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巍一听这语气,更没底了,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是,没有,我没有,就是……就是,她想知道一孩子的下落,咱们就开玩笑来着,说只要喝了那瓶酒就告诉她,结果谁知道那姑娘脾气特刚直,捧着一瓶龙舌兰,咣咣两口就喝完了……”
孟聿峥那边沉默着没说话。
这种死寂般的沉默反而叫人心慌。
付巍是真怵他,也知道今儿自己犯了事儿,孟聿峥那天虽没明说那姑娘是他的谁,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孟聿峥一个从来不入风月场合的人,那天却突然到场,来了地方也没什么动作和情绪,可稍微带点脑子,也能看出他这一趟看似不经意路过,却到底只做了一件事儿——替那姑娘撑腰。
这行径,傻子都能揣摩出孟聿峥对这姑娘存的那点一两三分半的心思。
他唯恐自己受连累,觉得他这条小命尚且还能挣扎一下,于是心一横,又开始扮委屈告起状来:
“峥哥你不知道,这姑娘看着斯斯文文的,那给我场子砸得……都说了我们这儿没孩子没孩子,一个劲儿逼着我让我交出来,我上哪儿交去啊,总不能当场给她生一个吧?我也是脾气急,当时光线太暗没看清……真没看清!”
话音落地,付巍便听见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接着,是越来越快的脚步声。
“我马上过来。”
他丢下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语调却寡淡到几近冰凉,大有秋后算账的狠绝。
说完,他直接掐断了电话。
归要是真没干过这种事儿。
从小就安分乖静,最出格的事情便是当年高中时候不想跑步,同体育老师扯了个来姨妈了的正当理由。
是以翻墙搜人这种事儿,陈南枫以前钓鱼执法的时候没少干,可她不行。
想着是为了茜茜,怕茜茜被藏在这种地方出了事儿,这才一咬牙,小胳膊小腿的,颤颤巍巍地跟着陈南枫攀上爬下。她四肢平衡力好,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跳下去的时候没站稳,膝盖擦破了一块皮,火辣辣地疼。
打听到姚陶的消息,她同陈南枫蹲在那扇门外,等到姚陶出来了立马将人架住,谁知道姚陶醉醺醺,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两个人,吓得大惊失色,尖叫连连,一不小心就惊动了里面的人。
付巍也没想到还能遇上归要第二回 。
他发誓自己是真没看清,在场所有人都喝得人五人六的,谁都没能第一时间看出这姑娘的真面貌。
是等到灌着她喝下那瓶酒后,付巍乐开了花,摇摇晃晃地走过去,那爪子刚搭上她肩膀,看清她脸后,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仔细辨认,紧接着就被陈南枫猛一脚尥开,踢到了一边儿去。
付巍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