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们面面相觑,竟无一个敢上前。姜惜容却眯了眯眼睛,“下酒菜……”她喃喃念着,抽出背上的剑,便猛然上前,“我今日便要取你性命!”
鬓边的头发被水波带起,冯夷身形一顿,竟立在了原地。可姜惜容一剑刺去,竟刺了个空,在剑尖触及冯夷的那一刻,冯夷的身影也消散在她面前……
姜惜容一愣,冯夷的声音也在她背后响起。“在河水之中刺杀河神,”冯夷轻蔑地笑,“你还真是有点胆量。这剑不错,可惜,你太弱了。”
弱?姜惜容回头看向他:“你以为的弱,是什么?”
“如你这般,无权无势亦无力,便是弱。”冯夷问着,上前几步,“你如今,竟还有心思同本神探讨这些?”
姜惜容没有理会他,只是低着头笑了两声。冯夷一挑眉:“何故发笑?”
姜惜容抬眼看向他,微微抬起了下巴:“我只是在想,当你发现自己会死在我这样一个弱者手中时,会是怎样的感受。”
“大言不惭,”冯夷依旧没把她当回事,“你连这把剑都拿不稳。”他说着,便要向水晶宫里走,口中嘲弄道:“别执着了,趁早拉些新的替死鬼下水,你也好离开这里。说起来,这些日子,新鲜的肉可不多。若你拉下水的人多,本神还可以考虑将那废宫赏赐给你,让你心安理得地住在那。”
说着,冯夷向那围着水晶宫的水墙挥了挥手,一股水打在了水墙上,可那水墙竟纹丝不动。姜惜容见了,不由得轻笑一声,而冯夷终于意识到不对,收了所有的笑容,抬头望向了那几堵水墙。
“洛神之力。”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猛然回头看向姜惜容。
姜惜容微微一笑:“的确是宓妃之力。”
“可洛神已死。”冯夷说。
“的确,洛神已死,”姜惜容说,“但是,世间还会有许许多多个宓妃。宓妃心系凡人,即使她死,她也为凡人留下了许多东西。在她殒身于河的那一刻,她便为日后可能到来的所有变故做好了准备。她成为了河中的普通水流,却也将自己所有的力量赋在了河水里的物件儿上。”
“冯夷,”姜惜容上前一步,“你穷奢极欲,不稀罕寒酸的石宫,只要这恢宏的水晶宫。可你不知道的是,在那石宫里,处处都是宓妃的遗物。你虽是神灵,却与禽兽无异,如何能看出那些宝物的价值?”她说着,一跃而起,又一甩手:“看招!”
水墙忽然开始疯狂生长,又在水晶宫上方结为弧形的穹顶,挡住了所有的路。银绳带起的水波直向冯夷甩去,卷起的水浪则让小兵们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一个个跌倒在地,被一股股水波压着,再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