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花魁魅s
在他们没有留意的角落,青衣握紧拳头,眼底微露忿忿不平之色。这一刻,两兄弟仿佛灵魂互换,冷面的弟弟变得温柔,温柔的兄长神色很冷。引发异变的那位美人对此无知无觉,被弟弟哄开心了,就妩媚地递了眼波过去传情。弟弟亲了他一口,亲在唇角,他就忘记了哥哥还站在不远之外,也踮起脚尖回吻了弟弟的脸侧,全然看不见被视为空气的哥哥是如何嫉恨到面容微微扭曲。
才艺展示要开始了。面带红晕的花魁提着衣摆上了台,向台下观众行了一礼。
趁他不在,青衣转向墨衣冷冷道,“离他远点儿。他不是你的,你也不该觊觎他。”
心上人不在,墨衣恢复了纹风不动的死人脸,“这句话原路奉还。你不该觊觎他,离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那边,兄弟二人在后台互不相让;这边,台上的花魁初登台便引发了一阵惊叹与赞美。
古朴的醉月坊经过精心布置,处处透出奢华的细节。古董的花瓶摆放在角落,立柱挂着金丝绣花的飘带,座椅排列有序,软垫绵软如云团。身穿华服的客人们屏气凝神,坐在舒适的座椅中,等待花魁的现身。
古铜色的灯笼悬挂在实木的舞台上方,将巨大的屏风照出昏黄的光影。屏风后面,一道摇曳多姿的身影缓缓步出,带出了一片五彩斑斓的花瓣雨。
“来了!好美!”
“这就是花中魁首吗?果然名副其实。”
“百闻不如一见,真人比传闻更加令人惊艳……”之前无缘得见花魁的客人张大了嘴巴,被意想不到的美丽震惊了。传闻花魁魅色美如月神,如此一看,他那皎洁的银灰长发和瞳仁,竟是比人们描绘在画卷上的月神更像神圣的神明。
花魁聘聘婷婷地步入舞台中央,在灯光的照耀下,美貌清晰地显露在所有人眼前。他满头珠翠,一袭宽袍,姿容如画,竟像是不属于这尘世。
“真是天仙下凡哪。”一位身穿绸缎长袍的富商拊掌叹息。而坐在一旁的文人墨客已拿起笔,迫不及待想为花魁献上一首表达爱意的情诗了。有年少轻狂的公子哥坐不住,嚷嚷着要跟前排的观众互换位置,以便近水楼台先得月,却被身份同样贵重的观众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只好就此作罢。前排的观众将目光紧紧追随着花魁的一举一动,恨不得把他的模样永远定格在眼底。有老者抚须笑道,“祸水,真正的祸水。今天才算是开了眼,过去所见的美人都失却滋味,变为棺中枯骨了。”
花魁动起来了,焕发了愈发夺目的光彩。他是飘飞的花朵,是轻盈的蝴蝶,是摆动的柳枝,穿着绣有繁复刺绣的宽大和服,以高超的技艺踮脚狂舞。
三味线在为他伴奏。节奏激昂处,他的舞步坚韧如暴风卷起的残花;旋律舒缓时,他又如春风中的漫漫絮丝,细弱而缠绵。随着衣摆飘动,和服上的繁花图案宛如在他脚下盛开,步步生莲的美人将葱葱玉指搭在腰间,原地转了一圈,用婀娜的身姿和迷离如暗夜的灰眸引诱观众进入自己编织的梦幻世界。
衣衫划过优美的弧线,白得发光的皮肤从缝隙露出光泽,翩翩起舞的美人是纯洁的精灵,亦是色欲的化身,美得矛盾,美得令人揪心,引得陶醉的观众将大把大把的金叶向他撒去,“好!好!”
“呵呵。”收到了漫天的打赏,魅色忍不住嘴角上扬,灰眸也弯弯的。正在他沾沾自喜时,一片金叶不小心丢到他的落脚点,他来不及收脚,踩了上去,尖叫着滑倒了,“呀啊~~!”衣袍散落,大片大片的雪色肌肤暴露在灯光下,他急匆匆拢起衣襟遮掩裸体,羞得颊飞红霞、灰眸含泪。
狂热的赞叹停滞了。空气静止不安。客人被意外的展开惊得说不出话,只顾着大饱眼福。唯有一人霍然而起,冲到了台上,是源丰。——那片叶子是源丰丢的。手臂力量很强的男人随随便便一丢就超过了安全距离,见坏了事,慌忙起身上台想要挽回错误。
“不要你碰!”魅色没能忍住怨恨,推开了他搀扶的手,又扬手甩了他一巴掌,“你是故意的?想要我丢人现眼完不成表演,是吗?”
不等源丰说些什么,老鸨先吓得花容失色,“哎哟哎哟”地惨叫着跑过来打圆场,“魅色你,怎么能打源少爷的脸呢?源少,魅色是一时情急,并非有意冒犯您,您就原谅他吧。”
三个人,一人哭,一人和稀泥,一人就那么站着,好像一场荒诞的滑稽剧。被不轻不重训了两句的美人抹着眼泪,跟后台探出脑袋的男人目光交触。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男人收回脑袋,躲在幕布之后。
“他还年幼,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老鸨两面说和,扮完红脸扮白脸,训完落泪的花魁、再安慰了他一下,马上又去劝神情不明的贵族。
“小孩子?才比我小两岁。他是小孩子,我是什么?”没有如众人所想那般勃然大怒,源丰轻快地调侃,“我可不能娶一个小孩子回家。”
人精似的老鸨听到这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领主之子源少爷这是看上魅色,非他不可了。她正想趁势撮合一把,要魅色当场给源少三两句好听话钓着对方,就见魅色把头一歪,“不劳烦您娶我。醉月坊的规矩,是不允许花魁直接嫁人的,——至少要先接客两月,到时您一定早把我忘了,何必惺惺作态。”
有胆子对源少如此不客气的,除了花魁也别无他人了。观众们惊掉了下巴,很怕美人受到惩罚,源少本人却依然没有发火,蹲在地上搂住美人的肩,“摔疼了没有?是我不好。……我不会忘了你。我从来也没忘过你,那时不来找你,是去治病了。”
这人身强力壮的哪像是病秧子?魅色不信。源丰就俯到他耳边,轻不可闻道,“不是说我早泄么?我去寻了名医求了偏方,喝了一段时间的苦药,都是为了你。”
这个理由……不管是真是假,倒还有几分意思。魅色破涕为笑,“真的?你喝了药,不早泄了?”“真的。”源丰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抱起,小心翼翼地往后院的居室走,“今晚,你是我的了。要多少钱都行。”
老鸨满意地目送他们离开,对余下的人笑道,“拍卖提前结束。花魁的初夜属于源少爷了。各位若还想见魅色,请等今夜结束之后,带上一千两金子再来。”
竞拍初夜权的客人们如何依依不舍不愿离去不提,在后院,花魁的居室,婉转娇媚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啊~~~”在他们曾日夜欢爱的床榻上,赤身裸体的美貌花魁被男人爱不释手地抚摸通体光洁的肌肤。娇嫩的肌肤经不起手茧的抚弄,美人呻吟着软倒在男人宽厚的肩头,把滑腻的乳肉紧紧贴向男人的肌肉。
“我不过是两日未来,你就对我闭门不见长达两年。该怎么罚你,嗯?”源丰抓住魅色的双臀揉搓,把白花花的臀肉揉得不成形状。
“呜~好难受~不要一直~~嗯啊~~~是你先、哈啊~不知会一声、嗯嗯啊~~就玩消失的……”魅色控诉着,自己找不见男人的人影,总不能登门拜访把他拉回来吧。一个小小的花魁,若未经邀请就擅自踏进领主府的门槛,未免也太愚蠢或是太嚣张了。那既然拉不回来,花魁总得接待新的客人,以获取新的收入来源啊。有权有势的新恩客不会喜欢花魁和旧人藕断丝连的,到了他们那样的地位,绝不可能接受自己是他人眼中的次选和替代品。
他委委屈屈地哼哼,哼得源丰心疼坏了。源丰向他道歉,“怪我,都怪我,是我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惹你不安了。应该托人捎个口信给你,不,应该我亲自找你说明情况的。”
万分诚恳的道歉总算把魅色哄得心中舒坦了。魅色娇笑着,更深地偎进他宽阔的怀抱,邀请道,“好吧,没有下次了。这次就原谅你……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说那些扫兴的话了,我们来做吧。”
男人从善如流,将一只大手覆盖在花魁的胸前,把娇艳的美人揉得气喘吁吁。美人发了浪,胡乱地扭动,渐渐由矜持地低哼转为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放声大叫,“呜嗯~好会揉~再多摸摸我~”
叫声传到屋外,守门的随从听得一清二楚。青衣面无表情,似乎在说,“听吧,他在旁人那里是千金难求一面之缘的高贵花魁,在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床上又是另一副样子了。花魁天生是贵族的玩物。你一个贫贱的随从,真以为能把他据为己有了?”
墨衣无法平静,深吸一口气,不断地来回踱步。他否认不了自己的妒意,杀心渐起,想把爬上花魁床的男人杀死,——但对方身份贵重且名正言顺,反倒是自己才是上不得台面的粗野奸夫。
“看来他们要做很久了。”青衣恶意地压低嗓音,刺激弟弟,“你不必再等着接他。后半夜他会躺在源少爷的怀里睡得香甜的。不,说不定那时也还在做呢?”
“原来你偷听到了,我和他的约定。”墨衣停止踱步,倏然望向哥哥,“他没有选择你,而是选择了我,你很不爽?”
“没有不爽。”青衣沉默了两秒,收起阴沉的笑,淡淡地看向天空,“我摆得正自己的位置,随从和主子本就是不可能的。至于你,你不撞南墙不回头,与我何干。”
“没有不爽?你就差把‘不爽’二字写在脸上了。装得倒是淡然。”墨衣冷笑一声,“得不到他的青睐,很痛苦吧。当着他的面不争不抢,转头给我上眼药,亏我把你当兄长尊敬。”
夜空是晦暗的。月光洒在院落里,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光点。为了争夺所爱之人,兄弟二人的对话逐渐尖锐起来。他们走远了一些,以免房中之人听到。
“别以为旁人看不出来,你有多么不甘心。一口一个身份卑贱,指责我靠近他,其实是你自己想要却拿不到手,就把能拿到的人都拖下水。”墨衣撕破了那层窗户纸,脸色沉沉地拆穿兄长的小心思,“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又怎么知道他没在我床上辗转求欢过呢?在我这里,他不是什么‘高贵的花魁’,是我的爱人。”
火药味越来越浓,战争一触即发。终于,青衣忍无可忍,一拳打在弟弟脸上,“说我把别人拖下水,你又比我高尚多少?你没使过手段?没诱骗过他?他的贞操锁是怎么打开的,当我不知道么?”
墨衣二话不说,反手还了他一拳,正中胸口,把他打得踉跄了两步向后倒去。院角的花瓶被撞碎了,“哗啦”,碎片洒落一地。
青衣刚刚站稳,顾不得捂住阵阵作痛的伤处,立马锤向弟弟的眼睛。他下了狠手,把亲生兄弟锤得眼眶青紫。两人都打红了眼,忘记了所处的地点,你来我往,一拳又一拳地攻击彼此。
有巡逻的护院注意到他们的动静,试图把他们拉开,却被拳拳到肉的战斗波及到了,也伤了眼角。两兄弟打得你死我活,谁也不肯后退一步。没有人知道他们打架的原因,只知道他们打得实在凶狠,像是失去理智的两头野兽。
没了主意的护院把老鸨请来做主。老鸨下了死命令要这对兄弟停止胡闹,不然就驱逐出院,两人这才勉强停下了动作,喘着粗气恶狠狠地互相瞪视。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你们的任务是看守花魁的院子,防止别人去打扰他。现在呢,现在你们在做什么?”贵客就在不远的居室之内,手底下的仆人却犯下了这等不可饶恕的错事,好歹是没有惊扰了贵人,但老鸨仍旧怒火冲天,“滚去领罚!各打五十鞭子。明天的饭也不要吃了,饿一天长长记性。”
屋内的激情仍在继续,分毫没有受到外面争斗的影响。在老鸨训斥仆从时,室内毫不知情的两人之间气氛正好,亲昵交缠,吻得一片火热。
“嗯嗯~呼~呜嗯~~”魅色裸着身子,将柔软的手臂缠在男人腰间,仰着脸把香唇奉上。男人捧起他的脸,毫不客气地接收了他的唇,用舌尖挑开湿润的唇瓣,含住他的小舌吸吮。他们吻得情动,空气中弥漫着响亮的水声。
艳色逼人的花魁喘得厉害,双颊满是动人的红晕,宛如初春的桃花。随着热吻的持续进行,他有些痴了,迷乱地摇着头,将两条细白的腿也勾住男人,整个人挂在男人身上。男人摸着他的屁股和腰,如痴如醉地含吮他的舌尖。这令他爽到情难自已,轻喘着,瘫软成一团烂泥,任由男人的手疼爱着自己的每一寸皮肉,再也没有半分抗拒。
“呜呜~嗯咕~好舒服、哈啊~不要~嗯~亲够了~别再嗯嗯~咕啾~呼、啾嗯~~”在男人激烈的攻势下,不多时,娇喘微微的花魁已湿透了,红着脸索求片刻的宽宥。他香汗淋漓,体表附着一层亮晶晶的水膜,下方也湿淋淋的,从玉茎到腿心再到后面的小穴都湿得一塌糊涂。
源丰将大块脂膏抹进他湿乎乎的穴口,脂膏融化,手指把穴肉搅得咕叽咕叽作响。男人没有松开美人的双唇,而是追逐着他躲避的脸,执拗地跟他舌吻。
“哈啊~呜~咕啾~哼嗯~”在亲吻和指奸的双重攻击下,美人晕眩了,大脑不复清明。他主动扭着细腰往下坐,深深地吞进粗糙的手指,被奸出一屁股水儿也没有抱怨。他们早已熟悉了彼此的身体,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双方更加快意。贪吃的美人娴熟地上下起伏腰肢,把濒临潮吹的穴肉对准男人的指尖剐蹭。
“两根手指就满足你了?”源丰解开裤带,把粗长的性器露出来,似笑非笑对意乱情迷的美人道,“哥哥这里有更大更好的东西,包你满意,坐上去吧。”
魅色迷迷糊糊地坐上去了,借着重力一口气吃到了根部,当即双腿一蹬,夸张地喷了一大股水,“咿呀~~呀啊啊啊啊啊~~~”
源丰按住他的腰,不许他离开,就见他边喷水边哭叫,“不要~~嗯嗯啊~~~好深、呀哈、好粗~~~去了呀~~~快拔出来、咿噫噫~~~捅到最深了~~~不要磨~~~会受不了的呜呜……”
“不会受不了的。你能吃下。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没有安慰美人,男人直接大开大合地干起来,嘴里提起两人的初次欢好,“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我没有经验,把你弄痛了,你前面的小东西萎靡不振,还是我帮你含了含才重新勃起。”
魅色想起来了,被口交的感觉非常奇妙,令他浑身发热。他哼哼唧唧地抱紧男人,腿间愈发洪水泛滥。
“看来是还记得。”男人沙哑地低笑,摸了把他的腿心,“水儿很甜,我恨不得一直含着不吐出来,你却又要哭着求饶了。这次倒没有萎,这根小东西翘得这样高,说明你很喜欢吧?‘受不了’?骗骗别人或许可以,想骗过我,忘了我们是上过多少次床的关系了?”
“可是~”魅色真的吃不消他的猛插狠干,哆嗦着敞开大腿,玉茎不断抖动,“我要~~嗯嗯~~要漏出来了~~慢一点呀~~~要尿了呜呜~~”高潮之中绞成一团的穴肉被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捣开,酸麻酥痒的感觉直冲天灵盖,令人几欲崩溃。就算咬住男人的肩膀,美人也难以压制破口而出的呻吟,“不行~不行~不要了~嗯嗯嗯~~~去了~又要去了~我不想再去了嗯~呜哈~~太粗了~好撑~~撑得我、呀啊~哈啊啊啊啊~~~去了~~~”
在短时间内第二次潮吹的美人承受不住快感,翻着白眼射出了清澈的尿水。他那干净的身躯变得汗津津脏兮兮,却更加凸显肉欲的色彩,诱得男人张嘴去舔他的汗,把他舔得如过电般疯狂痉挛。
“啊啊~~啊啊~~不行了~~要被干坏了~~~”美人哭着失禁的可怜样儿只会进一步诱发男性最深沉的欲望,但他本人不知晓这一点,兀自哀哀地掉泪。
“会好好疼你,不会干坏。”源丰猛然把心爱的花魁压倒在身下,耸动腰身,把鸡巴整根拔出又整根没入,速度快到舞出了残影,“我要射了,魅。接好精液。”
他灌了花魁一肚子精。花魁抽动两下,吐着舌尖失去了意识,是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等着嫁入源氏的花魁收到了不太好的消息,——源丰暂时不能娶他了。
“抱歉,魅,父亲找我,我有点急事要处理。”源府的下人来报,把门敲得砰砰乱响,源丰不得不跟着下人离开,去处理父亲安排的紧急任务。婚事和其他的事都要稍后再议了。
魅色点了点头,披着袍子送他出门,甚至温柔小意地为他抚平起了褶皱的衣领,“不急。那就之后再聊。你走吧,我也要补觉了。”
故作大方的美人绝不会想到,这个“之后”是一周之后。而在一周之内,他接到了一位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客人,那就是来自幕府的高官——靳礼。
此时此刻,他只是一无所知地望向面前如鬼魅般出现的鼻青脸肿的随从,好奇道,“墨衣,你这是怎么了?”
随从挤进他的屋子,把门关上,将他推倒在糜烂香气未褪的床榻之上。又是一番巫山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