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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他怎么敢让大佬给他扶着鸟啊

 

霍桐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电影已经关了。不远处的沙发前,韩彦波仍在忙,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冷肃的脸上,不怒而威。

韩彦波身上糅杂着儒雅端方,很容易让人想到君子之风,但任谁都知道,这个少言寡语的男人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力量,如临渊岳,如面巨兽。

霍桐生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他觉得韩彦波足以注意到他。

但是男人没有,他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屏幕,没有半点心神顾及到霍桐生。

好一会儿后,霍桐生开口:“几点了?”

“你醒了?”韩彦波回了个最显而易见的问题,显然,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

“有点渴事情,棘手吗?”

韩彦波起身给他拿了瓶水,又坐回电脑前:“嗯,还好。”

霍桐生喝了水,看他忙得不抬头,忍不住笑:“你说你,忙得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他这话说得有点僭越,但是韩彦波并没计较。

霍桐生看他不说话,还以为把人得罪了。过了会儿,韩彦波合了电脑:“你说得对。”

霍桐生有点跟不上他脑回路:什么对?

韩彦波好像有点坐太久了,他抻了抻自己的颈部肌肉,难得笑笑:“你说得对,忙不完。”

霍桐生断了好几根肋骨,肌肉多处挫伤,好险是命大,没有伤到头,只是被碎玻璃划伤了眼角,说不疼是不可能的。

但他习惯性道:“没事。”声音里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有种脆弱的温软,让人忍不住靠近。

韩彦波坐到他旁边:“要起身上厕所吗?”

本来他不说还没什么,这么一说,霍桐生还真有点想。但他眼下行动不便,少不得要韩彦波帮他。

于是,他伸出手,韩彦波把他半抱了起来。

男人身上没什么味道,霍桐生自己不自在地往后避了避:他自己躺在床上,都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了,生怕脏了大佬雪白的衬衣。

霍桐生一米八一,不算矮,但韩彦波比他还要高半个头,从韩彦波的衬衣领子看过去,能看得到男人厚实的肩背肌肉,他有着不符合年纪的精悍。

说来,韩彦波年纪不算很大,霍桐生在脑子里算:两个人差几岁?十八岁?还是十九?

男人的身体厚硬如一块钢板,侵略意味极强,霍桐生有些不适应,尴尬得手心出汗。一会儿的功夫,韩彦波已经半搂半抱着他到卫生间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霍桐生总觉得今天的韩彦波有些奇怪,他尴尬地开口:“大大哥?我上厕所。”

韩彦波搂着他的腰,没松开:“嗯,你上。”

霍桐生更尴尬:你抱着我,我怎么上??

热气一点点涌上霍桐生的脸,最终,他实在有些忍不住,憋屈地解开了裤腰,掏出自己的小兄弟,尿也不是,不尿也不是。

“需要我帮你?”

“不用,不用。”霍桐生连连否认。

热气已经从他的耳后蔓延到头顶了。换作别人,霍桐生肯定会开玩笑:“怎么帮?帮我扶着鸟?”

但他怎么敢让韩彦波给他扶着鸟啊!?

霍桐生心惊肉跳,一紧张,还是哆哆嗦嗦尿了,尴尬像是千百万只蚂蚁在身上爬。

冷不丁,韩彦波给他递了张纸:“擦擦。”

原来,霍桐生尿的时候,滴到手上一点

霍桐生自认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但都没此刻尴尬难言,他宁愿死在宝马车里,都好过被韩彦波看到他尿在手上。

忽然,韩彦波握住他,牵着他的手到水龙头下,从他身后拥着他,接了洗手液给他洗。

哗啦啦的水声下,男人的手比霍桐生的手还要大一些,滑溜溜地在他指缝下搓洗

霍桐生靠在韩彦波怀里,一抬头,冷不丁跟镜子里的韩彦波对视。

男人冷静的目光看得人心慌意乱,霍桐生慌张张避开了,轻咳一声:“好我好了。”

韩彦波松开了他,霍桐生自己拿了纸擦手,慌不择路地找话:“这个洗手液还挺香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牌。”

就在他擦完手打算出去的时候,身后的男人猛地把他打起了横抱。

!!!

霍桐生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干巴巴道:“你我我自己走。”

他提心吊胆着,攀着韩彦波的肩膀,没敢搂太紧,怕大佬不满,又怕大佬给他摔了。

但大佬就是大佬,做事十分靠谱,不光把霍桐生抱到了床上,还没碰到他伤口:“太慢。”

霍桐生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人家说的是他走太慢他忍不住汗颜:要不说,大佬能做一把手,光做事效率,就不是常人能比。

就在霍桐生神思不属的时候,韩彦波突然开口:“喜欢吃什么?”

“啊?”

韩彦波这一问,给霍桐生又问懵了:不是什么意思?

沉默一会儿,霍桐生问道:“您您有孩子吗?”

“没有。”

霍桐生诡异地联想:韩彦波不会是当他做儿子吧?

他想到了自己那早死的爹,默默给列祖列宗点了个蜡:爹,儿子不孝,估计要给别人当孝子了

就在霍桐生胡思乱想个没边的时候,忽然,一只宽厚的手落到了他的头顶,然后,男人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在想什么?”

霍桐生陡然一惊,打了个哈哈:“没什么。”

很快,他忍不住问道:“怎么没要一个?”

“要了一个,后来死了。”

霍桐生暗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可真难接啊,能伺候得了大佬的都不是一般人。他叹了口气:“节哀。”

“没事,很多年前了。”

“哦。”

两个人又把话聊死了,霍桐生还从来不知道,向来长袖善舞的自己还有说不出话的一天。

好在韩彦波接过了话茬:“还睡吗?”

霍桐生没什么困意,但大晚上陪大佬闲聊也太难了,于是他打了个呵欠:“睡。”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韩彦波进了卫生间???

随着淋浴声的响起,霍桐生那个“大佬只是上个厕所”的幻想彻底破灭,他心里那个吊着的刀终于落了下来:完蛋啊!

当韩彦波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霍桐生的心已经跳得像个开到最大档的按摩棒了。

慌乱中,霍桐生开口:“我没洗澡。”

韩彦波疑惑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眼睛里有一丝笑意:“你想洗?”

“不是,不是。”霍桐生当即否认:这算个什么事儿啊!洗完澡,不就意味着要上床吗?!怎么人家没问,他自己还先招了呢。

不过很快,霍桐生又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解释道:“我不是不想洗澡,就是就是我好久没洗澡了,那个”

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不跟老虎同床。

韩彦波“嗯”了一声,然后掀开了他的被子,躺在他旁边:“没事,睡吧。”

一句话,事成定局。霍桐生紧张地汗毛倒竖。

他也不是没见过跟韩彦波同等地位的人,只是没有一个能给霍桐生这么大的紧张感,可能就在于韩彦波这个人身上太鲜明的气势,而且他的年纪相较于他的地位,还是太过于年轻了。

霍桐生战战兢兢,紧张得手心出汗。

但事实证明,他多想了,男人躺在他身边,板板正正,虽然存在感十足,但并不霸道,呼吸清浅,也不扰人,两个人中间空出半臂距离。

韩彦波很正直,直得就像他睡觉的姿势,怎么看都不像个好男人这口的。

霍桐生渐渐放下心来:不要多想,不过是同睡一张床,没什么大不了。同时,他心里又有种放不下的古怪,不上不下,梗得睡不好。

就这样,迷迷蒙蒙到天亮,霍桐生做了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霍家的靠山别墅。那会儿,他爹还没死,整天问他来别墅的哪个阿姨最漂亮这种无聊问题。母亲也早搬了出去住,她习惯从世界各地买来好看的童装,像打扮洋娃娃那样打扮她亲生的儿子。

“崽崽,你看哪个好看?”

每当母亲问这种问题,霍桐生总会无奈道:“妈,男孩子不穿粉裙子。”

少女心的漂亮女人娇嗔:“哎呀,那没办法嘛,谁让我生了崽崽你一个宝贝。”

霍桐生无奈,只好认命。天真了一辈子的女人从不当他是儿子,只当他是自己带来这世界的新奇的洋娃娃,哄得她开心就是霍桐生要做的事。

“都好看,你开心就好。”

母亲见他乖了,就会抱着他开心道:“还是你最好了。”

迷迷瞪瞪中,霍桐生想:这样的事久远得像上半辈子。

霍桐生醒的时候,腰上搭了一条胳膊。胳膊的主人睡梦中也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势,此刻,他面色沉静,睡得正香。

霍桐生微微抬了下腰,男人就醒了,声音还有些倦怠:“不睡了?”

“睡。”

霍桐生老老实实闭眼,心里却忍不住叹气:妈,我又当洋娃娃了,27岁的洋娃娃,重操旧业,真他妈的。

韩彦波在他醒后没多久也醒了,不过他没收回自己的胳膊,而是微微收紧,像是在丈量胳膊下的腰围。

韩彦波的胳膊就这么搭在他腰上,也不进一步,也不说话。

这么着装傻也不是个事儿,大佬的心思嘛,也不难猜。霍桐生佯装不知他胳膊搭在自己身上,体贴道:“再睡会儿?”

“不困了。”

霍桐生不动声色地吞咽了下:这胳膊也不困了,几个意思?

心思绕了几道弯,霍桐生想起他昨晚抻颈肩,知情识趣:“我帮忙给您按按?”

问完霍桐生就后悔了:多余这一问!人家要真想操他,他还躲得过去?

再说这一大清早的,天也还早,万一精虫一上脑,就算他身体还没完全好,那用手、用嘴、用大腿的

霍桐生真是越想越心惊。

“按吧。”

霍桐生认命道:“麻烦您翻个身,趴过来。”

他本意是让韩彦波趴在床上,谁料,男人一翻身,半个身子压到了他身上

霍桐生小心翼翼滑动喉结:不是,唉,算了。

韩彦波的头靠在霍桐生的胸膛上,霍桐生小心试着力道给他揉捏颈间:“这样行吗?”

“嗯。”男人眯着眼,回答也是沉沉的,透着一股子让人心慌的沉,让人摸不到头脑。

霍桐生一边心惊胆战,一边小心地给他揉开过于紧绷的地方,一路揉到他的脊骨处。

忽然,韩彦波开口:“你经常给人按摩吗?”

霍桐生这个地位的,谁能让他按?霍老板虽说做生意见人总给三分笑,但还不至于以色事人。

对着韩彦波这种地位的盘问,坦诚是最好的。

霍桐生老老实实道:“我母亲容易头疼,为她学过。”

“嗯你外公是荆济年?”

霍桐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探听得这么清楚的,不过也没什么知道的必要,干脆道:“是,荆岚是我的母亲。”

“荆明如跟你什么关系?”

“是我姨母。”话说到这个份上,霍桐生也没什么不能交代的了,“厉以宁是我表哥。”

“嗯。”

就在霍桐生以为他要继续问的时候,韩彦波换了个问题:“累不累?”

霍桐生一怔:“不累。”

面对大佬,霍桐生有经验:再累,大佬没说停,也不能喊累。做惯了皮肉生意场的霍老板相当有眼力劲儿。

“辛苦。”

忽然,霍桐生愣了。他这一愣,手上动作也停了,旋即反应过来,笑了:“不辛苦。”

霍桐生不靠谱的爹在他13岁的时候就把自己玩死了,霍家子孙多,他那些叔伯各个如狼似虎。霍桐生能把他爹手里那点股份发展到金丽阁这地步,手段自然不会很干净。只是霍桐生没想到,韩彦波居然会跟他说“辛苦”,多少有点诡异。

于是,霍桐生给他按摩的手又多了几分力气,身体力行地报答他这“关切”之心。

修长有力的手指一直沿着颈肩揉到太阳穴,韩彦波没阻止,霍桐生就继续给他按摩,一边按一边说:“是不是总咬牙?什么人也值当你劳心费力”

他这话说得暧昧,韩彦波仍没有理他。自讨没趣,霍桐生也不给他按摩肩膀了,抬起他放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按揉他的二头肌。

温热滑腻的手掌一下一下按揉过结实臂膀,霍桐生热得出了一身薄汗,撩了下衣服。

忽然,韩彦波胸膛起伏,霍桐生停了动作,问道:“怎么?是不舒服吗?我换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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