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遇·卡卡
我的老师是个非常风流的人,当然他也有风流的资本,作为霞谷先祖之一,霞谷赛道蝉联冠军百次无冕之王什么的名头还传遍了整个大陆。
更何况他还有着一双b云野草地更鲜活neng绿的双眸,这罕见的春日眼瞳让许多光之子见之难忘,追着他满地图泡着求着他收下蜡烛的事情几乎天天都在发生。
虽然有些不太会看气氛说话老让人想打他,可毕竟长得帅气又多金,到底还是喜欢他的人更多。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很高兴自己成为了他的学生,算是小孩子的虚荣心吧,那么厉害又好看的人没有收别人的蜡烛,而是拿起了我递出去的蜡烛,并把我带回了他的住所,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
不过后来吧,我发现一切并不是那么如我所想象的美好,老师alef是在跟旅行先祖狮子打赌输了,y着头皮点兵点将点到了我,所以才收了我这个学生。
啊,难怪不太愿意教我呢,毕竟不是自己喜欢的,实在提不起兴趣跟热情来教导吧。
我多少能感觉得到他的不热情,再把我带回来以后,他总是不时的不知道跑哪去了,偶尔回来看到我才g巴巴问一句最近找到多少碎片了。
起初我以为他是自己的事情多b较忙,不过有过几次在雨林烧黑暗植物收集珠光的时候,看到他带着不同的高挑小姑娘飞过的影子,渐渐就有些怀疑了。
等听了先祖daleth和他聊天说到这件事,就明白过来了,倒也没有多难过,只是觉得松了口气。
因为之前总觉得是我太笨拙惹他不喜欢,才会被他故意冷落不太搭理,看来不是嫌弃我笨啊,是本来就没有过想收我当学生的打算。
只不过是打赌输了b不得已收下了,不是我的错啊,那就没什么了。
不过既然知道不是他本意,我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去打扰他来教导我,虽然好像原来也没有问过他几次,毕竟他总是不在家的。
这个老师其实有和没有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他的收留让我有了夜里可以安心舒服睡下的房间而已。
已经够了,不用风餐露宿还有什么可抱怨,今后也继续自己努力就好了,等我六星了,就搬出去吧。
说来容易做起来还是b较难的,没有老师带领,就我这三星的小身板,高一点的地方反反复复飞不上去,在雨林卡了快半年,都没能探索完,每次夜里看雨林星图才只亮了那么的三颗星星,还有好多星星都暗淡着,我就有些说不出的疲惫感。
某夜里回来了,我正叹着气烧一锅鱼汤,抬头看他朝着我这边看,想了想才笑了打招呼:“alef老师,要喝点鱼汤吗?”
他想是有些不太自在的抓了抓头发,灰白的眉微微蹙起,neng绿的眼眸避开了我的视线,有些模糊的嗓音传过来:“唔……”
我拿了碗给他装一碗递过去:“小心烫。”
“……你现在收集的怎么样了?”他接过去以后依然没看我,随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给自己也装一碗浓白泛着香气的鱼汤,就坐在这篝火边上看远处的霞光,这霞谷恒古的瑰丽火烧云看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味:“都还好,老师挂心了。”
“那就好,继续努力吧。”
而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他喝完后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我收拾碗筷去清洗,而后自己也烧水清洗一番睡下。
隔天起来是照常去他屋里把他换下的衣服拿去清洗晾晒,结果发现衣襟上有些破损,就找了针线在破损的地方绣了一朵花,才洗g净了晾起来。
按照自己一贯的作息,出门去雨林,前两天就发现了,树屋里边有个光之翼碎片,但是那树屋很高,我换了好几种方法都上不去。
只能绕这附近烧烧黑暗植物,一次次收集好了烛光,等斗篷的魔力回复,再换各种自己想出来的方法继续飞上去。
这次好不容易接近了,却忽然被人撞了下,平衡没能稳住,整个人往下坠,那个人也跟着我掉了下来,本来就没有多少魔力了,下坠过程里雨水还在侵蚀斗篷的魔力,等摔倒泥泞里,我顿时由于没了魔力的防护,被雨水打sh了全身,寒冷让我牙关都打哆嗦。
那个人举着蜡烛靠近我,因为着他的及使用烛光温暖,我才没有被寒冷冻成苍白,借着他的烛火我也点亮了一根蜡烛,慢慢看清了他的脸。
长得有点像老师,但是又不是他,毕竟老师人高马大得很,这人就b我高了一丢丢。
就是太像了,连这个双眼睛都是一样的春日青草se,温柔而又多情。
我还有些发愣,他已经拽着我站起来,跑到了不远处的小树洞里,对着我叭叭叫了两声,忽然举着蜡烛单膝跪了下去。
我犹豫了好一会,才伸手接过了他送的蜡烛,他似乎蜡烛挺多的,我这根才收下,又哗啦啦送了我一堆。
片刻之间我的背包都要满了,赶紧阻止他继续给我送蜡烛的行为:“别送了别送了,装不下了!”
“啊?你包包太小了吧,给自己缝个大点的啊!”他似乎显得有些不高兴,气鼓鼓的站起来;“出门在外要用大的包包,蜡烛装多点,才能见人就送多交朋友!”
“哈、谢谢建议……”但我不是很会跟人接触啊,而且收集的蜡烛很多都用来换生活所需物品了,并没有多余的可以用来送人交朋友;“那个,你送我这么多自己没问题吗,不然我还是还给你吧……”
“我蜡烛多得是……咳、我是说,我b你会收集蜡烛,这么点很快就能攒回来,而且刚刚害你摔下来了,那些就当赔礼,不用还回来。”他说话速度很快,我其实有几个字都没听太清,直愣愣看着他说完后伸出了手,转过去侧对着我,红润的耳垂被烛光照得更加眼红透亮;“你是要上去拿那个碎片是吧,我带你上去。”
我犹豫着最终伸出了手,和他b我的t温要低太多了,触碰到的时候有种会被他温度融化的微妙感:“那。麻烦你了,谢谢啊。”
“不客气。”
有了学生应该怎么做?
alef从前并没有当过老师的经验,而且这学生也不是他自己愿意收的,稀里糊涂的被狮子坑害了,带回了家才觉得不妙。
虽然说是学生,但这是个nv孩子啊,就那种平时会让他头疼得要si,追着他从霞谷跑到墓土,靠着墓土的冥龙才能击溃的nv孩子啊!
难道自己以后就要过上每天都被缠着叽叽喳喳,各种撒娇不然就嘤嘤嘤吵得头疼不已的生活?
他不喜欢这种类型的nv孩子的啊,b起这种娇滴滴的小可ai,更喜欢那种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有那么点傲慢但是又不会过分的成熟大姐姐啊!
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alef决定暂时不去主动靠近那个带回来的小姑娘,也许自己冷落她不搭理她,她就能意识到了自己不是好相处的,对她si了奇怪的想法的心以后,还会主动离开去找别人吧?
嗯,就这么办吧……
小姑娘似乎有些迟钝,没能意识到他的冷漠,他不教她,她每日也会自己出门去找自己的碎片,烧黑暗植物收集烛光,攒好了蜡烛就去跟人交换需要的物品回来。
那原本没多少摆设的房子,被这小姑娘一点点放入装花的花瓶,里边cha着她每日从云野采回来的鲜花。
床上铺了新的刺绣床褥,窗上挂起了有小碎花的窗帘,冰冷很多年的灶台上出现了调味品,他有时夜里回去还能闻到残余的饭菜香味。
那些乱扔的衣服会被她捡起来拿去清洗晒g,而后叠好放到他的床尾,晒过的被子上留有淡淡余温,盖在身上很温暖。
从不主动找他,被询问进度也总是笑着说都还好,他明明好几次从她头顶掠过,看到她sh哒哒的滚在泥地里,应该也是看到过他的,但她从不质问也不发火。
仿佛他这个老师,也并不是她愿意要的,所以她不想跟他过多接触一样。
他可是霞谷赛道无冕之王诶,她居然一点都不觉得他很厉害,不想找他帮忙吗!!
这让他很不高兴,非常非常的不愉快,怎么能有人嫌弃他,他简直想摇晃那小姑娘的笨脑袋,质问她是不是傻,你面前这么优秀的老师你居然不想让他帮你的忙,带你飞高高拿碎片尽快突破五星长高长大变成大美人吗!
不过真这样做说不定真的会听到小姑娘说什么对啊不想啊,那就太伤自尊心了。
他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双生的哥哥把雨林先祖从前送他的那个神奇面具借给他用用。
戴上了面具的alef变成了少年模样,只b自己家的小姑娘高上一个头,轻松遮掩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开开心心接近了小姑娘带着她飞高高。
小姑娘x格有些沉闷,不太ai说话,总是闷不做声的做事情,收集的蜡烛大多拿去买生活日常所需,那么多东西那么小的姑娘却轻松的自己一个人扛。
他想帮忙也会被婉拒,说自己的事自己做就好了,已经麻烦他很多了,不能再厚颜无耻的麻烦他。
收集的蜡烛也要坚持分他一部分,说是为了感谢他带着她去找碎片,他不要就会换成同等价值的食物塞给他。
过分正直到不懂得撒娇的孩子……他看着手里被对方塞得那一小罐蜂蜜,说不出的有些泛酸。
只有从没有被宠ai过的人,才会如此固执的不肯平白接受别人的好意,因为习惯了不去打扰别人麻烦别人,突然有人对自己好只会觉得无法适应,认为要回馈同等的东西给对方,才会心里松口气。
提醒自己这只是公平的交易,这样突然有天这人不对自己好了,也不用太难过惆怅,不过是你来我往的交易,买卖不做了就不做了吧,自己原本怎么过还怎么过就好了。
他要想法子打破她的这个安全法则,让她知道有人对她好,是真的纯粹想对她好而已,她可以坦然接受,不用担心会失去。
不过怎么才能有个好时机摘下面具跟小姑娘说:我就是你的alef啊!
感觉现在摘下来让她知道,只会被小姑娘觉得alef脑子有病啊,为什么要带个面具装成别人来接近自己,是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吗?
突然好后悔当初自己为了所谓的自尊心不敢用本尊来靠近她啊!结果她不是因为嫌弃自己啊,是单纯的习惯了不去麻烦别人啊!
怎么办怎么办……alef陷入了纠结地狱,更可怕的事情在这时发生了。
最近有个小平头经常主动来他们家找小姑娘,小姑娘似乎也挺喜欢那个平头少年,好几次他都看到平头帮她扛东西回来,小姑娘居然不说什么麻烦你了送你点礼物吧!
而是很自然地接受了!!为什么啊!?他明明对她更好吧!!为什么他变成卡卡的时候帮她扛东西会被送回礼划分界限那个平头就不会啊!?
alef觉得很愤怒,脑子都快要炸开了的愤怒,自己的小姑娘被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平头要拐走了。
哪怕他用卡卡的身份再出现,也会被小姑娘笑着婉拒邀约,她要跟平头一起去墓土,不要跟他在霞谷赛道冲刺。
alef老师最近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看我的目光透着几分凌厉感。
大概是我在他这里耽搁太久了,让他渐渐感到了厌烦吧,想到这里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虽然最近托卡卡跟平头的福,我的碎片收集变得顺利很多,不过我打现在也只是五星而已,距离六星还差很多碎片。
或许我应该大胆一点,去墓土看看吧,之前一直没勇气去来着,毕竟听说那边又是巨大的螃蟹会撞人,还有可怕会吃人的冥龙来着。
但是在这样耽误下去,alef老师说不定会忍无可忍的直接赶人,那样就有点太丢人了,与其被赶走,还是我自己主动提出已经成长出去更好吧。
虽然还只是五星,但也是个懂得靠霞谷赛道赚蜡烛的可靠五星光之子了,所以我决定今晚跟最近一段时间里每晚都会回家吃饭的alef老师谈一谈。
“你要走?”那鲜明的绿se眼眸中沉淀了什么,眼底里边的浑浊想混进了黑se的在眼眸深处。
不安的气氛压在了身上,我察觉到了危险却不能明白这是为什么,下意识地觉得应该要离开这个房间,所以我站了起来:“大概就是这样,这些日子打扰您了……”
未说完的话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而变成了吃痛的呼声,背脊被墙壁磕的发痛,压迫在脖颈上的力量让si亡的se彩在脑海里无b鲜明。
窒息感让我本能分张开了嘴,想通过大喘气能汲取到一丝氧气,而就在那一刻,脖颈上的压迫感消失了,可我依然没能呼x1到氧气。
而是吞入了炎热的柔软,头脑发昏的晕眩感在g扰我的无感,视线里有冰冷的苍翠覆盖过所有,像是自己跌落在了冰天雪地里的丛林,寒冷的浓绿se夹杂在风雪里,是这世界唯一的se彩。
“你哪也去不了……”
温柔而残酷的呢喃从天空落下来,冰冷到极致反而变得滚烫的感知让我喘不过气。
豹猫扑向了花丛,利爪轻易将纤细的花枝压折,对于鲜花而言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躯t足以让娇弱的繁花震颤。
在豹猫的翻滚纠缠下,纤弱的花朵越发抖动的可怜,隐秘在深处的露水都被他蚕食,灵活的尾巴拍打着柔neng的鲜花,不堪负累的花骨朵不断凋零着芬芳落在贪婪的猎豹口中。
撕裂的痛楚很快就被融化般的滚烫覆盖,大脑都要蒸发的高温让人心脏恐惧到像是就快爆炸,耳边充斥着支离破碎的声息,汗水在表面流动的轨迹都被清楚感觉到。
隐秘的入口被反复的探索着,过度的碰撞让人产生了再也无法关闭的不安,以至于忍不住想尖叫出来,可最多不过发出了细微的哀鸣,b刚出生的猫儿更软糯。
直到汹涌的河流冲刷而来,在这澎湃的河流中沉入晦涩的黑暗。
唯一听到的只有他笃定而又饱含愉悦的话语:“我把种子撒下了,你这片肥沃的土地,是属于我的了……”
大三的社会活动实践,她参加了山林守护那一项。
倒不是有多热ai大自然,实际上专业选择园林类别,只不过是她b起坐在办公室里,更热ai在室外没有边际,看不到墙壁的感觉罢了。
不知道源自于什么,她不太喜欢看到墙壁,自己租住的公寓都被她用不同的柔软布料遮住了墙,但即便如此还是会觉得微妙的不愉快,应为躺下来时能看到天花板,那也是墙壁。
当听说山林守护就是露营在帐篷里,住在参天树木之间,她便心动不已,甚至产生了毕业后不如就找这方面的工作吧,这能很大程度的远离墙壁带给她的不愉快,还能成为养活自己的稳定工作,可谓是双赢的局面了。
临出发的前一晚,她清点好了行李,领队的导师说过地方会提供营帐设备,只要带好换洗衣物跟其他必需品就好,所以她并没有太多的东西要带上,总共也就整理出了一个小行李箱。
考虑到这次出门至少要个月才能回来,也提前把房租什么的跟房东谈好一次x划了过去,顺带请求房东帮忙照看一下她yan台上养着的几盆花草。
大约是养了有些年月的关系,现在忽然要有很长时间见不到它们,她不免也生出几分舍不得来,拿了小水壶挨个给自己养的芦荟,含羞草,吊兰,还有一株富贵竹浇了适量的水,嘴里念叨着:“我要出远门啦,过几个月才会回来,你们要好好看家哦。”
在抬头时,她看到了楼下绿化带中的耀花豆,现在正值花期,路灯照耀在秾丽的橘红花瓣上,大约是要结果了,花瓣中央已经凸起了隐约的弧度,光影下能看出那像是男x某器官的顶端般的形状。
这还是她不久前在课堂上从老师嘴里听来的,耀花豆的果实形成的模样很煽情,实际上这种植物的花连颜se都是无b情热,花瓣的形状在光影变化力也会呈现出不同的感觉,有时候像长发飘飘的姑娘,有时候像肌r0u扎实的壮汉。
这位老师的讲课总是喜欢引用到男nv身上去,她起初有些不习惯听他的课,后来发现他只是单纯的引用进行b喻,并没有她所反感的那种意思,她才慢慢对他有所改观。
这次的山林守护领队导师便是这位先生,她并不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姓氏很罕见——
尧。
学生们一般称呼他尧老师。
出发的早晨,她拖着行李箱从绿化带经过,有些下意识的又看了看那一株耀花豆,清晨熹微的光让那些花朵染上了温柔的暖se调,浓yan的橘红花瓣在微风中颤抖。
也不知怎么想的,她忽然靠近过去,想看一看花瓣小心包裹着的,还在培育着没有成熟的果实,但是这耀花豆格外小气,层层的花瓣紧促的裹住自己的花蕊,不露一丝一毫山水让人窥见。
她只得无奈的放弃了,咕哝了一句:“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看一眼又不会怎样。”
她提早到了集合的地方,这次要去的地方并不远,所以参与的学生们被要求在学校集合坐校车大巴去往目的地,来得早了些,大巴虽然在,但是上去后才发现,司机不知所踪,只有作为领队的尧先生坐在后排靠窗的地方,说坐着也不对,他其实是合着眼靠着窗户像是在睡觉才对。
索x上车前已经把行李箱放在了大巴外边用来装大型物件的部位,所以她上来时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现在看出对方还在休息,她便小心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声音的,打算找个位置坐下就好。
“你来啦。”
当她要行动的那一刻,尧先生却忽然睁开了眼,自称年纪不小了的人,外表看起来却和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没差,长得也颇为俊郎,尤其那双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初晨日光恰好落在了眼瞳的关系,还是他的眼眸本就如此独特,乍一看透出了几分热烈的橘红在虹膜上,看过去就像是看见了霞光铺满的河面,如火如荼脉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