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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微)

 

束缚已经撤去,身下人蜷着艳痕斑斑的裸体颤栗,裕彻刚射过的鸡巴被痉挛的肠肉绞得又硬起来,不过他没动,在等他哥缓过来。

如潮的快感渐渐褪去,裕非放空的大脑回过神,他呼吸急促,情绪如同过山车般,上过至高点后总要回落。

被弟弟操射了,最难堪最隐秘的一面在他眼前剖光,那作为哥哥的体面和尊严算什么,前面十几年的兄友弟恭又算什么,裕非伤感地胡思乱想,是谁都行,绝不要是他弟。

一个不能爱又没办法恨得彻底的人。

湿软香甜的唇舌为了唤回他的注意力,又覆了上来,裕非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任他予取予求。

裕彻吻了个够,交换唾液呼吸纠缠,把自己和他融到一起:“谁都不适合哥,我们才是最亲密的。”

与身体矛盾,心里的滋味不好受,裕非见不得他那心安理得的样子,怨毒地想报复回去。

还残余潮红的脸,硬撑着说冰冷的话:“我看你很喜欢假的嘛,听我骗骗也就算了,呵,还喜欢自己骗自己。”

面前那人无表情地盯了会儿他,让人琢磨不透在想什么。

裕非等到最后也没等到他发脾气,只听见一句平淡的。

“假的说多了就会成真。”

看吧,这就是他的价值观,裕非说给之前存在侥幸心理的自己听。神游时被翻了个身,压着阴茎趴在床单上。

“看来哥还有力气,那我们再做几次。”

裕彻狠狠揉了把他的右臀,缝隙间的小洞湿红映着些光泽,用膝盖顶开他的两条腿,伏在裕非身上,从后面进入了。

他肩比裕非宽,四肢有更明显的肌肉轮廓,腿也比他长一截,这个姿势完全把人笼罩住。

五年以前的裕非恐怕很难想象,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弟弟会发育得这么好。他嫉妒的东西不多,这牵扯到美所以算是其中一点。

虽然后背与胸膛相贴,裕非并没有感受到裕彻全部的身体重量,但下体却遭到了毫不怜惜的冲撞,不再像刚才那样照顾他的感受,现在裕彻按他的欲望动作,裕非变成了服务者。

他难以承受地把脸埋进枕头,零散的意志不合时宜地升起欢腾,我把他气到了。

半勃的阴茎摩擦着床单,前后晃动时,皮筋被拽下来了,长发散满脖颈,让裕非的呼吸更加困难。

他突然被插进发间的手扳着后脑勺把脸侧出来,水雾朦胧间看见裕彻用有些可怕的眼神靠近吻他,他用力咬了一口,让裕彻带着血回去。

这下裕彻除了粗暴的操干,不再有其他动作。

很久很久后,那根卸完弹药的凶器才拔了出来,裕非中途昏过去一会儿,现在他半死不活地眯着眼,对肚脐以下的部位失去了支配权,大张着腿敞着私处,缓慢闭合的肛口淌出股股精液。

“我爽够了,哥刚才嚷嚷着要跟我秀你的恋爱细节,这下可以毫无顾忌地说了。”

代价都已经付过了。

裕非真的是气得脑子发懵,张嘴就想开讲,吐出的却是气音,嗓子疼得厉害,那张漂亮脸蛋儿一瞬间挤出了八百多个情绪,最终只想死地闭上了眼。

听脚步声裕彻离开房间出去了。

感觉自己像个泄完欲就扔的破布娃娃,裕非身心俱疲,连眨眼都觉得费力。几分钟后,裕彻回来了。

被空调吹得渐凉的身体裹上一层薄毯,他被搂着微微仰起头,齿关被打开慢慢饮下裕彻用嘴渡来的水,涓流打湿了口腔往下,干涸的喉管得到浸润。

就这样喝下去半杯水,嘴角遗漏的水痕被裕彻用舌头舔舐干净,从下巴吻到喉结,戛然而止了。

恢复些许的裕非,知道他在克制,如果再做下去自己说不定会死在床上。现在温柔也好体贴也罢,都没有用,他太清楚自己的处境是谁一手遭成的。

稍稍有些力气就用来放狠话:“等我休息好了…就给你介绍我的…男朋友。”

裕彻盯着他的嘴,不在意地点点头,原本握着他哥肩膀的手退一步只揪着薄毯,指骨咔咔作响恨不得把它撕碎。

哥你真的,好硬。关系里总得有人让步,我让了你十几年,做你的狗,可最后的结果……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昨晚下了雨,地上还是湿的,火药味满满的早晨是这一天的开端。

裕彻要带他去浴室也被拒绝,裕非等呼吸平稳下来,执拗地全靠自己挣扎坐起来,裹紧毯子倚在墙角,瞪着他弟开始讲:“给我打电话的那人就是我男朋友,j。没有人比他更听话,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五年就是他陪着我。”

裕彻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垂头拢下一片阴翳,看不清他的眼神,除了那绷直的薄唇。

“你都强奸自己亲哥了,现在责骂你当小三应该也是不痛不痒吧,毕竟都已经变成为所欲为,没有道德也可以活的人。用钞票教育人就是学得快啊。”最后一句是含糊的嘀咕,没有要说给人听的意思。

他们都是更关注自己的人。裕彻波澜的内心没听懂裕非的言外之意,也不在乎他对他人格的诋毁,关注的重点放在,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会抢走他的哥哥:“恋了五年都没有上过床吗?”

“我不愿意就不做,这就是你和他的区别。”

裕非听出他的怀疑,有种谎言要被拆穿的恼怒,急忙补充更多:“我跟j在看守所认识,后进去的我发现他被房间里的其他六个人排挤,他没饭吃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的分一点给他,被人打我也会帮着劝架,就这样认识了。”

只有这段是纯粹的真话,后面的叙述裕非开始胡编乱造。

“后来我也比他先离开看守所,以为再也不会有联系,可半年后,我们在柏林偶遇。两个人都做着勉强糊口的工作,为了省钱成为了室友,j虽然早出晚归,但每天都为我准备好早餐,屋子的清扫和家务都包揽,总是知道我需要什么,讨厌什么。”

裕非说得自己心里一阵犯呕,后悔为什么要用j的真实名字,反正备注都是“狱友”,随便编个名字不好吗,现在代入感强得每提起一次j他就想起那副恶心的嘴脸。

算了得忍下去,他着了魔地想让裕彻也吃点苦头,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受伤。既然他占有欲那么强,那就怎么恶心怎么编。

面上不显,继续说:“和谐生活了几个月后,他跟我告白了,说对我一见钟情,我在监狱帮他的事更是让他决心对我好,我考虑了一阵子,发现他确实是个温顺善良的人,于是答应了。”

他听见垂头的人发出一声轻蔑嗤笑:“哥的喜欢还是一如既往的廉价啊。”

深深的挫败感砸在心上,虽然裕彻似乎信了他有男朋友这件事,但是…这恋爱故事也太…连他自己都觉得把j换成任何一个保姆,甚至是条忠犬,就能满足他的恋人标准。

谁让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性冷淡,关于恋爱他是没有一丁点想象能力。难怪那段时间为了还债写的庸俗爱情被人当厕纸呢。

“这种人很好找吧,从你的众多追求者中随便揪一个不就好?我只是想不通他有什么本事能把你性取向都改变。接着讲吧,你和男保姆的恋爱故事。”

裕非确实是在看守所认识的j,刚进去那段时间,泛滥的同情心促使他处处帮着这个可怜的人,可后来和j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人其实有病,精神分裂,不犯病的时候总是犯贱试探人的底线,他被其他狱友排挤完全是他自作自受,毫无理由地在别人饭里藏钉子、偷偷扔掉病人的药…数不胜数。犯病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

裕非知道他的真面目后,果断和他保持距离,可j不愿意仍死缠着他,甚至都不去招惹其他人了,只纠缠裕非。

裕非出狱得早本来就是见义勇为的误会,他摆脱这个神经病了好一阵子,快要忘记这号人时,某个夜晚j从他公寓的衣柜里钻出来,跟躺床上吓个半死的人说他出狱了。

裕非缓过神看清他身上没家伙,抬脚就是一猛踹,把他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顿,警告他再也别出现在他眼前,否则送回去继续蹲,然后丢出门外。

没什么用,消停几天后他继续对裕非死缠烂打地追求骚扰,他去哪他就跟到哪儿,给人添各种各样的麻烦,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j似乎有用不完的钱,他没工作过,花钱总是大手大脚,裕非只有债务繁重时才不会驱赶他,因为那个时候j通常是他的老板。

裕非翻了个白眼,想把j真实的形象记忆消除,现在他需要一个丰满的,最好是能让裕彻知难而退的恋人形象。

如果捏造有些困难,那现实中有没有某一刻切身体会过心动,或者类似心动的感觉。裕非开始挖掘自己的记忆。

搜索的光标骤然停在某处。

他眨了眨眼,那段经历有些特别,他对事情经过的细节记忆已经模糊,但那个人的形象,鲜明地刻在脑里。

“前面讲的只是我出于现实考虑接受j的原因,真正让我爱上他的,还是那次在巴西周边某个小国家的经历。”

掺假的叙述脱口之前,真实的记忆在脑中放映。

那天是以助理的身份在给j工作,j原本的行程是去鬼屋探险,但一路上麻烦不断,最终黄昏也只能先在荒凉的路边人家付钱借住。

他们两个跟主人一家四口在一楼用餐时,又吵了起来,j认为没能如愿达到鬼屋是裕非规划失误,要扣他工资,裕非还嘴反驳今天要不是他拦着那帮人,j早就横尸街头,到时候就不是以参观者的身份去鬼屋了。

正吵吵闹闹时,院子里突然传来枪声,紧接的就是大门被猛踹,窗子被砸烂,还混杂着激烈的当地方言。

那对夫妻面色煞白,着急得忘了用英文沟通,也说着听不懂的母语,把两个孩子往裕非和j身边推,比划着让他们赶紧上楼。

j倒是反应很快,马上就往楼上爬,甚至跑在两个孩子前面,裕非落在最后,他临走前从窗户看了一眼外面,大门外堵着四个肥头大耳的纹身男人,有两把明枪,其他两个拿的是砍刀,侧门有个络腮胡在守,也有枪。

前脚刚上楼就听见外面的人闯进来了,语言不通也能听出在肮脏地破口大骂,噼里啪啦家具被打砸间,夫妻两人凄惨地哀求着。

听上去不像是抢劫,可能是有什么恩怨。

房子只有两楼,裕非看见两个孩子慌忙进了右边的书房,他们推开书架背后的暗门躲了进去,j一步跨上前,发现里面的空间硬挤也只能容纳两人,一把将两个孩子拉出来自己躲进去:“这儿归我们了,自己家的破事还把别人牵扯进来,真是倒霉!”

两个孩子不知所措地低声抽泣,裕非早知道j的品行,现在也没办法跟他继续吵,只好将小一点的孩子塞进去:“对你没别的要求,别欺负人家小孩。”

“裕非!进来啊!”

他把藏着两人的暗门关好,带着另一个男孩去了左边带阳台的房间,让男孩缩在床底,又尽可能地塞了杂物掩盖,报完警他贴在门后关切着楼下的动静,冒手汗的指尖无意识地磨搓着袖子里的刀尖。

令人心惊胆战的暴烈声响持续了一会儿,突兀的枪声闷地响起,全场静默了一秒,然后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暴徒嘻嘻哈哈的交谈。

在室内开枪、男主人又没了声音,杀人了。裕非的心皱巴巴地缩起来,更恐怖的是那群人聊了会天,开始往楼上走,几只脚一阶一阶踩在楼梯上发出沉重且愈加清晰的声响。

怎么办?等会要动手吗?动手了肯定会死但起码能带走一个,不动手…

裕非的脑子沸腾,屏住了呼吸咬紧后槽牙,等待着。

嘭!一声遥远的枪声从阳台方向响起。

“ah!”楼下似乎有一个人砸在地上,楼梯上的人操着混乱的言语,手忙脚乱地调头往回走。

裕非也没搞懂怎么回事,没有警笛不像是警察来了,他半蹲着移到阳台,小心地观察着下面是什么情况。

那瞬间底下大门处和院子围墙处爆发了激烈的枪战,楼里那群黑帮反应过来,仗着人多以火力压制对面,裕非偷偷转移到阳台最右侧,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围墙处的情况。

只有一个人,暮色下高大的黑衣男人握着手枪静立在墙后,这会儿他已经没有露面射击了,炸响的子弹嘭嘭打在他面前的水泥墙上,隔这么远的裕非都被那一声声巨响吓得冷汗直流,可那个男人只是静立在那儿,仿佛他才是捕猎者。

那群黑帮以为对面不行了,除了最开始倒地的那一个,其他三人举着两把枪和一把刀飞快散开借着沿途障碍慢慢包围过去。

裕非替那个男人捏把汗。

离他最近的一个黑帮在往下一个地点转移时,黑衬下冷白的手腕迅疾抬手,一颗子弹爆了胖子的头,烂西瓜似的栽在地上。

另外两个黑帮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早做好同伴牺牲的准备,利用那颗子弹的时间朝围墙飞冲过去。

那男人没有一点拖沓,在被突脸前直接从墙后绕出来,把背朝向右侧用刀的,跟另外一个拿枪的互射,三发子弹中了两,黑帮又倒下一个,而他毫发无损,瞟一眼背后利落侧滚躲过劈头的砍刀,开始跟那个满身膘肉的近身缠斗。

楼梯间传来女主人哭喊的声音,裕非赶紧去接她,急乱沟通得知侧门已经没人守了,现在得赶紧离开。他把床底的孩子扒拉出来,送到他母亲身边,j和另一个孩子也从暗室里出来了,一伙人急匆匆地下楼。

很难不注意到楼下大厅,浸泡在血泊里的两个男人。

他们从侧门离开了房子,裕非不声不响地没跟上他们,独自靠灌木丛的隐蔽移到前院继续观察战况。

他看见这会儿,那个壮实的黑帮整个人已经在缩着防守了,砍刀扎在树干上,那个男人拳脚猛得给人一种,要是没躲过去器官可能会爆在体内的错觉。

看到这儿裕非已经稍稍放心了,他猜测这人可能是跟这家交好的亲戚朋友,或者是黑帮间的恩怨纠纷,不管怎样,他觉得这个人一打五帅惨了。

五!?裕非猛地回过神,漏了一个,对,那个守侧门的去哪了?

有可能见势不妙先溜了吧。

在那男人最后一枪托狠砸在黑帮太阳穴的同时,他身后响起一冷不防的枪声,男人踉跄着差点要跟胖子一起倒下去。

心跟着揪起来,裕非着急他没发现那个人藏在哪里,天已经这么暗了。

男人连头都不回,径直扑到树后面,他应该是右肩中弹,慢条斯理地换了弹夹,在裕非看见丛林间一个影影绰绰的移动人影时,他连着几发子弹射过去,结束了。

这会儿裕非想看的结局也看到了,可以走了,但他不敢动,打算等男人先离开。

很奇怪,那男人倾斜着身子,一步一步向房子里面走去。

这是裕非最后的记忆画面。

“所以,就是他救了我们。”随着回忆裕非的血管也像当时那样偾张,那一声声枪响犹如清晰在耳畔,刺激,感动,希望。事实上,这几年裕非的每一本不为稿费而写的,里面的男主角或多或少都带有那个黑衣男人的身影,勇敢的,强大的,神秘的。

带有强烈个人感情的回味让裕非的叙述好几次偏离主题,他后知后觉地在结尾补上:“我就是这样爱上j的。”

不知何时,一直回避和裕非眼神触碰的裕彻抬起了头,专注地直视他眼眸,眼神意味不明地闪动着,认真得好像…就好像…他也是当事人一般。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会儿,裕非率先打破这奇怪的氛围:“我去洗澡了。”

裕彻终于动了,他按住裕非手背,一字一句:“在苏里南,五个里面三个黑人,男主人是独眼。”

裕非不可置信地听着,顿时涌现出一万种假设,一一被他否定。直到最明显的那个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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