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她啊,午睡起来做噩梦了
两家大人是在徐曜父亲接到班主任打来的电话,才知道高考出分了,班主任老师十分惋惜,旁敲侧击问徐曜为什么会发挥失常,一个稳上清北的苗子,怎么只考了六百多。
徐曜父母哈哈一笑,反而安慰老师,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唐幼虞没想过和徐曜读一个大学,她不担心,徐曜肯定会和她读一个城市然后搬出来在外面住,或者两人一起出国,她属实没想到,这狗男的居然控分。
她看着屏幕上一模一样的分数,以为徐曜登录的她的账号,手忙脚乱地退出重登,少年好笑地靠在椅背上看她操作。重新登录还是一样,她又觉得是两台电脑离太近了出现故障,反复刷新,直到家族群里大人们发祝贺的消息,她才相信,徐曜真的和她考得一模一样。
“你疯了?这他妈是高考!”
“我这些年学的不比在大学里学的少,别瞎操心了,过来看看你的志愿怎么报,我给你找了个专家。”
上好大学的目的是接受更好的教育,徐曜从初三开始就有行业大牛授课,确实没什么区别,但唐幼虞还是不甘心:“那你呢?你就没什么想做的事?真的就愿意回家里公司?”
“咱们两家公司,总得有人管,你想学文物修复,我又没有梦想,这不刚好。”他回答得天经地义,仿佛唐幼虞的梦想是多么的伟大,“好了,你报个好学校好好学,别以后爷爷的小木屋坏了你又修不好。”
“怎么可能再坏!”
“怎么不可能?”
因为她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
“也对,”徐曜带着淡淡的笑,“萌萌修好之后感觉比以前还结实,爷爷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那天是去年春天的第一个星期六,徐爷爷手痒,徐曜回来就看到被拆了一地的限量版手办,他生气又无可奈何,报复性地拆了爷爷的手工木屋,并单方面决定两天不和爷爷说话。
“曜曜,把早饭吃了再去学校。”
“不吃。”
“曜曜,你给爷爷调一下电视。”
“黄阿姨,给弄一下。”
“曜曜,什么时候叫小鱼来吃饭?”
“你自己叫。”
“生爷爷气呢曜,等爷爷小木屋修好,就让她把玩具也给你修好行不?”
“哼。”
其实他昨天就后悔了,让唐幼虞帮忙修木屋,修不好他再拿出去,对方毫不留情回答修不好,并表示外面能修的人也很少,让他立正挨打。没想到爷爷自己找到了人,等修好了他一定要给拿去给唐幼虞炫耀,是她不行!
爷爷笑呵呵逗孙子:“修好了就结婚,好不好?”
收获了孙子一个龇牙咧嘴的大白眼。
“哈哈哈哈哈……”
徐曜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面,徐爷爷突发脑溢血,死在木匠屋的操作台旁。为了一点小事任性,在爷爷生命的最后两天,他竟说的全是拒绝的话语,如果重来,他一定好好吃早饭、陪爷爷看电视、叫唐幼虞来陪他……
他刚胡思乱想走到爷爷工作了一辈子的木匠屋,看到一个女生把修好的小木屋搬到屋檐下,里头有无数只蝴蝶翻飞,把光煽出来,替代傍晚的日落。
在他小时候,爷爷突然对昆虫感兴趣,农场里养了很多蝴蝶,他也很喜欢,可是唐幼虞总是笑他说“这是女孩子玩的,你一个男生怎么喜欢这样娘们唧唧的东西。”他为了争口气,便不喜欢了。
想起爷爷说“修好了就结婚”,这好像是还能办到的事,蝴蝶在他心脏振翅,心动不是假的,他喊住那个女生:“同学,我叫徐曜。”
向萌萌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他,笑容和蝴蝶一起飞出来。
他没告诉唐幼虞为什么喜欢向萌萌,怕她又嘲笑他还是喜欢娘们唧唧的东西。
唐幼虞也不会告诉他,修好的小木屋和蝴蝶是她准备的惊喜,人的勇气一次就够,再而衰三而竭,徐曜肯定会相信她,可她承受不了对方的盘问,为什么要给他惊喜,为什么要是蝴蝶,因为,因为喜欢吗?
这两个字一出口,他们就完了。
当初是担忧,现在是觉得没必要,他们比恋人更亲密,恋爱能做的不能做的他们都做了,为什么非要定义成一个没有任何保障的关系,现在就很好。
而她对向萌萌,一点儿也不愧疚,把别人劳动成果占为己有的人,不配。
徐曜是她偷来的,小偷就该提心吊胆。
最后唐幼虞报的志愿是本省的一所985,徐曜也是,可向萌萌不同意了:“徐曜,我的分能报的最好学校在南京,我在这里根本读不到什么好专业,而且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
“嗯,南京很好,学校也不错。”
坐在咖啡厅的女孩带着哭腔:“所以你完全没有想过要和我去一个城市读大学,如果要去南京读书的是唐幼虞,你还会这样吗?”
“那不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你永远都说我们不一样!”向萌萌崩溃了,“在你心里我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这么爱她,和她谈恋爱啊!告白啊!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萌萌,你先冷静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和我父母认识多久,就和她认识多久,甚至呆在一起的时间比父母更长,你问我这个问题,好比问我亲情友情和爱情哪一个更重要。”他轻描淡写地把吃醋上升到另一个层面,“这是个没有对错的答案,排序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所以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
“等一下,我接个电弧。”徐曜打断她,接通手机,“喂,怎么了?”
她没有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光是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是唐幼虞打来的,徐曜轻笑一声:“这么大人了,好,我马上回来,给你带卤鹅。”
面前的女孩哭成泪人,徐曜不忍又心烦,递给她一张纸:“我叫司机送你,我有事先回去了,去了南京好好读书,我每个月来看你。”
给她一巴掌,又给她一颗糖,向萌萌不死心问道:“唐幼虞吗?她怎么了?”
生病了还是快死了呢。
“她啊,午睡起来做噩梦了,”他无奈地看表,“南门那家卤鹅四点半关门我得先走了,司机马上到,女孩子不要哭,哭起来就不漂亮了,嗯?”
只是做噩梦了,可他们不是在吵架吗,原来她心心念念的未来,抵不过唐幼虞一个午睡后的噩梦。
徐曜不懂向萌萌为什么要针对唐幼虞,在他心里,那天看到蝴蝶后的心动不是假的;而唐幼虞,是他另一个灵魂,向萌萌每一次质问唐幼虞,就像在质问他,他感到奇怪,爱就是爱,他分得清。
回到家她的房间没人,徐曜听见自己房间的动静,推门一看,女孩窝在他床上,看见他伸手要抱,他把人抱出被窝,入手一片滑腻,她竟然脱光了在他床上裸睡。
“乖崽,做了什么噩梦,嗯?”
搂住她的屁股,唐幼虞像考拉一样两条腿挂在他腰上,低头埋在他肩膀上蹭,声音迷迷糊糊:“梦见蝴蝶飞走了…”
“那哥再去给你抓。”
“嗯。”
他揉她的脑袋:“现在不觉得男生抓蝴蝶很娘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男生抓蝴蝶很娘?”唐幼虞莫名其妙抬起头,然后想起来,“你这个人怎么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先说我锯木头像个雄姑娘,我才说你的!”
“雄姑娘哈哈哈哈,”徐曜的阴霾一扫而光,抱着女孩上下颠弄,“这什么形容,我说的吗?太有才了吧我!”
不想再听他猖狂的笑声,用嘴堵住他的嘴,眼神警告他闭麦,“噗嗤”一声他又笑起来:“崽,你刚刚警告我的时候对眼了哈哈哈哈哈。”
她恼,使劲咬住他的肩膀,牙都咬累了才松开,徐曜也不生气,笑着拍她的大屁股:“消气了,给我看看咬成什么样了。”
唐幼虞捂住不让他看,他手指往臀缝中间挪,轻轻拂过阴蒂,她呻吟出声,徐曜趁机低头一看:“好家伙,你想让我这辈子都好不了啊。”
“多好看,纹身都纹不出来这么整齐的效果!”
“行,淡了你再给我纹。”
女孩一听又咬住他的下唇:“我痛死你!”
穴口的手指一下插进去,徐曜模仿她说话:“我捅死你~”
在她即将要发火的上一秒,他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诶,你刚刚瞪我没有对眼!”
“徐曜!你、啊…嗯…你死定了…啊…”
“哈哈哈哈,崽,你太可爱了!”
爱唐幼虞是本能,无关心动。
卤鹅浪费了,她没来得及走出他的房间,就被压回床上,迫不及待地亲她,亲得她满身都是口水,就连大腿根都糊满了黏腻的津液,然后小穴里淫水淌下来,积在同样的地方,唐幼虞腿被抬起来顶弄,她全蹭到少年腹肌上,徐曜还以为她在迎合,撞得更卖力。
向萌萌约她出来见面的时候,她还睡在徐曜床上,从他怀里钻出来轻手轻脚下床,身后的人拉住他,声音沙哑:“干嘛去?”
“陈腾文妈妈下周生日,我陪他去选个礼物,你睡吧,回来给你带吃的。”
他翻身把人带倒拽进怀里:“屁事多,再让我抱会儿…”
“乖,”唐幼虞亲亲他的下巴,“我很快回来。”
没睡醒的时候他们不会拌嘴,因为君子协议规定,此时人类的脆弱等级和掏耳朵时相当,拥有伤害豁免权。
徐爷爷的工作室她很久没去了,绿油油的小山坡被太阳晒得到处是青草的味道,唐幼虞喜欢闻木头的味道,徐爷爷教她通过气味分辨不同的品种,教她木工,教她画图……
“唐幼虞,你喜欢徐曜。”向萌萌站在房子门口,风吹乱屋檐上木头凿成的铃铛,“当小三,真不要脸。”
“比你当小偷要好点吧。”
“你在说什么?”
唐幼虞看了眼房子里的小木屋摆件,示意她自己心里清楚。向萌萌慌了一秒,但也只有一秒,她马上意识到如果唐幼虞要告诉徐曜早就告诉了不会等到现在,那她一定是有不能说的理由,是什么呢:“那又怎么样,你不敢告诉他,因为你怕他知道你喜欢他。”
看见平日里颐指气使的人沉默不语,向萌萌知道自己猜对了:“为什么不敢呢,因为你觉得徐曜不喜欢你,因为他就是只把你当亲人!当朋友!你们再亲密又怎么样!他就是不喜欢你!”
她朝唐幼虞步步紧逼,唐幼虞皱眉后退,这人莫名其妙和她发一通火算怎么回事,突然,向萌萌抄起一旁的木条扑过来,唐幼虞吓得以为她疯了要打人,本能地截住她手里的木条躲避,结果注意力全在她手上,脚下被绊了一跤,踉跄着往前扑,“嘭——哐——”木条刚好砸到被拆松了的小木屋摆件上,“哗啦——”固定好的部位全落下来,散落一地。
好不容易扶墙站稳的唐幼虞懵了,刚要转头骂人,向萌萌委屈地看着外面,哭道:“徐曜…我没想到唐幼虞生气会把木屋给砸了,我没拦住…”
“所以呢?”
“什么?”
徐曜回答她:“唐幼虞是这间工作室的合法继承人,她就是全砸了,也是她的事。”
“唉,”唐幼虞拍拍衣角的灰,把木条扔到徐曜怀里,瞪了他一眼,“自己处理好。”
然后在向萌萌耳边道:“有一件事你猜错了,我不是怕徐曜不喜欢我,我是怕他发现自己喜欢我,我不想。”
战战兢兢的人睁大双眼。
徐曜睡眼惺忪地坐下,拍拍旁边的位置:“说说吧,你本来想干什么?这种电视剧都已经不演的桥段我觉得你不至于。”
一开始,向萌萌只是打算自己把摆件弄坏,让徐曜知道,她再自己修好,因为徐曜很少夸她,唯一狂热地赞赏她,就是夸她修这个小木屋,她想要徐曜像初见那天一样喜欢她,叫上唐幼虞,一是想和她谈谈,二是如果徐曜有心查是谁弄坏了摆件会发现唐幼虞来过,能怀疑她最好,不能怀疑也没什么。
可是当她知道原来就是唐幼虞修好的木屋,而唐幼虞不想让徐曜知道后,改了主意,她想让唐幼虞自己弄坏再修好,承认她喜欢徐曜的事实。
“萌萌,我是真的喜欢过你。”徐曜看着碎成块的小木屋,“那天你抱着小木屋蹲在门口,把蝴蝶往里放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心跳成那样过。”
向萌萌彻底绝望了,原来他没有看见她便心动了,他心动的是修好的木屋、是闪烁的蝶光,不是她……
“可是唐幼虞生气了,”他的样子有些苦恼,“我觉得,我的心动和她生气比起来不是那么重要,所以,对不起,我们——”
“搞笑!”向萌萌打断他的话,“你们这种打着朋友的名义实际上情人的事做了个遍,还非要通过我来证明你们伟大的爱情,把自己当世界的中心别人都要围着你们转?我告诉你徐曜,你那个破房子一直都是唐幼虞修的,蝴蝶也是她给你的惊喜,她喜欢你!”
一向情绪稳定的少年露出来不可置信的表情,她骂:“你们两个神经病就耗着吧,最好进棺材的时候才在一起!”
温柔腼腆的人骂人的时候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徐曜收拾好工作室,心想唐幼虞骗他被撞上,估计不会买吃的,路上去新荣记打包了几道菜回家。
到家发现一个人也没有,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他开始在家族群里轰炸,才知道唐幼虞回自己家了,他又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她家。
徐曜一见人就抱上去要亲,女孩捂嘴挡住他:“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某人喜欢我,嗯?”
语气颇有些得意,唐幼虞冷笑一声单手把他推开:“向萌萌话没说完吧。”
“还说什么,说那个小木屋原本是你修好的?还是蝴蝶是你给我的惊喜?我都知道了——”
“徐曜,其实我从来都不喜欢蝴蝶,是你喜欢我才喜欢,”突如其来的告白打来他一个措手不及,她继续道,“从小到大你每次喜欢别的女生我都嫉妒得要死,为了不被你发现,我才假装喜欢别的男生让你帮我追,包括王进也,我根本不喜欢他。他和陈腾文都知道我喜欢你。”
“呃…崽崽…这么正式吗?”
他以为以他们的熟悉程度,都不用再走这些流程的。
“我不问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我,只有你自己不知道。”
“虽然你是对的,但是你这样说显得我是个傻逼啊乖。”
唐幼虞话峰一转:“可我就是不想让你自己知道,你喜欢我这件事,你不知道不好么,我们就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
“你等会儿,”徐曜一脸困惑,“你说绕口令呢,什么跟什么,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不正好,咱俩都不用适应。”
女孩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和你谈恋爱!”
“为什么啊?还生气呢?别气了,我给你打包了你最喜欢的餐厅,你猜猜是——”
“打住!没生气,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啊!”
徐曜撑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耐心地哄:“大小姐?姑奶奶?乖崽崽?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我不想和你分开,徐曜,我们本来就是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关系,谈恋爱万一分手了怎么办?我不想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提心吊胆。”
“啧,我当什么事,谁跟你说会分手,没那个万一,不分。”他说着又抱上来。
唐幼虞挣开躲进里间抵住门:“你说什么都没用!反正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不是,你给我出来,”徐曜把门拍得“嘭嘭”响,“唐幼虞我数到三你出不出来!”
“三!二!一!你不出来是吧,一!二!三!你还不出来?”
门外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徐曜嘴里骂骂咧咧,眼看就要拆门了,唐幼虞和徐曜的妈妈推门进来,指着徐曜:“你吼什么吼,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了两个人还打架?小鱼出来,妈妈们在呢,他不敢打你,乖。”
唐幼虞从门缝里露出脑袋,徐曜一见就要上手拽她,她赶紧缩回去,徐曜妈妈拎起他的耳朵:“你要造反啊!”
“妈,痛痛痛,我没打她,我喜欢她!”
两位妈妈没反应过来:“喜欢她也不能、呃、什么?你喜欢小鱼!”
“哎呀,亲家!”
“诶!亲家母!”
她缩在门边,看好了一辈子的姐妹开始攀起亲戚,乐不可支,徐曜朝她抛了个媚眼,表示这事已经板上钉钉,她反驳无效。
唐幼虞歪嘴一笑,推开门大喊:“我不喜欢他!我不会和他谈恋爱的!”
“你放屁!”徐曜一听急了,“妈!她喜欢我!她乱说的!”
“我不喜欢你!”
“你喜欢我!”
“我不喜欢!”
“你喜欢!”
“好了——”徐母制止住二人,和唐幼虞母亲对视一眼,恶狠狠地拍徐曜一巴掌,“长本事了!还逼人家小鱼喜欢你!”
“我逼她?青天大老爷!”徐曜抱住头,“是她先告白的!”
“儿子,你撒谎也过过脑子,人小鱼给你告白,然后不和你谈恋爱,她有病啊?”
“她就是有病啊!”
唐幼虞躲到母亲背后:“妈!你让他出去!我害怕!”
“曜曜,你先回家,这,这改天再说啊。”
被徐母揪着领子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警告唐幼虞:“你给我等着!”
出了唐家大门,徐曜母亲心疼地摸摸儿子的额头:“这也没烧啊,儿子,怎么得癔症了呢!”
“妈,真的是唐幼虞跟我告白!你们怎么不信呢!”
“我给你爸打电话,找北京的专家看看吧…”
“……”
他开始怀疑唐幼虞喜欢他这件事是一场巨大的恶作剧。
徐曜气得好几天没找她,但是习惯了他俩呆在一起的朋友们像故意的一样,和唐幼虞出去给他狂发消息:
【小鱼说你快死了?】
【曜哥,你在哪个医院我们来看看你…】
【徐曜啊!年纪轻轻、生不逢时、英雄薄命啊!!】
好,这么玩是吧,那他也乐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唐幼虞有一腿。
需要西药:【告诉唐幼虞再造谣晚上就别上我床。】
对方回复:【哥,小鱼说她多的是房子住哈哈哈】
他疑惑:【你们没什么想问的?】
【问什么?你们一起睡?你们不是一直都一起睡的吗?】
【我们不仅一起睡,我们还抱着睡!亲着睡!】
等了好一会儿,朋友才回消息。
【大家都知道啊,难道以前不是?】
所以现在是他证明不了唐幼虞喜欢他,也证明不了他们恋人一样的亲密关系。
徐曜怒发朋友圈。
“承认徐曜唐幼虞两情相悦的每人发1000。”
金钱诱惑之下还是无人评论,点开一看,他上面紧跟着一条唐幼虞发的朋友圈。
“承认徐曜唐幼虞相看两厌的每人发1500。”
评论全是诅咒他俩的,而他的评论区这时更新了一条,是向萌萌发的“我呸!”。
“……”
半夜十一点,徐曜被床脚的动静震醒,默不作声,然后一团不知名的东西,从被子里咕蛹上来,柔软光滑的身躯紧挨着他的皮肤,习惯裸睡的两个人四目相对,唐幼虞趴在他的胸膛,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卖乖:“徐曜,我想要~”
空调房里滚烫相触的热度让他的心脏在冷热交替间颤动,他带着一肚子怨气:“我只满足我的女朋友,你是谁啊?哎哟,这不是和我相看两厌的唐幼虞么!”
“对啊,”唐幼虞跨坐在他身上,亲他的喉结,含住凸起的脆弱部位舔舐,诱惑他,“和讨厌的人做爱,不是更刺激吗?”
徐曜一把将人从身上推下去,迅速裹紧被子和她隔开:“唐幼虞,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癖好呢!”
全裸的女孩盘腿坐在床上,张开的下体在黑暗里泛起莹润的水光,委屈巴巴道:“还说喜欢我!我脱光了你都没反应!”
“诶诶诶,”徐曜从被子里蹿出来,“怎么还倒打一耙!没名没分呢,你把我当什么人呢真是。”
听到这话,她突然收敛了惺惺作态的模样,垂着头,发丝从肩头滑落搭在胸前,两团饱满的胸脯一抽一抽地起伏,徐曜定睛一看,是唐幼虞在哭。
“你还有女朋友的时候,哄骗我和你上床,说你想做,说我们比上床更亲密的事都做过这算什么,不也是没名没分吗?!我被人骂绿茶,骂小三,我都可以忍,为什么现在,我想做你就不同意,你就非要个名分…”她本来装哭,结果越说越委屈,越说哭得越厉害,“你就是双标!你就是根本不爱我!只顾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呜呜呜呜…”
“崽,乖乖,你别哭啊,”徐曜顿时手忙脚乱,把人搂进怀里安抚,觉得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耳畔的啜泣声可怜极了,他低下去吻她的头发,“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你想做就做,我跟在后面给你擦屁股,宝宝我冤枉啊。”
唐幼虞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还是哀怨地看着他:“那你会听我的吗?”
“听,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不好?”
皱巴巴的脸突然舒展开,嘿嘿一笑从床上蹦起来扑到徐曜身上:“那你给我舔,我昨天看小电影里那个女生叫得可舒服了~”
少年靠在床头,任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无语道:“搞了半天你装的?”
“怎么能叫装,我只是短暂地哭了一下。”
“那明天是不是会变成只是短暂地爱了我一下?”
她不赞同了,八爪鱼一样抱住徐曜:“胡说八道,我一直都很爱你啊~”
“呵呵,”徐曜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揪住她的乳头,“留着说给我妈听吧,我不会信你了。”
“嗯…”她抬腿环住他的腰,挺起胸,乳肉抵着他颤,“不信我总该信我的身体吧,哥、哥。”
徐曜愣了,脸唰地一下红了:“你叫我什么?”
“哥哥呀,怎么了哥哥,徐曜哥哥,曜哥哥,哥哥哥哥哥——唔”
他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红着脸嘴硬:“公鸡打鸣似地,再喊就萎了。”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抽出一旁的枕头垫到她腰下,掰过腰间的两条腿往上推分开,暴露的小穴吞吐着淫液,屁股被抬起,只能从臀缝滴落。
“啊…嗯…”
他果真没给她还嘴的机会,湿热柔软的触感扫过穴口,口腔含住下体,裹住吮吸,两瓣肥硕的阴唇都被吸得震颤,舌尖拍打外阴又伸进穴口卷走流不尽的蜜液,唐幼虞一下被抛进云里,跌入无依无靠的欲望,她拼命收缩小穴,一股吸力破开,汩汩粘液带着她的口是心非和不安一起泄出来,灌进他的喉咙。
午夜的吞咽声大得吓人,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体流出去暖流,埋在腿心的人大口舔舐,吸干她的精神防线。身下的少年抬起头,看了十八年的一张脸,今夜格外地震撼,撬动她心里的支点,滑来滑去,升上来的是流水的欲望,压下去的是经年累月的喜欢。
额前的刘海发梢湿了,被她小穴的淫液沾湿,鼻梁上的水痕上有她的味道。徐曜舔舔嘴角,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很爽,他撑起身子结果一巴掌拍脸上。
“?”
“别亲我!”唐幼虞警惕地看着他,“脏…”
“你自己的东西还嫌弃起来了,嗯?”
本来没这个意思的人故意俯身去亲她,她捂嘴他就亲脸,她挡住脸,他就亲耳朵,唐幼虞在她怀里翻来覆去地拱,把脸埋进被子里,然后被含住脖颈嘬了一口。
“不脏,甜的。”
呼吸喷在颈侧,融进脉搏,一下就占领她的身体,她哭着钻进徐曜怀里:“呜呜…我、我刚刚…以为我要尿了呜呜呜…”
徐曜没好意思提醒她,他本来没想到还有这种玩法的。小时候唐幼虞撒尿总是学他,没有小弟弟还挺胯站着撒,结果漏得一地都是,徐曜被她哇哇大哭的声音吸引来一看,笑了好几年。
当时觉得可笑,可如果换成现在的唐幼虞,想到她隐忍的表情和汗珠,憋不住痉挛的大腿,整个下半身都会向他求饶,徐曜一下子兴奋起来。
他安抚地和她接吻,含住她的舌头勾缠,黏着津液溢出嘴角,他又吻住,身体摩擦顶弄,绕过乳头在她的乳晕上画圈,没吞下的唾液沿着双峰滑落,从乳沟一直往下,最后停在肚脐上。
轻咬一口乳肉,用脸颊来回蹭两团绵软,接着亲吻落在肚脐,腰腹拱起又塌陷,徐曜搂紧她的腰,舌尖挑逗肚脐圆圆的小洞,她扭腰要逃,被按住,徐曜扶住她的胯骨,女孩一脚踩他脸上,他笑着撇开,重新低下头让舌头捅进逼里。
抠挖的力道加大,舌尖搅弄内壁,一点点撑开小穴,密密麻麻的湿软触感直击神经,牙齿在阴唇上刮蹭,他在呼吸,在吐气,在把自己变成女孩的一部分。
“哈啊…徐曜…啊…不、不行了…啊…”
明明只能进到穴口一点,唐幼虞却觉得他在不停往里捅,越捅越深,舌头摆动的幅度几乎麻痹了她的感官,在一片茫然和急迫中,她尖叫着,喷出来。
“啊——”
他用舌头就让她高潮,淫水四溅,涟涟喷泻,徐曜被喷了满脸,可是他没有退开,他还是埋在她逼里,舌尖持续刺激潮喷的深处。女孩的下体开始疯狂痉挛,从腿根的软肉到小穴内淅淅沥沥喷溅而出的淫水,
“你…啊…出来…啊…不行、啊…真的不行了…唔…”
唐幼虞又哭了,她这一个月哭的比过往十八年加起来都要多,徐曜喜欢又不喜欢。下唇被她咬得泛白,堆满泪花的眼睁不开,手指无力地抓着空气,她想求饶,却没有出口,所有的声音和思绪都汇集到下体,她身体剧烈抽搐着,在一声痛苦地哭声中,“呜——”,她尿了。
紧挨着的徐曜无法避免,被女孩的尿淋了个彻底。
“哇呜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控制不住地抖着身体断断续续地尿:“徐曜,呜呜呜,怎么尿不完,呜呜呜呜…”
人怎么会长大就变得这样不同,唐幼虞失禁时得表情,比他想象得更无与伦比。他一手提着拖鞋,另一只手单手公主抱把人抱进浴室,浴缸和淋浴同时放水,还是冰凉的水浇下,徐曜抹了把脸,笑得畅快:“崽,这水还不如你尿得爽。”
“哇呜呜呜呜呜…我打死你…天杀的我要和你绝交!”
徐曜心满意足搂着她躺进漫上来的水池里:“绝交好,绝交了就能恋爱了。”
“滚吧你!迟早弄死你个不要脸混蛋!”
“小时候你晚上尿床也尿在我身上过啊,这有什么。”
“那你小时候还会把鸡巴给我甩着玩呢,现在给我啊,”看徐曜犹豫了,唐幼虞又“哇”地一声哭出来,“你就是不爱我!你只顾你自己!”
“好好好,别哭了,玩,给你玩!”
徐曜偏过头,视死如归。
哭声戛然而止,唐幼虞攥着他的肉棒,在他咬牙切齿的表情里,扶住这根巨物,坐了下去,坐到底。
男人的表情一下化开,得意地要来亲她,唐幼虞甩他一巴掌:“别得寸进尺,把你的脏脸洗干净。”
“遵命,崽崽。”
”唐幼虞你真不是东西!”
电话里传来徐曜气急败坏的怒吼,她把手机放到一旁,用磨砂纸继续磨木头:“我本来就是人不是东西。”
“睡完就翻脸不认人!人家、人家要给阿姨告状!”
她取下手套,深呼吸,拿起电话:“徐曜,你再给我夹着嗓子说话试试看。”
对面哈哈大笑说:“你知道你昨晚上有多恶心了吧。”
赧然地捂住脸,“啪”地挂掉电话,不到半小时,徐曜出现在工作室门口。
“咚咚。”
他倚在墙上敲门:“我可以进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忘了?”来人晃了晃显示着位置共享的手机,“是谁当初冠冕堂皇说为了我们的安全,我看你那个时候就对我别有用心,是什么时候来着?高一?初三?”
“你再往前想想,最好把你用手机网恋,分手了还闹着要自杀的事情一起想起来。”
门口的人笑不出来了:“卧槽,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让我妈别告诉你么!”
“因为,”唐幼虞捧起脸蛋朝她眨眼,“我就是那个大你五岁的网恋对象。”
“……”
徐曜把她按在满是木头碎屑的工作台上,手伸进工装裤里捏她的屁股,眼神晦暗不明:“那网恋对象,今天第一次奔现,该做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