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昨天……严格来说是今天凌晨，他害小静一整晚都没有睡，让她今天一大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上课。
以小碧这几年与她相处的经验，小静晚上打工结束後回到家，定会把他揪起来捏在掌心，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的。
本来是想说睡饱之後，赶紧出门去寻找恶鬼的踪迹，看能不能尽早将这件事解决，避免惹出更大的灾难，导致整件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绝对不是为了要躲避小静的责骂，才会假借寻找恶鬼的名义出门避难。
不过现在计画临时有变。
家中突然闯进陌生人，定是偷偷跑进来想要偷东西。
假如他能够抓住小偷，就能够向小静邀功，将功赎罪的！
「这样的话，我不但可以免一顿臭骂，说不定小静还会因此奖励我……嘿嘿。」小碧一边幻想着小静得知他将闯空门的小偷抓住後，心花怒放地称赞他，甚至还拿出啤酒当作奖励的画面，一边露出j诈的笑容。
在心中下定决心之後，小碧拍动身後的翅膀迅速飞到门把前，连忙伸出两只小手紧紧地握住它。
害怕开门声惊扰到楼下的人，小碧慢慢地转动门把，声音小到几乎无法察觉。
房门向内微微敞开，走廊上的光线趁其不备，争先恐後地闯入，宛如瀑布般洒落在房间内。
小碧并没有将房门全部打开，只是露出一道足以让小碧出去的隙缝後，就拍动翅膀缓缓地飞出去。
小静的房间在走廊的中间，静哥哥的房间在斜对面，位於走廊的尽头。
二楼总共有四间卧室，沿着楼梯走上来最先遇到的两间房间，分别是主卧及客房。
当初小碧来到这个家时，就从小静的口中得知她的双亲因为车祸而双双过世，主卧室当初父母居住的房间。
为了替他们兄妹俩留个念想，和哥哥讨论过後，两人一致决定不去动房内的布置，里头的摆设和当初发生车祸前的布置一模一样，彷佛他们的父母还在世一样。
小静曾正se直言地叮嘱过他，千万不能闯进这个房间，除了此地之外，其他地方都随便小碧走动。
小碧是幼稚点，有时会无理取闹，但他这个人不白目，意外地很会观察旁人的脸se。
他晓得主卧在小静心中占据极大的重要x，所以这三年来连一步都未曾踏进过，非常听话。
小碧只是撇了一眼主卧那道紧闭三年多的房门後，便迅速掠过，顺着阶梯朝一楼飞去。
楼梯的电灯并没有打开，靠着客厅些许闯进的灯光，小碧勉勉强强还能够看到褐se阶梯有序整齐地一层接着一层朝下摆放。
眼前的画面朦朦胧胧地，就向有人在他眼中覆上一层黑纱。
小碧暗自庆幸着，幸好他可以靠着身後那对翅膀四处移动，不必像人类一样到哪都得靠着两条腿才行。
这样他才能够悄无声息地偷偷靠近，如果得走着下去，不知会造成多大的声响。
光是从昏暗的楼梯无声无息地走下去，就是一大困难。
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绊到其他东西或自己的脚，然後跌个狗吃屎。
这样别说抓小偷了，能不被小偷抓住都该偷笑了。
小碧一边想着一边躲在墙壁边，两只小手轻贴在墙面上，小脑袋偷偷地朝客厅的方向探去。
本来小碧都已经在脑海中幻想好了。
根据以往漫画中的剧情，偷闯进家中的小偷定会身穿黑se紧身衣，嘴里叼着一把手电筒，头上带着一顶黑se的毛帽将他的面庞遮盖住，以防被其他人撞见他的长相。
该si的小偷为了寻找家中的珍贵财物，定会东翻西找，将整个家弄得像是被龙卷风扫过一样乱七八糟的。
可是当他看见客厅的真实情况之後，整个人就像电脑当机般呆愣在原地。
闯进家中的人有两个，一男一nv，似乎是双胞胎的样子，面容极为相似，彷佛是同个模子烙印出来似的。
他们不像漫画中的小偷，并没有穿着黑se紧身衣，嘴里也没有叼着手电筒，重点是他们没有将脸遮挡住，两个人都大喇喇地放任自己的脸庞显露在外，彷佛怕家中主人看不见他们长怎样似的。
现在的小偷都这麽大胆的？
难道不怕别人知道他们长怎样後，报警抓他们吗？
而且……那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怎麽那麽眼熟？
小碧伸手轻柔双眼，怕自己刚睡醒看花眼。
躺在沙发上，似乎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nv孩穿着褐se衬衫及一件深蓝se短裙。
短裙正在尽自己应尽的义务，试图替少nv遮盖住那双白皙剔透的大腿，但碍於裙身真的有点短，再加上nv孩此时趴躺在沙发上的缘故，小碧还是隐隐约约能够见到一抹粉se……。
看着那只若隐若现棕se小熊，小碧双手立刻摊开摀住整张脸。
他满脸胀红，活像是一棵长在树上的红苹果。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小碧低声喃喃，害羞地将目光从nv孩的内……不是，是从nv孩身上移开。
别於nv孩趴躺在沙发上，男孩只是一个人站立着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探查家中的布置。
他一样身穿浅褐se衬衫，再搭配着一件深蓝se西装k，神情淡淡地与沙发上nv孩兴奋的表情不同。
而且他似乎在和nv孩说些甚麽。
小碧将头探得更出去，想要听清楚两人究竟在说些甚麽。
「没什麽。」男孩回过身，缓缓走到另一张单人沙发前，坐了下来。「太久没来，气息不太对。」
小碧一听到这话，双眼突地睁的圆大。
他慌乱地回头，整个人紧紧地背贴在墙壁上。
他刚刚说什麽？气息不太对？
什麽气息？他的气息吗？
不是吧……怎麽就那麽刚好遇到一名能够察觉到他存在的人啊。
他究竟是谁……是代理人？还是妖怪？又或者是神？
「一定是我的错觉，我一定是听错了。」小碧轻抚不断上下起伏的x膛，安慰自己，「要不然再偷瞄一眼，假使那个男孩真的察觉到他的存在，我再趁机逃出去，然後再等小静回来再做打算。」
小碧决定好计画，又恢复成一开始t0ukui的动作，小脑袋缓缓地沿着墙壁的边缘探出去。
不料正好与那对冷冷如湖水般的眼睛相望。
叶宁及小碧就这样静静地互望三秒。
「挖靠！怎麽了？怎麽了？」叶諠瞧见哥哥怪异的举动，立刻撑起身子从沙发上起身，接着一gu照理说不该出现在此的气味飘进鼻中，她突然意识到刚才哥哥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为什麽……不对！我得赶紧戴上才行！」
她慌乱地抓出刚才被他丢到一旁的书包，想要从里头翻找出她想要的东西。
小碧尴尬地对着叶宁露出一抹笑，接着立刻将头伸回来。
完蛋了！完蛋了！他们真的看得到我，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小碧慌慌张张地拍动身後的翅膀，叶宁在他眼中似乎是某种可怕的怪物一样，他现在满脑子只想要赶紧逃离叶宁，离他越远越好。
他原本的计画是飞到二楼，企图从小静房间的窗户逃离这个家。
可是当他转身准备飞离时，却看见一条条粗壮如成年人手臂的树枝争先恐後地从平整光滑的墙面夺窜而出，不到几秒的时间，唯一的退路就被封si了。
「不是吧……。」小碧绝望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喃喃道，「人家我只是想要抓个小偷将功赎罪而已，没必要这样对待我吧。」
「妖。」小碧身後传来一道男声，冰冰冷冷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可是在小碧耳中就像岩浆一样荡耳，「为何在此。」
一旁手忙脚乱的叶諠好不容易从书包中找到装着隐形眼镜的盒子，她赶紧打开盒子，从里头捏出两小片透明薄片分别戴在两眼上。
「挖靠！妖？jg灵？！为甚麽静家会有妖！」叶諠看着刚才本该空无一物的楼梯间中飘着一只身形只有巴掌大的生物，头发如雪，身上有几片绿叶充当做衣裳，不只如此，她还看见那只jg灵身後那团乌黑黑的东西，只看一眼她就明白自家的哥哥做了什麽事，「不是吧……哥，你可以冷静一点吗？结界都还未张开，你就这样大喇喇地随便攻击，要是被静看到的话，一定会被骂到臭头的啦！」
「……。」叶諠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叶宁头上，也浇熄方才见到小碧时所燃起的怒火，「冲动了，抱歉。」
话虽这麽说，可是楼梯间的树枝依旧没有消失的迹象。
「要是说抱歉有用的话，就不需要警察了！」叶諠忿忿地对着叶宁骂道，「我不管，要是静回到家看到这种惨况，我绝对不会帮你说一句话的，绝不！你就等着被静狠狠地臭骂一顿……。」
「那个，不好意思，我方便cha嘴一下吗？」小碧像小媳妇般弱弱地举手。
叶宁侧过头看像妹妹，见对方点头，才转回来对着小碧说：「可。」
「那个……你们难道不是偷闯进家，想要窃取财物的小偷吗？」
「阿—？」一听到她们被照理说最可疑的人怀疑他们是偷闯空门的小偷，令叶諠不自觉地惊呼一声，「要说最像小偷的人是你自己吧？」
叶宁并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想要阻止妹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方才经叶諠的提醒，他的理智已经回归到原本该待的地方，整个人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像个隐形人般安静地处在一旁，默默观察小碧的反应，只要小碧流露出一丝想要逃走的企图，他就会立刻驱动楼梯间那团盘根交错的树枝，狠狠地将他完完整整地綑成一颗木球的。
至於一时冲动之下所破坏的墙壁……他会想办法将其恢复成原状的。
「我是小偷？你在开玩笑吧。」眼见对方反过来指控自己才是小偷，小碧整个人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叶諠像小j啄米般不断地点头，「这里是静的家，你无缘无故出现在这，还偷偷躲在一旁观察我们，不是小偷要不然是谁？」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小静的家呀！所以我才说你们是偷闯的小偷，怎麽反倒我变成小偷了呢？」似乎是想要让对方相信自己，小碧连忙伸出手指向大门，「要不然你们没有钥匙是怎麽进来的！肯定是靠着一根回纹针打开大门，而这就是你们偷闯空门的证据！」
回纹针……。
叶諠及叶宁互相望向对方，根据他们之间的默契，只需一眼，就能立刻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什麽。
靠着回纹针闯空门？这家伙是电影看太多，还是个x本就如此天马行空。
「我们有钥匙。」叶宁终於开口说话，他把目光从叶諠身上移到小碧上，「在花盆里。」
「呵！什麽花盆，钥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小碧突然想起来小静曾经跟他说过，家中大门的备用钥匙就埋在门外的花盆中，要是哪一天需要用到时，可以去翻找。可是为什麽这对兄妹居然知道备用钥匙藏在哪里！
小碧惊讶之余，也发现一件事。
眼前的男孩nv孩身上所穿的衣服有点眼熟。
小碧眯细双眼，仔细观察叶諠身上的衣服。
这件衣服越看越眼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
巴掌大的男孩猛然睁大眼睛，他想起来了！
这正是小静学校的制服！
眼前这对兄妹俩穿着跟小静一模一样的学校制服，也就是说他们与小静就读同一间高中，再联想到方才男孩说他们是靠备用钥匙才进的门。
最後得出一个结论，「你们该不会是小静的同班同学吧？」
「不是呦。」叶諠俏皮地露出一抹笑，摊开手掌平放在x口前，脑袋微微一歪，「不是同班同学，是青梅竹马。现在才发现我们跟小静认识也太晚了吧，我还以为刚才的对话就够明显的。」
经她提醒，小碧想起刚才兄妹俩的对话中隐约有说到小静会生气这件事。
「我太紧张了，所以没注意到。」小碧尴尬地挠头，「谁叫你们一见面二话不说就攻击人家，害我没办法去注意到这些事。」
「我哥突然见到静家中莫名其妙出现一只妖怪，而且举动鬼鬼祟祟的，误以为你是企图想对静图谋不轨，难免冲动，你就原谅他吧。」叶宁不用解释，叶諠就知道他脑海在想什麽。
他这个人看起来虽然跟木头没两样，可是最见不得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所以你们真的不是小偷？」小碧看看叶宁，在看看他身後的叶諠，想要再确认一次。
叶諠笑出声，「哈哈当然不是啦！好了，言归正传，既然我都跟你坦白我们和静的关系，你也该向我们解释一下，你是谁吧？」
「我…。」小碧沉思片刻，正考虑要不要把他的真实身分告诉这对兄妹俩。
对方是小静的朋友，应该不是坏人。
而且刚才听到nv孩有说到结界之类的，感觉对方的真实身分也是代理人，要是够说服他们帮忙协助搜索昨晚的恶鬼，想必一定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更何况小碧的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能够对他们说谎，尤其是男孩，总感觉对方只要一发现自己有所隐瞒，就会毫不犹豫立刻对他发动攻击。
反正多一位朋友总b多一个敌人好。
要是真的发生什麽事，再交给小静处理就好啦！
好！就这麽决定了！
「我的名字叫做小碧，是山神大人的力量孕育出的山中jg灵……。」
小碧和叶諠、叶宁两人互相自我介绍後，小碧便将如何跟小静认识、这三年两人是如何度化幽魂以及昨晚在公园遇到恶鬼的事情一一道出。
他讲述着本该守护宁枫市的山神大人，因为多年人类的不当开伐、山地破坏及环境w染的缘故，导致力量衰竭，陷入沉睡。
本来一切都在他的计画中，只要小心谨慎，不让幽魂徘徊太久，x1收不了太多得wuhui，就可以避免幽魂堕落成恶鬼。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就在昨晚，诞生出这三年来第一只恶鬼。
「你是说……你单靠自己以及静的力量，就让宁枫市三年内从未诞生过一只恶鬼？」叶諠非常惊讶，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也太……厉害了吧。」
「确实。」叶宁同意妹妹的话，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会吗？这种事情很简单吧？」小碧无法理解叶諠吃惊的反应，这种事对他来说就跟呼x1一样平常，「我能够感应到在这座城镇徘徊的每一位幽魂，甚至能够推测他们身上的wuhui多寡，只要让他们的wuhui不要超过一定值，就能够避免他们堕落了。」
叶諠坐回到双人沙发上，双手撑着脸颊，细细思考小碧的话，「总而言之，就是你的能力太过op，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呀。」
「我们。」叶宁语气淡淡的，「也不是一般人。」
叶諠当然知道他们并非正常人，「你注重的点可不可以不要这麽奇特？现在是纠结我们是怎样的人嘛！」
叶宁耸耸肩，露出无关紧要的表情，接着就从书包中拿出手机，不再介入两人的对话。
「什麽是op？那个是什麽意思？」小碧没听过这个词，好奇地问。
「就是很厉害的意思啦！」叶諠找到另外一个大众的形容词，她都忘记眼前这位只有手掌大的男孩，真实身分其实是一名jg灵，「跟超人一样，做出非常厉害的事情。」
「嘿嘿，我没有那麽厉害啦……。」话虽这麽说，可是光从小碧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很开心，「话说你们是代理人吧？」
「ㄟㄟ，你怎麽知道！」叶諠记得方才他们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代理人的身分，很好奇小碧是从哪边看出来的，「你该不会是因为刚才我哥攻击你的时候发现的吧？」
「也有啦，不过主要是因为我听到你一开始提到结界，所以我才隐约察觉到的。」小碧没有隐瞒，立刻说出自己从哪里推测出两人的身分，「通常代理人在消灭恶鬼时，为了避免替周遭环境带来破坏，都会设置结界。不过结界也不只有代理人能够设置，神、妖、跟某些力量强大的恶鬼都能设置类似的东西，我也不是很确定。」
「神能够架设结界我可以理解，毕竟代理人的力量就是从神那边分过来的，不过……。」叶諠当然能够理解小碧说的，不过她还是有几点疑惑，「你刚才说……妖跟恶鬼都能够架设结界？」
小碧点头，「可以呀，只是跟神及代理人所设置的结界不太一样，我记得那个好像是……。」
「空间。」一直低头划手机的叶宁突然cha上一句，眉头随着手机萤幕不曾变动的画面而跟着紧皱，「静何时回来？」
这句话很显然是在跟小碧说。
「ㄟ，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小碧有点措手不急，「她通常放学後都会直接去店里……不对，你们难道不知道小静放学後都会去打工吗？」
小碧意识到一件事，通常小静放学後都会直接到店里打工，工作到大概十、十一点後才会打烊下班，照理说不可能会邀请同学来到家中。
这也是为什麽他一听见楼下有动静，就会第一时间觉得家中遭小偷。
「静说她特地请假几天，要去寻找什麽幸福，所以我们约她假日一起去墨鵺村玩。」叶諠立刻接上对话，替哥哥回答小碧的疑问，「我们相约放学後到她家商讨假日的行程……静没跟你说过？」
叶諠一看见小碧露出疑惑的神情时，立刻反问对方。
「我、我。」小碧有点惊慌，因为小静没跟他提过请假的事情。
而且假使对方没有说谎，那照理说小静应该要到家了才对。
可是现在家中除了他以外，就只剩下叶諠、叶宁两人。
所以……小静人在哪？
「我不知道，她没有跟说过向店里请假的事情，难道……。」小碧突然想到一个可能x，「她一定是临时起意的，为了要专心解决恶鬼的事情，所以特地请假的，所以才会来不急告诉我这件事。」
「哥，你发现什麽了吗？」叶諠知道自家哥哥不会无缘无故抛出问题，一定是对方发现什麽不对劲的地方，「快告诉我！」
「静。」叶宁也没有打算要隐瞒，他向面前的两人展示手机画面。
刺眼的白光透过萤幕刺向叶諠眼中，叶諠微微眯着眼，她看见画面停留在与上官静单独的聊天室，十几通未接来电的讯息像是蜜蜂的尾针般狠狠地刺进t内。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静一定是发生什麽事了！
「都没接。」叶宁的声音听起来和方才没两样，不过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她的声音正在微微发颤，他和叶諠有相同的感觉。
「我、我……。」叶諠立刻想到替及方案，要是找不到静，就找待在她身边的人就行，「我打给g0ng鵺……。」
叶宁缓缓地摇头，直接打断她说下去，「打过了，一样。」
「那换我打……。」话还没说完，一gu异样感像闪雷般猛然打进小碧t内，他双眼睁的圆大，不可置信地看像在场的两人，「你们……。」
「感应到了。」像是pgu被针扎到一样，叶諠猛然起身，眼中布满惊恐。她看向叶宁，「是恶鬼的气息。」
叶宁也跟着站起来，他一言不发，眼中的怒意宛如洪水溃堤般奔涌而出。
「这方向……。」小碧当然到这气息是谁散发出的，跟昨晚出现在公园里的恶鬼的气息一模一样，而且更加浓厚，很显然恶鬼的力量正在增强。「是学校，小静出事了！」
疼痛伴随血ye游走全身，晕眩感就像乌云般垄罩在脑海中。
上官静一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撑在地面上，头轻轻摇晃几下，试图想要将身t的控制权夺取回来。
上官静及g0ng鵺两人安全避过那堆盘踞在走廊上的怪异黑藤後，看见楼梯间并没有藤蔓的踪迹，还以为能够顺利下楼，离开这座教学大楼。
不曾想，平日挂於墙壁两侧的画像居然发生异变，在接收到恶鬼的命令後，画中人物顿时化作面露狰狞的怪物，一双双枯骨消瘦的大手抓住画框，争先恐後地挣脱出来，试图将他们两人活活生吞似的。
幸亏上官静反应快，在第一时间紧抓住g0ng鵺的手，连忙转身逃离。
却没想到本该空无一物的地板上会突然出现一个巨大黑洞，反应不及的她，连尖叫声都还未来得及从嘴中丢出，下一秒，便和g0ng鵺两人纷纷跌入深不见底的黑渊之中。
然後……就来到这个鬼地方。
上官静抬眸看向眼前这片荒谬景象，再加上身上不时传来阵阵刺痛，面露不悦地啧一声。
天花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设置一盏电灯，昏暗的光线不但没有增添多少明亮，反倒增加几分诡谲气氛，彷佛下一秒就会有恶鬼出现在眼前。
眼前这条走廊笔直地绵延向前，像是无止尽般，看不见尽头。
一间间教室宛如守卫般驻守在两侧，窗门紧闭，雪白se的窗帘遮盖住教室内的景象，根本无从查看里头的情况。
「这种鬼地方……。」上官静看几眼周遭的环境，确认完没有恶鬼的踪影，暂时安全後，才将目光移向昏躺在身边不远处的两抹身影。
一头b墨还要黑的短发像是刚遭到一阵暴风袭击般，凌乱地披散在地面上，俊秀的脸庞顶着一副苍白的肤se，让人瞧一眼，脑海中便会浮出弱不禁风的想法。
眼角有一道不起眼的伤疤，本该戴在脸上的黑框眼镜，此刻正待在男孩身旁，静静地等待主人醒来後将它捡起，重新戴回脸上。
一开始的晕眩感及疼痛宛如退cha0般渐渐散去，上官静缓缓地站起身，朝着g0ng鵺的方向走去。
上官静先是捡起一旁的眼镜，动作轻柔地擦拭掉镜面上的w渍，而後才双脚弯曲，跪蹲在g0ng鵺身旁，仔细查看对方的伤势。
虽说两人都因恶鬼制造的把戏，而掉落到这座空间中。
不过除了明显的疼痛及晕眩之外，都没有在身上发现其他伤势。
以某个方面来说，他们算是特别幸运了。
要是不小心受了伤，就会增加脱逃的难度，逃出这鬼地方的成功率又会减少许多。
「g0ng鵺、g0ng鵺，醒醒、你醒醒……。」上官静伸手轻轻推男孩的肩，语气轻柔地呼唤对方的名字，试图将他叫醒，「醒醒g0ng鵺，快醒醒……。」
「呜嗯……。」耳边传来熟悉的声响，g0ng鵺眼角微微一颤，嘴角时不时流露出痛苦的呢喃声，「静……静…静！」
g0ng鵺猛然两眼一睁，黑se瞳眸睁得圆大，眼底尽是满满的惊慌。
他慌乱地直起身，左右张望，想要赶紧寻找到脑海中那道熟悉的面容。
在瞧见上官静平安无恙地跪蹲在一旁，一脸忧容地看向他後，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安心地放下来。
「太好了，幸好你没事。」g0ng鵺如负释重地说，眼中满是上官静的身影，深怕对方下一秒就会消失在眼前，「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被那群恶鬼抓住了。」
g0ng鵺双手搭上上官静的肩膀，像在摆弄玩偶似的，上下左右将对方完完整整地检查一遍。
「幸好没有受伤。」在仔细检查完第二次，确认对方并没有受到伤後，g0ng鵺这才放心地将对方抱进怀中，「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居然没有注意到底下有一个大洞，才会害……总之，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了，我用我的x命保证。」
「那个……。」g0ng鵺的反应让上官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回应。
明明是因为她的缘故，让两人掉进恶鬼创造的空间里。
也是因为她没有拥有足以对抗恶鬼的力量，才导致两人处於被动状态，只能四处躲藏逃跑。
是她没有履行保护他的承诺。
为什麽……反倒是他心怀愧疚，向她道歉？
情况好像颠倒了。
「g0ng鵺，该道歉的人是我。」上官静对着g0ng鵺说，「是我太过紧张，没有去注意到脚底下的状况，才会害我们掉到这种鬼地方。」
「可是……。」g0ng鵺还想继续说些什麽，可惜有道声音突然cha进两人中，打断他。
「那个……两位，我还在这，可以不要再继续放闪吗？」原本趴躺在地面上的男孩不知何时苏醒过来，他轻轻r0u着额头，向上官静及g0ng鵺两人抱怨，「醒来就听到你们两个你一言、我一句，高度放闪我没意见，但请尊重单身狗的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