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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胆怯的代价

 

校园欺凌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一个不敢发言的人,和一群乐于从他人身上寻找成就感的人。

丛月寻出生在一个小康家庭,成绩平庸,但上个高中确实没问题的。可命运却并没有给他中考的机会,在临近中考的前一星期,他被曾经群殴过自己的人给找上了。因为丛月寻的举报,他不仅被学校开除,还被父母放弃了。他永远都忘不了丛月寻,发誓一定要报仇。

月光照不进小巷,曾经的黑暗再次向月寻袭来。噩梦经过三年时间的洗礼,并没有被治愈,而是在等待一个施加加强剂的机会。

家里的打骂声不止父母的咆哮,让本就胆小的月寻变得更加封闭。

“亲ai的,别哭了,”男声安慰着一个nv声,“我们还有丛月浅……”

“妈妈,别哭了,反正我哥自小就那样~”一个调皮幼稚的声音接着话。

月寻隔着门,把他们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是了,反正还有弟弟,所以哥哥就算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不出意料,月寻在中考失利了,考场的时候他一直在发抖,笔根本就写不出一个字,他眼中试卷上不是白纸黑字的题目,而是一张张让他恐惧的面庞。丛月寻又是幸运的,得益于他初中时人缘还不错,曾经的老师同学都来鼓励他,虽然上不了高中,不过在家自学或者去职校都是不错的选择,在那个年代,选择好的职业学校也不亚于普通高中。月寻不愿去读职校,他好不容易重拾破碎的理智,抱着渺小的希望,自学高中知识,记得曾经的梦想,他想成为一名警察,或是一名律师,惩恶扬善。

别人用了三年学习高中知识,而月寻却用了四年,时常往复的jg神疾病把他折磨得痛不yu生,因此他的学习进度b同龄人都要慢,有时连他的父母也不抱希望了。当他准备高考时,已经接近20岁了。而随着年纪的成熟,他的父母也在渐渐对他改观,所有人都认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

“丛月浅!”父亲愤怒地在房子里吼叫,丛月浅居然去逛那些私人会所了!他知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母亲也未曾想过,曾经成绩优异又听话的丛月浅居然会去那种地方!说不定还沾上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好说歹说,丛月浅也是他的弟弟,月寻自告奋勇地说,要去找他。

“还是月寻好啊……”母亲感慨道。

可你都快高考了,为何还要以身犯险呢?你又忘了以前是多么的软弱无能吗?

但是……

你将来可是想成为警察呀,怎么连这点都克服不了?

但是……如果你早点知道结局……

如果你早点认清自己就好了……

这个会所从外面看有点像酒吧,前台的nv服务员衣着整齐严谨。他想,也许这个地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嗨!你都等这么久了,喝点水吧!”前台的nv人热情地对月寻说道。

月寻仔细看了看这瓶矿泉水的包装,并未开封。

“谢谢……”

之后她说了什么呢?听不清。只感觉好疲惫,好焦躁,仿佛过往一切糟糕的事情都浮现在脑海里……

是……毒品……?冰毒……?

你为什么要抱着侥幸心理呢?你为什么会觉得毒品这种东西会离你很远呢?

全身上下感觉很痛,仿佛被什么绑起来了,胃ye反酸,还想呕吐……

音乐声……电话声……

“是啊,真幸运,皮相还不错……”

“……不婚主义……jgzi库太贵了……万一他们查出来点什么……不想蹲监狱……”

“切,他能有什么损失?”

接着是一阵一阵令人恶心地喘息,仿佛油腻的猪r0u一下又一下地被拍在砧板上。

看不清,眼前尽是暗红,听不清,耳边尽是嘈杂。

从胃到气管,一阵恶心涌上来。月寻挣扎起来,睁开眼,面前却是他自己的房间。他感觉身t很糟糕,但他不愿意翻开他自己的衣服,仿佛这样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唯一一次申冤的机会,可你为什么又轻易放弃了它?将一切掩盖起来,是你自我保护的法则,可曾经救过你无数次的法则,这次却把你推向了地狱。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高考的时候一个字都不敢下笔呢?

看看你的弟弟,丛月浅从那地回来后,仍旧是父母的好孩子,他依旧那么听话乖巧,他不像你一样荒废学业,他的优异可能是你这辈子都赶超不了的。

月寻分不清时间的流逝,他好像又回到了中考的那年,他听到老师同学的鼓励,又默默地拿出已经积灰的高一教材书……“我要好好地自学,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该si的,丛月寻你滚出来!”

你父亲又怎么了?

月寻边背着高一古诗词,边向门口走去。

这是什么?一团沾满鲜血的r0u?父亲为什么拿着一张纸条呢?

月寻好奇地拿过来看,啊,原来写了这些东西:

“这个孽种是丛月寻的,我确认过。他不仅强迫我姐姐,把这个孽种不负责任地甩给她!我姐姐真可怜,临近生产还出了车祸,活下来的居然只有这个孽种!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给我……”

他好像被他父母强行拉去了医院,他旁边是这个孩子,很可ai,是个nv婴,他轻轻动了动她柔neng的脸颊,惹得nv婴一阵发笑。

“爸,妈,这是谁的孩子呀?真可ai……”

迎接他的是一张报告单,和一巴掌。

月寻愣了愣,接过报告单,“我……的……?”他回想着,他好像没谈过nv朋友吧?

一旁的丛月浅嘻嘻笑着,“哥,你忘了就那次呀?就会所那次……我把你接出来的时候,你浑身都是伤呢……玩得真开……”

丛月寻脑袋一阵发昏,差点没倒过去,强烈的恶心感再次直冲脑门。

“是那该sv的!”他吼叫道,“那是个毒贩!”

“放p!你有证据吗!现在又能怎么办?人家都si了,你还能怎么办?占便宜的还不是你?”

“爸!你能不能收一下你那大男子主义!”

“你个狗东西,你知道刚刚我为了你的名声,花了多少钱吗?”

“亲ai的,别生气了,月寻都成年了,而且,至少我们还有月浅……”

又是他!月浅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着,而月寻能怎么办呢?对着一个六岁小孩讨要说法么?

多了一个婴儿,并不等于多了一点欢快。特别是当父母看见月寻与nv婴嬉闹时,无名怒火时常忍不住向那对父nv撒去。

终于有一天,他们决定放过彼此。母亲犹豫了很久,他对月寻说:“你nn去世前在兰yan市给你留了一套房子,你搬去那里住吧,你们父nv俩在老家住了两三年了,而你都22岁了,也该出去工作了……也好……避开其他人眼光……”

月寻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在母亲离开后,他复又抱起婴儿,泪水沾sh了她头上未长满的绒毛。他分得很清楚,孩子就只是他的,而且他都不知道那毒贩长什么样……自然看婴儿五官时,不管怎么看,都只像他一个人。

走的那天只有母亲来送别,她yu言又止,似乎废了好大力气才缓缓嚼出字词:“你去兰yan市发展吧,去拼搏……别再回来了……我们……”

月寻没听完便上了火车,离开了风景优美却充满噩梦的小镇,带着刻在骨子里的不看回忆,向着未知的灰蒙蒙的城市前行。

火车沿途是一望无际的金h田野,月寻身旁还坐着几个去兰yan市读大学的学生,他们无一例外是家里的希望。

“听说军训可以碰枪……你兴奋不?我可连假枪都没怎么0过!”一个高大的男生戳了戳旁边认真看书的眼镜男。

“你别来烦我!”眼镜男嫌弃地往座位里靠了靠,又怼道,“像你这种就是典型的好战份子,应该被批斗!”

“唉你!”

高大的男生见同伴不再理会自己,又把目光瞟向对面抱孩子的月寻。

“哇,看不出来啊,你看起来就像个高中刚毕业的,结果都有孩子了,啧啧啧……”高大的男生促狭道,“不会打算把孩子抱去大学吧……我跟你讲,孩子头顶的毛迟早被那群饥渴的学长学姐给薅秃!唉……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月寻实在没想到会遇到个自来熟,他长年未与他人开口,斟酌着用词,由于害怕说错词心跳跳动得很猛烈,犹豫道:“还没……想好……我……”他在家的时候都习惯x叫“囡囡”来着,又没上户口……还真没想过大名怎么叫,不过一直这么叫下去也不l不类,要是有个好听大名就好了。

眼镜男看着书,目不斜视道:“孩子的名字通常寄予了父母的期望或是未完成的遗憾,”他继续翻着那本汉语文学书,“你怎么想?”

……希望你不要像我这样又胆怯又懦弱……

“我希望她能果断、勇敢……”

眼镜男又翻了翻堆在桌板上的其他书,说道:“‘剑溪’怎么样?”

听起来是个有文化韵味的名字,月寻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在文化方面并没有什么建树。

“多谢!”

一路上三个年纪相近的人聊了未来,还聊了一些育儿宝典,高大的男生和眼镜男回忆起曾经被亲爹“nve待”的历史,不经语重心长地嘱咐月寻,好像他们才是剑溪的亲爹。

“一定不要……”

“呵呵……”月寻g笑着。

兰yan市的房子保存还算完好,月寻亲自将屋子内打扫g净,浑身上下沾满了灰尘,回头望一眼在沙发上打滚的剑溪,不经意间露出幸福的笑容。

如果还能有人将会把ai无条件地赠予你,那一定是你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

笑容在看清剑溪手上的蠕虫时瞬间消失。

月寻扔下手中的扫把,径直扯过剑溪正yu往嘴里塞虫字的手。

“呜哇——”剑溪大叫,顺势将月寻的手指拉进嘴里撕咬。

“……又饿了?”

小孩子这么容易饿的吗?

“naai——!”

“好好好……”月寻掐了一下剑溪,她脸上的r0u还是有点单薄啊……自小没吃过母r,这时候还想着喝n,正常的……

“小可怜……”月寻将剑溪塞进婴儿车,扣号护栏,走去厨房冲n粉。

夜晚的兰yan市不再喧闹,透过玻璃窗看见万家灯火,正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第一天来到陌生的城市,在此之前月寻甚至都没一个人在外留宿过,孤独感涌上心头,可他也并不想见在小乡镇的父母和弟弟。月寻侧躺在床上怔愣地望着窗外发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剑溪出于生理本能,将脸埋在月寻x膛,想要找n吃,她好饿!她将脸一凑一凑地蹭着月寻x部,寻找rt0u。

“剑溪最近那么好动啊……这么晚都不睡觉……”他心里想着,不加理会,他还要好好想想找工作的事情……

剑溪0到一粒圆圆的凸起,长嘴伸出舌头t1an了t1an,轻轻嗦了一下……

“唔……嗯……”月寻突然轻哼出声,思维被打断,这是他才向身下的剑溪看去,他的衣服居然被扒开了!rt0u传来一阵su麻,初次t验,还有点舒服……月寻没沉迷多久,因为他马上意识到了,又是这小东西ga0鬼!

剑溪见x1不出n,她感觉这粒果实都熟透了,怎么能没有果汁呢?!不服气,又转头yu去x1另一边的rt0u。

月寻脸颊羞红,赶忙将她头挪开,匆忙整理好衣服,去厨房冲了好几瓶n粉放在床头。

他r0u了r0u被x1得有点痛的rt0u,皱着眉将n瓶塞进剑溪嘴里。剑溪被他有些粗暴的动作带得有些后仰,她往前伸腿,踢了一脚月寻的手臂,终于维持平衡。嘴里终于有“果汁”了,她也就懒得理会月寻。

月寻只有自己尴尬,剑溪半点不在乎。他没心情思考什么人生哲学和工作了,把被子抢过来包紧自己入睡,反正剑溪也会自己钻进来,她霸道得很,说不定还会直接抢走她根本盖不完的被子!

早晨醒来的时候,月寻并不意外又钻到他怀里的剑溪,还好,至少没又把他衣服扒了。

人一旦独处在陌生之地,以下拉不下来的脸或害羞就会一扫而空。“生存”把那些多余的感情给排挤掉了。他们需要生存,而“生存”是最好的jg神药剂,只是不知道是彻底治疗的药剂还是暂时的抑制剂。

一整个上午,月寻都在对着同学录发呆,手指犹犹豫豫地拨下几个键,又立马删去。剑溪看不惯一直霸占着她父亲时间的手机,她趁月寻不在直接偷走手机,直接替她父亲做出了选择,把输入到一半的号码拨出去了。

月寻发现时,剑溪正对着手机说说笑笑,他一皱眉,夺过手机,想看清她刚刚到底在跟谁说话。

”喂,您是……?”

“月寻!我呀!”佟尚洪亮的声音响起,“哎呀,没想到你都有nv儿了,我和高中认识的老婆才刚结婚呢。”

是他初中时的好朋友,佟尚。往事不堪回首,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跟他讲话,明明是同龄人,却感到了代g0u。他连初中都没毕业,而佟尚已经学业事业家庭有成。好在佟尚是个念旧情且自来熟的人,几年光y的逝去,似乎在佟尚眼里并没有改变他们之间的友谊。

佟尚刚刚从剑溪嘴里了解到他们才刚来兰yan市,他自己估0着他们应该有些人生地不熟才找上他,不过正好可以约起来聚一下。

剑溪见自己终于帮父亲打通了电话,默默退到一旁看自己的书去了。

一段时间后,剑溪被她父亲拎起来,她不解,平时都不这么早沐浴的。

“今天晚上带你去见一下佟叔叔,他还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养子,”月寻边说边带她走进浴室,“好好相处,说不定你们将来还要一起读书呢……”

月寻从佟尚那了解到兰yan市的重点学校,若升学考合格的话,可以从小学一直连读到高中。而佟尚却慷慨地给了剑溪这个机会,前提是小学面试过关的话。佟尚从家族那继承了部分公司,现在他是那所学校的支助者之一。强烈的反差让月寻有些难受,于是他越发注重在外表方面的礼仪。

月寻像往常一样,给她洗澡擦身。她趁月寻不注意,泼了他一身水。小孩子的思想就是这么跳跃,很多行为都没经过脑子。

“……”

月寻只好脱下上衣,g脆自己也和她一起洗算了。

白皙的上身未经yan光晒过,x口的两个红点就更明显。剑溪又忍不住把头蹭到他x上。

“……”这么执着?以前在小乡镇时她对他身t根本就不感兴趣,怎么到了城市就……是昨晚让她尝鲜了吗?他又不是nv的……这种y邦邦的x口有什么好蹭的?

不过这种姿势正好她她洗头。

剑溪的动作不像昨晚那么粗暴,这次似乎只是想单纯玩,也不饿。她轻轻吮x1着暗红的r晕,再用软舌碾压着逐渐变y的红果。时不时还用牙齿刮一下。

月寻r0u着她头发的手一抖,一阵又一阵的su麻涌上来,腿脚发软。

那些给孩子喂n的母亲也是这种感受吗?他有些好奇……

剑溪弄完这边的rt0u,又蹭到另一边去,雨露均沾。

“唔……”月寻不自觉地用一只手揽紧她,身t微微向前蜷缩,脊背发抖。第二次t验这种快感让他的含羞消减了不少。

若他真的是“母亲”就好了,这样他还能欺骗自己行为的正当x,而不是偷偷00地利用他nv儿来享受隐秘的快感。

剑溪的手不再局限于x口,而是往下游走,一下又一下把玩着敏感的腰腹,好奇着这副与她不同的身躯。

月寻喘息声渐重,浑身瘫软,只能跪坐在地。

三岁小孩好像已经有记事能力了吧?他曾发誓过要做一个与他父母不同的“好家长”,但此时却一点都不像话。

要是她将来想起这副场面怎么办?面对像发情一般的“父亲”,她会怎么想,会用什么眼神看他?

一gu寒凉直冲脑门,区别于身t的燥热。在恐惧之余,月寻又不舍得抛却这丁点温暖,这是她主动的,而他只是顺从她去玩闹而已,他只是想通过顺从她的方式来获得更多的“ai”。但他有时又自私希望,给他的“ai”能凌驾于其他人甚至是她将来的丈夫。他生命里的珍重之物只剩她了,所以即使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个jg神不健全的人,即使他将会把她培育成一个jg神健全的人,他仍妄想着更多的“ai”。对陌生人的恐惧,对小乡镇里血亲的不信任,让他对怀里的唯一属于他的人更加重视,在x别因素导致的荷尔蒙下,这种重视稍微偏颇就更容易变质。

傍晚时,月寻抱着剑溪走进一间包厢里,里面只坐了一个穿着正装的nv人和一个三岁小孩,并没有佟尚。

nv人见父nv俩走进来,起身微笑道:“丛先生是吗?”她伸出手跟丛月寻握了一下,示意他坐在圆桌的一个位置,“我是李兰清,佟尚是我的先生,这是佟翎。”说着她把旁边的小孩往前一推。

佟翎不情不愿地打了招呼,手背在背后,眼神还往外飘:“丛叔叔好。”

剑溪从月寻身上跳下来,规矩地向李兰清问好,浅浅鞠了个躬:“李阿姨好!”

……这就是对b,李兰清瞥了一眼佟翎,佟翎也瞪向他的养母,但又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到,转头又去盯着剑溪。

背后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

剑溪突然被一双陌生的大手穿过胳膊肘提起来,她吓了一跳,情急之下差点往那双手咬过去。

佟尚赶紧把她放到月寻身上。回到熟悉的身t上,剑溪安静下来,心安理得地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月寻怀里,还从他身上0出一本迷你书,自顾自看起来。

旁边大人的话不是她该参与的。

佟翎觉得无聊,悄00走到剑溪旁边,贱兮兮地耍存在感:“这么大了,还是个无脚婴儿~”

剑溪听到了,又往月寻怀里蹭了一下,没理会佟翎。而月寻空出一只手来时不时抚0剑溪的软发。

“……”佟翎其实很羡慕她,他是过继来的,养父母与他还是有层隔阂在,他不敢肆无忌惮地撒娇。

月寻与佟尚在聊着小孩学业的事情,佟尚跟他说,他们可以让两家孩子一起上学前班,正好给佟翎找个伴……

月寻十分意外,他没想到初中时的友谊能延续这么久都仿佛没褪se,好似欠的人情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了,令他又有些嫌弃自己……他之前还擅自认为佟尚只是经历了社会磨练后,习惯于给他做个表面功夫罢了。

“你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吗?就你当班长那时候……要不是你把我们这群不学无术的骂醒了,或许我们现在还是浑浑噩噩的……”佟尚感慨道。

丛月寻能把别人喊醒,却在自己陷入黑暗时喊不醒自己又拒绝外界的声音,思及至此,他只好苦笑一下。

李兰清一直在关注两个孩子,她看见俩人的明争暗斗,不由觉得好笑,开玩笑地逗趣:“俩孩子玩得真好,你们俩大人也熟,订个娃娃亲怎么样?”

剑溪感觉圈住她身t的手臂猛地缩紧,她挣扎着,月寻才渐渐意识到怀中的小人,放松手臂的力气,用手指轻轻r0u着剑溪的脸颊。

“老婆……你原来是这么喜欢传统的人吗?”佟尚向她歪着身子无语道。

“……”这叫转移话题,你自己没见气氛不对是因为你神经大条!李兰清暗暗地吐槽。

聚餐在各种小时候的记忆和丑事中结束。

“明天早上我会让司机来接剑溪,到时候她跟着佟尚一起去,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跟着一起去,到时候再叫司机送你回来也成。”佟尚临走前说道,他考虑到了月寻在这个城市还没站稳脚跟。

“谢谢。”

人散去,月寻和剑溪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回家。不管如何,至少被亲子关系和血缘关系紧锁在一起的他们是不会轻易散去的。

佟翎坐在车上,透过窗户看到正在吻别的父nv俩。他好像很少看见用吻嘴来道别的亲子,他把车窗摇下来,想仔细瞧瞧,结果剑溪只是和月寻轻轻贴了一下嘴唇就分开了。

月寻没有上车,他把nv儿抱进去后又吻了吻她的脸颊就关上了车门,目送他们离开。

月寻在早上找了一份薪水尚可的兼职,从中午一直工作到六点,当餐厅服务员,周围工作的大多也是年纪相仿的大学生。刚入职的时候,他们不熟悉业务,老板让他们跟着领班实习一周后,才渐渐放开手让他们自己工作。

剑溪也逐渐习惯了上幼教的生活,学习的内容和以前在家里月寻教她的差不多,除了生活技能外还有简单的外语和文化知识。偶尔他们的老师还会教给他们稀奇古怪的东西——b如各种长虫,这是他们老师的兴趣,他特别喜欢在课余时间塞私货。一开始佟翎看到长虫就想吐,可通过反反复复地观看因为剑溪好奇,老师才兴致大发,他对此免疫了,又开始不服输地和剑溪攀b。

幼教老师是兰yan市某个重点大学的学生,为了赚钱他还学了很多其他行业的知识,这才得到了当幼教的机会。带两个小孩的任务对他来说很简单。涂涂画画,再随便学点基础的东西……最费心神的任务无非就是调解两个孩子的矛盾,避免他们打得太狠。

不过,小孩子嘛,没什么是打一架不能缓和的。

剑溪更小的时候没有充足的营养,长得b较瘦弱,经常被佟翎压在身下,但很会耍小聪明,故没吃过多少亏,胜负常是五五开。

……

剑溪和佟翎还有一个月就要去扬帆小学面试,幼教的内容早已结束。月寻作为服务员的工作也逐渐熟悉,这次他的老板组织他们休假一天去某游乐园团建。

月寻本想拒绝,近三年过去了,他和同事间的关系还是那样冷淡,他仿佛失去了结交新朋友的能力。月寻认为就算去团建也只会留他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但当同事直接把门票塞给他时,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月寻不知道怎么婉拒,毕竟他们也是好意,要是冒然拒绝的话会不会显得很另类?而且其他人都去了……

月寻愁着脸回家。剑溪正自己坐在书桌旁写练习,看见父亲回来,她迎接上去亲了他一下。

“剑溪,”月寻把她抱坐在大腿上,踌躇着开口,他的nv儿不像其他儿童,她对游乐园之类的并不感兴趣,“你想去游乐园吗?”

“不想。”她立即回答道。

不出所料。看来周末又得自己一个处于生人的社交中了,明明nv儿就在家,却不能在一起……

剑溪见月寻神se郁郁,她多了些心眼。

“我又想去了。”她改了回答。

月寻身为ren怎么看不出她的妥协呢?她还是小孩子,还不太会隐藏心理,他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她后颈里,沉声应答道:“嗯……”

周末的早晨剑溪醒得很早,她自己先洗漱完了,还顺带热了早餐。但月寻还是没有醒,她推了推把头裹进被窝里的月寻,催促道:“爸!起床!再赖下去就要赶不上车了!”

月寻到这种时候还想着要不要装病……如果病了,他不仅能理直气壮地推辞掉团建,还能与nv儿腻在一起,和她相处的时间怎么都不嫌多。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还是不想动……今天他似乎有点累。剑溪见父亲还是睡眼蒙松的,她sh了sh毛巾,爬到床上直接往月寻脸上糊。

“唔……”月寻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哼了哼。

剑溪放缓了动作,轻轻地帮他擦脸,为了看清楚,他们的脸凑得极近,鼻梁差点贴在一起。剑溪有时觉得自己在给家养的宠物顺毛……

月寻半眯着眼,放松全身,毛巾每擦过一下,都像被暖流抚过,脑袋发晕,有点像醉了。

“好了!”

月寻身t向前倾斜,头轻靠在跪坐着的nv儿肩膀上,还是不想动……

“该起了!”剑溪拉过月寻的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又咬着他的唇,嗫嚅道,“再不起我咬你!”

月寻想起以前被她咬出血,她当时做什么都好奇,不仅咬破过他的rt0u、脖颈,还趁吻别的时候咬破他的嘴唇……

“嗯……”月寻沉沉地答道,脸颊有些红血丝。

大巴上的气氛很活跃,像一群小孩子玩闹,剑溪作为唯一真正的小孩子,被一群大人轮流抢过去抱着,自然而然或无法避免的,月寻就被拉进了圈子里。也许这是月寻在一日之内和同事聊天最多的一天……月寻望向远处,剑溪缠着老板一直在东扯西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求知若渴的模样,好似他们是父nv,或至少是师生。

月寻又感到大脑一阵发昏,他勉强撑着额头,差点磕到前座上。

剑溪时不时就会往月寻那看一眼,这是下意识的习惯,每当她看到月寻的笑容时,她也会跟着开心。她还发现身为孩子的她与父亲是一t的,她表现的活跃点,她父亲也能多说几句话,而此时他露出的笑容才最真诚。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她的父亲不擅长人际交往,在某些时候总是缺了一把往前推的力气。不过没关系,她想,以后她会成为他的推力。

剑溪望到身t不对劲的月寻,赶忙跑到他身旁,看着脑袋昏沉的他,又想起早上他萎靡的样子……不会是生病了吧?她0了0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爸,我去问问他们能不能让我们提前下车,我们先去医院吧。”

可现在他们又正在去游乐园的路上,还是在与许多人共乘的大巴上,这样贸然下车真的好吗?至少要等到到站后再离席吧……

剑溪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了。剑溪不理解父亲为什么总是想减少他自己在别人面前的存在感,甚至到她觉得做作的地步,而在家时,他又是完全另一副模样,无时不刻不在腻着她。

她跑到坐在最前排的男人那,他是这车人的老板,也是刚刚和她聊得最多的人,他总能抓住剑溪对长虫的好奇,毕竟他自己家就养了不少爬行类动物,对这部分知识可是业余者胜似专业者。

“叔叔……就是那个……我爸爸身t有些不适,可能要提前回去了……”

老板十分善解人意,他平时就挺关心员工的,只是和丛月寻不怎么熟,说实话,虽然丛月寻工作态度和人品都尚可,但他总是在刻意避开什么。不过,他的nv儿倒是挺会说道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能不能把她邀请来自己家呢?

这对父nv俩一点都不像。估计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

到达医院时,月寻只剩模糊的意识,后续的工作基本都是剑溪代劳交接。什么时候她懂这么多了?他却毫无察觉,是朝夕相伴让他对“变化”迟钝了?

其实这些事情对剑溪来说也并不难,她的世界观里没有像月寻那么多的“犹豫”,只要学会“直接”,再加上适度的“粉饰”,大部分疑惑都能变得简单。

月寻的病来如暴风雨,褪去后留下一地狼藉。一直到剑溪面试那天,月寻的身t也没完全康复,身t虚弱无力又嗜睡,身材因药物副作用还稍微发胖。

月寻只好拜托佟尚顺便也把剑溪送过去。

三位面试官坐在讲台下,讲台上剑溪正在应对问题,第一次独自经历正式场合,她努力抑制住发抖的声线,尽量吐字清晰。

“我的梦想是……”

再是一些基础的数学和社会文化知识。

剑溪从教室出来后见到了佟翎一家。

“我也通过了!”她开心地大叫道。

“噢……意料之中,你又不是智……”障。佟翎没把话说完,他看到旁边有对亲子,家长面sey沉,而小孩……面容奇怪,看着就不太聪明。

佟尚看见养子及时收回话语,拍了拍佟翎的头表示赞赏。

经过三年,佟翎一家已不像刚认识那会互相拘谨,佟翎有时还会向养父母耍横。

“爸,我想去吃火锅。”现在已接近中午,佟翎饿了。

“这个季节……那么热的天,还吃火锅?”

“好不容易面试完了,我想去吃嘛!”佟翎挡在他父亲面前。

“可我不想,”佟尚驳回去,绕过他,拉过剑溪继续往前走,“而且你妈已经在粤菜馆订好位置了。”

佟翎独自生着闷气,走在最前面。

离粤菜馆还有一段距离,佟翎自己一个走,又觉得孤单,遂走回去,从佟尚手里抢过默默走路的剑溪。

“啧,你g什么!轻点!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

“你……你……陪我走!”佟翎也觉得不好意思,语气与行为的强y不同,有些软弱。

“噢——噢——”剑溪故意拖长声音。

“噗……”佟尚忍俊不禁,他越看佟翎越觉得他是个不会说话的,这场面,佟翎居然看着有点像被欺负的媳妇。

佟翎确实有些委屈,虽说他们经常打架吧,但好歹也算“青梅竹马”,平时剑溪都是主动跟他走在一起的。而今天她一直不怎么理他,除了那句报喜外就没说过什么话,兴致缺缺似的,他拉她过来,她居然还凶他!面试都结束了,还摆着那副低沉的样子g嘛啊?

剑溪并没有刻意忽略佟翎,她面试前一直在紧张,面试后又想起面试官问过她的问题——“你认为……有什么人在,才叫‘正常的一家’?”

“我和爸爸就是彼此的一家。”

“那其他亲人呢?”

“不需要,也不熟。”

……

当时有位面试官轻轻摇了头,害她一阵惶恐,好在最后还是通过了。剑溪虽对于其他亲人抱有窥探心,但她却隐约察觉到了父亲在竭力隐瞒什么,每次提起“母亲”时,他总是偷换话题,每次提起“爷爷nn”时,他面se总会变得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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