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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N茶

 

我被困在这一个小小的,密不透风的病房里,失去了时间观念,等我再一次醒来时,我看见了我的妈妈。

身上的疲惫感已经消逝了大半,大脑也变得轻盈,但当我看见我的母亲的那一刻,我仍是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我是被她拍醒的,一睁眼便看见她憔悴的双眼,她的眼角布满了皱纹,两片薄薄的嘴唇随意地互相依偎着,她带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看起来自带威严。

她开口:“瑶瑶,我把你宿舍的复习资料带来了,还有你的手机。”

她走到我的床尾,用力把我的床板摇上来,然后把一堆资料摊在我的面前。

“在医院也要好好学习,这次考试成绩作废了,妈妈相信你,补考一定能考好的,对吧?”然后她走到我的床边,拍抚了几下我的肩膀,又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对了,我来的路上顺便看了一下你的手机,有个叫尹苏叶的给你发信息,说等了你好久了,她是谁呀?”

我有些愠恼,她总是这样,随随意意地就侵犯我的隐私,不,我从来就没有隐私,就好像我的一切都属于她一样,想拿就拿想看就看。

“学校门口的理发师。”即使极不情愿告诉她事实,但我还是说了,从小到大我没办法在她面前撒谎,她总是能一眼就识破谎言。

“你怎么会加她的微信?”她追问着。

我不想说话,于是就装死,这是我的惯用伎俩。

也许是看我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实在太惨,她竟然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说:“和社会上的人少来往,太复杂,你还小,不适宜接触。”

我木讷地点头。

随后她用皲裂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庞,我几乎可以闻到廉价护手霜和劣质粉笔混合的味道,她总是这样,对自己苛刻的要命,省吃俭用,却在我高中课外补习时一掷千金。

“瑶瑶,你听话点,妈妈和语文老师调了课过来的,不要让妈妈太累知道吗?”她贴着我的额头,“你们辅导员说建议你休学一年,我跟她说,我们瑶瑶不会有心理疾病的,我们家从小就听话上进,怎么会有病呢?”

空荡荡的胃里仿佛要涌出来些什么一样,我拼命地咽了一口口水,勉强止住了这股反胃感。

“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住院费我也已经缴了,妈妈马上要回去上班,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她前脚刚走,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我的手机,看着日期,不禁有些怔愣,已经过去整整两天,尹苏叶的聊天框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消息已经变成已读,应该是被我妈提前查看过。

我点了进去。

16:32

:你几点下课呀?

17:58

:我在理发店等你

19:34

:我这边现在基本没客人了。

:你几点来?

21:46

:是不是临时有事了?

:那我先回家了,下次再约吧。

我感到很愧疚,让她干干地在那里等了我那么久,我连忙编辑了一条信息,向她解释情况。

我:真的很对不起,我那天身体有点不舒服,然后被送到医院,现在才拿到手机。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发送完,我盯着手臂上的留置针发呆,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尹苏叶。

:没关系,没等多久。

:身体怎么了?

我不想告诉她我考试的时候太过于紧张所以晕倒了,这说起来让我觉得有些丢脸,于是我扯了个谎,我跟她说我早上忘记吃饭,低血糖晕倒进了医院。

:我能来看看你吗?我今天店里不是很忙。

我连忙告诉她我今明天下午就会出院,所以没必要再来看我,况且我现在身体感觉好多了。

然而她坚持要来,说是要慰问一下病人。

我实在无法拂了她的好意,但那个疑问仍然停留在我的心中,我去找她剪过两次头发,仅此而已,她却好似很在意我一样。

我无法想象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于是拖着无力的双腿,走到了卫生间的镜子面前。

宽大的条纹病服罩在我的身上,盖住了我瘦弱的四肢,我的脸色苍白极了,嘴唇也毫无血色,我用力舔了一下我的嘴唇,尝试让它滋润一些,又以指代梳捋了几下头发。

我一点也不想这副憔悴的模样被尹苏叶看见。

随后,我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水浇在我的脸上,冰冷的水仿佛在提醒我不要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幻想。

做完这些,我又躺回了病床上,恢复着体力。

我的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很冷清,我拿开了堆在我床头的那些书,一看到它们我心里就堵得慌。

尹苏叶发来消息问我的病房在几楼,她到楼下了,我说:在四楼,病房号是410。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她在门口站定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房间号,然后走了进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水墨画似的衬衫半扎在高腰裤里,墨色的头发被一根古典的木质簪子轻巧地挽起。

她像是一幅融洽的画作,眉毛被勾勒的细长得恰到好处,能看出,她还涂了裸色的口红。

“我给你带了奶茶和水果。”她晃了晃手上拎着的东西。

我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

原来生病了也能有奶茶喝吗?

我从小到大只喝过几次奶茶,还是偷偷喝的。

“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没怎么,我只是有点太开心了。”

她轻轻地笑了:“下次不要不吃早饭就去上课,进医院一点也不好玩。”

“嗯。”我点着头。“谢谢你来看我。”

她把奶茶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拆开吸管,然后用力地戳下去……呃……不仅没戳进去,吸管还被戳歪了。

她接过去,轻松地就打开了,然后递给我。

入口很甜,淡淡的奶味混合着酸酸的草莓果肉,我可以不假思索地说出:这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东西。

“好喝吧,出的新品奶茶,我看评论都说好喝。”

“好好喝。”

过了十分钟,我几乎把这杯奶茶喝的见底,我在纠结着要不要请她吃饭,上次把她鸽了,怪不好意思的,而且她还来医院探望我,说什么也得好好感谢她。

“那个,你后天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气血有些上涌,我说完之后感觉脸涨涨的。

“好啊,这次可是你约我的,不许再不来了。”她轻笑着。

我顺利地出院了。

里说的性高潮。

我软软地躺在床上,身体有些疲惫,而后感觉愈发空虚低落起来,紧接着,羞耻感将我包围。

我又这样躺了十几分钟,突然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我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将散落在旁边的睡衣穿起来,躺回被窝里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过了几分钟,我的房门被敲响。

她敲了六次,没有回应,于是她轻轻打开了房门,我清楚地听见她的脚步声,并感受到她的目光,正看着我的脸。

她轻轻地推了推我:“瑶瑶,七点了,快起床。”

由于心虚,我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睁开眼睛看她,“嗯起了。”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感觉到她好像用力了地吸了几下鼻子,是我身上的味道吗?

我的心跳快极了,也跟着用力地呼吸了两下应该没什么味道吧。

她把洗好烘干的衣服递给我,然后带上房门出去。

她开车带我去水街,等真正到了的时候我还在疑问水街为什么没有水呢?她说只是名字叫水街,并不是真的有水。

我脑海中曾经想象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周围全是小摊贩,而我们可以坐着船随时停靠在岸边。

这条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我们一不留神就会被挤散,尹苏叶拉住我的手往前走。

牵住我的这只手温热柔软。

街的上空萦绕着白色蒸汽,空气飘满各种食物的味道,最有特征性的是烧烤味,但是她说这里的烧烤摊不太卫生,吃了容易拉肚子。

“你来这里上学这么久都没来过这条小吃街吗?”她转过头来问我。

“没有啊,我平常不会出来玩。”

“那你周末都干什么?”她有些疑惑。

“在图书馆啊,或者在宿舍学习。”我如实相告。

“你也太刻苦了,但是周末还是得放松放松,不然太累了。”她拉住我走到一个小摊面前,对我说,“这个梅花糕很好吃。”

“师傅,拿两个红豆的。”

“好嘞,这锅要等五分钟。”

他先是浇上一层面糊,然后往一个个凹槽内加入不同口味的馅料,面糊的香味热气腾腾地往上冒,再封上一层面糊,最后在表面撒上许多小元宵,看着有食欲极了。

“我来南城的里,尹苏叶的微信头像是小三花。

本来以为这章能写完告白的,可能还得有一章了。

我和尹苏叶之间隔了一个枕头的距离,她背对着我侧躺着,瘦削的肩膀形状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白日里的一切此时像梦一样飘在我的思绪里,我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肩背,轻抚她的肩胛骨。

一切都有了实感,我闭上眼,放松地呼出一口气。今天发生的事都是真的,尹苏叶说她喜欢我也是真的。

“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闷,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触碰。

“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

尹苏叶翻了个身,面朝我,她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光亮,“我还会是假的吗?”

她顺了几下我的头发,然后靠过来在我脸上啄了一口,有点像小鸟。

“那你觉得这个吻是真的吗?”她带着一丝笑意。

“是真的。”我轻轻地回应她。

尹苏叶挪了几下位置,离我更近了,她的手环过我的身体,轻轻地搭在我的后背上。

我们都没说话。

她的手臂渐渐收紧,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贴得严丝合缝。

我几乎要被她揉进她的身体里。

靠在一起,我们几乎连心跳都要变得同步。

“所以我们是在一起了,对吧?”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问题的答案很显然,但我就是想再听她亲口确认一遍。

“对。”她几乎是在我耳边用气音说的。

心里像是被蜜糖填满,甜意顺着心口漫到小腹。我问她:“那我今晚能不能和你睡?”

“当然能。”

得到了她的应允,我便安心地闭上双眼,意识逐渐下沉,周身被尹苏叶紧紧地环绕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在意识消失前,我隐隐约约听到她和我说了一句话。

但实在太困,那句话最终消失了,只是在我梦境中不断地空响着。

第二天早上,窗帘没有被拉开,但有几缕金色的光线已经从缝隙里漏了出来。

床边空无一人,我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间门,又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尹苏叶不会这么早就去店里了吧。我胡乱抓了几下头发,走出房间,却看见厨房里正冒着蒸汽。

我的心情突然又明亮起来。

窗外一片白茫,此时雪已经停了,厚厚的雪堆在那些低矮房屋的房檐上。

“早上好。”我走到厨房。

“早上好。”她将蒸锅的盖子掀开,“我在蒸奶黄包,你看看喜欢哪个?”入目是四个小巧的包子,有小猪的,还有小黄鸡的。

“我想吃小猪那个。”我说。

“好。”她将奶黄包装到两个小碗里,“你先去洗漱,待会儿来吃。”

“嗯。”我点了点头。

我洗漱完,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和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我咬了一口奶黄包,甜甜的。我不自觉地去看尹苏叶,她一口吃掉了半个奶黄包,一边的腮微微地鼓起来,有些可爱。

“寒假你有空吗?”尹苏叶喝下一口牛奶,然后突然问我。

我想了想,寒假应该没什么事吧,我妈从来不会带我走亲戚,所以过年也和平常差不多,“应该有空吧,怎么了?”

“我寒假要带南锦和唐韵然去海城学习一周,你要一起去吗?”

“我想去。”我几乎没有犹豫地说出来了。

我想去,但是该怎么和我妈解释呢。

“好,那你有空把身份证号发给我,我到时候一起订机票。”

“好。”我说,“你今天不用去店里吗?”

“今天不开门,路上有雪,不好开车。”

“哦。”原来是这样。我有些窃喜,那么她今天一整天都能和我一起过。

吃完早饭,我和尹苏叶去楼下散步。有很多人站在楼下玩雪,小孩子尤其多。他们有的聚在一起堆一个巨大的雪人,有的在拿雪球砸对方。

我注意到有个小女孩一个人蹲在地上,我有些好奇地凑过去看,发现她在做一支雪玫瑰。

她将雪压成一个个薄片,作为玫瑰花瓣。她专注地做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在看她。

然而我接下来做了一件很坏的事情。

我剽窃了她的创意。

我照着她的步骤,做出了一支玫瑰花,将它摊在手上,骄傲地给尹苏叶看。

“好看吗?”我问她。

“好看。”她接过这朵“玫瑰”,但很快就将它摆到了旁边的长椅上。

随后她抓住我的手,轻轻地放进她的大衣口袋里,“你手都冻红了。”她说,“不要再玩雪了,容易得冻疮。”

尹苏叶包裹着我冰冷的手轻轻揉搓,她的手很温暖。

“我想在雪地上写我们俩的名字,可以吗?”我突发奇想。

“可以,但是我们要去找个树枝。”

随后我们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根形状完美的小木条。

地上的雪没那么厚,我找了一块没有脚印的雪地,在上面画着:ysy、jy。

好幼稚啊,我后知后觉地想。

“中间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她突然说。

“嗯?什么?”

尹苏叶拿过我手里的树枝,在我们名字的中间画了一颗爱心。

她怎么比我还幼稚啊。

“这样才差不多。”她说,“好啦,外面有点冷,回家吧?”

“嗯。”我自然地拉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晚上,我们吃完晚饭坐在客厅里。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有些疑惑,我看着尹苏叶,“这么晚谁会来敲门?”

“不知道啊。”她也一脸茫然,“要不你去看看?”

我心里打着鼓,但秉持着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的心态,还是去开了门。

“纪女士是吗?您的花。”

“在这个单子上签个字就行。”

我几乎要哭出来。

一大捧玫瑰花,红色与白色交错着,华丽而盛大。上面插着一个卡片: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玫瑰,所以自作主张选了红色和白色。

我接过这捧花,送货员已经走了,我却还定定地站着。

我真的值得这么多玫瑰吗?

“喜欢吗?”她的声音远远地从客厅传来。

我将花放在茶几上,然后去寻她的唇,我们激烈地接吻。

在喘息的间隙,我不停地说着:“喜欢。”

一月十二日,我考完了所有科目的期末考,我妈说下午开车来接我回家。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我妈,我有点心虚,生怕自己露出马脚。

“把被单拆下来,要带回家洗一下。”她指挥着,“还有这个毛毯也带回家。”

我爬上床铺去拆被子,递给她。

“瑶瑶,你手上这个镯子什么时候买的?”她拉住我的手。

我心一跳,下意识地把手缩回去,强装镇定地解释着:“这个啊,逛商场看见的,觉得好看就买了,就几十块钱。”

“哪好看了,就光秃秃的一个。”她瞥了一眼,然后接过我手上的被子,“今年寒假你何阿姨要来我们家拜年,璇璇妹妹也来。”

何阿姨和我妈算是玩得很好的朋友,之前我妈为了升职称,去乡村支教了一年,那年我就住在何阿姨家里。她的女儿叫何筱璇,比我小三岁,现在应该在上高二。

我住在何阿姨家那时候是小学一年级,只记得阿姨和我妈很不一样,她会允许我和何筱璇夏天的时候吃冰棍,还会偶尔带我们俩去游乐园玩。

现在回想起来,那年应该是我最无忧无虑的一年。

但我现在却开始担心——寒假和尹苏叶一起去海城的计划会不会泡汤。

“她们大概什么时候来我们家?”我问。

“大年初三。”我妈说。

“哦。”

很快我们收拾完东西,将行李全都搬到了车里,便驶离了这座城市。

没事的,反正寒假又可以再见到她了。

这次我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不舍。

我坐在车后座,悄悄地给尹苏叶发信息:你们几号去学习啊?我妈有个朋友初三要来我们家拜年。

尹苏叶:还没定具体时间,不过大概是初七初八样子。

我:哦,到时候她们应该已经走了。

尹苏叶:嗯嗯。你在车上不要看手机,会头晕的。记得到家给我发信息。

我:好。

我将屏幕锁住,心里泛着隐秘的甜。

“在和谁聊天啊?笑得这么开心。”

在后视镜里看到我妈的眼睛,我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没跟人聊天啊,我刷到一个好玩的视频。”

“视频有什么好刷的,浪费时间。”

“我以后不刷了。”

我盯着她的后脑勺,默默地开始发呆。

我妈开始和我找话题聊天:“璇璇都上高二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还记得她小时候跟在你屁股后面,像小团子一样滚啊滚地叫你瑶瑶姐姐呢。”

“我不也已经大二了。”我说。

“是啊,我们也都老了。”她稳着方向盘,“你何阿姨今年升上主任医师了,真的不容易呢。”

何阿姨是一名内科医生,我从小到大生病都会去找她看。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帮衬着我们家。

小时候,有一天夜里,我妈肚子疼得不行,我打开灯一看,她脸色苍白的要命,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我妈说,打电话给何玲。语气虚弱极了。

我当时害怕得不行,磕磕巴巴地和何玲说:我妈好像要不行了,求求你救救她。

那时候应该已经是后半夜了,没过二十分钟我家的门就被敲响,何玲那时候身上像是闪着光辉的天使。她把我妈带到医院的急诊室去做检查,说是急性阑尾炎。

我听不懂这是什么病,只是问她:“我妈会死吗?”

何玲蹲下身子安抚我:“她不会死的,但是要做个小手术,别担心。”

她的话让我变得安心起来,我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何玲穿着蓝色的手术服,把一张病床推出来,“手术很成功,但是她麻醉还没醒,护士会照顾她的,你去我值班室睡一会儿吧。”何玲把她的床铺整理了一下,让我躺进去。

我被吓得不轻,但最终还是克制不住睡意,沉沉地睡过去了。

何玲在我心里的形象是可靠而随和的。

不过自从我上大学以来,我妈好像就和她关系变得疏远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是吵架了吗?

但今年又要来我们家拜年,真奇怪啊。

……

“何阿姨怎么想起来来我们家?”我问。

“她发微信给我,说璇璇想找你玩。”

更奇怪了……何筱璇和我几年没见了,怎么会突然想找我玩呢?而且我们就算一起生活了一年,我和她关系也绝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好吧。”

到家后,我就给尹苏叶报了平安,她说,我才刚回家一天她就已经开始想我了。

我不着痕迹地脸红了红。

然后回她:我也想你了。

好腻歪啊我……

我揉了几下脸,心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

今年的春节来得早,我和我妈有写春联的习惯,我们上街采办了一些春联红纸,以及要招待客人的炒货之类。

我和我妈皆提着几大袋东西满载而归。

我从小就被我妈按着头练毛笔字,但现在已经荒废了好几年。

笔尖蘸了点墨水,随后与红纸相触。

写完之后发现意外地还行。

上联:平安喜乐皆如意

下联:一念清风福自来

横批:随喜自在

等墨水晾干后,我将这副对联拍了下来,发给尹苏叶:我写的,好看吗好看吗?

她秒回我:好看。

:我也想要一份。

我开玩笑说:名家写字要收费的,一百块一个字。

下一秒她就转了四千过来。

她说:我要两副。一副挂在门上,一副要好好收藏起来。

我差点被这个姐姐吓死了,赶紧把转账退了回去:算了算了,看你心诚,我就勉强写两副送你吧。

尹苏叶发了一个开心的兔子:谢谢纪大师。

趁我妈有一天不在家,我偷偷写了两副,然后仔细地包装好,跑到邮寄点寄给了尹苏叶。

三天后,她收到了对联,还拍照发在了朋友圈里。

配文是:一个大师写的。

出现在她的朋友圈里,我心中有些隐秘的开心,似乎是只有我和她才知道的暗号和小秘密。

除夕前一天早上,我妈说何玲计划有变,今晚就要来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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