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净玄看看小皇帝,又看看大师兄,他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定格回了聂黎脸上,“他和大师兄……”
聂黎神秘莫测地笑了。
“嘘——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自己脑补脑补才好玩呢。”
净玄想起大师兄下山的频率,根本估摸不出来,他只好问:“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那可挺久了。”聂黎说:“得追溯到佛光普照那时候。”
净玄已经十四岁了,他知道了很多东西,知道两个男人在他们修真界是可以正常结为道侣的,反正修真界什么都不稀奇,有剑修痴恋自己的剑,和剑拜堂的都有,两个男人比起这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在民间,他们还是接受不了这些事情,更何况皇帝,总是要结婚生子的。
不过看小皇帝这个形象,能不能在离开佛光后挺到结婚生子,也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许多年后,净玄依然记得,大师兄随手将手指在剑锋上一划,将鲜血滴出来的时候,脸上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他将手上的血珠滴了一滴在小皇帝的手上,鲜血竟然瞬间化作一条红线,大师兄变戏法似的,凭空捏出一颗碧玉透亮的珠子,将它从红绳上穿了过去。
“戴好了,不许弄丢,想见我的时候就摸摸它,以后你就可以靠着它来找我了。”
过去的年头太久,后来的很多事情,净玄都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他记得,小皇帝也送了大师兄礼物,那是一串铜铃,铃身是宝塔形状,塔上坐着一只铜制仙鹤,大师兄拨了拨当中薄片,铜铃就发出一声脆响。
接下来的许多场景,都像走马灯一般从净玄眼中流过,他只记得,二师兄眼里的野心越来越膨胀,大得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师尊说,有野心不是一件坏事,没有哪个宗门的宗主没有野心,但没有人会像二师兄一样,为了名声不择手段,他将所有遇见的妖全部斩杀,所有遇见的鬼都打得魂飞魄散,他根本不在意它们背后是否有隐情,甚至问都不会多问,他只追求自己光辉的表面,从来不看身后的冤魂。
师尊摇着头,他说,明章,修真之人,怎当如此?
二师兄却说:“师尊,徒弟在给您争光啊,您一向淡泊名利,明明功法高深却无人认识,那姓莫的根本什么都不是,还总是打压您,现如今天下谁不认识我明章?他们自然也认识您,徒弟只希望,您也能像以师兄为荣一样,以我为荣。”
师尊叹气的时间越来越多,闭关的时间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