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仿佛有事发生。
他像是喝断片了一样。
柏延慢吞吞往回躺的时候,一个念头穿透了“再睡个回笼觉”的想法,直射他心口:
早上八点有训练。
他顿时睁开眼睛,一秒弹直上半身,顺便拍了拍身边那坨隆起的人形:“快快,别耽误队里的训练!”
那人被他拍了之后动了动,反倒摸索着握住他的手腕,把柏延拉倒在床上抱紧了。
“陆意洲,我?们有训练。”
柏延的怒火蓄了百分之三十。
“去晚了章教要罚我?们扫院子。”
百分之五十。
“你……”
百分之七十。
“不用?去。”
陆意洲的气息吐在柏延的后颈上,有些痒。柏延翻过去和他面对面,疑惑道:“为什么不用?去?”
“章教六点的时候给我?发消息了,说他和朱教去局里开会,今天一整天都给我?们自由分配。”
陆意洲下床拉上窗帘后,回被窝抱住柏延,亲了亲他嘴巴那道结痂的伤口:“好困,继续睡。”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柏延算是彻底醒了,他咂摸着陆意洲方才的话,很快回过味来。
“你六点还醒着?”
“嗯。”
柏延:“为什么不睡?”
把下巴搁在他颈侧的人半天没?一个响,柏延以为他睡熟了,结果陆意洲撩开眼皮,哑声道:“觉得不真实。”
柏延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指尖缠绕着一缕乌黑的发尾。
“哟,这么深沉啊?”
他笑着打?趣,但眼中的笑意浮于表面,没?到底。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部小说,一部荒谬、戏剧、狗血的小说,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曾被钉死在了剧情的版图上,在他来之前无人可以撼动。
他和陆意洲一样,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有时候午夜梦醒,他会打?开手机随便浏览一些新闻,看看他到底在哪里。
有没?有可能,他会返回原来的世界呢?他时常控制不住地想,然后又很快扑灭这种渴望。
在原来的世界他出了车祸,不死也残了,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健健康康地在这个世界完成他的梦想。
反正他无牵无挂,在哪打?乒乓球不是打??
柏延心里记挂着别的事,嘴上还是回应道:“你觉得哪不真实?”
“不知道。”
陆意洲重新闭上眼睛,道:“或许都是真的,只是我?太患得患失,总以为这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