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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

 

溪花公馆8号。

“小姐。”

奚家的私人医生程节遇从沙发上站起来,毕恭毕敬地称呼奚以颜。

奚以颜对她点头,头也不回地继续往楼上书房走,音se冷寒:“林檎安排房间,你处理小猫的伤口。”

小猫?不是个nv孩吗?

程节遇惊诧,心情复杂地看向后面进来的保镖林檎,她怀里的nv孩早就成为一个血人。

好在玻璃碎片扎入的程度不是很深,没有割伤nv孩的动脉,只是伤口集中在出血量大的身t部位,鲜血又被酒ye稀释,她的伤势看起来才那么可怖。

程节遇给她处理好大大小小的伤口,注s破伤风抗毒血清,输上营养ye已经是深夜三点多。

她收拾医药箱,和守在一旁沉默的林檎说:“林檎,我先走了,小姐那边你通知一声,这孩子要是发高烧,你再打电话叫我过来。”

林檎可有可无地点下头,也没有提议送她走,一心看管昏迷不醒的nv孩。

书房里,白净修长的手指翻动文件,台灯是暧昧的琥珀se,映在漂亮的面庞轮廓上,柔顺黑发掩着曲线流畅的肩颈,nv人成熟、知x又迷人。

回公馆的路上,奚以颜吩咐私人秘书整理一份nv孩的资料送过来,秘书的执行能力很快,她现在正在看的就是nv孩的资料。

居然是奚家的孩子,勉强算是奚以颜的晚辈,祖上数三代和她还有零星半点的血缘关系,不过这也很正常,奚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嫡系旁支的关系错综复杂,这种不起眼的小角se她平时见都见不到。

这孩子还是奚敬文养在外边的私生nv,前两年奚敬文的妻子意外身亡,外室成功上位,她才入了奚敬文家,本该是用作商业联姻或是权se交易的牺牲品。

一个有钱人家里寻常可见的身世。

草草翻过一遍,奚以颜心念流转,她t1an了下唇,眼眸暗沉,忽然,她抬手用桌上的座机拨了通电话。

“是我。”

“把林家独子的舌头割了,手也剁了。”

清冷声线里沉着血气。

对方不是第一次接到类似的指令了,什么都没问,挂断电话,奚以颜r0u了r0u眉心,起身走出书房,下楼推开nv孩休息的那间卧室。

“小姐。”

林檎对她的到来感到十分惶恐,这孩子怎么能劳烦奚以颜亲自看望。

奚以颜的目光落在被子之间耸起的一团,薄唇轻启:“出去。”

门被重新关闭,她走到床沿坐下,柔和光线落在浓睫上,眼眸下方被打下浅浅y影。

太晚了,nv人脸se些许倦怠,她表情冷绝,静静地打量这只小猫。

林檎给奚绣简单清洁过一遍脸蛋和身t,又换上一套睡衣,此刻呈现在奚以颜眼中的便是她本来的样子。

奚绣容貌清柔,五官线条细致g净,看得出是位小美人胚子,脸se却是病态的苍白。

脚踝处似泛起凉意,随即又变得有些热,奚以颜回忆起奚绣拽住她时的神情,低低地发出一声笑。

纤细、娇弱,不堪一折。

她喜欢。

奚以颜喜欢将一个人的生si拿捏在手里的感觉,她要对方生,阎王爷都不敢让对方si。

就是……

她朝前俯下身,撩开搭在nv孩脸颊柔软的碎发,轻捏住骨感的下巴,黑邃的眸子细细扫过瓷似的面孔,脸上隐约带着不易察觉的愉悦,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调查资料上显示奚绣今年九岁,她这副娇弱的样子看起来至多不超过七岁。

奚敬文当然不至于连口饭都给不起她吃,毕竟是血缘上的小nv儿,只是她私底下遭到同父异母的长兄nve待折磨,身心遭到摧残才会日益消瘦。

奚以颜回忆起资料上的内容,越想脸se越y沉,松松地放开修长的手指。

室内安静地只能听见微弱的呼x1声。

奚绣睡得很沉,只是偶尔会皱紧眉头,满额头都是冷汗,显然是在梦中都疼得要si。

见她这个样子,奚以颜想起自己像她那么大的时候,某天六叔的小儿子回老宅做客,不懂事地抢了老爷子专门吩咐管家给她准备的下午茶。

后来老爷子叫管家拿棍子ch0u了那小儿子十下,让他浑身血地跪在老宅后院里受罚。

当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没有任何人敢去管他,第二天,由于伤口感染他si了。

奚以颜让管家做了和他吃掉的那一份一模一样的下午茶,当着所有来访的奚家人的面全部泼到尸t上。

她生平最恨别人染指她的东西,哪怕她不喜欢,就是丢了废了都不愿意给别人。像是奚绣一样。她心血来cha0救了人,捡了这只小猫回家,那么之前觊觎她的人都该si。

至于为什么会心血来cha0,原因说起来可笑,奚以颜身为奚家本家掌权人最疼ai的幺nv唯一的nv儿,从小到大备受宠ai,却继承了母辈一脉相传的病弱身t,还有那近乎病态的身t洁癖。

她抗拒大部分的肢t接触,无论是什么目的什么关系,都无可避免地令她觉得反感。

奚绣抓住她脚踝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和往常一样别人稍微靠近就涌起恶心感,心中的惊疑不定盖过了被人冒犯的不悦。

她确实好奇奚绣身上究竟哪里特别,否则当下就让人削了那只手,现在带回来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日后厌倦了再丢去喂狗都不迟。希望结果不会太令她失望。

没有继续久留,奚以颜出去喊林檎进来。

她太不把一个孩子当一回事儿,没有注意到当她起来转身的瞬间,奚绣无声地睁开眼睛。

她住在奚敬文家里时,那位长兄随时会在深夜里闯入她的卧室,把她从床上拽起来砰砰砰地往墙上砸,对着她拳打脚踢,这让本来就浅眠的她jg神更加衰弱。眼下又到了陌生的环境,稍微恢复一点力气就容易从梦中惊醒。

奚以颜进门和林檎说话那时,她已经转醒了,只是不敢睁开眼睛,任由那gu馥郁的香气越来越近,冰凉指腹摩挲自己的下颌。nv孩侧过身躺着,她将手心放在nv人坐过之后而发热的被子边角上,秀美的眉眼弯了起来。在宴会上的时候她真以为自己快要si了,是她的神救了她,又一次救了她。

真好啊,她被她的神带出了地狱。哪怕被当成小猫小狗,她也要留在奚以颜身边,至si方休。

一夜平安无事,奚绣b林檎预想中清醒得要早。

“你好……”nv孩像只迷糊的小猫,声音软软的,她搂着被子坐在床头,强忍心中的紧张和惶恐。

奚以颜并没有告诉林檎给怎么处理奚绣,她面无表情地说:“坐在这里等一下,不要到处乱跑。”

她准备出去请示正在吃早餐的奚以颜,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奚绣仰起稚neng的脸蛋,朝她舒展开一个纯净的笑容:“谢谢您。”

林檎怔愣一瞬,脸上闪过几分不自在。小孩这么乖,难怪小姐要带回家。不敢多思忖奚以颜的想法,林檎走出房间。

几分钟后,房间门重新打开了。只有奚以颜一个人。

泼墨长发搭在莹润肩头,nv人容貌清润,纤秾合度,一身低饱和se度的及踝长裙,让她像从事文艺专业的nv大学生,而不像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奚家继承人。

她款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纤细漂亮的nv孩。

看到她,奚绣心如擂鼓,眼睛都亮起来,她嗓音糯糯:“谢谢您救我。”

“谢谢?”奚以颜嗤笑,眼里蓄着更深沉的含义:“我救条狗,狗还能看家护院,你?”

她的讽刺意味过分明显,奚绣被打击到脸上血se尽褪,她耸动一下鼻梁,眼睛红通通的。然后在奚以颜的注视下,从被子里爬到床边,将雪白的小脸蹭到奚以颜的手背上。

奚以颜瞧着她,想看看她还要ga0什么名堂,突然,她神se一震。

肌肤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奚绣轻轻地亲吻她的手背,姿态放得很低:“我的命已经是您的了,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求您不要丢下我。”

“求求您。”

和昨晚如出一辙的哀求,天真愚钝。

指尖传来细密的灼热感,奚以颜没有立即掌开她,她挑起唇:“是吗?那我要把你送到别人床上也可以吗?”

奚绣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这些家庭出身的孩子哪个不是人jg。

她身t僵y一瞬,忽然抬起头,眼里似乎燃烧了什么,临时找来遮身的ren衣服脱落,堆叠在床上,花骨朵一样纤柔娇小的0t露出来。她耳朵红润,鼓起勇气将奚以颜的手掌放在肩头,睫毛颤抖,眼眸sh漉漉的,努力对nv人绽开一个无辜又清纯的笑:“不上别人的床,上您的床可以吗?您怎么对我都可以。”人儿娇滴滴的,仿佛一掐就能出水,诱着人去尝。

真是胆大包天,异想天开!

奚以颜呼x1微滞,深潭似的眸子暗了暗,她没有恋童癖,之前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何况这孩子还和她有血缘关系。可是她无法克制地对奚绣的提议心动了。

一个g净的,完整的,完全属于她的灵魂,身上流着一点她的血的nv孩,可以活在她打造的囚笼中日夜啼叫的金丝雀,用来暖床的小猫。听起来不错。

奚以颜心安理得地抚0手心温软的肩膀,感受着nv孩忍耐不住的颤栗,缓缓地g起唇笑了笑,她哑声:“上我的床,好啊。”

“去洗澡,洗g净了出来见我。”奚以颜突然将奚绣一把推开,不复刚才的怜香惜玉。

她含着温柔的笑,视线却冰冷:“脏si了。”

奚绣身上的伤还没有没痊愈,这样一推扯动了伤口,可是这些都不b奚以颜这句话来得伤人,她惨白着脸捡起那件ren衣服穿上。

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奚以颜不适地皱了眉,“脱掉。”

昨晚事发突然,她丢下一句话就走了,也没人敢打扰她问接下来怎么处置奚绣,林檎脱掉奚绣带血的脏裙子,临时换上的是自己放在车上备用的g净的衬衫,现在奚以颜看到了却觉得格外不快。

小猫很乖,什么都没问,耳尖红红地把衣服重新脱掉。

“不够。”奚以颜还是不满意。

奚绣眼睫低垂,缓慢地脱掉了白se内k,这下奚以颜彻底看清她雪白的0t,青紫的瘀痕交加,旧疤新伤。

感受到她的审视,奚绣跪在被子上,用sh雾雾、猫叫似的声音问:“吓到您了吗?”

她泫然yu泣:“对不起。”

分外漂亮纤长的手突然扼住了她的喉咙,奚以颜看着她惊恐的目光,低头警告她:“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嗯?上一个这样做的人尸t还没凉。”

她贴近奚绣的耳廓,手指逐渐放松:“我对你暂时感兴趣,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感觉到奚绣的喘气声越来越大,甚至本能地挣扎,她又紧了紧手指,语气温柔:“别b我杀你。乖。”

她松开手,看着奚绣边咳嗽边流泪的样子,一脸漠然。奚绣不怕她,一点都不怕,这个发现让她很惊喜,她想在奚绣给她的惊喜结束之前,她还是愿意多留这只小猫一段时间。

奚以颜有很多公寓,钟点工定期打扫,浴室里有全新的g净的洗漱用品,奚绣在里面认认真真地把自己重新洗了一遍,伤口泡得发白后才0着身子出去找奚以颜。

“过来。”奚以颜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办公,敏锐地感觉到有人靠近,她指了指沙发上秘书送过来的新衣服,按照奚绣的身材b例买的,每件都价值不菲。

奚绣小心地穿上她为自己准备的衣服,站在沙发旁边不敢坐下。她偷看奚以颜,想再靠近这个人一点。

也许是听到她的心声。“饿了吗?”奚以颜的视线从平板上移开。她正好撞见一双包含渴慕的目光,逐渐被羞涩代替。

啧。

奚以颜翘起腿,姿势优雅又矜高,她问:“喜欢吃什么?”

奚绣脸上晃过片刻的茫然,随即小声:“没有喜欢的。”有也不会被满足,她习惯了,索x什么都不喜欢。

“坐。”奚以颜不置可否地指了指身旁的位置,随即打了个电话。

奚绣走过去坐下,纤细单薄的背脊绷紧,听着nv人用低冷好听的嗓音和电话那头的人吩咐要买什么吃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足尖,yan光延入窗子,切割室内空间,她正被一点点笼罩,重获新生。

早餐被私人秘书韩久真买回来,很家常的皮蛋瘦r0u粥,闻起来香气扑鼻。她走进开放式厨房将早餐放在餐桌上,便听到客厅里传来隐约的声音。

nv孩嗓音娇,“您吃过早餐了吗?”

nv人语气冷淡:“我吃过了,你自己吃。”

早知道早点起床就好了,奚绣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谢谢您。”

她将足尖放入柔软的棉拖鞋里,下沙发到餐桌那边去。路过韩久真时,她仰起脸,细声细语地打招呼:“您好。”

韩久真点一下头:“你好,你好。”

小孩脸se苍白,看得出身上许多细密的伤口,只是不掩jg致漂亮的骨相,是很容易就让普通人心生喜欢的那一类孩子。韩久真不敢多看她,收敛心神走向奚以颜,“小姐,您今天还去公司吗?”

她捧着平板,浏览原计划中的工作行程,一一向奚以颜汇报。

没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奚以颜听完淡道:“不去公司,你联系一下三院,我带小猫去做身t检查,让林檎在楼下等我们。”

三院全称是第三医院,隶属于奚家的私人医院。

什么时候这种事还要劳烦奚以颜亲自去处理,韩久真不敢多问:“好,我马上安排。”

“还有一件事,”韩久真调出几张照片,递给奚以颜过目。

照片上一片血r0u模糊,白se床单被大量血迹浸泡,堆在上面的那一摊隐约看得出是个成年男x。下一张照片是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两只切面整齐的断掌,还有一长截带血的舌头。画面恐怖血腥,今早五点钟新鲜出炉的照片。

“人si了吗?”奚以颜看了几眼,面不改se地还给韩久真。

“没有,还剩一口气,林老爷子大发雷霆,今早拜访老爷子去了。”林动安一出事,昨晚被他得罪过的奚以颜有了最大的嫌疑,林家废了独子,哪里肯善罢甘休。

“爷爷怎么说?”奚以颜的语气带着惋惜,惋惜林动安没si成,惋惜林家找si。

不过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件事上,而在不远处的奚绣身上。奚绣面对着她吃早餐,吃相文静,yan光投在她背脊上笼罩一层光晕,好像一幅油画。

韩久真移开一点免得挡住她的视线,她越发恭敬:“老爷子没有接待他,下了命令让公司撤掉和林家合作的所有项目。”

她也是不明白了,兴师问罪总要看自己配不配,触了奚家掌权人逆鳞动辄家破人亡的先例又不少。

“嗯。”这些都在奚以颜预料之中,她抬了抬手,招放下筷子正在拿餐巾纸擦嘴的奚绣过来。

可能是吃饱了,奚绣脸上多了些活气,娇小玲珑。稍微坐直,奚以颜似乎对她很满意,弯起眉眼,伸手0了0奚绣的脑袋。

奚绣微微睁大眼睛,满脸怔怔的,感受着头顶的触碰,紧张地揪了揪衣角,雪润的耳尖通红,努力地在心里描摹奚以颜此刻温柔到可以滴水的神se。

薄唇轻启,奚以颜压着嗓子,慢条斯理地问道:“小猫,喜欢杀人吗?”

“我替你杀了你哥哥,好不好?”

奚绣没有机会回答这个问题了,奚以颜b她想象中更快收回手,她站起身,长裙遮住纤瘦白皙的脚踝。

“走了,去医院。”她正要走,尾指上传来柔软的拉力,低头看去,奚绣g住她的手指,眼巴巴地瞧着她。

nv孩小声,“我害怕。”害怕被丢下还是害怕去医院?

奚以颜凝视她,似乎在思索nv孩对她超乎预期的亲近意味着什么,未知的危险还是别的。

许久,她没有甩开奚绣,而是拉着她打开了门。

医生说,小孩子恢复能力强,只要饮食清淡按时擦药少接触紫外线,过段时间伤口就好了也不会留疤,实在不满意还能做手术祛疤。离开医院已经是中午了,奚以颜带奚绣到附近商城吃饭。

私密x很好的高级餐厅,经理特意过来询问奚以颜是否要使用私人包厢用餐,结果被她回绝,她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和奚绣坐下。

奚以颜平时饮食清淡,加上奚绣养伤需要忌口,餐厅厨师按照她平时的口味安排的饮食。

“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奚以颜语气温柔,眼尾微微上挑,有种成shunvx的韵味,好像坐在对面的是需要她疼ai的妹妹。

如果不是下一秒她就说“吃太少长太瘦就不好看了,我不喜欢看到丑人,明白吗”,这个画面还是挺温馨。

“明白。”奚绣认真点头,咽的菜b以前多了许多。

偶尔有奚家生意上的合作方路过她们这一桌,看到奚以颜的时候均是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难得能在非公事场合见奚以颜一面,更神奇的是她身边居然还能出现其他人。

他们的想法大多相同,是昨天闹得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的孩子吧,听说她们是远亲,不是都说奚以颜对奚家小辈不亲不热吗?

万一能以那个nv孩为话题和奚以颜说上话……可惜最后没有任何人敢抱着万一的侥幸打扰她们用餐。

喜怒无常。无数和奚以颜打过交道的人都对这个词有着十分深刻的理解,也许上一秒她还在语气温和地和别人说合作愉快,下一秒就可能让对方尸首异处。

可是真有人敢不怕si。

“小崽子你怎么在这里?”奚绣头上一痛,被人从椅子上拽着头发拉起来,她惊愕地看向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她生理关系上的大哥奚远志。

奚远志打通了很多关系才得到某位大人物的提携来这里吃饭谈生意,挽救自家濒临破产的公司,对方有事先走了,他吃完饭也准备离开时就看到自己那位幼妹居然也在这里,身上穿的衣服质量一看就是高级时装,他顿时怒火中烧把人抓起来,几乎控制不住狰狞的表情,“不回家你跑这里来g什么?爸爸呢?还有你妈那个烂b1a0子不管管你?带出来丢我奚家的人。”

“奚家?”一声嗤笑,在这个格外安静的餐厅显得格外突兀。

奚远志这才看到奚以颜,nv人一手撑着下颌,一手用勺子搅着碗底的汤,她轻轻地放下勺子,抬起头用眼神制止坐在附近正yu上前的保镖。

“您认识她?”奚以颜吐字优雅,气度不凡,仿佛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很吃惊。

奚以颜依旧在对方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本能地松开手中的奚绣,奚绣眼角泛红,抓着椅背脸se发白。

他整理一下衣袖,装出平时哄骗nv人的人样,客气地说:“这位小姐,不知道我家小妹怎么缠上您,我替她向您道歉。”

“您向我道歉?”奚以颜慢条斯理地说,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唇边噙着平易近人的笑。

奚绣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她。

“啊——”几乎是瞬间,惨叫声响彻整个餐厅。

一根筷子直直cha入奚远志的眼球上,血迸溅出来差点弄脏了奚以颜的手,奚远志痛得当即倒在地上,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

奚以颜的动作太快了,谁都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暴起发难。

她继续含笑着,将自己还没喝完的汤碗放到呆愣住的奚绣手心,循循善诱,“乖,把它倒在那个畜生脸上。”

奚绣几乎要端不住手中的碗,她无数次在心中模拟如何杀si这些人,连梦魇中都是血红的炼狱,可是真正实施的却另有其人,她心如擂鼓,神经末梢隐隐兴奋。

然后高举起碗,尽数倒在奚远志的头顶上,一gu浓汤的味道弥漫开来,奚远志头痛yu裂,嘴里骂的不g不净。

奚绣举着空碗转过头看奚以颜,像在问她这样做对吗,又像是等她的表扬。

“真bang。”奚以颜果然夸了她,然后看着赶来处理血案现场的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的经理说:“给今天受惊的贵客们免单三十次,打扰各位雅兴了。”

后一句话是对着全部客人说的,可是哪里有人敢应这声打扰,全部都神se如常地转回去继续用餐,当做刚才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经理额角生汗:“好的,小姐。”

这里也是奚家的产业,奚远志一出现在这里韩久真就报告给奚以颜了,挑选的座位也不是偶然,就是为了让奚远志看到奚绣,他们发生冲突是在预料之中的事。

经理问:“那您还吃吗?”

奚以颜看了骨感的奚绣一眼,又笑:“当然,换个包厢吧。”总不能让一条疯狗打扰了吃饭的心情。

下午奚以颜带奚绣买了些未成年用品,又在外面吃了饭,晚上她们没有回溪花公馆,而是去了另一处住所。

“你睡哪间房都可以,记住,不要来打扰我,洗完澡自己把药涂了。”奚以颜在玄关处换上拖鞋就进了房间,丢下奚绣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沙发上放着韩久真送来的她们下午挑选的东西还有医生开的药。

目送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奚绣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应该是奚以颜常住的地方,因为布置更有人情味,日用品也不像溪花公馆那边的统一配套,更具个人风格。

奚绣没有乱走乱碰,抱着沙发上的东西上楼,每间房间的门口墙壁上都有一块铭牌写着房间用途,她找到奚以颜的卧室隔壁的房间打开门走进去。

电脑桌前,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奚以颜轻“啧”一声,这里除了洗手间和浴室,各个角落都装了隐蔽的监控器和窃听器。

奚绣对陌生环境的接受度良好,也没有好奇心浓郁的人类劣根,这点多少让奚以颜舒心不少。她没有再看电脑屏幕内正在将衣服挂进衣柜的奚绣,起身挑了一套睡衣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吹头发时,门外有人敲门:“叩叩。”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下吹风筒,奚以颜淡淡皱眉,“进来。”

奚绣穿着h白se的猫咪连t睡衣,抱着个半人高的枕头走进来,顺手关了门。

她站到奚以颜面前,身上带着清苦的药膏味。

“什么事?”奚以颜坐在椅子上也b她高,眉间y郁,用一种极其冰冷的目光审视这个孩子。

她纵容奚绣暂时进入自己的领地,一是觉得她无害好欺负不值得提防和在意,二是只有人完全处于她的控制下她才能放心,不代表奚绣有资格来打扰她,何况是她预警的情况下。她想,这里是十八楼,把人从窗里丢下去应该能si的很g净吧。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落在奚绣眼中完全是另一幅样子,灯光雾蒙蒙,虚化她的身t轮廓,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玉se锁骨还有起伏的x口,她整个人像是入了水墨泼染的画。奚以颜的nn和妈妈是美人,她也不遑相让,五官偏古典美,哪怕人人都知道她y晴不定,只见容貌依旧下意识生出怜惜之情。

奚绣心脏噗通直跳,她小脸微红,抱着枕头遮住半张脸:“姐姐,我有些怕,今晚可不可以睡在这里?”

奚以颜一怔,她们的辈分认真算起来,奚绣还得称她一声“姑nn”。

“姐姐?”她恶劣地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和之前在餐厅里发难前的语气一模一样,然后站起来走向奚绣。

奚以颜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奚绣身t僵y,差点要抱不住手中的枕头。

奚以颜走到她面前,弯下婀娜的腰,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我带你进门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奚绣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强忍住抱上去的冲动,软声:“您说我睡哪间房都可以。”

“哦?”

微凉的手指摩挲细neng的肌肤,奚以颜凝视这张单纯无辜的脸,呵气如兰:“没了吗?”

下一秒,怀里被柔软的触觉填满,她怔在原地,奚绣不怕si地把枕头塞进她怀里,隔着枕头用力地抱住她,其实小孩子抱人的力度不大,勉强地抓住nv人腰后的衣带。

“姐姐,我害怕,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求求你。”奚绣软着嗓子,轻轻地蹭她的肩颈,“我不打扰你,睡地板上,只占很小一块地方,一点点地方。”

才发现小猫那么会撒娇,奚以颜心里生起莫名的愉悦,没有计较她的逾越,轻声笑了笑:“可以。”

奚绣把枕头放在床的另一边,盖着带有馥郁幽香的被子里,发间的耳朵通红。

室内灯光自动调节,nv人平躺下来,拉了拉被子边角,音响里放起帮助睡眠的白噪音,她合上眼睛,不自觉地透露出几分脆弱。

每到夜间她的身t就会变得十分虚弱,五官又格外敏感,受不了任何打扰,否则情绪就会失控。突然,她睁开眼睛。

“姐姐。”奚绣侧躺着面对她,凑过来,呼x1温热,“晚安。”

像来讨主人欢心的小猫,奚以颜蹙紧眉心,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语气散漫又危险:“你睡过去,别靠着我。”

窸窸窣窣,奚绣果然翻个身背对她,与她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奚以颜紧绷的身t逐渐放松,神se平静地看着天花板上浮动的星空光影,想起了公司里堆积如山的工作,虎视眈眈的叔伯同族,想起了老宅里老爷子书房窗外种的鸢尾花,想起了浑身是血的妈妈……

跑、跑、跑,树影如地狱爬入人间的鬼魅不断地追随在她身后,衣料磨着大腿小腿上被划破的伤口,她不敢回头,拖着狼狈的身t向着月光不断往外跑。猎犬的吠叫声仿佛就在她身后,随时准备扑向她将她咬碎。

“他娘的,追到人没有?”

“快点!她在那边!”

咒骂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摔了一跤滚了出去。

“你妈的!”

她骤然回头,高举起手中的短刀,月光下刀身锃亮,她刺向朝她扑来的男人。

“唰——”奚以颜从梦中惊醒,感觉到怀中活物的气息,毫不犹豫地ch0u出放在枕头底下的短刀,她面目苍白,眼神狠绝,手中的刀尖直直对准那张皎皎如月的脸蛋,却迟迟没有下手,好像在判断奚绣到底是谁。

一霎时,奚绣被惊醒,眼睛与锋利的刀尖对个正着,她心脏狂跳,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与此刻情绪有些失控的奚以颜安静对视。nv孩的眼神温顺又cha0sh,好像下一刻奚以颜真的杀了她,她也甘之如饴。

奚以颜手臂轻微颤抖,头发被冷汗打sh贴在脸颊上,样子病态又有一种疯狂的美,她仔细辨别奚绣的身份,确认是她认识的人之后,缓慢地移开手中的刀将它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

她没有再去理会奚绣,整个人被ch0u掉了主心骨似的,曲起膝盖坐着,柔美的眉眼沉着郁se。

然而转瞬之间,奚绣扑过来sisi地抱住她的脖子,奚以颜不防突袭,后背重重地抵到床头,她还沉浸在那个梦带来的冲击中,心里疲惫,脑子一片空白,没什么jg力推开奚绣。

奚绣埋在她怀里,发出压抑许久终于得到释放的哭声:“姐姐,姐姐。”

你还活着,还活着就好。

她不敢说出后面那句话,因为奚以颜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她,她哭得好像自己最珍贵的人终于失而复得,然而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属于过她。

不是没有si吗?怎么被吓成这样。奚以颜0着她一折就断的肩膀,感觉到怀里不间断的颤抖,这条生命是鲜活的,这具身t是温热的,冰冷麻木的身t好像也在渴望从中汲取慰藉,她用力抱紧奚绣,在她的哭声和拥抱里得到久违的安宁。

奚以颜下半夜睡得b往常沉得多,她抱着奚绣,像幼年时抱着自己最珍ai的小猫玩偶一样安心。自从她把小猫玩偶和她妈妈葬在一起,再也找不到替代品陪她一起睡觉。现在好了,她找到新的“小猫”。

奚绣起床那会儿,卧室里已经没有奚以颜的身影,她往旁边的枕头底下探手0去,险些被锋利的刀片划破指腹。

她却没有立刻收回手,反而仔细地摩挲冰冷的刀身,情不自禁地落下眼泪。好久之后,她才擦g眼泪起床回自己房间换衣服洗漱,她下楼时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开视频会议的奚以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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