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昕叹气,“你待他这份心,倒是比亲儿子还深。”
楚帝道:“怀玉可不就是我半个儿子?从前我手中无权,不得不让他们母子分隔两地,如今我能掌控这些了,自然是能有多少就给多少。眼下梁州风平浪静,京中也还有我看着,就让他留在侯府好好尽孝,等他什么时候想走了,再走不迟。”
赵瑾打了个喷嚏,樊芜关切地问:“怎么了?莫不是着凉了?”
“没事。”赵瑾揉揉鼻子,笑道:“说不定是阿珩在想我。”
樊芜问:“可有打算何时回梁州?”
秦佑才使了一出计,若是此时回了梁州,许多消息就要延后许久才能知道了。赵瑾道:“上次我将车宛又狠揍了一顿,他们现在没胆子再来。边线若是能一直这样太平,那我陪娘过完年也行。”
樊芜道:“浑说!你可是主帅,哪能这样玩忽职守离开这么久?”
察柯褚在一旁说道:“就是,你不担心圣上对你有意见?”
赵瑾想了想,道:“那就等到阿珩的腿伤痊愈。我上次进宫去看她,虽然都只是皮肉伤,但也是触目惊心。”
察柯褚这时有些想念秦惜珩了,纳闷道:“这姑奶奶不在,都没人与我斗嘴,怪没趣的。”
“行啊。”赵瑾笑道,“回头斗不赢阿珩,可不许找我哭诉。”
察柯褚不服气,“谁哭诉了,明明是你护短,只帮她不帮我。重色轻友!”
樊芜抿着嘴摇头笑笑,赵瑾赶紧给了察柯褚一脚,瞪眼道:“闭嘴!”
卲广从外而来,将刚拿到的飞书递给赵瑾,“侯爷,淮州的。”
赵瑾展开看完,对他道:“继续让蓝越盯着。”
察柯褚便好奇飞书里的内容,问道:“上面说什么了?”
“没什么。”赵瑾简而概之道,“有人即将快意恩仇而已。”
信鸽载着回信从天边划过,再次落下时,便被一双手取下了腿上的竹筒。
蓝越看完竹筒里的字条便塞入口中咽下,余光里瞧见有个身影急急忙忙地从马车上下来,步履紧迫地往天下林的二楼而去。
宗政康正与方谦同坐于厢房内听着乐姬奏音和鸣,一阵不合时宜的杂声在此时骤起,直接将乐声打断得彻底。
柳玄文推门而入时还在喘着气,指着方谦厉声道:“琼林河的水道管运费是怎么回事?说!”
方谦被他打断了赏乐的兴致,心中带着些恼,说话时也是冷冰冰的,“什么水道管运费?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柳玄文劈头盖脸冲他道:“潘志被人弹劾了近十条罪状,其中一条就是这私收水道管运费!监察御史已经在他府上查搜到了账款,里头的这一条记录写的就是咱们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