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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30收加更)

 

回府之后,云桐双jg神恍惚,让下人向母亲通报一声后,便将自己关在闺房闭门不出。

她坐在榻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香茵察觉她情绪不对,试探着询问:“小姐,您与沈大人今日会面如何?可有和牧将军撞上,他有没有为难您?”

想起今日之事,她拍了拍x脯,抱怨道:“小姐你不知道,今天晌午瞧着牧将军面se不善地离开,可真是要吓si奴婢了。”

“啊……”

云桐双被她的话唤回思绪,勉强一笑,手揪紧了被子。

“牧玄他,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

香茵惊诧,微微张开嘴。

“香茵,我已和他……分说明白,定亲的事本就未下定论,此后也不必再提。我与沈朝才是夫妻,日后你见到他,切记不要说漏嘴,以免惹人不快。”

云桐双尽力维持面容平静,可香茵作为贴身婢nv,怎会瞧不出她的黯然神伤,愈发心疼。

她亲眼看着云桐双和牧玄三年相处,知晓两人之间的欢欣亲密,心当然更偏向牧玄,忍不住开口。

“小姐,难道您真的对牧将军无意吗?虽说沈大人回来了,但他毕竟离开那么多年,中途一道消息都未曾传回来,也不知他这几年经历了什么,是否还对小姐您情深如昨?小姐为了他与牧将军一刀两断,可是真的值得?”

“香茵!”

云桐双呵斥她。

“我与沈朝青梅竹马,长大后相许终身、拜过天地,他是我唯一认定的夫君。你来我身边来得迟,不了解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胡话?”

香茵望着小姐苍白的神se,一想到如今两难的局面都是因为沈朝归来,本就年轻气盛,被云桐双宠惯了,如今心生愤懑,竟大着胆子顶撞。

“可若不是他毫无征兆地赶回京城,您又怎么会为难至此?小姐,若不是因为他,您怕是早已和牧将军定好亲事了!”

云桐双气急,狠狠锤了下床铺。

“香茵!你到底是谁的丫鬟?向着谁?我看是我平日对你太好,如今竟胳膊肘往外拐,向着旁人说话!”

香茵见着她气恼的模样,这才惊觉自己失言,连忙跪下来俯首认罪。

“小姐,奴婢不敢有二心,奴婢永远是向着您的啊。再说了,您也知道我向来惧怕牧将军,若不是必要时刻,都不敢与他说话。怎会背弃小姐向着他呢?”

云桐双看着与她年纪差不多大的香茵,知她x情耿直,不会弯绕,听着这番恳切的话,也不忍多加斥责。

香茵抬头见云桐双不语,声音放柔了些。

“只是在奴婢眼里,您与牧小将军天造地设,佳偶天成,他总是千方百计讨小姐您开心,明明您也乐得与他相处,为什么沈大人一回来,就如此急切地要和他断绝联系呢?”

香茵的话正中云桐双所虑,将她如今的苦闷都说了出来。

云桐双眼神闪躲。

“……我不知道。”

她顿了顿,犹豫地说:“可沈朝是我从小到大都心悦之人,曾经,我从未想过会与除他之外的人成婚,哪怕当年他家中突然落败,婚约取消,我不顾自己的身份,也要与他在一处。”

她轻声叙起两人的过往。

“小的时候,因为我贪玩会荒废课业,我娘不让我出府,b着我学琴艺、棋术、绣技。我嫌枯燥si活不愿,是他偷偷带着我溜出去,逛灯会、看热闹,回去大人们叱责起来,他也会挡在我身前替我抗下一切惩罚。”

云桐双眸光闪烁,眼中浮现出怀念。

“他总说,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不想学的东西,他就先学好,若是我以后想学了,他再教我也不迟……他只要我开心。”

香茵呆呆听着,跪在地上忘了起身。

云桐双很少与她提起沈朝。自沈朝失踪后,这个名字成了她心口一道结了痂的疤痕,每次细想,都是将其重新扯开,鲜血淋漓。

香茵是在三年前云桐双生病时,被秦夫人派到身边的,想着她和小姐年龄相近,人也机灵,能在小姐难过的时候逗她开心。后来云桐双身子好了,也习惯了她在身边,便一直留下了。

她对沈朝的所有认知都是来自传闻。她只知道那人一朝背弃礼节带着小姐私奔,后又将人抛弃,杳无音讯,还害得她生重病,痊愈后也郁郁寡欢了很长时间。

云桐双看着她怔愣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苦笑一声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是因为听闻他曾带我私奔,才对他不喜。可其实那次私奔,本就是我一人的谋算。”

“……啊?”

香茵傻了眼,情不自禁地挪了挪膝盖向前,竖耳倾听。

“我当时年少轻狂,以为婚约取消就再无相守的可能,便一意孤行,以si相b,b着他带我走。”

“那您当时应该受了很多苦吧……”

云桐双垂下眼帘,手下的被褥已经被她抓得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那段时日b起现在确实艰苦,但苦的不是我……我从小在宅邸里长大,事事有人伺候,不沾烟火不碰针线,突然身旁没了下人,不知如何过日。所以,什么事都是他做的……”

云桐双吞下哽咽,声音颤抖。

“明明他也是名门贵子,却为了我学做饭、学缝衣,就连我们成亲时的盖头,都是他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我还记得,那件盖头,特别特别漂亮,上面的刺绣,b京中所有绣娘都修得好。可等我在家中醒来,一切事物包括那盖头,都与他一起不见了踪影……”

香茵对沈朝彻底改观,也对刚刚针对他、惹云桐双难过的举动暗暗自责。

云桐双提起过往的伤心事,心中的愧疚如泄了堤的洪水滚滚翻涌,说着就要落泪。

“就是因为他太好,我才不想他知道我这三年里的事情,让他难过。也许我与牧玄一开始就是错的……都是我的错……”

香茵听此,急忙上前握住云桐双的手,反驳道。

“小姐,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就算沈公子曾经对您再好,可他一朝失踪,三年来了无音讯之事也是真,令您担忧牵挂了这么多年。更何况您与牧将军相处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如今会回来,归根结底是命运弄人,算不得你的错啊。”

云桐双含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一时间种种情绪错纵交织,对着满眼担忧的香茵说:“我没事的,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也乏了。”

香茵本还想安抚,瞧见云桐双脸上疲惫的神se,识趣地听话地退下,临走叮嘱。

“那小姐您好好休息。”

云桐双点了点头。

香茵刚走,云桐双就打开窗户,夜间的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明明往日里吹得人头脑清醒,此刻却越吹越迷惘。

她怀揣着心事睡下,梦里都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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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遍感觉自己像绝望的文盲,有点崩溃。卡文需要调理一下,这周应该不会更了,下周见蹲蹲宝宝们的评论哦

云桐双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小姐,快醒醒。”

香茵急切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来。

她睡前忧虑过度,以致昨夜睡得不好,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意识朦胧、浮于表层,一觉醒来身心疲惫、浑身酸痛。

云桐双勉强撑着床起身,应了一声。

“进来吧。”

香茵开门入室,表情有些紧张。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云桐双r0u了r0u钝痛的太yanx,闷声问道。

虽然她没什么起床气,但这样突然被人吵醒还是会生出些脾气。

“夫人唤您,说是有大事。夫人嘱咐的时候,奴婢悄悄撇了一眼,看见了g0ng里来的人,不知究竟是何事……”

“g0ng里的人?”

云桐双顿时清醒了几分,心头一跳。

难不成与牧玄有关?

可她与牧玄的婚事不过口头一提,并没有正式定下。就算她坚持婚事作罢,也不至于让牧玄闹到圣上那里……更何况,看他昨日的态度,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无论如何,还是先问问母亲。

云桐双定了定心神,掀开被子下床。

“香茵,帮我梳妆,我马上去见母亲。”

“是。”

今天粉多铺了一些才将她眼下淡淡的乌黑遮住,云桐双望着铜镜中自己明显黯淡的脸se,努力睁了睁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jg神一些。

收拾好之后,两人连忙赶着去主院。

一路上,云桐双惴惴不安,她总觉着有事情压在心上,但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事。

而这种不安终于在见到母亲严肃的面se时,被印证了。

秦榆坐在主位,下面客位上坐着个太监,面容有些面熟,云桐双稍微思索一番,就想起这是当今圣上身旁的总管太监,心又沉了几分。

能让总管太监离g0ng亲自来此,定是圣上要亲自面见谁。

秦榆不动声se地用眼神暗示云桐双来她身边,后又转头对着那太监露出笑容。

“尹公公,真是麻烦您等这么长时间了。妾身还有一些话要嘱咐小nv,不过几句话,等说完了话,再让她随您去g0ng里也不迟。您看如何?”

尹公公也笑了,余光扫过云桐双:“夫人可是折煞老奴了,您母nv之间有话,咱也不宜留在此处,咱家去门外候着云小姐就是。不过圣上急着见小姐,希望还是您能快一些,我也好交差。”

“这是自然,多谢公公t谅。”秦榆话音一落,旁边的侍nv就上前把一兜银钱送到尹公公手旁,“这些还请公公收着,一点心意,辛苦公公奔波劳累。”

尹公公自然收下,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几分:“不过是听从圣命,哪里劳累。那咱家就不打扰了。”

说罢就带着下人了出门。

等屋内彻底没了旁人,云桐双才犹豫着发问。

“娘,这……”

“圣上一早派人尹公公来,要召你进g0ng,面见你。娘有预感,这决不是小事情。”秦榆握着云桐双的手,神情凝重。

她皱了皱眉,“可近日朝堂并无异动,g0ng内也没有消息传来,娘也不知道今日召你是为何事。”

云桐双看母亲也不解其中缘由,顿了顿,说:“会不会与牧玄有关。我……昨日刚与他说婚事作罢,圣上会不会因为这个召见我?”

秦榆思索一番,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定亲之事本就未有书面契约,更不曾传扬出去,圣上应该并不知晓,哪怕知晓,也不会为此特意传召。”

那还能为何事呢?

云桐双也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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