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X
萧芷漓想到了被付长瑜压在床上的那些白天黑夜,苍白的脸上也带了几分血se,羞得咳了两声,看着付长瑜的脸,拿被角盖住了脑袋。
付长瑜怕她被闷到,轻轻的挑开了被窝的一个角,和萧芷漓对视了一眼。
随即趁机亲了她一口。
萧芷漓牵住了付长瑜的手:“长瑜……”
付长瑜一眼就看出了萧芷漓的犹豫,双手覆了上去:“在你掉进那个地道的时候,我就ch0u空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飞鸽传书送到京城去了,我跟师父说了这一切,正如我所说。你这两日先好好歇歇,我等师父的回信再来看看我是无脑跟着你往前冲还是先帮你想对策。”
萧芷漓噗嗤一笑,懂了付长瑜的意思,依赖的g住了她的脖子,和她蹭在了一处:“你真的不劝劝我吗?”
付长瑜毫不客气的亲了一口:“劝你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我以为你会担心南苗国很危险什么的……”萧芷漓贪恋着付长瑜呼x1的温暖,声音小了下来,有点忐忑不安,却又听见付长瑜一声笑,“你笑什么?”
“笑你难得也有这么踌躇纠结的时候。”付长瑜亲昵的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我认识的萧芷漓,一直都是果敢冷静的,就算是深处危难,也能很快找到办法。你那时候还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这能一样嘛。”萧芷漓也被她逗笑了,突然也没有那么紧张,好像自己一直在纠结的问题并不是什么大事,“我饿了。”
“我让执素把吃食送进来。”付长瑜起身,打开门对外面吩咐了两句,萧芷漓则是懒懒的站了起来,进了洗漱房,把自己整理g净了正好吃的东西也送了上来。
萧芷漓这些日子吃惯了楚州又红又辣的菜se,看见这清淡的一桌,不动声se叹了口气。
“等你好了再让你吃辣椒。”付长瑜啧了一声,“你吃了辣椒我都不想亲你了。”
“那我下次专门吃一桌子辣椒,然后抱着你亲。”萧芷漓没忍住笑,抱住了付长瑜,凑上去就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
也就仗着这间屋子里就只有她们两人,不然以她的脸皮薄度,是绝对做不出在别人面前亲自己的事情来。
三日后,付长瑜苦等的信终于来了,不过信没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送信来的人——
居然是自己的师父,国师大人亲自来了。
“师父!”付长瑜那时候正在陪着萧芷漓笑楚州的这群夫人都不敢再来和自己见面,就听见下人说有人来了,一看就惊讶的叫了出来。
萧芷漓也愣了一下,京城离楚州这么远,付长瑜送出信这才多久,国师怎么就过来了?
若不是飞过来,就只能是未卜先知了。
国师未卜先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您收到我的信了吗?”付长瑜知道自己娘子和师父不太对付,下意识站在他们两中间,问道,“我没想到您会过来。”
“我在路上将信鸽截下来了,知道了你们发生的事情。”国师还是平时那样看着付长瑜那温柔的样子,“我之前算到,我有一桩因果是时候该了结了,所以我准备去南苗国一趟。”
说到南苗国,付长瑜和萧芷漓都沉默了半分。
“我们也打算去南苗国。”萧芷漓突然开口道,和付长瑜完全不同的生疏,“国师你要去做的事情,和我们要去做的事情有关吗?”
“你们别去了。”国师微微皱了皱眉,“你们要去南苗国做什么,可以和我说,我帮你们处理。你们回京城去。不要参与南苗国任何事。”
付长瑜想起了那个带着面具的怪人,他好像笃定了自己会去南苗国,甚至他已经针对了自己在南苗国设下一系列的……自己的直觉一向很准,总觉得在南苗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国师知道有一群南苗人打着你们国师府的名义,离间我们夫妻,甚至还想将我带去南苗吗?”萧芷漓反问道,仔细观察着国师的反应。
国师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直都没有变化,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应当是知道了的。”
这回答太过含糊,萧芷漓甚至没有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南苗国应该对殿下没有兴趣才是。”国师又幽幽开口道,目光貌似无意落在了付长瑜的身上。
付长瑜只觉得心神一紧。
师父一定知道缘由,也知道那群人的目标其实是自己。
不,应该说……师父知道,那群人的目标为什么是自己。
萧芷漓和国师不太对付,所以付长瑜一入夜很轻松就找到了和国师单独相处的机会。
“师父。”付长瑜的表情都写着担忧,但是语气却无b肯定,“你究竟在瞒着我什么事。”
“长瑜——”国师竟然罕见的犹豫了一下,“你知道了多少。”
“我知道南苗国目标其实是我。”付长瑜道,“而且我知道他们不喜欢芷漓,千方百计想要将我们俩分开。”
国师紧张的神情一下就不见了,突然看着就像是x有成竹一般:“这样啊……”
付长瑜心道不好,好像是中了师父的套。
“对,南苗国实际上看中了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国师又摆出他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和在家里的时候逗孩子是一样的,“所以你和公主赶紧走,回京城去,好好过日子,别瞎掺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付长瑜轻叹了一口气:“师父……”
国师显然不给付长瑜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摆了摆手让她回去:“你再在我这儿多待,公主又不高兴了。”
“师父,我的si劫还没过呢。”付长瑜的表情淡了下来,冷不丁来了一句。
国师的动作明显一滞。
“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你师父都站在就这儿呢,能眼睁睁的看你应劫吗?你就是想si,也要先看看你那公主媳妇儿愿不愿意。”国师气得都想动手打人,又想起这个徒弟看着器宇轩昂实际是个nv娃娃,y生生给憋了回去。
“我觉得我的si劫可能会应在南苗国。”付长瑜肯定道,“师父,所谓si劫,是避不过的。我就算是和芷漓回了京城,该应还是要应。师父你曾教导我,我们窥天命之人,顺天命,信命但不随波逐流。我若是能活,必定是我的si劫天命下还有一道生机。”
国师被付长瑜的话气得胡子都飘了起来:“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滚回京城去。”
“芷漓是一定要去南苗国的,我可没本事把她劝回去,只能陪她一起去了。”付长瑜的语气难得那么吊儿郎当的无赖样,让国师毫无办法。
国师一连说了好几个胡闹,但是说完以后,眼神里又带了一点奇怪的欣慰。
“我来楚州也匆忙的很,还要再准备一些东西,你老实待着吧。”国师将袖子一甩,“为师被你气得今夜都睡不着了!”
付长瑜笑了笑:“谢谢师父。”
付长瑜回到她们的寝屋,萧芷漓才刚洗漱完,趴在床上翻着最新的话本子等付长瑜回来。
“你师父答应了?”萧芷漓放下话本子,眼眸落在付长瑜的身上,含笑反问道。
“算是答应了吧。”付长瑜脱下外衫,先亲了亲萧芷漓,“不过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背着我们先走,师父以前没少g这种事。”
萧芷漓被她逗笑了:“我早就让暗卫盯着你师父了,我们的东西也收拾好了,只要你师父一动,我们随时可以跟上去。”
“我就知道我的芷漓早有准备。”付长瑜躺在了萧芷漓的身侧笑道,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前段时间萧芷漓被那药迷得晕晕乎乎,这些日子一直在修养,没忍住抱着付长瑜亲了几口,就无端生出了一点旖念。
纤长的手指直接g了g付长瑜的衣襟,暗示意味明显。
付长瑜几乎是在她回应的瞬间就知晓萧芷漓的意思,捉住了她想要使坏的手,语气倒是落寞了下来:“芷漓,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姐姐护着你。”萧芷漓把付长瑜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语气放轻柔了好几分。
“如果我si了怎么办?”付长瑜难得有在萧芷漓面前那么脆弱的时候,看得萧芷漓一阵心疼。
“别胡说,你si劫都已经过了,以后都是平安顺遂。”萧芷漓认真道,“如果你之前算到你是个短命的玩意儿,怎么会舍得娶我让我守寡?”
付长瑜轻笑一声,又往上凑了凑,轻吻萧芷漓的眉眼,手却拉着萧芷漓的指尖,触在了自己的心口上:“芷漓你听,它是在为你跳动的。”
萧芷漓将这心跳声放在了心上:“付长瑜,它是我的。你记住,这世上只有我可以决定你的生si。我不允许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付长瑜突然就安心了下来。
第二天,国师一出房门,冷不丁看见了一个身影笔直的站在自己门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gg的盯着他,无端让人觉得有些渗人。
“公主殿下大清早的,堵我房门有何贵g?”
“长瑜的si劫不是过了吗?”萧芷漓没多废话,面对自己讨厌的人只想问完就走。
国师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是过了啊,不是还用的你的帝王命换的吗?”
萧芷漓皱了皱眉,如果真的是这样,按付长瑜的x子,压根就不会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件扫兴的事来。
“你们师徒俩又在瞒着我什么?”萧芷漓直接反问,“我是她的枕边人,她有什么不对劲压根就骗不了我。”
国师大人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风轻云淡:“公主殿下就是喜欢瞎想,长瑜是我徒弟,我怎么着也会为她着想的,您放心。”
萧芷漓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这老狐狸。
“我没有第二条帝王命给她换过si劫了。”萧芷漓微微仰起头,不管国师究竟是打什么歪主意,“如果有别的什么可以换的话……你直接动手就好。这次我不会怨你。”
国师一怔,却看见公主殿下已经挥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小院儿,长久,才落下一声叹。
国师嘴上说要准备一下,实际上只过了两日,就喊上了付长瑜她们,一同前往南苗国。
萧芷漓提前准备好了路引凭证等物,以商人的身份进了南苗国。
南苗国虽然深入简出不愿与人交流,但是靠近萧国的几座镇子,还是b较开放的,也愿意与萧国人通商友好,再往里一点……就有些困难了。
一行人直接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走了进去。
这个镇子虽然还算繁华,但是完全b不上楚州的热络,多是本地人,就连给他们送上酒菜都带着一点对外来人的警惕。
“不要着急。”国师为自己斟了一杯南苗国的特se水酒,喝过后还砸吧了一下嘴,“我好歹也是南苗国的熟客了,多少也还有几个朋友在这儿的。”
话音刚落不久,客栈又走进来一个妇人,看着估0和师父年岁差不多,一身南苗妇人的装扮,倒是没戴那些沉重的银饰,只留了左手手腕那个沉甸甸的银环,腰间则是一把看着就无b锋利的苗刀。
她一眼就看见了国师,朝这边走了过来。
“想不到啊,你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踏上我南苗的地盘,就不怕我把你抓了扔万蛇窟玩玩?”妇人往国师的身侧一坐,语气带着一点寒意,不像是在和国师开玩笑,又往萧芷漓和付长瑜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很明显的感受到国师的不受待见。
“老友相见,说那些扫兴的话做什么。”国师亲自为她斟了一碗水酒,“来都来了。来,长瑜,叫姑姑。”
“这是长瑜?”不等付长瑜说话,妇人惊讶的又看了她两眼,“都这么大了。”
下一瞬则是愤怒的站了起来,往国师的长凳上踹了一脚:“你个狗东西疯了吗?自己回来也就算了,你还带长瑜来南苗国你怎么想的?”
国师动作敏捷不减当年,跳起来的动作完全和在萧国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样不同:“诶小叶子不要这么激动嘛,当着小辈的面好好说话。”
叶姑姑哼了一声,坐了下来,重新看向了付长瑜,眼里都带着慈ai。
付长瑜乖巧的站了起来,敬了叶姑姑一杯酒:“姑姑。”
“乖孩子。”叶姑姑对付长瑜完全是和国师相反的态度,但又有些想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的感觉。
只好又看向了国师,谨慎开口道:“你之前答应过我不再踏足南苗一步,现在又回来了,还带着长瑜回来,可是和那事有关?”
萧芷漓和付长瑜同时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听着长辈们的谈话。
叶姑姑像是知道国师有事瞒着她们一样,说得话也像是打哑谜似的,不肯给人一个痛快。
国师喝了一口本地的特se水酒,漫不经心道:“事情总要解决的嘛。”
叶姑姑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招呼了一下这边的小辈:“随我来吧。”
叶姑姑直接带他们到了一处偏僻的宅院,没过半支香的时间,就有侍nv送来了全新的衣物——皆是南苗国服饰。
“南苗靠里的城镇,非南苗国人不能进去,最为中心的都城,更是被祭司护卫层层守护。去岁换了新王,这个新王的脾气——”叶姑姑yu言又止,“也不知道王在想什么。你们先换衣服吧。”
付长瑜牵着萧芷漓的手进了里屋,抖了抖手中的衣物,惊讶的发现,竟然两件都是nv装。
“姑姑——”付长瑜探出一个脑袋,看向厅堂中的叶姑姑,问道,“我的衣服是不是拿错了?”
叶姑姑轻笑一声,语气不知不觉带了几分温柔:“拿错什么?小姑娘家家的,来了姑姑这儿,就得漂漂亮亮的。”
“穿吧。”萧芷漓看着这南苗国的nv孩装束,想了想付长瑜nv装的样子,有点蠢蠢yu动,“我就见过你一次穿nv子的衣服。”
那时候还没成亲,付长瑜在萧芷漓心里还是个小孩的模样,突然被萧芷漓骗着穿了nv装,倒是将萧芷漓惊yan了许久。
付长瑜哼唧了一声,褪下了身上的衣衫,在解开x前的束x之前,突然就靠近了萧芷漓,压低了声音:“芷漓,你说师父和这个姑姑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知道。”萧芷漓眨了眨眸子,已经换上了南苗国的衣衫,将头发拢了拢,声音同样压得很低,“但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到你。稍安勿躁。”
“他们为什么不把我的身世告诉我?”付长瑜满脸的疑惑,“这么明显的态度,分明就是知道我的背景。”
“人多口杂,说不定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叫你去单独和你说呢。”萧芷漓安慰道。毕竟他们来南苗国带了不少人过来。
付长瑜点了点头,不声不响换上了衣服。
执素和方息音没有离得很远,同样也是换上了南苗国的服饰,在大厅里等着萧芷漓和付长瑜出来。
萧芷漓很快牵着有些别扭的付长瑜出来,果不其然看见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付长瑜的身上。
付长瑜有些不好意思,往萧芷漓的背后躲了躲,还是有些不习惯大家用看nv子的眼光看着自己。
“我之前就在想长瑜长大了会长成什么样子,果然——”叶姑姑又拉了付长瑜过来仔细的看了一圈,突然眼睛就红了,没有继续说下去,亲手拿着那些闪闪的银首饰,给付长瑜小心的带上。
这些银饰看着就价格不菲,套在了付长瑜的身上,突然就有了一gu圣洁的意味,让人靠近都觉得像是在亵渎神nv。
“很好,穿上这套衣服果然有点样子了。”国师站在叶姑姑的身后,表情居然带上了几分欣慰。
方息音站在执素的旁边,惊讶的捂住自己嘴,忍住了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来。
“你这样子,和你春祭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一样。”萧芷漓g了g付长瑜的手指,轻笑一声,“太招摇了,想把你藏起来。”
“藏起来怕是不可能的。”叶姑姑这才第一次正式看萧芷漓一眼,语气相b对着付长瑜冷淡了不少,“萧国的公主殿下,还请你接下来注意一下,不要和长瑜那么亲密,你们在萧国拜的天地,我们南苗国不会承认。”
“这是何意?”萧芷漓的眉头微皱,有些生气。
这意思是让自己和长瑜分开?
“姑姑!”付长瑜的语气也冷了几分,“芷漓是我的妻子,不管是在哪里都好,我和芷漓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
“阿叶。”国师拍了拍叶姑姑的肩膀,他自是知道付长瑜对萧芷漓的执着,只是也没想到叶姑姑会当着长瑜的面说出来,“随她去吧,她们俩分不开的。暂且无关紧要。”
叶姑姑见付长瑜坚定的坚持模样,沉默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生y的“嗯”了一声。
“长瑜,有些东西,你要和叶姑姑好好学学,我们能否顺利进入南苗国都城,就要看你学的如何了。”国师换了一个话题,但是每句话说得也极为严肃。
“为何不将你们的计划和我们和盘托出?”萧芷漓冷道,“长瑜信你们愿意听话,我若是不知道实情,可配合不下去。”
叶姑姑好似一直看萧芷漓不太顺眼的样子,没有说话,而是又将目光落在了付长瑜的身上。
付长瑜自然也是看清楚了叶姑姑沉默下隐藏的意思,脸上的笑意也收了回来,将弄得自己极为不自在的首饰慢慢取下来:“师父,叶姑姑,芷漓说的话就是我的想法,若是你们对芷漓实在有缔介,那我只能和芷漓先行离开了。”
叶姑姑直接把不悦摆在了脸上:“长瑜,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怎可如此儿nv情长。”
萧芷漓知道自己没有讨厌错人,国师那么讨厌,跟国师当朋友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叶姑姑也讨厌的很。
“我的大事就是芷漓。”付长瑜说得毫不犹豫,“我不会瞒着她任何事,也没有任何事b她重要。”
国师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是个萧芷漓脑,不管在什么时候,维护的都是萧芷漓,若是不将事情跟她们俩说清楚,怕是她也不愿意继续下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国师用眼神示意一下了叶姑姑,和颜悦se道,“也就是——”
“让你学习一下,怎么当南苗国圣nv这么一回事。”
南苗国的政治t系和萧国完全不一样。
萧国是典型的君王统治,但是南苗国是王上和祭司共同管理,王上和祭司之间说不清道不明各种关系,甚至在某些时候,祭司的地位甚至b王还要高。
圣nv就是祭司t系中,除却大祭司以外最为尊贵的人,担负着祈福等等祭祀的工作,还需要一心一意侍奉神明,是南苗国子民中最深的信仰。
萧芷漓和付长瑜统统沉默了下来。
怎么听他们这话的意思,南苗国选圣nv都这么随便的吗?说要当圣nv就能当。
“南苗的圣nv是由血脉决定的。”叶姑姑表情冷y,但还是言简意赅说出了原因,“南苗国圣nv之位空缺许久,长瑜的血脉足够让她胜任那个位置。”
付长瑜面无表情看向了国师:“师父你不是说我是你在南苗国附近随便捡的吗?”
“对啊,是随便捡来的啊。”国师一脸无辜,说得理直气壮,“谁想到我随便捡都能运气这么好。再说了,当时你师父我都在被南苗国追杀,再让南苗国知道我捡了大祭司的nv儿回去萧国,怕是你都没办法好好活到现在。”
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亲生父母呢?”付长瑜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这件事,感觉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更没有让自己好奇。
只是单纯的随便问问。
“si了。”国师也随口回答道,“你要是能进都城,还能去给他们扫个墓。”
付长瑜不想再问了。
自己和芷漓来南苗国只是答应了方息音,帮她找人而已,但是师父和叶姑姑,虽然交流的时候都在吵闹,但是可以很明显看出,这两人的目的是一样的。
甚至在自己踏上南苗国国土的那个瞬间,就已经在师父的计划里了。
进入南苗国的都城,成为南苗的圣nv……还有不知道什么事在等着自己。
“我现在没办法答应你们,我还要和我娘子商量一下。”付长瑜冷着脸,将自己身上的首饰全部都放了下来,转头又握住了萧芷漓的手。
叶姑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付长瑜,虽然着急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像这个时间说什么都是错的。
正巧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些浩大的声势,直接打断了这里有些焦灼的对峙。
“是谁来了?”国师警惕的看向了门外的方向,但不急着开门去查看,但也知道这声音出现的时机不太普通。
叶姑姑收到了国师的眼神示意,但也清楚这不是自己这边弄出来的动静,一时间也屏住了呼x1,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在场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懂事的,房间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脚步声清晰的传来,有人站在了门口,迟迟没有敲门,也没有推开。
几个呼x1间的功夫,却让所有人都感觉漫长,终于门外的声音传来,是一道洪亮的中年男声——
“十九年前被偷走的圣nv终于回来了,若是没有迎接,倒是显得我们失礼了。”
“是索多。”叶姑姑捂住了嘴,小声的提醒了一声,看向了国师,“怕是不能善了了。”
“付长瑜在进南苗国的那个瞬间王上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我劝你们不要挣扎,乖乖把人交出来。”门外的人又开口了,“王上特别交代,若是你们肯配合,可以饶恕你们不敬之罪,允其他人离开南苗。”
叶姑姑冷笑一声,又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人,会信他的鬼话?
付长瑜不解,分明师父和叶姑姑的意思也是送自己去当圣nv,外面这个人的目的也是让自己当圣nv……也说不好这两边都是各怀鬼胎。
现在师父的话都不可信了,这间屋子里能让自己全然去信任的人只有萧芷漓一个。
“开吧。”国师眉头紧皱,不动声se上前一步,将付长瑜护在自己身后,看向了叶姑姑。
“我还当是谁呢,索多祭司这阵仗这也太吓人了些。”叶姑姑咬了咬牙,还是打开了房门,换上一张讽刺的笑脸,“ga0得好像我会对圣nv做什么一样。”
索多一点都不给叶姑姑客气,不怀好意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付长瑜和萧芷漓身上,似乎是在打量哪个才是自己的目标。
“你是不敢对圣nv做什么,但是那位就不一定了。”索多满脸的横r0uch0u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这不是还有个不该出现在南苗国的人吗。”
一旁的方息音的呼x1突然就粗重了几分,强忍住了出声的冲动,但是目光却落在了索多身后的一群护卫之中。
有个nv护卫笔直的站着,目不斜视,脸上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方息音深呼x1一口气,压住了内心的激动。
这里只有方息音认识那个nv子,在暗暗调整了呼x1以后,总算是看不出一点异样,仔细的端详着好久不见的妻子方月笙。
或许是这些日子跟着萧芷漓的时间长了,也懂了些人情世故,竟然也看出了一点不对劲出来。
为什么自己寻了那么久的人会在南苗国?在南苗国也就罢了,为什么会成为护卫?更是为什么?会参与这个看着就很重要的任务来接付长瑜?
方息音不确定方月笙有没有看见自己,若是她看见了自己,怎么会一点波动都没有?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
“长瑜可是我养大的孩子,我会不会伤害她,似乎不应该由你来评判。”国师的表情看着无b的淡定,一眼就是x有成竹的模样,“你们的新王,只是要长瑜回去吧,你若是画蛇添足,怕不是一件好事。”
索多的表情不加掩饰的被戳中了心事,难看的很。
萧芷漓一直都没有出声,仔细的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看到索多的这副神情,突然就想到了来南苗国之前,让暗卫去探查的南苗国新王的消息。
南苗国的新王应该是个很年轻的男子,年轻气盛,手段凌厉,能在政治乱七八糟的南苗朝廷中成为独当一面的王,甚至能让平级的祭司t系都能俯首称臣,可见不是一个简单的善茬子。
方才听见国师喊这人为“祭司”,他能恐惧新王成这样,怕不是后面还有什么更恐怖的事情。估0着南苗国王权和神权的统治,已经在暗地里被统一了。
“既然我们的结果都是一致的,那你何必对我咄咄b人。”国师看见了索多的那个表情,这回是真的放心的笑了出来,“王庭那边也有许多我的故人,我跟着过去叙叙旧怎么了?说不定还能和你们的新王谈谈人生呢。”
付长瑜看着叶姑姑那一眼难尽的表情,就知道师父的“叙叙旧”可能不是什么好词。
不管怎样,看样子南苗都城是必须走一趟了。
索多哼了一声,但也没反对。国师,叶姑姑和索多不约而同没有说话,而是齐刷刷将目光落在了付长瑜的脸上。
她没得选择。
“我同你们走。”付长瑜一直都处于一个很冷静的状态,南苗王上派人来接,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会给她一点逃走的机会,芷漓的暗卫倒是能护她们俩安全遁走,只是代价极大,用在此处太不划算。
好像所有人的目的都达成了,但是好像谁的目的都没有达到。
索多确实是做好了准备来的,外面的牛车被布置的一看就非同一般,明显就能看出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分明就是想这一路招摇,将这个事情彻底定si下来。
付长瑜看了自己师父一眼,看见对方悄悄给了自己一个眼神,没有做任何回应,牵着萧芷漓上了牛车。
索多虽然对付长瑜离不开萧芷漓的模样也有些不满,但是想着好不容易能把人带回去,也不想节外生枝,也就没说什么,亲自坐在了车头给她们赶车。
付长瑜和萧芷漓对视了一眼,坐在牛车里默契的都没有开口,付长瑜展开萧芷漓的手心,在上面轻轻写了几个字。
萧芷漓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反握住付长瑜的手,担忧之意毫不掩饰。
有了付长瑜这个主要人物上了车,除了国师被特别关注以外,其他人其实并没有特地被人注意。
方息音的目光落在方月笙身上没有离开过,但也不敢贸然过去和她相认,趁这下没人注意她的时候,悄咪咪的和执素靠近了几分,扯了扯执素的袖子。
“怎么了?”执素压低了声音,问道。
“得找个时机和殿下通个气。”方息音说道,“我找到月笙了,就在那群护卫里,最高最白那个。”
执素的惊讶并不b方息音小,但是常年跟在萧芷漓边上养成了宠辱不惊的x子,y是没让方息音看出来,顺着方息音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看见了人群中那个最漂亮的nv孩子。
那个nv子被人这样明晃晃的看着,也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扭头朝她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别的表情,又扭了回去,好似只是单纯看看那边有什么的模样。
方息音的情绪一下就变得沮丧了起来,又小声和执素道:“而且我觉得,月笙好像不认识我了,看我的眼神都是陌生的。”
“在这南苗国,小心一点是对的。”执素肯定道,“先不要暴露你们之间的关系。”
前往王都的路像是提前被清理过,就连过往的南苗国人都少了很多,付长瑜掀开牛车的纱帘往外看去时,都看不见几个人影。
而且越往王都走,付长瑜就感觉到周围的人越发沉默,安静的似乎只有自己的声音。
当付长瑜走出牛车,护卫们皆是低头垂目,不敢同她直视。
就连她和索多说话,也见索多退后她半步,低着头回话。
而萧芷漓开口,那群护卫没有一个出声的,全当萧芷漓就是空气。其他人也是一样。
这群护卫,只听索多和付长瑜的话。
“祭司廷的护卫,只会听命祭司的。”叶姑姑开口道,也没避着人,“你们就是问什么,他们都不会说的。你想知道什么,得让长瑜重复一遍。”
“没什么想知道的。”萧芷漓冷淡道。算计过付长瑜的人,自己怎么也做不到给她什么好脸se。
叶姑姑也不在意萧芷漓的这个态度,别说萧芷漓了,付长瑜现在对着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叶姑姑又看向了付长瑜,在心里悄悄的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因为这个队伍没有任何人会说废话,也没有任何人拖后腿,大家都是沉默着闷头赶路,才不过三天,就已经可以远远看见王都的轮廓。
越接近王都,周围被戒严的越发谨慎,和萧国来来往往的行人完全不同。周围大多是虔诚来参拜的信徒,要不就是出任务的南苗官员和祭司。
气氛也是越发的庄严而肃穆。
在距离城门还有三里地的时候,索多就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徒步向前行,自己的右手握拳挡在左x上,嘴里念叨的南苗语让付长瑜一个字都听不懂。
护卫们跟索多皆是同样的姿势。
叶姑姑看了一眼王庭的方向,也从马上下来,双手合在x前,也跟着边走边y唱起来。
王庭的门口只有两个守卫,远远的见车队过来了,行了礼退到两旁,不敢直视付长瑜所坐的牛车。
牛车又是一路直行,倒不是往王g0ng的方向,而是穿行城中,去了中央的大祭坛。
祭坛四周点了特制的香火,最中间的位置,站了一个俊秀的年轻男子,身上的银饰明显是整个南苗国的最高规格。
那男子脸上还带着浅薄的笑,注视着从车上下来的付长瑜,身上贵气遮挡不住。
索多等人已经跪了下去:“王。”
付长瑜看着那人的身影,越发觉得有些眼熟,突然就想到了那日青牛上的那张银se的面具。
是他!一定是他!付长瑜突然就升起了一gu恐惧,这种可怕的直觉……从出生起就没有过。
“你终于回来了,我亲ai的妹妹。”王一步一步朝着付长瑜走过来,周围的人一动不动,好像时间都被他冻结住了,只是视线不自觉随着他的步伐移动。
付长瑜的嘴抿成一条直线:“我不认识你。”
“无事,以后兄长会照顾好你。”王丝毫不在意付长瑜语气中的陌生与防备,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失散多年的兄长模样。
除了萧芷漓外,唯一直视这个王的人,就只剩下国师一人了。
王缓步朝着国师方向走了两步,脸上收敛了笑,平视着国师,突然嘴角带了一点讥诮:“好久不见了,师父。”
付长瑜和萧芷漓同时都被这“师父”二字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据萧芷漓所知,国师一生只得三个徒弟,老大英年早逝,甚至还和南苗国有关。
原来那时候并非真的si了,而是在这么多年后,成了南苗国的王,应该就是他了。
“长琉。”国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你还愿意喊我一声师父,我很欣慰。”
付长琉应了一声,下一句话又变得冰冷:“师父明知来南苗国是si局,为何过来送si?”
“我赌我的徒弟还会对我有一丝善意。”国师反倒轻笑一声,应了他的话。
付长琉沉默一瞬,突然抬眼看向国师,双目微红,杀意没有半点遮掩。
竟是真的想要杀了国师。
付长瑜之前和他见过那一面,知道这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见他露出那副神情,只怕他突然动手,在他稍微有一点小动作的时候,毫不犹豫就挡在了国师的身前。
付长琉和国师同时都是一怔,双双变了脸se。
“长瑜莫要胡闹。”国师肃然道,推开了付长瑜的身影,“这是我和你兄长之间的事情,总要有个了断。”
“师父果然会教徒弟。”付长琉讥诮一笑,“妹妹还小,不懂事。没关系,剩下的时间我会慢慢教导妹妹的。”
“既然你们是我妹妹的贵客,就请跟我一同来王庭做客。”付长琉收了手,周围却围上了许多南苗的健壮兵士,威胁意思明显。
付长瑜知道,只要自己还在这里,暂时这两方人还打不起来,但是这口气一直松不下来。
一路跟着付长琉回到了南苗国的王庭。
和萧国的威严金碧辉煌相b,南苗国的王庭显得简洁了许多,但是多的是玉石装饰,突显得更加高贵,圣洁的意味充斥着每个角落。
付长琉身边的侍者妥帖的让下人带其他人去安顿,又恭恭敬敬请了付长瑜进殿,有些话付长琉想要单独和付长瑜说。
“注意安全。”萧芷漓看着周围毫不掩饰自己监视行径的侍nv们,心下有些后悔没有再打探清楚一些才踏入南苗国,现在无b被动,和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自己竟然做出这般愚蠢的事。
“无事,这里应该对我没有恶意。”付长瑜虽然也是忐忑,但也心知肚明自己的身份好像有点不太一样,让南苗国不会伤害自己半分。
下人耐心的等待着付长瑜和萧芷漓说话,没有半点不耐,对付长瑜恭敬,完全无视萧芷漓。
她们带着付长瑜进了一间气氛肃穆的g0ng殿,在门口就止住了脚步,让付长瑜独身一人走了进去。
g0ng殿很大,但是四面都点上了烛灯,空气中都带着浓郁的香油味道,正中是一个很大的莲花台座,再往后看,供奉着一尊容貌?丽的nvx神像,右侧的一排烛灯后面,立着一排排的牌位,最顶上是一个神龛,上面的文字付长瑜看不太懂。
付长琉就站在牌位的前面,不慌不忙为长明灯添上香油,收敛了王的气质,看上去让人亲近了不少。
“妹妹来了?”付长琉没有回头,但是语气带了点轻松的笑意,“来,见见我们的阿爹阿娘。”
付长瑜自从有记忆起就是师父的徒弟,父母双亡的孤儿,从没有过父母的概念,听见付长琉这么说,愣了一下,腿不受控制般的走了过去,站在了付长琉的身边。
“阿爹,阿娘。”付长琉用手0了0长明灯的沿口,笑着看向牌位,“妹妹回来了。”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就是你妹妹?”付长瑜也看向牌位,那些文字给自己一gu熟悉的感觉,但自己可以肯定没有学过南苗的语言。
“不会错的,我们之间有血脉的感应。”付长琉肯定道,又轻笑了一声,“再说你师父,也不会把好不容易抢来的你送到别的地方去,总要亲眼见你长大,他才会安心。”
“你好像对师父有很大的恶意。”付长瑜不会轻信一个才见几面的陌生人,而去怀疑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师父,但疑点还是要弄清楚的。
付长琉完全不在乎付长瑜是这个态度,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爹娘因他而si,我们兄妹被迫分离,我当然恨他。”
“我知道你毕竟是他养大的,让你一下接受这一些确实有些困难。”付长琉善解人意道,“我也不会b你现在就改变想法,但迟早有一天,你要从我这里知道所有的真相。”
“我现在不想知道。”付长瑜说得很快,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有些在意这件事,“我拒绝留在南苗国。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参与。”
“不可能。”付长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付长瑜,“南苗国才是你的家,我不会放你走。”
“我如果y要走,你不见得能拦得住我。”付长瑜抿了抿唇,许久才说出这一句话。
付长琉的脸se丝毫未变,甚至还带了一点宠溺的笑意:“我还当那日我们兄妹见面,你已经看清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南苗可以帮你变得更强,你若是想要离开,现在要做的就是留下来。”
付长瑜知道他说的是那天小道上的短暂相遇,单单只是打了一个照面,自己就很清楚的知道,若是单打独斗,自己完全不会是他的对手。
所以想要从他的手上逃脱,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还是得回去和芷漓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就算是他们铁了心要将自己留下来,至少也要将主动权掌握到自己手里。
“有充裕的时间给你好好想明白。”付长琉道,“若是想知道我所说的那些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付长瑜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付长琉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轻笑一声,继续往烛灯里添上灯油。
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萧芷漓在付长瑜同人走了以后,自己也没闲着。
南苗王庭的人并没有刻意限制萧芷漓的行动,萧芷漓很轻易的可以见到自己的人——执素、方息音以及自己的一g暗卫们。
对,在南苗王庭里,暗卫被迫全部都现身了,只能以护卫的身份,保护着萧芷漓的人身安全。
但是国师和阿叶姑姑完全不见踪影。
手下人皆不知他们去向。
监视她的侍卫侍nv一个两个哑巴一样,不管萧芷漓说什么,全当没听见,她要做什么也不拦,似乎单纯只是看着她,向上级报告她的动向而已。
有些话当着他们的面自然也是不好说的。
恰在这时,付长瑜回来了。
那些侍者见到付长瑜,不约而同行了个礼,用南苗国的语言说了一句什么,但是没有人能听懂。
“长瑜。”萧芷漓唤了一声,牵住了她的手,“还好吗?”
“有些奇怪的事情ga0不明白。”付长瑜压低了声音,尽量让她的声音只有她们俩能听见。
萧芷漓捏了捏她的手心:“没关系,稍安勿躁。”
监视他们的人虽然无视他们,但是也没有刻意去为难什么,甚至在衣食住行上,只要不过分,基本上都能满足。
对付长瑜是完全不一样的。
付长瑜从付长琉那边回来,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有些口渴,那些侍nv已经殷勤的送来了甘甜的山泉水,毕恭毕敬的送到付长瑜的手边,一边用着南苗语在对付长瑜说了很长一句话。
“我听不懂。”付长瑜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声好气的回了一句。
她虽然对付长琉有怨,但也没必要对一些普通的下人发火,她做不到迁怒。
那侍nv一愣,低下了头去,声音小的很,还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出来的却是萧国的话:“圣nv,请喝水。”
“你会说萧国的语言?”这倒是让付长瑜有些意外,“那你们是都能听懂萧国话吗?”
侍nv想了许久,似乎是在分析付长瑜这话的意思,结结巴巴回答了:“王说,我们是要来伺候圣nv的,特地让我们学了一些基本的话。南苗国大部分人,是和萧国语言不通的。”
萧芷漓的眸se渐深,心想着难度又往上高了一个度。
以后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深思熟虑再开口了。
萧芷漓不安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侍nv帮她们准备好了jg致舒适的床铺,随即退了下去,偌大的寝殿里就剩下她们两人。
“息音这几日都在打探月笙的下落。自从进了南苗王g0ng,就再没见过她。”萧芷漓还是不放心这陌生的地方,和付长瑜说话都下意识小声了几分。
“南苗国势力分了好几支,不同势力之间不能乱走。按照南苗王的意思,是打算让我了解这些的。”付长瑜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华丽的帷帐,“我若是主动去了解这些,跟我答应留在南苗国也没什么区别。”
萧芷漓冷哼了一声,躺在付长瑜身旁,整个人说不出自己哪里不高兴,但就是烦躁的很。
付长瑜突然就翻了个身抱住了她,在她的颈边亲昵的蹭了蹭:“姐姐,我好怕。”
付长瑜极少在萧芷漓身边露出这种脆弱的模样。她自从和萧芷漓相识起,就很在意自己b她小那么多的年岁,所以平时都一副老成沉稳的模样,一点不敢露出自己的小孩子脾气,只有床笫之间为了情趣才会撒娇故意这样。
萧芷漓只觉得一片心疼,用力的把付长瑜揽在怀里:“不怕,我们只是有点被动而已,还没到绝路上。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觉得从我们发现国师府和南苗国有关系开始,他们就已经在做局让我们来南苗国一趟了。”付长瑜分析道,“或许还要更早,从我被师父从南苗国带到萧国,就已经是在等着现在这一天了。我现在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师父也想要我留在南苗国。他若是真的觉得我留在南苗国是为我好,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明原因呢?”
“你师父不是和南苗王有仇吗?”萧芷漓道,“怕是有什么不好对你说的原因。”
付长瑜不愿去深想。
南苗国这边反正已经把自己留在了这儿,自己就算是僵在这儿他们也不吃亏,走又走不了。甚至还巴不得自己不去找真相,歇了那颗动不动就想走的心。
“好烦。”付长瑜反倒是笑了一声,亲了萧芷漓一口,“和芷漓在一起的时时刻刻我都觉得不够,居然还要费心思去想别的事,我不想再去烦心了。”
“那就不想了。”萧芷漓温柔的捧起了她的脸,细细密密的吻她的唇,“你的芷漓就在你面前呢,想我就好。”
萧芷漓自问自己不是一个重yu的人,但那是遇到付长瑜之前。
在遇到付长瑜以后,萧芷漓发现自己所有的贪念都给了她。
付长瑜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被萧芷漓扯了下来。萧芷漓看她这一身的南苗国的服饰碍眼的很,随意的丢到了地上,然后翻身跨坐在付长瑜结实的小腹上,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
“芷漓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付长瑜满眼都是ai慕,趁势将x往上挺了一挺,“想要对我做什么也都可以。”
萧芷漓露出难得的急躁,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南苗国的衣服b萧国要简单单薄的一些,但是拆卸下来却不如萧国的方便,萧芷漓扯了两下发现腰间的扣一时间解不开,下意识就要用蛮力撕开。
付长瑜见状直接拉住了她的手,扶着萧芷漓的腰让自己坐了起来,安抚的亲了亲她的唇:“宝贝,我来。”
纤长的手指耐心的搭在那颗不合时宜的扣上,灵巧翻动了两下,衣襟霎时敞开,白皙的肌肤印入付长瑜的眼帘。
“长瑜。”萧芷漓抱着付长瑜的脖子贴了上去,两具雪白的t0ngt都是一样的滚烫,彼此的心跳声如雷般响动,“长瑜,你来吧。”
付长瑜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意思。
付长瑜的双手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间,nv子的唇柔软馨香,印在了萧芷漓的脆弱的脖颈上,轻轻的t1an舐着,舌尖感受到了动脉的跳动。
萧芷漓只觉得自己身上烫的厉害,下意识想要去寻找一些凉快的地方,可是付长瑜的身子b自己还要烫,依旧是舍不得离开她。
付长瑜的手从腰间往上,却不往正面去抚慰那已经准备好了的柔软,而是落在了光滑的脊背上,顺着那根脊骨,自上而下轻抚,像一根羽毛似的,每抚一下,就能感受到萧芷漓不耐的轻颤。
萧芷漓感觉自己的身t已经起了反应,手穿过付长瑜的黑发,用力的将她的脑袋往自己x前压了压,呼x1又乱了几分。
付长瑜知道萧芷漓在渴望着自己,一仰头将萧芷漓的rujiang含在了嘴里,大口大口吮x1了起来。
萧芷漓没忍住从唇边溢出两句低y,到嘴能听出完整的文字就是付长瑜的名字。
付长瑜怕弄疼了她,不敢太过用力,小腹上已经明显感觉到了sh润,手慢慢往下滑落,落在了柔neng的jiaot上,不轻不重的搓r0u着。
萧芷漓咬紧下唇,只敢轻轻的哼着,却越发感觉到气氛yi。
付长瑜aisi了她的反应,搂着她的腰将她放平在床上,双手微微用力,将那两瓣粉neng的r0u丘往外掰开,露出那道神秘的缝隙。
萧芷漓全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配合着付长瑜的动作扭动着腰t,缝隙里不间断的吐露着iye,将付长瑜的手指裹了一层晶莹。
付长瑜丝毫不在意手上的泥泞,无b熟练的找到花瓣中的蕊心不停地r0u按,其余的手指则在吐蜜的花缝处画圈重按,并不往里深入刺进,等到紧皱的nengr0u舒缓x1张时,食指便一点一点地往里深入,轻轻地ch0uchaa挖弄。
萧芷漓倒x1了一口凉气,手指无意识的拽紧了床单,x内敏感的收缩,将侵入t内的手指紧密包裹。
“芷漓咬我的手咬这么紧呢。”付长瑜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轻笑了一声,凑上去亲她的脸,借着x内的iye又往里添了一根手指,将x内塞得满满当当,“我怎么要你……都要不够呢。”
付长瑜的手指更加灵动,一边微刺着挺立的花蒂,一边轻柔的旋转着x内的两根手指,熟练的ch0uchaa抠挖着。
萧芷漓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su麻的电流从自己身t的最深处一道道串了出来,眼神已经无法控制的迷离起来,双颊的cha0红无法消退,完全无暇控制自己的羞耻,y哦声魅惑心弦。
付长瑜搅弄的动作突然加快,萧芷漓一时不查,所有的感觉直接炸开,扭摆的身t一顿,x内剧烈的痉挛ch0u搐,t内热cha0汹涌而出。
萧芷漓还未从这余韵中平复,就见付长瑜温柔的抱住了自己,将她翻了个身,从仰躺变成了趴伏。
萧芷漓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付长瑜跟着凑了上来,t1an舐着萧芷漓的x口,将她涌出的大量iye吞入口中,眼神危险而温柔。
“芷漓,还远远没有结束哦。”付长瑜太知道自己夫人是什么德行了,在她开口之前,先一步堵住了她想拒绝的嘴。
萧芷漓只剩下喘息的力气,无法反驳。
半睡半醒中,萧芷漓感觉到一块温热的sh布在自己光滑的背部,身下私密处游走,将身上的薄汗擦走变得g爽舒适,那些滑腻泥泞都被清理得gg净净,随即被换上柔软舒适的里衣,沉沉睡了过去。
付长瑜将布巾搓洗g净,坐回到了床边,安安静静的看着萧芷漓的睡颜。
萧芷漓虽然累得睡着了,但是脸上还残留着方才那场欢ai的春情,yan丽魅惑中又带着一点可ai。
付长瑜越看越觉得喜欢的很,没忍住又躺了下去,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舌尖g弄着萧芷漓的舌逗弄起来,直在萧芷漓面上露出一点不耐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离开,安慰自己似的又亲了她好几口,才肯让她安心睡觉。
萧芷漓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后悔。
这里是南苗国的王庭,不是自己熟悉的公主府,也不是萧国的王g0ng,周围伺候的人都被南苗王隔的老远……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周围还有危机,自己却和付长瑜在这种多复杂的情况下欢ai了一个晚上……真想不起来昨晚是怎么想的。
确实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付长瑜倒是b萧芷漓坦然的多,昨天夜里喊南苗国的侍nv送热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打算。
萧芷漓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不管付长琉想做什么,付长瑜都要告诉他,萧芷漓是自己最看重的人,从哪个方面都好,她一直都是第一位的。
侍nv忠诚的执行着付长瑜的命令,不敢多问一句,也不往屋里多看一眼,将烧好的热水敲门递给付长瑜,又自觉的退到了寝殿侧边的小房间,等着主子随时吩咐。
这大清早的,又听着付长瑜的吩咐,送来了萧国口味的早膳,全是萧芷漓ai吃的东西。
萧芷漓在心里叹了口气,扯过被单蒙住了头,不想将自己的后悔表现的太明显。
付长瑜轻笑一声,看穿了她所有的小心思,去扯她的被子:“芷漓起床洗漱吃东西啦。”
萧芷漓恼羞的哼了一声,细长的臂膀伸了出来,g住了付长瑜的脖子。
后者搂住了萧芷漓的腰,将她顺势一带坐了起来,将她拥在怀里,笑道:“芷漓不想起也是可以的,我们可以多来几次,让芷漓再睡一觉。”
萧芷漓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彻底清醒了。
之前在自己公主府上白天都还有些羞耻,这陌生的地方白日宣y,她好好的一个萧国长公主还要不要脸面了。
“我去洗漱。”萧芷漓脸红的不行,故意拍了她一下,脚步有些不自然的进了净室。
才吃过早膳,昨天给付长瑜费力翻译交流的侍nv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另一个nv子,同样也是恭敬的对付长瑜行了个礼,然后开口了,说得是一口标准的萧国话:“圣nv大人,王上命我来教您学会我们南苗的语言。”
付长瑜百般不情愿,但是也不得不说这时候和他们能够顺畅的交流才是最为紧要的事情,迫切是需要一个能够翻译的人,当然自己学会是最好的。
“你打算花多长时间教会我南苗国的语言?”付长瑜反问,总觉得这南苗语学与不学好像都不是个事儿。
那nv子看了付长瑜一眼,又垂下了眸子,不敢同她直视,道:“以您的聪慧,应该三日就能听懂,要说南苗语估计还要多几日。”
付长瑜刚要开口,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多问了一句:“如果我三日没有学会,你会怎么样?”
那nv子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还抖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和付长瑜说实话。
付长瑜已经猜到了结果,脸se变得难看。
“如果我不学,或者你没有教会我,你就是无用之人,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是不是?”付长瑜猛地站了起来,直接将这块遮羞布给扯了下来,大声质问着。
付长琉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自己选择的机会。就算是自己拒绝了,他也会从别的地方,各种各样的地方来b自己就范。
现在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下一次说不定就是自己熟悉的人,可能会是执素,会是方息音,甚至是现在不知所踪的师父,以及……自己最为珍重的萧芷漓。
他就是明晃晃的告诉自己,逃不掉。
“长瑜。”萧芷漓被她吓了一跳,紧忙站起来抱住了她,语气温柔的安抚着她的情绪,“冷静,长瑜。”
被派来教学的侍nv大气不敢出一声,跪在了地上,全身抖得厉害。
甚至是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可见那边已经威慑到了什么地步。
付长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自己给0透了。
付长瑜心想着。
他知道自己没办法看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甚至失去生命,他连演都不想演。
想到这里,付长瑜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
萧芷漓知道这下付长瑜的情绪不对劲,果断对那两个侍nv道:“你们先出去,等会我喊你们进来再说此事。”
语气威严不容任何拒绝。
两个侍nv都知道萧芷漓和付长瑜的关系,没敢反驳,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将门给关好,将空间留给她们两人。
“芷漓。”付长瑜抬头看着她,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声音有些发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明白。”萧芷漓拍了拍她的背,轻叹了一口气。
萧芷漓在朝廷多年,对这些弯弯绕绕看得b付长瑜清楚的多,也明白涉世不深的付长瑜面对这些会有多脆弱。
最是这种直接的方式反倒是让人措手不及,左右为难。
“他之前问我要不要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付长瑜深呼x1了几口,将那gu想要呕吐的郁闷给压了回去,和萧芷漓道,“我拒绝了。他让我不要信任师父,我现在倒是想把师父找到,听听师父是怎么说的。”
“你师父也不见得会说实话。”萧芷漓想了想这些日子国师故意瞒着付长瑜的样子,想说的话极多,但又不想在这时候打击自己最ai的人,“而且他也想把你留在这里。真是ga0不懂,当时在楚地之时千方百计想要我们回京城去,不要参与南苗国的事情,进了南苗国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又非要把我们留下来。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付长瑜更委屈了几分。
萧芷漓看得更加心疼,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没事没事。我昨天已经让暗卫暗地里传消息出去了,等联系到了曦儿,她的情报部门会将所有真实的事项全部都反馈回来的。”
付长瑜还在努力平复着情绪:“时间太长了芷漓,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那我们先在南苗国稳住。”萧芷漓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在事情发展得更加不可控之前,先别让那些事变得更糟糕。”
付长瑜让那两个侍nv进来的时候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那个教授语言的侍nv明显已经吓坏了,一点声音都不敢出,也不敢问主子究竟考虑得如何。
“你回去告诉你们的王上。”付长瑜冷淡道,“南苗语我会学的,但叫他不要做其他的小动作,我不喜欢这样。我和他没有一点感情,闹到鱼si网破没意思。”
那个侍nv也不傻,听见付长瑜这么说,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虽说王只是威慑圣nv,但自己这一条命,要真没了也是没人在意的。
带着这种复杂忐忑的心情回报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又重新疾走了回来,态度越发恭敬:“您想什么时候开始学?”
到底是王送过来的人,水平还是不错的,教了一天下来,付长瑜和萧芷漓竟然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话语,发音也开始有了些模样,看样子三天速成并不是说着玩。
这几日付长琉也没有再给付长瑜压力,在付长瑜已经可以完全听懂南苗国语言的时候,借侍nv的口通知了付长瑜,很快又会有人过来,和付长瑜讲授南苗国的历史和风情,以及宗教之间的事情。
简而言之,就是让她做好成为一名圣nv之前的所有准备。
不过还没等到讲授的人过来,倒是等到了其他奇奇怪怪的人。
这日清早,侍nv正拿着南苗国的文字给付长瑜和萧芷漓临摹,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大声叫嚷的怒吼。
她们已经能听懂南苗语,就算是还有个别音符没懂,但是这大声喊叫中的激动情绪也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阿琉君也太过分了!不仅抢了我的王位,还yb着祭司矮了一头,现在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个乱七八糟的nv人就说是妹妹,还要她来接任圣nv?这南苗真就成他一言堂了?真是荒唐!我就算是被他惩罚,今天也见见那个nv子,非要讨个公道!”
说着就不由分说往付长瑜的殿内闯,侍nv拦他不住,只能先一步进来禀告。
“圣nv大人,岚陈王子来了。”
话音还未落,就见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南苗国贵族男人的服饰,身上的银饰不b付长琉的少,气质看着就是贵族傲气的模样。
付长瑜本就对南苗完全没有了解,倒是萧芷漓之前参与朝政的时候多少还知道一点内情。
南苗国本就是王权和神权同时存在的国家,往日都是神权在上,王权还要为神权让步,但是现在的王登基以后,不仅统一了整个南苗国的势力,还将祭司那一脉稳稳的压在了自己的脚底。
南苗国的祭司除了巫术天分,血脉也是一个越不过去的重要选择,他们要让付长瑜接任圣nv,说明付长瑜就是祭司这一脉的继承人,和付长瑜有着血缘关系的付长琉,按理说是应该继承大祭司之位,而没有资格去继承王位的。
也难怪方才听见这个小王子不甘心的喊叫,看样子这个小王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
到手的王位就这样飞了,也不怪乎人家愤怒了。
“我倒是要看看,这在萧国长大的nv子是何方神圣,何德何能当南苗的圣nv?”岚陈王子还在碎碎念,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抬头一看就见两个貌美的nv子坐在石桌边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就跟看只猴儿似的。
付长瑜还是很好认的,她身上穿的衣服按照南苗国公主的规格来,还未接任圣nv,但是很多圣nv才能用的款式已经被安在了她的身上,再加上她本就国师府出身,从小接触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整个人圣洁的意味明显的很。
萧芷漓更是一身的贵气,不说话都能看出这个nv子身份不好惹。
这样一对b就显得岚陈王子……浑身冒着傻气。
岚陈王子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声音不由自主的小了几分,看着付长瑜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我就是想看看阿瑜圣nv长什么样子。”
已经完全没有一点攻击x了。
岚陈王子看着年岁也不算大,眉眼之间还有点天真的模样,约0着跟付长瑜差不多大。
萧芷漓打量着这个王子,心想着。
不过这人能在付长琉血洗了南苗派系以后依然能以前继承人这么危险敏感的身份活下来,不是真的心机深沉,就是傻到没有一点威胁。
付长瑜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给了他一个王子应该有的t面:“请坐。”
“你就是阿瑜?”岚陈王子坐了下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欣赏,“长得真漂亮。我早该想到的,阿琉长得那么好看,他妹妹应该也丑不到哪里去。”
萧国平日里表达的方式都b较含蓄,很少有这种直接大喇喇夸人的情况,付长瑜有些不习惯。
萧芷漓也不太习惯——陌生的男人当着自己面夸自己妻子好看什么的。
不过好像真的只是夸她好看,也没别的意思。
总之他那无意识的一句话,成功让付长瑜和萧芷漓都懵了一瞬。
“你既然是阿琉的妹妹,为什么会在萧国长大?”岚陈王子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已经开始吃起了桌上为付长瑜准备的点心,一边随口说道,“你非要当那个圣nv吗?圣nv不能随意嫁娶,要不你别当圣nv了,嫁给我吧。”
侍nv见岚陈王子越扯越离谱,又不敢拦,一边暗暗着急,一边差人去将这里的事情通知给付长琉。
付长瑜在面对这种事上非常敏感,迅速的看向了萧芷漓,求生yu拉满:“我已经成亲了。”
说完立即牵住了萧芷漓的手:“这是我娘子。”
岚陈王子被点心哽了一下,许久吐出一个“哦”字。
“你和nv子成亲?不对,你都成亲了怎么当圣nv?”岚陈王子想了想,觉得好像不太对劲,但一下又想不明白。
“成亲了就不能当圣nv了?”付长瑜的眼睛一亮,但又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也没必要千方百计把自己留在南苗王庭了。
岚陈王子挠了挠脑袋:“我也不太清楚,祭司那边的事神秘的很,不管什么事都要看天意,麻烦。”
付长瑜知道从他嘴里是问不出这种事的,也就哦了一声,岔开了话题:“你是谁?过来做什么的?”
岚陈王子这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大喇喇的就跑了来,还大喊大叫非常没有礼貌,怕是给她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甚至连自己名号都没有报。
心里还隐隐有点后悔。确实有点冲动了。
“我叫岚陈,是上任南苗王的第二个儿子。本来若是按照正常的王位继承顺序,我应该才是南苗国的王才对。”岚陈王子在介绍自己身份的时候还是有点王子的傲气在的,但又觉得方才对付长瑜的态度不好,语气又软了几分下来,“抱歉,我一下没想明白,才这么失礼的跑过来。”
萧芷漓从小就听惯了那些夺权的皇室故事,有点好笑的看着这个小王子。
“你是听见有人说了些什么吗?”付长瑜眨了眨眼,低垂下了眸子,语气也淡了几分。
在本就自己脑补了一堆东西的岚陈王子的眼里,就是这个漂亮的妹妹因为自己说的话难过了。
岚陈王子犹豫了一下,道:“虽然是有些风言风语,但是你也不要想那么多。虽然你不在南苗长大,但是南苗的民众还是很虔诚的,如果你真的举行了圣nv大典继任了圣nv,那就不会有人敢再说你的闲话了。”
岚陈王子明显就是个碎嘴子,解释完了以后又开始自说自话,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说来也奇怪,阿琉君不是斩钉截铁宣布了你的圣nv身份吗?为什么不为你举行继任大典,任凭你被人议论?是因为你成了亲的缘故吗?他不可能不知道你成亲了吧,怎么知道你成亲了还宣布你是圣nv,不让别人有一点非议?”
“也怪阿琉君,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和别人商量,行事这般强y。我还以为你也是这种不讲道理的人,非要跟你掰扯一下事情好赖不可。结果我急冲冲跑了过来,亲眼见了你,才知道我确实是冲动了,阿瑜应该不是那种人才对。”岚陈王子说得不好意思,脸上还意思意思的红了几分。
萧芷漓看看岚陈王子,又扭头看了看付长瑜,安安静静没有说话。
付长瑜可太知道萧芷漓心里在想什么了,手果断从桌上伸了下去,紧紧牵住了萧芷漓的手,面上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
“我不知道你们南苗王是怎么和南苗国的民众说的。”付长瑜轻笑了一声,“我从未答应过要当南苗的圣nv,甚至南苗国我都不愿意多待。你听到的这个消息,是个误会而已。过些时日,我就会离开南苗了。”
“啊?”岚陈王子脸上的失望毫不遮掩,“多留几日吧,我还想和你交朋友呢。”
付长瑜没有接话,突然旁边就传来一个笃定的声音:“阿瑜不会离开南苗。”
话音刚落,岚陈王子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有人知道付长琉是怎么突然出现在那处的,也不知道付长琉在那儿待了多久。
付长瑜和萧芷漓齐刷刷白了脸se。
付长琉的功夫都已经高成这样了吗?
岚陈王子明显被吓得不轻,差点没跳起来,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长串南苗语——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阿琉君你做什么?”岚陈王子好不容易把气顺了过来,“好端端的站那儿都没个喘气声,你是要吓si谁?”
付长琉瞥了他一眼,好像回答他的任何一句话都会让自己变蠢,又重新将目光放回到付长瑜的身上。
“你没办法帮我做决定。”付长瑜冷冷道,“我不会留在南苗国,我不喜欢这里。”
只有萧芷漓感觉到了付长瑜手掌的冰凉。
“南苗王。”萧芷漓的声音也冷了下来,露出了之前在朝堂上的那副模样,“我以萧国摄政长公主的身份和你对话。付长瑜是我萧国大长公主名正言顺的驸马,要被你留在南苗国,先问问我们萧国的意思!我在来南苗之前,就已经给我们陛下传了消息,若是我和长瑜不能及时回去,我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萧殿下,你人都在我南苗王庭了,这时候才搬你们萧国出来,未免也太晚了些吧。”付长琉轻嗤一声,“我又不惧你们萧国大军压境,我倒是有点想要试试我们南苗的战力究竟有几斤几两。”
岚陈王子从来没有怀疑过付长琉说得是假话,当时他强y来争王位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把他那个毛头小子当一回事,后来……他们就全没后来了。
萧芷漓早就想到南苗王不会被自己这三言两语给吓住,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强势要留人了,只不过他这随意的三言两语,完全不将两国的百姓当一回事,也是萧芷漓没有意料到的。
“你既然这么说,看样子南苗国是早有准备。”萧芷漓冷笑一声。
“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不要白费功夫。”付长琉说道,“下个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很适合举行圣nv继任大典。”
“萧国的长公主殿下,我从未阻拦过你的去向,你大可回去萧国,然后带着重兵再来。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留下来看着我妹妹走上祭台,好好观礼。”
在付长琉的眼里看来,除了付长瑜,其他所有来的人,都是蝼蚁,完全不值一提。
“我不会离开长瑜。”萧芷漓看着付长琉的眼睛,肯定的说道,“如果我要走,一定是带着长瑜一起的。”
付长琉没有说话,看着萧芷漓突然就眼神一凛。
后者下一瞬就捂住脑袋痛苦的撑在桌上,表情十分痛苦。
“芷漓!”付长瑜抱住了萧芷漓软倒下来的身子,狠狠的看向了付长琉,“你对她做了什么!”
“给她一点教训而已。”付长琉说得理直气壮,“之前我想着你在乎她,一直都很尊重你的想法。现在发现,好像她的确可以控制你。那么,你的想法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好好准备吧,我很期待你走上祭台的那一刻。”付长琉的语气没有之前面对付长瑜时候的温柔,反倒是冷冰冰的,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说完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岚陈王子吓得瑟瑟发抖,在确定了付长琉是真的走了以后,才猛地往自己嘴里灌了一杯茶水,声音还有些发抖:“你说你好好的惹他作什么。”
付长瑜沉默下来,将萧芷漓打横抱起,进了屋子放在柔软的床榻上,然后“啪”的一声将门给关了起来,将一脸懵b的岚陈王子关在门外。
付长瑜深呼x1两口气,努力将自己内心想要杀人的暴戾情绪给压下去,给萧芷漓把了把脉。脉象倒是没有问题,显示一切正常,好像方才萧芷漓受的那场苦只是两人的错觉。
萧芷漓已经醒了过来,和付长瑜是同样的沉默,头倒是不疼了,手紧紧的牵住了付长瑜的手,轻轻摩挲着,安抚着她的情绪。
付长瑜现在心情很复杂,和萧芷漓对视许久,终于还是说出了一句话:“是我想错了。”
对于付长琉来说,压根就不需要耐心这种东西,之前对付长瑜的那种疑是兄妹之间的温情,并没有那么重要。
“不要冲动,长瑜。”萧芷漓坐了起来,拥住了付长瑜,“我是你的软肋,但又拿我没有办法。就像他刚才分明就想除了我,但又不得不只是用我来吓唬你而已。”
付长瑜更加生气了。宁愿自己受伤都不想看到萧芷漓有一点不舒服,可是那个人却敢当自己的面伤害她。
“我来卜一卦看看。”付长瑜yb着自己冷静下来,从自己随身带来的包裹中0出了好久没有拿出来的罗盘,又深呼x1了好几口气让自己心情波澜不惊。
罗盘转了两圈,又停在了初始的位置。
付长瑜的眉头皱得越深,又重新再试了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长瑜。”萧芷漓看着她还想再来一次的样子,有些心慌,握住了她的手:“别试了。”
记得之前长瑜和自己提过,若是天意不让人测算,就会各种阻碍,若是逆天而行,后果不是人力可以承担的。
“我不想坐以待毙,芷漓。”付长瑜认真道,“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当着我的面伤害你。”
付长琉好像知道付长瑜会来找他,整个g0ng殿没有任何一个守卫,果然没过多久就看见付长瑜走过来的身影。
付长琉还未来得及说话,付长瑜直接就抡着拳头冲了过去,不由分说发泄怒火。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要为她报仇?”付长琉的语气带着一点笑意,毫不费力的握住了她的拳头拦了下来,稍微一用力,付长瑜就被甩在了地上,“挺好,知道单独来找我,而不是大庭广众下去丢脸。你还要再练练。”
付长瑜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弱。
不管是yyan堪舆之术还是功夫脑力,好像都不及他。
付长瑜知道这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深呼x1一口气,看向他:“怎么练?”
“我找个人教你。”付长琉道,好像找人教会她用来对付自己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就是不知道你能学到多少了。”
“如果我杀了你,南苗国会如何?”付长瑜站了起来,拍了拍裙摆下的土,反问道。
付长琉挑了挑眉,轻描淡写道:“不怎么样,他们会找个新王。不过说得好像你学了就能杀了我一样。”
付长瑜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但是你对芷漓出手,我不会放过你。”
付长琉点了点头,还是之前对待付长瑜的那副模样:“我很期待。”
付长琉说了这话以后,第二日,他找来的老师就去了付长瑜的殿内。
来的人是一个nv子,穿着祭司模样的衣服,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浅笑,分明年岁不大,但是总给人一种经历了很多沧桑的温柔感觉。
萧芷漓和付长瑜才刚起身,总觉得有些失礼,付长瑜g脆随口问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吃早膳。
那nv子笑着应了,坐在她们的对面,有些新奇的尝了尝萧国特se的早点。
“好吃。”那nv子咬了一口,有些惊讶这个味道,眼里都带了几分笑意,“和我以前去萧国吃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南苗的食物都普遍偏辣,长瑜有些不习惯。”萧芷漓开口道,有心试探一下这个nv子,却不选择拐弯抹角的方式,“姑娘去过萧国?”
“你们唤我阿羽便好。”nv子的声音温柔,“我年幼时候曾经跟着阿娘去了一趟萧国,还拜访过阿琉君和他的师父。”
萧芷漓倒是有些讶异,她说她拜访过付长琉和国师,那不得最少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看这个nv子的样貌,又年轻的很,完全看不出年纪。
“付长琉让你来教我,你打算教我什么?”付长瑜一边优雅的吃着东西,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学会了是会杀了他的,你如果不能尽力教我,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那是你们兄妹的事。”阿羽笑道,“你们自己解决就好。我会把我会的东西,全部都教给你。只要小阿瑜你想学的话。”
萧芷漓到底是多了一个心眼,看着她多问了一句:“请问阿羽姑娘,你能被付长琉请来当长瑜的老师,身份应该不低吧,可否言明?”
“你们迟早都会知道的,本来就应该要小阿瑜把人给认齐了。”阿羽的视线又落回到付长瑜的身上,不紧不慢道,“我是南苗国现任大祭司岚羽。等小阿瑜继任圣nv以后,就是我的手下了。”
礼貌上和王同等级的人物。
若不是付长琉的saoc作,可能她的地位b王还要高半分。
“岚陈王子是你什么人?”付长瑜马上就想到了那个聒噪的年轻人,两人的名字很相像,很难不让人联系到一块儿去。
阿羽轻笑了一声:“家弟让你们见笑了。”
萧芷漓和付长瑜对视一眼。
岚羽是王位一脉的人,却成了大祭司;付长瑜是大祭司一脉的人,结果继承了王位。
怎么感觉乱七八糟的。
“我的天分不b长琉君差。”阿羽似乎看出了她们心中所想,接下去说道,“他要王位,我可以给他;他也要神权,所以我帮他。”
“你喜欢付长琉?”萧芷漓想了想她的话,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阿羽犹豫了一下,没有否认,也没有答应,含糊其辞的说了一句:“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南苗的巫术t系和付长瑜从小学的那些几乎是完全不同,除开最开始的一两日不太习惯以外,竟然也被付长瑜0出了一些门路,找到了两边玄学的一些共通之处来,想明白了关窍,突然进度就突飞猛进,所有的学习都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付长琉就跟消失了一样,说是将她交给阿羽,就真的不再过问一句。但是时间随着初一的逐渐接近,就算是现在已经有点实力自保的付长瑜,也不由得有些焦虑了起来。
萧芷漓在这段时间和渐渐和阿羽熟悉了起来,她和阿羽的年岁相差无几,又皆是心智成熟,x有谋略的nv子,某些时候交谈甚至b付长瑜还要顺畅的些。
“其实我们最初来南苗国的目的,是来找一个人的。”萧芷漓见时机差不多成熟,索x也不再隐瞒,透了些许消息出来。
透不透什么的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思,她们来南苗国的目的,早就被这群人打听了个一清二楚。萧芷漓就不信阿羽会不知道这些事。
“找人?”阿羽面露疑惑,“可是南苗国本国nv子?”
“是我萧国之人。”萧芷漓道,“是被人刻意掳来南苗。”
方息音那边已经打探清楚了全部的情报,月笙的护卫队是祭司廷直属,不属于任何一支祭司的手下,要名正言顺将人带出来,瞒不过阿羽的眼睛。
阿羽想了想,道:“据我所知,我们祭司廷护卫队,没有一个外来人。你们约莫是认错了人吧。”
萧芷漓皱了皱眉,又听见阿羽道:“若是你实在是想要找人出来,我可以让他们都来,让你们认认。”
话语间坦坦荡荡,每个字都是笃定的自信。
萧芷漓就算是知道这件事可能有问题,但是这个明晃晃的机会也不能轻易放过,顺势就答应了下来,心里已经做好了见不到方月笙的准备。
若是没有见到人,就证明他们的确有鬼。
不过他们都敢让方月笙大大方方出现在迎接圣nv的队伍里了,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将人藏匿起来让她们来猜究竟是什么意图。
方息音着急的很,但是跟在执素身边久了,x子倒是被磨得有了些样子,规规矩矩的站在萧芷漓的身后不远处,不敢让人发觉一点异动。
阿羽的动作很快,在答应了萧芷漓以后不过半个时辰,就让手下带着护卫庭的人全部过来了,萧芷漓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方月笙。
她和其他人一样,穿着护卫的衣服,乖顺笔直的站在人群里,没有任何异样,等着阿羽的命令。
方息音被执素悄悄扯了一下,收回了凝视方月笙的目光,等着自家殿下开口。
“怎样?可有你要找的人?”阿羽关切的问道,好像真的只是在帮朋友的小忙。
萧芷漓短暂的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指了指人群中的方月笙:“是她。”
阿羽点了她,让她单列出来,挥挥手让其他人回去,留下她站在几人的面前。
“萧殿下,我还是觉得你是认错人了。”阿羽笑道,“这是我南苗国人,自小就在我南苗长大,从小到大都有迹可循,我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过萧国。阿月,你自己说说看,你认识萧殿下吗?”
方月笙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不认识萧国的殿下,和圣nv大人也是第一次见。莫不是我和殿下要找的人很像,殿下看错了吧。”
方息音在身后调整着自己的呼x1,发觉方月笙一下都没有朝自己的方向看过任何一眼。
萧芷漓一点也不意外,她又没见过自己,会这么说当然正常的很,还是需要让她和方息音单独见一面,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你叫阿月?”萧芷漓笑着反问,“我那朋友名字里也有个‘月’字,恰巧,和你长得也一模一样。”
方月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看向了阿羽,声音也小了几分:“能和您的朋友相似,是阿月的荣幸。”
“阿月,既然萧殿下喜欢你,以后你就留在圣nv的身边做护卫。横竖等继任大典过去了,也是要为她选护卫的,放你在这儿我也放心。”阿羽端起面前的竹杯,优雅地喝着山泉水泡出来的茶,顺口说道。
真就好像随便帮好朋友一个小忙一样。
萧芷漓也含笑点了点头,也端起水杯,多看了方月笙几眼。
付长瑜那边才练完阿羽教的几个新招式,脑门上还带着一层薄汗,直接就坐在了萧芷漓的身侧,也不管周围是不是还有人,下一瞬就亲昵的靠了上去,声音都是软的:“好累。”
萧芷漓轻笑一声,直接就自己浅尝了一口的竹杯喂到她的嘴边:“歇一会儿。”
付长瑜被她喂了一整杯水,才停了下来,目光跟着落在了阿羽和她身后的方月笙上,有些茫然。
不是说可能会纠缠好久吗?这怎么看着好像已经被芷漓ga0定了的样子?
“给你要了个护卫。”萧芷漓笑了一声,解释道,“阿羽听说我看她眼熟,就直接将她给你了。”
付长瑜哦了一声,没说别的话。
阿羽等付长瑜歇了几息,又将她喊了起来,亲手检验她今天的学习程度,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g脆利落的告辞回去,约好时间第二日再过来。
院子里萧芷漓和付长瑜都没有动,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在了一动不动的方月笙身上。
方息音凑了上去,难掩自己的兴奋,低声道:“月笙,你在南苗多忍几日,过段时间我和殿下就带你回去。”
方月笙一脸的茫然,看着方息音:“回去?”
方息音忙不迭点头:“我已经跟殿下说好了,我们先去把爹娘那边的事情安顿好,之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们就去找殿下一起过。”
方月笙没有说话,但是表情看着有些古怪,有些yu言又止。
所有人都明晃晃的看出不对劲来。
“姑娘。”方月笙打断了她的说话,“之前在接圣nv回来的路上,你就在有意无意找我说话,莫不是你也将我看错成了你的故人?”
方息音:“……”笑容消失在脸上。
“我叫阿月,从小在南苗长大。”她又耐下x子解释道,“我同圣nv和萧殿下,以及几位姑娘,从而我谋面过。”
目光澄澈,语气肯定。
付长瑜确认,她没有说谎。
一个人的演技再好,不可能在最亲密的人面前一点破绽都不露。方息音和她耳鬓厮磨心意相通,但凡只要方月笙给她一个眼神,她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偏偏阿月顶着那张熟悉的脸,说出来的都是一些陌生且残忍的话。
方息音急的都要哭出来了,也不顾这是大庭广众,直接握住了阿月的手,将她的衣衫往下拉了半分,去看她的后颈。
看到那颗熟悉的红se小痣,方息音直接哭了出来:“月笙……”
阿月见她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姑娘,抱歉……我是真的不认识你。”
执素有些看不下去了,过去扶住了方息音的肩,对阿月道:“抱歉阿月姑娘,我这妹妹和她娘子感情甚笃,一时失礼了。”
阿月扯好了自己的衣衫,笑了笑表示理解:“无妨,希望这位姑娘早日能找到自己的妻子。”
付长瑜和萧芷漓对视一眼,皆是心情复杂。
深夜,付长瑜刚收拾洗漱好准备躺在萧芷漓身边睡下,门口就传来了哐哐的敲门声。
一开门,就见方息音哭着跑进来了,执素也是听见了动静,直接寝衣上随便套了件外套就跟了来,一边叹气一边关门点上烛火。
萧芷漓知道她估计是被阿月伤透了心,只能耐心的哄着:“乖,这是在南苗国,她说不准也有苦衷呢,等过段时间我们回去萧国了,什么误会都没了。”
方息音头摇得像拨浪鼓,ch0uch0u噎噎说不出话来,在执素拍了许久,才断断续续说道:“我去找她了,我单独去找她了。她真的,不认识我了。”
“她忘了我是谁,我们的过去她完全不记得了。分明她的小动作,她说话的习惯,她身上的胎记……可是她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她不记得我了。”
“不是演的?”萧芷漓也觉得有些意外,“莫不是她也有什么非要装作不认识息音的理由?”
付长瑜给萧芷漓倒了一杯水:“阿羽不是那么容易被演技给唬过去的人,她若是经过阿羽那道关卡,她就演不下去。应该是真不记得了。”
这几日和阿羽接触下来,才发现,这个nv子给自己的危险感觉,一点都不b付长琉少。
方息音哭得更凶,执素随口嘟囔了一句:“这南苗国也太诡异了些,怎么总是弄出这些秘术毒术来的,让人说不记得就不记得,忘了个一g二净……也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y谋……”
萧芷漓一怔,竹杯应声而落,水洒了一地。
大家被萧芷漓的反应吓了一跳。
“怎么了?”付长瑜离得最近,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让她离那滩水渍远一点。
执素自然而然的扶好竹杯,拿了不远处的g抹布将桌面清理g净。
萧芷漓只觉得全身发冷,刚才听了执素随口嘟囔的一句话,脑子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全身都是遏制不住的恐慌。
“我好像……知道他们让方月笙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目的是什么了。”
就是明着告诉你,没有用,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用。
方月笙只是一个警告。
难怪自己找阿羽要人的时候她会答应得那么痛快,就是因为知道了阿月在她们身边,她们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按照南苗给的这条路一直向前走。
不仅仅只是方月笙,还有——付长瑜。
萧芷漓说不出话来,下意识想要g呕,进了净房捂住x口,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付长瑜给她把了脉,身t倒是没有出现什么不对劲,应该是心里想到的事情引起的。
萧芷漓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突然就回过身紧紧地抱住了付长瑜,完全不留一点缝隙:“长瑜……我好怕。”
好怕你也像方月笙那样,将最ai的人忘了个一g二净。
萧芷漓当天半夜就烧起来了,全身发烫,脸secha0红,抱着付长瑜一直说冷。
付长瑜虽然会一些医术,但是毕竟不是正经的大夫,看她的样子也不敢随便给她抓药,让南苗的侍nv去找了巫医过来。
就算是之前付长琉说不在乎萧芷漓的威胁,但其实也不敢真的让她在南苗的地界出事,早上得知了消息也赶了过来,恰巧碰上了同样过来探望的阿羽。
付长琉不方便进nv子的卧室,在阿羽出来以后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如何?”
“萧殿下这病得突然,怕是有几日苦头受。”阿羽说道,“巫医已经写了药方,让侍nv去熬药了。”
付长瑜从门里走了出来,冷冷的看向了付长琉:“我并不是很信你们南苗的医术,我要带芷漓回萧国。”
“萧殿下想要回去随时都可以,我还可以派人护送。”付长琉眯了眯眼,肯定道,“但是你必须留在这儿。”
“不可能,她在哪里我在哪里。”付长瑜回答得更加果断,气氛逐渐剑拔弩张。
阿羽见两人之间的情势不对,立即上来打起了圆场:“不管萧殿下回不回萧国,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关注她的身子。她若是在重病之中移动,反倒可能造成更可怕的后果。小阿瑜你先别着急,吃两日药再看看情况再说。阿琉君也别拒绝的这么果断,萧殿下毕竟身份尊贵又是小阿瑜最为珍视之人,小阿瑜有多种考虑也是理所应当的。”
付长瑜哼了一声,扭头进了屋子,守在了萧芷漓的身边。
付长瑜其实有点了解为什么萧芷漓会突然病得这么重。她这段时间一直是紧绷着的,一边要观察形势,为之后的事情筹谋,一边还要假装无事,安抚自己和息音等人,知道了阿羽这事以后,更是一时气急攻心,才会有这种病来如山倒的骇人模样。
执素洗了块凉帕子过来,覆在了萧芷漓的额上,忧心忡忡看着付长瑜。
付长瑜凝视着萧芷漓姣好的脸庞,突然看向了执素:“执素,帮我喊星酒进来。”
“好。”执素应了一声,没有多问。
星酒是付长瑜的侍nv,但是自从付长瑜和萧芷漓成亲以后,因着萧芷漓讨厌国师府的人,所以星酒一般不往她们身边凑,只有付长瑜需要她的时候才会过来听候吩咐。这次南苗国也是跟了来的,往常和执素她们一道,却不怎么有存在感。
星酒也就在旁边,听见执素在喊她,立即就过来了,站在付长瑜的旁边:“主子。”
付长瑜深呼x1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星酒,能不能联系上我师父?”
星酒一愣,犹豫了一下:“我尽量不让南苗王发现。”
星酒可是国师府的侍nv,能够做到很多执素她们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南苗……付长琉和阿羽都在,不容易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做这些小动作。
“无妨,你先试试。”付长瑜的眼里闪过一点锋芒,“若是被发现了,我就挑明了让芷漓和师父一起离开南苗国。”
“主子?”星酒震惊看向付长瑜,见她没有一点犹豫的意思,默默的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
说着看了执素一眼,退出了这个房间。
“您若是不和殿下一起走,怕是殿下也不肯离开的。”执素肯定道,“我们也是一样。”
付长瑜没有回答执素的话,目光又落在了萧芷漓的脸上:“先照顾好芷漓。”
巫医的药终于还是起了一些作用,萧芷漓的烧慢慢退了下去,但是人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总算是没有那么凶险了。
在半夜人最为疲倦的时候,付长瑜躺在萧芷漓的身边,突然就听见了窗户边上传来了小小的三声轻叩。
付长瑜翻身下床,警惕的站在了窗边,但不急着动。
“长瑜,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但不是师父,是叶姑姑。
付长瑜打开了门,让叶姑姑进来了。
叶姑姑一身黑衣,换了是轻便灵巧的衣衫,在夜里极不显眼,进屋后也未曾放松警惕:“你师父不方便现身,所以我替他过来,长话短说。”
付长瑜点了点头:“我要把芷漓送回萧国去。她现在这个模样,我不太放心。”
叶姑姑看了看睡着的萧芷漓,过去给她把了把脉,眉头微皱:“萧殿下若是想回萧国,王上应该早就欢天喜地送她回去了才是,长瑜你又何必这么偷偷00的?若是你也想回去,那还是别提了。”
付长瑜不答话,良久,又问了一句:“有没有什么快速提高灵力的办法?”
“没有。”叶姑姑答得很快,“所有的正道都是要靠长年累月的修行才能达成,不可急于求成。你师父教的东西和南苗国的t系不同,你能有现在的水平已经是天赋异禀,切勿贪快误入歧途。”
付长瑜在萧芷漓病了的那刻,就已经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来,此时大脑转的飞快,从叶姑姑貌似无意的话语中,也听出了一些不对劲来。
自己虽然在南苗王庭,但是她能知道自己所有的动向,说明她和师父有别的渠道完完全全可以监视自己。
还能绕过付长琉和阿羽的耳目。
那么……有些事情,也不是没有办法。
“叶姑姑,你方才说正道要循序渐进,那么,邪道呢?”付长瑜的表情在暗中隐晦不清,反问道。
这回换成了叶姑姑的沉默。
似乎过了许久,听见她道——
“有。”
“莲石?”付长瑜细细品着这个从未听过的词汇,自己可以肯定,在记忆中完全没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但是却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叶姑姑好似有些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见付长瑜非要追问,才言简意赅说了这件事:“南苗一直有一种神石,叫做‘莲石’,这种石头可以帮助人快速提高修为与灵力,以前也被尊为圣石,很多人借着圣石修行。但是时间长久了以后,弊端也逐渐出来了。常年使用圣石修炼的人,往往脾气暴烈,更有甚者会逐渐丧失神智,一步步被yuwang驱使。”
“现在南苗国还有莲石吗?”付长瑜一听就知道这东西是邪物,如果真是什么好东西,自己怎么可能一点跟它有关的消息都没听说过呢。
“莲石早已没有了。”叶姑姑道,“莲石背后有那般大的隐患,被当时的王上和大祭司联手全部销毁,至今整个南苗国,都再寻不到这东西了。”
“都找不到的这东西,对我来说也是无用。”付长瑜叹了一口气,道,“但是如果能让我现在修为增长,护好芷漓,我愿意一试。”
“若说这东西全部消失在了世间,这倒也不是。”叶姑姑犹犹豫豫,还是不忍付长瑜因为此事烦恼,“人的贪yu是最可怕的东西,必定会有人冒着生命的风险偷偷留下部分,只不过不能见人罢了。你若能守住本心,我就帮你留意一下。”
付长瑜眼前一亮:“多谢。”
萧芷迷迷糊糊,隐约间睁开眼睛,仿佛看见了付长瑜在和别人说些什么,来不及细想,又被拉入了沉睡。
第二日,萧芷漓倒是好了些,能够起身了,但是脸se还是苍白的可怕,付长瑜只让她在屋内走走,不肯让她出门吹风。
“再有两日,就是你的继任大典了。”萧芷漓扶着付长瑜的手臂,走了两步就喘得厉害,看着她眼神尽是担忧,“怪我,这时候还在给你拖后腿。”
“芷漓你烧糊涂了吧,跟我说这种话。”付长瑜哼了一声,“看准了我离不开你,无非就是想将我留下来而已。”
萧芷漓笑了一声,又咳嗽出声,想说的话隐藏在这一声声咳里。
我压根就不是你的筹码……他们想要留住你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个筹码……
我们一切的预想,都是错的。
阿羽来付长瑜g0ng殿的频率又高了几分,继任大典只剩下三日,偏偏付长瑜一点继任的意思都没有,送过去的祭服甚至都没有试穿过,整日守在萧芷漓的身边,想方设法让萧芷漓看着jg神一些。
萧芷漓的病好了些,但是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se也一直都是苍白的,整个人都是恹恹的,而且变得不ai说话,似乎一直在忧虑些什么。
“萧殿下。”阿羽经历了这些天,也有些不耐烦,难得的将笑容敛起来了几分,坐在萧芷漓的对面,“小阿瑜继任圣nv,是我们南苗的大事,更是关乎南苗国运,我希望萧殿下能好好想想。”
“你同芷漓说这些什么意思?”付长瑜倒了杯水回来,正巧听见了阿羽同萧芷漓说话,不悦立即摆在了脸上,冷冷道,“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别为难我家芷漓。”
萧芷漓颔首:“祭司殿下,你们南苗国内部的事情我也不太懂,长瑜虽是愿意听我几分,但是这种大事,我还是希望她能够自己做主,你和长瑜聊吧。”
阿羽心想,若是和付长瑜能够说得通,又何必来这里碰个钉子?能让付长瑜改变主意的,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萧芷漓罢了。
付长瑜坐在了萧芷漓的身边,看都没有看阿羽一眼,将手中的水递给萧芷漓,又看着她小口小口的抿着杯中的水。
“小阿瑜,我知道你不愿,但你相信我,继任圣nv之后,你绝对不会后悔的。”阿羽笃定的说道,“我在星夜卜卦,你想要的东西,只有在继任圣nv后才会出现一点转机。”
付长瑜不说话,却认同了阿羽说的话。自己也卜过,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
但这也改变不了自己看他们不爽。
阿羽凝视着付长瑜的脸,许久以后,突然笑了,一直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上轻叩着。
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像极了魔鬼的蛊惑。
“半年。”阿羽道,“留在南苗国帮我半年。半年后,我助你们全须全尾的离开。并且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得到,全都可以给你。”
“半年的时间太长了。”付长瑜想了想,没有直接拒绝她的话,而是又开始试探了几分。
自己没办法信任付长琉,当然也没办法信任岚羽。谁知道他们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没得选择,我们有千万种方法可以直接控制你,达成我们的目的,可是我们都没有做,甚至连你身边在乎的人都没有动一点手脚。更何况萧殿下现在病着,你们也没办法长途跋涉回去萧国,只能留在这儿修养。”阿羽说得倒是直白,“小阿瑜,你在我们心里b你想象中要重要得多。”
付长瑜早就看明白了这个道理,这些日子一次次的试探看看他们的底线在哪里,果然只要自己暂时不离开南苗国,其他倒是可以商量。
“我可以去参加你们那个继任大典,但是我有要求。”付长瑜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g脆利落的应了下来,趁这个时候多给自己增添一些筹码。
阿羽颔首:“你说。我可以替阿琉君答应你。”
付长瑜仰了仰头:“我要见我师父。”
阿羽微微一思索,还是应了下来:“可以。如果我们找到了你师父,就送他过来见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付长瑜知道阿羽的话不会给自己钻一点漏洞,她这么说,分明是有些不对劲。
“现在我们谁都不知道你师父在哪里。”阿羽道,“就你进王g0ng的那日见到他,后来他就逃了,我和阿琉也一直都在找他。”
付长瑜知道阿羽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说谎,那天夜里自己让星酒去联系师父,结果来的人也是叶姑姑,当时自己没有多想,原来还有这样一层。
有了付长瑜的配合,圣nv继任这件事一下就变得很顺利,在继任的前一夜,付长瑜穿着第二日要上祭台的祭服,站在屋子正中央,旁边还有几个侍nv在她的身上摆弄着那些零碎的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