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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湫摇了摇头。
在舅舅要赶人前,温长湫道:「是要来提亲的,但这次没准备好,就是怕心上人被抢了,赶过来看看。」
说着,他醋溜溜地瞥了我一眼。
我和易焕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路佳慈两颊绯红,不顾易焕难看的面色,
两眼死死地定在温长湫身上。
舅舅面露喜色,正要再说什么,被外祖母打断。
她看向我道:「鹤仙,你表妹姻缘将至,你可有心上人?」
我知晓她是怕舅舅再误会下去,到时候揭露真相后,恼羞成怒,迁怒于我。我也索性坦然道:「有的。」我抬眼望过去。易焕错愕地看着我。
他慌乱地站起来,试图打断我的话,转移话题:
「我和表小姐在云县时见过几次,她可能是误会
我的视线越过了他:「是温长湫,温世子。」
我的手指指向了易焕身后的温长湫。
易焕彻底呆住了。温长湫的脸红了个彻底。
他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同手同脚地走了过来。
「我我我我我也是。」他道,「我倾慕路小姐许久。」
这个「路小姐」,在场的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说着,他直接对着外祖母行了个大礼:「还请老夫人成全!」
外祖母瞧了他许久,久到他额上的汗珠子都滴了下来,才颔首:「你事情也做得差不多了,择日来提亲吧。」
说罢,她又看向易焕:「你也是。」
得了一样首肯的两人,反应却是完全不同。温长湫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易焕只是面色僵硬地应了一声「好」。真是奇怪,他不是得了他心16:09
还未等来回家备聘礼的温长激,易焕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试图抓住我的手:「你和温长湫是怎么回事!」
我后退两步,碎碎平安脚蠢蠢欲动。「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不耐烦地道。「你明明前世只喜欢我!」易焕有些失去理智。
我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所以,你梦到了前世?还是说,你是……重活了一次?」我问道。易焕意识到失言,闭上了嘴。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盯着我道:「我之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心里有你,你可以做我的平妻!」
我问他,不是刚承诺了后院只有路佳慈吗。心念念的东鹤仙
「等我当了大官,我给你购置座宅院,用你喜欢的布置,你就是我的夫人,我们还是夫妻。
竟有人把外室说得这么好听。
眼看他还要再说下去,我道:「你知道吗,我差点被一群人欺辱!」「我不知道!」
我盯着他:「你告诉了他们我的行踪,还说我和你毫无关系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为了急着摆脱我?」
易焕僵在了原地。他避开了我的目光。
几日后,路佳慈先我一步出嫁。
她癸水已经有两个月未来了,不得不匆忙出嫁。
可她没等来状元夫人的称鹤仙
因为有人拿出了和易焕那篇一模一样的文章。
而且他一年前就写好了,有同窗和夫子作证。
他本来是要参加这次科举的,但在考前突然被人蒙住脑袋,打得在家躺了整整一年。易焕说是自己写的文章,但却答不上追问的问题。
他又说是自己梦到的。陛下震怒,易焕被下狱。最后,易焕被罚永不录用。
舅舅舅母让易焕写和离书,但他死活不愿。闹剧一出接着一出。
南风馆被查出是公主的产业。
又有位官眷告了御状,她是六品官员的姨娘,状告公主带走了她的儿子--那位六品官员的庶子,后来再也没有回来过。一石鹤仙
又冒出不少人说了类似的经历。公主引起了万民愤怒。
陛下不得不将公主禁足,但仍然不能平息百姓的愤怒。
最后,陛下选了和亲这一方法,将公主远嫁蛮夷。
她走的那日,万民欢送。倒也是一奇景。
而就在那日,温长湫骑着高头大马,来接我了。
阳光正好,风平雨静。
往后,盼坦途,但亦不惧苦难。正文完番外易焕
我有个小青梅,叫路鹤仙。小时候,我觉得她挺可爱的。
可等慢慢长大后,我发现,她可这么多年的情谊在那里,我和她在一起很舒心。
而且,她家是村里最不一样的。
房子是最大的,她娘也是最漂亮的那个,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和我娘完全不一样。
后来,她爹病死了,村里的男人都蠢蠢欲动。
有钱的美丽寡妇,谁能不动心?
我娘每次路过她家门口,都会啐一口。没过不久,路鹤仙娘也死了。
有人说,她不守妇道,没有脸面活在世上,所以自尽了。
路鹤仙哭得眼睛都肿了。
我很心疼,可当看到她脸上的胎记的时候,还是有一瞬间,觉得恶心。我连忙摇摇头。
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并不鹤仙
很快,我和路鹤仙都及笄了。
她家的嬷嬷时常给我家送吃的,我娘收得飞快,但转头依然看不上路鹤仙。她家嬷嬷病死的第二年,我们成亲了。我娘虽然不喜欢她,可我读书要花很多银子,还需要有人照顾。婚后的日子很平淡。
路鹤仙干活不麻利,常被我娘骂。开始,我还会宽慰她。渐渐地,我觉得烦了。怎么这都做不好?
我娘也没有说错,况且被说两句又怎么了,吃我的喝我的,还没多少嫁妆。夫妻之事,我也慢慢腻了。难道我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某一日,我从斗鸡坊回来,遇到了暴雨。我躲在了路边的茅草亭里。可爱。激起千层浪。号。易焕的状元被撤了。西了吗?鹤仙
有个窈窕的姑娘,带着丫鬟,匆匆跑了进来。
衣衫半湿,容貌姣好。
是柳员外千金。
看到我,她眼前一亮。
我记得,她曾经倾慕过我,但柳员外看不上我,柳夫人又强势,她也不可能为我洗手作羹汤我的心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若当年,我狠狠心,和路鹤仙一刀两断,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如今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路鹤仙死的那天,我有种解放了的感觉。但我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
我把她厚葬了,在她的葬礼上我还哭得泣不成声。
有位陈姓的富商听闻了我对亡妻深情的名鹤仙
声,将女儿下嫁给我。陈家远比柳家富裕!
我心中狂喜,更加肯定了毒死路鹤仙的决定。
她若还活着,我哪有这种机会!
很快,我就和陈家小姐成亲了,陈老爷还给我买了官。
这和金榜题名有什么差别?
那些金榜题名的人还不一定有我风光!虽然陈氏在房事上不太愿意配合,常常把我关在门外,但大小姐嘛,有些脾气也正常。
可没过多久,她彻底不愿与我同房了。我实在忍不住,摸进了她房里,然后差点被她废了男人尊严。
「你不是心里只有亡妻路氏吗!」她道。我以为她在吃醋,连忙表白心迹:
「我已经忘了她了,提她做什么,都是过去鹤仙
的事情了,我现在心里只有夫人你!」我一腔深情,恨不得将心掏给她看。
却见,她闻言面露不悦,只是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我并不放弃,摸上了她的手,结果被一把甩开。
她擦着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喜欢男的。」我脑中一片空白。
许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她竟是个磨镜!怎么会这样!
半晌,我冷静了下来。事已至此。
我要去告诉陈老爷,琢磨着借此拿些好处。我还要纳几房妾室,传宗接代。
他们欺瞒我许久,理应补偿给我
陈氏却无所谓地挑挑眉:「我爹当然是知道鹤仙
的,不然你以为他为何要让我嫁给你这种人?」
「他专门给我找的,就是你这种一心想攀高枝的,你要是说出去,你这官别想做了。」她笑道,「纳妾你也别想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的誓,若是违背誓言,世人不会说你,只会怀疑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影响我的名声。」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我被拿捏在了陈家父女手里。我气得发抖。
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骗局!
「你也别怪我骗你,你难道不也骗了我吗?」
她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幸好我翻到了这个。」
赫然是一份未生效的和离书。
是路鹤仙的笔迹,上面还有她自己的签
名鹤仙
「路鹤仙,真是个好名字。」她笑道,「可惜,只差一点,她就自由了。」
「只差一点啊。」她喃喃感慨道,「世间女子不由己……」
可几年后,我还是纳妾了。
因为陈氏找到了相爱之人,让我用纳妾的名义,让她们在我的后院相守。
那女子也毫无廉耻之心,还大着肚子,竟能毫不留情地抛弃丈夫。
她丈夫不过是养了外室,喜欢逛花楼罢了。后来,那孩子生了下来。
陈氏瞧了眼我,突然笑道:「感谢路鹤仙,她让我们寻到了一个无须受世人眼光的地方,让我们能够此生相守,可惜世间再无人记得她。」
「便叫她-一思鹤。」我惊醒过来鹤仙
还好,只是一场梦!
下一刻,一个泼妇一样的女人闯了进来,劈头盖脸就扇了我一巴掌:
「还不快起来去做早膳,你要饿死我吗!」「嫁给你真是我倒霉,你还敢瞪我!小心我回去告诉爹娘!」
「你还敢瞪我!当年要不是你轻薄了我,你这种人给我提鞋都不配!」前世如黄粱一梦,再无痕迹。只余今生,鸡飞狗跳,难以度日,
言情·大女主2686喜欢156弹评庶妹在民间长大,感叹众生皆苦。
被相府寻回那日,她散尽财帛,得了一个「活菩萨」的美誉。
贵妃设宴,庶妹将我的献礼偷偷换成孩童的拨浪鼓。
贵妃不能生育,勃然大怒。
为了平息贵妃怒火,父亲将我送去京郊佛堂反省,庶妹则顶替了我去书院的机会。路上我却遭山匪打劫。
马夫陈平抱着衣不蔽体的我徒步回城求救。
流言猛于虎,父亲不得已将我嫁给陈平。马夫好赌,为了榨光我的钱财,以羞辱折磨我为乐。
直到我病入膏肓,已是女官的庶妹来看我。我质问她为什么。
她笑意淡然:「我与你这种只知黄金缕
「只有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才能造福百姓。」
再睁眼,又回到贵妃设宴当日。
「姐姐,带千巧一同去贵妃娘娘的玉樱宴吧。」
庶妹冯千巧拉着我的衣袖,眼底透着小心翼翼地讨好。
我浑身打了个寒战,惊恐地看向她。片刻过后,我意识到自己重生了。上一世,我在屈辱与不甘中吐血而亡。我死的那一日。
马夫陈平一手扯着我脖子上的铁链,咧嘴发笑:
「装什么金贵?冯嘉仪,你以为自己还是左相府的大小姐吗?」
陈平没了耐心,粗鲁地去扒我的黄睿线
连着几日水米未进,我用尽气力推开他,喉咙嘶吼:「滚!」
庶妹冯干巧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她倚着门框,欣赏了一会儿我狼狈的模样,这才勾唇嗤笑,看向陈平。
「你是马夫出身,既然能驯马,怎么驯服不了一个女人呢?」
陈平被她一激,恶狠狠地瞪着我,折身从墙上取下马鞭。
他肥厚的手摸着我的下巴,用鞭柄捣入我的口中,苦涩的药顺势灌进我的喉中。
「这药的滋味怎么样?
「只要你卖个乖,爷自然好好疼你。」
他一朝小人得志,见我如死鱼一般全无反
应。
更是怒不可遏,扬起手中的鞭子,一下又一下落在我身上。
我身上烙下一道道伤痕,皮肉翻
却抵不过心里的滔天恨意。
左相府一百八十一口人,一夜死在刽子手的铡刀之下。
贪官被处死,京师人人拍手称快,夸冯千巧大义灭亲,检举亲父,是真正造福民生的女官。
我夜夜咳血,想赶去见爹娘最后一面,却被陈平发现,关在这屋中不见天日。
「妹妹惦念着姐姐,想着来见姐姐最后一面。」
我费力抬头,落入眼中的,是冯千巧悲悯
的神色。
我气若游丝,颤声质问她为什么。
父亲为官二十余载,一贯恪守本分,说他贪墨了赈灾款,导致芦州饿殍遍地,我绝
不相信。
冯千巧拂了拂衣袖,笑意淡然:「我与你这种只知算计的后宅妇人不同。卷的痛楚衣裳。算计的后宅黄金楼
「只有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才能造福百姓。」
我的指甲陷进肉里,抑制不住地气血翻涌,吐血气绝。
所以,为了前程,她便要踩着亲人的血骨上位?
濒死之际,门外忽而传来一道泠泠的嗓音。
「左相府涉贪墨一事有异,冯家长女,本官要带回问询。」
冯千巧与陈平神色骤变。
我的手无意识松开,瞳孔涣散。
可惜……我等不到了。
面前,冯千巧又重复了一遍。
「听说贵妃娘娘风华绝代,妹妹在乡间长大,从未见过那等的黄金绿20:42
此刻,冯千巧衣着寒酸,做小伏低。
和上辈子不可一世的女官截然不同。
我笑了,不动声色地拂开她的手:「既然妹妹如此想去玉樱宴,那明日就与我同去吧。」
她不胜欣喜,又压下眼底的得意,只是起
身,刻意搓着破旧的袖摆,暗示意味明显。
可惜,我不会再如她心意。
我借口约了太常寺卿的陆千金品茶,扬长而去。
前世,冯千巧的娘染了重疾,她口口声声说我爹当年在枞州的风意楼醉酒,与她春
风一度。
她有了身孕,却万万不敢高攀,含辛茹苦抚养女儿千巧长大,如今她却身染重疾,万不得已才来京师寻我爹庇护。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她娘将冯千巧所在
之处高声道出,便一头撞死在左相府门前。
「相爷,千巧是你的女儿黄金绪
女人最后的哀号之声让我娘震在原地。
爹娘是如何商讨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日后,爹娘动身去寻人,找到冯千巧时,她正在给乞丐们分发炊饼。
乞丐众多,炊饼不够,冯千巧掩面恸哭:「这该如何是好啊。」
我爹因此认为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让人送上银子,给乞丐分发。
父女相认,临行之前,冯千巧将财帛分给
乞丐们,一副悲悯姿态。
送行的百姓跪了一地,连声高呼:「活菩萨娘娘。」
接她回府时,我娘生怕苛待了这个庶女,将甫京坊的绣娘请来,为她量体裁衣、赶
制衣裳,珠宝首饰也力求给她最好的。
冯千巧动容落泪,回到小院,却将华美的
衣裳分给下人,自己仍旧穿着20:42
那时,冯干巧求我带她去贵妃的玉樱宴,我见她衣着寒酸,将自己的一套浮光锦衣裙送予她。
她摸着衣料感慨:「如此贵重,妹妹怎么能收?」
我劝她,毕竟是贵妃设宴,去的都是世家小姐,京都的贵女们往往先敬罗衣后敬人。
冯千巧这才勉为其难收下,嘴里却嚷嚷着:
「唉,这一身华美衣裙,不知可供寻常百姓
几年的吃穿用度。」
果不出我所料,贵妃设宴,冯千巧与我进了春露殿。
她理所应当地要在我旁边的小几前坐下。
「哪里来的穷酸婢子,也敢混进本宫的玉樱
宴?」
贵妃拈了一只葡萄黄金桥
看见衣着破旧的冯千巧,柳眉倒竖。
宫人们纷纷告罪。
起初放她进来,众人还以为冯千巧是我的婢女。
冯千巧一愣,屈身辩解:「臣女冯千巧,是左丞相的女儿。」
我不想让众人以为父亲苛待庶女,蹙眉解释道:
「臣女的妹妹才从乡间寻回,心思纯良。母
亲请人赶制了钗裙,妹妹却感念府中下人不易,将衣裙首饰尽数分给府中下人,也算是善举。」
有世家小姐讽刺道:「冯二小姐体恤下人,就要轻视贵妃娘娘吗?」
陛下近年提倡节俭,朝中上下无不效仿。
贵妃虽生气,却也没有立时发难,只摆了摆手。
「给她挪个地方,别在本宫眼前晃悠。」正欲送入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尽是鄙夷之色。
冯干巧眼含委屈,求助地看向我,我侧头与陆小姐谈笑风生,装作没看到。
「请您随奴婢们过来。」
宫女接到贵妃的旨意,让她起身。
冯千巧倏然涨红了一张脸,却不得不跟着她们离开。
宫女们给她安排了最末的席位。
到了献礼环节。
不知道谁起了捉弄心思,出言问冯千巧,
备了什么给贵妃娘娘。
冯千巧面有难色,却不得不起身告罪。
「臣女拿不出什么贵重礼物,愿为贵妃娘娘赋诗一首。」
众人哄然大笑。
我却看了一眼身侧心不在焉的婢女湘儿。
「湘儿,我献给贵妃娘娘的礼物没出什么岔子吧黄金楼
她一愣,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奴婢早便查验过了,没有问题。」
是吗?我心中冷笑。
我已经给过湘儿机会,是她自己不肯把握。
上辈子,我后知后觉,仅凭冯千巧一人,没办法瞒天过海调包我的东西。
献礼之时,我的锦盒被当众打开,里面的玉如意赫然变成了孩童的拨浪鼓。
贵妃看见后,瞬间变了脸色。
她服侍圣上多年,一直无所出,笃定我是
借献礼嘲讽她,难有身孕。
「冯小姐尚在闺阁之中,便想插手宫闱之事,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前世我矢口否认,拨浪鼓是我准备的献礼,求贵妃彻查。
几个与我交好的世家小姐也觉得此
贵妃却笑了:「难道要本官对左相府上下严加拷问?左相大人是朝中重臣,深得陛下厚爱,本宫可吃罪不起。」
贵妃拂袖离席,宫宴不欢而散。
当夜,贵妃却对圣上吹了枕边风。
圣上疼惜贵妃,翌日便在朝堂之上斥责我爹:「左相大人当真养了个好女儿。」
三年前,长公主求得圣上恩典,网罗天下有才情的女儿家,并一手建立嵘山书院,只要通过最终的试策,便可入朝为官。
而今年,我的名字也在嵘山书院入学之列。
但那次宴会,让一切都毁了。
朝堂之上,圣上龙颜大怒:「朕不愿日后在
朝堂之上见到她,冯卿应当知道怎么做吧。
「不要让朕替你料理家事!」
父亲战战兢兢回了府,与母亲商议:「先送嘉仪去京郊佛堂避一避吧。」
而我的噩梦也是从那时开始的。事有?」口中,转头
冯千巧遭人戏弄,眼圈微红,果然微笑启唇,祸水东引:
「臣女自知献上的礼物不值一提,但是姐姐的礼物却是精心筹备了数日,想必贵妃娘娘看了一定心生欢喜。」
「哦?」贵妃起了兴致,让宫女们把入宴前,湘儿送去的锦盒取来,请众人一观。
冯千巧落座,目光却穿过人群投向我,眼神难掩得意。
世家小姐们目不转睛看着宫女手中的锦盒
启开,就连贵妃也是兴致勃勃。
岂料,宫女打开锦盒,里面却躺着一柄雕刻精致的拨浪鼓。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不由向高座上的贵妃看去。
贵妃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冯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就那套破旧衣啊!|黄金绪
我正要应答,末座之上,冯千巧忽然起身,高声道:
「贵妃娘娘恕罪,姐姐不是有意这么做的,想必……想必是姐姐只是一时弄错了。」
众人向她望去,她却眼神躲避,慌乱得不能自已。
明眼人都瞧得出她是口不择言扯出的谎。
匣子内的拨浪鼓,玉柄精致、漆金雕花,无一不昭示着这是我精心准备。
冯千巧「扑通」一声跪下,瞬间红了眼眶:
「姐姐毕竟是父亲的掌珠,贵妃娘娘即便再生气,也该看在左相大人的面上,宽恕姐
姐。」
贵妃闻言动怒更甚,拍案而起。
她遥遥指着我的鼻尖:
「冯嘉仪,你仗着自己是左相嫡女,就敢讥讽本宫难有身孕?」
「贵妃娘娘容禀,这盒中之物的确并非臣女先前筹备的。」
冯干巧却立时打断我,痛心疾首道:
「姐姐,事到如今,若能勇于承认自己的错处,贵妃娘娘想必也不会牵连左相府。」
别人或许听不出,但我知道,她笃定我会因为左相府而认下来。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上前一步:「但这拨浪鼓确是臣女临时起意改换的。」
当着众人的面,我将锦盒中的拨浪鼓取出,拿在手上细赏。
贵妃沉了脸。
围观的世家小姐们,大抵以为我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