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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上的动静一直不断,列车员在车厢里来往走路的声音,前后排乘客小声交谈的声音,售卖员推着小车来回叫卖的声音……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和谐而生动。
可沉今一切都听不入耳。她就像是被罩在了一个玻璃罩子当中,这些声音在她的耳中总是忽远忽近,她听不真切,也不想去听真切。
她的全副心神都被西江家里的那个人所牵引。
好在西江离川市不算很远,又过了半个小时,高铁就停在了西江北车站。
下了高铁,沉今提起行李出站后就打车直接往沉毅住院的医院去。而市医院离高铁站也并不算远,半个小时后,她就已经站在了医院的大厅。
尽管此刻已经是傍晚日落时分,可医院仍旧是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匆。
看着来往人脸上多变的表情,沉今忽然觉得头一阵眩晕。她掐了掐手心,找到了导医台,问清楚了住院部的位置后脚步不停地往住院部赶过去。
住院部只有前台三个护士留守,在问明了她的身份后就将沉毅的病房号告诉了她。
病房静悄悄一片。黄昏的霞光照射在窗玻璃上又被反射到了屋子里,暖黄的光给充满冰冷气息的屋子涂上了一层静谧而温馨的色彩。
如果忽略中间床位上躺着的那个仿佛连腹腔呼吸的弧度都看不见的男人的话,那这样的场景却是会让沉今觉得些许放松。
可现在,未知的恐惧却在她的心头蔓延。
她推开门,脚步在踏入门内的一瞬间有些许迟滞,然后才落进门内,轻轻放下手中的包,一步一步地走到床前。
床上的男人双眸紧闭,脸色和唇色都有些苍白,下巴上星星点点的长了许多胡茬。
他长胡茬的样子,沉今其实见过不少。
沉毅自己过得算是比较糙,每次放假没有课在家时,他总是要三两天才会刮一次胡子。而又由于他算是比较注意个人卫生,不刮胡子也并不显得脏乱邋遢,只是身上会多一些男人特有的颓感。
除了这些沉今埋藏在心底的回忆,他现在这样苍白无力的样子,她确实从来也没有见过,是以她所受到的冲击也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