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公主5
她将婴儿取名苏慕,赐封云乐公主,为她们建了云乐g0ng——她希望何绛能快乐。
何绛身t未愈,一直在床上躺着,小公主满月酒这天,苏怀倾在g0ng中大摆筵席,请了朝中群臣,叫g0ngnv去请云妃,“阿绛最ai喝酒了,这几个月不能喝酒,可把她馋坏了。”她笑道。
“不好了!”g0ngnv却惊惶地跑来:“云妃在菡萏池溺水,已经,已经……”
她手中酒杯“当啷”一声碎在地上,大步跑出殿外,尸t已经被她们打捞上来。
“禀皇上,g0ngnv在菡萏池中发现云妃的尸t,酒气浓重,看来是酒醉溺水而亡。”老g0ngnv说。丞相也闻声赶来,只看了一眼,便昏倒在地。
“阿绛!阿绛!”她喊着她,何绛双目紧闭,面se却是红的,全身直被温泉泡的发粉,一0还是热的,“她没si,还是热的!”苏怀倾说。
“皇上,这是温泉水热,云妃已经断气了。”老g0ngnv说。
“她没si!”苏怀倾大声向她们吼道:“快传太医啊!”
众人无法,只好传太医,太医一把脉,摇摇头:“皇上节哀,云妃脉息已绝,已经咽气多时了。”
“不可能,她酒量那么好,怎么会醉si?”苏怀倾喃喃道,忽然想起来,自己跟她成亲当晚,曾对她说过一句话:“朕当时要是把你溺si在菡萏池就好了!”如今她竟然真的溺si了。
“是朕把她咒si的,是朕……”她说着,泪水扑簌簌流下来,她原本打算,今天就跟她吐露心迹,以后跟她在一起,一家三口在这g0ng里享天l之乐,抛开以前的所有。
“阿绛!”她抱着那粉白yut1哭起来,直到双眼哭得肿起来看不清,直到那副身t已经变凉,直到g0ngnv们纷纷拉着她求她放手,她还是不肯放开。
昏昏沉沉地过了许多天,这期间,何绛的丧事是由丞相c办,她在菡萏池里醉了又醉,什么都忘不掉,对她的思念反而越来越强烈,“大骗子何绛!你明明说,喝醉了就能忘掉的!”她趴在酒池边骂道:“大骗子,你给我回来!”
“何绛你回来吧,我再也不欺负你了……”酒水混合着自己苦涩的泪水,一如当时何绛递给自己的那一杯,可她却不在了。
“何绛,我喜欢你……”
昏昏沉沉间,丞相来找自己:“皇上,您已经醉了一年了。”
“阿绛当年是怎么入g0ng的?”她问。
“她随臣来g0ng里参加酒宴,被先皇看中了,就此被纳入后g0ng。”丞相说。
“她ai的那个人是谁?”她问。
“臣不知。”丞相说。
她将酒杯一摔,气道:“你是她母上,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母上,母上!”丞相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nv孩,正朝她挥着手,着急的小眼神,仿佛在说:“母上别生气!”
苏怀倾呼x1一滞,“这是……”
“云乐公主已经一岁了,”丞相抱着她笑道:“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喊母上。”
苏怀倾将孩子接过来,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小小的阿绛吗?
“阿绛小时候,也是这个模样吗?”她问。
“差不多。”丞相说。
苏怀倾抱着她,忽然感觉有了力量:“回g0ng,朕要上朝。”
及至苏慕十六岁这年,又到了何绛的忌日,她再次来皇陵祭拜,“朕想带她回g0ng,这样就能时时看见她了。”她说,命侍从们挖开陵墓,却不见她的尸骨。
“皇上……”侍从们一脸惶恐,只见皇上眼里慢慢噙满了泪水,颤着声道:“大骗子,你又骗我!”
如今,菡萏池中。
“何绛,你到底有没有ai过我?”苏怀倾脸上挂满了泪水,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何绛看了眼旁边吓得瑟瑟发抖的苏慕,无奈地叹道:“云乐都这么大了,还谈什么ai不ai的。”
“你说!朕要你说!”苏怀倾的手,威胁似地掐上她的丰r。
“好好好,”何绛只好抱住她,像抱住一个倔强的孩子,低声道:“这十六年来辛苦你了,我ai你,在我这半生年华,最ai的就是你了。”她语气温柔,似从心而发。
“那你为何要走?为何留我在这深g0ng里十六年?!”苏怀倾埋首在她怀里哭道。
“我没有走,我一直住在锦城,母上时不时会来看我,跟我说你们的事。”何绛抚着她的头说。
苏怀倾抬起头:“难道你得了绝症?”
何绛摇头,苏怀倾松了口气:“那你到底为什么要假si?”
何绛又看了眼苏慕,小心翼翼地说:“皇上先答应我,不管我说什么,都不能罚我,也不能罚苏慕或丞相。”
“好!”苏怀倾一口答应,眼定定地盯着她,生怕她又逃开自己。
何绛深x1一口气,仿佛抱着必si的决心:“对不起,我骗了你,苏慕是先皇的nv儿。”
苏怀倾面上却没什么反应,还在等她说下去,她只好又说了一遍:“苏慕其实是先皇的nv儿,是你的妹妹。”
“就这?”苏怀倾凤眸惊讶地睁圆了:“就为了这个,你离开我十六年?!”
“难道皇上原本知道?”何绛一愣。
“我当然不知道,你如今说了我才知道,”苏怀倾苦笑:“你当时为何不告诉我?”
何绛却哼笑一声:“你当时那么恨先皇、恨母上,对我又那么凶、那么狠,我要是告诉你,你还不得把我剥皮ch0u筋了!”
当时她察觉自己有孕,正不知该如何,却被苏怀倾在先皇病榻前bj,接着就嫁给了她,等到她发现怀疑,自己只好谎称孩子是她的,就这样生下了苏慕,婴孩尚小t味不明显,只是怕苏怀倾有朝一日终会发现,定自己一个si罪,只好求助于母上,吃了假si的药,装作溺si离开了皇g0ng。
“……后来母上跟我说,你竟把小慕当成我,行了逆l之事,我便想回来阻止,但她又说,你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叫她把我还回来,我怕你罚我们si罪,就犹豫到了现在。”她眼神楚楚,言辞恳切。
“哼,我是要罚你!”苏怀倾抱着她的腰,狠狠地亲了亲她脸颊:“罚你到我的凤塌上,赎罪一辈子!”
母上竟然是……我的姐姐?苏慕听不下去了,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菡萏池,躲回云乐g0ng,好几天也没人找她,仿佛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在这期间,g0ng里传来几个消息:苏颜开被册封为永乐公主,迎娶风骄宁;丞相何放告老还家,风骄宁成为了新丞相;皇上因为找回云妃,凤颜大悦,宣布大赦天下。
苏颜开的回归,使母上对她的关注减了一半,而何绛的回归,使剩下这一半也没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相伴十六年的母上,或者说,是姐姐……她现在真的不宠我了,怎么办?苏慕想起风骄宁的话:“你还可以去和亲。”
她来到凤栖g0ng,“皇上,儿臣想去赫漠和亲。”
“什么?”皇上从云妃x前抬起头,眼中满是q1ngyu,云妃两手急急地掩起衣襟,脸secha0红得不好意思抬头。
苏慕尴尬地低下头:“赫漠一直侵扰我凤朝边境,若是派儿臣去和亲,想必能避战言和,从此不再si伤。”
“小慕,”苏怀倾意外地看着她:“你长大了。”
“皇上,”何绛坐进她怀里,声里带上几分撒娇:“妾身才刚回来,怎好让小慕远嫁?”
“我要远嫁,”苏慕跪下来,朝地上一磕头:“求你们让我远嫁吧!”再也不想,再也不想看到……她们卿卿我我的画面!
“快起来,地上凉。”何绛过来扶她,她却肩膀一偏,不让她碰自己,抬起眼冷冷瞪着她,像看情敌似的。
何绛眼神一黯,慢慢地收回手,深深叹了口气:“好罢,由你去。”
车马粼粼,将士们浩浩荡荡地护送云乐公主前往赫漠。
华丽jg致的车厢里,苏慕撩起帘子,看着马车驶出g0ng门,离开了这个她长大的皇g0ng,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不断变化着的陌生景象,泪水夺目而出。
这一去,下半世都见不着母上了。
“呜呜呜……”从小被母上捧在手心里长大,她原以为,自己此生不嫁,跟母上在一起就好了,后来与母上1uann,她害怕了,才娶了风骄宁,却并非自己的良人,如今母上竟然不是自己的母上,自己也不是她唯一的小公主,短短时间遭此巨变,她根本无法接受,只能选择离开皇g0ng远赴赫漠,去嫁给一个陌生的nv人。
好想念,被母上抱着的时候……她躺到软榻上,蜷缩着将自己抱起来。
不知不觉,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撩起锦帘:“公主可是身t不适?”
“滚开!”她翻过身面朝车厢里,脸上都是泪,她不想让别人看见。
“公主该下马车了,臣等要在这里扎营。”那人说。
“我要在这躺会。”苏慕背对着她说。
“公主,”那人有些着急:“天se已晚,林深雾重,公主一人留在马车里不安全的。”
看来自己不下来,她就没完了,苏慕抬袖子擦了擦泪:“废话真多!”爬起来打开车门,那人便扶着她下了马车。
看她脸上泪痕未g,那人关切地问:“公主饿不饿?臣这有g粮,还烤了兔子……”
抬眼一望,nv人头戴凤翅兜鍪,身披朱漆甲胄,露出的脸和手都是r0u桂se,一双吊梢虎目炯炯地看着自己,身材高大,自己才堪堪到她x口,这么一个猛虎般的nv人对着自己柔声细语的,忽然感觉有些好笑。
“扑哧。”苏慕忍俊不禁,nv人却松了口气:“公主终于笑了。”
苏慕收了笑意:“要你管。”向那堆篝火走去,见她过来,将nv们纷纷往旁边让,把中间最暖和的地方让给她坐。
“我要吃兔子。”她说,nv人便将串在树枝上烤熟的野兔取下来,放到托盘上,ch0u出刀来唰唰几下切碎,双手恭恭敬敬地端给她。
“筷子呢?”她问,nv人忙叫旁边将nv:“去拿筷子。”她们平时战役紧急,扎营时用树枝烤猎物,用刀快速地片着吃,没有公主这般jg细,好在公主的嫁妆一应俱全,那将nv很快拿来了一副象牙筷子。
苏慕还是第一次吃野兔,虽然只撒了些盐巴,但r0u质鲜neng,也算吃的下去。这时天已全黑,只听到风从林间穿过的萧萧声,和篝火里树枝噼啪声,树林里黑漆漆的像是有什么猛兽藏在里面一样,她一时觉得荒凉可怕,还好有这众多将nv在荒林里陪着自己,等自己嫁过去,她们也就不用再打仗了。
想到此,她问那nv人:“还有多久到赫漠?”
nv人顿了顿:“我们现在是沿着官道走,等出了大凤便没有官道,都是沙漠,最快也要三个月。”
“三个月?”苏慕一惊:“怎么这么远?”
nv人苦笑一声:“若不是这么远,她们早就打进来了。”
苏慕心里一沉,那我岂不是要在荒林野地间度过这三个月?一天都这么难受,三个月要我怎么忍?况且我对沙漠一无所知,到了那边,要怎么过完这下辈子?心里像被压了块沉沉的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连话也不想说了。
她放下了烤兔,往营帐里去,只见空荡荡草地上铺着一道地铺,连床都没有,看着就不想躺上去,况且她坐了一天马车,身上发汗还未洗浴,又怎么睡觉?只好出来问那nv人:“有没有水?”
“有。”nv人忙递给她水囊。
她低声道:“我是要洗澡,不是喝的。”
“再往前一百里地有条小河,公主明日再洗吧。”nv人说。
顿时,心中所有的怨愤、委屈、难过涌上来,泪水再次夺目而出。
nv人慌了,抱拳道:“臣这就去取水!”说罢,便要去牵已经睡着了的马匹。
“等等,”苏慕喊住她:“你怎么取?”
“臣快马加鞭,一百里,天亮前应该能返回。”nv人说。
“那水呢?”苏慕问。
“水……”洗澡用水量大,如何取回?荒郊野岭也没有浴盆,要如何洗?nv人眼神中透出无奈:“公主可不可以只洗脸?”
“算了。”苏慕抬袖子擦了擦眼泪,不能再哭了,她想,这里不是g0ng中,再也没有人会抱住我、哄我、帮我擦眼泪了。
草地sh气重,当晚她在那地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天一亮,她呆木地上了马车,只觉浑身酸痛,进入新一天的折磨。
nv人撩起帘子:“公主,可以洗澡了。”
“好。”她便脱了衣裙泡进小河中。河水清爽凉快,整个人好像又活了过来,岸边,nv人和一众将nv坐着等她。
“你们怎么不洗?”她问。
“我们身上脏,公主洗过我们再洗。”nv人笑道。
她一上岸,她们就解了戎装下水,因为长年征战,将nv们身上肌r0u结实,皮肤也晒成了蜜se,黑se长发披在那蜜se美背上,身姿飒爽中带着火辣,其中,那nv人肤se最深,全身是均匀的r0u桂se,行动间,shangru并不像寻常nv子那样绵软晃动,而是鼓起肌r0u,两瓣tr0u也浑圆y实,不知道0上去是什么感觉,唯有两点rujiang还是粉红的,苏慕好奇地看去,她的下面也是粉的吗?
一个将nv拍了nv人肩膀,悄悄对她说:“将军,公主在看你呢。”
nv人侧目,苏慕立刻转过脸去。
到了晚上就寝,苏慕只觉头重脚轻,一0额头直发烫,应是白天洗澡没擦g水,又被那岸边风一吹,受凉了。
她便出了营帐,nv人坐在篝火前回头,“我发烧了。”nv人0过她额头,忙唤将nv拿药来。
药汁很苦,如果母上在旁边,一定会抱着自己哄“小慕最乖了”,会给她喂糖吃,而现在,她只能强迫自己吞下去。
喝完直反胃,小脸皱起来,睡觉吧,睡着了就好了,她躺进被子里,却凉得一阵发抖,野地夜间寒气重,地铺都是凉的。
“公主,”身上一沉,nv人多拿来一条被子为她盖上:“这样有没有暖一点?”
“没有,”她只觉得寒意入了肺腑,仿佛她帮自己盖的不是被子,而是一块石头,“把篝火搬进来吧。”她说。
“不可,万一失火,会烧到帐子的。”nv人说。
“那你坐在旁边看着不行吗?”她问。
“好。”nv人拿来火捻子和树枝,帮她在地上燃起一小团火,苏慕看着那跃动着的火苗直发愣。
“公主快睡吧。”nv人坐在火苗边说。
苏慕借着火光打量她,上挑的眉,一双吊梢大眼气势凌人,只是这气势在自己面前完全收敛,看起来像一只被驯服的大虎,而她r0u桂se的肌肤,更为她增添几分野x的美感。
“你不困吗?”苏慕问。
nv人淡淡地说:“臣以前随军出征,晚上要轮流守夜,已经练得不睡也不困,公主放心睡吧。”
“拿手来。”苏慕说,nv人不解其意,还是将手伸过来,她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头上,“以前我睡不着,母上就会这样0我的头,哄我睡觉。”苏慕说着,眼眶一热,她闭上眼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
“好,臣明白了。”nv人坐到她身边来,手放到她发热的额头上摩挲,柔声道:“睡吧,公主。”她的手虽然b母上的粗糙许多,却很温暖,苏慕慢慢睡着了。
及至醒来,天se已经大亮,她的手还抚在自己头上,“已经不烫了。”她笑着说,眸子里却有了血丝。
她竟然真的一夜未睡,只为帮自己0头,苏慕心里忽然有一种过意不去的感觉,她从小使唤g0ngnv们到大,还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公主喝水。”nv人递来水囊,她咕嘟嘟地喝了几口,低声道:“辛苦你了。”
“公主也辛苦了。”nv人说。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臣叫原隋玉。”nv人说。
“原隋玉。”她看向公主,对方只是想把她的名字记住,在嘴里念着“原隋玉”这三个字。
眼前少nv清丽可ai的脸,跟少年时的恋人慢慢重合到一起……
“阿玉,你以后要做什么?”少nv坐在秋千上问。
“我要做骠骑大将军!”她帮她推着秋千说。
“那等你做了大将军,记得回来娶我。”少nv笑颜如花。
可是,一次皇g0ng酒宴,少nv随她当丞相的母上进g0ng游玩,却被皇上看中了,立即召入g0ng,被册为丽妃。
她只是相府里的看家护院,什么也做不了,她想:皇上妃子那么多,很快就会厌弃她的,等我做了大将军,就可以求皇上把她赐给我了。
于是她从了军,到边境驻守,几年间抵抗赫漠屡获战功,如愿被封为骠骑大将军,这时皇上驾崩,她以为终于能够娶她,她却又嫁给了新皇,从丽妃变成了云妃,新皇只有她一个妃子,她自知此生无缘了,回到边疆,只想战si在这沙场。
眼前这眉目如画的少nv,一看就是她的nv儿,跟她长得有七分相似,连身上的桃花香味也一样……原隋玉轻轻嗅了嗅,眼神一黯,如果这个少nv,是自己跟她生的就好了。
“我们快启程吧,不要耽误赶路了。”苏慕说。
“好。”原隋玉脉脉地看着她,像看着自己的nv儿。
这眼神落到苏慕眼里,只觉奇怪,难道她喜欢我?苏慕眯起眼睛:“原隋玉,你困吗?”
“不困。”她说。
“来我车上躺会吧。”
“臣不困,公主……”“来吧。”nv人婉拒,她不容置喙地牵着nv人的手,拉上自己的马车。
公主的卧塌又香又软,原隋玉很快就睡着了,发出细微的鼾声。
还说不困,苏慕坐在她腿边笑了笑,她睡着了还皱着眉,就像一只随时会醒来的、警惕的大虎。她刚才为什么那么含情脉脉地看我?她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她有家人吗?有孩子吗?苏慕心思逐渐飘远。
原隋玉醒来,见苏慕坐在自己脚边,自己却睡在她的塌上,便坐起来:“公主,臣休息好了。”
“原隋玉,等你送我嫁到赫漠之后,你会去哪里?”苏慕问。
原隋玉一愣,她没想过这个问题,若是这次计划成功,以后就不会再有战争,她要去哪里?她没有家,她从小就是丞相府的家丁,参军后一直驻守在边境,就算能凯旋入g0ng,阿绛贵为云妃,自己也不可能见到她……说不定,她根本就忘了自己了。
见她怔怔地不说话,苏慕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心:“你睡觉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呢,很想念你的妻nv吧?”
原隋玉摇头:“臣没有妻nv。”
“那你的ai人呢?”苏慕问。
原隋玉还是摇头:“臣……没有ai人。”
“你是个好将军,”苏慕垂眸道:“凤朝不会忘记你的。”真可怜,驰骋沙场许多年,什么也没有,苏慕对b了一下,还是自己更可怜,她还能回去,自己却要永远留在赫漠了。
“不如我们逃走吧!”一阵桃花香味袭来,公主忽然朝自己坐过来,眸光闪动:“可以拿着我的嫁妆,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什么皇g0ng,什么赫漠,通通不管了!”
“公主休得胡言。”她忙制止道:“此行若是完不成皇上的委任,众将nv们都要受罚,她们家中还有妻nv在等,公主忍心吗?”
“那你就忍心看我嫁给赫漠nv吗?”苏慕眼睛一红,声里带了哭腔。
“恕臣无能,”原隋玉低下头不忍看她:“若公主是臣的nv儿,臣必然不会将你嫁去赫漠的。”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苏慕感觉眼泪要掉下来,便往上仰起头,不能再哭了。
“公主想哭就哭吧,”原隋玉心里一痛,搂过她肩膀,低声道:“皇上不疼你,我疼你。”
“你胡说,母上很疼我的!”眼泪终于落下来,苏慕泣不成声:“母上很疼我的,每次我一哭,她就抱着我哄……”
“她要真的疼你,就不会让你受这些苦了。”原隋玉抱着她说。
苏慕伏在她肩头,泪水止不住地流,将她半边袍子都打sh了。而装载着两人的马车,依然飞速地往赫漠的方向前进,如同这无法挣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