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皊没听出来对方声音里微妙的变化,依旧关切道:“那也要注意,流鼻血的源头很多,如果不放心您可以去医院做个系统检查。”
更多的他没有说出来,但中心思想就是司总应该注意身体。
郁皊觉得司总能体会来自自己的关心。
他听方特助说了,司总一直醉心事业,之前都不去严医生那里复查,肯定是仗着年轻不在意。
于是郁皊多说了两句。
“或者我陪您去一趟?”
郁皊觉得自己的诚意很足。
“好,”司行昭果然应了一声:“等你回a市。”
郁皊满意地点头。
司总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只要有人指出来,还是会听的。
郁皊立刻搜索了一下全身检查的内容。
他给司总看,得到了对方沉稳的应声。
就是没注意到司总的眼神越来越暗。
司机停下车。
今天来的是一家颇有当地特色的餐厅,门面不算太大,但人流量很高。
司行昭让方特助提前订了包间,直接带郁皊进去。
“这里的鱼羹味道不错,”司行昭一边走一边说:“你应该会喜欢。”
郁皊点头。
包间里布置得简单,但很干净,还有一种很清新的橘子香氛的味道。
菜上得很快,虽然不是名贵的菜色,但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司行昭先给郁皊盛了一碗鱼羹。
鱼羹冒着热气,乳白的鱼肉切成薄片,上面撒着绿油油的葱段。
“等一会喝,”蒸腾热气里,司行昭的声音有点漫不经心:“下周我的母亲会回国。”
他很随意似的提起,但这话却像是扔进湖面的沸石,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澜。
很不巧的,郁皊就是湖里无辜的小鱼。
“要回来吗……?”
郁皊刚拿起勺子,没来得及品尝鱼羹,就听见司总轻描淡写的话,差点呛到。
郁皊捏紧勺子。
“对,”司行昭给自己也盛了一碗,语气不变:“回来看看你。”
“下周司家有一场家宴,”他在郁皊有些迷茫的眼神里继续说:“人不多,我父母都在。”
郁皊顿时感觉手里的勺子重逾千斤。
“那挺好的,”他垂着眼睑,睫毛呈现一个乖巧的弧度:“我也要去吗?”
郁皊是有些忐忑的。
按照他和司总的关系,他肯定是要出席这一场家宴的,但他又深知两人的关系并不是那样。
司总的父母都在,会不会质问他们的关系?质问宣闻天的事?
郁皊放下勺子,感觉舌尖有点疼。
鱼羹还是太烫了。
“去,”司行昭看他,越过朦胧的雾气,那双幽绿的眼睛竟然显得十分澈净:“他们是专门去见你的。”
“只有祖母在司家老宅常住,”他语气很淡:“剩下的是旁枝的司家人,有些小辈陪着祖母,他们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