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惠帝以为,宋喻生是不是又想,让他去帮太傅正名,让他去与何家作对,然后当然,他也要把温楚给他。
若是灵惠帝应了呢?岂不是又是选择了太傅,然后再一次抛弃了温楚。
宋喻生听到灵惠帝这样问,摇了摇头,他道:“皇上未免将我想的太过卑劣了,我怎么敢再去将她置于让人抉择的境地啊。”
灵惠帝被这话击中,看向宋喻生的眼神终于带了几分正色。
他竟想,或许他,真的可以护住温楚。
可他的脸色还是说不上多好看,他冷哼一声,“所以,你是以为,你这样她就能接受你?”
“那我也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然后再去说那些可笑的真心吧。”
温楚放不下他们,她想让皇帝好好的,让皇太子也登上帝位。可是即便她回来了,皇帝也不会再去过分苛责皇太子,但是何家呢,二皇子呢,这么些年来,他们的胃口已经被养大了,赶他们走,他赶得走吗?
他总是要去做些什么的,他想,她在乎他们的,那他便去帮他们。
他去做这些,只希望她能再看他一眼,再和他说说话。
他有了想要做的事情,内心的焦躁不安好像终于被抚平了一些。
灵惠帝默了片刻,启声道:“宋喻生,你姓宋,当年你的祖父,也算不上多么光明磊落,朕,凭什么去信你。”
宋喻生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即便当初宋家人有护驾之功,可是宋首辅当年的事情,为了明哲保身,便跟着一起坑害太傅,让灵惠帝如何能轻易释怀。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背对向了灵惠帝,竟伸手解开了上面的衣服。
灵惠帝见到宋喻生这样的举动,惊了一跳,他拍案,斥道:“你发些什么毛病,脱什么衣服,给我”给我穿回去。
灵惠帝话还未说完,剩下的话在触及到了宋喻生背上的鞭痕之时,硬生生被截在了喉咙之中。
密密麻麻的鞭痕宛若蜈蚣在背部蔓延,圣人外表之下,是这样一副残破不堪的身躯。宋喻生的身上其实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只远远都没有背部这处触目惊心。
宋喻生淡声道:“三十鞭,全是祖父亲手打下的。那次,我问他,为什么这样,不是口口声声自诩清流世家吗,为什么要做这样龌龊的事情。祖父那天同我说,这官场上,真正的清流是活不下去的,就如太傅。他说,既天这样烂,那便干脆就让他这样烂,改不了天,就独善其身,他说,宋家的家规第一条就是,子孙后辈要振新门户,他要我,什么都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