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本来就不够冷静吧。所以第一次跃迁时他低头吻她,她似乎是震惊又似乎是气笑了,抛下一句随你。
怎么能够随我呢?怎么能够就这样分别呢。
假如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应该死在人尽皆知的我爱你而已。
裴时蕴:“你控告我吧。”
嬴楹:“什么?”
裴时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显得他并非完全冲动,反而十分平静,他放缓声音:“跃迁舱本来就是我破坏的,你的会议两次中断也是因为我。还有今早军装外套我拿错了”
嬴楹忽然吸了口气按住额头。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不受控制了。
裴时蕴:“本来就是我喜欢你。”
嬴楹一怔。她放下手去看他。
裴时蕴:“本来就是我觊觎你。我不怀好意,处心积虑。本来就是我和老师说我想和你成为搭档,我想和你一起参加联赛。本来就是那天我答应你。”
他看着她:“只要祸患不平我就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本来只是伪装成敌对而已。现在是我暴露了。”
嬴楹想笑,但她也分不清此时此刻是因为荒谬还是单纯又被气笑了,或者又是别的什么。
裴时蕴继续说:“我爱你不妨碍你继续恨我吧?我的手环不是在你手里吗?如果哪一天他们非要控告我,就说。是我觊觎你。”
嬴楹:“觊觎?会议庭来审我是不是还应该告诉他们我早就察觉了你的阴谋是因为想稳住局势才和你虚以委蛇。”
裴时蕴:“也不是不可以。”
嬴楹收敛了神色,冷淡地看着他。
裴时蕴:“你不是问我想要干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要和你在一起,骂名也罢动荡也罢,全都推我身上,一旦局势不稳你就把我的罪名抛出去嬴楹。”
他很多年没有这么叫她了。
最后一次还是联赛比赛的时候他们拿了第一,他们在热烈的庆祝中对视一眼他接住她的外套无奈说他们刚结束战斗她的拟态耳机还没调回来会不舒服。
裴时蕴闭上眼睛:“再有多久我都可以等。”
嬴楹在原地不动,他却抓住她的手,低头先吻她的手,然后是她的脸:“就是不要在我们都留遗憾之后。”
他经历过那么多次战役,比任何人都知道战场无情。或许之前很多次他都在想她那样强大,或许等局势稳定下来他们就可以公诸于众。
可是他等不了了。
嬴楹挑眉:“现在这样就不可以?一定要挑明?”
裴时蕴:“我要哪怕我死了也可以占据你身边的位置。”他这会儿语气又淡淡的,似乎平静下来了:“哪怕百年之后也没有人能让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