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带。”陆时琛道,伸出那只不扎针的手抓住围巾,“里面冷。”
江离双手拿着围巾,弯着腰与他对视,好一会儿才硬邦邦的开口,“我不冷。”
“我也不冷。”陆时琛轻声道:“你的手都是凉的。”
江离垂着眼,然后将围巾从对方的手中抽开,毫不客气地围了上去,“我至少不是病人。”
冷酷的表情硬邦邦的语气,见对方反手将衣服帽子套在套头上将拉链拉高重新坐好,陆时琛才道:“知道了。”
江离看了他一眼,将手揣到衣服口袋里再次成了哑巴。
“江川富不会再来找你了。”脖子上是少年的围巾沾上了些少年的味道,陆时琛突然开口,见少年原本有些放松的身子以肉眼的可见的僵硬了起来,他轻声道:“他这辈子会在监狱里度过。”
沉默的在两人之中弥漫开,好一会儿,江离才开口,“他应得的。”
声音很轻,像是解脱又像是解恨。
怎么能不恨,从他记事起江川富都只是会喝酒赌博,输了钱喝了酒回家心情不好他们又是早一顿毒打,每次母亲都会将他护在怀里,用那瘦小的背部为他遮挡着江川富的怒意。
直到母亲去世,他的日子也没有好转,但他学会了一件事。
那就是反抗。
他像只野兽一样会去跟江川富拼命,邻居对他的评价就是可怜。
在学校里他不爱讲话,同学和老师对他避之不及。
直到
直到遇见了他哥,他的成绩开始提高,他有了朋友
江离眼神没有焦距的想着,突然,一颗被拆开的水果糖抵在他的嘴唇,他下意识张开了嘴,水果糖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苹果味的。
陆时琛将糖纸捏在手中收了回去,在少年开口前率先说道:“上午宋真带过来的,说给你吃。”
江离的牙齿想把糖果给咬碎,但又不太想,随后用舌尖拨到了另一边,“小孩子吃的东西。”
说这话的同时,少年似乎没意识到自己也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儿。
他笑道:“肚子饿不饿?”
现在十点多,又有些冷,江离站起身,“我去买点粥。”
说着,他抬脚刚想走就被叫住。
“等等。”
江离转过头,陆时琛刚伸手想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少年直接转身就走没带有一点点犹豫,步伐飞快。
陆时琛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