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时为什么没起诉。”
乔木心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叹了口气:
“那天,我偷偷带了一台相机去厨房。”乔木心说完还有点自嘲:“本来这种行为是违规的,但是……那是我第一次做大型裱花和翻糖。所以带了相机,很想记录一下。”
可能放在别人身上,褚唯会觉得这个行为有点鬼扯,但如果是乔木心,却又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
“裱花完成的时间是晚上,裱花的过程全程都用相机记录下来了,当时警方提交的证据还有厨房的监控,两段视频的时间轴完全能对上。”
褚唯思索了半晌:“证据已经很充分了,为什么不去报警?”
乔木心像是吞了一口刀片,他的嘴唇翘起了一块干干的皮,于是用力抿了抿,“因为,那台相机遗失了。”
这是连褚唯都目瞪口呆的结果。
如果乔木心最开始说没有证据,褚唯尚且可以理解,但有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完整的证据链,并且本人也意识到了它的重要程度,但——证据遗失了。
乔木心自己说完都笑了:“听起来是不是和小说情节一样,而且我都已经被泼了一身脏水了,连这么重要的证据都能弄丢,我今天造成的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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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有点离谱,但从结果的角度上来讲,又确实发生了。
当时他人在法国,这件事让他陷入了很被动的境地,但他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想打官司,却没有什么人脉和经验,最后托朋友的关系,找到了一个律师。
律师是正统的法国人,乔木心和他沟通的时候困难重重,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法语是和非洲土著学的。
他和律师沟通的时候,将那份录像带的备份交给了律师,对方只说,涉及到跨国的问题,官司很难打,但好在证据链也是完整的,出一个澄清声明,问题不大。
但离谱的事就发生在这个时候,过了几天,律师告诉乔木心,录像带遗失了。
他们愿意为乔木心进行赔偿,也甚至对乔木心说实在不满他也可以起诉,但是,事情就是发生了,时运不济,一点办法也没有。
褚唯沉默半晌,问:“你没有备份么?”
乔木心说:“我交给律师的就是备份,只备了一份,另一份就是相机的储存卡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