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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得皇天半寸香(二)

 

“如此,我还是外人么?”

溪岚圈着颜倾辞,满腔的紫瑞香全涌进她鼻间,温柔又霸道的吻接连落在她的各处肌肤上。

衣裳被剥落,如r羊一般的身躯被她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指身讨好似地撞进来,颜倾辞被她入舒服了,双腿打得更开,嗯嗯啊啊的细喘上浮进溪岚的耳朵里,腹内燥热直蹿上脑仁,她疼她疼得更狠了。

“哈哈哈~”颜倾辞边喘边笑,双手搂住身上人的脖子,将她g到自己面前,在她耳畔吹气道,“七娘眼下是奴家的内人了~嗯啊……咯咯咯~是可以进到我里面的人呐,唔……”

溪岚手臂动得迅猛,欣赏着颜倾辞此刻的放浪模样,真美,她贪婪到不想眨眼,不肯遗漏她任何一丝绽放中的美好。

“到……唔……到了——啊——!”

颜倾辞的上身高高弹起又重重跌回榻上,去过一回的身t敏感无b,哪怕溪岚只是安抚一下她的背,都会有shye从甬x中渗出,纯白如浆n的shye缓缓流出x口,沿着魄门往下淌……

粉neng的花瓣在极度的快意下收合地越发快速,一张一翕,十分可ai,溪岚瞧得呼x1一紧,指腹忍不住0上去,在花缝间轻轻地r0u起来。

“嗯……”颜倾辞嘤咛一声。

溪岚瞧得眼热心热,花蒂也跳得厉害,她半跪在她腿间,身子绷得僵直,裙摆被双手揪得不能再皱巴了。

颜倾辞半寐的眼睁开,瞧见溪岚如此神情,猜她情动,扭到她怀里帮她褪了裙摆,双手搭在她外胯处,一面将自己下身迎上去,一面将她下身往自己腿心按。

终于嵌合到一处。

溪岚轻喘一声,盯着颜倾辞cha0红的脸,缓缓动起细腰,抵力将花核往她凤户上撞。

“七娘的花户好热啊~”

“唔……你蹭得奴家好紧……快到了么?”

“浇给我,把七娘的泉水全浇在我的户地上……”

溪岚被她逗得心中羞涩,想啐她尽说些荤话,待发现自己正在做荤事后,她又急忙收回快要说出口的斥责,柳腰摆动,腿心压住那凤x,化羞耻为蛮yu,一下紧一下地撞向对方。

“东夷与北渊联盟,三王阵中各有大将,北渊却只一个对战经验尚不丰富的华年,为招募能坐阵大军的将领,我需得去风家堡一趟,明日就走。”

“这么急?”

颜倾辞右手0到她x儿处,指尖一挺,指身就悉数钻了进去。

“唔……”猛一被入,溪岚喘息一声,腰窝都酸软了,四肢泄力,整个人瘫伏在她肚皮上。

颜倾辞笑:“既如此,我也要当一当七娘的内人,不然往后,就说不上要等到何时才能见了。”

溪岚叹息着将头枕在她r儿上,才见不久便又要分离,心内觉得有愧于她,遂顺从道:“你今日想做什么,我都依你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

溪岚点了点头,心中做好了被她驱使颠来倒去的准备,哪知颜倾辞裹了衣服下了榻,拿一张宣纸铺在桌上,放下砚台,回头看过去,笑着叫她过来帮忙磨墨。

磨出墨汁,颜倾辞沾上一点,手执狼毫笔在纸上转眼挥就一幅地图。

“这是目前墨台揽月管理的北渊地界,这是三王封地,那是东夷国都。”她将几gu势力所在地一一圈出来,在东夷与北渊底下画上山形标记,在三王封地底下画上月形标记,风家堡也被点出来,正处于三王封地交界处,“七娘此番前去路途遥远又危险,中州虽暂且安稳,但踏出中州,难免会遇上三王封地里的义军匪盗。”

“你忘了?我有十二生肖武骑。”溪岚宽慰她。

提到这个,颜倾辞想起什么,眼神一滞,拿毛笔的手久久不动,黑汁从毛笔尖头滴下,那一方纸上积蓄了若g墨水,渐渐向四周晕染,形成一块大黑斑。

“十二生肖武骑是风行厉替你牵线借的,如此说来,七娘已然去过风家堡,你不会浪费功夫做重复之事,想必借生肖武骑的时候,你已经同晏双归通过主意了。我真傻……竟还在这儿妄想给你出谋划策……”

撂了毛笔,颜倾辞神se冷然地转身要走,溪岚从身后抱住她,捡起笔塞回她手中,柔声哄着:“是我错了,不该骗你,我此去的确另有所图,只是此事g系重大,就是萧太后也不知我跟她要斥堠队伍用来做什么。”

颜倾辞冷笑:“看来在你心里,我是跟萧太后一般的陌生人了。”

“我这处处提防的毛病是自小就养成的,尚在g0ng中时就不能随意将心里话对外人诉说,落了难后更是变本加厉,一句话说出口总要思量再三……”

“说到底,我在你眼里还是个外人。”

溪岚低垂着眸子,道:“先前除了自己,我谁都信不过,不会也没敢想过会有人这样ai我,我x子迂曲,今后怕是也改不了了……”

闻言,颜倾辞目光一黯。

却听溪岚又道:“但我想,你可以是个例外。”

她握着她的手,毛笔停在图上那似曾相识的地界儿上,画了一个圈。

颜倾辞看过去,眼睛一亮:“连绵山,这不是樊村附近的山么?你要去那儿,为……”她想问为什么,又想到溪岚不可能告诉自己,便闭了嘴,省得自讨没趣。

“穆朝先帝在时,曾在风水师的荐议下挑选了十处龙脉以做殡天之后的墓陵,为防si后墓陵被盗,皇帝在这十处龙脉都修上墓室来混淆视听,这十处中只有一处龙脉为真陵墓,无数财宝名卷都藏于其中,可笑的是,他没想到自己没能善终,北渊人灭穆之时,他被流徒所杀,身t也被扯成碎片拿去领赏了,他千挑万选的龙脉成了空墓,管造墓的大臣亦si于非命,龙脉的下落此后便成了一个谜。若g年后,我从一个当年修筑陵墓后在朝廷坑杀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人说——连绵山中就藏有这样一条龙脉,真龙脉。”

龙脉……这里面的财宝若能拿出来豢养军士,那她们的势力将何其大也?颜倾辞耳朵听进去,心里却还在闹别扭,她哼道:“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是外人。”

“你是例外之人。”溪岚抱着她哄道,“你可听说过传国玉玺。”

颜倾辞一惊,别扭也忘了使,不快也忘了发,她看向溪岚,“你是去找传国玉玺?”

“不错。”

听她诉说了以后打算,颜倾辞觑一眼地图,建议她道:“不如将在风家堡驻守的穆军藏在这连绵山中,边挖墓边开垦,也好静观其变。”

溪岚笑道:“你我真可谓心有灵犀,我出风家堡时已叫晏双归带兵马赶往连绵山,我此番还要带着囤积的药材一同过去,我到时,想必他们也便到了。”

颜倾辞玩着墨汁g涸的毛笔尖,j1a0heng道:“民nv一介外人,哪里配同公主殿下心有灵犀?”

见她使小x子都这般可ai,溪岚轻笑着搂住她,手顺着她的背往下滑,0至t间,shye未g的手指抵准宙x,缓缓cha将进去。

“哈啊……”颜倾辞弓起背撅起t,情不自禁去迎合她的攻伐。

溪岚咬着她的耳朵,吃吃地笑:“如此,可算是内人了?”

“嗯……”

答她的是一声声柔媚喘息。

临行前,溪岚将她抵在墙边横着竖着要了数回,她舒服得晕厥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好生生躺在了床上,身上是换过一遍的崭新衣裳,起身下榻,桌上摆着一张纸,颜倾辞拿起来一看,纸上仅有一行字。

必速回,望勿念。

“又一声不响地就走了。”颜倾辞斥着,这才不过一刻,她便又想她了。

……

寝g0ng玉榻上,多日未见nv帝的素和无霜被墨台揽月压在身下极力索求,她寂寞久了,抱着nv人的背,任对方将自己身子折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嗯额……陛下……”

nv人香汗淋漓,身子趴跪着,双腿大开,将自己的弱点全部献给身后的nv子。

“吾想求母妃一件事,不知母妃答不答应。”

“你,你说……”

“吾要攻打兖国,想请护国公代吾挂帅出征,以防国公不愿,还要请母妃替吾游说游说了。”

兖王借给素和刍严的十万军队被华年分解到军中各部去了,每五个北渊士兵中安cha一名兖国士兵,如此一来,她便无须担心军队中的兖国士兵会趁她攻城时反戈相击了。

两日之后,大军压境,五十万将士重回兖国都城之下,黑压压如乌云盖顶,战矛敲击盾牌之声如电闪雷鸣。

“怎么回事,我借给他十万,素和刍严难道言而无信,还要回来打我不成?!”

城楼之上,垛口之间,兖王扶在凹墙处气愤不已,其子平陵郡王带两队弓兵上得城楼,一队卧地,将箭置于下方方洞中,一队站着,从垛口处张弓搭箭。

看清此次坐阵的大将,平陵郡王道:“父王息怒,恐怕并不是素和刍严反悔,而是我们都中了那墨台揽月的反间计了!她怕是早已知晓素和刍严有谋反之心,这才故意让他挂帅,又料到他会通敌,所以将计就计让他骗走我们十万兵马,如今我们城中三十万军队只剩二十万,对上她的六十万人马,怕只有si守城门这一条活路了!”

兖王道:“想不到我那侄孙你那侄nv,竟有如此狡智!”

平陵郡王摇头:“不是她的主意,这种诡计,我们见过的,还栽在那人手上一回。”

“那是?”

“父王可记得瑔儿是如何si得了?”

“难道不是被那楚陵侯杀的?”

“此事疑点重重,后来我抓到了远在别郡的曹洪,严刑拷打下得知是有人深夜传送纸条给他,让他主动外调再深夜潜回城中杀si瑔儿,如此便没了在场之证,躲在背后之人又布下重重线索,搅乱视线,让我们误以为害si瑔儿的凶手是那楚陵侯,然而我们还未审问楚陵侯几句,他就肠穿肚烂毒发身亡,未免太过蹊跷。”

“你是怀疑,有人借我们之手杀si楚陵侯,又将他的si像嫁祸楚陵侯一样嫁祸给我们?谁会这么痛恨顾裴元呢……”

“顾府满门遭殃,却有一人幸存下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楚陵侯害si的正妻颜氏所生之nv,亦是墨台揽月的座上宾,当今的北渊太师——颜倾辞!父王请细想,当初我们去楚陵侯府问罪时,是不是将他害si他夫人的事不经意间和盘托出,我猜测颜倾辞就是那时听到了真相。”

白发苍苍的兖王闻言沉思,良久后怅然道:“计中套计,环环相扣一丝不错,是她的手笔!那丫头年仅二十不到,竟将我们几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人算计于gu掌之中,惭愧,羞煞!”

城楼之下,玄甲白披风的华年驱马走出军队,银枪一指上方,发令:“攻城车准备攻城!”

六匹马拉的攻城槌从队伍里驶出,越行越快,b人力推时力气迅猛不少,嘭一声撞在城门上,来回仅三次,就将城门撞开了一道可一人通过的缝隙。

“放箭放箭!”

北渊士兵在城墙上搭建云梯,兖王见此方寸大乱,赶忙命令弓兵s箭,平陵郡王抱着落石往城下一扔,砸下爬云梯的敌兵,他见对方的统帅骑一匹黑马冲进了城门,遂连忙带着一队亲兵护送兖王逃离此地。

从石阶下来时,他们被那nv帅挡住去路,城内二十万将士竟无一人出来阻拦她。

平陵郡王大怒:“你们在g什么?!想za0f么!”

“za0f的是你们!”华年勒马,马身上抬,两只前肢踹在他的x口,力道之大,生生将他踹到吐血。

平陵郡王倒在地上,兖王去扶他,华年道:“nv帝陛下知晓诸位跟随叛贼的将士是为求自保而身不由己,此刻城外有多两倍于你们的军队,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就会冲进来将这里厮杀得片甲不留,但陛下仁慈,不愿见到北渊士兵自相残杀的局面,所以,只要你们杀了叛贼开城投降,陛下宽宏大量,不仅不会追责,还会按功给你们封赏,此事利弊,还望你们好好权衡权衡……”

“你们别听她胡说!”平陵郡王喊道,“墨台揽月是什么人?她连自己亲兄弟都敢杀,怎会放过任何一个忤逆她的人?你们若弃甲投降,那就是中了她的诡计!到时她杀你们如碾si只蝼蚁一般简单,你们的下场绝不会b我好到哪里!”

华年将长枪直立于地,端坐马上,高声发誓道:“有我在,我可保你们无恙!况nv帝也清楚,za0f一事是他二人所为,与你们无关,只要你们肯归降,陛下定既往不咎,如若不降——”她左脚用力一踢枪身,长枪横飞出去钉于城门之上,力道之强劲,使得枪头直接贯穿了十余寸之厚的城门,城中兖王军队为之恫吓,心道若这一枪是s在人脑袋上,怕是早就开花溅血了,各自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不决。

北渊士兵眼瞧就要攻进城里,华年侧头叫已经闯进城门的人马退出去,没她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一个人面对二十万大军,失心疯了罢?”城外等候命令的右路将军想不通,“一介nv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以一当万,做我们都不敢做的疯魔事。”

“右将军如此看轻nv子,殊不知她们能降生在这片不公的土地上,便已是最大的勇气,此后成长中的种种,无一刻不需要勇气才能苦苦捱过,若把她们的境遇放在右将军身上,怕是将军你早就不堪忍受从而自裁敬天了。”身旁人如此道。

“后路将军如此看重她,那便让我们拭目以待,瞧瞧她葫芦里卖的是救命良方还是自残毒药!”

见形势于自己不利,平陵郡王推开侍从,抢过弓兵手中的武器,张弓搭箭瞄准了华年,“咻——”,一发s过去,他自信满满,未料对方闪也不闪,眼皮都不眨地将那利箭握停在双目三寸之外,单手折断箭身,扔至一旁,两只鹰目看过来,瞪得他双腿一软险些跪下。

“你们还等什么?等家人给你们送葬么?!”

华年的一声呵震醒了还在出神的兖军,懂得审时度势的已然执戟围向兖王父子,有了带头的,本还畏手畏脚的人便再无顾忌,全都一拥而上。

“你们,你们g什么?!叛徒!叛徒!呃噗——!”

圆盾围成蛋壳状,在外遮挡住二人的身子,几十把长戟就着盾与盾之间的孔隙往里一戳,几声绝叫之后,兖军散开,中间只剩兖王父子被众兵t0ng成马蜂窝似的血洞si尸。

……

烟雨山上风和日丽,小金台处旌旗飘扬,颜倾辞兴师动众昭告天下,要于此地举办一整月的英豪大b,赢者得金子跻上层,亦可凭此成为她颜府的门客。

锦衣nv子手持三柱香登高cha鼎,说过开场,离开时掐走了中间的半柱香,收在袖中,留作激励。

一时间,无数企图扬名立万的江湖人奔赴而至,登台b武,招招雷厉,不过一月,颜倾辞麾下已有武林高手数百人。

有人奏禀墨台揽月,要她提防颜倾辞图谋不轨,墨台揽月一笑置之,称不过百余江湖人,能翻得了什么大浪?随她去罢。遂无人再奏。

兖王父子身si的消息传回都城,华年凯旋而归,墨台揽月着龙飞凤舞之正袍下殿恭迎她班师回朝。

“将军果然没让吾失望。”

华年谢恩,看向颜倾辞,道:“此战不费一兵一卒,全靠太师的计谋取胜,六十万对二十万虽然能胜,若兖军明知si路一条无处可逃后背水一战奋起拼杀,我军也只能险胜,劝降一招百利无一害,我听太师所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兖军果然松防倒戈,太师实在是算无遗策,华年佩服。”

颜倾辞笑道:“再好的计谋,也得有华将军这样可靠的人来施行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樊村一别,二人又在北渊相逢,无须多言,各自都能从对方眼神中知道彼此信仰并无更改,如此便好,至于其它的,不必再纠结。

哪怕她们终有一天会分道扬镳,各自也都知道,她们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屈直奋进,至此,九si不枉矣。

华年凭此战在军中立下威信,墨台揽月为祝她凯旋,在三军面前正式授她大将军之职,赐统帅虎符,并订于明日出g0ng,要在军帐中为华年举办庆功宴,与民同乐。

翌日戍时,天se黑下去,军营中点起篝火,帅帐里宴席预备妥当,众将已然入座,帐外士兵围着篝火而坐,面前连成一圈的小桌上摆满了美食佳肴,只是皇帝不来,不管帐内帐外的人,都不敢擅自动筷。

“陛下到——!”

全军将士忙下跪,眼睛俯低,不敢直视龙颜。视线中,只见一袭金线黑袍缓缓划过,进了帅帐。

“诸位将军请起。”

墨台揽月坐在上位,一抬手,赦众人跪拜之礼。

“吾来晚了,便不再多说,将士们护佑北渊有功,吾在此敬你们三杯酒,”墨台揽月连饮三杯,一挥手,“诸位开动吧!”

宦官传话准动后,帐外的士兵们饿虎扑食一般去抢面前桌上的美味。华年被墨台揽月邀请坐至身旁,她看向帐外那些狼吞虎咽的士兵,心中有些惊讶。

“华将军在想什么?”nv帝问。

“北渊竟能在外边饥荒连绵之时做出供给几十万人的篝火宴,看来余粮不少。”

“恰恰相反。”nv帝笑道,轻声告诉她,“这是因为粮库之中的粮食受了cha0,没几天就要坏了,与其白白浪费,不如分给他们,为替将军拉拢民心,吾还以你的名义将粮分给了百姓——我都为你这样了,你该怎么谢我?”

华年面无表情,看穿她的心机:“你这是故意要将我与你绑si,让我回不去穆军!”

“我就是这样打算的,你又待如何?”

华年不语。

墨台揽月笑着举杯碰了碰她跟前的酒盏,朗声道:“吾敬大将军一杯。”

华年隐忍着端起酒杯与她相碰一下,席散,她跟随墨台揽月回g0ng,在如寻常人家一间屋子大小的华贵帝辇上,她撕扯开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黑金皇袍,手掌箍着柔枝细柳般的小腰,牢牢将人按在铺满绫罗绸缎的榻间,右掌拍了把不安分乱动的t,指尖0索到待开的r0u缝,直直c进去。

“呃嗯……”

突然的钝痛使墨台揽月轻皱起眉头,她趴在榻上,撑起肩膀,好看的背部高高弓起,即便都如此疼了,她也不舍得拒绝对方的贴近,因为每一次亲密于她而言,都像是来之不易的恩赐。

cha得久了,g涩的x道内本能的泌出汁ye,有了润滑,疼痛渐渐减轻,快感遵期而至。

墨台揽月扭着腰,缓缓地主动地往她掌心撞,小巧的t0ngbu一只手便能盖住半边,望着眼皮子底下无耻晃动着的jiaot,华年用另一只手握住半边t瓣,抵着不让她套弄。

“阿年……”墨台揽月回眸抛来一个带着露水的媚眼,求着,“我要……”

“你不该试探我。”nv将军盔甲未除,俯身压住她,冷y的玄甲鳞片在她背部缓缓贴过去,激得美肩颤抖不止。

“怎么说?”

“我既答应归顺,便不会食言背叛你,你今日作为,分明多此一举。”

“华将军既然已经愿意归顺于吾,吾做什么,岂容你质疑?看来你还是对吾不够忠心。”

“要多忠心?”

墨台揽月笑了笑,反手挪开她搁在自己t上的左手,起身反扑,坐进她怀中,ixue套紧她的手指,壁r0u裹住那久经沙场有着微薄茧子的手,她搂住对方的脖子,吻在那双嘴唇之上。

“要,这般忠心。”

纵被热情吻着,华年依旧脸如寒冰不动如山,她左手上0,掐在墨台揽月脖子处,右手ch0u出来,解开衣裳系扣,身上铠甲被扔至一旁,落地时发出沉重的一声“咚”响。

“你不必疑来疑去。”

“穆朝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公主终于露头了,她拿着传国玉玺,在连绵山斩豪强而起义,方圆百座村庄的农民都投去了她的麾下,说什么,灭渊还穆。”墨台揽月靠在枕头上,侧着头,散落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神情,唯听nv人口中传来细丝般的嗤笑,“呵,灭渊还穆,就凭一帮子只会种地的泥腿子?”

“小看她,就是小看你自己。”华年道。她与溪岚相处过,知道对方心计深晦,其睿哲之处,不亚于如今有北渊第一谋士之称的颜三小姐。

“阿年这么高看她,不如我放你回去,让你继续做你的穆朝将军好不好?”

“你不会放我走,”华年戳破她的试探,神se不挠道,“我也不会再回去,我既然已经答应跟随你,便不会违背诺言……你若还不放心,那便开仓放粮,待你将库中所有粮食都分给百姓后,我便宣誓,余生都只会为你而战。”

“真的假的。”墨台揽月用脸颊去蹭她的脸颊,并不信服。

华年指身上顶,挤开蜜道,抵在su魂绝妙处,墨台揽月双手霎时掐紧她的肩,细y一声,身子上弹着去了极乐世界。

高贵的nv人扬起她那修长的鹅颈,一粒粒滚圆的汗珠从脸颊滑至脖间,如晨间花瓣上的露水,晶莹剔透,诱人品尝。华年喉头一动,抬头吻上她的颈子,伸出舌头,将那se相绝佳的水珠t1an进自己口中,微咸甘香的气味在味蕾上平铺开来,她双眸漫出赤红的血丝,yb0的花蒂在腿心咚咚跳个不停,再送她去了一番后ch0u出手,下地站在榻边,轻抓着nv人脑后的长发,将她拽向自己,让那娇妍的双唇正对着自己的腿心。

“是真是假,陛下尝尝便知。”

淳善的少nv是如何蜕变成现今这副冷淡模样的?

墨台揽月心神一惑,被按着吻向她的花蒂,起初是被控着强y地贴着那处,渐渐地,nv人反客为主,伸舌含唇,卖力x1shunt1an弄着对方腿心的珍珠。

“呃……”

别样的舒爽令华年险些站不稳双腿,她膝盖微抵住榻,劲腰款动,一次接一次地顶向nv人的嘴巴。

墨台揽月的嘴和那处一样,是魔窟,是深渊,是诱人沉沦的罪兆,是明知山有虎却还是会向她而行的宿瘾。

“唔唔呃——!”

华年在她牙齿轻咬自己花蒂时腰身一酸,颤抖着双腿,长泄不止。

喘息未匀。

墨台揽月撩了把脸上被溅的sh水,舌尖从sh漉的掌心一路t1an至指尖,过程中目光一直盯着华年,“尝到了,”将中指含进嘴中,完整地吮x1一遍后慢慢ch0u出,yan笑着,“阿年的味道,很忠心。”

“我准你放粮。”

溪岚走后,颜倾辞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得十分满当,好像只有忙起来的时候,才会不那么想她。

墨台揽月应华年的请求,准备开仓放粮。

将国库里全部的粮食都拿出来赈济灾民,不余一石,还是在朝中上下正厉兵秣马准备攻伐陈王之时g这种事,简直是自寻si路,墨台揽月难道是不想当这个皇帝了?

不,显然不会。

那她在打什么主意?空了的国库又如何去填?

这个疑惑在墨台揽月招她进g0ng商议朝事时,解开了。

“陛下是要破釜沉舟?”颜倾辞一惊。

墨台揽月将一本折子递给她,道:“这是细作传来的线报,得知兖王父子被杀的消息后,陈王和荀王连夜派使者建交,他们眼下沆瀣一气,正准备一起对付吾呢,吾虽有兵马百万,但他二人将兵合在一处也能殊si一搏,匹夫出si,血溅三尺,吾唯有断了军中粮草供给,只留够一来一回和对敌几日的辎重,吾要破釜沉舟对背水一战!”

颜倾辞心道她这回是势在必得了,前有虎兵上阵杀敌,后有nv帝运筹帷幄,北渊一统看来是大势所趋了。

“那华将军……”

“她自是要挂帅出征的。”

颜倾辞告辞,墨台揽月好奇她为何不问她国库的空虚该如何去填,颜倾辞微微一笑,道:“陛下此次讨打陈荀决心昭昭,连华将军都派了去,可见就未想过输,也不能输,毕竟空了的国库,还得陈王荀王的家底来填。”

墨台揽月扬唇一笑:“知吾者,颜卿也。”

……

华年受旨要去前方打仗,明日就要启程,临行前,墨台揽月召她最后一次入寝。

见华年抵达殿前,两旁g0ngnv识趣地退了,nv将军推开殿门,反手合上。

“阿年。”nv帝赤条条侧躺在榻上,摆出最诱人的姿态,朝她g手,“过来。”

华年迈着沉重的步子踱至龙床前,俯下身子,面无表情,伸手就要进入她的t内。

“不急,”墨台揽月素手一指桌上酒壶,“把酒端过来,我们小酌几杯。”

华年又折回去拿来了酒壶和酒杯,她先倒给她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饮尽,看过去时,墨台揽月也直gg看过来,媚笑着将杯中的酒尽数倒在了自己丰满的shangru上。

形状姣好、r0u感十足的x房在烛光的照耀下亮泽泽的,诱人去t1an。

“阿年酒量貌似很好,不知r海上的美酒,你饮没饮过?”

华年眸子一沉,知她用意,双手撑着床榻,双腿跪爬过去,一直爬到她x前,头一低,俯首伸舌,轻t1an起她r儿上的酒水来。

“唔……”

rr0u一su,墨台揽月咬起唇,双眸瞬间蒙上一层雾水,该si,竟只被她这么t1ant1an,就想要了。

她夹紧双腿绞磨着sh润奇痒的xia0x,仰颈挺x,迫切地将rujiang儿送进对方口中。

华年顺她意地吻住粉ser粒,眼皮上掀,见墨台揽月闭着眼睛神魂颠倒,她眯了眯眼,心生不快,右手握住她另一边r儿,恶意地用力r0un1e起来。

“啊……阿年……”

墨台揽月不信自己的身子在华年手中能下贱到这般地步,连她施与自己的疼都能引起一阵震颤灵魂的快感。

shangru上的酒汁早被华年t1an食g净,一条yutu1被轻轻抬起,握在经常拿兵器而生茧的手掌里,像是一杆她常用的长枪。

华年的手掌很大,五指张开,将她的小腿包了个大半。她单膝跪进她双腿之间,膝盖撑开她的两腿不让她合上,右手强势地抵进shx之中,一戳到底。

“唔啊……”

墨台揽月挺了挺腰,上身颠簸着要起来,却被华年按回去,左手掌心整个盖住她脸地往下压到枕头上。

不让她看,不让她呼x1,只准她发出破碎似求饶的喘息。

呜呜咽咽,袅袅唯唯。

黑暗中,她只能感受到被强劲有力的手指穿透后的惊悸,双腿飞踢挣扎,却被俯低压来的身子桎梏手脚。

华年低头吻住她的唇,右手动得愈发迅猛,若是脱了衣服,你便能看见她臂上筋r0u虬结,肌理胀得像要撑开皮r0u一样。

“阿年,阿年……c我,csi锦瑟……”

这个名字一出口,华年冰冷的目光骤然回转了一丝温度,她左手上挪,放她鼻子出来呼x1,吻她的动作却不停,双唇密压着两片丹薄花瓣,g舌绕颈地与她交换口中津ye。

“要,要到了阿年,给我,给我唔……”

墨台揽月身子剧烈地颤抖一阵,x中汁ye如一柱泉水一般飞溅出去,华年ch0u出手等了她许久,墨台揽月仍然ch0u搐不止,四肢百骸痉挛了一盏茶的工夫后,才终于停歇下来。

“阿年好厉害。”墨台揽月餍足一笑,“愿你在战场上,也这样厉害。”

“陛下放心。”华年出殿前侧头对她道,“臣定当凯旋而归。”

“这自然最好,你……”nv帝话未说完,华年就抬步离开了。

榻上的nv人姸姸一笑,心里苦叹着华年变了,却又似没变,变得是对她的态度,不变的是她的为人。

看来是她让她变成如今这样的,墨台揽月多少有些怀念初见时的华年,淳朴,善良,刀子嘴豆腐心……

“无妨,”她这么对自己说道,“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锦瑟都会一直ai着她,这是唯一不变的。”

……

深夜颜府。

颜倾辞睡不着,明日北渊大军就要开拔出征,墨台揽月使出自断后路这一狠招,再有华年挂帅,此战必胜。

陈王荀王若灭,那东夷和穆军就会危矣。

横竖坐不住,颜倾辞写就一封密信,差可靠之人送去连绵山,墨台揽月志不在小,她灭掉陈荀两王之后,必会着手除掉东夷与义军以完成一统之举,她要提醒溪岚早作准备。

“主上,都城来的信。”

“快拿上来。”

溪岚拆开信纸,见果然是颜倾辞的手笔,「夫鲁,齐晋之唇,唇亡齿寒,君所知也」。她在提醒她,陈荀覆灭后,墨台揽月的目标将是她,她要她早做打算。

“颜娘……”

溪岚摩挲着信纸,久久未松手,仿佛0着它,就似能触到颜倾辞的人一般,暖心之甚。

“来人。”

“主上有何吩咐?”

“替我去东夷传个口信,大雨将至,望避寒收衣。”

“是!”

溪岚走出营帐,连日来的下地耕种,叫她脸上身上都是泥土。带着部队与她汇合成功的晏双归过来禀报砍树扎寨的进程,见她满头满脸的灰尘,便劝她不必亲力亲为,可见过哪个主上这般灰头土脸与民同起同坐的?该有的威严还是要有的。

“威严来自何处?没有愿意跟我举事的你们,我何谈威严?这些面子功夫装得再好,到头来都是些虚无缥缈之物,威严是你们发自内心崇敬我这个人,而不是靠我穿着华丽g净的衣服手拿宝刀吓你吓出来的。”

“末将受教。”

溪岚笑着摆手,拿起颜倾辞商队送来的种子,放在掌心轻轻r0u了r0u,道:“眼看仲夏将至,这晚稻却迟迟没播下去,再不快些,等到了冬天,这批稻子怕是难以收上来了,颜娘送过来的粮食只够我们撑过这一季的,若收不上稻,军中粮草就断了。”

“末将已经在周边张贴了征兵告示,相信不日就会有一批百姓上山应征。”

溪岚笑问:“你贴了几日了?”

“三日。”

“周围村庄愿意跟过来的早就上山了,三日还不来,那就是没有男的愿意来了。”溪岚低头思量许久,发话,“去,再贴,不过要在之前的招募令上加上几字。”

晏双归好奇:“哪几字?”

“妇人亦可。”

……

月余后,大军兵临城下,华年却按而不发,两旁副将均感疑惑,问:“大将军为何不发令攻城?”

华年端坐马上,只说了一个字:“等。”

等了半月,华年依旧按兵不动,陈王没急,华年的副将倒先急了。

军帐内,左副将与右副将私下吐露着不快:“半月过去了,主帅还是按兵不动,莫非她是敌国的细作,是故意来搅乱我方军心的不成,打仗一气呵成是最好的,一拖再拖,将士们心里岂能不多想?主帅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阵中非议纷纷,军心一旦动摇,便如覆水难收。

军中粮草所剩不多,华年在帐中阅览兵书,于地图上gg画画,想起临行前颜倾辞拜托自己此次出征无论如何要拖久一些,她摒退几次三番来请求出战的将士,心道为了颜姑娘,她便再撑半个月。

又半月过去,军中粮饷只剩每人三日的量,华年出帐,点兵三百,骑马领头靠近城池。

咻——!

一支箭s来,华年侧枪挡开,前进不停。

陈王大将蒲云罕出现在墙头,问她这是唱什么戏码。“我若猜得不错,你们大军的粮草已然不足,这时攻城,莫不是自寻si路?”

华年勒马抬头,与他约战:“我军粮草的确不足,且只够三日之用,为避免伤及百姓,三日之后,你我在城外名古坡对阵,生si一战,勿怯勿忘。”

华年打马回营,副将听了,急道:“主帅怎将我们的底细告诉了对方?为何要三日之后再战?那时没了粮草,将士如何坚守?”

华年默然不回,称到时他便知晓。

三日后,吃饱最后一顿,华年领大半军队候在名古坡,午时已过,直到h昏,日落西沉,蒲云罕带着提前吃了晚膳的大军施施然来到名古坡,笑道:“华将军,久等了。”

“要不要让我等你们吃完晚饭再打?”他故意道,“哦,忘了,你们已经没有军粮了。”

副将气结:“你这个不守约定的小人,定好午时开打,你却h昏才来,战场上耍这些把戏,也不怕被人说胜之不武?!”

蒲云罕哈哈大笑:“兵者诡道也,自古兵不厌诈、胜王败寇,输家,是没机会说话的,杀——!”

陈王大军压过来,华年带头抵挡,于马上用枪刺穿数十人的x膛,她举起枪上挂着的尸t,将人掷向陈军护卫圈里的蒲云罕,朗声嘲讽道:“身为大将,却不敢亲自出战,跟个文官监军一样躲在后方,如此畏畏缩缩,也配领战?来啊,出来同我痛痛快快打一场!”

武将最受不得激,身为陈王手下第一大将的蒲云罕自然更容不得旁人贬低自己,他握上长刀骑马追华年而去,军师连呼莫中敌计,蒲云罕大笑一声,道:“我倒要瞧瞧,她葫芦里藏的什么计!”

径直追到野外,华年停下,待蒲云罕靠近,她一个回马枪戳过去,蒲云罕忙用长刀的宽大刀面挡下这一击,握刀的右臂却被震得麻痹,心下佩服。

“一介nv流,竟有如此神力!”

“尔等虽为须眉,但却不堪一击。”

蒲云罕在马上环顾四周:“你的陷阱埋伏呢?亮出来吧!”

华年冷哼一声:“杀你何须埋伏,我一人足以!”

她从马背上跃起,长枪以气吞山河之势贯刺过去,蒲云罕大吃一惊,急忙去挡,因前面吃了亏,知道她力大无穷,此番故用双手握刀去格挡,却还是被打下了马背去。

二人落地再战,蒲云罕既能做得陈王大将,手上必是有一番y功夫,只见他落地后长刀就地贴土一扫,扫砍向nv人的下盘,华年跳起躲避开来,手r0u枪身,抖动枪头,向他接连扎出六七下。

“颠枪!好腕力!”

蒲云罕撤步横刀,身子回转,回敬她一个大砍,继而接续一套连贯的上劈横扫回身砍,兵器相触,铮声不断,二人打得有来有回,几百余招后,蒲云罕力疲,撑刀笑着故意拖延道:“你人马多过我又如何?jg疲力尽之军,何以为惧?这会儿怕是已经被我军所俘,饿得丢盔卸甲了。”

华年紧握枪身,丝毫不懈怠,面无表情地反问他:“是么?”

见她神se之中并无一丝惧意,蒲云罕心觉有异,静下来仔细想想,还真给他想到另一种可能,他大惊:“你故意用破釜沉舟之举引我出城和你对战!你是想趁机偷取我方城池!”

他随后又笑道:“你si了这条心罢,我早在城中布下防备,又有荀王盟军坐阵,尔等夺不了城的!”

“谁说,我留下的那支军是要夺城的?”

“那是?”

“断你后路!”

华年冷然一呵,长枪攒动,趁蒲云罕恍然大悟之际,挑飞了他的头盔,枪身侧击他膝盖打得他跪在地上,枪头顺势b近他喉咙,胁迫于颈。

胜负已定。

“你是……让军队奇袭前来接应我们的荀军……这样,陈军便只有孤立无援自毁自灭了……”披头散发的蒲云罕将头一低,“我输了,陈国亡矣!”

“你杀了我罢!”他说。

华年却收回长枪,蒲云罕疑惑地抬头看她,她道:“陈国虽亡,北渊仍在,陛下英明神武,善待所有愿意为她效力之人,你若愿降,我回去便立刻请奏,让陛下继续任你用大将军一职。”

“真的?”

曾为义军将领的华年扬起下颔,“我便是证明。”

陈王拒降,抛下军士和满城百姓,从小门逃去荀王封地。

左右问追否,华年摆手,道:“一国怎容二王?以荀王之为人,陈王此去,送si无疑。”

华年率几百先锋进城借粮,命全军驻扎在城外,无令不得进城滋扰百姓。墨台揽月恶名在外,此仗打输,陈地百姓本是惶恐地以为要被屠城,却不料对方将领只带少许将士进城借粮,还承诺不日归还,百姓岂敢不借?流年不利,百姓日子本就艰苦,华年也不过度索要,大部分军粮都是从富商和未能随陈王逃离的官员口袋里掘出来的,加上从陈地粮库中取出来的粮食,共计五千石,足够接下来讨伐荀王之用了。

三日后,兼并了陈王余下部队的北渊军队愈发势大,全军整装待发,在犒赏三军的宴席上,华年暂任蒲云罕为前将军,让他掌管原来陈王的部队。这时斥堠传来消息,说陈王si在了赶去荀国的路上,得知此信的蒲云罕在席间沉默不语,到底曾是他的主公,对他有知遇之恩,一国之王竟横si在荒山野道上,不想也知道是何人所为。

华年看他一眼,道:“我料到荀王不会放过陈王,却没料到他连城门都不让陈王进,就这么急于下手将他伏毙于半途。”

蒲云罕朝她举杯:“荀王此举无非是惧恐于华将军的威名,北渊大胜还不伤百姓一丝一毫的消息若是跟着陈王传到荀地,荀军必定军心涣散,荀王此举,是不想让辖内的百姓知情倒戈。”

华年隔空与他对饮一杯,一杯酒下肚,她问:“荀王为人,蒲将军可了解?”

“略知一二。”蒲云罕道,“陈地与荀地相接壤,荀军的品格我还是知晓的,他们每年都有假扮土匪闯进边境线犯我村庄的士兵,边境线逐年的往陈地压,野心不在小,军队品格即是荀王品格,由此可见,荀王亦野心b0b0,先帝在时,最喜欢的便是荀王,常说荀王像他,便连选储君之位时,也将荀王考虑在内。”

华年默,借口透气,邀蒲云罕出帐同游夜原,二人散步河边,华年问:“荀王和陛下相b,蒲将军觉得,谁更难琢磨?”

“这我岂敢妄言。”

“眼下只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蒲云罕道:“荀王狠戾而无底线,陛下手段虽辣,却有底线。”

“是何?”

“一颗与生具备的慈悲菩萨心,满腔义薄云天的妇人之仁。”

华年不解,“你说的还是那个百姓口中nve杀亲弟、囚禁生母之人么?”

蒲云罕笑了,反问她:“华将军并非是只看结果不问因由之人,何故同那些愚孝愚悌之人一样想法呢?我也算元老之臣,北渊初立那会儿我也在伐穆大军中,后来因剿杀零散穆军有功,去g0ng中受封时恰巧遇到还是少年的陛下,数九隆冬,冰冻三尺,因在玩耍时不慎用竹剑将弟弟的手划伤了个口子,她一个羸弱nv童竟被罚跪在冰天雪地里三个时辰,我于心不忍想把自己的斗篷披给她,不料皇后从暖殿中出来,怀里拥着那皇子叫我不要管此事说先帝还在殿里等我,我不敢违逆立刻去了殿里受功,在殿中隐约能听到皇后和皇子一唱一和地数落着她是废物是罔两,先帝显然也听见了,却并不阻止他们,也不帮自己nv儿,我那时只道皇家之事错综复杂不便多理,如今看尽他们的下场,却笑是自作孽不可活。”

华年不知墨台揽月的童年竟b自己还要凄惨,她本以为天家之nv定然娇生惯养余生无忧,却不知既然同为nv子,便都逃不过这座重男轻nv的大山压下来,没有什么尊贵与低贱之分,天下的nv子原来都是一样命运,压于她身,便似压在己身。

“事出有因的报复自然无可指摘,可她害及无辜,哪还配得上什么妇人之仁?”华年想起她囚禁折磨自己和墨月的事。

蒲云罕竖起耳朵:“这我倒未曾闻说,还请华将军释知。”

“我有一位故人,为她所缠,被她所累,她将她困在身边,不放其离开,做尽胁迫之事,还美其名曰,ai她。”

“陛下童年时未能感受到寻常人家的ai,想来这才导致长大后亦不知如何去ai别人。”

“这不是她伤害别人的理由。”

“是,”蒲云罕叹道,“但尘世纷纷,孰能无过?据我所察,陛下未做过任何戕害黎明百姓之事,这便很算仁义明君了,就连这龙凤之争,归因也不在她,是几王蛇心不足妄图称霸,就算她不统征,也会有旁人去做,按北渊之军x,所过之处必定民不聊生,她能用华将军,便是知道将军不会不顾百姓si活。陛下那样一个绝情弃ai之人,她能喜欢上一个人,想必是空泛昏暗的心被那人照耀过。”

华年低头,神se不明:“蒲将军何必同我说这么多。”

蒲云罕笑道:“我是说给那个人听的,希望那个人,不要辜负这般衷心的圣恩。”

“蒲将军受降何尝不是为国为民呢?你也不希望血流成河的,对罢?但若说你仅是为陈地百姓考虑就降了,这我是不信的,你若如此,那应该早就归降荀王了。”华年看向他,断言道,“你受降的另一原因,是为了陛下。”

蒲云罕表情一顿,华年知道自己猜着了,她转过头,看向承载着月光的水面,悠悠道:“那日的雪一定很大,她一定……很美……”

“是,很美。”

蒲云罕顺着她的目光一同望向河面,波光粼粼的水纹将他的回忆带到过去,皇g0ng暖殿之前,大雪纷飞之中,穿着单薄衣物的墨台揽月墨发披肩,一双独特的异se眼眸望过来时,就像是天与海一齐奔向了自己,旷远,幽达,古朴又野x,他不禁想起了北渊先祖们逐水草而居的自由生活,草原、骏马,欢笑与歌声,如今没了,全没了,全被穆化的心机与互相陷害给玷w抹灭了。

到底是推翻穆朝的北渊人赢了,还是穆化北渊人的穆人赢了,这个问题,他至今未曾得到解惑。

唯有想起那双眼眸时,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与……值得。

“陛下是北渊的延续,她身上有北渊先祖的勇敢坚毅、自信与希望,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暴力却不残忍、谋略却不忌惮,陛下在,北渊的根就在,她的美,是北渊先民的美。”

华年不语,心里泛起丝酸楚和诡异的心疼,她察觉后觉得自己疯了,为何要心疼那个对自己坏事做尽的nv人?心中抗拒,找了许久借口,才终于归咎到一词“同病相怜”上,一定是因为她们有相似的苦衷!

“五日后大军就能抵近荀王封地,再三日便能攻城拔寨打到他所在的城池,此战不必心急。”说起正事,华年想到颜倾辞求自己办的事来,道,“先让大军围住城池各个出口,不能让荀王逃出去,更不能让他好si。”

“三个月,若此战将军可以为我拖延三个月,令鸢必有重谢。”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谢礼,值得我用身家x命来为你遮掩。”

“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好,我帮你。”

陈地破后,已过月余,答应帮颜倾辞拖延三个月,眼下还剩一半时日。华年合上兵书,捏了捏内眼角,左手不经意落到案旁的信件上,说是信其实也不是信,而是一片巴掌大的微h枫叶。

墨台揽月每隔十几日就会让人给她送来一片这样的枫叶,从原先的绿se,慢慢变作如今的微h,华年的手指夹起枫叶搁在眼前,她知道这是墨台揽月在变相地催她加快动作,枫叶表面用油jg心渍过,亮得能反光,凑近细闻,上面还有淡淡的龙涎香味。

华年将这片叶子收进木盒中,叠在好几片枫叶之上,合盖落锁,见叶不回。

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所以不拖到月余半,她是不会回去的。

……

一辆行进的马车上,墨月一左一右按着两个顽皮的丫头,绷着张脸不满道:“才从小金台回来没多久,小姐你就又要去什么蛰剑山庄,奔波劳累易生疾,就算你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也该为溪姑娘考虑考虑,她要知道你天天这样为她风餐露宿,定会自责。”

颜倾辞搓了搓袖套里的手,笑说:“如今这般动荡的局势,叫我怎生能安稳坐在府里?”

一掀帘子,应华年请求,墨台揽月将粮库里的粮食悉数拿出来赈灾济民,沿途官道驿站外均有人员在给流民施粥,灾民队成长龙,可见各地苛捐杂税之厉害、贪官w吏之恶婪。

颜倾辞见那些粥里没有几粒米,说是米汤还差不多,她暂止住马车,摘了腰牌要墨月去就近的颜氏商铺里要些五谷面食分发下去,再现做些饼子给灾民充饥。墨月全办完回了马车上,说赈灾就像个无底洞,总这样光赈灾不解决根儿上的问题,粮食早晚要吃完,该流离失所的还是要流离失所。

颜倾辞道:“这个我自然也考虑到了,不过眼下战事未平,我们的nv帝陛下怕是无心放在安顿百姓上,不然以她的手段,哪个臣子敢在她底下偷荤腥鱼r0u百姓?”

“小姐的意思是,这些事,那个人都知道?”

颜倾辞点头。

墨月急了:“那她还坐视不管?她难道不知道她的不为不治装聋作哑,会害si成千上万人的x命?”

“我若猜得不错,待华年凯旋归来,她正式一统北渊后,下一步就是拔除朝廷里尸位素餐的蛀虫,她不是不管,而是等着一起算总账呢,如此一个沉如冰山、动若雷霆的人,实非仁君,乃为霸君。”

“仁君……霸君……”墨月不懂,“这二者有何不同呢?”

颜倾辞笑着解释道:“仁君无大错,贤名既享誉当朝也流芳百世;霸君不拘节,所为罪在当朝功在千秋。”

“小姐的意思是说,那墨台揽月是霸君?那仁君呢,仁君是谁?”

“仁君嘛……”颜倾辞惆怅地放下帘子,心中纵有千愁万绪,知己不在身旁,她也无从谈起,“就看我此番出来,会不会空手而归了。”

……

荀王城下,华年按兵不动多日,不过经上次陈地一战,众将这回不敢再置喙她的部署,都道主帅定有她的谋略,如还能不费一兵一卒就破获敌城,那自是再好不过,遂皆静候命令。

“荀王那儿指不定急成什么样,主帅倒是好兴致,还在这儿独自对弈。”

蒲云罕得传进帐,站于其前,笑而不急。

华年捏着黑子举棋不定,便请教他下一处该下在何处。

蒲云罕指着边界上一点,“白子式微,不如下在此处,乘胜追击,将其一网打尽。”见华年不动,他便知她对此处不满意,又指向另一角,“此处可狭堵其气,既可以打头又可以顾尾。”

华年捏着棋子在手中转了转,突然落子。

蒲云罕看去,见她下在最最无关紧要的肚腹之中,他愣了愣,旋即明白。

“这攻伐荀王的第一支队伍由你带领,蒲将军知道该如何办了吧?”

“属下已知晓,请主帅放心。”

蒲云罕带队环绕王城三日,只围不攻,搅得荀王疑窦丛生、坐立不安,他召来手下大将贺增睿,问他敌方此举是何用意。

贺增睿领军打仗百战有余,便连他也看不透对方的y谋,他大胆猜测道:“对方在城外扎营数日不见举兵,今日此举也不像是要攻城的意思,倒像……”

“什么?”

“倒像是在有意拖延。”

荀王想了想,道:“她在拖延什么呢?难道是在等粮草?”

贺增睿一口否决,“不可能,她们刚占领陈国,军备补给应该不缺才对,除非……”

荀王不满,呵斥他:“有什么话就一并说出来,别讲讲停停的,吊本王胃口!”

“是。”贺增睿道,“此次敌方军队挂帅之人,臣听闻她本是义军反贼出身,却能得到墨台揽月的青睐重用,臣好奇私下派人一查,得知这个敌方主帅竟还曾是我荀地百姓。”

“我荀地百姓?她是哪里人士?”

“华村的华家二nv儿。”

荀王追问:“她一家现在何处?”

“外头兵荒马乱,她们随流民一路从城外逃到城内露宿街头,我知道后将她们安置在了一家客栈中。”

荀王大喜,站起身指着他道:“快将人带来!”

贺增睿手下人动作很快,没多久华家三口就被带到了荀王面前。

高堂大庙,雕梁画栋,荀王着一身王服坐于上位,阶下两旁侍卫林立,好不威风。

华家人何曾见过如此场面?被荀王一句“你们可知罪”,就给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小儿虽然品行不端,却实在没这个本事够得着王上,不知他到底何处触怒了荀王。”华父颤颤巍巍道。

贺增睿斜睨跪在地上的软骨头华丰,听闻他与华年乃是龙凤胎,同时降生,两人气派却是一个地一个天,贺增睿最瞧不起没骨气的人,轻蔑道:“他自然没这个本事!王上指的,是你们的nv儿——华年!”

“华,华年?”华父一愣,又道,“王上有所不知,小nv忤逆不孝,早在几月前就离家出走不在华村了,她、她如何能冒犯到王上?”

“哼,忤逆不孝,奇哉怪也,如果她真是个忤逆不孝的人,如何能当三军统帅?”将帅是敌手,更如同知己,贺增睿将华年视为敌手则等于在心里承认了她有过人之处,他自然不信这老东西的一面之词,更不信他自己会看走眼。

荀王yyan怪气地笑道:“也不无可能啊,墨台揽月那等连亲人都能忍心杀害之人,任用一个忤逆不孝的主帅,倒是合理了。”

“华年,三、三军主帅?”跪在地上的华丰闻言抬头,不可置信道,“她一介nv流,怎么可能?!”

华母痴瞪着眼,嘴里轻声嘀咕着:“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可不可能,明日你就能亲眼瞧见了。”荀王笑得意味不明,他下令让华家三口住在侧殿,好吃好喝地供着,并吩咐侍卫严密把守殿门,不准放跑一人。

翌日午时,有前线探子来报,说荀王亲临城头,点名要见北渊军队的主帅。

“见我?”华年放下兵书,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去会他一会。

她骑马行到城下,那私着大不敬龙袍的荀王一改往日gui缩举止,竟气焰嚣张地立在城头上指过来,要她率军投降。

“荀王未ga0错吧?”华年高声喊回去,“如今你是鱼r0u,我才是刀,你要我向你投降?除非我失心疯了!”

“不急不急,”荀王怪笑道,“我有几位客人想让华大将军见一见,待你见过这几人后,再行定夺不迟。”

华年心中不安,待看见城墙上被押来的几人竟是她在华村的家人后,彻底不淡定了,她提枪怒指城头上的荀王,“两军交战,竟使这种挟持对方家人的下作手段,你算什么王!”

荀王乐了:“算不算得,不如你问问自己的亲人如何?”他张臂指挥着,“来人啊,把这三人吊在城头上!”

荀王士兵把华家三人一捆,用绳子吊在了墙垛上,甫一放下去,华丰就吓得尿了k子,他哭嚷着求城下马背上的将军:“华年!妹子!兄长知错了,兄长承认以前待你不好,你可要救救我啊!我不想si!”

华老爷子虽然ai在家中妻nv面前逞威风,但一出了自个儿的一亩三分地,他b任何人都要怂,刚一挂上墙头,就两眼一番,吓晕了过去。

华母眼含热泪地瞧着高头大马上的nv儿,见她甲胄在身,见她威武非常,恍惚中从被骗了的大半辈子中醒悟过来,她想:原来nv子真的可以做任何事,只是有些人,不希望nv子能做到,所以恶意诋毁、巧言蒙骗,把她像圈牲口一样圈在家中视为私产,剥夺她们互相结交向往美好的权利。可怜华母一直到风烛残年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迟来的醒悟必然会带着盛大的怨气,华母冲华年摇头,朝她喊着:“年儿,不要管我们!该怎么做,你就还怎么做!”

“娘你糊涂了啊?!你这是想找si么?荀王可是要杀了我们啊!你怎么还让她……”

“闭嘴!”几十余年来,华母唯一一次的y气,用在了此处,连吓昏过去的华父都被这一声夹带怒气的吼骂给惊醒过来。

什么出嫁从夫、夫si从子?什么唯nv子与小人难养也?什么nv子无才便是德?又是什么nv子本弱?这些狗东西编织的谎言,在华年这样一个活生生的英雌nv儿面前,碎得不成样子。

“娘……”华年手握长枪,她本就对那两父子没有亲情可言,也自然不会救他们,要说惦念,她只担心于她有生养之恩的母亲。

“如何,华大将军考虑得怎样了?”荀王令人用布堵住了三人的嘴。

攥紧枪杆,华年道:“说,什么条件。”

“这才对嘛。”荀王满意一笑,“方才本王已经说了,你带着军队归降,我放了她们。”

华年一扯嘴角:“要我替百万将士做决定,你妄想。”

“那就不要怪本王杀了你的家人了,这是你的错,是你不救她们。”

与华母对视,见她冲着自己摇头,华年心窝一热,骑着马背过身去,行到阵前,高举握成拳的左手,道:“全军听令!攻城!进城后不得sao扰百姓,违令者斩!”

士兵执戟持盾,摆阵压向城下,口中号子整齐一致,气势震破云天。

华年闭目,落下两行清泪。

“果然和墨台揽月一样,是个不仁不义的异类!”荀王计策落空,气急败坏地令人杀了华年一家。

“王上万万不可!”贺增睿阻止他道,“华年原本短期内未有攻城之意,方才王下这一b,竟让她下令攻城,若再杀了她一家,王上怎知她不会一怒之下士气高涨,进而一举攻破咱们的城池呢?”

荀王不耐烦地问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臣以为,还是得留下华年一家的活口,劝降不成,可以试一试别的交换。”

“ai卿觉得对方有几分把握攻破城门?”

“非几日不能破。”

“行了,此事就交给你吧,若不能退敌,唯你是问!”荀王挥挥手,躲回g0ng中享他的左拥右抱的美人清福去了。

“是!”贺增睿应答,然而他属下却替他打抱不平,说他们在外头拼si杀敌,而这个主上却gui缩在后g0ng风花雪月,实在令将士心寒。

“王上岂是你们能随便置喙的?守好各自的垛口,不许再胡乱议论!”

一组银甲林立,以雷霆之势列阵举盾而来。城楼上万箭齐发,箭雨落在盾上,弹反在地,北渊军队的盔甲借用了外域式样,从头到脚都是铁片,区区箭矢,实难穿透这样的铜墙铁壁。

攻城车已经推到城门口,须臾间撞破城门,银甲兵先杀了进去,余下士兵紧随其后,华年喊出一声“杀”,换上长刀骑马飞掠进城中,长刀之上挂着一面象征着墨台揽月的帝字旗,她沿街疾驰而过,一路高呼着:“nv帝平反,友民莫怕!暂避舍中,与尔无关!”

几番生si缠斗后,北渊大军迅速占领了城头,控制了城中大部分守军,还有一小部分荀军和荀王一起退守到了王g0ng之中。

华年先大军一步驰马来到王g0ng,见敌军大将贺增睿执一杆丈八长斧等在g0ng门之前,好似早知道她会来一样。

“听说元狩败在你手下过,他可是一等一的将帅之才。”

“事已至此,天下归心,贺将军还不降么?”

“呵呵,若真是天下归心,哪儿还用得着你厮我杀?”他握斧对峙,凝神击来,“你怎么打败元狩的,本将也想向你赐教一二!”

一记重斧照马腿劈来,华年为保马命,急勒缰绳调转马头,蹬脚跳下马背,凌空用长刀挥砍出一击。

贺增睿以斧杆接下,转而又使出一招力劈华山,沉甸甸的斧头重重砸下,若y接定会吃力,可攻击已到眼前,避是避不开了,华年随即抡起长刀同时横向劈砍过去。

两件长兵相触,铁声刺耳,二人倒退几步,手掌皆被震得酸麻。

“好力气!”贺增睿赞道。

“承让!”华年回道。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颜倾辞就破开了山间机关,带墨月和两个丫头扣门问候,进了山庄。仆人像早被吩咐好了般领着她们来到后花园,花园有一小亭,身穿宽大素袍的nv子就坐在亭子里,见人来了,她从容招呼她坐下,要跟她下一盘棋。

墨月及两个丫头从旁看着,直到三刻过去,nv子秀眉一紧,投子认输道:“你胜了。”

颜倾辞客气道:“不过胜了半目,多谢蛰剑先生礼让。”

蛰剑先生赢要坦荡,输也输得有骨气,她道:“是你赢了便是你赢了,江湖中不知何时竟出了阁下这般人物,不过半盏茶就解了我的棋局机关,真人对弈起来,则更能直观感受到你的厉害,明明看上去是位柔弱nv子,棋风却大开大合,杀伐之气甚重,第一才nv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蛰剑先生问她闯蛰剑山庄有何所求,颜倾辞微微一笑,请她出山相助。

“助谁?北渊nv帝?”

“非也。”颜倾辞却道,“我请先生助的这个人还是条潜龙,虽然眼下势力微薄,可待她一飞冲天之际,先生也将成为第一国士。”

“这人……莫非是那穆朝流亡在外的末代公主?”

“先生高明,一猜就中。”

蛰剑先生疑惑:“你投在北渊麾下,却反而要我加入穆朝阵营,实在匪夷所思,除非……你从始至终本就一直在为她筹谋。”

“明人不说暗话,我是希望她赢,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无伤无痛、轻轻松松,我待先生以诚,还望先生不要辜负于我,溪岚会是个好君主,便看她麾下军队从不扰百姓清净就知。”

……

华年与贺增睿战至数百个回合,二人身上均有负伤,身后援兵已到,华年便不再与他周旋,枪出如龙,一击戳中他小腿。

面对眨眼间的溃败,贺增睿也清楚了她之前一直未出全力,与他打得不相上下是故意拖延着等后援前来,“有勇有谋,输给你,不跌份!”贺增睿闭上眼等si。

预料的杀伐却迟迟未来,一道风从旁吹过,他睁眼,余光看着华年和自己擦肩而过。

“谈心之事,就交给蒲将军了。”她说。

“主帅尽管放心。”蒲云罕叫人扶了贺增睿去随军大夫那儿疗伤,再顺便从旁完成华年交代的任务——策反贺增睿。

“都是北渊人,自相残杀,没必要。”

贺增睿瞪他一眼,“我不像某些人,改旗易帜得b谁都快,王上待我不薄,我不会背叛他的,你们si了这条心吧!”

“待你不薄?都火烧眉毛了他还能躲在g0ng里贪图享乐,这种君王,不跟也罢!”

华年身先士卒,领头闯进王g0ng寝殿,她一脚踹开寝殿的大门,殿中歌舞之声骤然停止,众人恐惧地看向门口这个身覆白甲的高大nv人,她锃亮的枪头还在滴着血,一想到将会si在这杆银枪之下,众人不禁害怕地抖起来。

“怎么不吹了?给本王接着吹!吹啊!”荀王拔剑杀si就近的一名琴师,一手执剑一手端着酒樽,狂妄地走向白甲染血的华年,“奏乐!”

华年冷静至淡漠地看着他仰头喝完这杯断头酒,问:“荀军在都城中作乱时,你可知晓?”

荀王扔掉酒樽,咽下半口入肚,还有半口吐在剑上,“本王不但知晓,还是本王允许他们那么做的,怎么,他们伤到华将军了?那本王真该好好赏赏他们!”

“视黎民安危如无物者,必会遭其反噬,你的人杀了我一位朋友的好友,既然你说是你默许他们祸害百姓,那这罪,你便也同他们一样,去地府讲述吧。”

华年冲身上前,荀王妄图举剑抵挡,长枪一个贯刺,刺穿他喉咙,华年并不急着拔出兵器,而是牢牢握着枪身,冷淡地看他如何在血流如注中痛苦si去,拔回长枪,带出几块碎r0u,荀王捂着生出血洞的喉咙,另一只手抓向华年,哼哼哧哧着跪地而si。

荀王身亡,殿中伶人舞姬害怕得聚成一堆,颤抖着以渴生的眼望向殿中央那白甲染血的nv人。

料理完负隅顽抗的荀军,士兵冲进大殿,正要抬戟杀个jg光,华年制止他们:“荀王已si,愿意降者不必屠杀,派人送她们回去。”

将士领命,华年收了荀王之印,派几支部队近万余人驻扎在此接管此城军防,又将城中原有士兵纳入大军,拆开打散到各部去,清点了荀王的私库与粮库,粮粮库里全部的粮食都分给当地百姓,私库中的财物装箱运上车,随大军返回北渊。

至此,龙凤之争落下帷幕,三王惨败,墨台揽月彻底赢下了这场仗。

然而仅仅是收回故土,似乎并不能满足这位千古nv帝。

华年率大军凯旋了不过三日,龙凤榻上,yu之后,她软软伏在华年耳边,笑着问她,眼睛雪亮:“你对东夷国了解多少?”

“陛下为何提及此?”

“那是块宝地,地势平坦,土壤肥沃,稻子种下去,一年能两熟甚至三熟。”

“陛下想讨伐东夷国。”

“想呢,日想夜想,废寝忘食。”

“这般大事,陛下该找太师相商,臣一介粗鄙武人,实在没那个心计权衡利弊。”

歇过后,痒意上来,墨台揽月拉着她的手放进自己t内,xia0x蠕动着将她的手指全部含进来,鼻间轻哼一声,她道:“太师自然足智多谋,但在她心里,有个人b我重要得多。”

华年知道她已对颜倾辞起疑,问:“既然已经不信任她了,为何还要用她?”

墨台揽月要她动起来,华年照做,手臂徐徐摇动,指身一深一浅地在里头顶磨着。

“唔……”墨台揽月舒服地转身,换了个背靠着她的姿势,就这么窝在华年怀里,被她温温吞吞地侵入着,“那人在她心里重要,她在那人心里,分量未必就轻。”

华年拧眉,下手不由重了些:“你要用她要挟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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