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罪。
节目组给顾泛安排的房屋位于村子的最边上,门口一棵大槐树,一层高的小平屋。
纪云亭被顾泛放下时原本一颗波澜壮阔的心已经冷静下来,脸上温度也恢复正常,十分镇定地收下顾泛递过来的衣物。
“谢谢。”
纪总礼貌又不失高冷地道谢,表示自己能够穿上拒绝了顾泛的帮忙。
纪云亭自小在豪门纪家长大,家训严格,因此哪怕此时坐在一个和他身形比起来稍小的木凳上时也不显的局促,依旧是从容不迫的矜贵。
那双凤眸冷淡疏离,自带上位者的气场。
一瞬间,顾泛以为前面贴在自己后背上的滚烫温度只是他的错觉。
村里的路并不好走,长长的石板路,凹凸不平起伏不一的石板,所以背着一个成年男人行走的时候注定不能完全平稳。
这个点村里并没有多少人,连村里房屋门口的大狗都趴在门前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万籁无声,也就让他们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彼此身上。
因此顾泛不可忽视地感受到错乱的心跳和因紧张而屏住的呼吸,在上每一个台阶时不自觉攥紧衣襟的指尖力度。
搭在他脖前的手指随着动作轻晃,蹭过他的喉结和脖颈。
微凉的,最后渐渐变成相同的温热温度。
纪云亭或许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淡,两双记忆中的凤眸重影叠合,可是再眼眸相对时,浅淡的疏离又将两者缓缓拉开。
他拒绝了帮助,清冷的脸上是不容拒绝的意味。
可明明颊上红霞未退。
视线在漂亮宛若艳桃上的腮红上一瞥,顾泛转身,轻将门给关上了。
没看到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纪云亭身上强劲的霸总风范立马消失,原本波澜不惊的表情也如湖面被掷入石子,转瞬皲裂。
啊啊啊啊啊啊啊顾泛居然背着他走了这么久!!!那可是顾泛!!!
上一次见到顾泛还是在star演唱会上,万千星光中台上的顾泛光芒四射,台下幽暗的空间中身穿真空西装的顾泛靠近,一双眼睛仿佛能着火。
在纪云亭的心中,顾泛一直是难以触碰的。
本就是台前的惊艳一瞥由此延伸出的各种感情,纪云亭会把顾泛比作春日拂来的第一阵风,比作夏日细密柔软的雨漫,比作秋日富有生命力的硕果,比作冬日冷艳的霜雪。
顾泛和纪云亭脑海中一切美好意象相存共生。
但偶像之所以称为偶像,正因为其中的距离感,看得见摸不着,就像镜中花水中月,成为心尖上的符号,偶然一次穿过水幕触碰花瓣就能让人铭记一辈子。
今天和顾泛的见面不再是纪云亭单方面的远 处观望欣赏。
如果说前两次的接触只是匆忙中的无意触碰,仓促中犹如剧烈刺激的黄粱一梦,那今天纪云亭依靠在顾泛宽阔有力的肩膀上,用了一整条的路的时间去清晰体验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