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畅快地换了一口气,对秦佑道:“比一场?”
赵瑾识趣地扯着缰绳让马后退几步,然而才调转过马头,迎面就碰上了秦潇。
“怀玉。”秦潇主动叫她,语气里倒是亲和,“怎么一个人?”
赵瑾也不怕与他撕破脸,直白道:“原来殿下连跑马都是喜欢与人一道的。”
秦潇道:“有时候孤零零的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事。”他看着前面的秦佑,又道:“老五是个混子,但他好歹是个亲王,朝廷养得起他,他一辈子这么混吃等死就行。你呢?你能和他一样?”
赵瑾抿唇不答,秦潇等了一会儿,说道:“阿珩是孤最看重的妹妹,按说,孤与你不该这么疏远。”
“殿下嘴上这么说,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那才是疏远得令人心寒。”赵瑾并不点破,只是淡淡道,“臣别无他求,这一生能侍奉好公主,守护好梁州已是足矣。殿下,你还是别强人所难了吧。”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秦潇不死心地问,“就凭着阿珩这层关系,孤可以待你很好。”
“这儿。”赵瑾在自己的胸口处点了点,“臣从始至终坚持的,只有这里的心意。殿下处万人之上,伸手就能摘到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既然殿下已经有了这样的权利,那么为何非要追着臣不放?”
秦潇道:“那要问问父皇,为什么是将阿珩嫁给了你。赵怀玉,别在孤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孤知道你机灵着。”
赵瑾轻声一笑,其间讽意十足,“殿下既然这样看重臣,那臣想问问,两年前臣为何会被围陷在凰叶原?”
周遭渐近渐远的马蹄声在此时通通化为了虚无,天地间骤然沉寂无声,赵瑾含着这抹刺眼的笑,静静地凝视秦潇。
园宴
秦惜珩自打坐于场外的席位后,便一直盯着跑马场,她尤其注意赵瑾的踪迹,在秦潇靠近去的那一刻起,掌心里就捏满了冷汗。
“阿珩。”宁皇后叫她,“你平日里不是经常会去找禁军们比试吗?今日怎么不去跑马了?”
“今日不想去。”秦惜珩顾及着赵瑾现在的处境,说话也干脆简练。
宁皇后看着茉那策马奔在跑马场上的身影,咂咂舌道:“这外邦女子与咱们大楚的姑娘还真是不同。”
“可不是嘛。”有命妇在旁附和道,“女儿家都是矜持为贵,这样大大咧咧的,哪里有姑娘家的样子。”
在她们说话的间隙里,茉那已经又跑完了一圈。秦佑落后她好几丈远,等跑到她歇脚的地方时,茉那冲他挑眉,“我赢了。”
“是,你赢了。”秦佑许久不跑马,此时追跑了这么久,不由觉得两胯内侧磨得火辣辣地疼。他忍着不让自己喘气太重,道:“你挺厉害。”
茉那毫不留情道:“是你太弱了。”
她说完,环顾着看了一圈跑马场,又问秦佑:“你们大楚的姑娘都不骑马吗?”
秦佑瞥了一眼场外的女眷们,道:“这么多人陪你跑马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