卡卡西,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爱,不知为何鼬有种能理解的感觉。
“为什么要一直执着于我呢?”问过很多次的话,鼬还是会感到困惑。
“你知道我的,”止水笑得爽朗,好像鼬在拿什么话逗弄他,“就像我了解你的一切,不会有任何人能像我们,我们是为了彼此而生的。”
“这不是……”鼬下意识的解释,又意识到他们争论过无数次,每次都是在止水堪称宠溺般的注视下,任由他说什么也像是在逞强,就像是止水比他更了解自己。
有时候鼬会动摇也许的确如此,止水了解他的一切,很多话他只会对止水说,包括佐助的事。
他的犹豫,迷茫,脆弱,私密的不愿展现的一面,因为他本来也瞒不过止水,至少在这一点上止水是对的。
普通的兄弟会像这样吗?鼬不知道。
但止水总会无条件的支持他,每一次都是如此,如果说他只能选一个信任的人,那就只有止水,这是即使佐助也无法做到的地步。
“你现在是上忍了。”鼬试探着说,“也许你可以试试看,去做带队上忍?”
小孩子们的闹腾足够消耗掉一个精力十足的上忍,鼬失望的发现自己选择了和佐助拒绝他时同样的策略,通过做带队上忍而和其他人建立联系,他就是那时候发现人心真的是偏的。
无论三个学生做出什么反应,他都的确会偏心止水,从不例外,甚至是在其他学生的不满中才意识到这件事。
鼬思维发散起来,队伍里有宇智波族人的话也许更好,他记得族里有小孩子快要毕业了,他应该问问止水有没有认识的……
“你在说什么呢?”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止水笑得好像他只是在开玩笑,“我可以和你一起做s级的任务了啊,足够多的上忍联合请愿的话,就有资格了解到佐助老师当初叛逃的内情了吧?”
鼬陷入了沉默,这的确更加诱惑,自那件事发生之后,仿佛所有人都默契的试图让他远离,连父亲多少也应该知道些内情,他在族内也获取不到多少支持。
简单来说,就是孤立无援。
“没那么简单,止水……”鼬不是会闹事的人,何况忍者应当无条件服从。
“我会找到同伴的,”而止水自信的说道,“只要我们一起,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真是孩子气的话,鼬笑了笑,可他好像真的有所期待了。
鼬虽然没有把止水的话当真,但止水向他证明了他是认真的,第一个来见他的是宇智波铃音,那双万花筒写轮眼的最后获得者,安静淡然的仿佛神社的巫女,齐额的发修剪的十分整齐,连束在颈后的长发发尾也是整齐的,整个人显得一丝不苟。
关于万花筒写轮眼的归属,佐助当时并不关心,最后是由富岳决定的,一位身心献给宇智波一族的战士,鼬不知道止水做了什么,但这已经相当于富岳支持的态度了。
而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以令人惊异的速度,止水对此非常有干劲儿,令鼬没想到的是,即使佐助已经离开了木叶好几年,仍旧拥有这么多相信他的人。
到鼬向五代目纲手申请成功任务,竟只用了短短的三个月,快得仿佛在指责鼬所浪费的时间。
说到底鼬还是太过在意佐助的想法了,如果佐助真的不想让他知道,他也愿意等,只是他等的太久了。
佐助在雨忍村,大蛇丸也在那里,鼬怔愣了片刻才意识到佐助为什么瞒着他。
他们当时在袭击大蛇丸基地,遭遇了晓的人,而佐助则以此为方向,一路攻进了雨忍村,直到最后与佩恩的战斗,他为了救下自来也,万花筒写轮眼也到了极限。
最后反而是大蛇丸突然倒戈,还愿意治疗佐助的眼睛,自来也形容他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之后佐助便跟着大蛇丸离开了,只嘱托自来也不要告诉鼬发生了什么。
之后就都成了未知数,一切都结束于那个终年下雨的村子,处于轮回眼佩恩的领域始终难以潜入,而佐助在那个村子里做什么也无从知晓,但很明显,他一直没有选择回来。
由宇智波组成的小队,队长则是猿飞阿斯玛,一点也不像是去寻人的,更像是去砸场子的组合。
等出了村子,鼬却一直在走神,他记得佐助说大蛇丸的语气,语重心长的告诫他见到便要抱着杀死对方的觉悟,而如今佐助却自己选择信任大蛇丸。
诚然为了眼睛也应该去寻找一位好医生,可是纲手也在村子里,而且不会有任何风险——也并不一定如此,假如村子里并不安全,佐助或许知道一些内情,以至于回木叶的风险比大蛇丸更高。
而自来也十分谨慎的提起大蛇丸像是换了一个人,这点怎么想,鼬都觉得是一个关键信息,只是目前来说情报不足。
止水陪在他的左右,照理说止水是新上忍,不该做这么高等级的任务,不知道做了什么让纲手允许了他这次的参与。
雨忍村并不算远,也仅仅只是个小国,一天一夜的路程时间过的飞快,夜晚来临的时候他们才选择在边境附近休息,为了第二天的潜入行动。
对于宇智波而言夜色并不意味着危险,火只是用来驱逐野兽,篝火明明灭灭的光让他想起和佐助最后相处的夜晚,就像现在一样。
为什么那时候没能察觉呢?
即使佐助向他陈述了火影的优劣,鼬也没有想到过佐助是真的不想当火影,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想当火影?
但佐助是认真的。
是因为他没有选择相信佐助吗?那个死后重生的说法,鼬愿意去相信,但他做不到完全相信佐助,就像他小时候那样,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了。
从他发现佐助骗了他之后,怀疑就像一颗种子生了根,他们本来有足够的时间去一点点的验证,可事情刚巧发生于佐助被提名火影候选,鼬没办法平静的去看待这件事。
他陷入了怀疑,嫉妒,无法克制的任性,然后他就错过了验证的机会。
佐助也并非离开他就活不下去,事实上不回到木叶也许正是佐助原本的想法。
就在那一刻鼬意识到佐助只是选择了自由。
“你看起来不太好。”止水坐起身低声说道。
接下来的轮班是他,鼬恍惚了下才想起来,“已经到换班的时间了吗?”
“不,是我睡不着。”止水干脆坐到了他旁边,捏了捏眉心以缓解疲惫,“不过我觉得你更需要我……”
“你又在想他了是吗?”
鼬对自己的心事被猜中毫不意外,事实上他已经想了一路,关于他如果见到佐助会有什么反应,要做什么佐助才能跟他回去,也许他们得打一架,但他在战斗上毫无优势。
“明天还有的是事要做,再去睡会儿吧。”鼬话音才刚落,止水就干脆头一歪靠着他,一副就在这儿睡的无赖样子。
“你见到他的话会怎么做?”止水困倦的嘟囔了句,鼬低头看时他闭着眼睛仿佛在说梦话一般。
“……我不知道。”鼬低声说道,“我是不是应该生气?所有人都害怕我会伤心,做出些什么蠢事来,到后来他们反而担心我什么都没做了。”
没有回应,好像止水已经睡着了,鼬等了等,便如同自白般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我挺高兴的……这句是真的,”鼬轻按着胸口,慢慢的感受心跳的震动传递到指尖,等待想念最终占据了他的思绪,”我想见到他,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如果佐助想要的木叶给不了,也许他可以……放弃。
鼬按在胸口的手指慢慢握成拳,人是会变的,鼬呼吸静了下来,几年前那些讨厌他的上忍早就改变了态度,他却不知道自己在佐助心里的分量了。
佐助说也许自己就是为了他而生的时候,还历历在目,是他越了界,妄图把一切都抓在手心里,结果佐助却和他走得越来越远。
他们不是没有过机会,只是直到佐助不回来之前,他都没有察觉到,原来他始终没有去了解过佐助在想什么。
他自得意满,以为佐助会任由他的性子,直到佐助选择离开。
一开始或许会有什么情不得已,可已经四年过去了,佐助至少可以想办法让他知道些什么……这是惩罚吗?因为他的确未曾考虑过佐助的想法,所以就算现在佐助不在意他也活该。
止水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细致的握住他紧握的手,用手心慢慢的让手指舒展,一根根嵌进去十指相扣,“……还有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到最后的。”
鼬看着相扣的指尖,但在他开口之前,止水便松开了手,这次干脆躺下来膝枕,乖巧得不给鼬说话的机会,“我真的睡了。”
篝火发出噼啪的响声,干枯的树枝燃尽后火焰小了下来,鼬不得不再添上一些新的,让火焰重新旺盛。
“鼬他们已经进村子里了哦。”一身白衣的大蛇丸看起来相当无害,只是白色的灯光显得肤色惨白,不像个活人,“所以?你要怎么做?”
简陋的房间里佐助坐在唯一的椅子上,闭目养神般的没有回答。
“故事总会进行下去的,我会在佩恩出手之前把他们引过来……”大蛇丸颇为讽刺的说道,“那就是我在这里出场的意义,但选择权在你。”
佐助睁开眼,没有焦距的瞳孔只是漠然的看向前方,“谁跟着他一起来的?”
“宇智波止水,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宇智波,不是上忍,没出过村子,我也没有她的情报。”大蛇丸慢慢说道,仔细观察佐助的反应,不由得翘起嘴角,“你知道她是谁?”
“如果一切的确如你所说,整个世界只是一个劣质的故事,我大概能猜到……”佐助再次闭上眼,反正也没什么区别,“我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就连你也找不到治疗的办法,只剩下换眼这一条路了,她应该是另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
“没办法,这是故事的设定,是我违抗不了的定律。”大蛇丸的视线不甘心的明灭不定,又很快平静下来,“许愿的时候需要小心,我倒是如愿以偿的了解到所有的知识,可惜一切也因此变得无意义了。”
“知道所有世界可能性的你,也会在意自己的将来吗?”佐助下意识的怼了回去,又察觉到什么而沉默了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的设定就是这样。”大蛇丸满不在乎的走到了门口,又回过身,“我还是很好奇,在这个你作为主角的故事里,我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随后又在佐助窘迫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时,叹息着离开,“问你也没用……我只想确定在你的感情纠葛里,最好没有我参与的戏份。”
鼬在街道的角落里发现大蛇丸的时候,第一眼就明白了自来也所说的意思,就像换了一个人,正是如此,一身白衣的大蛇丸和从前相比显得分外无害。
以至于鼬迟疑了一下,就发现大蛇丸瞬身离开,连忙追了上去。
毫无疑问大蛇丸是想告诉他一些什么,或者带他去什么地方,直到鼬落到一处院落时,他便在淅淅沥沥的雨中,看到了大开的和室前,站在缘侧处的佐助。
仍旧是记忆中的模样,穿着简单的和服,就像一个普通人在闭着眼聆听雨声。
反倒是自己的出现,惊扰了这片宁静一般,鼬安静的等着他开口,可佐助偏要跟他比耐心一样沉默着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会来?”联系到大蛇丸的行动,显然佐助是在这里等他的,“为什么你不回去?”
听到他的声音时佐助才睁开眼看向他,语带叹息的说道,“你不该来的……看来他们没告诉你真相,铃音跟你一起来了吧?”
鼬总算察觉到了什么,这趟太顺利了,顺利到仿佛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就等着他来自投罗网,“到底怎么回事?”
“把铃音的眼睛带来给我,否则你就回木叶去吧。”
“你在说什么……?”鼬不可置信的说道,但佐助已经转身回了室内,两边的障子门啪的一声关上,只隐约可见里面的人影。
佐助并不是会无理由伤害他人的性格,鼬跳到缘侧上,想要推开门时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伸出的手就那么迟疑着落在透明的障子纸上。
“……你看不见了对吗?”
即使能听到里面佐助变得急促起来的呼吸,也仍然没有再说什么。
他猜对了。
佐助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从以前开始佐助就非常不擅长说谎,在四年前自来也回木叶的时候,佐助就已经失明了,所以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失明的万花筒只能由族人的另一双万花筒来重获新生,这正是父亲让铃音跟他一起来的理由。
木叶更想要一双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
可佐助不想,不然他不会一直不肯回去,鼬不知道他在这里生活付出了什么代价,可如果佐助真的看不见了,至少……至少也应该由他来照顾,而不是留在这里。
“……我一直很想你。”但最终鼬说出口的只是这样一句话,又好像已经说完了全部。
雨淅淅沥沥的下,在砸出一圈圈涟漪时哒哒作响,无论他说什么,佐助都没有再做任何回应,他只能透过障子纸看到里面丝毫不曾动摇的身影,明白佐助意志坚定。
他必须去确认这个猜想,铃音到底知不知道她此行会葬送性命。
佐助站了很久,他看不到鼬还在不在,雨声也干扰了他的判断,好在没多久大蛇丸就现身,“他已经走了。”
佐助为此松了口气,他几乎快要冲动之下告诉鼬一切了,在鼬面前不被看破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你没跟他回去。”大蛇丸若有所思,“我越来越好奇我在这个故事里扮演什么角色了,看来我可能是个重要人物。”
“谁让你贪心不足,也许这些本来应该是宇智波应做的事。”佐助没什么好脾气,他对鼬说的话自然是希望他不会那么做,可鼬若真的放弃他又觉得不满。
“毕竟我得不到宇智波是所有大蛇丸的设定,无数的平行世界里只有我得到了。”说到这点大蛇丸还有点小骄傲。
“结果我也同时打破了第四面墙……”对于这点就只剩下唏嘘了。
“……在你看到的世界里,”佐助犹豫了一下,他一直不愿意问,但是现在他实在是在意,“有多少是我和鼬在一起的?”
“那就多了,”大蛇丸颇为玩味的说道,“但是按照比例来说倒也不算多,有趣的是,大部分故事里,鼬还是会死于血继病,就像我不可能得到宇智波一样,死也变成了他的设定。”
“你说大部分……?”佐助敏锐的察觉到了漏洞。
“对,也是有大家谁都没有死这样的世界,不可思议……”感叹之余,大蛇丸略带嫌弃,“但是那个世界的我根本没有自己的想法,虽然说像梦一样和平,可就像是为了满足这一愿望的木偶戏。”
“无限月读不就是那种伪物吗。”让所有人沉浸于美梦之中,佐助虽然没有真正经历过那种体验,但是他见过月读后遗症的人,为了再次回到梦中的世界而不惜代价。
“非要说的话我们都是伪物,作为一本拙劣作品的角色,按照既定的剧情行动,你又如何确定现在的想法真实属于你呢?”
“会问出这种问题不就证明了你的真实性吗?”佐助的回答令大蛇丸意外之余,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笑而不语的点点头,即使他知道佐助看不见。
鼬在雨中奔跑,水花四溅浸染湿透了鞋子,在途径一家酒馆时急忙停下脚步,铃音正坐在里面,有个带着忍者护额的男人正围着她打转。
“铃音?”他走了进去,摘下雨衣后露出惊艳的五官,让围着铃音的男人从不耐变成犹豫的退却,“我有件事想问你。”
铃音随即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对方便安安静静的走出了酒馆,连雨衣都没拿,酒馆的老板见势不好也悄悄的退到了后台。
“你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真实目的吗?”虽然直白了些,但鼬实在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
“我们不是来打探情报的吗?”铃音纯黑色瞳孔平静的看着他,丝毫没有犹豫。
她不知道,鼬感到一阵颤栗,铃音根本不知道这次任务会让她送命,没有人告诉她会发生什么,就这么无知无觉的和他一样。
但他必须做出抉择,这双万花筒写轮眼是唯一可以救佐助的可能性,天平的另一端是一个为了宇智波而愿意付出一切的女人,鼬意识到如果铃音知道,她多半也会答应。
可这就代表他有资格去要求铃音牺牲自我吗?
“嗯……”鼬没能说出口,为什么非要这样,必须通过牺牲来维持下去。
佐助知道他做不到,谁都不愿去做这个坏人,每一个知道佐助状况的人都必须面临这个困境,互相隐瞒着直到他自己主动跳进来。
“我刚才……找到了佐助。”
只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不可能继续隐瞒住铃音,而她只是安静的等着他继续说,让鼬越发感到愧疚起来。
“……去找止水吧,我们需要重新计划。”
铃音虽然感到他有话没说,但也没有反对,点点头离开了酒馆。
等外面安静下来,酒馆的老板才从后台偷偷露脸,确认了没事踱步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搭话,“那是你妹妹?你们俩看着长得挺像的。”
“不……”明明铃音比他要年长,鼬一时有点心情复杂。
“哦!是姐姐吧?”老板连连点头,弄得鼬越发尴尬起来,“小哥啊,其实即使是家人,有时候也不要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老板喋喋不休,鼬却走了神,佐助要他带铃音的眼睛这事他不可能做得到,大蛇丸看起来跟他是一起的,不然佐助也没办法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不,一个木叶的忍者生活在雨忍村,虽然不知道大蛇丸做了什么,恐怕没那么简单。
就他们三个上忍,想带上失明的佐助全身而退,即使不惊动佩恩,仅仅是大蛇丸一个人都非常棘手。
是了,不管佐助说什么,实际上决定他能不能离开的人,是大蛇丸。
鼬猛然站起身,吓了老板一跳,随即冲进了雨中,惊呆了酒馆老板,“我不就说几句话,现在的年轻人脾气真差……”
他记得佐助那处院落的位置,再靠近点……
“鼬哥!”止水刚好遇见了他,见他急匆匆的样子立刻跟上,“你去哪儿?”
鼬不得不因此停下来,带上止水一起简直是火上浇油,“我去见一个人,别跟着我。”
“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越是着急止水反而问个不停,“你要去见谁?有危险吗?喂——鼬!”
再怎么想,能让鼬失态的人也只有那么一个,止水干脆动手抓住了鼬的手腕,“冷静一下!你现在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雨越下越大,暴雨的街道上除了他们两个空无一人,鼬开了写轮眼直视着他,止水顿了顿,视线却看向他的身后。
“我虽然喜欢潮湿,可不喜欢雨水。”像是抹鬼魅似的白色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大蛇丸打着雨伞伫立在不远处的屋檐下,门窗紧闭的房子外面仅够站开人的狭小空间,他合上伞,随意的甩了甩伞上残留的雨水。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是何时出现的,鼬和止水沉默着对视一眼,安安静静的一同走向那屋檐下不大的空间,像是并排休息的三只鸟一样,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为什么大蛇丸会突然来找他,鼬只能猜测在佐助的事上,也许他们两个人的立场并不一致。
“今晚我把他送到你的住处,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大蛇丸直接开门见山,又颇为讽刺的说,“希望你是在充分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为什么要帮我?”像大蛇丸这样的人做事,总归不可能是纯粹因为好心,鼬等着他说条件。
“非要说的话,就是想让这个世界有趣一点。”何况在这种世界里,和佐助的戏份多了总归不是好事,大蛇丸心想。
鼬还想再问,但大蛇丸已重新撑开伞,像个普通人一样走进了暴雨中。
为什么要帮佐助呢?鼬没能问出口,一双失明的万花筒写轮眼,绝不值得大蛇丸照顾他四年,他一度以为自己理解了木叶的运作方式,但显然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的复杂状况。
“他的话可以相信吗?”止水有些担心,“他这看起来不像叛忍,倒像个卧底。”
“我刚才已经见过了铃音,先回去再说吧。”鼬看着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脸色凝重的收回视线,“既然我们的行动都已经被他了如指掌,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雨渐渐地停了,夜幕降临,三个宇智波坐在一处,屏息等待大蛇丸约定的时刻。
连一向活跃的止水都安静多了,气氛凝重的只等待被打破的瞬间。
鼬只说了晚上要等佐助过来,但不一定只他自己,铃音没有见到大蛇丸,连之前的困惑也没有多问,显然是全然的信任他。
这让鼬更加愧疚起来,不知道自己瞒着她是好是坏。
止水也不知道佐助失明的事,他见鼬如此沉重,还以为佐助改了立场,虽然说不知道具体情况,却也多少明白佐助是不会主动跟他们离开的。
只是鼬没做任何的埋伏,显然也不准备使用武力,不过他们这边有铃音,也许能让佐助安稳的睡一觉,就这么简单的结束。
紧张的气氛直到被突然落下的花瓣所打破,止水立刻意识到是幻术,一旁的铃音迅速灭了灯光,夜色眷顾宇智波,黑暗对他们的眼睛并无影响。
窗边却突然有人一闪而过,止水毫不犹豫的瞬身跟上,要是比速度的话,他自信绝对能抓得到对方。
很快一个白发的男人就映入他的眼帘,只要是能看到的距离对他来说就不算距离。
只一个瞬间就突兀的出现在那个人身边,苦无快得削断了缕白发,紧按在颈侧,“你是谁?!”
“哼……大蛇丸大人说的还真没错,你的速度很快。”白发的男人冷笑一声,竟自己往他的苦无上撞去。
止水连忙后退,苦无明明刺进了肉里却不见有血,倒下来的尸体上,脸部周围都有着缝合的痕迹。
该死,这是具早就死掉的尸体!
等止水再回来,灯光已经重新亮起来,他从窗户跳进来,发现鼬他们正围着昏睡不醒的佐助。
一点也不像个忍者,朴素的深蓝色和服坦露出胸口和脖颈,和从前包裹到指尖的风格相差太远,止水看得愣在原地。
来不及说些什么,鼬鼬把佐助扶起来,“现在就离开这里,趁夜晚回木叶!”
即使如此佐助也没有醒过来,只是止水不知道是铃音还是别的原因,就那么毫无防备,全然没有他从前印象中的强大。
这样一来止水倒是能够理解了,佐助不肯回木叶的理由。
大蛇丸治不了主动把人还给了他们,而木叶也并不希望他回到村子,这种处境下佐助最好,自愿,留下治疗,失去力量的忍者对木叶没有意义,得到了永恒万花筒的宇智波更糟糕。
鼬十分谨慎,做了许多扰乱追踪的陷阱,仔细的扫除了他们行进的方向,也因此直到天亮,他们也只是刚过了火之国的边境线。
终于看到村镇的时候,鼬分外感慨,四年前他和佐助也是来这里调查宇智波薰的死,结果现在他佐助已经和那时大不相同。
他们忙了一晚上,到底还是选择在这里落脚休息,止水帮他扶着佐助躺在床上,才开口问他怎么回事。
原来那个人是大蛇丸的手下,兜只是送人过来,等止水出去后,鼬就发现房间角落里多了个人,不过佐助从一开始就是昏睡状态,什么时候能醒也不知道。
止水让他去休息他也不愿意,执着的守着佐助等他醒。
鼬不敢睡,怕醒来佐助不在身边,一切不过是个梦而已……他承受不起。
清晨的光慢慢变得耀眼起来,鼬就那么握着佐助的手,不知何时睡着了,佐助醒来坐起身,便察觉到自己被人握着手,试图抽出来的动作立刻惊醒了鼬。
“是我。”
佐助停下了动作,立刻意识到肯定发生了什么,“……我在哪儿?”
“现在已经是在火之国的领地了。”鼬低声安慰,“我们已经回来了。”
“我不能回去……”佐助干脆自暴自弃的闭上眼,“鼬,我不想要别人的眼睛。”
“你不想要那就不要,会有办法的。”鼬小心的伸手,触碰到佐助的眼睑时感觉到指尖下眼珠在不安的转动。
佐助轻叹着覆上他的手,“……你的体温总是比我低一些。”
再也不愿忍耐,鼬用力的把佐助抱在怀里,紧到难以呼吸,倍加压抑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佐助在他怀里艰难的抬起手,环在鼬的背后,“……对不起。”
“别那么说,佐助,应该我说才对。”鼬呜咽着在他耳边回答,“别离开我。”
佐助从来没见过鼬哭的样子,一时间僵住,他不值得鼬为他付出这么多,“……可我看不见了,甚至不能还算是个忍者了,你还有你的梦想不是吗?”
“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鼬蹭蹭他的颈侧,始终头也不抬的抱着他不撒手,“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鼬……”佐助叹息着还想再说什么,鼬干脆吻上他的唇,把所有的话都吞咽下去。
像是没有尽头的吻,让佐助意识到鼬究竟有多么想他,然而在鼬退开时,那种看不到的慌乱才突然而至,他摸索着拽住鼬的衣服,然后鼬再一次吻住他。
四年的想念因为一个吻而爆发,鼬把他按在床上,被扯松的和服露出大片的胸膛,鼬用膝盖顶开他的大腿,他就像被拆开的礼盒,解开了腰带便一览无余,唯独本人不知道自己看起来像什么。
“鼬……”佐助念着他的名字,而鼬低头从锁骨一寸寸向下舔过,湿漉而温热的触感分外明显,佐助羞红了脸,“别舔。”
像是要检验每一寸肌肤,鼬在舔过胸前时轻咬了下乳尖,让佐助短促的吸了口气,“不许拒绝我。”
门外站着止水,背靠着墙,姿态放松的守在门口,听着屋内的细微声响,以及别的声音。
止水睁开眼睛忽然朝着旁边走去,在拐角处拦住了正往这边走的铃音,笑容满面的问道,“铃音姐,有什么事吗?鼬哥他刚睡着,我劝了好久的,要不你可以跟我说啊?”
铃音看了他一眼,又朝他身后的方向看了看,摇摇头转身离开,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也早点休息。”
“谢啦,我这就去。”止水笑嘻嘻的回答,目送铃音走远,才又回到门口,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意。
一天下来,除了送饭以外鼬一步也没离开那间房,情难自禁,哪怕偶然碰到指尖都能点起火来,尤其是佐助开口提到以后,鼬就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只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鼬不愿想将来,相信一切总会有办法,而佐助明白只要他回到木叶,就必然会走向既定的发展。
人总是对自我的期待过高,因此必须从一开始就扼杀住发展下去的可能性,佐助当然可以陪鼬试一次人心的可能性,但他不愿做这个赌,他输不起。
如果说再一次将鼬卷入黑暗之中,不得不做出艰难的抉择,他更情愿身处黑暗的人是自己。
但事实与分析是无法打消鼬的想法的,佐助已经回到了火之国的领地,没有任何事能阻拦他们回木叶,明明已经没有了任何理由能分开他们。
反而是铃音回木叶之后,有可能发生意外,一个效忠于宇智波的万花筒和一个效忠于木叶的永恒万花筒,鼬不用想都知道答案。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鼬握着他的手,一整天就像黏住了一样不松手,“父亲应该明早会到,我告诉了他关于你不肯回去的事。”
“别这样想,宇智波能保护你,也能保护铃音,这就是家族存在的意义不是吗?”
“我们不需要牺牲任何人……”
佐助只在他刚开始说话时坐起身,又一直没做别的回应,鼬只能就这样握着他的手,紧张的等待着佐助的回答。
“他知道吗?我们的关系,”佐助握紧他的手心,“如果他知道了我早就碰过你……”
“别那么说!佐助,是我擅自喜欢你的不是吗?”鼬匆忙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你介意的话我就告诉父亲,我绝不可能离开你的,你可以住到家里来,让我来照顾你……”
回到记忆中的家,佐助为这个想法顿住了呼吸,美好的回忆似乎一下子在脑海中复苏,但事实上已失去的就不可能再回来。
“鼬……你还有自己的梦想,将来也会有自己的生活,”佐助轻缓地推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要把你的人生浪费在我身上。”
鼬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件他一直忽视的事,语速极快的反问,“你以为我不是认真的?”
“你以为我只是年轻人的一时兴起?哪天说放弃就放弃,然后就去过你以为我想要的生活?”
“你在开什么玩笑?!”
“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会长远,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在玩什么恋爱游戏吗?!”
“你不能就这么抱着随时都能抽身的态度!”
鼬气得站起身,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吗?”
但佐助看不见他的眼神,甚至看不到人在哪里,因为距离而变成了全然黑暗的空间。
“我现在就去跟父亲说清楚……你别想离开我。”鼬的失态只是片刻,冷静下来便立刻做出了决定。
佐助只听见门开合的声音,半天才从鼬的暴怒中回过神,茫然无措。
是他做错了吗?
鼬出门时正好撞上了止水,面对止水的疑惑时已神情收敛了许多,“我去接父亲。”
错身而过时又回过头认真叮嘱,“佐助……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顾他。”
“我知道了,你放心。”止水笑着回答,回头看了一眼佐助所在的房间,“他跑不了。”
佐助没有想逃的意思,他向来只会选择正视问题,一切因他而起,如果富岳要惩罚那就冲着他来好了。
只是他不明白鼬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前世他选择了放弃复仇,想要像鼬那样去保护这个世界,他试着去爱,去接纳新的家人,佐良娜让他无比庆幸自己选择了更好的生活。
他的一生有太多不幸,但也足够有幸,他身为宇智波的末裔,却不是宇智波的最后一人。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鼬会愿意舍弃那些可见的幸福,选择他,一个瞎子,难道鼬要照顾他一辈子吗?
佐助叹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接受鼬打算把精力都耗在他身上。
他睡了很久,直到被舔弄着耳垂才不满的苏醒,又不愿意睁眼,只懒散的侧开头,“……别闹。”
但不安分的手指在他身上灵活的点火,从耳垂一路吻到脖颈,佐助无意识的献出要害,任由动作,火热的硬挺再次顶在他的腰间,被抬起腿时佐助终于清醒过来。
“唔——?!”然而为时已晚,和突然顶进来的硬挺一起,他被用力的咬在颈侧,疼痛一下子让他意识到了什么,鼬从不会如此粗暴。
颤抖的身体好不容易凝聚些力气,又被快速的抽插给顶散,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就被身后的人翻身按在身下,十指紧扣仿佛热恋的爱人,却是为了阻止他结印。
“哈……呜呜!”从背后反而进到更深处,该死的喘息声克制不住,佐助勉强咬着唇,试图把声音都咽下去。
“反应好激烈啊。”佐助在听到声音后紧缩了下后穴,逼的身后的止水长叹出口气,“就这么喜欢我吗?”
骗人,为什么会是止水?
“很轻松就能插进去呢,”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止水取笑着说道,“还是说之前已经做过了?”
“……出去!”从牙齿中挤出来的抗议,佐助能感觉到被撑开的内部,熟练的挽留着进出的性器,连粗暴的顶撞也没能减弱迅速灼烧起来的体温。
“说什么呢~这里可是比嘴巴诚实多了,”止水很快找到了让佐助停止抵抗的那点,看着他安静的低下头去,“叫出来吧?反正我都听过了,你又惹鼬生气了对吧?”
居然还有在偷听,止水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佐助大脑一片混乱,不满他的安静,止水嬉笑着逗弄,“身体这么敏感,都是鼬的功劳吗?”
“……住、住嘴!”佐助呜咽着说的话实在没什么威胁,止水又故意摩擦令他恨不得咬牙切齿的点,他不敢再开口,生怕发出羞耻的叫声。
“我和鼬哥你更喜欢哪个操你?”止水慢慢抽出又深深地顶进去,眼看着佐助的耳尖染上粉色,“这样啊,我也喜欢你哦……佐助老师。”
最后这句止水是故意凑到他耳边说的,佐助不堪忍受的扭开头,也仅限于此了,少年旺盛的体力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冲撞,全然不肯放过他。
但他的身体的确有了反应,佐助在快乐与痛苦之间被反复折磨,羞愤的怒骂,“你怎么敢……!”
“如果鼬哥知道了?”止水为他哆哆嗦嗦的抖动倒抽口气,差点就快到了,“你会说吗?你要告诉他?”
佐助说不出话来,即使是发热的大脑也明白,他不想让鼬知道,不管是为了鼬还是为了自己,这毫无疑问会伤害到鼬。
“该死……你知道你有多棒吗?”止水喘息着乱了节奏,“我想这个很久了,从很久以前,你还记得吗?”
佐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他的反应显然是种不好的预兆,而且止水仍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顿时变得惊慌起来,“止水!出去!你不能……”
随后止水就证明了他可以,被内射的屈辱与背德感反而形成了奇怪的组合,佐助在突然而至的高潮中不知所措。
在对身体的掌控之战里,佐助输的一塌糊涂,他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反应。
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佐助在止水吻着他侧脸的时候回过神来,因过度压抑的嗓音变得沙哑,佐助这次没有躲开,“……你疯了吗?”
“他把你交给我了。”止水语气愉悦的笑着,一点都没有羞愧的意思。
“怪不得鼬那么喜欢你,我也能理解一些啦。”青涩的少年听起来心满意足,佐助沉默着一言不发。
止水在说什么?什么叫交给他了?
事到如今佐助明白自己根本逃不掉,他更想知道为什么止水会突然这么做?
“你刚才问我记得吗是什么意思?”佐助冷静的看着止水的方向,以至于止水产生出一种他看得见的错觉。
“你不记得了?”止水试探着手指探向佐助的眼前,果然还是毫无反应,勾起嘴角,“那一天也是这样呢,我站在门外,但我那时候太小了……”
“我可是一直在想着你,但你是属于鼬哥的宝物……终于有了机会,我可不会再错过了。”
佐助想起来了,在中忍考试的时候,的确发生过,他压根没记住这事儿和止水的关系。
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佐助以为止水都不一定能明白发生了什么,结果止水居然一直记着……还把他当做性幻想的对象。
佐助失神的表情太过取悦,止水牵起他的手勾住小指,“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这下子佐助总算明白过来了,止水只是把他当做鼬的所有物,就算他是只猫也不会有什么区别,根本没有考虑过他的想法。
不,还是有考虑过的。
“你不会告诉他的对吧?佐助老师?”
止水是早已确信了他的反应。
只要付诸行动,鼬就能清醒的分析状况,他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富岳一行人很可能会在半路停留过夜,为了避人耳目就不会住什么店,他需要推测出富岳一行人的路线,以及会停留的地点,在一大片树林中精准找到具体位置。
当天色暗下来时鼬紧皱起眉头,他还没找到踪迹,等彻底黑下来之后会变得越发困难。
几乎在他快要确认错过的时候,他看到了远处亮起来的火光。
富岳带了三名警卫队员,原本以为鼬叫支援是可能受了伤,这下见到儿子完好无损,当下就松了口气,然后又紧张的问,“止水也没事吧?”
鼬一时有点不好说,其实他们都没事,只好请富岳单独谈谈。
“您知道佐助老师他眼睛失明的事吗?”最先问出的疑问一直困扰着鼬,眼看着富岳沉下表情点点头,鼬就必须问出下一个问题,“……您让铃音跟我一起来,是什么意思?”
“她在接受那双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有为了一族而牺牲的觉悟了。”富岳不满的盯着鼬,“看来你没有告诉她怎么回事,否则就不需要问我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鼬紧抿着唇线,铃音就是用来保存眼睛的吗?
“既然早已打算要给佐助老师这双眼睛,您又为什么要给铃音呢?”眼睛对于宇智波而言不只是眼睛,失去眼睛也意味着失去生命,鼬想不明白。
“铃音她,先天失明,你应该从来没有见过她。”富岳眼神缓和了下来,“她的听力很好,虽然看不到但身为宇智波的一员,仅靠听力也能成为一个忍者。”
“她对自己的光明早晚要还回去,一开始就有所觉悟。”
即使如此铃音也想要看到,想要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看到世界,哪怕这份光明不知何时就要和生命一起离开她。
鼬陷入沉默,如果铃音已做出抉择,他也许应当尊重她的决定。
“你不会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吧?”富岳开口问道。
当然这不是重点,鼬看着富岳咬咬牙忽然跪了下来,土下座低着头说到,“我想请您,允许我和佐助老师!”
“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喜欢他!”鼬抬起头,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想把他接到家里来照顾,请您成全我们。”
“说什么傻话!铃音她……”
“佐助老师不会接受的!”鼬低下头,深吸了口气,“我也一样这么觉得。”
鼬没有抬头,就那么一直等着,富岳很久都没能说出话来,最后叹息声分外感慨,“……你从以前,就喜欢说和他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
“……在止水中忍考试的时候。”鼬盯着眼前的地面,仿佛那就是他的敌人一样认真,“但我从更早以前就一直喜欢他。”
“听好了鼬,我可以允许你接他来家里照顾,但你要记得你是要当火影的人,绝不能也不该被感情绊住脚!”
鼬悬着的心刚放下去就又被提了上来,“……您是在指什么?”
“单凭宇智波的支持你是做不了火影的,你的妻子应当作为你的助力,”富岳顿了顿,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想佐助是能够理解的。”
“确实……”鼬倔强的抬起头,全然不知红色的写轮眼已经打开,“他说了和您一样的话。”
从来没有什么事可以顺利的进行,鼬讽刺的想到,只有他被利用时才会顺利过头。
“您说的我不同意,宇智波在木叶的处境,即使能让其他的家族放下成见都很难,更不可能走到联姻的一步。”鼬看到富岳同样开启了写轮眼,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抿直了唇线。
“如果说来自族内的支持,我也不认为有谁能像佐助一样,”鼬挺直腰杆,毫不动摇的看着富岳。
“妻子的支持这种东西,我根本就不需要。”
富岳瞪着他,半天没能说出来话,再怎么气愤也不得不承认鼬说的没错,“……但是失明的佐助。”
“会变成弱点。”鼬承认这是关键所在,“但也是一次机会,木叶的优势在于汇集了足够古老的血继限界,至今为止也在收留着流落在外的血继家族不是吗?”
“我们以求医的理由,通过五代目与愿意帮忙的家族建立友好的联系,佐助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力量,他这几年都在大蛇丸大人那里治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治得好了,但除了高层以外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这点。”
“比起令人不安的力量,能让宇智波欠下一份恩情,我想五代目是不会错过的。”
木叶其他的家族也同样不会,富岳很快意识到了这点,即使不能治好,但凡出过力都算是份情义,这样一来,佐助根本治不好这件事,也会让参与的人都有种愧疚感。
只有要参与进来的人,便都会有种同伴的感觉,同时对弱者的同情,反而会让宇智波的口碑逆转。
……鼬对于人性的了解,将弱点转为优势,富岳看着鼬就像第一次认识他。
是什么时候,鼬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富岳沉默了很久,最后颓然的叹息一声,“……不愧是我的儿子。”
鼬知道他已经夺回了控制权,面露喜色时富岳却像他摆摆手,转身离开,抬手阻止了他跟上去。
离篝火越远,富岳身上的阴影也更重,直至最后被吞没,鼬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间有种父亲的确已经老了的错觉。
第二天早上鼬和富岳一行人赶到了他之前住的地方,好在一夜过去无事发生,止水笑嘻嘻的冲过来欢迎,只是鼬总觉得铃音走过来的时候,看他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
不过他实在没什么心思注意这点小事,他和止水一人一边守在门口,等族长能说服佐助回去。
就是止水没多久就露出了本性试图偷听,被鼬阻拦后还理直气壮的反问,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说了什么吗?
这,鼬不得不承认他也好奇,心情复杂的加入偷听队伍。
说实话富岳心情十分复杂,佐助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作为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小小年纪就经历了最为残酷的三战,之后为宇智波一族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但还是佐助,明明是鼬的老师,却给教成了恋人。
作为父亲他说不气是假的,但真要怪罪于眼前这个已经耗尽瞳力的宇智波,富岳自问还没有那么过分。
从富岳进来,佐助就一直跪坐着低头认罚,不管富岳说什么他都能接受,尤其是昨晚之后他就更无法面对富岳。
结果就是两个人僵坐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你们在干嘛?”铃音突兀的从两个偷听犯背后出现,把俩人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止水夸张的捂心口,又瞪大了眼睛看着铃音端着的茶水,“作弊!你这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偷听了吗?”
铃音歪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挤开他们敲门进去,把茶水放在仍在沉默中的两人面前,不慌不忙的准备走,又突然被富岳叫住,“你留下。”
被点名的铃音回头把门关好,跪坐于富岳身后,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问。
“为什么不接受铃音的眼睛?”富岳开口的第一个问题却和鼬无关,佐助愣了下,无意识的抬头看向富岳的方向,太过明显的迷茫,硬是让富岳没继续说下去。
“……没有必要。”佐助回答,皱着眉满脸的困扰,“她的眼睛也同样是万花筒写轮眼,对宇智波来说是一样的。”
“但你可以获得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富岳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想再看到吗?”
“不需要。”佐助回答的果断,连犹豫都没有,他慢慢抚上自己的眼睛,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我不需要别人的眼睛。”
佐助记得换上鼬的眼睛时,他发誓会好好保护这双眼睛,就像鼬仍然活在这里一样,他所看到的一切,也想让鼬看到。
如果是别人的眼睛,他不能接受。
“铃音,你认为呢?”富岳仍然看着佐助,似乎是失明的原因,佐助的表情现在很容易被看透,在听到点名铃音的时候,立刻变得认真起来。
“我非常感谢佐助大人的善举,”铃音看到佐助因此而表情无奈,仿佛面对的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子,“您在外流落四年,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铃音。”佐助认真的时候让铃音以为他能看到一样,“在你得到那双眼睛之后,就已经是你的眼睛了,它是属于你的。”
有那么一瞬间,铃音眼中的佐助仿佛闪着光一样耀眼,如同神明一样仁慈的对她笑着,她强迫自己冷静,但还是酸了鼻子,只好连忙低头,“感激不尽……”
富岳长叹了口气,既然佐助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就只能按照鼬的话来做了。
他挥挥手让铃音出去,等门关合的声音过后,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富岳语带怨怼,又怎能不怨,“你和鼬的年纪相仿,我一直以为你能成为鼬的助力……结果……”
如果他早些发现,或许还能自我安慰鼬只是年轻气盛,然而四年的分离之后还能让鼬说出这样的话来,富岳明白早就不可能再扯的断了。
佐助只是能土下座低声道歉,“……对不起。”
“不需要,我也了解你的为人,”富岳再次叹息,“你有段时间一直躲着鼬,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佐助这才想起来的确有两年他不敢面对鼬,只好躲着走,更加愧疚起来,如果那时候他能再坚持一些……
“把头抬起来!”比起佐助的反应,富岳觉得自己像在欺负人一样令人不爽,等佐助满脸惶惑的抬起头,那种不愉快就更是明显,“像什么样子!既然做了就要承担起责任来!”
“听好了,以后你就搬过来住,不需要考虑其他的东西。”
“明白了吗!”
佐助从困惑到震惊,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种转变,他当然属熟悉富岳这种态度,不是像之前那样尊重而疏离,而是在他还期待着来自父亲的关注时,和他过去的记忆是如此相似。
佐助笑着落下泪来,察觉到又连忙去擦,深吸一口气才挺起脊梁回答,“我明白!”
富岳推开门时,鼬和止水一个站得比一个直,好像全然不在乎刚才说了什么,心下了然的富岳直接大步离开,就给鼬留了个不爽的背影。
然而鼬看他脚步不停,直接转身冲进了房间,脚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一点不像个忍者,“佐助!”
结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佐助在擦眼泪的画面,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儿,“怎么回事?”
“不,没什么……”佐助还特意冲他笑了笑。
止水倒是在一旁小声抱怨起来,“这看起来怎么可能没什么……”
“父亲同意了……”佐助笑着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说了奇怪的话,“不,我是说……”
他说了父亲这个词……
三个人想的虽然是同一句话,倒是面色复杂的各怀心思。
在楼下听到的第四个人,铃音面色古怪的看着并未走远的富岳,可惜富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平日里就看着凶样的族长大人,此刻更是浑身写着不爽,他带来的警卫队都是心腹,也没人现在去触霉头。
几个人刚才就跟铃音了解到了情况,虽然说佐助在族内的褒贬不一,但作为最强的万花筒写轮眼,沦落到失明这地步,总归让人唏嘘不已。
“……去租牛车。”最后富岳忿忿不平的下令,“就按平时的任务一样,我们光明正大的把佐助接回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宇智波的万花筒写轮眼用多了会瞎这个情报,然而并没有什么实用性,毕竟能遇到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几率实在太低,能把人耗到失明,也只有雨忍村的首领那么一个人,据说连自来也都差点栽到他手里。
但同样和这个情报一起流传出来的,是请求能够治疗眼睛的人帮助,作为代价,无论什么愿望宇智波都会实现。
当然,是在不触及木叶与火之国利益的情况下。
至少表面上是这么说的。
谁不知道宇智波一族对于力量的追求高于一切,真的能让失明的万花筒写轮眼恢复过来,哪怕让天地倒悬这群人也干得出来。
万花筒写轮眼这一诱饵立刻搅起了浑水,一时间为了宇智波的许诺,为了一窥写轮眼的奥秘,处于风暴中心的宇智波佐助,此刻却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喝茶。
佐助搬家的时候堪称迅速,因为他实在没有什么需要拿走的东西,一屋子的忍具本来什么样就什么样的留下,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带上的东西,美琴为他收拾出个房间,就算是搬进来住了。
富岳并没有瞒着她,关于佐助和鼬的关系,但除了最初的惊呼之外,美琴表示既然富岳已经做出了决定,便会支持他。
男人们商量的所谓大事她不管,但佐助既然住在家里,哪怕仅仅是客人她也会好好对待。
住到族长家的同时,佐助也被限制了出行与访问,这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问题,他独居惯了,要真有什么人天天跑来找他才是怪事。
……还真有这个怪人,鸣人自从想过来探望被拒绝之后,倔劲儿上来就整天没事的时候跑来闯族地,每次都被族人抓到赶出去,也不知道是来探望的,还是来玩抓鬼游戏的。
此后据说小李也加入了修行。
止水跟他讲这些小事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笑,或许是因为在家里有所顾忌,止水表现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佐助一开始还有所防范,后来发现总是会被止水几句话给转移注意力,早就松懈到忘了要警惕。
富岳要天天坐镇警备队,鼬也整天忙得要死,照顾佐助的责任就落在了止水身上,不如说是止水主动要求的,说要帮鼬分担些。
如果说佐助总结了什么对敌经验,那就是止水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但又没有一句实话。
耿直如佐助喜欢直来直往,用精确的词句表达出自己会怎么做,但止水不是这样,他说的话是出于你只要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但不得不承认,这是十分讨巧的做法,没有人会讨厌一个总会说自己喜欢听的话的人。
即使是佐助也不能幸免。
以至于佐助会想也许只是小孩子的一时兴起,止水处在性欲旺盛的年纪,现实和性幻想到底是不一样的。
自从搬来住,他也要顾忌家人,言行举止都克制着很少有和鼬亲密接触的时候,最多也只是亲吻和拥抱,而鼬也比他想象的要忙碌。
富岳白天总是不在,美琴也刚好外出,鼬原本是要出去任务的,但这样的巧合实在难得。
明明只想着亲一下就走,可又像是上了瘾一样一下又一下,等意识到的时候鼬尴尬的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佐助自然也感觉到了顶着自己的东西,倒是没说什么,而是蹲下来撩起额前的发,让鼬越发窘迫起来。
“你不用这样……”
“还是说你想就这样出门?”佐助毫不犹豫的否决了他,摸索着扯下他的裤子来,等摸到鼓鼓囊囊的硬挺时笑出声来,“积攒了很多啊……”
佐助绝对是故意的,鼬红着脸想到,但佐助没故意吊他胃口,温热的口腔柔软而紧致的吸着他,他能坚持做到的,也只剩下别挺动腰这么多。
鼬轻喘着手按在他的后脑勺,又克制着不能用力,任由佐助来掌握节奏。
安静的只有呼吸和暧昧的水声,他们没发出什么动静,止水还在家里,大概还在睡觉,就算止水知道他们两个的事,也不代表鼬连这些都可以公开。
在最后关头佐助也没有退开,让鼬惊吓的自己抽出来,反而弄得一脸都是,连忙去找抽纸来擦。
事情发生的突兀,佐助只觉得眼睛猛地一疼,眼泪立马就下来了,捂着眼睛半天才松开。
“我没事……”佐助咽下去嘴里的部分,又扯过鼬手里的纸把脸上擦干净,反倒催促起来,“好啦你快点走吧,已经出发晚了不是吗?”
鼬只得点头认错,被佐助推搡着离开,满脸的担心和不情愿,等出了门口,又笑得得意忘形。
止水看着鼬离开家,第一时间冲进了佐助的房间,一下子就分辨出了不同的气味,像只大型犬似的嗅着佐助。
佐助躲了一下没躲开,抱怨的话只说出来一半,“你在……”
止水突兀的开始吻他,舌尖伸进去舔舐的时候佐助回过神咬了他一口,才让止水吃痛放弃。
结果是止水捏着他的下巴强行吻他,把人直接按倒在地上,这时又突然听到屋顶瓦片的动静,一下子将两个人都僵直了身体。
猫慢慢悠悠走完了屋脊啪嗒一声跳到地上,警报解除后止水松了口气,他这才发现佐助的下面也已经半勃,只差一点点刺激,“你喜欢这样?像偷情似的会让你兴奋吗?”
“闭嘴!给我走开——”佐助羞耻的涨红了脸,他当然不是因为止水,但因为刚才给鼬舔硬了这种话他也同样说不出来。
“你要在家里使用忍术吗?”止水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结印的动作。
两辈子都致力于如何效率的把忍术破坏最大化,佐助一时竟想不到小范围忍术的对敌策略,真动手的话大概就会拆家了。
即使如此他也不可能靠自己从止水手里逃走,抗拒的结果只有一个。
在止水脱他衣服的时候,佐助只能拼命的心想这次和上次有什么相同之处,触发止水行动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鼬才刚走,现在刚好是鼬肯定不会回来的时机,但是又不太准确,毕竟鼬不在家的时候很多。
——都在他和鼬刚发生过什么之后。
佐助忽然注意到这点,尤其是他想起之前,止水把他当做鼬的所有物。
隐晦的争夺战?该死,他可不是什么玩具熊。
他的推搡停止在止水握住他的下半身,而止水冲他笑容完美的露出八颗牙齿,在佐助焦虑不安的僵持下,开始像幼犬一样反复的舔舐起来。
这让佐助总算想起来止水现在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混球,毫无技巧可言,甚至有点痒。
即使佐助什么都没说,止水也好歹能察觉到自己的方法不对,灵巧的手指尝试着找到正确的途径,然后慢慢吞下去前端。
这家伙居然无师自通不漏出来牙齿,佐助为自己变成练习道具而过于心情复杂,但他不得不承认,止水很有天分……
佐助堪堪停住不自觉挺动的腰,他的脸色潮红又死死咬着唇,听见止水得意的哼唧,气的想干脆动作粗暴些,到底还是不愿主动参与其中。
但止水已慢慢找到了诀窍,让佐助想要抓住些什么来忍耐,指腹从粗糙的榻榻米垫上用力的划过,乱掉的呼吸和反复克制的思绪,最终只能选择向后伸展仰躺下身体,任由胸腔剧烈的起伏。
“没人在家,”止水满意的暂时饶过他,早就湿漉漉的手指向下按在穴口,“你怎么叫出来都可以哦。”
佐助不上他的当,确切的说,他如果开口就肯定忍不住了,甚至早就忘了为什么要忍着。
而止水正性致勃勃,并拢着指尖探索起来,在温热的内里胡乱的碰撞,注意到佐助转过去的脸用掌心遮挡,索性干脆利落的扯开,露出通红的双眼。
“你是在哭……?”止水迟疑的伸手想要抹去泪水,又被佐助用力挥打开。
“我弄疼你了吗?”止水慌忙停手,“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佐助感到一阵荒谬,止水压根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可佐助自己清楚。
即使不情愿,他却感觉很好……身体远比他诚实,这不应该。
“如果我说疼的话,你能停下吗?”佐助呢喃着闭上眼,再这样下去,他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会小心的。”止水牵过他的手蹭着掌心,温情过后则握着手按在自己早就变硬的身下,“怎么可能停的下来,你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有多诱人。”
止水脱下来的内裤早就湿的黏糊糊,顶进后穴时佐助呜咽着用双手捂住脸,所有的克制都被打碎,他配合着节奏摆动着腰,发出暗哑的泣音。
看起来太过可怜,止水扶起他抱在怀里,又毫不留情的抓住他的腰往下按,逼出更多的啜泣声来,而佐助只是这样就很快到达了高潮,靠在止水的肩头喘息。
太糟糕了……这简直是最糟糕的结果。
到了晚饭时,美琴端了一人食准备送到佐助房间里,止水积极的要帮忙,美琴闹不过他便随他去。
“要说清楚每个位置上是什么哦,”美琴看他端起来就走,还特意又嘱咐了句,“小心点,今晚有味增汤……”
“好啦我会注意的。”止水分出没什么空余的指尖慢慢拉开门,一如所料,佐助坐在角落里连头都没抬。
灯自然没开,也不需要,止水放下餐盘才回头打开灯,“闹别扭啦?”
“……出去。”佐助只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止水完全不在意,把餐盘推到他面前,“今天是天妇罗……”
然而佐助猛然挥手,正巧打翻了味增汤的碗,哐当的声响也惊动了外面,美琴哒哒踩着地板走了过来,“怎么了?啊真是的……对不起佐助,我来收拾。”
止水想帮忙也被美琴赶了出去,佐助打翻碗时手上也沾了些,美琴擦干净地面,注意到又连忙擦拭他的手,然而在佐助摊开的手心里,有着用力掐过指甲而留下的深红色印痕,看起来不会隔很久。
美琴看向佐助无动于衷的神色,假装什么都没发现,“止水这孩子笨手笨脚的,惹你生气的话要告诉我哦?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会认真听的……”
“没有那种事……”佐助低声说道,“给您添麻烦了。”
美琴拿起那一盘狼藉站起身,佐助仍旧坐在原处不为所动,不禁感慨他倔强的样子倒更像富岳,“等下把衣服也脱下来洗洗吧。”
等美琴出了门,佐助才慢慢放松下来,食物打翻的地方散发着诡异的味道,他向后靠去,直到背部抵上墙壁,扶着窗台站起身,大概了解到自己的位置,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走过去。
想要像平时那样生活,虽然麻烦了点但不是做不到,家里的方位为了方便他行走,连盆栽都收了起来,一切都是固定的轨迹。
他摸索到柜门,打开时手滑了一下,兴许是刚才沾上的油脂,非常小的挫败,往常都不会在乎的小事,佐助不知为何却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情绪一下子低落到难以呼吸。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鼬白天才刚走,要回来至少要两三天,也许更久,他不知道鼬的任务是去哪儿。
只是还不到一天,他就已经开始思念了。
要是能看得到……佐助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忘记这个想法,他不认为自己有多高尚,所以才必须让自己处于不需要去做出选择的环境。
但还是会走到这一步,迟早有一天他会后悔放弃了铃音的眼睛,做下不该做的选择。
在那之前,他还能忍耐多久呢?
鼬在第三天回到了家,美琴把他拉到一边告诉他自己看到的担忧,不意外地看到鼬震惊的眼神。
“他一个人惯了,也不会像止水那样撒娇,就算我问也不说,”美琴颇有些心疼,“你和他多聊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鼬沉默着点头,他早就有所预感,不如说佐助在一开始就告诉过他,所谓的照顾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凡事总不会太过顺利,一向如此。
晚饭是特意做的木鱼饭团,佐助喜欢,鼬跟着美琴一起下厨,又多做了些,这次也做了味增汤,自觉的先端去了佐助的房间,自然而然的好像每个人都觉得鼬就该这么做。
鼬敲过门,低声说句是我,才自己开门进去,又回头把门关好,才坐到佐助面前。
“今天木鱼饭团……”鼬才刚拿起来饭团,就被佐助一把抓住了手腕,精准的好像他能看见一样。
佐助应该是想说什么的,鼬等待着,结果佐助什么都没说,只拉过他的手,一口咬在饭团上,嘴角沾了些米粒,鼬宠溺的帮他擦掉,手指还没离开就被他故意轻咬了一下。
力道很轻,像表达不满的猫,鼬低声问道,“……一直在这里待着,很寂寞吧?”
“想我吗?”鼬一边说一边看着佐助继续吃饭团,始终没松开他的手腕,最后连指尖沾上的米粒也舔掉。
佐助没回答,就那么执着的等着,舔的泛红的唇让鼬眼神暗了暗,随后佐助直接按住他的肩膀吻了上来。
火热而激烈的吻,充满着渴求,连呼吸也要贪求,等结束时才想起要呼吸一般。
接下来佐助才乖乖吃饭,鼬享受着喂食的乐趣,总是躲开佐助伸出的手,让佐助又气恼又不得不等着鼬的安排。
最后等佐助吃完才满足的端着空碗出去,关门时看到佐助一直在看着他的方向,对视中鼬忽然觉得即使佐助看不见,也一定有什么是相通的。
鼬出来之后笑得一脸满足,显然是有发生过什么的样子,美琴一看到他就偷笑起来,“怎么样?”
“没什么事。”鼬端起已经凉掉的味增汤喝了口冷静一下,忽然注意到止水一直在看他,有些困惑,“怎么了?”
“……是秘密。”止水冲他狡黠一笑,站起身离开,“我吃完啦。”
佐助闭目等待着,这次止水果然没过来,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的,不只是他,那么情况就不至于完全被动了。
失去视觉的补偿,是听觉和嗅觉的加强,佐助在睡梦中被开门的声音惊醒,假装没察觉等着门被关上,有种水汽的味道弥漫过来,佐助听着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屏息以待。
被子被掀起了一角,钻进他的腿间,又身体摩擦着往上爬,从被子里露出头来,“……鼬?”
“还能是谁?”鼬不满的趴在他身上,没在意这点细节。
夜色已经足够暗下来了,但鼬仍然能靠着微弱的光分辨出佐助模糊不清的脸,仅仅是看到就会安心,鼬想着,看不到的佐助会感到不安吗?
“你还记得我什么样子吗?”鼬小声嘟囔着,算起来佐助最后一次看得到他,已经是几年前了。
“当然记得。”佐助回答的很快,令人怀疑她压根就没过脑子。
鼬握着他的手,按到自己的眼睛上,试图适应黑暗带来的不安,“再确认一遍……”
佐助的指尖慢慢划过他的五官,在触碰到下巴时顺从的抬起头,他的脖子,肩膀,前胸后背。
鼬的肩膀并不窄,但瘦的能摸到肋骨,肌肉也紧紧包裹着身体,从结实的腹肌到光滑的小腹,佐助手滑进那团毛发时鼬轻哼一声。
“……喜欢你摸到的吗?”鼬在他耳边呢喃着,佐助的双手摸索过纤细的腰肢,顺着脊柱划到屁股上还揉捏了一下,忽然间佐助听到了液体的声音。
佐助的手探进股间,很快沾染上了黏糊糊的液体,在指尖揉搓一下却化成了水一样,迟疑了起来,“……你……”
佐助没直接说出来,鼬特地洗了澡过来,还提前自己润滑过后面,意思已经足够明显。
他的手指才刚进去指腹,就被紧缚住不好动弹,鼬比他想的要紧张。
而鼬通红着脸,他的确做了打算,但事情真实发生的时候总归还是不同的,索性吻住佐助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打断吻的是佐助找准了点,鼬差点下身一软趴在他身上,又不敢叫出声来。
耳边是鼬灼热的喘息声,脑子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佐助反复的顶弄那一点,听着鼬克制不住的惊喘,恼羞成怒得坐起身,这才发现佐助硬的一塌糊涂。
佐助才刚抬起头就被鼬重新按回去,喘息未定的小声说道,“别动……我自己来。”
下身被契入的感觉让鼬反复的深呼吸,后穴一点点被打开,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触,等他完全坐下去之后不由得呜咽一声。
太深了,仿佛把他钉在身上,鼬感觉自己像是蝴蝶标本,难以继续动作。
“鼬……”佐助伸手想要触碰他,鼬乖巧的让他揽住自己,低头细密的吻,体内角度的变化都能让他短促的轻喘。
然后佐助挺动了下腰,惹得鼬一下子直起身,“……!”
“不行。”鼬按在他的胸前,小声警告了一句,才慢慢的试探着抬起些腰,刮蹭到令人舒服的一点就又酸软着坐了回去,呼吸也因此乱掉。
等平复下来鼬试着小幅度的动作,但明显他越是小心,也越是舒服的过了头,这可跟他设想的不一样。
佐助的反应跟他刚好相反,忍耐住想要动起来的欲望,满脸都写着欲求不满,鼬只好努力的差不多全部抽出体内的程度,才一口气坐下来。
佐助差一点叫出声,他及时的捂住了嘴,沉重的呼吸声变得分外明显,这说明鼬找对了方法,虽然这对鼬自己来说也冲击不小,再次双腿颤抖着维持住频率,尽可能安静的做爱。
“喜欢这样吗?”鼬压低了声音,而佐助始终没松开捂住嘴的手,哪怕鼬也想听他的声音,到底也没捣乱,他又问了一遍,“喜欢吗?”
在黑夜中他看不清佐助是不是在点头,鼬干脆加快了速度,以至于内里会觉得疼痛的程度,很快佐助就没办法忍耐,鼬要求他不许动的命令也抛到了一边,他几乎是在用力的掐住鼬的腰顶撞起来。
这就不是可以控制住的声音了,肉体发出明显的碰撞声,重物落在榻榻米上的声音,只是由木头与纸组成的房子压根隔不住,但谁还顾得上这些呢。
当声音总算停下的时候,鼬喘息着慢慢站起身来,性器滑出时太多液体也跟着一同流下来,从大腿根一路向下,有种失禁的错觉。
鼬半天才找到纸巾,一边擦一边疑惑以前可没用过这么多纸,最后躺在佐助的怀里,又忍不住亲吻起来,想着他们可不能再来一次了,至少今晚不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鼬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摸索不到的体温,佐助轻唤了一声确认离开,翻了个身不想起床。
昨晚的一切像是个梦,没有任何证据足够证明真实,但他的确睡了个好觉。
“佐助老师?已经醒了吗?”他的呼唤招惹来了不想见的人,佐助蒙上被子假装听不见,然而止水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来。
“起床啦!”止水踩着榻榻米走到身边,试图掀他的被子,“妈妈特别嘱咐过我哦,今天带你出去转转。”
佐助只坚持了三秒钟,既然是美琴的意思那就没办法了,一脸不爽的坐起身来,“那你就出去,等我换好衣服。”
往常止水会坚持帮他,也不会忘记趁机揩油,但面对佐助罕见的拒绝,止水却安静的看着他没说话,令佐助疑惑不解,鼬昨晚很小心,应该没有留下痕迹才对。
的确没有留下痕迹,佐助整个人都显得比往常活跃许多,止水看在眼里,第一反应是生气,只不过是一个晚上,佐助就好像忽然有了活力来抵抗他,不过输给鼬也不是什么没道理的事,止水很快就把小情绪抛到了脑后。
“……没关系,我来帮你吧。”
止水充满干劲的回答,虽然佐助搞不懂怎么回事,这次止水确实只是帮他穿衣服而已。
出门后止水就去牵他的手,佐助默不作声的躲开,只是止水态度非常强硬,“……这种时候就多依赖我一点吧。”
佐助就没什么话可说了,他只是介意这么做的人是止水,实际上在看不到的情况下,他的确需要帮助。
止水比他想象中要受人欢迎,几乎每个人都是先和止水打招呼,然后才注意到他,听多了同情的话也令人烦躁,他都快觉得不应该出门了。
直到止水松开了他,被族人们喊到一边聊天,佐助忽然觉得也不全是糟糕的事。
他大概还对族地有些印象,然而只能全凭猜测自己现在在哪儿。
气味,空间,回音,他听见止水和那些族人的笑声,突然听到了止水在说,“……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就包在我身上吧!”
……这家伙怎么回事?完全就是烂好人的发言,而且拜托人又不肯详细说明情况,简直是明摆着挖坑等人跳。
怪不得止水如此受欢迎……佐助明白过来,讨人喜欢的性格,建立在止水从不说不的习惯上,这不就是在被人单方面利用吗?不,止水的性格那么恶劣怎么可能单纯烂好人。
佐助懒得想下去,既然止水被人缠上,他正好可以趁机自由行动,虽然说可能有些困难,他对族地好歹也有印象,就算看不到也不至于会迷路。
……很快佐助就不得不承认,他迷路了。
他只是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试图记忆下来细节与位置,如此一来拐了几个弯子之后,他突然发现定位和记忆中不太一样,难道说他离开木叶的那几年族地有过改建吗……
在第二次经过刚才已经定位过的地方之后,佐助沉默着不得不承认,他的方向感大概完全失效了,在房间里小范围移动还不明显,一来到外面,细小的偏差就会随着距离偏差越来越大。
反正也不知道在哪儿了,佐助自暴自弃的干脆游荡起来,也许他走多了可以总结出偏差值也说不定。
“佐助老师?”忽然间有人叫住了他,这个有些熟悉的女孩子声音,佐助回想了半天,“是佐助老师对吧!”
啊,是心子。
这么说来他在不知何时起已经出了族地吗?
“……心子?”佐助试探着问道,随后就被心子抓住了手腕,带着走进了店里。
“是真的啊……我听说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心子颇为感慨的看着佐助失焦的眼神,“有时候我觉得没去继续当忍者真是太好了,连佐助老师都……”
心子没继续说下去,佐助的脸色不怎么样,他一天下来听到的同情已经够多了。
“……对了!老师为什么会一个人出门?”试图转移话题结果好像又提到了令佐助不爽的事,心子尴尬的赔笑。
从以前佐助老师就很难相处,没想到过了这些年,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心子暗自感慨。
“……我迷路了。”
心子差点没听清,佐助不情愿的大了点声音,“我迷路了。”
“啊……原来如此。”心子点点头又意识到佐助看不见,“那么要在这里等一下吗?应该会有人来找你的吧?”
“没关系,如果遇到巡逻的宇智波,让他们把我带回去就可以了。”佐助对自己的第一次出门感到十分沮丧,最后还是要求助他人,不过能顺便去一趟警备队也不算坏的样子。
“好,我去给你倒杯茶吧,免费的啦。”既然如此心子也去忙了,佐助就坐在店门口,听着路边人来人往。
每个人的步伐听起来都不太一样,有些很轻快,有些很沉重,轻重缓急慢慢勾勒出一条幻想中的街道,也许多给他些时间,早晚能适应村子。
止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遇到熟人的时候下意识松开佐助的手,越是在意才越需要掩饰,他应该是不在意佐助的,他们之间应该只是……
只是什么?止水困惑不已,愿望在实现之后就会失去价值,他在得到佐助之后应该就此失去兴趣才对,而不是兴致勃勃的在这里为了陪着他出门开心不已。
他的朋友们仍然在说着这段时间不见面所错过的事,止水反而没什么心情仔细听,但凡有要求就会答应下来,直到他听见有人说佐助怎么不见了,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止水差点扯住朋友领口质问什么时候不见的,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不好解释只能先跑去找人,留下几个族人面面相觑。
他好像第一次意识到族地原来有这么大,可以有这么多的行动路线可能性,最开始他还能礼貌的询问路边的摊主有没有遇到佐助,耐心在否定的回答中迅速消耗,不得不考虑佐助出了族地,而一旦出了族地,止水忽然间感到一阵晕眩。
更加广阔的木叶有无数的路线可能性,他可能,没办法找得到佐助。
他竟然把佐助弄丢了。
为什么要一个人乱跑,佐助难道不明白自己看不到会发生什么吗?就那么不想呆在他身边?
之后鼬问起来他要怎么回答?
佐助不可能没想过就直接离开,即使如此也还是不想跟他一起,他有这么讨人厌吗?
从小到大第一次意识到会有人讨厌他,止水鼻子一酸,试图把精力集中在找人上,脑海中还是不断的盘旋着佐助讨厌他这件事。
他是做错了什么吗?因为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但佐助明明也有爽到,为什么要讨厌?
止水的瞬身快速出现在不同的地方,问询着街道上的路人,提供着模糊而混乱的线索,止水慢慢总结出佐助的路线都在闹市,只觉得庆幸他没乱跑到什么没人的地方。
不然他可能得去找木叶的每棵树下是不是睡着人了。
佐助握着茶杯,仔细的聆听街道上的声音,摊贩的位置固定,回音则能确定街道有多宽,路人的脚步声和谈话显现出一片轻松的日常路过野猫的脚步声极轻的踩在瓦片上。
忽然间他听见一个很快的脚步声,落脚重的像是在奔跑,但又没有别人追赶,正奇怪这是出了什么事儿,那个脚步声便从他的旁边快速的跑了过去。
刚喝完水杯子还没放下,佐助就又听见那个脚步声跑了回来,啪的一声停在了他的面前,佐助一下子反应过来,该死,是止水。
“佐助老师……”止水的声音听起来意外的慌乱,又委屈的不行,“为什么要乱跑呢?我快担心死了……”
对于意料之中的质问,佐助没什么好说的,“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总算找到你了……”但止水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好像止水才是那个被他遗弃的人。
佐助手都不知道要放哪儿了,怎么搞得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总觉得下一秒止水就会哭给他看一样,“……你没哭吧?”
“才没有!”止水红着眼圈大声反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脸也红了,“好啦,快点跟我回去吧。”
这次止水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一下也没有松开过,佐助还要面对一路上路人都笑着对止水说人找到啦,这种气氛延续到回家以后,连美琴都问他们,怎么刚才听说把人弄丢了,佐助的怒气达到了满顶,径自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实说佐助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他只是普通的出门转了一圈,什么事都没发生,也许要算上迷路这件小事。
没多久止水就来敲他的门,当然是止水,佐助讽刺的想着,美琴会做敲门之前就说话,而止水,他一向是直接推门就进来的,结果现在才知道要敲门吗?
佐助没理会他,止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擅自进来,就隔着拉门跟他道歉,“……对不起。”
这算什么?
说到底止水跟他道什么歉?因为他擅自乱跑而道歉?连之前那么乱来的事都没有觉得不对,就因为这点小事而专门跑来道歉?
他不说话,门外的止水也一直没离开,两人干脆就这么僵持不下,直到鼬和富岳说着话回家,才把跪坐了半天的止水给拉起来问怎么回事。
止水一脸的自责,又担心佐助会因此而讨厌自己,把鼬给逗笑了。
“别担心,佐助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我大概知道他在气什么。”鼬完全没当回事,不如说佐助不这么做才奇怪。
但止水对自己的失误很在意,即使鼬安慰过他也仍然懊悔不已,对此鼬只能等他自己想通了。
鼬去敲门的时候佐助也还是没动静,一脸无奈的推门进去,发现佐助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睡觉的样子。
“佐助?”鼬走到他身边,眼看着佐助翻了个身背对他,差点笑出声,只好转个圈换个方向坐下,“真生气啦?”
“……没有。”佐助快速的回答,撇撇嘴烦躁回答的太快了。
果然鼬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话,“抱歉,今天的事我不知道,不过止水他很担心被你讨厌呢。”
“不用担心,就没有过好感。”佐助心直口快,倒是把话题转移到了奇怪的方向。
“那你还想出去吗?”可惜瞒不过鼬,“我原本想着,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也不错,如果你讨厌的话……”
“没有讨厌!”佐助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惹得鼬直接笑出声,“……我不会出去的,就这样……就这样就好。”
佐助说完又感到一阵困惑,这样真的好吗?
他已经不记得过去了多长时间,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断掉所有的联系,只是被关在这里……
可出去又能怎样呢?他没办法照顾自己,也没办法干涉任何事,就算知晓会发生什么也没有用。
“……大家,看待我就像必须依赖他人才能活下去的人,”弱者才需要那么做,佐助感到耻辱,但事实就是他的确如此,“我……”
“没关系的……”鼬抬起他的下巴吻上去,“你可以依赖我。”
这是不对的,佐助想着,然后放任自己沉迷于这个吻里。
没关系,他还可以,再忍耐下去。
然而负责照顾他的人还是止水,积极到他刚抬手就什么都帮他拿到手里,可疑的太明显了。
佐助默不作声的观察,转念一想平时他好像也没怎么说话,就更心安理得了,止水则表现的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挑着话题搭话。
昨天他走丢的动静不小,一直吵闹着把闯进族地见佐助当修行的鸣人后来知晓后,长嘘短叹懊恼没碰见人。
“大概今天又要来闹一回吧?”止水笑嘻嘻的说道。
原本佐助并没有当回事,鸣人喜欢闹事他是知道的,但现在想来,为什么族人要阻拦他,却没有理由。
就算说为了不打扰他,实际上他困在族地里,又能造成什么后果呢?
“带他过来吧,我也想见见他。”佐助明显发现止水呼吸停顿了一下,虽然只是片刻,但他在迟疑什么?
自从佐助失踪之后,宇智波和木叶的关系再度降至冰点,虽然鼬一直在回旋但在木叶知道宇智波仍然有一双万花筒的前提下,鸣人是不可能也不该进得了宇智波族地的。
止水清楚这些,父亲和鼬并没有隐瞒他,主要是也瞒不住,可他也算鸣人的同伴,追责下来父亲也会帮他顶住压力的吧。
“……好啊,但我不能让他在这儿逗留太久。”止水最终还是答应下来,而佐助紧接着问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止水跟他装傻,明摆着有问题。
懒得听他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转移话题,佐助直接问道,“既然鸣人不能进族地,你又为什么要帮我?”
“还是注意到了啊……”止水不好意思的挠头,“非要说的话,就是因为我做得到吧。”
……因为做得到所以没办法拒绝?
佐助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之前也是这样,对于别人的请求全都答应下来。
这个人在意的点居然是,明明能够做到的事却没有做,会导致的后果算自己的错,止水的脑子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该说是过度自信还是什么……佐助已经很明显意识到,止水和他的想法天差地别。
“只要做得到,我要求什么都行?”听到止水确认后,佐助毫不留情的说,“那么,为了我去死吧。”
结果止水噗嗤笑出声来,一边道歉一边声音小了下来,“……你还是讨厌我了是吗?”
这不是完全能分辨什么该拒绝吗!
那种带着点委屈的语气,让佐助感觉自己才是欺负人的一方,真是让人火大,“那是当然的吧?不如说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会有我不可能会讨厌你的印象?”
佐助很少一口气说很多话,这简直可以算是情绪爆发了,止水怔愣了很久,以至于佐助不能确认他是不是还在。
“……我去看看鸣人来了没有。”最后止水逃难似的跑掉了,佐助只来得及嗯一声,让他总觉得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
简直莫名其妙!
到底怎么回事,佐助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他的脑子是太久不用锈掉了吗?
一旦有所怀疑,很多本来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就变得微妙起来。
比如说,为什么是止水在照顾他?
他并不是希望鼬放弃自己的生活,但为什么是止水,难道止水认为自己的生活就不重要吗?
最初他以为止水是想防止自己有说出来的机会,但实际上在这个家里,止水并没有什么发言权,甚至目的也不仅仅是性。
止水只是每天都在照顾他的起居,想办法找话题逗他开心,第一次是没有防备的话,再之后就是他近乎自愿了,他搞不清止水的目的,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记忆中的止水还是很久以前那个被宠坏的小孩子,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他曾经梦想中的一切,以他无法理解也做不到的方式,那个幸福的世界离佐助很近,又很远,即使他现在住在所谓的家里也足够清楚的意识到他和止水的区别。
他为什么要去尝试理解止水不可,因为现在的困境吗?他就不能单纯的只是讨厌止水就可以合理的解释一切吗?
佐助懊恼的垂下头,他可以骗任何人但骗不了自己,止水想要向他传达些什么,可他不想知道。
止水找到鸣人的时候,鸣人正在街上被小樱教训,揪下耳朵干嚎那么夸张,实在是非常容易发现。
“哎?小樱你看那边……”结果注意到他的鸣人,第一反应就是喊小樱,搞得止水只好躲起来,听着小樱抱怨根本什么都没有,才露面拼命给鸣人打手势。
“啊……啊!”鸣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情况,演技过于浮夸的想理由,“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
顶着小樱怀疑的目光,鸣人跑得飞快,一下子就没了踪迹。
“干嘛啊你?我说有什么事需要瞒着小樱啊?”鸣人上来就抱怨起来,“而且都好久没看见过你了,最近到底在干嘛啊?不要以为是上忍就有什么了不起……”
“抱歉抱歉,”止水笑着连连道歉,“你想不想去宇智波的族地?”
一下子就把鸣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住了,脸上立马就放光似的,“哎呀你不早说!明明都是队友,我去你家还得被抓起来,连来领人都每次是小樱,你说你人呢?你家可太难进了我说。”
“我带你进去,佐助老师想见见你。”止水站到鸣人身后,惹得鸣人满头问号,又把手托在他脑后,得意的笑了声,“做好准备哦!”
“唔哦哦!唔唔……”快速的反复瞬身带来的冲击把鸣人吓了一跳,又被止水及时的捂住嘴,两个人仿佛静止的连环画,不断从一个地方突然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这倒是没惊动任何人,从瓦片发出声响时,路人看到之前就已经毫无痕迹,除了躲人停下来,止水始终集中注意力,也不管鸣人拼命扯他的手。
等总算到了终点,止水才松了口气,只要进了家门就没事了,旁边鸣人拼命的喘气,“你刚才要憋死我了知道吗!”
哪怕是鸣人也本能的放低了声音,毕竟有过因此被抓到的经历。
“好了你快点吧,跟我过来。”止水比起来显得没什么耐心,鸣人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进了玄关,刚一进去就叫起来。
“你家好大啊?!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可恶客厅比我家都大……”碎碎念了半天,鸣人好奇的挤到止水身旁,看着他打开和室的门。
佐助坐在那里抬头眼神锐利的看着他的方向,鸣人被吓得咯噔一跳,不是说佐助老师瞎了吗?看起来不像啊?
“鸣人?”佐助朝他伸出手,“过来,靠近点。”
不知为何,鸣人本能的犹豫了一下,回头看见门口站着的止水,处在一团逆光里,面色看起来却让他感到陌生,“……去吧。”
鸣人迟疑的靠近,才发现佐助的确看不见,视线并没有追随着他的动作,而是摸索着碰到他的衣领,鸣人顿时同情起来,也放松了警惕。
然而就在这瞬间,佐助拉开了他的衣服,手穿过上衣一下子按在他的肚子上,封印的符号被激活显现出来,止水仍旧安静的站在原处看着一切的发生。
佐助看到了脚下的水,映出自己久违的样貌,果然……这里是鸣人的心相,并不受眼睛失明的限制,他扭头看到红色而巨大的九尾发出呵笑,“变得如此弱小了吗?宇智波……”
“你、你怎么进来的?”鸣人被他吓了一跳,直接把佐助当做了入侵者。
“我不会做什么的,”佐助懒得理会九尾,一步步走向鸣人,“在这里我能暂时的看见,叫你过来也只是想要验证这点罢了。”
但不知为何九尾的查克拉在溢出,佐助皱起眉,他的入侵动摇了九尾的封印吗?
他看向吓坏了的鸣人,不,也可能是鸣人在下意识的调动九尾的查克拉。
然而那些红色的查克拉快要淹没佐助时一下子像泡沫一样消失不见,“……看来这双万花筒写轮眼仍然对你有效啊,九尾。”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佐助收回手,朝着满脸警惕的鸣人笑着说道,“刚才的事,可以请你不要告诉别人吗?”
鸣人犹豫着点头,转身爬起来就跑,在门口又撞上了止水。
可止水好像全然没看见刚才发生过什么一样自然,而那平时熟悉的笑容现在看起来让鸣人只觉得不安,“小心一点啊?怎么了?”
鸣人努力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我觉得我该回去了……”
“好,我送你出去。”止水自然而然的站到他身后,语气温柔的说道,“记住,你没来过这里。”
鸣人冷汗都快下来了,然而止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像来时一样,飞速的把他带出了族地,分别时止水像以前一样,冲他笑着挥手,鸣人却笑不出来。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宇智波的族地不能随便进了,尤其是对他来说。
止水原以为会是一场短暂的相聚,也许佐助会关心一下外界的情况,但显然佐助想要做的超出了他的预料,他要见的不是鸣人,是九尾,光是这一点止水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风险多大的事,而他随即明白过来佐助为什么要突然见九尾。
佐助没等多久,止水就猛地打开门,动作快到佐助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劲,“……止水?”
他被粗暴的按倒地上,亲吻像是打仗一样撬开唇齿,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你找到治疗眼睛的方法了?”
佐助安静的看着他,仿佛他能看到,“对。”
止水开始咬他,用会留下痕迹的方式,在舔舐脖颈的时候用力的咬下去,佐助连忙抓住他的头发试图拽起来他,然而那种程度的疼痛没有阻止得了止水。
鼬肯定会看得到,佐助疼的碰了碰伤口,大概还有些出血,紧皱起眉头,“你这个疯子……”
可惜没什么用,止水差不多把他的衣服给撕下来,简直故意的布满吻痕,以至于他在鼬会发现的想象中颤栗不已。
他为此兴奋得昏了头,在这短暂的反叛中,他允许止水做任何想做的事。
在疯狂过后他玩着怀里止水的卷发,想到鼬大概因此会疯掉的,一切都失去了控制,现在止水睡着的样子像是个单纯的少年,连噩梦都不会做的天真模样。
他还是搞不懂止水想做什么,也许这个年纪的少年本就如此,轻易的去做不顾后果的事。
佐助听见了玄关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重物落地,美琴喊着人,“止水?我回来了,过来帮我拿一下……”
美琴换完鞋子进来也没听见止水出来,不满的走进来又喊了一遍,“止水?在哪儿呢?”
但是不知为何佐助房间的门敞开着没有关,美琴疑惑的走过去想顺手关上门,然后她看到了佐助扭头失神看向她的方向。
美琴捂住了嘴,佐助身上太过明显的痕迹足够解释房间里刚才发生过什么,但问题在于在佐助怀里睡着的人是止水,美琴一下子脱力的摔在地上。
佐助听见美琴又跑远的脚步声,说实话他有点失望,美琴会一起瞒着鼬吗?她会怎么看待止水呢?或者说如何看待带坏了她两个儿子的自己呢?
不久后美琴再次出现,连打带骂的把止水拖起来,赶出去房间随后把门关死,她靠在房门上低着头呜咽,佐助才刚动了下她就快速的说道,“对不起,但是现在求你什么都不要说好吗?”
佐助默不作声,只是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这之后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再留在这个家里了。
美琴低声抽泣了很久,最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再然后他就听不见什么了,美琴多半特意躲开了他,安静许久之后,佐助强忍着酸软的身体站起来摸索着穿衣服,然后又被看不见的杂物绊倒,之前止水把房间里搞得一团糟,他不确定自己碰到的是什么。
他安逸太久了,而梦总是要醒的。
鼬本来在警卫队和富岳商量事情,但被突然到来的止水敲门打断,他以为是佐助出了事,也的确是佐助出了事,止水跪在他面前认错,为他碰了佐助而道歉。
富岳很快意识到止水做了什么,少见的发怒让他们滚出去,而鼬死死的盯着止水,眼中没有憎恨和厌恶而是纯粹的痛苦。
无声的指责让止水低下头,只顾着跟随鼬走路,但鼬没有回家,去的是训练场,止水意识到鼬可能是想揍他一顿,反而心情放松了些。
但是鼬并没有主动攻击他,就像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不还手一样,鼬在强迫他进攻。
“你在犹豫什么?”鼬呵斥着,“为什么直到现在才不想这么做?”
“我从没想过……”止水开始明白鼬想说的话,比起震惊更多的是疑惑,“你以为我是故意想要伤害你?”
“我信任你!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鼬想知道答案,但又不想听到任何狡辩,他差点就要一拳打中止水的脸了,而止水抬头闭上眼睛一副任由他打的模样。
“可恶!”到底还是没下得去手,鼬气恼的骂了一句,这场闹剧显得越发荒唐。
止水惊喜的睁开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也想要他,我们不是兄弟吗?干嘛要分你的我的……”
“你在说什么?”鼬惊诧的推开了他,好像第一次意识到止水未知的一面。
“哥!你就把他给我好吗?”止水被他推开又走近,“我就不行吗?”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鼬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随后化作乌鸦四散。
是影分身。
止水变了脸色,如果他一开始就动手,早就能发现这点。
鼬正在家里安抚母亲,可怜的女人无法接受自己的家里出现这种事,她没办法怪罪佐助,也没办法怨恨止水,只能一遍遍的自责。
收到分身传来的记忆时,鼬怔愣了片刻,随后起身走到了佐助门前,美琴忐忑不安的没敢说话,而鼬喊了几遍佐助也没有回应。
打开门后鼬才发现人根本不在房间里,混乱的地面明显的指向敞开的窗户,鼬跑到窗台忽然意识到佐助是赤着脚走的。
他会去哪儿?或者说他能去哪儿?
鼬跟着从窗户跳出来,顺着脚印一路寻找,遇到族人说佐助问过路,令鼬感到困惑的是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个人在已经很久没住过人的地方能做什么呢?
他找到佐助的时候,是在佐助家的门前,抬头看到佐助靠在二楼的阳台上晒太阳。
佐助一向不喜欢关窗户,倒是方便了他什么时候都能回来,令鼬在意的是,佐助看起来很放松,甚至比他回家看到等待他的时候还要放松。
鼬忽然想起他接佐助回来的时候,说只要他们在一起的话,就肯定有办法解决。
他一直认为失明是佐助需要解决的问题,可也许问题不是在失明,而是在他身上呢?佐助需要照顾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单方面的认定,但即使在自己的家里,他也没能照顾好佐助。
如果他没有把照顾佐助这件事交给止水,大概也不会有今天,他以为给了佐助最好的环境,到头来只是单方面的这么认为。
鼬看着佐助在阳光下昏昏欲睡,看着他睡着又睡眼惺忪的站起身,毫无阻碍的回到房间里去。
毫无阻碍,鼬自嘲的想着,他完全没想过熟悉的生活环境不会对佐助造成影响,反而是他要求佐助去适应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他居然还以为照顾到了佐助。
鼬跟着跳进阳台,刚落地佐助就警惕的察觉到了他,“谁?”
“……是我。”鼬莫名感到怪异,他好像有过相似的经历,“佐助……我很抱歉,我……”
“没必要,我自愿的。”佐助头也没回,他脚上沾了沙土,走路总觉得不舒服。
鼬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佐助会这么说,止水向他要人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但是佐助的话全然超过了他的想象,“……为什么?”
“……不知道,”佐助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忽然笑着回头,“我想知道你的反应,鼬,就算到了这种程度,你还是能接受吗?”
“佐助……”
“止水总是很粗暴,”佐助打断他开口,“没错,不是第一次了。”
鼬沉默不语,他能感觉到佐助在试图赶走他,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佐助要这么做,每一次佐助逞强的样子都令他心疼。
他选择抱住佐助,而佐助在他怀里僵直着语调混乱,“每一次你从我这里离开,他都会过来……他知道怎么做,比你棒多了。”
而鼬只是小心翼翼的触碰他脖颈处的血迹,“……你受伤了。”
“鼬!难道你就不生气吗?”佐助不能接受的试图推开他但鼬不肯松手,干脆扯开上衣给他看遍布的吻痕,“你给我看清楚!”
鼬抱得更紧了,不给他留下可以动作的空间,直到佐助终于冷静下来,“……我不会离开你的。”
“……你就是学不会放弃吗?”佐助闭上眼叹息,“我不会回去的。”
“那就让我留下陪你。”鼬吻在他的发间,“去洗个澡让我看看你好吗?”
热水氤氲起水雾,佐助站在水流下越发觉得不可思议,鼬就在他旁边擦浴缸,很久没住过人的家里卫生情况堪忧,可鼬好像完全不在意他身上那些刺眼的吻痕。
鼬似乎没有忍耐的极限,佐助突兀的开口,“……你要怎么对待止水?”
鼬停下了动作,轻叹一声,“我告诉他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我允许他进来呢?”佐助故意说得暧昧,他不信鼬会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毫不在意,鼬的控制欲他深有体会。
“……你爱他吗?”鼬伸手轻抚他的侧脸,佐助就无意识的蹭着手心。
“怎么可能,他爱的人是你。”佐助随意的话让鼬愣住了,所有奇怪的细节忽然间有了一种可以串联起来的可能性。
止水并不是想要抢走鼬的所有物,而是但凡鼬的东西他都想要,因为止水爱着的人是鼬,这就是佐助反复思考后得到的结论,他记得止水从小就对鼬有着怎样的执念。
“鼬……”佐助握着他的手向下,略过已然泛着紫色指印的腰间,红着耳尖小声说,“帮我弄出来……”
鼬紧抿着唇,让他转过身去,后背上有因摩擦而红肿破皮的痕迹,但当鼬的手指探进去时,佐助疼得按在墙上的指尖发白,血色很快被水流冲淡不见,鼬越发紧皱起眉头。
等清理结束佐助回过头时,红着眼圈分不清是水流还是泪水,迎面而来的便是鼬的吻,很轻,于是佐助揽住他加深了这个吻。
最后是佐助独自泡澡,因为鼬说要把家里打扫干净,看来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大概和鼬这辈子都分不开了。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鼬看着玄关的方向犹豫了会儿,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止水看到他打扫卫生的样子呆住了,鼬轻咳一声,“回去告诉他们,我以后会陪着佐助住在这边。”
而止水的表情像是被雷劈过一样,半天才急哭了眼恳求起来,“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了不要这样好吗?要我做什么都行……鼬!”
鼬直接关门差点没把他夹住,止水倔强的卡在门中间,而邻居开始有人出来看情况了,鼬只好放他进来。
“我已经说过了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鼬压低了声音斥责,但为时已晚,佐助裹着毛巾就出来了。
“鼬?刚才是谁来了。”
而鼬一巴掌打在看怔住的止水头上,目光威胁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呢!
他找到佐助的时候,是在佐助家的门前,抬头看到佐助靠在二楼的阳台上晒太阳。
佐助一向不喜欢关窗户,倒是方便了他什么时候都能回来,令鼬在意的是,佐助看起来很放松,甚至比他回家看到等待他的时候还要放松。
鼬忽然想起他接佐助回来的时候,说只要他们在一起的话,就肯定有办法解决。
他一直认为失明是佐助需要解决的问题,可也许问题不是在失明,而是在他身上呢?佐助需要照顾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单方面的认定,但即使在自己的家里,他也没能照顾好佐助。
如果他没有把照顾佐助这件事交给止水,大概也不会出事,他以为给了佐助最好的环境,到头来只是单方面的这么认为。
鼬看着佐助在阳光下昏昏欲睡,看着他睡着又睡眼惺忪的站起身,毫无阻碍的回到房间里去。
毫无阻碍,鼬自嘲的想着,他完全没想过熟悉的生活环境不会对佐助造成影响,反而是他要求佐助去适应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他居然还以为照顾到了佐助。
鼬跟着跳进阳台,刚落地佐助就警惕的察觉到了他,“谁?”
“……是我。”鼬莫名感到怪异,他好像有过相似的经历。
‘还能是谁?’他想起来了,在那些暧昧的夜晚,佐助会迟疑很久才能确定是他。
止水也曾在那样的夜晚,走进佐助的房间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父亲也曾这样质问他,鼬感到荒谬的可笑,“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必要,我自愿的。”佐助头也没回,他脚上沾了沙土,走路总觉得不舒服。
鼬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佐助会这么说,止水向他要人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但是佐助的话全然超过了他的想象,“……为什么?”
“……不知道,”佐助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忽然笑着回头,“我想知道你的反应,鼬,就算到了这种程度,你还是能接受吗?”
“佐助……”
“止水总是很粗暴,”佐助打断他开口,“每一次你从我这里离开,他都会过来……他知道怎么做,比你棒多了。”
而鼬只是小心翼翼的触碰他脖颈处的血迹,“……可是你受伤了。”
“鼬!难道你就不生气吗?”佐助不能接受的试图推开他但鼬不肯松手,干脆扯开上衣给他看遍布的吻痕,“你给我看清楚!”
鼬抱得更紧了,不给他留下可以动作的空间,直到佐助终于冷静下来,“……你需要去洗个澡。”
热水氤氲起水雾,佐助站在水流下越发觉得不可思议,鼬就在他旁边擦浴缸,很久没住过人的家里卫生情况堪忧,可鼬好像完全不在意他身上那些刺眼的吻痕。
鼬似乎没有忍耐的极限,佐助突兀的开口,“……你要怎么对待止水?”
鼬停下了动作,“我告诉他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我允许他进来呢?”佐助故意说得暧昧,“你有你的生活,鼬,你不可能一直待在我身边。”
“……你爱他吗?”鼬伸手轻抚他的侧脸,佐助就无意识的蹭着手心。
那很有效的缓解了鼬的焦虑,佐助仍然会本能的选择他,他们多年来所建立的默契不应当如此简单的就被摧毁。
可是佐助沉默的时间太长了。
止水是个混蛋,佐助本来是这么想的,他应该没有改变过想法,直到鼬认真的问他,真就没有一点动摇吗?
他想起止水找到他时的哭泣和委屈,想起止水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还有那些该死的混乱和粗暴。
止水想要传达的那些细微的喜欢,纵容着他的任性,情绪化但却如此生动,和鼬带给他的束缚与忍耐刚好相反。
鼬不安的想要吻他,轻柔的触碰并未得到回应,鼬的呼吸混乱起来,“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别是现在。”佐助错开了脸,他想不明白,止水到底是如何入侵到他内心的。
他明明只是想让鼬离开他,如果止水决定要暴漏秘密,他想以此为契机,鼬不可能接受的了,只要鼬放弃他,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只要这样他就能满足了。
而鼬没有听从,强迫他接受这个吻,连呼吸也要夺去,他挣扎起来,“鼬!”
“到底要我说什么你才能放弃?”佐助用力推开了他,本就站不太稳的腿颤抖着,“我受够了……你从来不听我的话。”
他想清楚了,止水所做的和他回忆中的哥哥如此相似,他爱的那个鼬会照顾他的感受,会把他珍视到比全世界都重要,同样固执,却会对他报以希望。
“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和你,要是那时候我就看不到的话,就不会走到今天了……”佐助背靠着墙壁,冰冷的瓷砖也变得温热起来,他却觉得越发清醒起来,“我拒绝不了的人是哥哥……从来就不是你。”
“现在我分得清了……”佐助的话让鼬陷入绝望,而佐助释然的轻声说道,“鼬,我……”
鼬掐住了他的脖子,喘不上气也发不出声音,但佐助仍然做着口型,他知道鼬能看得到。
鼬当然看得到,不知何时开启的写轮眼过于精准的看到了不想听到的话。
……我不爱你。
鼬松了手,佐助摔倒在地上拼命的咳嗽,而鼬把热水开到了最大,滚烫的热水让佐助大叫起来,而鼬走到一边,给浴缸打开了水阀。
佐助逃开了热水又被鼬抓住了腿,拖着脚腕把他抓了回来,碰到浴缸边缘的时候佐助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被鼬推到了浴缸里面。
水已经足够淹没过脚面了,但鼬显然不是为了给他洗澡,佐助的挣扎换来的是被暴力脱臼的手腕,而水越来越满了。
鼬一个字也没有说,无论佐助惨叫着哀求或者怒骂,他只是死死的把佐助按在水里,直到挣扎减弱,水从浴缸里溢出,一动不动的身体浮上水面。
水还在哗哗作响的流,鼬痛苦的喘息着捂住眼睛,血从指缝间划过脸颊,像是哭泣的眼泪一样。
他想起很久以前,那时候他还很小,想着就算佐助没办法接纳他,再怎么痛苦,他也会心甘情愿,而佐助高大的身影看着月亮,语调坦然的说到了需要万花筒写轮眼的时候,就杀了他吧。
那时候的爱毫无疑问是真实的,因此这颗心现在才会充满恨意。
他俯身吻上佐助仍然温热的唇,终于落下泪来。
止水在佐助的家门前敲了半天门,疑惑的发现水从门缝里流出,惊吓之余撞开了房门。
到处都被浸泡在水里,止水踩着流下水的楼梯冲向水流的。
浴室里的水雾弥漫,而鼬背对着门口,水从满溢的浴缸里不断地往外流着,但他看到浴缸里的人浮在水面上,巨大的惶恐让他迟疑着靠近,“……哥?你没事吧?”
然而接近之后,佐助被水浸泡的脸出现在眼前,止水猛地捂住嘴。
之后在族内的审判中,止水承认自己是为了得到万花筒写轮眼而对失明的佐助下手,富岳悲痛的辞去了族长之位,判决由鼬来决定,死刑。
不久后战乱再起,鼬在战争中立功无数,但仍然没有逃过万花筒写轮眼注定的失明,在杀死铃音抢夺了眼睛之后,从此销声匿迹。
badend—月色下的誓言
止水腆着脸赔笑,鼬懒得理他,回头叫佐助回去,“没什么,你回去吧。”
偏偏止水被鼬差点推搡出去,连忙朝佐助叫了一声,一下子让佐助停下了脚步,“是我啦!”
鼬脸色沉的快杀人了,他倒是头一次发现止水力气也不小,止水却像没看见似的,“妈妈让我来的!至少告诉我回去要怎么说吧?”
“……一直以来的照顾,非常感谢。”佐助说得认真,连对峙的两人都愣了一下,又抬高了头轻笑一声,“还有,鼬不回去了,不用担心,他会好好照顾我的。”
“我……!”止水一下子就来劲儿了,鼬差点没拦住他,吓了一跳。
“你什么你,快点回去吧。”佐助嘲讽完又觉得无趣,他脖子可还疼着呢,无意识的揉了一下伤口。
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止水就突然放弃了挣扎,乖乖的走到门口,又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然而鼬毫不留情的啪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鼬实在不明白止水有什么可委屈的,可反过来说,还是他给惯出来的。
这些年一步一步的退让,他没想到止水胆子都这么大了,闹成这样子,不仅一点都没有在反省,还得寸进尺的跟他讨要佐助,追上门来闹。
鼬叹了口气,放弃思考,佐助还在等着他。
一口气把假期全休了,鼬连着十天都天天在家,不留给佐助独自的时间。
从早上怀抱中醒来的早安吻,到一口口喂的早餐,结果喂到滚床单,穿衣服的时候,穿到一半又干脆脱掉做起来,洗澡搞得来回洗个几遍,简直要把之前压制的欲望全都补回来。
鼬会跟他聊一些琐事,更喜欢抱着他看卷轴,偶尔给他念念在看什么。
阳光很好,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鼬身上的味道令人安心,佐助早就忘了鼬在看什么,睡着后瘫软着身体差点头滑地上去,被鼬及时接住。
鼬一脸的谨慎的看向窗外,有人进来房子的结界了。
他把佐助小心的放回床上,刚转身就被佐助无意识的抓住了发辫,何等甜蜜的负担,鼬无奈的又躺回床上。
影分身就应该用在这种时候,楼下等着的又是止水,鼬直接翻窗跳下去,防止他敲门吵醒佐助。
“父亲叫我来的。”赶在鼬脸色不好之前,止水赶紧说道,“你已经有十天都没回家了……我知道是我的错,可父亲很担心你,他说你任性也要适可而止。”
“……我的假期也要结束了,之后的事我会跟父亲谈的。”鼬皱起眉,他被当成一时兴起也不是头一次了,只是每次都不舒服。
“……”止水没说话,为难的看着鼬,半天才开口,“你离开太久了,我、我们都很想你。”
止水改口迅速,“妈妈经常会哭,她觉得是她的过错,你知道的,父亲的态度,她不能来见你……至少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保证不会出现!”
“没必要,”鼬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回去的时候你最好在家,而不是在不该去的地方。”
止水看着他,一点也没有表现出认错该有的愧疚,或者自责的情绪,甚至称得上平静,“……为什么只有他不行?”
这句话佐证了鼬所有的猜想,在止水第一次告白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有什么出现了偏差,止水把他当做了构建世界的基础,即使止水已经十六岁,但他仍然把鼬的话当做唯一的对错标准。
大家的头脑太简单了,鼬记得止水小时候问过他为什么大家总是在乱来,而他也曾在小时候问过佐助同样的问题,区别是他对别人至少是对等的,而止水对此毫不在意。
他曾试着将止水引导向正确的方向,如果你比别人更强,就应该去保护弱者。
鼬见过农民放羊的时候,他们会养一只牧羊犬,而牧羊犬会将保护羊群作为自己最重要的意义,就像止水,鼬以为他可以慢慢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本质,但事实是,止水却将人群划分了开来。
止水没办法像他这样尊重他人,鼬深知自己的缺点,他的尊重建立于幼年时对佐助的向往,可止水和他不一样,止水从小就看透了人心,像游戏一样使自己总是能掌握局势,轻而易举,他不可能把他人看作和自己同等的存在。
即使鼬也无法理解这一点,不明白止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他至少理解止水身上发生的事,就像止水是唯一一个看懂他的人。
“止水……”他语气沉重的刚一开口,止水就露出抗拒的表情,“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佐助不行,我不能忍受他受到伤害,一丁点儿也不行。”
“我不会伤害他。”止水看起来很讶异,显然完全没有在忏悔,“他需要我,你不是在保护他,只是束缚,你真的认为他喜欢现在的处境?”
而鼬犹豫了。
他的确尽力而为,可能做到的也不过如此。
实际上他没办法为佐助提供任何实质的帮助,反而是佐助在为了他的私欲而努力配合。
“……你其实希望他能一直失明下去吧?”
止水的话是最后一根稻草,鼬不安的闭上眼避免失态,一直以来感到满足的只是鼬自己,为能把佐助困在手心,让从前强大的人为了自己而变得如此软弱。
他爱极了佐助勉强自己的姿态,就像以前说的誓言那样,佐助是为了他而活着的。
要是佐助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就好了。
只想着他的事,只有他能触碰到,只能等待他的出现,因为他会是佐助狭小世界里唯一的意义。
阴暗的欲望与恰当的时机,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鼬平息着情绪睁开眼。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找到方法了。”止水说得轻描淡写,“即使我不在,他也会自己离开的。”
“你做了什么!”这就完全出乎鼬的预料了,佐助没可能单独行动,他没想到止水会做到这种程度,到现在他忽然注意到,虽然止水认为佐助是他的东西,可止水以前也从未跟他开口抢过什么。
“没什么,别生气嘛。”止水笑嘻嘻的后退一步,说完就撤,“等你回来之后再细说吧!”
鼬没有追上去,眉头紧锁,他只顾着担心佐助,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忘记也许止水真的喜欢上了佐助。
止水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佐助,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一时兴起,可直到止水去照顾佐助之前,鼬都以为止水眼里只有自己,他才能那么放心。
他没问佐助更多的细节,以防佐助对他不满,他只想确保佐助仍然会选择留在他身边。
他不能再一次承受佐助离开的代价了。
鼬解除了影分身之后,佐助被他的小动作惊醒,懒倦的睁开眼觉得没什么区别又合上,只蜷缩着把自己往鼬怀里挤了挤。
被拥抱的感觉太好,鼬轻叹了口气,将佐助抱的更紧了些,“……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为什么这么说?”佐助在他耳边打了个哈欠,显然还没睡醒,而鼬在身边令他安心下来,他听着鼬低声说没什么,觉得自己能就这么再睡着。
“……我晚上要回家一趟,”但鼬一句话就让他又清醒过来,鼬解释着,“别担心,我需要给家里做一个交代,这对我们都很重要。”
“你有你的生活,我明白。”佐助笑起来的时候,鼬感到紧贴的胸腔都在震动,“你要留在家里过夜吗?”
“不,只是说几句话。”鼬吻在他的发间,佐助的头发长了许多,毛茸茸的垂在肩上,“也许会留下吃饭,你晚饭想吃什么?我做好再走。”
一踏进家门,鼬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他只看到了表情明显不悦的父亲,可他回来不是认错的,自然也没有低头。
母亲不在,多半是父亲不许她出来,止水坐在他旁边低着头神色不明。
他想了想便直言以后就一直住在佐助家里不回来了,父亲的脸色黑得可怕,鼬想都知道又是那套说辞,作为长子他有义务为家族牺牲,可只有爱人他不会退后一步。
在矛盾激烈的时候还是母亲出面打断了他们,话题转移的突兀,鼬只能留下一起吃饭,但他的重点并不是这些,而是饭后和止水的谈话。
结果止水坦然地告诉他,并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治好佐助的眼睛,“他只是回答了我的猜测,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
被骗了,鼬意识到止水就是忽悠他回来而已,为了缓解他和家人之间的矛盾,净做些多余的事。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我永远会站在你身边。”止水话说得坦诚,叫人看不出来有半点作假。
他知道止水说得是真的,也知道止水的话有多狡猾,可喊停的主动权不在他这儿,“……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能指挥你呢?”止水笑嘻嘻的回答,又大大咧咧的随便躺下,一点也没有对峙的气氛,“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我们是兄弟啊。”
“你是说之前所做的也在帮我吗?”鼬眼神一直看着他的动作,话语间也多了些嫌弃。
“抱歉抱歉,我现在可是诚心实意的在道歉……”
止水的话太过敷衍,鼬没忍住说出口。
“他不喜欢你。”
止水没说话,干脆摊平了身体盯着天花板,灯光亮的有些刺眼又闭上眼睛,“我知道,你不也一样,总是一遍遍告诉我这不叫喜欢。”
“你说喜欢应该会有更多想法的,”止水侧头看着他,“那我这叫喜欢吗?”
鼬纠结的好像饭团里突然吃到芥末,如果止水说的是任何一个人,只要别是佐助,他就能像一个合格的兄长一样鼓励止水,甚至会庆幸止水终于从他这里毕业。
可偏偏是佐助,鼬不能把他引导向错误的方向,他不知道止水会继续失控到什么地步为止,至少现在他需要把止水的想法纠正回来。
“也许吧,”鼬说的模棱两可,“你需要分清楚性欲和喜欢,虽然说表现出来或许没什么区别,但前者是自我满足,喜欢应该要尊重对方的意愿。”
但这对于止水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满足他人的愿望由此而获得自我满足,对他来说是同一件事。
止水看着他,忽然开口说道,“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什么?”鼬的思绪被打断,又很快明白过来止水的意思,与其判定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东西,不如寻找区别来的快。
“这不是一回事……”即使有所不同,也证明不了什么,如果止水真的对佐助动了心,那么就证明对鼬的感情止步于亲情,可如果止水爱的人一直是鼬而不是佐助,也一样是不同的。
根本不会有什么定论,鼬清楚的明白这一点,但止水坐起身凑近他,小声的祈求着,“就这一次……”
他了解止水的性子,至少在他面前的时候不会乱来,而感情这种捉摸不透的存在,也许只有本人才能分辨出来区别。
鼬迟疑了很久最终点头,他还记得第一次他假装要吻止水的时候,把止水吓坏了,而现在止水则是小心翼翼凑上来,仅仅是唇肉的触碰,甚至算不上一个吻。
或许是他放松的气息鼓舞了止水,探出舌尖舔弄着他的唇角,鼬叹息着回应,允许他吻进来。
接着让他意料不到的,是止水突然变得粗暴起来的吻,像是要连呼吸也夺去一般,他想要躲开时止水按住了他的后脑勺,手指插入发间,在鼬用力推开他时扯掉了头绳。
鼬平复着呼吸,被解开的长发垂在额前,显得分外狼狈,止水看着他的目光暧昧不明,鼬试图把话题转回到最开始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止水突然变得困惑起来,“为什么?”
鼬一下子就站起身想离开,吓得止水连忙抓住他,语气急切,“你去哪儿?”
“放开。”鼬头也不回的低声呵斥,“我只说一次,放开!”
止水下意识的松手,等回过神来,鼬已经大步离开了家里,消失在夜色中。
鼬向来喜欢高处,如同巡视领地般的观看全局会令人安心,他没直接回去,而是去了火影岩坐会儿。
村子在夜晚显得分外安静,只有零星的几个店铺热闹些,大部分都只是亮着灯火,每一点灯火都是一个家。
在灯火中他找到自己的家,族长的家在宇智波族地里也不算明显,然后他看到佐助的家,只有二楼亮着一扇窗。
佐助还在等着他,鼬心情复杂,他触摸着唇角,止水做的很明显,他知道佐助看不见但就是不想被发现。
何况止水的态度够明显了,他把事情预想的太简单,以为是二选一的找不同,但止水刚才吻他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惊吓。
继续下去止水就会侵犯他,这点毫无疑问。
即使他能强装镇定的样子,但就像是突然意识到止水已经长大了这件事一样,不再是需要他引导的小跟屁虫,他必须接受止水现在是一个男人,年轻又冲动,同时意味着危险。
如果止水仅仅是对佐助动心,也许他们会变成竞争对手,但事情总是比预想复杂。
拒绝的话说过多少次鼬已经记不清了,他对止水的执着一直不明就里,但他了解止水不会轻易放弃,直到得到为止。
当目标是别的什么的时候,还能觉得可爱,可这个目标换做自己就变得令人难以言喻。
他不可能像藏起来佐助一样躲起来,止水是他躲不过去的劫难,何况即使作为家人,他也有义务管教,只是鼬不能确认他是不是能做得到。
起风了,鼬听到背后的树林中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夜晚的凉意让鼬绷紧的神经冷静下来,也许他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止水在第二天接到了任务集合的消息,他之前为了照顾佐助,已经脱离编队很久了,显然这是鼬的安排。
他倒是不意外鼬会这么做,昨晚他的确太过了,但他始终感到困惑,鼬对他来说应该唯一特别的存在,可那时和他对佐助的感觉是一样的,他想要继续,验证自己的猜想,但对鼬来说已经足够了。
如果他相信鼬的判断,他就必须要接受佐助对他来说和鼬同样重要的事实,而这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鼬决定让他离开村子,他既没办法得到佐助,也可能连鼬一起失去,光是明白这点就已经让止水萎靡不振了。
还是熟悉的队友,鸣人和小樱,队长是天藏,两个上忍与两个中忍,这个配置接到的任务也会很麻烦。
“大蛇丸的踪迹?”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的任务居然是搜查类的,止水疑惑不解,“这种更适合搜查班吧?卡卡西老师更适合……”
而被说不适合的天藏则自豪的轻咳一声,“话是这么说,不过这次多地出现混乱,背后都有大蛇丸的影子,所以不仅是卡卡西前辈,我们也要努力帮上忙。”
“……自顾自的就把队伍定位成辅助了呢。”小樱嫌弃的吐槽,不过她的心思很快从任务转移到琐事上,“感觉有好久没见过了啊,止水你是不是又长高了点?”
“什么啊我以前也很高的好嘛,”止水迅速融入到了从前的团队气氛中,“不过确实很久没出门了呢,接到任务我还觉得真是得救了。”
小樱被他逗笑了,“说的好像很辛苦啊,佐助老师现在怎么样?”
“怎么样……也不关我的事吧,现在换成鼬哥在照顾了,”止水说的有点奇怪,小樱特意看了他一眼,“应该没事吧?”
小樱停了下来打量他一番才开口,“真不像你啊……以前都是说,有鼬老师在肯定没问题,这种话才对。”
“这什么令人羞耻的话。”止水吐槽起来。
“……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小樱撇撇嘴,忽然发现往日吵闹的鸣人,今天特别安静的离他们保持着距离。
“干什么呢鸣人?快点跟上来啊?”小樱朝鸣人挥挥手,鸣人这才不情愿的跟上。
“怎么了?鸣人看起来不喜欢我回来的样子?”止水笑嘻嘻的打趣,鸣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逞强的冷哼一声。
“笨蛋鸣人!”小樱毫不迟疑的敲下去脑袋,鸣人委屈的哼唧唧,“抱歉啦,鸣人他不是有意的……”
止水愣了片刻,但小樱已经拖着鸣人走开单独训话了。
“进展真是迅速啊……”天藏看着俩学生感慨起来,“他们两个很有夫妻相吧?”
止水没回答。
他想起了佐助见鸣人时的样子,锋芒毕露的像是出鞘的利剑,但这柄剑现在被封印着,任由他拿捏。
会纵容他的任性,会生气,会厌恶他,但也会在他身下呻吟哭泣,既弱小又无助,所以他想要帮助佐助,曾经强大的宇智波佐助不需要他,但现在的佐助除了他没有人会帮他。
鼬完全阻隔了佐助和外界的联系,他也离开村子的话,佐助就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吧,曾经的宇智波佐助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止水感到失落,他因佐助的坠落才有机可乘,却又怀念着过去,如果可以他希望佐助能回到从前。
这就是他仍然执着的原因吗?因为现在的佐助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佐助应当强大,冷漠,不需要任何人,想要触碰剑就必须付出流血的代价,那才是他想要的人。
他们到的地方位于草之国,这个镇子最近突然出现了一个劫富济贫的组织,把当地的势力惹得不计代价抓人,按道理这样的零散组织没有当地人援助,打伤没人治就难有后续,可至今一直在活跃着,而同样的事情在各国都有发生。
“一个地方也许是机缘巧合,但到处都是就明显有人在操纵。”天藏坐在旅社的小房间里,神色严肃的讲解情况,“而重要的是这些镇子之前都发生过,和大蛇丸相关的人口诱拐事件。”
“诱拐事件?”小樱惊叫一声。
“这件事我也了解一点,当初是佐助老师发现的线索,但是当时应该有把大蛇丸的基地毁掉才对?”止水记得就是这之后一路追到了雨忍村,才导致佐助落到了大蛇丸手里。
“是这样,基地的确有毁掉,因此我们需要验证,这件事到底和大蛇丸有没有关联?”天藏点点头,“你们可以四处打听一下,找到那个组织的人。”
听起来麻烦但做起来意外的简单,他们才刚出门,鸣人就被一个逃跑的小姑娘撞了个正着,追着她而来的几个打手声称她偷了东西,而小姑娘焦急的辩解她没有。
接下来就普通的揍了打手一顿,普通的送小姑娘回家,普通的找到了那个组织的藏身之处。
嗯,因为队里有鸣人,就很普通的发展。
令地头蛇气得睡不着觉的组织只有七个人,还从少女到大叔什么人都有,小姑娘的姐姐就是其中一员,正因为弄丢了妹妹而急的哭,妹妹是去偷的姐姐掉落的手链,在上一次作案的时候不巧掉在了案发现场。
迅速获得了好感之后,剩下的事就更简单了,几个人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活着,抱着既然不知何时就会死去,不如一起搞事搞个痛快。
相当单纯的组织,只是抱团取暖而已,止水颇有些感慨,“能够活跃到现在也没受伤,真是幸运啊。”
瞬间气氛就变得压抑起来,七人警惕的互相看了看,姐姐忽然牵着妹妹的手离开了房间。自然是没打起来,止水当场瞬身术了十个实体出来,鸣人有样学样的跟着影分身,小樱负责劝你们不要再打了。
小樱再三强调真的没有恶意,七人组招出来了他们去看的医生,一个白发的小男孩。
止水总觉得很眼熟,尤其是那个圆圆的眼镜似乎在哪儿见过。
小男孩自称叫兜,是克隆体之一,在各地都有像他一样的人,在帮助反抗力量。
讲完了所谓觉醒的反派计划,兜也没阻拦他们,甚至没尝试逃跑,说反正少一个就会有新的补上,这让大家都感觉很不爽。
抓获的医生和天藏队长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决定总之先带回木叶看看,而兜则表示他有自毁机制,最好别试图研究他。
作为俘虏来说,兜非常配合的有问必答,他说像他这样的人,制作数量看需要,毕竟制作材料也不简单,这可能是唯一的好消息,不能量产。
兜也没有和他人的联系方法,仅仅只是在这里治疗罢了,而医疗忍者如何改变战局,已经由纲手证明过了。
兜只是个工具人,并不了解核心,他的供述除了自身的情报有效,对于所谓的觉醒计划,天藏觉得他只是被大蛇丸忽悠了。
何况小姑娘又巴巴的跑来问鸣人什么时候能让医生回去,于情于理,主要是鸣人的强烈要求下,天藏把人还回去了,一边把消息传回木叶,一边准备观察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或许是因为七人组一直在跳,开始有当地人看到希望而加入,但在这个组织壮大惹事之前,木叶的忍者也不好插手。
而没多久那个组织就出事了,加入的新人里有叛徒,差点全灭。
再厉害的医疗忍术也不能死而复生,小姑娘的姐姐一身血的找到了他们,说忍者只要有钱就可以杀人吧?
天藏推脱说他们接任务,需要委托人去木叶,由火影判断任务等级,然后再指派适合的队伍去做。
但那样何止来不及,她也不可能有足够的钱去下这个任务,整个组织都是由找不到生存之路的人构成,天藏拒绝的话就没有任何别的可能性了。
而她还能在失去组织之后活多久呢?
止水干脆跳过天藏直接答应下来,把吓了队友一跳,他仍然笑得和善,说酬金的话,就用这条手链抵吧,他很喜欢,想带回去送人。
小姑娘的姐姐千恩万谢的抱着他哭了很久,把止水身上的衣服都染红了些许,天藏犹豫着劝他不要招惹是非,但止水少见的强硬,说后果他自己负责,之后要怎么惩罚都行。
止水不想考虑什么后果,他只知道如果不是现在复仇,对于她来说就没有意义了,她做不到的事,自己明明能够做到。
连最冲动的鸣人都没支持他,一直在问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复仇之后呢?事情没办法就这么解决。
但止水告诉他,要他旁观自己能改变的事,迎来这种结局,他问心有愧。
鸣人也同样不能接受看着他去杀人,可惜打一架也拦不住他,等被打到昏迷的鸣人醒过来,止水也已经浴血而归。
就坐在他旁边,目光珍视的看着手腕上的手链,鸣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止水身上有着厚重的血的味道,他不敢问。
天藏随即决定回村请罚,他们参与进来就必定会被追责,几乎是连夜逃走,回到了村里。
止水由暗部收押,若不是信任纲手,富岳大概就要带着族人去抢人了,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忍者任务中误杀路人的情况比比皆是,也是忍者为什么不受欢迎的理由,但止水这就显然是故意的了,何况就天藏的报告来说,这算是私下接的任务,于纪律上说也需要严惩。
但是止水的身份与声望,又令纲手需要做出一些让步,不管是宇智波的偏心,还是木叶忍者一边倒的口碑,都不好操作。
肯定是对方做的太过分了,木叶的忍者谈起来都是一个反应,止水那么好心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来。
最纠结的莫过于鼬,他想让止水冷静一下才安排他归队任务,结果没多久止水就惹了事儿回来,富岳不好出面,探监是由鼬去的。
止水现在倒是乖巧了,暗部倒是也很够意思,好好的被关着带着脚链,连写轮眼都没封住,看见鼬来还笑嘻嘻的打招呼。
鼬心情复杂的靠近,而止水则像没事儿人一样,给他看手腕上的手链,“我给你带了礼物呢。”
鼬透过栅栏小心的把手链解下来,既不贵重也没什么特别,鼬虽然疑惑,但还是收下了,“到底怎么回事?”
“想做就做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止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吧?”
鼬噎住了,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仗着死不了就随便惹事吧?
“止水……”鼬露出语重心长的姿态来,而止水打断了他。
“如果我被杀了,你会不顾对方是谁而复仇吗?”
问题来的突然,鼬皱起眉,不明白止水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也无法想象止水会死去的可能性,“别说那种话,你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你会选择大局,你要考虑的事有那么多,你要负起责任,”止水自嘲的轻笑一声神色黯淡下来,“我就是觉得,那样不对,我们到底在保护谁?”
力量需要被约束,因此只能通过合理的方式,用在需要保护的人身上,这是程序正义。
但这个世道,需要保护的人,根本走不到得到力量那一步,死人带着所有的真相和生前的愿望一起消失,一切又归于平静。
“所有人,你,我,宇智波,木叶,但所有的这些都建立在和平的基础上,不是简单的复仇。”鼬沉静的回答,“死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这个世界早就被毁掉了吧?”
“复仇是力量的宣示,你曾经说过强大的人才有资格复仇,”止水看着他,态度明显抗拒起来,“我杀人是因为我做得到,仅此而已。”
鼬不明白止水为什么会纠结于复仇,直到他通过止水的队友了解到详情,意识到止水给他的手链原本拥有者,那个小姑娘大概死去了,止水才会在姐姐找来时毫不犹豫的答应。
家族与传统,两者都决定了止水不会和别人一样的反应,鼬理解他的想法,但事情不会这么轻易解决。
奇妙的是佐助听完后对止水倒是挺赞赏的样子,“换成是我,大概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然后呢?”鼬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大家都在想办法把止水的责任撇出去,交涉还是我来。”
“我的话,这么做了之后,干嘛还回村子啊。”佐助说着说着就被鼬塞了一块切好的苹果,只好闭嘴吃东西。
“那种话别乱说,你就真准备再也不见我了?”鼬现在发现佐助才是他们之中最不安定的因素。
嘴里咬着东西,佐助一时点头也不对,摇头也不对,总算咽下去,“我要真是叛逃了,再遇到的时候你下得了手吗?”
遇到叛忍格杀勿论,鼬忽然庆幸至少止水还知道回来承担责任,“你倒是有够自信。”
“我不是自信,是相信你,”佐助嗅着苹果的清香成功咬到鼬手里牙签串的水果块,得意的笑起来,“你决不会做伤害我的事。”
鼬没忍住亲了他一下,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慢慢转变成一个热烈的吻,带着苹果的甜味儿。
触碰中佐助摸索到他手腕上的手链,停下了动作,“……你带着什么?”
“就是止水给我的那条手链。”鼬没想到佐助明明什么都不在乎,居然在乎这点细节。
“那你给我吧。”佐助理直气壮的直接索要,“它现在属于你了对吧?”
鼬哭笑不得把手链解下来给他带上,“你吃醋啦?”
“……并没有。”佐助撇撇嘴。
显然就是吃醋了,鼬有心逗他,“那你是想要止水的东西?”
佐助忍了又忍,居然硬是点头认了。
鼬对佐助的嘴硬程度有了新的认知,他性格不如佐助强势,在与族人的交涉中难免落了下风,今天又被止水怼了一回,难免有些挫折感,“……我是不是也应该态度坚硬一点?”
佐助躺在他的大腿上放松等喂,听到这么句话乐不可支,“怎么?想向我学习吗?”
“不行吗?”鼬弯下腰故意凑近耳朵,“佐助老师……”
佐助差点没跳起来,红着脸强装镇定,“不用想那么多……你就按照你的方法来就好。”
“因为我相信你……又要说这句话了吗?”鼬顺手往他嘴里塞了块苹果,“老是这么无原则支持的话,我会被你惯坏的。”
“虽然我也想说有我担着,可惜现在能做到的人不是我,”佐助摸索到手腕上的项链,凸起不规则的形状,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样子,“止水现在年纪还小,但将来他会是你的最大助力。”
“……你希望我这么做?”鼬停下了动作,目光久久的看着那条手链,乳白色的石头,或许是贝壳,以及质地不明的银色金属,由红色的绳结串联到一起,既不精致也不算美观,却因为其中代表的信念而分外珍贵。
“试着去信任他,鼬。”佐助抬手抓到了鼬的头发,顺手扯下来了发绳,散开的发丝遮住了鼬的侧颜,“要始终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佐助抬头索吻,但鼬只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佐助追寻着坐起身来,按住他的肩膀吻了个痛快,在这个充满甜味儿的吻中,佐助摸索到鼬的下身时顿住。
鼬显然还没进入状态,佐助看不到鼬的表情,也无法揣测他在想什么,但对待心情不好的恋人,他知道应该做什么。
他脱掉鼬的裤子时没被拒绝,反而在舔弄的时候鼬鼓励般的揉着他的脑后,不多时他听到鼬略带压抑的轻喘,“……我想听,鼬,告诉我你感觉怎么样?”
“你做的很好……”鼬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催促般的拍拍他,佐助只好想办法自己尝试。
吞咽时他听见鼬抑制不住的嘶气,于是尽可能的吞下更多,然后在根部用牙齿轻咬了一下。
鼬痛呼了一声,显然这是一次报复,当你的命根子在别人嘴里的时候,最好听听那张嘴说了什么。
“抱歉,我看不到……”佐助假装无辜的解释,“你得告诉我,喜欢我怎么做?”
而这点对鼬来说难于登天,欲望应当被克制,哪怕仅仅是羞耻心作祟,他也不可能坦白自己的欲望。
“……之前就很好。”鼬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于是佐助改变了提问方式,“喜欢我用手指还是嘴巴?”
二选一的选项,没有退后的余地,鼬窘迫的选择第二项,便立刻得到了奖赏,佐助像舔冰激凌一样舔着他的顶端,“……然后呢?”
这简直太要命了,鼬大脑一阵晕眩,“……手指也……”
“我听不清。”佐助说的轻松,但手指还是放在了他的根部撸动,满意的听见鼬吞咽口水的声音。
但没有新的指令,佐助就不肯改变动作,鼬的手握紧又松开,意识到佐助在等待着他,所谓的坚持也很快就被舍弃,“……吞下去……对,再深一点。”
明明和平时一样的动作,但因为是自己的要求而变得分外羞耻,鼬的呼吸乱成一团糟。
高潮来得快了许多,鼬喘息着半天才缓和下来。
“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佐助俯在他的身上,把他自己的味道通过亲吻再还回来,而鼬为此颤抖着发出猫般的轻哼。
“……后面,用手指。”
佐助没想到鼬会适应的这么快,顺从的用指腹慢慢顶进鼬的后穴,早就湿透了的手指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他似乎摸索到了什么,鼬急促的喘息,但什么都没说。
“你得说出来,鼬,告诉我……”佐助大概明白了什么,两根手指按到深处胡乱的动作,就是避开了刚才的发现。
“……再、下面一点……”鼬忍耐着小声说道。
“往哪边的下?”佐助故意绕了一圈,在碰到那一点的时候,鼬用力的抓紧了他,差点把衣服给扯下来。
“鼬,让我听……”佐助才刚开口,就被鼬紧抱着吻住,不得不停下动作,等待鼬缓冲过来。
“我……我做不到……”鼬难得的示弱,虽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佐助也已经非常满足了,但他想到了新的方法。
“你的发绳呢?”鼬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便找到后放在他的手心,然而佐助拉着他的手按在已经勃起的性器上,“给你自己绑上。”
鼬的呼吸停顿了片刻,他理解了佐助的意思,红着脸笨拙的动作。
他可以选择不这么做,佐助又看不见,但是鼬鬼迷心窍般的听从了他的话,然后乖乖的坐在佐助的身上,一点点感受被顶开的感觉。
鼬很喜欢接吻,无论做什么之前都要先亲一口,似乎这样才能安心下来,和深吻不同的是浅浅的交合,鼬轻柔的节奏更像撩拨。
佐助没敢乱来,只是配合着节奏缓慢的动作,但对他的擅自行动,鼬也放任了没有阻止。
然而佐助尝试着深顶了一下,让鼬抓紧了他喘息出声,即使想要嗔怪也看不见他的眼神,鼬的默许成了点燃的火星,佐助顶到深处才整根抽出,内里层叠着挽留,反倒是他先乱了呼吸。
粘稠的水声啪叽作响,佐助忍不住加快了节奏,鼬这才出声,“……慢……慢一点……”
佐助倒也没想这么快结束,干脆又缓慢到开始时的撩拨,这下反而是鼬不满了,如果佐助能看到,就会发现鼬满脸的春色眼角红艳,然而他看不见,只听鼬说什么便是什么。
要让鼬说出口想要怎么做是不可能的,就算心里觉得刚才挺好也不能说出来,自己动的感觉又总觉得不一样,好像不温不火的悬在半空。
“……再来一次……”鼬憋了半天也只说的暧昧不清,佐助听不明白,“什么?”
“你刚才……”鼬脸快红透了,死活说不出口,正打算放弃时,佐助忽然灵犀一点明白了过来,开始大力的干他,鼬来不及忍耐的惊呼出声。
鼬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别,他完全失去掌控,但快感该死的强烈,有一部分的他想要逃走,因为对未知的恐惧,但与恐惧伴随而来的是兴奋,他知道佐助仍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他说停。
可为什么要停呢?
鼬在激烈的抽插中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他快要到了,但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绑上的头绳。
“佐助、等……哈啊……等下……”鼬哆嗦着想要推开他,而佐助也同样想起来了,就是不肯松开他,“我想听……告诉我,你的感觉?”
“……我想要你……”鼬怎么都说不出来后面的话,佐助抓着他的手就放在绑好的头绳旁边,只要轻轻一扯,鼬看着那红色的头绳,脱口而出,“侵犯我……”
和被解开的头绳一起的,是佐助忽然间加速的节奏,他的确想听鼬叫出声来,可鼬的话也太过刺激了。
鼬没几下就到了,射的连自己的胸前都是,佐助则全都射进了里面,等过热的头脑冷却下来,才干巴巴的道歉。
然而他的道歉没得到回应,鼬坐在那儿看着手里被浸湿透的红色头绳,心里乱成一团,佐助觉得他生气了更是不敢吱声。
佐助听见鼬站起来走出门的声音,随后是浴室的水声哗哗作响,越发不安起来,试图摸索着周围又一不小心打饭了苹果盘,沮丧的同时庆幸浴室有水声听不见动静。
……多半还是能听见的,佐助发现浴室的水声还真就停了,绝望的闭上眼睛。
鼬带着一身的水汽焦急万分,“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什么……”佐助一点脾气都没有,“就是不小心……”
实际上盘子都没碎,佐助任由鼬检查,鼬干脆拖着他一起去洗澡,禁止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相安无事,佐助提心吊胆的等,而鼬却什么都没说,还给他洗头,按捺不住微妙的气氛,佐助又道歉了一次,“……对不起。”
鼬一开始没理他,见他实在慌张才开口问道,“为什么道歉?”
这倒是把佐助给问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鼬在生气,那就肯定是他做错了什么。
眼看他说不出来,鼬轻叹了下,“你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还有什么必要道歉。”
“可是我……”佐助还想说什么,鼬已把水龙头打开,给他冲洗头发上的泡沫,“闭眼。”
差不多跟闭嘴一个意思了,佐助心知再说就是火上浇油,只好等鼬什么时候想通自己说出来吧。
有鼬在中间交涉,止水没关几天就给放出来了,但惩罚是他没有得到火影特许就不许出村,也不可以接离村的任务。
这事儿虽然说杀人过分了点,那些地头蛇一死当地混乱起来,也没人有心思揪着木叶不放,只是火影必须要给大家一个说法服众。
毕竟说到底,对于那种该死的人,大家还是挺喜闻乐见被杀的。
流言也照样四起,对于已经是上忍的止水来说,不出村也不影响他生活,就算他一辈子都不做任务,宇智波还养不起他吗?这样的惩罚聊胜于无,做个样子罢了,宇智波一时又成了靶子。
鼬去接他的时候,止水跟没事儿人似的,高高兴兴当众给他来个拥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出狱是鼬在中间做了手脚。
鼬纠结半天,到底是意思意思抱了一下,“……大家都看着呢。”
止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副天真大男孩的样子,眼尖的发现鼬没带他送的手链,“我给你的礼物去哪儿了?”
“佐助要走了。”一松开手鼬扭头就走,止水连忙跟上。
“他又看不见,要这个干嘛?”止水越发好奇。
“……谁知道呢。”鼬懒得接话题,只希望快点回到族地,显然止水不是这么想的。
“他知道我出了事儿吧?”止水开始盲猜,“你肯定不会瞒着他,那他应该会赞同我的做法。”
“你就这么确定?”越说越接近现实,鼬到底没忍住。
“嗯!”止水理直气壮的点头。
着实令人无语,鼬直接瞬身离开,可惜止水的速度更快,一路上也没甩掉人。
等到了族长家门口,止水以为他会回家里来,可鼬站在门口到底没进去,冲他摇摇头离开了。
止水独自走进家门,没人欢迎他,实际上父亲不愿意见他,而母亲一见面就给了他一巴掌,非常用力,噙着泪水说他让家族蒙羞。
他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母亲总是代表着父亲的意思,如果这巴掌由父亲来,那他就会被赶出家门,但母亲到底不会让他走到那种地步,所以他诚恳的道歉,发誓以后会做个乖孩子。
母亲的想法总是很简单,或者说她希望一切都可以变得简单一点,当她说要怎么做的时候,最好别问为什么直接照做就是了,这里没什么道理可言。
但这次母亲想和他彻谈,细数从前他有多么贴心懂事,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他从前父亲仿佛从来不知道要怎么笑,直到他有了两个孩子。
他们总是宠爱他过分,即使有这样的自觉也仍旧如此,父亲原本对幼子并无期待,长子总是压力最大的那个,鼬是这样,富岳也是这样。
因为没有期待,才真心为他的成长而感到快乐,为什么他要舍弃。
母亲只是一个人在说话,止水却觉得这是场三人会谈。
究竟发生了什么,迷茫的母亲希望他能说出答案,那样她就可以解决掉问题所在。
为什么他会做出偏离的行动,也许是在很久以前佐助曾告诉他复仇是强者的特权,也许是当时那位母亲动手时的神态,和那个浑身是血的姐姐重叠了。
但那个女孩不是宇智波,她什么都做不到。
可母亲问得不只是这一件事,他不是一时的偏差,他染指佐助是预谋已久,隐藏起想法,用令人安心的笑容放松警惕,一点点获取信任,等待着机会。
多年间他一直在增加着任性的上限,人的底线是可以通过反复的试探而下降的,而他始终是妈妈的宝贝,他本可以继续下去的,让所有人都觉得开心。
只是出了一些问题,他得到了他的猎物,但却无法让他开心,佐助对他说走开,而且眼里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做的任何事。
没有任何回应。
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
所有那些他曾和佐助有过的记忆,每一次他在危机时刻如天神降临拯救他的那个人,原来从来不记得他。
他的快乐,气愤,幻想,期待,止步于佐助的视线之外。
他就是没办法让佐助为了他而感到开心,佐助只想着躲开他,就算他完全占据了佐助的生活也是同样的结果。
他想被看到,无论什么方式。
不过他不是鼬,不会用强硬的态度去证明什么,他要做的只是许诺他会修补好一切。
用请相信我的话语,和安抚的笑容,说出想听到的话,一遍遍强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也许会遇到一些困难,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父亲会想办法把他调进警备队,能够绕开火影的禁令,他唯一的出路便是大名身边的守护忍十二士之一。
不过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这正是止水需要的。
鼬回到家的时候佐助显得很惊讶,“你不是去接止水了吗?”
“嗯。”鼬回答的简短,他本该陪着止水回家,共同面对已经足够糟糕的家庭关系,也许母亲会试图促成他们和好,他只要想想就不愿迈进那扇门。
他只会想起佐助所遭遇的事情,并且明白家庭是止水的主场,不受他的掌控。
“鼬,这不像你。”而佐助歪着头看向他,假如他能看得到的话,但佐助的表情因此变得悲伤起来,“你应该珍惜你的家人……”
他忘了佐助对家人的重视,鼬懊恼之余,只能听着佐助的教训。
“你的父母,他们并没有任何错,”佐助露出怀念的神色来,“……我只是刚刚想到,即使我回到那个家里,那里也不再是我的家了。”
鼬忍不住抱住他,而佐助歪着头手按在他的手臂上轻叹,“没什么……”
本来就不是他的家,不该有什么多余的期待,家人维系于血缘关系,他小时候能任性也全因为血缘才被纵容,如今被纵容的人换成了止水,仅此而已。
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又因为不受欢迎的理由才住进那个家里,怎样都不可能会像童年记忆中那样的生活了……
“……你还来得及,”佐助任由自己靠在鼬怀里,“正因为被爱着,才有资格生气,别让矛盾继续扩大了。”
即使不情愿,鼬也必须承认佐助是对的,哪怕只是出于不想让佐助担心的心情,家人是他躲不掉的战斗。
“我会的。”鼬吻在佐助的发间,思考着要如何面对必败的现实。
事实就是从小到大,止水总能得到他想要的,哪怕结果也有鼬在促成,但他其实从未想过会面临与止水的对峙。
回想起来他总是选择退让的那一方,止水也从不会提出过于让他接受不了的要求,包括那些告白也不曾给他带来真正的困扰。
止水总是能够掌握好度,直到佐助。
他倒不担心佐助会把止水放心上,但以止水的性子,会变成这种抢人的局面,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母亲对他愿意回家的反应非常激动,事情也毫无疑问的走向了和谈的局面,一顿饭吃的各自表情纠结,之后父亲和他在和室一对一的谈话,主要还是责问鼬这次的冒失,以及之后计划的确认,而对止水一个字没提。
鼬能配合已经是富岳预料之外,对他的倔强也能够理解,最后对坐沉默很久,谁都没提要离开的话。
富岳叹息一声,选择了退让,“我叫止水进来,你们两个单独谈谈吧。”
对比富岳离开时的犹豫,止水则是冲动的跑进来的,但他开口时的喜悦,在鼬用写轮眼瞥了他一眼之后,像掐住了脖子似的乖乖坐下。
空气中的火药味实在浓厚,止水没敢开口,而鼬终于在他快要窒息前宣判,“你对佐助到底怎么想的?”
这倒是把止水问到了。
“这不重要……”止水勉强的笑,但鼬直视着他,似乎任何谎言都不会起作用,他不得不紧张的咬了下唇。
“为什么要问我呢?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人,像你一样看着佐助老师的目光,不止是你也不只是我。”像打破镜像的言语,止水在鼬慢慢扩大的眼神中继续说道,“对他有过下流幻想的人,只有他自己没能察觉到不是吗?”
“你是想炫耀只有你做到了吗……”鼬怒极反笑,像被点着的火焰。
这火焰还在燃烧,止水看着他说道,“他完全没想过我会这么做,不如说他根本没考虑过和任何人发生关系吧?那不就是他诱人的地方吗?”
扑通一声鼬突袭的太快,等止水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拽起了领口,眼前是鼬红色的写轮眼,但仍然没对他做什么,只是低声威胁,“……我和你不一样。”
“……对,的确如此。”止水自嘲似的轻笑一声,“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你到底想做什么!”鼬根本不相信他会就此放弃。
“就算你知道也没用吧?”止水仰起头,“鹰是无法关在笼子里的,有朝一日,要么死要么飞走。”
鼬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止水于他而言,既是潜在的威胁,也可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机会。
他想把佐助留在身边,但也明白只能是暂时的,可是止水有做到的可能性,如果说他所看到的是局势,是难以撼动的趋势,止水所看到的便是人心,满足人心底的欲望。
毁掉佐助想离开的想法,才能从根本上抹除可能性,他不想让止水走偏路,可他也不能接受佐助的离开,再一次发生的话,他就不能像幼时那样说服自己了,为此他能不计代价的把佐助留在身边。
现在还来得及,止水仍旧把他看得比佐助更重要,愿意听他的话。
“只要把他留下来,”鼬开口,惊异于自己的语气如此平静。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止水怔愣了片刻,随即意识到鼬的承诺甚至包括了他自己,狂喜在他的脑子里炸成一片,笑着反握住他攥着自己衣领的手,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同样旋转着出现。
“那么,我们达成一致了?”
“我是不是应该得到什么奖励?比如说一个吻?”
鼬猛地退后,但止水及时抓到了他的脚腕,在鼬复杂的视线下吻在了赤足的脚面上,又笑得得意,“就这么说好了。”
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鼬对自己的自私感到自我厌恶,匆忙甩开止水,爬起来逃离了这里。
他在夜色中一路奔跑着回到了佐助身边,听到动静而回头的佐助才刚开口就被他紧抱在怀里,“……怎么了?”
对不起,鼬在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