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幻情如烟5-4
触碰着怀琇长发的毛巾一直都是暖和的,炎炽的手在她的秀发间来回抚触,若还有sh漉的发束,便用热毛巾仔细的将其擦乾。怀琇无法形容现在这种,既紧张却又放松的感觉,整个脑袋晕糊糊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在梦里,或是下一刻就要陷去梦中,若这光景再久一些,她怕自己真的坐不住身子,就要晕过去了。
还好炎炽说了一声完成了,把怀琇朦胧的意识唤了回来,转头去看炎炽会觉得害羞,她只好盯着镜子里的他看,见镜中的炎炽替她擦乾了发竟还不满足,还从怀里掏出一条项链!项链上一颗赤红的宝石,宝石里闪耀着光芒,光芒在宝石里跃动着,如此名贵之物她怎能接受?怀琇抬手向後想推辞掉,却给炎炽握住了手腕。
「你帮枫儿过了好几次生日,却从没给自己庆祝过吧,昨天我给枫儿准备了礼物,也替你准备了,这只是一点心意,答应我,要随时戴着,无论如何,别让它离开你,可以吗。」怀琇点头,一滴泪从她眼中滑落,一滴,又一滴。
「炎炽,我也……很喜欢……你这样子……」
炎炽听到了这话,微笑着,温柔的将项链绕过怀琇的玉颈,让宝石对准在怀琇x口,後将链子在她颈後扣上。
「没想到你落泪的样子,b这宝石还美,不过你笑起来更加动人,以後,多笑一点,现在就,早点休息。」炎炽说完,便转身拿了毛巾缓步离去,留下怀琇在镜前抹去泪水,呆呆的望着x前那颗深红se的,心锁。
炎炽终究还是很忙碌,但他每月还是尽可能挤出三两天,待在家陪着枫儿,在往後一年里,偶尔炎炽也会早一些在傍晚返家,嚐嚐怀琇的手艺,但和他们仍旧聚少离多,那是他身在营指挥这个职位上的必然。
炎炽没再提过那一晚的事情,彷佛那一夜是瓶迷离沉醉的美酒,芬芳滑过喉间短暂即逝,但怀琇开始改口称炎炽,会享受着炎炽偶尔的关怀,也会找机会和炎炽分享炎枫内心没有说出来的想法,还有建议炎炽可以如何做,来增进父子关系……等等。
怀琇想成为炎炽心中所想的那个怀琇,因为,那就是自己心中所希望成为的怀琇。
灼炼府四面的围墙,全被点燃,冲天火势将所有人员困於其中,无法数清有多少夜鬼在府中乱窜,屠杀所有遇到的卫兵和仆役,自府里传出的悲哭嚎叫不绝於耳,再大的火光也驱散不了这赤雪夜幕。
天上黑云笼罩,雷电狂号,却不肯为这场惨剧流下半滴雨,冷眼睨视底下生命的浴火悲怆,即使倒卧在雪地之中,愤怒业火还是不停灼烧着躯壳,直到他们曾为人的灵魂被燃烧殆尽。
炎炽,是这男人之名,挥舞着手中的剑,每斩杀一只,朝他扑来的夜鬼,心中就多一分绝望。至少,要保住自己身後,仅存的希望。
屋内,一声异响,被侵入,炎炽愤急交加,炎剑朝前划出一道红火,转身朝屋里奔去。
在剑焰摇曳中,一个早已非人之人,夜叉,坐卧在墙边,泼洒一地鲜血,怀揣着一个婴孩,掌中一叶霜枫,与炎炽四目交接,露出一抹,它不该拥有的,苦笑。此刻,炎炽明白了……
这一切的ㄧ切,终究,不能善了……
城外一座高地,两个人影立於此处。
「默良,为何来此,这里有你要找的神策士吗?」
「没有,只是,被那火焰x1引过来。」默良指了指灼炼府的方向。
二人视线里所见,自那四方炎墙之中,升起一道白羽之火,鼓动着双翼,消散於夜空之中。
十岁的炎枫,早就过了该上学的年纪了,炎炽便在入春时,送他去一座私塾学习,私塾里的孩子都是富豪或官员之子,怀琇的弟弟,怀瑾读的学堂,收的就是一般的平民子弟。
炎枫在私塾里是特别显眼,一头黑红交错的发se是无从隐藏的,如果在灼炼府,会聘请专门的家教来府里,替火行的孩子们上课,虽然炎枫现在是在外地,要聘请家教也不是不行,可炎炽觉得若能让他认识一些同年龄的孩子们,对他的成长或许是好事。
但是,五行的人其身分地位仅次於皇帝的血脉,也就是说,远高过所有官员和士族,富有的地方人士自然没得b,更不用说大多数的一般百姓了。因此,大人们都知道万不可招惹五行的成员,纪朝可是订定了多条法律来专门保护五行的。
可私塾的孩子们哪里管这个,把大人们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私塾里一些较为养尊处优、骄纵顽劣的孩子们,一看炎枫这家伙同样和他们生得两手两脚,为何他就能有红se头发,我们就得受纪朝「禁染令」的限制呢?穿着也没啥特别,他们的衣服还更高贵,手工更jg细呢!便开始有意无意间的排挤起炎枫来。
他们还是对火行有所忌惮,不会对炎枫动手动脚,但在言语上就不会让他好过了。有次当怀琇送便当来给他吃时,有人问炎枫那是不是他母亲,炎枫只能回答说不是,说他一出生就没了母亲,从此之後他就沦为同学间的笑柄,孩子们口中那个「没娘的孩子」。
炎枫的确被「没娘的孩子」这话给刺激到了,从小到大父亲只和他说过,母亲是为了保护他而失去了x命,却从没和他说过母亲的样子,她的个x、故事炎枫都一无所知,甚至没去祭拜过母亲的墓,而现在,他全都意识到了。
炎枫曾经问过怀琇,他母亲是个怎麽样的人,怀琇也只能说,在她小时和他母亲有过一面之缘,是个亲切而t贴的闺秀小姐,但若要再详细点,真的只能去问他父亲了。
「你的母亲非常ai你,不惜牺牲自己x命也要护你周全,外人怎麽闲言闲语,都不重要,别去在意,你要注视着前方,不要回头张望过去,要成为火行的骄傲,懂吗?」炎炽b了b炎枫身後,再指着炎枫眼前,觉得他应该懂了,也应该懂了,最近的两个月,炎枫已经好几次了问他同样的问题了。
炎枫表面上装得能理解,心里头却是难受的,他觉得父亲根本没t会过,每天受到同学那些嘲弄,怎麽可能不在意,他甚至生起了父亲的闷气,也越来越无法咽下心中的愤怒。
在某次放学之後,炎枫又一次受到他们的嘲弄,这次他真的生气了,冲向了那群顽劣孩子的老大李元傲,对着他的鼻梁就是一拳,但那李元傲在私塾的孩子们中年纪最大,已十五岁,t格又壮又高,b炎枫整整高出两颗头左右,吃了这一拳根本不怎麽痛,只是心里是又惊又怒,这瘦弱的红发小个头竟敢打他,立刻朝炎枫回敬一拳打在他脸上。
炎枫被打得往後仰,脑袋一阵晕眩,但怒火驱使炎枫无所畏惧,爬起身来,想再继续出拳,却忽然感到自己手脚使不上力,身t开始颤抖,即使心中没有屈服,但已失去还手之力,只能任由李元傲再补踹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叫上他的跟班们一起,五、六个人围着炎枫给他一顿拳打脚踢。
「哈!原来火行的人是这麽弱的吗?还是只有你啊?平常就看你总是一副软弱无力的样子,原来真的是只纸老虎,还敢夸口说自己学过剑术,笑si我了!」李元傲一边抡拳往炎枫身上招呼,一边得意洋洋的嘲讽他。
私塾老师察觉到外头学生们的sao动,从窗外望出去,见是炎枫和其他孩子在打架,哀叫这下可出大事了,手上书本丢了一地,急忙冲出去制止。
「为什麽要和他道歉?是他先动手的!哎哟!痛痛痛……很痛啦!」李元傲不情愿的抱怨,抱怨完立刻哀哀叫起来,因为右边耳朵被人揪起来。
身旁一对中年夫妇一看李元傲被这样对待,赶忙制止那捏他耳朵的男人,「哎呀!他有在反省了,元直你别这样对你弟弟,他今天已经受很多伤了。」
「有在反省?我怎麽都没感觉到?看来还得给这臭小子几下巴掌。」元直抬手就要打,被一旁心疼元傲的母亲用力拉住。
「都给我闭嘴!还敢嬉闹,都不知道这事能以重罪论处吗?」一声严厉的喝斥让在场十几人都噤声不语,喝斥的人是双湖城的城官,正怒目瞪视着众人,那群人就是白天殴打炎枫的那群孩子和他们的父母,就这样三、四人一群,站在炎炽家大门前的马路上,和门口的两名卫兵对看,怀琇就站在卫兵的中间,和他们一起在夜晚的凉意中,等炎炽回来。
一群人从傍晚便聚到这里,苦等炎炽回来好跟他道歉解释,怀琇在这中间还回到屋内去煮晚餐,帮炎枫擦药,再来到门口和众人一起等待,然而枯等了快两个时辰,还是不见炎炽踪影,怀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开口向大家说:「抱歉,今日还是请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我会把今天的事还有你们来访的目的都转告少爷的。」
「不是啊!你不过是一个婢nv,怎麽有资……」众人中一位大妈心急了又乱讲话,被城官和身旁的丈夫狠狠一瞪,立刻住嘴。那城官身边也有个孩子,也是白天参与打架的其中一名,城官走去怀琇跟前陪笑着说道:「既然炎炽大人还没回来,我们会择日再来……明早!明早我一定再来拜访……现在,在大家离开以前,能否请你家小少爷出来一下,在场所有人都想好好和他道歉一番。」
「城官大人,很抱歉,我问过好几次了,那孩子他不肯出来,我想今天就先让他静一静吧!等他心情好转一些再看看,你们今日亲自登门来道歉的诚意,我会让小少爷知道的。」
「这样啊……也只能如此……那就再麻烦怀琇小姐了,帮我们多说几句好话,後续要什麽补偿尽管提,孩子们这麽不懂事,我们回家肯定赏他们几十个耳光,我保证!……所以,就拜托怀琇小姐劝一下炎炽大人,别让这事……闹到审判司去,千万拜托了!」城官在怀琇面前那鞠躬哈腰的态度让她感到很不习惯,毕竟她也不是什麽高贵身分。
「好……我会的,城官大人,不用这麽客气,你们就先请回吧……」怀琇说完,城官犹豫的点点头,才转身告知其他人先回去了,接着给了自己儿子两巴掌,扯着他衣服拖上马车离开了。
李元傲一家人是最後才离去的,因为李元直揪着元傲耳朵来到怀琇面前,「十分的抱歉,全因我父母太溺ai这小儿子,把他养成一个小恶霸,趁他还肯认我这个兄长的时候,我会好好导正元傲的行为的,我发誓。」怀琇早从炎枫口中知道,元傲就是那私塾里的孩子王,不过身旁这年轻男子突然来和她说话,说他是元傲的兄长,一时间怀琇也不知该回什麽。
「噢!真的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李元直,今年二十二,平时工作就是帮父母亲收租,顺道替我们的住户、摊贩们解决一些麻烦事。怀琇小姐竟然能替火行工作,肯定b我这个收租的厉害许多,我个人很敬佩你……」若不是元直父母在後面叫他了,元直肯定会继续说下去的,无奈下他也只能和怀琇告别。
「唉!希望日後还有机会可以和怀琇小姐多聊聊,请容我再次替弟弟元傲向你家小少爷道歉,那麽,先告辞了。」元直拍了下弟弟的後脑袋,又教训了他几句,边骂边走远去了,怀琇觉得这兄弟俩长得实在不像,身为弟弟的元傲,衣服已被过多的肚子r0u撑起,下巴r0u夹出的皱纹更是无法掩盖,相b之下,身为兄长的元直就jg壮许多,皮肤也较黝黑,也少了些元傲的娇生惯养气息。
「父亲母亲,你们坐马车回去吧!我和弟弟不搭,用走的,作哥哥的有些话要私下和弟弟说。」元直父母见他很坚持的样子,就叮嘱他俩要平安回家,别在路上多逗留,便坐上了马车离去了。
见自己父母远去後,元直拍着元傲的背示意他跨出步伐。
「吼!哥,到底g嘛啦?g嘛有马车不搭,偏要走路啦!我在没娘的臭小子那破屋子前,已经站得脚快酸si了。」元傲恣意的抱怨着,抬头一看元直,却见元直凶狠的瞪着他,瞪得他背脊冒出一gu寒意,立刻低下头不敢出声直往前走。
「你知道你做错事了吧。」刚才在怀琇面前诚恳直率的模样,全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凶狠冷酷的表情和语气,「我来告诉你,你就不该在怀琇那婢nv的面前说那谁……什麽炎……什麽翁的不是,我都对你使眼se了,你还是不懂收敛,告诉你多少次了,说什麽话,做什麽事要先看场合,实在是让我很生气。」
「我知道错了啦……哥,你别生气,我会亲自去和炎枫好好道歉,也不会再说话骂他了,当然!我那些跟班们我也会管好他们的。」
「哼哼!好弟弟啊……下次千万记得长点记x,替你收拾善後……真,的,很,累。」元直突然双手用力往元傲脸颊上一拍,拍得他一大块脸颊r0u来回抖动了几下,那力道吓得元傲全身颤了一下,动也不敢动一下。
元直双手离开了他脸颊,一会儿都没再动作,元傲此时再看哥哥的表情,那嘴角诡异的上扬,舌尖微微探出,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的空气,元傲放心了,知道自己安全了,哥哥现在正想着那婢nv怀琇,果然元直边回忆边开始自言自语。
「那怀琇真是少有的美人胚子,没有化妆就有那样细neng白皙的脸庞,x的大小应该算……均衡吧!不过脱衣後肯定是对xueru,呵呵……身材也很匀称,就是那双手有些可惜……唉!谁叫她要当婢nv,没关系,只要怀琇跟了我,就不用整天g一堆愚蠢家务了,只要每天给我……就行,呵……呵呵。」元直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描绘着各种yghui画面,想得都忘记迈开脚步了,反倒是元傲要推着哥哥走了。
「哥哥,那你这次打算花多久时间?」元直听见这问题後啧了一声,元傲怎麽不识相的打断他的美好想像。
「我看十天内就能ga0定了,凭哥的谈吐、相貌、t格甚至是床上功夫,在整个双湖城里,都是一等一的,我说我是想出的治疗方法,往後,你能保证,完全不会有任何後患吗?你的自信全都成了自大,从第一次你与我接触到现在,你从来都是,满口谎言……一开始,我不该相信你这重罪犯的。」
本来对於父亲不友善、质问般的语气,就不太能接受的炎枫,一听父亲直称许朗是个罪犯,当即按捺不住想要cha话,可雨璃从桌底下悄悄拉了炎枫的衣角,表情有些落寞的对他摇摇头,意思是让炎枫别介入,就让两个大人自己处理。
「所以,我和你的约定,就此作废了,我不会履行,今日过後,就别在我面前出现,不抓你,就是我对你那半调子医术的仁慈。」冷酷的说完话,炎炽看似随时都会起身,带炎枫离去。许朗绞尽脑汁,在这谈判破裂之时,努力去思索转圜的余地。
「炎炽少爷,的确……我没有完成我的承诺,可为了让炎枫脱离寒病之苦,我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因为这不仅是为了炎枫,也是为了我这还年幼的侄nv,我不能让水行一族的血脉就此断绝。
所以,希望你能再多考虑一下。我确实是太过托大……但如果我能治疗前能了解更多,我就能做得更好,b如那一个夜晚……在炎枫身上发生的事,到底真相如何,你不应该隐瞒……」才说到这,一道火焰迅即从炎炽并拢的食中指窜出,化成剑锋之形,直b许朗咽喉处,只留下一寸之遥,炽热的火舌酝酿着冰冷的杀意。
炎炽突发的这一举动,把旁边两个孩子都吓着了,雨璃怕得直接r0u着眼睛啜泣起来,不敢说话只能发出难过的呜咽声。炎枫也被吓到身t发了个颤,可看到雨璃这样子,忽然来了gu勇气,站起身来抱住父亲出招的右臂,对父亲说:
「父亲!求你不要这样!许朗叔叔和雨璃他们都是好人,我身t真的痊癒了,感觉到更有力气了,这都是真的!所以请你帮帮他们,不要再不守承诺,拜托了!就因为你老是这样,怀琇母亲才一直在难过哭泣……」
听到炎枫这样说,炎炽松开了锁紧的眉心,焰形之剑刹那间消散在空气中,表情回复了平和,新添了一份惊讶,炎炽转头问他:「怀琇母亲?你为何擅自认怀琇当母亲来了?她可可没有答允你。」
「有啊!」炎枫点头,继续说道:
「她说她很愿意当我母亲,我没有强迫她,不信你自己去问,只是她要我在你面前不要这样叫,可是既然我刚才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以後我就这样叫了,不然一下子要称怀琇,一下子又要叫怀琇母亲,ga0得我脑袋好混乱喔!父亲,以後我就称怀琇为母亲了,可以吗?」
「我不反对。」对於炎枫这问题,炎炽别过头去,样子若有所思,接着如此回答。
「那……那个约定呢?」炎枫再问,同时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父亲。
炎炽不禁又皱起眉头,这似乎已成习惯了,这十年来,他想不到有哪个日子他没这样做过,或许连他睡觉,眉毛都是夹在一起的,只是他自己看不见,也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看来我根本没得选择……枫儿,老实说,你真的觉得自己身t没问题吗?」得到了炎枫肯定的回答,炎炽转而向许朗说:「今天就到这,天se已晚,我要先带枫儿回去,我想他下次日曜日肯定会再跑来这的,到时好好检查炎枫状况,你要确保他真的健康无碍,用你的x命担保,我会再过来接他的。」许朗表面上平静的同意这要求,其实方才心里头乱作一团,这整个谈判过程中,许朗都像是被一头老鹰揪住心脏,腾空飞起又落下,盘旋而又俯冲。幸好有炎枫意料之外的帮助,多亏了他,终於让计画往好的方向前进了。
「看来这次换我要跟这臭小子道谢了……」许朗正这麽想时,一看那炎枫跑去了雨璃身旁,用衣袖帮她拭泪,依依不舍的向她道别……
「还是算了……我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突然觉得心累,道谢的事就算了,许朗现在只想在送走父子俩後,好好让自己放松歇会,能够有片刻的空闲,能够什麽都不去想。
炎炽从怀里掏了个小帽给炎枫戴上,便牵着他手离开了许朗家。
「爸爸,你怎麽知道我今天会来这里?」走在返家的路上,炎枫问父亲。
「你自己说过的,禁足结束就去找那nv孩玩不是?」听父亲这样说,炎枫想到雨璃来他家找他的那天深夜,自己的确说过。
「父亲!你竟偷听我们说话!」
「枫儿,是你们打扰我睡眠,要和nv孩子谈情说ai我没意见,不过三更半夜请轻声细语。」
「不……不是那种关系啦!爸你不要乱说啦,我们只是单纯在聊天……」炎枫急忙辩驳,而炎炽也随即露出微笑,解释说那是玩笑话。
炎枫嘴上虽否认,但听父亲这样一说,心里倒长了些见识,明白到原来男孩nv孩之间会逐渐变成这种关系,那雨璃和他……炎枫知道现在不是,所以以後有机会是吗?正想着,炎炽的话声又传来:
「不过,枫儿!你要和nv孩一起玩,要注意规矩,不要逾越了界线。」
「什麽界线,父亲?」炎枫真的不懂。
「就是保护好自己,也尊重别人的第一次。」
「什麽第一次?」
「就是会让nv人怀孕生子的那种事。」
「那种事是什麽事啊?父亲?」
炎炽见炎枫对这方面什麽都不懂,心想不如趁这机会好好向他说明一番。
於是,父子俩边散步,炎炽边把纪朝人的生育规定详实的讲述给炎枫听,告诉他纪朝人无论男nv,只能够,和初次交配的对象生孩子生儿育nv的数量也几乎都是一胎或两胎,很少能生到三个以上,然後就会完全丧失生育能力。
若是处男处子和已交配过的男nv发生关系,他们将直接丧失生育能力,一辈子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这对他们人生可是毁灭x的!男人绝不会娶一个无法怀孕的nv人,nv人也绝不会嫁给一个失去传宗接代能力的男子。就算彼此愿意,双方家族也必将反对到底。就算能说服得两家族都同意,纪朝法律也明令不准,无法生育的男nv若想再嫁娶一名能生育的男xnvx,就成了犯罪,而且是重罪。
因为在纪朝开国之初,纪朝的百姓中,每对夫妻在生下一或两个孩子後,就失去了再生育的能力,很少能够有第三个以上的孩子。纪朝官员们一直都找不出原因所在,翻阅以前历朝历代史书,也从未发现有和这种情况相关的记载。
因此为了确保人口数量的稳定,纪朝必须制定一套极为严格的律法,来保护还具有生育能力的年轻男nv,及确保出生婴孩能得到良好的照顾。所以在婚姻嫁娶方面,官方每半年就会进行一次全面x普查,登记每户人家是否有怀孕妇nv,并进行长期追踪,将出生的婴幼儿登记入籍,定期进行家访,看孩子是否有在完好的呵护下成长。
两人边走边讲,不知不觉来到村外一棵树下,而炎炽的马正栓在那儿。
「枫儿,来,上马,等会再接着说。」扶炎枫上去坐好後,炎炽解开缰绳,自己也上马,策马往双湖城骑去。
炎枫抓着马鞍,在炎炽双臂环绕之中,继续听着父亲讲述:「而且,从孩童十二岁起,每年各地官方都要登门进行一次处子调查。」
「那是什麽啊?」
「就是检查孩童是否还保有处男处nv之身,来访的官员必须由一男一nv组成,若没有nvx官员则邀请当地的产婆随行,nvx负责检查nv孩子是否还保有童贞,过程很简单,不过若要检查男孩的话,过程就b较麻烦,必须当场使男孩达到兴奋状态,让他排出jg血来观察,并检查其se泽,处男和已丧失生育能力的人,两者的jg血se泽会明显改变。」
炎枫听到最後哇喔了一声,露出无法接受的表情,「爸爸,你说的这些……真是难以想像!感觉有些可怕,所以两年後,我就必须要做那个处子调查?」炎炽应了声对,并说会持续到炎枫娶妻後才会停止,这让炎枫的脸部五官都扭曲起来了。
炎枫好不容易消化完这些讯息,调适好之後,又问父亲:「那……如果已生过孩子的男x和nvx,意图对处男处nv出手怎麽办?」
「这你倒不必担心,只要是会损及纪朝人口增长的罪行,像是杀人、致残、yghui等,刑罚都是极端的苛刻残酷,会让人求生不能,求si也没那麽容易si,但我如果再细说下去,怕你心里承受不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总之,你还不到结婚的年纪,还不该尝试的事情,就不要去做,再长大一点你自然会遇到的,了解吗?」
「好……我知道了。」炎枫在心里思考了会,小小声问父亲:「爸爸,那等我长大之後,就能够娶雨璃吗?」
没有得到回答,或许是炎炽没有听到,这时他们已来到城门前,炎炽要炎枫靠在他怀中缩起身子,他把斗篷拉起来罩住了炎枫,向守门士兵们拿下斗笠,表明身份後,士兵们直接退到一旁让炎炽进城,进城之後,离家,也不远了。
「怀琇母亲!要去叫爸爸起床吃饭了吗?」
「炎枫,你爸爸在家呢,还是叫我怀琇吧……」
「上次他回家时我就问过他啦!母亲你也有听到啊!他说没意见。」
怀琇还是觉得不妥:「没意见不代表没关系呀!你父亲听你这样叫我,心里难免会感觉不舒服,还是避免一下,好吗?」
炎枫想到几天前父亲讲的,关於纪朝男nv婚嫁的规定,想到父亲已有了他这个儿子,而怀琇仍是名未婚nvx,眼里闪过兴许落寞,垂头丧气的答应了怀琇。
见炎枫的样子,怀琇心底想,只是不让他喊个母亲就这麽难过,洗了洗手并擦乾,来抱一下炎枫,对他说:「别担心,我不只住在你嘴上,也住在你心里,我是怀琇,也是你母亲,无论以後发生什麽事,我们的心里都有彼此,好吗?好的话就去叫你父亲起床了。
怀琇并没猜中炎枫自己真正在烦恼的事情,但为了让她放心,炎枫还是点了个头,挤出了个笑容,上楼敲父亲房门去了。
「枫儿,这几天有没有觉得身t不舒服?」炎枫回说没有,说自己这几天把父亲之前教的剑术拿来练练,可以一次练上三、四个时辰都没感觉累,也不怎麽喘,炎炽便说要来验收一下,炎枫练剑的成果,炎枫听了自然是跃跃yu试。
来到院子里,炎枫一样手持小木剑,炎炽仍旧随意捡了根树枝,说好五十招内,炎枫的木剑能碰触到他身t就算赢,赢的话炎炽便给他买一把真的剑。这提议让炎枫是两眼放光,一等父亲准备好,立刻迈步向前,朝他刺出一剑,炎炽一挥树枝,架开那刺向自己的木剑,让炎枫因此重心不稳,露出破绽,可是炎枫已不是以前的炎枫了,他顺势收剑,转刺为砍,让父亲只能y接这招,没有留一丁点让父亲还手的空档,炎枫趁势从各方向在连砍数剑,没有太多累赘的动作,出招速度b以前快了很多,让炎炽不得不专心点来挡招了,这让他心里感到非常欣慰。
不过稍微认真点对待的话,要化解一个十岁孩子的攻势,对炎炽来说还是游刃有余的,即使被b退到了墙角,一个闪身到炎枫侧面或背後,就又争取到空间来防御袭来的剑招。反观炎枫,尽管在一开始占了点便宜,但经验的不足让他出招缺乏连贯x,让炎炽很轻松能够见招拆招。当炎枫使到第四十招时,炎炽还从容的提醒他一下,这让炎枫开始急了,开始不假思索的出招,双手捏紧了木剑,拼命的,用力的朝父亲挥去一剑,又一剑。
四六、四七、四八、四九、五十!……炎枫使劲的挥出最後一剑,心底失望的放弃了,却听到「啪!」的ㄧ声,木剑剑身竟撞上一道厚实的阻挡,那是父亲炎炽的臂膀。
炎炽看了看拿在手上的树枝,断了,只剩一小截0露在外,断掉的那半就掉在炎炽脚边。
「枫儿,是你赢了。」炎炽微笑着说
「可……可是父亲,那是因为树枝太脆弱了……」虽然赢了,炎枫却觉得自己胜得不够光彩。
炎炽向炎枫解释:「没错,所以你才赢得堂堂正正,我们学武之人若不懂得拣选好兵器,那麽在战斗中因为兵器不好而输掉,也只能怪自己。」
「所以,大方一点,庆祝自己的首次胜利吧!我看下午才刚过一半,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城里铁匠铺挑一把适合你的短剑吧!」炎炽扔掉那剩半截的树枝,准备动身要带炎枫出门去。
「爸爸,等等,买剑的事……可以下次吗?」「怎麽了?」炎炽停住脚步问。
「既然你今天难得在家,那就教教我如何使用火行之力吧!我要学好多好多招式,等回去yan夜城後,我要让其他人都刮目相看!」
「……也好,剑可以下次再买。」见到炎枫这麽jg神奕奕,炎炽也感到很宽慰,久违的也来了点g劲,就要来好好指导炎枫。
「上次在那nv孩家,你有成功用出过一次对吧!是用什麽方法的,先说来听听。」炎炽询问炎枫,炎枫回想了一下便开口:
「那许朗叔叔让我尝试了很多方法都失败,最後,他叫我想像一些画面,就是你们……就是我重视的人,遇到危险的画面,我仔细的去想像,那些画面就彷佛跟真的ㄧ样,然後我一个激动,手上就冒出火来了。」
炎炽听完後,对炎枫说:「你最後成功的那方法,是五行易法中的意志法,这套心法每个五行都在用,而且会用一辈子的,让你能随心所yu,自由自在的控制自身的力量并且熟练运用,也能避免力量失控,误伤到无辜的人,当五行的孩子要开始学习c控元素时,这套心法也能帮助他们在短时间内更快上手。」
「但是,像许朗那样子,想要一下子就让你学会使用力量,未免太c之过急,何况他还让你使用最不稳定的意志法。所以现在,我会慢慢和你讲解五行易法,并从最基础的开始教你。」
五行易法有五种心法,从简单到困难依序是调息法、感身法、健t法、外源法、意志法:
一调息法:藉由规律的呼x1吐纳维持不间断供氧,确保自身力量不衰,在战斗中也能保
持战斗节奏,若气息紊乱则不易专心,容易给敌人可趁之机。
二感身法:透过感应自身血脉气息的流向,加强对全身每一寸肌r0u的控制,通晓力量涌
出的x位,能身心一t,没有窒碍的投入战斗中。
三健t法:日日勤奋的锻链,加上丰足营养的饮食,搭配规律的生活习惯,能加强
r0ut对严苛环境的适应力,提升自己身t的可控x。
四外源法:利用外在环境自带的元素之力,可以补充自身的损耗和不足,也可大幅提升
能力,不同的环境也带来战斗中的多变x。
五意志法:强大的念想可以激发潜能,在绝境之中力挽狂澜,在势均力敌中突破重围,
在胜券在握时更上层楼。
炎枫其实听到一半就已经出神了,从望着父亲那痴呆的神情便可知,炎炽双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清醒,和他说:「我刚解释了这麽一大串,很是咬文嚼字对吧!你听过就算,不记得也没关系,重点是要学会这些方法,这也是我接下来要教你的。」
虽然炎枫第一次成功是使用意志法,但这方法最难使用,又太不稳定,即使具有当家实力也没办法得心应手,所以炎炽要求他先从调息法开始,身t打直,闭上眼睛,双手握拳,感受自己的每一次x1气吐气,x1气时就全身放松,吐气时就用力绷紧全身,去习惯这个节奏。
以平稳的间隔吐纳百次之後,炎炽要求炎枫加快节奏,一x1一吐,一x1一吐,一样x1气时放松,吐气时用力,又再重复了百次,这样忽张忽弛的练下去,虽只是单纯的呼x1,炎枫却也练到开始滴汗。接着炎炽要他放缓呼x1,深x1……慢吐,x1气时将x口撑到最大,吐气时让x口缩到不能再小为止。
炎枫眼闭着,也没有去算次数,没有感到厌烦,就是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忽然炎炽喊了声停,叫他不要动作,慢慢张开眼睛,看看自己的双手。
不知不觉间,炎枫的双拳上竟已被薄焰包覆,再一次的,他又成功让火出现了,炎枫嘴角上扬,松懈的双手自然的垂下到腰腿之间,结果火焰一沾到他衣k,那衣服就着火了,炎枫吓得赶紧要去拍熄火焰,可自己手上也全是火,他这样做只是让火焰更加蔓延。
看到这情况的炎炽,只是张开右手掌,那些火焰便往他掌中涌去,然後消失,连炎枫手上燃着的薄焰也一起x1走。
「这……爸爸!你为什麽可以x1走我的火焰!那我也可以拿走你的火吗?」
「不行,火行里彼此之间是无法抢对方的火焰的,我能x1走你手上的火,纯粹是因为,那还不是你的火。」
「父亲你又再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那火会烧到你衣服,表示你还无法掌控它,自然就不是你的火了,是无主的火,那我当然可以取走。」炎枫听了很不服气,问父亲要怎麽控制这火,炎炽要他别太躁进,继续练习刚才的调息法,先学习能够顺利的唤出火焰。
「x1气时适合积蓄力量,预备姿态,伺机而动;吐气时适合释放力量,抢先出招,拆招破敌。简单来说,配合自己的呼x1来出招,不仅省力,招式更有力量,而且更流畅,能够维持呼x1不紊乱,在战斗中你就能支撑越久。」
「父亲,关於调息法你都教完了吗?」听到炎炽说了是,炎枫接着又希望父亲先教他,如何控制自身的火焰,炎炽不肯,认为他此刻都还无法稳定的唤出火焰,应当今天专注於练习这个。但炎枫苦苦央求父亲,请他先把方法告诉自己,自己一定会拼命练习的。
「真是拿你没辙,那仔细听好了,想要控火的最好方法,就是五行易法的第二法─感身法,需要以调息法来相互配合。首先,你照常进行吐纳,身t跟着放松和收紧,不要让气息紊乱,在吐纳的同时,你的心脏也在不停的跳动,鲜活的气血在你四肢百骇里流窜,提供你力量。」
「所以,你之後要练习的就是,在你的手缠绕上火焰之後,接着集中你的心思,尽可能汇聚越多的气血到你手上,气血就是力量的来源,能助你更顺利的掌控火焰。接下来,若你觉得你掌控住那火焰了,那就伸你的右手到左手附近,一开始可以相隔近些,然後控制左手的火焰脱离左手,在空中慢慢移到右手掌上,若能达成的话,接着就练习让火焰在两手之间,反覆移动,让技巧更熟练,不过……那也得你先成功一次才行,但我想你至少也得花上个半月,总之……多练练吧。」炎炽说明完後,一边嘴角上扬,展露一抹带着安慰和期许的微笑,炎枫看了却以为是在嘲笑他,认为父亲小瞧了自己,心里燃起了不服输的斗志。
「才不用这麽久呢!我现在开始练,晚上就能学会了,到时候父亲你可别太过惊讶!我要让……」炎枫话没还说完,身t已经开始动作,照炎炽讲的开始去尝试。
炎炽见炎枫如此,0了0下巴,问他说:「枫儿,这麽猴急,是想着要赶快学会,然後施展给你心仪的那nv孩看吗?」被炎炽这麽问,炎枫先是抓头,接着yu言又止,一会儿才不情愿的否认,然後生起气来,抱怨父亲g扰他练功,要他在一旁别说话,看着就好,炎炽便顺了他的意,立在旁边看了半个时辰,边ch0u菸边给他一些建议和指导,然後就要留他自个儿练了,临走前对炎枫说:
「那……继续努力吧,我就先回屋里去了,希望你能够尽早学会,还有,不用顾忌太多,放心的练,我画在墙上的赤血印,能够x1收所有落到四周的火,不会发生什麽危险的。」炎枫正全神贯注的尝试着,没有分神去回应炎炽,不过炎炽知道他是有听到的。
回到屋里,没见到怀琇,炎炽便再从後门出来,发现她原来在後院,正卷起袖子收衣服,头上盘了个发髻,露出白皙的後颈,後颈上流了不少汗,在yan光下散发着点点莹光,炎炽刻意放慢脚步,悄悄来到怀琇身後,掏出手帕按上了怀琇的後颈。
「呀啊啊!」怀琇尖叫一声,向前踩了一步,拿在手上的衣服也在惊吓中滑掉了,回头一看,竟是炎炽,对着怀琇抖一抖手中的手帕,脸上挂着微笑。
「炎……炎炽,天啊!你g嘛这样子,真吓si我了……我还以为有虫子……飞到我身上……」怀琇0着自己x口喘几口气,盯着捉弄她的炎炽,眼神中带点气恼又带点羞赧。
炎炽用一副被冤枉的口气,向怀琇解释:「帮你擦擦汗而已,怎料好心被雷劈,还被当成了一只大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