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想了很多,一时仿佛又什么都没想。
最后留下的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对李斯羽好一点,再好一点。
最顶级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注)所以李斯羽差点端出来一桌满汉全席都想给宫商徵尝尝,一不留神买多了。
以宫商徵的见识,大抵看不出这桌菜具体多少钱,只会把注意力放在她为她做了一桌菜上。
而且宫商徵下午还要学习,出门吃饭太浪费时间。
这就是李斯羽宁愿大费周章下厨的原因,哪怕多费点心力。
宫商徵走向她的每一步,并不是从学校开始的。是从二十年前,一个女婴在山区的农村呱呱坠地开始的,小脚丫走过泥泞的山路,从村里考到乡里,乡里来到镇上,镇上考进县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努力和毫不松懈,才有大一那年秋天的校道,落进她心里生根发芽的雨水。
世道从不公平,只是因为一点点的运气,她们从小到大经历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走了那么远那么久才走到自己面前,每当想起这件事,李斯羽心中都会充满酸涩,同时心怀感激。
感谢老天爷和月老,让她们俩在茫茫人海还是找到了彼此。
宫商徵确实不认识桌上的大部分菜,但是很好吃,因为是李斯羽亲手做的,所以更好吃了。
小羽,你怎么不吃?宫商徵抬起头,似乎看到对方眸底的水光,一闪而过,像是错觉。
就吃。李斯羽拿起筷子,笑道,你是跟徐叔学的这样叫么?徐叔是今天接送宫商徵的司机。
宫商徵点了点头。
你不喜欢吗?
喜欢。李斯羽用筷尖给她挑了一小片鱼肉放进碗里,不忘逗她,什么时候叫宝贝?
宫商徵红了红脸,道:我会努力的。
没关系,晚上努力也行,随便你怎么叫,叫什么,只要叫就好,别忍着。
宫商徵看着她呆了呆,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刚刚她是不是在说那个?
可是现在还是白天,李斯羽会不会太面不改色了?
过于震惊导致宫商徵忘了脸红,表面看起来居然也很镇定懵过头了。
李斯羽清了清嗓子,第一次在床外说荤话,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
吃饭,别发呆。
噢。
我上午去了趟你宿舍,把你要用的书带过来了,下午你就在书房自习,我们俩一起吃晚饭?
好。
李斯羽安排得妥妥当当,宫商徵没有拒绝的立场。
她甚至觉得李斯羽太妥帖了,导致她什么都不用做,过意不去。宫商徵切实考虑起李斯羽饭桌上的建议,那是会让对方很开心的事。
下午宫商徵在书房学习,李斯羽在主卧恶补理论知识,包括但不限于视频和文字。
认真地修了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