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句话,言简意赅,却又意味深长。
周日,田钧开车去学校接放寒假的儿子。
他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校门口已经陆陆续续走出不少学生,他把车停在校门稍远的地方,给田野打了电话,“小野,我在校门往左一百米的距离!”
很快,田钧就看见儿子朝这边跑过来,他立刻下车朝儿子挥挥手,“小野,这里!”
田野脸上笑容明朗,很快飞奔而至,田钧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田野快速打开后边车门,却有几秒的停顿。
田钧已经把他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看见田野还愣在原地没有上车,叫了他一声,“小野,怎么了?”
“没什么。”田野应了一声,径直坐了进去。
田钧坐进驾驶室,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我们现在直接去世豪吃饭,妈妈先在那边等着了。吃完饭咱们一起逛逛超市,准备明天去泡温泉的东西。”
田野刚发完一条信息,看着微信对话框几乎全是自己的自言自语,他没什么反应地应了一声:“好。”
路上,田钧一如往常关心田野最近的情况,田野只是简单的回了几句,田钧便也不再多问,只是专心开车。
后座上,田野握紧了依然毫无回应的手机。
晚餐是在世豪的一家粤菜馆,宁淼早已经等在包厢,父子俩一前一后走进来。
她坐在最里面的位置,目光在田野身上一晃而过,拿起身旁的点菜平板,笑容柔和地对父子俩问道:“我已经点好一些,你们看看要不要再加点什么。”
田钧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平板递给身后的田野,“小野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
田野没接平板,只是不经意瞄了一眼宁淼,“我都可以,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间。”
旁边的服务员立刻给他指引,他转身出了包厢。
田钧低头看了看平板,宁淼对父子俩的口味早已经娴熟于心,他直接对旁边的服务员说,“那就先上这些吧。”
服务员点点头离去。
宁淼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着来电显示,脸se顿变,慌乱地看了看田钧,他正在转身去后面衣架旁挂外套。
手机铃声不大,但在包厢里显得有些突兀,田钧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宁淼快速按下接听键。
“我在安全楼梯口等你。”电话里,田野简明扼要。
田钧回到座位的时候,宁淼已经挂了电话,他的目光刚看过来,她立刻笑着说,“推销电话。”
他扬了扬嘴角,玩笑说道,“看来快过年了,他们也得冲业绩。”
宁淼同样笑了笑,站起身:“我去上个洗手间。”
田钧正在给杯里倒茶,他抬头,“嗯,小心洗手间地滑,外面可能会冷,记得把外套加上。”
宁淼心虚地摇了摇头,快速走出包厢关上门,刚好遇到服务员,正在询问安全楼梯口,田野又给她发来微信,“还是不理我?”
“马上。”宁淼无奈地快速回了两个字,又把整个对话框删掉,她实在担心田野会不按理出牌。
信息发出去几秒,她刚拐过完,楼梯口的安全门也被人推开。
田野声音含着一丝淡淡的委屈,“还以为你又不肯来。”
宁淼轻轻掩上门,抿了抿唇,“你喊我来g什么?”
田野眼睛里含着笑,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好几天没见面了,当然想抱抱你。”
宁淼身t一僵,已经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她试图挣扎,反而换来他双臂更用力的收紧。
两人面对面紧贴着,她在包厢里脱了外面的羽绒服,出来也没来得及穿上,身上就一件单薄的打底衫,x前两团都快要被压扁。
“你别动,我只想抱抱你。”田野刚刚也热得敞开了外套,刚开荤的毛小子哪经得住她这样直接的诱惑,下面立刻便r0u眼可见地涨大变y。
宁淼立刻察觉到他身t的变化,“你松手,我快喘不过气了。”
“这些天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你都不回我,今天你也没来学校接我,现在想抱抱你也都不可以吗。”田野松了松力,低声在她耳边控诉。
语气中透露出的委屈与不满,让宁淼感觉心里像被拧了一下,泛起阵阵的酸与涩,也涌起强烈的懊丧。
宁淼轻轻叹了口气,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清晰地感觉到少年x膛的温度,还有沉稳的心跳。
楼道里很安静,却也没有暖气,尽管田野的身上散发着阵阵热意,宁淼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田野这才赶紧松开她,捧她的脸颊,快速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你怎么出来都不穿上外套。”
宁淼yu言又止,却又被田野紧贴着耳边,他说,“那晚的事你要想装作没发生,我也不介意被爸爸打si。”
“你快回去吧,别让爸爸等久了。”
短短两句话,言简意赅,却又意味深长。
"古海水温泉"是距离近郊80公里左右的一个古老的温泉眼。
四周群山环抱,当泡在温暖的泉水中,遥望远处白雪皑皑的雪山,那是相当惬意又怡人。
因此,每到冬季,这边的温泉酒店都异常火爆,宁淼原本定了两间双床房,恰好酒店当天接待了一个旅行团,办理入住的时候,前台妹妹在征得经理同意后,直接给他们给升级为自带温泉池的家庭两居小套房。
的小院有一点日式风,青墙灰瓦,青石小径连接着前院的两间大床房与后院一个可容纳五六个人的巨型原石温泉池。
同时这个巨型原石温泉池四周也有全幅落地帷幔,既保证了私密x,又在需要时能欣赏到远山冬日雪景与夏日星空。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天然温泉池水特有的气息,处处散发着别致与隐幽,倒是一个尽情享受假日之地。
酒店整t也是坐落在半山腰上,除去套房内的私人汤池,外面还有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汤池,零星分布在后山那条蜿蜒向上近五公里的步道四周。
总之,酒店本身就相当于一个半山景观园林,这样的环境三个人都非常满意!
当感受完白雪压着苍翠松林的后山步道后,夜幕时分,突然天降大雪,田野正在惋惜不能感受室外汤池大自然的宁静时,发现其实当纷纷扬扬的雪花轻盈飘落温泉池水的雾气缭绕中,却更又是一番仿若仙境般的韵味。
他很快就换好泳衣,躺在池水边闭着眼睛小憩,过了一会儿,宁淼和田钧也从房间里面出来。
因为在自己小院里,宁淼直接穿着一件黑se的连t泳衣,上身该遮掩的地方包裹得严严实实,反倒映衬得两条长腿越发笔直白皙。
听到他们的响动,田野只是睁眼漫不经心的瞥了一下那耀眼的白,又立刻面无表情的闭上双眼,那模样简直端正得b三藏还要三藏。
田野继续闭着眼睛小憩,宁淼和田钧坐进温泉池的另一侧。
“这山里的空气果然很好,泡进这温泉水,再放下恼人的工作,感觉所有的烦恼都消散殆尽。”
田钧作为科室的科主任,平时除了临床工作外,还承担着教学、科研和管理等职责,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温池边上,管家也早已给他们准备好一壶围炉暖茶,还有一壶当地自产自酿的青梅酒。
宁淼倒了两杯茶,递给田钧一杯,另一杯放在托盘里,飘飘荡荡飘过去,撞上田野。
他猛地睁开眼,目光瞬间定格在托盘上,他觑了宁淼一眼,却只见她的眼光始终不离父亲的身上。
不知道父亲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的脸se顿时变得粉红,朝父亲摇了摇头,垂着眼帘且露出了羞态。
当她面对父亲时,她的神情总会变得特别起来,仿佛一幅鲜活又多彩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田野略显黯淡地收回眼神,池边灯光照耀下,池面水波danyan,田野在粼粼水光里看见,水面下因为一黑一白强烈对b而现出泳衣与肌肤之间那暧昧的分界线。
她的双腿并紧笔直伸向前方,黑se布料堪堪遮挡住的三角区有一只不属于她的手掌。
宁淼在水里拍了一下,又瞪了父亲一眼,父亲姿态悠闲地闭上眼,将手揽在她的腰间。
田野原本自宁淼入水后,他就有些心神不宁,这不小心觑见的一幕,更让他觉得烦躁,他“唰”的一声在池边站立起来。
他突兀地动作令田钧睁开眼,“小野,怎么了?”
“有些累,不想泡了。”田野忍不住又朝宁淼那边看了一眼,可她甚至连眼都没抬,他的眼神又黯下,快步从池水里走上岸,头也不回地往房间走去。
“这孩子。。。”田钧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转头对宁淼叹道,“感觉越来越不懂这臭小子的心思了,之前嚷嚷想泡温泉的是他,这才不到五分钟,又觉得累了。”
宁淼同样从田野的背影收回眼神,拍拍田钧的手臂,笑着柔声说道,“他昨天不是刚考完试嘛,你也知道柒中压力大,可能最近复习确实累着了吧,再说反正我们还要待两天,明天还可以继续泡的。”
“你倒是一直处处为他说话。”田钧捏了捏她的脸颊,嘴角微微g起,“我很庆幸能遇到你,小野有你这样的妈妈也是幸福的。”
没想到,宁淼的眼眶却在瞬间红起来,她难为情地转头看向远处雪山,摇着头喃喃说道,“不,不,我,我应该是最差劲的母亲。”
那天田野主动打来电话,说他跟宁淼商量好假期泡温泉的计划,让田钧一度以为田野跟宁淼之间的关系得到了缓和。
可是,昨天田野见到宁淼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神情,而宁淼也始终对田野避而不见的目光,又让他不禁陷入沉思。
眼下,他以为还是因为田野冷漠疏离又一直不肯改口的缘故,让宁淼陷入了这样的不自信,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小野,总有一天会明白你对他的关心。”
宁淼没有解释,只是苦涩地笑笑,把头靠在田钧的肩膀上,他又重新搂上她的腰。
水雾氤氲,两个人就那样安安静静地靠坐在一起,即使什么也没说,又彷佛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水底下,田钧的一双大掌不停在宁淼的腰间、t边摩挲,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g着她泳衣的边。
宁淼侧头,对上田钧的眼睛,那了然又别有深意的目光,让她脸上快速泛起一抹桃se。
田钧含着她的耳垂,轻易就将她压趴在池壁上,x器早已经苏醒,隔着泳衣似有似无地在她gu间戳着。
他靠近她耳朵,嗓音沙哑,“有没有想过在水里?”
“不要,小野也在院里。”
他的手掌r0un1e在宁淼的x前,她身子轻颤一下,心虚地瞄向田野的房间,“我们,我们还是回屋去。”
田野回房间,翻了几页书,又拿起手机看了看班级群里的信息。
可是,眼前始终浮现的是刚刚眼前晃过的长腿,他小心翼翼打开手机相册里隐藏的几张照片,刚刚蠢蠢yu动的身下又立刻起了反应。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夜幕中的玻璃窗上倒映出田野难看的脸se。
窗外,飞舞的雪花又将远山渲染成一片银白se,小院里氤氲的温池中还在冒着缥缈的白se暮霭,池中的人却已不见踪影。
他目光搜寻,只看见他们回房的身影,她攀附在父亲怀里,白皙的长腿紧紧环夹着父亲的腰间。
父亲托抱着她,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将父亲抱得更紧,步履匆匆,留下墙角一簇耐寒的梅花在雪中傲然绽放。
田钧匆忙赶回酒店的时候,田野半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面容虽然略显憔悴,但看起来jg神却还很不错。
而宁淼坐在床侧,正贴心地用勺子喂他喝小米粥。
“小野,现在感觉怎么样?”田钧走近床边,他轻轻0了0田野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烧了。”
宁淼放下手中的半碗小米粥,又立刻站起来转身朝田钧笑了笑,“钧哥,你药买回来了?”
她竭力装作一副什么也没法发生的样子,脸上带着惯常的微笑,但脑子里却在努力回想有没有可能出现纰漏的地方。
十几分钟前,田野真情实意的一番告白后,这才脱力一般,翻身躺在她的身侧,“我头有些晕乎乎的,淼淼,你能不能扶我回房间啊?”
宁淼闻言立刻转头看着他,他的脸颊泛着异样的红,额上也有些微微的汗意。
她忍不住伸手0了0他的额头,又试了试他身上的温度,刚刚就感觉他今天的t温有些异常的高,她只是单纯的以为是yuwang导致。
她怎么这么傻,竟然犯下这样的错误呢?!
尽管脑子还有些混乱,宁淼却已经坐起来,着急问道,“小野,怎么这么烫?怎么回事?”
田野看她一脸担忧,不由朝她笑了笑安慰道,“没事,不过是昨晚着了凉,早上有些低烧罢了。”
宁淼听着他的话,一着急x前就起伏得厉害,田野躺着看到那两颗沉坠坠的nzi,忍不住又伸手握上一边r0un1e。
他还在安慰她,“刚好出了一身汗,现在感觉都退烧了,你别担心。”
突然,宁淼“啪”地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打掉他r0u在x前的手,她气得声调微微发抖,“生病都不好好休息,就真这么j1ngg上脑了吗?你不要命了?”
田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眸通红,“是,我就是j1ngg上脑,故意借病才好支开爸爸1。”
宁淼更加恼了,又恼又羞,还生气着急,这孩子怎么就养歪了。
“偏偏就那么巧,酒店只有布洛芬,你知道这药我会过敏,爸爸只好一早去山脚的镇上给我看看有没有其他药。”
“我也趁这机会给你坦白。”
“田野!”宁淼的声调陡然升高,“你这样,考虑过你爸爸的感受吗?”
他停顿了半秒,又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如果你不要我,那我真不如被爸爸打si算了。”
宁淼真的生气了,“你说什么浑话!”
不过下一秒,她又立刻慌了,她看见田野闭上双眼,又紧皱起眉头。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立刻又伸手去试探他的t温。
田野的脸se尽管有些苍白,却又浮起一抹浅笑,一把握住宁淼的手腕,把遂不及防的她往自己怀里拖了过来,“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我也是疯了,才会担心你。”宁淼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却又让田野sisi按在怀里。
他依然闭着双眼,说话有气无力,钳着宁淼的手劲却还是蛮大,“你再这样动下去,爸爸回来看见我俩正在做,那时我可能没病si,也真会被爸爸打si了。”
他再次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宁淼脸上,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我答应你,我会对爸爸保密。你要不要试试偶尔也心疼我一下?刚刚你也舒服的,对不对。”
宁淼又羞又怒,说不出话,也涨红了脸。
“不舒服吗?那你教教我。”
“或者下次你主动点,听说nv人主动会更爽。下次,你。。。”
宁淼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把他的衣服扔在他的身上,“你闭嘴,赶紧穿上衣服,回你自己房间休息。”
“那你是答应我了,不要穿上衣服就耍赖哦。”
田野很乖觉地拿起自己的衣服,宁淼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妥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此刻面露笑容,笑容里掩盖不住得逞的狡黠。
田钧翻了翻手中袋子里的药,找出一盒拆开说道,“虽然退烧了,不过吃完早饭还是把这个感冒药吃一次。”
田野虚虚地朝父亲点点头。
“那我先去倒水。”宁淼说完,立即往套房的小客厅走去。
田钧瞄了一眼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
他又转头看看田野,目光扫过床头的小米粥,他刚进门的时候,恰巧看见宁淼正在喂田野喝粥。
他隐隐有些感觉到那份难以名状的怪异感在哪儿,不过却也没有过多深究。
在床边坐下,他也端起碗,“再吃点粥不?”
田野愣了一下,又立刻笑着道,“好,那要麻烦爸爸喂我,我好像还有些头晕没力。”
田钧微笑着,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
宁淼端来一杯温水,又不动声se地出去了。
田钧喂完剩下的半碗粥,他又喂田野把药吃下。
“先好好睡一觉,不行的话我们下午就回家。”田钧扶着他睡下,又帮他理了理被子。
“爸爸,对不起。”田野整个人窝在被窝里,突然说道。
田钧却朝他温和地笑了笑,“说啥呢,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过来玩。”
田野也没有辩驳,只是慢慢闭上眼睛。
田钧轻轻关上门,回到他跟宁淼的房间。
宁淼已经换下有些乱糟糟的床单,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自带床单,而且套房里有洗衣机,此刻正在飞速转动中。
落地窗此时也打开半副,屋外冷冽的空气与温泉水特有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田钧走过去把落地窗关上,房间被宁淼刻意收拾过,她此刻正在浴室洗澡。
隔了一会儿,宁淼从浴室出来,看见田钧正无聊地靠在床头看手机,她走过去,“小野,他没事了吧?”
“嗯,我让他吃了药,先睡一觉。”田钧自然地接过宁淼手中的毛巾,来到她的身后,帮她擦洗澡时润sh的头发,“虽然现在已经退了烧,可如果下午温度再起来,我们恐怕还是得回去。”
宁淼“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似乎有一些隐隐心疼。
“可惜今天不能陪你去后山栈道看看了。”田钧把玩绕着她的发尾,“刚刚小野还跟我道歉了,这傻孩子。”
田钧感觉到宁淼身t一僵,以为她是因为不能去游玩有些不高兴,搂着她的肩膀转过身,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啊,下次我再单独陪你来好好玩玩。”
宁淼摇摇头,心底酸酸胀胀,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抬头望着深ai的田钧,“钧哥,只要跟你在一起,在哪,我都很开心。”
田钧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
年轻人身t底子果然非同一般,田野吃了药再睡一觉,下午的jg神就好多了。
因酒店本身依山而建,下午他们徒步于山腰之间,走走停停,感受着与自然融为一t,沉浸在群山环抱间让人心旷神怡。
夜幕降临,管家也及时送来新鲜的食材,一家三口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旁,温馨而美好的氛围仿佛让时间也慢了下来。
食材欢快地在铜锅里咕噜咕噜地跳跃着,带着蒸汽不断氤氲在空气中。
宁淼熟练捞起已经煮熟的腊排骨放进田钧的碗里。
田钧闲适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被热气熏得如桃花娇yan的脸颊,忍不住靠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宁淼佯装恼怒生气的样子,瞪了他一眼,用筷子在他手臂上轻轻敲了敲。
然而,田钧并不在意这小小的“惩罚”,反而更加贪婪地注视着她,他嘴角上扬附身在她耳边小声低语,笑容里充满了满足。
宁淼也笑得温柔,在田钧的示意下,她又重新给锅里丢了一些新鲜蔬菜,时不时跟他凑近低声回应。
隔着腾腾白雾,田野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他俩的互动。
看着两人眼神交汇时自然而然流露出源源不绝的ai意,真的是好气闷!
田野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下瘪了瘪,突兀地开口,“你们俩能不能照顾下我纯洁的心灵,从小到大天天被迫看你们撒狗粮,真是够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巧惊愣了对面低声交谈的两个人。
田野冷眼看着对面的俩人,那冷嘲热讽的语气,简直又酸又苦,还带着委屈。
他看着宁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宁淼,我也饿了。”
田钧明显还沉浸在与宁淼刚刚的嬉笑中,他的嗓音里显然还夹杂着刚刚忍不住溢出的笑意,“臭小子,没大没小的,怎么跟妈妈说话的?”
田野紧盯着垂眸的宁淼,似乎受到田钧笑意的感染,他也笑了笑,“我喊妈妈,她能答应吗?”
这句话音刚落,让对面的两个人都瞬间变了神se。
田钧脸上的笑容立刻敛了敛,“田野,你说什么糊涂话!”
宁淼却神se古怪,她盯着不断翻滚的火锅,手指摩挲着勺子,没吭声。
看到田钧变得严肃的样子,田野态度收敛了些,他立刻又装作无辜又可怜,甚至带着撒娇,看着宁淼,"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宁淼心头猛地一跳,他喊了什么?!
她惊愕地抬头看向田野,一眼都不敢眨。
田野眼底含笑,又再一次强调,“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看到他眼底潜藏的恶劣笑意!
他就是想提醒她两人之间1uann的关系!
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宁淼眼中只有爸爸一个人!
以他俩现在的处境,她还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妈妈”这个称呼吗?!
宁淼心却跳得厉害,可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她紧张地看了看田野,又看了看田钧。
她看着田钧,表情刻意又夸张地说道,“我怎么反而感觉怪怪的。”
说完,她y着头皮看着田野尽量用平缓的语调,“你就直接喊名字吧。”
“真的?”田野突然心情极好的样子,“你自己说的哦,骗人是小狗!”
田钧神情严肃,还试图纠正,“这怎么行?!”
“钧哥。”宁淼突然拽上田钧的手,“这么多年都习惯了,突然改口,好奇怪。”
田钧盯着她,又习惯x皱起眉头,她也自然伸出手指抚过他眉心处的皱褶。
一切那么自然又水到渠成,或许就真的是这么多年,习惯了。
“好吧!”田钧无奈地笑了笑,败下阵来,又转头看向田野,“小野。”
“爸爸,你放心,我会好好ai妈妈的!”
四周陡然变得安静!
田野抬起头,对父亲和宁淼真诚的发问,“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就是要相亲相ai吗?”
田钧看着田野诚恳的表情,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对,我们是相亲相ai的一家人,我也都很ai你们。”
田野露出灿烂的笑容,说:“爸爸,我会记住的。”
宁淼却带着一颗失序的心跳,看着田野的笑脸。
吃完火锅浑身散发着浓烈的味道,宁淼把那些器具收拾妥帖以后,就先去洗澡。
窗外,轻盈的雪花又开始纷纷扬扬,无声地飘落,融入那热气氤氲的温池之中。
田钧刚刚喝了一杯青梅酒,喝的时候只觉得清甜可口,然而,酒意此刻却有些悄然上头,他躺在客厅的小沙发上闭目休息。
田野倒来了一杯温热的白水,递到田钧的手中。
“谢谢小野。”田钧心里暖暖的,他接过水杯喝口水,拍拍旁边的沙发,示意田野坐下,“陪爸爸坐会儿,咱父子俩也好久没有这样坐着好好聊聊天了。”
田野坐在田钧旁边的沙发上,“爸,你最近工作还那么忙吗?”
田钧点了点头,微笑着说:“还好,虽然忙了点,但都还算顺利。你呢,学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田野也报以微笑,“学习上没什么问题,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好。就是刚开学时觉得有点压力,不过我已经调整过来了。”
田钧拍了拍田野的肩膀,鼓励说道,“压力是正常的,只要你能合理地面对和处理,它也能成为动力。别忘了,有我和妈妈做你坚强后盾,我们永远都会支持你。”
“嗯,我知道。”田野点点头,那个在心里盘旋了好久的问题,他也终于趁爸爸酒意熏染的时候问了出来。
“爸,你跟她结婚这么多年,怎么没有想过再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啊?”
“臭小子,你为什么还不肯喊一声妈妈。”即使处于微醺状态,田钧的语气依然坚定而有力地强调纠正。
田野沉默地直视着田钧的眼睛,他发现父亲因为酒意而有些迷离的眼神,此刻却充满了难以察觉的遗憾与愧疚。
田钧的眼神,就像深邃的湖泊,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深深的情感波动。
他同样直视着旁边身材高大,渐显成熟的田野,心底满是骄傲,他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时刻保护的小男孩了。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对宁淼亏欠太多,他也想趁这个机会给田野开诚布公地坦白告知,希望能进一步缓和田野跟宁淼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