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认命吗?要遵从本心继续走下去吗?
她不知道。
雨患
敦庭县衙外,一名身披蓑衣的衙卫匆匆而来。
“知县,”他大声地喊,“鲤鱼口的水位快要和堤岸平齐了!”
自前日起,敦庭就开始落雨,大雨连下了两天,直到现在也没有要停的征兆。鲤鱼口地处剑河下游,本就是块低地,现在剑河的水位猛涨,鲤鱼口随时都有决堤的风险。
敦庭知县名唤舒庆来,他听到衙卫的这声传报,紧锁的眉头越发皱得紧。
衙卫又道:“已经按知县说的在河道两侧的村口处用沙袋阻隔了,堤岸那边也尽量想法子加高了,可这雨若是不停,再怎么防备也是无济于事啊。”
“先这么做吧,要是这雨能……”舒庆来话还没说完,又一名衙卫匆匆来说:“知县,章刺史来了。”
舒庆来一惊,抬头就看到县衙门外来了个撑伞的人影,他赶紧迎上去把人接到屋里,宛若看到了救星,“刺史来得正好,方才衙卫说,鲤鱼口的水位快要涨到堤岸了。”
章之道收伞,说道:“我就是为此事而来。”
舒庆来道:“小臣已经让人用沙袋垒在了两岸的村口,河堤那边也稍做加高,这样好歹能缓解一二,可这雨若是一直不停,再怎么做也是无用啊。”
章之道问:“鲤鱼口那一带的人转移了吗?”
舒庆来摇头,“还不曾。”
鲤鱼口两岸的民众太多了,若是要转移,转到哪里都是个未知,而且万一人转走了,雨又停了怎么办?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章之道恨不得跺脚,当下也想不到说什么来怨他,“加筑堤岸的时候就该把人赶紧转走,这雨什么时候停,是你能预料到的吗?一旦鲤鱼口决堤,那些阻隔在村口的沙袋能撑几时?”
舒庆来被他这么一说,也开始慌神了,“那……那小臣现在就安排人去转移。”
“快点快点!”章之道贯来的好脾气也忍不住催促,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道:“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一道刺史都这么说了,身为知县的舒庆来哪里还在衙门里坐得下去,他马上也说:“小臣与刺史同去吧。”
大雨瓢泼似的下着,鲤鱼口的水线已经漫过了河堤,开始冲击着临时加筑的防护。
赵瑾顶着斗笠和蓑衣在雨中转移着百姓,一面问着就近的一名士卒:“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转移完了吗?”
这村子就处在鲤鱼口旁,因此唤作鲤鱼村,有着百来户人家。
士卒道:“还没有,靠里边还有十多户。”
“怎么还有这么多?”赵瑾来不及说太多的话,只能匆忙对士卒道:“赶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