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柏奚已经?太?久没有正常的交流,都在粉饰太?平。
以这件事的严重性,柏奚肯定再无法当作若无其?事,她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滴——
门锁解开,裴宴卿拉开了大?门,客厅走廊的感应灯带亮起,漆黑一片的室内,落地一条窄窄的银河。
裴宴卿跨过那条银河,来到坐在单人沙发的柏奚身旁。
“怎么不开灯?”
“忘了。”柏奚随口答了一句,声音里听不出?异样,已经?是最大?的异样。
裴宴卿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亮如白昼。
柏奚抬起脸,被明晃晃的灯光刺了一下?。裴宴卿盯着她的脸,回来太?久,眼睑早看不出?痕迹。
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黄色文件袋。
裴宴卿扫了一眼文件袋,问道?:“我听小孟说你从晚宴离开后情绪不太?好……”
在她话音的中半段,柏奚的声音响起来。
“我们……”
后面还有三个字,裴宴卿僵了僵,明知故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柏奚抬起半低的头,看着她的眼睛,漂亮的唇齿开合。
“我说,我们离婚吧。”
尘埃落定。
悬在半空的第二只靴子在一个意外的契机不意外地落了下?来。
为?这个时刻,裴宴卿已经?准备了太?久,也等待了太?久,真到这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笑了,不受控制地笑。
柏奚看着温柔尔雅的女人眼神?里慢慢噙上的泪水,藏在薄毯下?的手指拧出?青白骨节。
裴宴卿:“因为?霍惜君?”
柏奚说是。
裴宴卿:“你连告知真相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给我判了死刑?”
柏奚说对。
有一个瞬间?,她觉得裴宴卿说的不是霍惜君这件事,而是她隐瞒的另一件事,她执意要?走到这一步的根源。
但裴宴卿怎么会知道??就算她知道?……罢了。
柏奚好不容易说出?口,不想再犹豫,她有她自己的路。
裴宴卿还是解释了:“我和霍惜君没有关系,一切都是谣言。”
柏奚回她的只有三个字:“我不信。”
哪怕知道?她未必出?自真心,裴宴卿仍然觉得受到了伤害。
她心脏顶着柏奚对准她的利刃一步步往前走,她是束手就擒的猎物,赌同床共枕三年的刽子手会不会心软。
裴宴卿温和地解释:“很多年以前,我刚出?道?,我和霍惜君在同一个剧组,有一段关系很好的时期。我十八岁那年的生日,她向?我表白,我拒绝了,此后我们没有私下?见过任何一面,这就是我们全部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