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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成长为温柔坚韧善良的人你一定要看到啊

 

赶走了林敬槐,叶应深呼吸,想要让自己表现得像是一个专业的总裁。他这种成熟的大老板,断是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异样而牵连下属的对不对?!

抱着这种信念,叶应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天最后的上班时间。这次他没有选择加班,时间到点就赶忙让司机准备开车回家。

一路上他都在做心理准备,毕竟回到家就要去那件很丢人的事情了。可偏生就是这时候,手机响了。

[不知好歹的前男友]:下班回家了?需要帮忙吗?

“……”

叶应闭着眼睛深呼吸,想要忍耐怒气。努力了半分钟,不出意外地失败了。他面无表情的播出电话,被接听的第一秒就开始发作,“你他妈是不是真觉得我不敢弄你?啊?!林敬槐?!狗东西你再蹬鼻子上脸试试看!”

林敬槐耐心听着叶应骂完,问:“所以要我帮忙吗?”

“……滚!”

叶应不是个好人,尤其是能够和人抹开面儿的时候,可无论什么时候,他都绝对是个足够专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优秀的老板。

就算林敬槐私自接下来的电影让他不爽到了极点,可为了让林敬槐在外面人眼里还是有大树撑腰的,开机仪式那天,他特地飞到影视基地去刷了把脸。之后一连几天,送往剧组的各种东西更是没有断过。

那是绝不给外界一丁点猜测林敬槐和公司关系陷入僵局的机会的。

没两天,有粉丝追到了剧组酒店,他一边派人去拦,一边让罗松找更多的工作人员过去帮忙。之后消息稳定下来了,他终于转头把心思扑在了更为重要的工作上。

对于现在的叶应来说,没什么比赚钱更为重要的了。

他想努力工作,可耐不住远在影视基地的人一天八遍的打扰他。

这天他刚到机场打算飞加拿大,应该在影视基地努力拍戏的人就打来电话,问他飞加拿大怎么不跟自己说。

“……?”

叶应脚步一顿,脑门儿上挂着问号。他转头往高大的盆栽后面走,确认不会被拍到了,这才转头面对着柱子讲脏话。

“你他妈有病?我凭什么跟你报备?好好的演员不做,就上赶着来做老子的管家公?”

话音落下看了眼来电号码,他冷笑,“又借的剧组谁的手机?你是真不把自己的职业生涯当回事是吧?老子今年在你身上投入多少钱,你心里没数?真金白银,就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被骂得不轻,但林敬槐不为所动。在剧组一个月,除了报道没能看见叶应一根头发丝,他已经修炼的格外厉害了。现在哪怕叶应骂他,他脑子里也只剩下叶应的声音是真好听。

叫床的时候好听,骂人的时候也好听。

他趴在顶楼露台栏杆上,俯身看着底下忙碌不停正在收场的院子,低声问:“休息的时候,我能去加拿大找你吗?”

叶应嘴角一抽,“你最好真的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林敬槐莞尔,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订票信息,“我真喜欢跟你说话,不费劲。”

“……”

叶应觉得很费劲,所以啪的撂了电话,准备登机了。

飞机起飞,进入平稳飞行了,叶应按下罗松拿出来的准备核对的谈判资料,先问:“林敬槐给你多少钱?”

罗松毫不含糊,伸手给叶应比了个让叶应都觉得惊恐的数。

“你俩都有病吧?”

叶应不理解,林敬槐为什么不把这个钱给他赚,他只用拿罗松的一半,就完全能够自愿出卖自己的行程了。而罗松……

只是出卖一下老板的行程,就能拿到这么多!

“你是真不怕他骗你想噶你腰子!”

罗松冷笑,“你觉得我给你工作,我的五脏六腑哪一个健康到能值这么多钱?”

叶应尴尬不已,摸着鼻梁远目,看了看窗外的云层,过了一会儿,又不高兴的回头,“你说他怎么这么烦?分手了还这么纠纠缠缠的,闹得一点都不好看。”

罗松抿唇,没有给叶应留一丁点的面子,毫不避讳便道:“是你没给他机会好好结束。”

说完,罗松就看见叶应有些惊讶的模样。他知道今天适不适合谈论公事了,于是先仔细的把资料都收进包里,这才慢悠悠开口道:“我不问都知道,你是不是也不分时候场合,某个时候突发奇想,直接就跟他说要把他踹了。”

“不是的。”

叶应拧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但很快,他的眉头舒展开来,认认真真跟罗松解释,“我是思考了很长时间,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罗松,林敬槐他……他啊,没有长成大家期待的样子。”

叶应没有对林敬槐说过,其实那天他站在外面,听见的不止是林敬槐跟经纪人说一开始跟他在一起时完全是被逼无奈。

他不是那种会被气性完全驱使的人,相反,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无比冷静。

所以那天他等在外面,原本是想要听听林敬槐更多的真实的想法的。可他毫无防备,听见林敬槐温柔的潮湿的声音,“但我现在是真的很爱他……”

“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爱上叶家的人。”

那天回了车里,叶应再度想起那个落满阳光的院子。他想起来第一次见面,他和林敬槐在院子里踢足球,为了赢得林敬槐母亲的夸奖,他毫不留情把林敬槐踢了个零分。

再之后,就是他总也忘不掉的场景。他在医院里对病重的女人保证,林敬槐会成长为温柔的坚韧的绅士。

“我明明都跟她保证了。但是让他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他还怎么成长为她期待的样子呢。”

叶应手肘撑着下颌,视线落在外面近在咫尺的云上。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睛聚焦,不要去看窗户上映出来的自己的狼狈模样。

“罗松,你们那么熟,你不能好好跟他说说吗?我给你开双倍的钱怎么样。”

罗松面色冷硬,身体僵直了,从始至终没能应声。

他就知道,掺和这两个人的事情,准没有好下场。

接到罗松的电话,林敬槐就没有耐心去等自己的航班了。

剧组已经放假,他当天晚上就转机飞了加拿大。第二天黄昏时候他敲响叶应的门,戴着金边眼镜的青年出现在他面前,是他熟悉的社会精英公司总裁的漂亮模样。

然后眼镜一摘,那双好看的眉拧着,原本总透着股冷酷味道的面容就生生多出来一股子渣男气。

“你就非得来找骂?唔……你别推老子!”

林敬槐不吱声,搂着叶应的腰肢将人往套房里面带。他知道叶应戴着眼镜肯定是在办公,但他没有耐心,直接掠过放在客厅的一堆资料和摊开的笔记本以及平板,以一个格外强势的姿势把叶应圈在了怀里。

“我们聊聊。”

叶应眉头一挑,先把眼镜放在背后桌子上,这才推开林敬槐,“聊什么?”

他睡眠依旧不好,摘了眼镜,眼睛底下的青黑就变得格外显眼。可他本人像是毫无察觉,转头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还顺手把垂下来的头发往后抓了把,像是试图让自己的模样也显得强势不好招惹一点。

但两个人实在是太熟了,叶应这股子屑劲漏出来,林敬槐也只觉得喜欢得紧。他斟酌着,第一句话就毫不客气。

“阿应,我一直没教你,分手只能是因为感情消失了,而不是因为莫须有的顾虑。”

“你大老远跑一趟,就是为了说这种废话?”

叶应拧眉,开始怀疑自己在林敬槐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形象,更怀疑罗松是给林敬槐说了多少不必要的东西。

他放松下来,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不过你打算聊聊,那我们就聊聊。”

“林敬槐,你是真的能和叶家的人在一起吗。”

一听这话,林敬槐已经觉得呼吸都开始变得费劲。他朝着叶应走近,毫无芥蒂的在叶应身边单膝跪下了,他的双唇落在叶应的手背上,声音又变成让叶应难以忘怀的温柔的潮湿的模样。

“阿应,你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叶应扯了扯唇角,“因为我以前被他们逼着穿裙子跳舞给那些傻逼看,你就觉得我和你一样是叶家的受害人?”

“还是你觉得我弄死叶清,是因为他以前想玩儿你。”

这种事情,就算是以前叶应和林敬槐感情很好的时候,也根本不会有人提及。现在挑明的话从叶应嘴里说出来,林敬槐听着都觉得喉咙反酸。

他记得叶应趴在小阁楼的窗口跟他分享的梦想,残暴的粗鲁的,根本不是个正常的少年人应该有的。

一开始他不明白为什么,只当叶应生性如此别扭,毕竟从第一次见面,叶应就是个扭捏又臭屁的混小孩。

直到他撞见叶应从那个房间里出来,漂亮的红色长裙修饰着少年单薄白皙的身体,手背粗鲁的抹过唇瓣时,会有艳丽的口红的痕迹被拉扯到颊侧。

两个人在走廊里相顾无言,最后是叶应擒着他的制服领带将他往房间里拖。

漂亮少年像是小豹子一样眼神凶悍,但又扬着下颌问他,“你想看我跳舞吗?我很……”

余下的话被堵住了,林敬槐一把将叶应按进了怀里。他感觉到有湿意透过薄薄的衬衫浸润了胸口的皮肤,衣襟被揪紧的时候他都觉得呼吸困难了。可叶应用恶狠狠的声音说“真想宰了他们”的时候,他又点头。

“我会帮你的。”

他知道叶应害死叶清不是因为他,他从始至终都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其实是叶应,他没能回应母亲的期待不是因为叶应,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他一直是卑劣的虚假的人,是叶应的爱将他短暂的塑造成了母亲和叶应期待的模样。

但是假象啊,终归就是长久不了的。

林敬槐觉得现状就是他的报应。

他欺瞒叶应太久了,现在东窗事发,问题才会变得这么严重。看着叶应提起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他不受控制的为年少时候的叶应感到难过,虽然他知道叶应从始至终都不需要那种多余的感情。

可他就是无法控制。

他垂眼看着叶应,从极近的距离看着叶应眼里浮现出恼怒来。最后是俊美的青年先绷不住了,面色难看的抓着他的头发逼迫他仰头,“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叶应被看得烦了,很快便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他推开林敬槐转身走到了一个离林敬槐更远的地方,可他本人并没有这种远离已经是输了的意识,尤想在这种糟糕情况下顺利跟林敬槐阐明自己的意思。

“你看看你现在……”

话音一顿,叶应先一步词穷了。他有些懊恼,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游刃有余的人这次突然面露苦色,像是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好不容易,他梳理清自己的想法,“你现在足够强大了,林敬槐,你甚至可以威胁我。我们再不是以前那种样子,你和我都不是。你想想你站到现在这个位置,还有多少事情会需要你像当初那样有求于人呢。”

“你清醒清醒,我们分开,你也会过得足够好的。”

林敬槐几乎要窒息了。

他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叶应给他的爱是如此沉重,就像他这段时间以来想过许多叶应决定离开他的原因,可他从没想过,那个原因是他已经成长得足够强大,再不需要和另一个人一起并肩而行了。

他从年少时一起走到今天的爱人,将他推开,让他留在宽敞的再无阻碍的平原上,试图让他一个人光明磊落,让过去所有腌臜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腐烂蔓延。

林敬槐双唇颤抖,看着叶应的时候模样狼狈,几乎要哭出来。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就是在那短暂的时间里,他的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格外大胆的想法。

他要让叶应主动来拉他。

就算暴露出自己更为不堪的样子也无所谓,他要让叶应主动冲他伸出手来。

想明白了,林敬槐点点头,装出一副已经听进去叶应的话,所以选择退让的模样。他深深地看了叶应一眼,因为知道接下来的拍摄是极为漫长的,他需要这时候映入他眼睛里的叶应的模样清晰到能够支撑他度过那些漫长的挣扎的时间。

然后他便离开了,他忍耐着,甚至没有走过去向叶应讨要一个拥抱。

房间门被关上了,叶应站在原地看着林敬槐的身影消失在门缝间。直到咔哒的落锁的声音响起,他再也无法控制,转头走向了落地窗。

视线无法聚焦,叶应埋着脑袋,低声肯定自己,“我的口才果然无可挑剔。”

那次见面之后很长时间,叶应都没有再收到林敬槐的联系。他的特助罗松先生也终于老实给他打工了,再不会突然给他一个噩耗说出卖了他的行程给前男友,每天都格外认真在给他赚钱。

他满意了,觉得不愧是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如他预期那般发展了,连带着他的公司也是。

蒸蒸日上,一切都无懈可击。

两个人没了什么私下的联系,但因为工作,叶应偶尔还是会看见林敬槐的消息。毕竟是他手底下最红的大银幕演员,他尽可能给了林敬槐最好的资源,无论是广告代言还是活动邀约,他都一如既往给林敬槐安排最好的。

毕竟林敬槐还是很能赚钱的。

羊导的戏拍得很慢,加上补镜头的时间,这部电影工期比企划组预计的长很多。等到叶应收到电影快拍摄结束的消息,已经是来年四月了,他点点头表示了解,很快就接着问,“那他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呢?”

工作人员如实回答,“林老师的意思是接下来要休息一段时间。”

叶应拧眉,但勉强是认可了这个决定。他觉得林敬槐之前好歹也算是认真工作了,投入新的工作之前先休息休息恢复状态,也不错。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次林敬槐居然直接休息了半年。

林敬槐突然出国旅行的消息,叶应还是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的。他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开始还觉得不解,“去就去了,有什么问题?”

工作人员硬着头皮回答,“林老师说想放半年假。”

叶应一手攥紧了,忍耐着没有掐自己人中。他是靠谱的形象高大的总裁,万万不能在下属面前做出那种有损形象的事情。

但是妈的,林敬槐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刚拍完同志片就跑出国去散心,还半年?他他妈是真不怕媒体乱写说他入戏了出不来?他就想坐实了同性恋的名头是吧?”

叶应破口大骂,罗松头疼,只能先让工作人员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了,他丧心病狂的老板很快将矛头转向他,“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

罗松暗自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工作时间,不能冲老板翻白眼。

他忍耐住了,然后提醒叶应,接下来的时间要给公关部更为充足的预算才行。

果不其然,林敬槐刚走第二天,社交媒体上就出现了外国网友偶遇的消息。一天两天,其实也还好,粉丝会自发的为林敬槐解释,工作累了嘛,休息休息,再正常不过了。

可过了半个月,林敬槐又出现在了北欧网友的照片里,原本还算按捺着的媒体终于是冲出来了,开始猜测林敬槐这次“自由之旅”到底为何。

叶应逼迫自己把事情交给公关部处理,可当天下午相关词条就被顶到了爆,数不清的营销号将林敬槐这次离开的原因归咎于刚刚结束的同志片,如叶应一开始预料的,将风向带向林敬槐入戏无法脱离了。

这次叶应终于掐了自己的人中。

毕竟这种事情,之前隐隐只有些火苗的时候,公司还能出面摁一摁。现在闹得大了,他们才是真的寸步难行。

网友不是傻子,也不是思想统一的群体。公司要出来解释,那叫没有格局,公司不出面直接撤词条,那叫欲盖弥彰,可公司真要彻底冷处理了,粉丝那头又很难办。

到点叶应下班回家了,还有两个助理在公司坐镇带着公关部一起处理林敬槐的问题。他坐在车上愁得直按额角,终于还是忍不住问罗松,“他没跟你说多久回来?”

罗松摇头,这次终于站在叶应这边,在心里骂了林敬槐一遍。

实在是没办法,叶应回家洗了澡收拾好,不得不给林敬槐打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他没什么心思算时差,开门见山地问:“多久回?”

叶应本来就烦躁,毕竟主动联系林敬槐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在他的待做列表里的。可他万万没想到,电话那边静默许久,响起的第一声,竟然是男人的呻吟。

他惊讶的睁大眼睛,第一反应是将手机递到面前来确认了电话号没错。确认过了,他终于忍无可忍,抓着电话破口大骂,“老子手底下的人因为你任性妄为现在都他妈还在加班,你给老子玩儿花的是吧?!”

“唔……”

电话被放在枕头边,林敬槐躬身趴在床上,一手极为艰难的握着自己勃发热硬的阴茎。他听着叶应的声音没有说话,只是忍不住从鼻腔里挤出绵长的低哑的呻吟来。

料想到自己这样只会气得叶应更甚,他拧紧眉头紧握着自己的阴茎胡乱揉了两把,好不容易在尖锐的快感过后稍微压下欲望,他却还是忍不住,主动解释,“阿应……”

“我梦见你了。”

“我们见我们在树屋做爱,雨下得好大。你骑在我身上掐我的脖子,不准我亲你……”

叶应是个霸道不讲道理的小混蛋,不准他主动去亲,但又会看着他爽得难以自持的脸,凑过来衔他的唇瓣。他必须要等到叶应含着他的唇舔吻够了,才能反客为主将人压在怀里深吻。

大雨倾盆,树屋屋顶和枝叶都被打得劈啪作响。可两个人的身体靠得太紧了,他清楚听见叶应穴里被自己奸出的水声,两个人的喘息和呻吟交汇着,让他明白那是记忆中常有的酣畅淋漓的性事。

所以午睡终止了,他从睡梦中醒来,头疼的不得不抚慰自己勃起的阴茎。

没想到叶应的电话会来的这么巧,其实林敬槐还想仔细跟叶应描述梦里的场景。两个人许久没见了,他想让叶应回忆起相爱时候畅快的性事,可叶应没给他机会。

电话被挂断了。

林敬槐安安静静看着屏幕上叶应的名字半晌,直到手机暗下去。他透过漆黑的屏幕看见自己的表情,很快拧眉重新将手机打开了。

然后调出里头他们还在一起时候的视频。

他总得想法子让自己也好过一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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