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选拔。
原本对于少年来说，这是一个十分陌生的词汇。
可在这次残酷的选拔中，少年将这一词汇包括这次所发生的所有事永远都烙印在了脑海中。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离开我。
少年在日记本上留下最后一行字之后，便熄灯躺在了床上。
望着天花板，少年浮想联翩。
明天会发生什么，完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之现在还活着，这是令他唯一欣慰的事。
又要回到那种漫无天日的生活中去了吗？
少年闭上眼睛，索x不再想下去了。
清晨，少年像往常一般迅速地起床整理，一切收拾完毕后，他推门走去了训练场。
今日似乎不太一样，气氛很怪，大家也都聚在一起。
少年凑上前，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忽然，k教官拍了拍手，示意孩子们安静，众人的目光全都汇集在眼前的这位男x教官身上。
“你们要进行一次选拔。”
k教官颇为平淡道。
选拔？众人一时都0不到头脑，这时的孩子们还不清楚“选拔”这两个字的分量和意义，以及它的残酷。
k教官稍作交代，便将全部的孩子们都领进了一个空旷而宽敞的房间里。
“只有活下来的孩子，才有机会被选入高级组织。”
这句话就像导火索一样，瞬间引爆了孩子们的负面情绪。
可以说，这里是将弱r0u强食的生存法则发展到极致的地方。想要活下去，只能杀掉你的对手，不管你们曾经是多么的亲密无间。
“已经开始了吗？”
不知何时j教授也出现在颓败的旧瓦房外。
k教官点了点头。
少年少nv们痛苦的哀嚎不绝于耳。
明轩双手抱x，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人类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生物了，为了自己活下去可以毫不犹豫地去牺牲别人的生命。”
j教授笑了笑，随即附和了一句。
“毕竟自我利益高于一切。”
那不是选拔，那是一场自相残杀的决斗，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说话的权利。
少年少nv们纷纷豁出了x命，拼上自己的一切，只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
这场惨绝人寰的大厮杀直到傍晚才结束。
血溅到玻璃上绘成一幅鲜红的地狱图景，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地板披上了鲜yan的外衣，铺在上面的是堆积如山的少年少nv，他们早已没有了呼x1，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感受不到周围的温度。
少年望着染红的双手，呆滞了许久。
他杀了人，为了活下去，他杀了人。
在这里，他见过太多残酷的事，可少年一时间仍然无法释怀。
他就这样，呆站在原地出神，恍若进入无人之境一般，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声响。直到k教官呼唤他的编号，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你确定真的要留下他吗？”
明轩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当然要留下来，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那孩子跟其他孩子不一样。”
j教授双手随意cha在白衣外套的兜里，靠在身后的桌边。
“我是没问题，你不要后悔就好。”
啪，明轩合上文件夹，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他可是稀有实验素材。”
j教授转身要推门离开时，回眸看了一眼明轩道：“蝶的事情就算完成了吗？”
“是，不过我们要等待上面的命令。”
j教授笑了笑，像猫一样消失在了门外。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二点钟。
少年似乎做了噩梦，他惊慌中坐直身t，查看周围的情况。
发现这一切只是自己的梦之后，少年用袖子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这样的事他不想再t验第二次了。但是他并没有选择的权利，未来还有更多的修罗场在等待着他。
他又想起了那名编号为9063的少年，如果能知道他的名字就好了。
直到泪水滴到了身上，少年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平时内敛的他，第一次有如此大的感情波动。
少年自己也感到十分意外。
不管怎么说，他活下来了，明天会发生什么，他并不打算去想。
少年此时坚定了一件事，他要努力的活下去，连同9063的那份一起。
“还剩多少人？”
明轩端起咖啡，白气环绕在他周围。
“3000人。”
明轩喝了一口咖啡之后，就将杯子放回到桌上了。
三千人……应该足够了，人数不在多而在jg，只要都能以一当千，这些孩子们就是一只特种部队。
“可以向上面汇报了。”
明轩自言自语道。
“这就是我的任务？”
梅双手抱x，倚在墙后，一副气场十足的模样。
“不错。”
“好。”
没有过多的交谈，梅起身向大楼外走去，却迎面撞到了j教授。
今天真是最糟糕的一天了。
梅握紧拳头，柳叶黛眉微蹙，加快了脚步，看也不看j教授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j教授倒是不以为意，淡然一笑。
就在梅要走远的时候，他叫住了她。
“梅教官，请留步。”
梅转过身，微笑地问道：“有何见教？”
j教授的眼中闪烁着神秘而又诡异的光，他缓缓开口道：“我想让你特别关注一个孩子。”
“谁？”
梅毫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的问道。
“编号为9527的少年，我已经跟上面疏通过了，他会进入t组，也就是你的直接领导下。请多指教，梅·教·官。”
这种拖长音的说话方式令梅十分不悦，但她还是忍住了，并未发作。
“好，我明白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梅似乎想要尽快结束谈话，她不等j教授回复，快速迈步走远了。
j教授完全不在意梅怎样看他，他所有的一切只为了他的实验，只要实验能进行下去，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科学狂人。
j教授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推门走进了一个房间里。
梅越走越快，越想越气，那个男人还是那么令她作呕。
“那个疯子科学家……”
握在梅指尖的铁壁发出轻微的响声，她松开手，铁壁的一角已然扭曲变形。
j教授是国史上最年轻的教授，真实年龄不详，但看外表也就二十出头而已。他英俊帅气，浓眉大眼，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他是看起来最不像教授的教授。
只不过这副美丽的皮囊下面究竟是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但是他对科学的疯狂程度有目共睹，然而那些曾经的黑历史也被上层秘密的封印了起来，关于他的更多也只是传闻而已。
名为蝶的组织顺利建成了，为了选出最为优秀的小组，组，也就是t组，蝶内又进行了一次筛选。
少年望着眼前的枪靶，还处在晃神中。过了一会儿，他握紧了手中的枪，似乎下定了决心。
少年此时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
活下去。
别无选择。
虽然他并不清楚这次考试的实质，然而这次选拔并不是要处理掉谁，只是单纯为了选出最优秀的孩子而已。
所有的孩子都跟9527一个想法，大家都很拼命，只是为了活下去，这样在他人眼里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理由，却成为这些孩子们的奢望。
“呼……”
少年长舒一口气，刚刚还在悬着的心可算稍微平静了下来。
“9527，你过来。”
少年猛然一抬头，同呼唤他名字的人对视。
他的眼中闪过惊恐，大概还以为自己要被处理掉了吧。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负责人跟他说，他被选入了t组。
少年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太奇怪了，他的成绩应该是三千人里最后的才对啊，之前的选拔结果也是这样。
为什么像他这样垫底的人会被选入jg英小组。
少年实在是太过不解，但他懒得再想下去了。
总之活下来了，这对于他来讲就已经足够了。
蝶将所有孩子们分成了若g的小组，t组为jg英小组，孩子大致分为了七人一组。
“欢迎来到蝶。”
广播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惊的众人纷纷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你们都是最出类拔萃的孩子，我希望你们能够为国家拼尽自己的全部力量，我们是……”
广播里播放着不着边际的，虚伪的外交辞令。
少年并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广播里在说什么内容，其实完全没有进到他的脑子里。
漫长的演讲结束后，少年被领到了t组的据点。
映入眼帘的是四男二nv，他们也伫立在原地，不知在等些什么。
少年不敢与他们对上视线，毕竟自己的能力要差出他们太多。
倒是这几个孩子们，不时的回眸望向站在最后面的少年。
梅轻盈地迈着步子，以相对较慢的速度走了过来。
她好漂亮，好有魅力。
所有见到她的少年少nv们无不这样想。
孩子们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这位nvx身上。
“欢迎来到t组，我是你们的教官，你们可以叫我梅教官。”
梅的语气带着些欣喜，然而真实的她怎样想，不得而知。
“梅教官好。”
齐声并不和谐，但是梅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来告诉大家的代号，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个小测试。”
梅冲着站在最后的9527，使了个眼se。
少年没忍住，乍时脸红得像樱桃一样。
毕竟常年在破旧孤儿院的他，从未见过如此有魅力的大姐姐。
测试考察了很多内容，近战，狙击等等，都在其中。
测试没有花多久便结束了，虽然在一群怪物里，9527只能排到最后一位。
少年冲着客厅里的那几个孩子点了点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他还是忍不住去思索，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但是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被特别关注了。
少年摇了摇头，不打算继续想下去了。
“凤吗？确实也是个不错的名字。”
少年看着张开的右手，思绪像乱麻一样。
今日，他得到了代号，以后会发生什么，完全不清楚，不过告别了旧瓦房那种风声鹤唳的日子对他来说，还是值得高兴的事。
“凤那孩子确实不一般，也许他可以帮我……”
梅站在外面，托腮思索着什么。
月se如水，风拂过梅的发梢，她一头青丝摇曳，此时的她带着些不一样的韵味。
“喂，你看见他了吗？真是让人不爽。”
花抱x，嘟着嘴，坐在沙发上，她似乎并不开心。
“你是说凤吗？”
夜放下杯子，挑了挑眉问道。
“不然还能是谁？”
花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夜。
这里的孩子们早在一天之内便混熟了，毕竟年龄小b较能玩到一起去，除了凤，大家都已经在一夕之间，打得火热起来。
“喂！星你也说点什么嘛！”
花见没什么人说话，便转向坐在另一边的少年。
“你要我说什么？”
星这一句话ga0得花哑口无言，果然t组里没一个正常人。
影一旁静静地擦着他的匕首，一言不发，凤的存在与否，对他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琰则东盼西顾，似乎有些左右为难，想cha话又cha不进去。
“大家快来看看我的新衣服怎么样？”
蓉突然出现了客厅里，她跟花一样，是少有的美少nv，只不过她并没有花那么稳重。如果说花是清纯高洁的白玫瑰的话，那蓉就是娇yanyu滴的罂粟。
花起身便离开了沙发，她打心底里不喜欢蓉。她太做作，正是花最讨厌的那类nv孩。
“挺好看的。”
夜露出一抹社交x的微笑，象征x的称赞了一句。
他原本也不想回答蓉的问题，可看众人都是一副不想开口说话的模样，为了缓和气氛，夜便随意附和了一句。
“是吗？夜哥哥也这样觉得？”
蓉b先前更加激动了，她开始不停地说起话来，夜在旁只是一直的点头，蓉在说什么，其实他完全不知道。
“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敲门声之后，凤便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凤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梅会来找自己。
“梅教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凤内心的紧张多多少少流露出来，他尽量避免与梅对上视线。
梅倒是对少年的举动毫不在意，她直接问道：“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
凤支支吾吾的语无l次道：“我……我一个人就好了。”
“你喜欢看书吗？”
梅话锋一转，询问起其他的事情来了。
“还好。”
凤像受罚的学生一样，低着头，他额前的发丝遮住了视线，看不到他的表情。
“凤，我又不能吃了你，你怎么这么恐惧？”
梅当然早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少年的一举一动，她拿起右手上的书放到了少年的手中。
“这个给你。”
凤拿起手中的书，细细端详起来。
是莎士b亚的戏剧全集。
虽然以前在旧瓦房也有读过不少书，不过像这类书籍倒没怎么接触过。
“谢谢梅教官。”
梅微笑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你太客气了。”
她的笑容仿佛四月的春风，温暖了少年那颗冰封的心。少年g了g唇，勉强的露出一抹笑容。自从9063si后，他就很少笑了。
“凤，你来跟我来。”
梅转身向外面走去，凤拉开ch0u屉将书放了进去，快步跟上梅。
梅回头瞥了一眼少年，继续向前走。
他其实很像过去的自己。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梅已经懒得去思考了。就连自身存在本身，她都认为是一件无意义的事情。
不过如果可以利用好的话，他说不定可以……
“你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明轩投向j教授的目光似乎颇为不解。
“这里的孩子们可都是艺术品，我当然舍不得他们了。而且，他们的身t还需要定期检查。”
j教授晃来晃试管中的ye剂，他的情绪有些高昂。
“你只是舍不得那孩子而已吧。”
明轩直接戳破了j教授的小心思。
“哎呀，暴露了。不过，那孩子的确是最优秀的素材了。”
j教授将试剂倒进烧瓶中，深se与浅se的试剂交融到了一起。
“我只想了解我不知道的事。”
有多久没出来过了呢？凤已经记不清楚了。望着这满天繁星，少年的心平静了不少。此时，他只想享受这属于自己的片刻。
“谢谢。”
凤很小声的说道。
“谢我来陪你看星星？”
梅双手抱在脑后，躺在地上的姿势有些豪放不羁。
“您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
凤问出了他内心一直以来的疑问，他来到这里也有十几天了，与其他人相处的并不好，不，倒不如说是凤压根就不想跟他们来往，所以队友都孤立他，只有梅不计较他的垫底成绩，以一片赤诚待他。
虽然凤也隐约感觉到了，梅其实有自己的目的。
但这并不重要，就算梅对他是虚情假意，那也没关系，仿佛饮鸩止渴一般，即使是毒酒，他也决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谁知道呢，大概是因为你很像过去的我吧。”
梅缓缓闭上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高层的秘密会议依旧照常举行，众人围在圆桌旁，都是一脸严肃的紧张神情。
“要给蝶指派任务吗？”
“蝶成立也有很久了，可以执行任务了。”
“等一下，j的话可信吗？”
“他虽然对实验b较疯狂，但这点还是值得信任的。”
“不试试的话，我们怎么知道这把‘刀’锋不锋利呢？”
众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吩咐下去吧。”
几日后，凤被指派和星一起执行第一个任务，刺杀一个军队的高级将领。
我能行吗？
凤按住自己左侧的x口，心脏砰砰砰，跳的很快。
少年似乎十分不安。
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他当然也不想去。
就算不在t组里，他的成绩也只能排到三千人里的最后一位。这样的他去执行这样机密的任务，真的能成功吗？
这些姑且不论，他的搭档还是一位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少年。想到这里，凤不免有些头痛。
“我相信你可以的。”
梅的话在耳边不断回响，不知为何，凤似乎燃起了一gu力量。
夜幕将临，收拾好装备后，凤和星便出发了。两人迅速的穿梭于黑暗之间，灵活的好像幽灵一般。
星突然回头，转身对凤低声说道：“全部都交给我，你负责掩护就好。”
凤短暂的迟疑了几秒后，点了点头。
他其实还不太理解星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论资历来说，这件事交给他，要b交给自己处理，稳妥的多。
星剪断电源之后，便借着夜se的掩护溜进了目标的办公室。
房中，男人正襟危坐，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这种程度的事故似乎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星毫不犹豫的举起消音手枪瞄准了眼前人的x口。
“看来是我的大限到了。”
男人十分冷静，只是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大概没想到杀他的人会是一位少年。
星没有丝毫的犹豫扣动了扳机，子弹s出手枪的声音近乎微不可闻，顷刻，男人已经倒在了办公桌上。
凤在来的路上很忐忑，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了。衡量一切善恶的标准，在生命面前也失去了意义。
为了活下去，他别无选择。
原来杀人只是扣动扳机这样简单的事，凤之前从未这样想过，他掩护星顺利潜入的时候，杀掉了两个人。
少年握紧手枪，他第一次感觉到，这把枪因为承载了无辜的生命而变得无b沉重。
任务很顺利，凤和星完成之后，便立刻赶基地汇报情况了。
“g的不错。”
梅微笑的0了0凤的头，少年脸颊微红，有些害羞地缩了缩。
这是他第一次被表扬，也是他第一次被他人认可。
除了月和9063，在这寒冷的世界里，唯一温暖他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位nv教官了。
凤抬头静静地注视着梅。
尽管他知道梅是别有所图，可他还是愿意相信，她是真心待他的。
没有任务的日子与平常相b要更加清闲，孩子们在无聊的时候也就是去训练场打发一下时间，或者看看书，聊聊天。
这里的娱乐方式并没有那么多。
凤在去往餐厅的路上，他端着餐盘坐在了他平常坐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儿，餐厅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凤抬头瞥了一眼门外，几位少年组团似的站在了一起，领头的少年走在他们前面。
他是r组成员，代号零，虽然这话在这里听起来有些奇怪，但零在r组相当于黑道大哥一般的存在，他的身后总是跟着一群人。
零的x格有些恶劣，是典型地外强中g，虽然有实力，但在蝶中算不得优秀，平常也就能欺负欺负那些远不如他的少年。
零阔步走了过来，看到坐在一旁的凤，眼中燃起一丝不满。
“喂，小子，你让开！”
零毫不客气的言语明显有些激怒了凤，如果他还是过去那个逆来顺受的他的话，这些事对他来讲，也不过是家常便饭，他不以为意。况且这样的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这次，他并不想示弱。9063和梅都在无意识中教会了他一点，那就是尊重自己。
零见凤没有任何要起身的动作，而且直接无视了自己，继续吃饭，他更加生气了。
“喂！小子，我叫你让开！”
零一把打翻了凤的餐盘，乒乓的清脆响声过后，餐盘翻倒在地上，汤水和米饭混合到了一起，洒在光洁的地面上。
凤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零一把抓住头发，拉了过来。
“你没听到老子说的话吗？”
凤对上零的眼神，瞬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与以往不同，少年的眼神更加坚毅不屈。
“你那是什么眼神？”
零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使劲将凤丢到了地上。
凤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被摔得浑身酸痛。
“还在等什么啊？都快点过来啊！”
少年回头，示意手下的跟班过来。
几个少年纷纷心领神会，走了过来，对着倒在地上的凤，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蝶中始终秉持着适者生存的原则，所以对于这样的事件，他们从不禁止，毕竟只有活下来的才能被称为jg英。
拳脚像暴风雨一样打在凤的脸上和身上，他的身上脸上渐渐浮现出一块块的青紫se瘢痕。
痛是什么？
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凤的jg神开始恍惚起来，那些少年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攻击。
站在远处的梅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走到了这几位施暴的少年面前。
“你们的教官呢？”
几位少年停下攻击，视线全部聚焦在nv教官梅的身上。
“哟，你长得不错嘛，是谁家姑娘……”
零刚想伸手就被梅放倒在地上。
少年这才意识到，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他和她完全不在同一个次元。
她甚至强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来，起来。”
梅俯下身，将凤扶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梅温柔的语气多少让凤感觉安心不少，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梅吗？怎么在这里啊？”
身后响起令梅熟悉的声线，她回过头盯着站在身后的男人。
“你的人打伤了我的人。”
梅蹙了蹙眉，姣好的面容却带着几分愠se。
“你难道不知道……”
梅还没等眼前的男人把话说完，便冲着他挥了一拳。
男人抬手格挡，一脸遗憾的表情令梅更加气愤了。
“好歹我们曾经也认识，你就不能客气一点吗？”
梅转身拉住凤的手就往餐厅外走。
“管好你的狗，别总让他们到处乱吠。”
梅瞥了一眼停留在原地的男人，她的目光凌厉，像是在看什么猎物。
原以为回到房间，凤能稍微放轻松点，然而看见墙上那再鲜明不过的那几个红se大字的时候，凤还是呆滞了几秒。
“滚出去！”
“废物！”
“t组的垃圾！”
梅望着墙，叹了口气，她扶着凤让他坐下。
“别多想，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
梅拍了拍凤的肩膀，拿出药箱给少年上药。
凤的目光开始变得游离起来，他开始不知道自己活着的价值和意义了。
药涂在伤口上，凤也没有任何感觉，他像一个丧失了痛感的人一样呆然地望着天花板。
梅继续给他上药，少年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他确实是很像自己，很像曾经的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良久，少年开口道：“为什么人一定要伤害其他人呢？”
梅垂下眼眸，脑中浮现的过去有些挥之不去。
“没有原因。”
梅g脆利落地答道。
“不伤害别人，他们不也一样能活下去吗？”
凤颓废的倒在床上，整个人早已没有了昔日的朝气。
“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即使你这样想，别人也不会这样想。弱r0u强食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梅拿起一个棉球，轻轻擦拭凤那肿胀青紫的嘴角。
“弱者连生存下去的权利都没有吗？”
不知为何，一行清泪划过凤的脸颊。
“对，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萎靡不振，而是要变强，努力活下去。”
凤起身与梅对视，她的眼神严肃认真。
那不是一般人都眼神，那是跨越了众多si亡修罗场的人的眼神。正是因为这样，那眼神才显得更有说服力。
凤什么都没说，他暗暗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傍晚，蓉步履轻盈，带着兴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将桌上的红笔收进了ch0u屉里，往后一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尽管我们的世界不是动物的世界，但我们的世界远b它们的世界要残酷的多，看不见的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暗cha0涌动之下，又有谁能为我们指明方向呢？
凤合上正在看的莎士b亚的戏剧集，他的心很乱，书中的内容完全没有进到他的脑子里。
凤起身，将椅子推了进去，走去了训练场地。
这里是t组专门的训练场地，因为是蝶里排名第一的jg英小组，蝶专门配备了一整套设施供他们使用，算是他们特权。
看到眼前的人影，凤不禁有些惊讶。他记得那个人应该是琰。
琰是t组里年龄最小的美少年，大家都很关心他，他似乎总要跟凤说话，但是苦于一直都没有机会。跟其他人聊天的时候，他们也都是孤立凤，说着些“离他远点”之类的话。
“凤……”
琰伸出手，战战兢兢的开口道。
凤刚给枪上好膛，便听见有人以极小的声音呼唤他，他抬头看了看，才发现站在角落里面的琰。
凤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疑问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就在琰再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琰，你在这里啊？”
花叉着腰，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模样。
“真是让我好找。”
“花姐姐，你找我什么事啊？”
琰说话的同时，目光不时投向站在远处的凤。
“我做了蛋糕，打算庆祝一下，人都齐了，就差你了。”
花也不等琰的回复，拽着他的肩膀就往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