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逃出生天
鹧鸪哨见状连忙抓住机会,说封门仙是为了救自己才身受重伤,若非是她以身相救,自己恐怕早就被那黑狼掏了心窝了。
“哦……这样啊,那……”楚门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鹧鸪哨。
“……那你抱着吧,怪沉的。”
鹧鸪哨心道此人怎么如此古灵精怪,但是此刻哪能多想,连忙抱过封门仙,将她细细查看。
“谁的恩人谁出力嘛。”楚门羽甩了甩胳膊对着一脸诧异的花灵和老洋人二人解释道。合该是花灵最机灵,她故意拉着楚门羽说话,老洋人见状也连忙配合,好拉开距离,让鹧鸪哨和封门仙能说说话。
鹧鸪哨低低的叫了几声仙儿,只见封门仙眼皮欲动,却依旧没有睁开眼,只是喃喃道:“鹧鸪哨……”随后就将头靠在了鹧鸪哨的胸口。鹧鸪哨虽然得脱此难,但是方才眼见封门仙不醒,不禁是浑身冰凉,手脚发麻。听她这气若游丝的一叫,悬了半晌的心才终于放下。
几人一路行来,老洋人和花灵也跟楚门羽说了些缘故,无非他们如何相遇如何一路到此之类。楚门羽听完恍然大悟,难怪这鹧鸪哨身手奇绝,原来是一派的魁首。
“原来兄弟是搬山魁首,难怪枪法如此厉害。抱着小师妹也有一会儿了,还是依旧步履轻盈。”楚门羽凑上去说。
“仙儿姑娘以死相救,举手之劳,何来劳累。”鹧鸪哨答道。
楚门羽心道,原以为你是假扮的道人,想不到倒是正经的儒生,说话这么文绉绉,哪像是江湖中人。
“兄弟一路远道而来,等到了玉树宫,我们师兄弟一定……”
楚门羽话说到一半突然咽了回去,鹧鸪哨听他不再说话,这才抬头看。眼看前方不远处人头闪动有人有马,想必是那藏獒真的唤了青囊门人来接应。为首的似乎是个女子,一身红衣,正骑在马上。鹧鸪哨侧眼看楚门羽,只见他不知为何面露紧张,一副慌张样子。
众人到了跟前各个拱手作揖,楚门羽领了鹧鸪哨上前与那为首的女子说话,说:“师父,昨夜徒儿听得枪响,带了狗儿一路追捕,竟然发现了小师妹。小师妹从湘西返回,带来了此代的搬山魁首鹧鸪哨与他的师兄妹,正要去见祖师婆婆。小师妹为了救搬山魁首……受了些伤。”他语中有所遮掩,倒像是心虚一般。
又向鹧鸪哨一行叁人说到说到:“诸位,这是我师父,都玉锦。”
楚门羽唤做师父的这位是个年轻女子,模样不过叁十。但是这青囊一派本就是有些童颜鹤发之道在的,也不能按照面相推断。这都玉锦身段丰盈,长得甚是妖娆,但是面上却冷冷冰冰。听到他们是搬山门人,挑起娥眉问道:“足下真的是搬山门人?非我不信,可是贵派隐匿江湖已久,还请亮个身份。”
鹧鸪哨略使眼色,花灵和老洋人立刻会意,两人亮出金刚伞,老洋人又转过身去亮出肩头。花灵上前拜到:“都前辈,我们的确是搬山门人,这位就是我们的师兄,搬山派魁首鹧鸪哨。”
那女子见了金刚伞和老洋人身上的红斑,颜色缓和不少,立即下马相迎,嘴上倒也是客气,说:“既然是搬山门人,我们一定厚待。仙儿救魁首也是应该的,贵派门人不能失血,否则有性命之虞。”
鹧鸪哨正好奇这女子怎么对扎格拉玛一族如此了解,但看她话罢眼神一扫,看到了楚门羽身边那头藏獒身背的狼头,随即直冲着鹧鸪哨说话,语气中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既是一派的魁首,应当不会说谎。老身问你,我这师侄是如何受的伤?”说着就要拉开封门仙身上裹着的藏袍观瞧。
鹧鸪哨已经知道了这一派门人是真的不顾男女大嫌,生怕她动作太大在众人面前露出封门仙肌肤,只等她略略一看就连忙将藏袍裹好。心里虽不知这女子是不是有责难之意,但又自觉无需掩藏,便直说封门仙是为他挡下那黑毛狼王一记掏心之爪才受伤的。
没想到那女子闻言,面上露出一丝冷笑,随即抬手,就给了楚门羽一个耳光。
那速度之快,力度之大,鹧鸪哨都怀疑她打错人了。
没想到她打完不算,随即破口大骂,说到:“孽徒!没用的东西!早让你去杀了那孽畜了事。偏你日日听了喇嘛念经,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摆起不伤蝼蚁的架子来了!你这么有灵性,不见你结古寺里剃头做了喇嘛!这畜生现在伤了你小师妹,我看你师伯这次还如何护你!”
老洋人和花灵当场都不会说话了,这女子真是厉害,这乌泱泱十几人,还有别派门人在,她竟伸手就打开口就骂,毫不避讳。再想想自家师兄,只觉得那冷峻面孔图生几分亲切。
鹧鸪哨也啧啧称奇,这前辈好凶悍。楚门羽也是个八尺的汉子,此刻面上嫣红一片,在她面前连头都不敢抬气都不敢喘。但是听她言语之间,似乎这楚门羽本来就知道这黑毛狼王难缠,却心生慈悲,才没有加害。想来若非如此,仙儿如何会受伤。心道合该你挨打,就也不做声。
“还不抱了你小师妹去!劳动人家一派魁首。你自家的师妹,未护的周全也就算了,省下你那无用气力要去掏粪吗?”
老洋人听了直皱眉,这前辈骂的未免也太脏了,还当着这么些人,未免不雅。
鹧鸪哨却道:“仙儿姑娘此伤不宜颠簸,她舍命救我,在下何敢惜力?”
那都玉锦听了倒是露出些欣慰表情来,只见她面露和气微微点头,似乎是对鹧鸪哨有些好感,只道:“那就有劳魁首,还请小心些,莫牵扯了仙儿伤处。”
随即一转头又是一巴掌落在楚门羽头上,骂道:“没用的东西!不前头开路,等着领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