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洪道:“黄情为啊,你看不惯我又能怎么办呢,你也只能看不惯,而就算是你知道我背地里头做的那些事情又能如何?蚍蜉岂敢撼大树。你若想来动我,你有证据吗?没证据的事情,我有什么好去惧你的,你的一举一动,在我眼中,不过小丑尔尔。”
何洪看着黄健面色发白,笑得更加猖獗,他起了身往外头走去,只给黄健留下了一个再嚣张不过的背影。
他问他,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
是啊,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凭什么无罪也能被他们强加有罪,又是凭什么有罪却又能变成无罪。
这天下哪能有这样的道理啊。
日子平平淡淡轮转,少女尸体一案,宋喻生这边也一直在查,只是连续过去二十来日,也只能偶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即便宋喻生大概能猜出这背后的真相,可没有证据,也暂不能如何。
一转眼,又到了月底,即将迈入八月份。
七八月份的暑气十分燥热磨人,但温楚却似毫不察觉,许是因为幼年挨多了冻,竟然十分喜欢这样的天气,暖暖的,让她心里头觉着莫名的安心。
温楚坐在窗前发呆,在此处她可以见得外头的院子,院子里头栽着一株圆叶玉兰,这个月份开得茂盛。
这段时日,温楚惴惴不安,只怕宋喻生房事行得频繁要出事,好在昨日,她的月事总算是来了,这让她也松了一口气。但她也怕,怕这些次运气好,侥幸躲过,但以后哪里又能次次好运。
宋喻生却像是和她拼了命的赌气似的,无论她如何说,都不给她喝避子药,似也是铁了心真想让她去生个孩子下来,好像这样就能绑死她一样。
温楚想想就恨得咬牙,怎么会有这种人?还要不要脸了啊。
不过也好在温楚这人适应性极强,除刚开始的那段时日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可后来竟也生出了几分麻木,甚至偶尔会去想,若不如就这样过下去算了,反正再怎么也逃不开。
但,每每生出了这种想法,温楚就狠狠给自己抽两个巴掌,再把自己去骂一顿。当初她在猪圈里头的时候,也正这样想过,莫不如干脆真当一只猪好了。
无能为力之感觉最能磨平人的心气,因如何都挣不脱枷锁,时常就会叫人生出一种与其用这些东西困住自己,倒不如接受枷锁,戴上枷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