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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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日礼物呢,哥。”白奕伸出手,得寸进尺地讨要礼物。
宴玖指着自己,“我就是你的礼物。”
没办法,花销太多了,他没想到还有一笔葬丧费,而且很贵,现在墓地都还没买,骨灰盒还摆在爸爸妈妈的房间,反正他的钱不够了,兜里就剩三十多,剩下两天吃饭都够呛。
晚饭后,宴玖去刷碗,白奕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他光裸的背脊,蝴蝶骨中间还逛荡着一个蝴蝶结,腰上也系了,丝带很长,划进屁股缝,弯腰摆弄盘子时会一览无余。
白奕贴过去蹭他的后颈,隔着校裤顶他,他声音很哑,“哥,我能拆礼物了吗?”
他的手已经搭在后颈处的蝴蝶结了。
“别脱,我还没洗好。”他按住他的手,朝他微微摇头。
“放着,一会我来洗。”
白奕并没有听话,把蝴蝶结扯下来,胸口的围裙随即往下掉,宴玖拦了一把,下一秒臀上的肉被往外掰,两根手指挤了进来。
“嗯”他往前扑,手撑在池子边,腰自然地往下怂着。
他的下巴被强迫着掰过去,脸颊肉嘟起来,眼神洇湿。紧接着他被吻住,身下的手仍旧一直来来回回折腾着他,腿在颤抖,几乎要站不住,淫水趟了白奕一手。
白奕将人抱到餐桌上,他无师自通地将残余的蛋糕奶油卷过一抹,点在宴玖的乳尖,就像在装点什么礼物一样,咖啡色叠在宴玖奶白的肌肤上显得他更白了。
白奕弓下身舔着,那浅红色的一点,混着蛋糕的甜腻清香,他去细细地磨,用犬齿咬。
宴玖半睁着眼,低低地喘息被他有意克制着。
他知道白奕的目光逡巡在他半裸着的肉体上,他的视线总是很强烈,不知道躲避,永远那样直接。
呼吸渐渐同频,宴玖在他单调的顶撞里射了出来,他感觉力气被抽走了,仰躺在桌子上,脚踝被白奕抓着,他从小腿吻向他的大腿根,酥麻的颤栗感一度爬满宴玖的全身。
他微张着嘴,猛然被一根沾着奶油的手指强硬塞入。
“唔啊。”
那根骨节分明的食指无视他舌尖的躲避,在他嘴里胡乱搅动,使他嘴里泛着阵阵甜味。这个蛋糕味他大概要记很久了。
“嗯不要”他瞥头,有些不满地看向白奕。
“甜吗?”
他摇摇头,跟他对着干,“不甜。”
白奕轻笑一声,手指退去,俯身过来舔舐他的唇,舌尖不老实地撬开他的唇缝,一点点在他的身上攻城略地,“甜的。”
他看着宴玖潮红的脸,再次重复,“很甜。”
白奕察觉到自己快要射了,一个深顶的同时抽了出来。
宴玖的腿紧紧夹住他的腰,双手捧住少年的脸,“射进来。”
白奕蹭地一下红了脸,但他不在退出了,而是更用力地、一波一波顶撞着他的臀,高潮的快感席卷而来,呼吸炙热又凌乱无序,他把宴玖拉入怀里,一声一声叫着哥。
宴玖从不回应,装聋作哑。
“哥,在有一年,我就成年了,那时候我们结婚吧。”
“好啊,如果你那时候还想的话。”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既然是他的生日,还是让他开心点吧。
白奕冷下脸,似乎因为这句话惹怒了他,他一字一句地告诉宴玖,“我会永远爱哥的,不要小看我的决心。”
他叼住宴玖脖子上的软肉,发泄似的咬了一口,又抬头,委屈着说道:“哥,我有点难过,你哄哄我。”
宴玖拍拍他的脑袋,“我给你写了情书,你现在不要看,后天的时候再打开。”
遗书在他的口中转为情书,他糊弄人还挺有一套的。
“情书?”白奕眨了眨眼,乖顺地点头,“哥,那我也给你写情书。”
“去吧。”他推开他,默默看着他冲进房间。
也不知道两天后他会是什么心情,嗯,肯定会恨我,不对,好像不恨我?
他想起上次在医院见到的白奕,态度还挺好的。
他起身去浴室,跪在地上抠弄后穴里的东西,有点肿了,一碰就又痛又爽,他边弄边想,下次还是不能让他射进来,处理起来太麻烦,至少带个套。
他还想,下次过生日好歹给自己买个蛋糕吧,真的挺甜的,没必要舍不得花这个钱。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吻他手腕上的疤,有点痒,那绝不是皮肤在加速恢复的痒。
宴玖法的言语戏弄,有点不知所措。
“还要继续吗?”他顿了顿,带上了质疑的笑意,“哥已经射五次了,再做下去的话,应该也什么都射不出来了。”
“你还数这个。”宴玖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白奕点点头,腰又在低频地往前顶,一下一下,不轻不重,不徐不疾。
“不,不许再数了。”宴玖试着用强硬地语气说话,只是现在声音微微发颤,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哥,弄脏了。”他指着一旁的牛皮纸,无辜地看向宴玖,上面是零星的几点精液,暴露着刚刚的荒淫无度。
白奕看着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处理,他恶劣地往前压,连着几个快速地抽弄,逼得他不得不收回视线。
“不做了。”
被突然叫停,白奕周身仿佛永不熄灭的欲火凝滞了一瞬间,他看他一眼,没说好或者不好,不过动作确实停了,只是依旧没有拔出来。
“哥,是你先开始的,我只是顺势而为,”白奕薄唇轻启,视线微微闪躲,嘴里却还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我叫你来只是检查进度,你空着手来,论文不会还没写吧?”
被说中事实的宴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应激的同时也会反咬一口,“你刚刚睡了学生,你应该知道我可以举报你的吧。”
白奕低头叼住他的唇,细细厮磨,耳尖不自觉地又红了,“嗯,你举报我吧,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宴玖猛然掐住他的下巴,咬破了他的嘴唇。
白奕垂着的睫毛微弱地颤了颤。
“哥,我们有42年没见了,我很想你。我做了很多的努力,可你总是不来见我,所以我想一定是我太废物了,后来一直埋头做实验,幸好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的面上看不出崩溃,但从语气里,宴玖觉得他并没有像表面上的那样平静。
温度降了些,头晕的感觉逐渐退去,宴玖歪着脑袋,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三眼乌鸦是你创造的吗?”
“是我。”
他推了推白奕的腰,别扭地低头看了一眼交缠的地方,“还不拔出去。”
“很热、很舒服,不想拔出来,哥。”他撒娇着,用着惯常的伎俩。
宴玖的嘴角扯了一下,“有人进来的话,被发现怎么办?”
“刚刚不怕,现在都做完了还想这个?”白奕勾着唇,情事后的脸上还带着点欢愉的媚意,也不知道是不想藏还是藏不住。
那时候脑子烧坏了,他想辩解一句,又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我得回去了,腰酸。”
白奕迟疑着,略有些不情不愿地抽出阴茎,交合的地方传来黏腻的水声,听得他燥热不已,他灼热的呼吸打在宴玖的脸上,两人贴得很近,对视时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
白奕得寸进尺,“明天来找我。”
“你是以什么身份说的?”
宴玖扣住他的后脑勺,指缝插入他的发丝之间。
白奕不做挣扎,只是垂眸轻轻笑起来,“老师。”
“好吧。”
“我会安静陪你写论文,你也不想延毕吧。”
虽然语气很温柔,但宴玖只觉得头又该死地隐隐作痛了。
衬衫还有点湿,套在身上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乳尖被摩擦得又在发痛,透过沾湿的衣服能清楚看见发肿挺立着的乳尖,这层布料简直欲盖弥彰。
他跑去捡回来那件西装外套,勉为其难地遮住胸口,下一秒又被白奕剥下来,“这是哪个男人的外套?”
“干嘛告诉你。”
白奕撇撇嘴,心情不太顺畅,他把湿掉的衬衫也解开扣子,“别穿了,穿我的。”
墙上挂着一件白大褂,他取过来让宴玖穿上,宽宽大大的衣服套在身上还有点空,随着动作露出胸口大片的肌肤,白奕有点看不下去,他脱下自己的衬衫,递给宴玖,“互换。”
宴玖好笑地看向他,还是听话地互换了衣服。
白奕只穿着白大褂,明明露不了多少,但宴玖光是想着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就觉得自己喉咙很干涩。
他对宴玖的目光置若罔闻,低头摆弄着凌乱无序的办公桌,向他递去牛皮纸袋时,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明天别忘了。”
“知道了,老师。”宴玖在老师两字时读了重音,刻意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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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冯浪难得起了大早,宴玖觉得新奇,忍不住问了句,“浪浪,怎么起来了?”
“今天实习,”他在镜子前打好领带,笑得合不拢嘴,“听说领导是个美女姐姐,我打算好好表现。”
宴玖一时语塞。
“你呢,在我表哥那边还好吧?”
“你表哥是顾世观?”
冯浪无语地看向他,“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嘛,你竟然忘了。”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还真是忘了。
“我得走了,你要不要搭我车?”
宴玖眼睛亮了,亲热地道谢,“浪浪,你真好,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两人去寝室楼底下的车库,宴玖远远看到一辆夸张的骚紫色敞篷超跑,正在他们走过去的路线上停着,他心里已经感觉不妙,随着冯浪摁响钥匙,那辆车果然亮起车灯。
“怎么会想着买这辆车?”他面无表情地坐到副驾,内心颤抖地关上车门,要不是快迟到了他情愿去搭公交车。
“多帅啊,刚买的限量款,今天第一次开,美女都没载过,你可是我载的第一个。”冯浪拍拍车头,得瑟了一把。
他点点头,很平静地微笑着,“赶紧走吧,要迟到了。”
冯浪一个甩尾,把宴玖稳稳放在了办公楼下,周围挤了不少人在一旁看热闹,这辆车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视线,头发吹乱就不说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他微弱地叹息一声,推开车门,一脚才刚刚迈出,楼上就传来一阵阵尖叫,紧接着有人砸在他的眼前,与他近在咫尺,若是他提前一秒下车,他应该也陪着一起砸死了。
脸上被溅起的血沫模糊了视线,他懵懵地揩过睫毛上的血,看着指腹黏腻鲜红的腥臭血液,颅内是嗡鸣一片。
身后是冯浪凄凄惨惨的尖叫,混着周围乱七八糟的细碎声跟惊呼,还没好全的发烧致使他的头感觉又晕了。
他看了一眼尸体,是不熟的面孔,又回头遥遥望去看对面的天台,依旧什么都没有。
“追过来了,还是活动范围变大了?”他低语着,唇边是淡淡的笑。
冯浪抖抖索索地问他,“怎么办,小九,我,我是走还是不走啊?”
宴玖回头,对他灿烂地笑了,“他跳楼跟你又没关系,走吧,上班别迟到了。”
冯浪害怕地咽下口水,腿发颤着踩下油门,留下一句便溜之大吉,“小九你脸上有血,笑起来好像那种变态杀人凶手,快去洗洗吧。”
“你也记得洗车。”
也不知道冯浪有没有听见,宴玖无所谓地跨过尸体,一脚踩进血泊里,顶着众人的视线捋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便进入了空旷的电梯中,留下一连串带血的脚印。
他看向他们,“不进来吗?”
“你先吧。”
“对对,我们不急。”
他点点头,并不打算虚与委蛇,沉默地按上了关门键。
好凶啊,这只鬼,已经第六个人了。
死亡时间基本集中在上班跟下班两个阶段,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它难道喜欢热闹?
顾世观站在窗前,指间夹着的烟颤了颤,燃尽的灰随着他的动作飘零落地,他脸上看不清神情,只有格外严肃的语气说着,“不想管的,竟然跳过来找死。”
宴玖刚出电梯门,走了两步觉得腿冰冰凉的,他提起裤管,才发现一侧全是血迹,已经沾湿了他的西装裤,他不得不去一趟洗手间。
对上镜子时,他蓦地发现自己半边脸被染红,但现在已经干了,结成硬块紧紧贴在脸上,他拧开水龙头,游刃有余地替自己洗干净脸,又弯腰挤干裤腿上的血。
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个高大男人。
宴玖朝他淡淡一笑,“你怎么来了?”
“看看我的员工有没有事,”顾世观脚步匆匆,细细扫过他全身,确实见没受伤,精神状况也不错,便放下心来,“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做老板的还会送员工回家吗?”
“今天特殊。”
他不讲怎么特殊,只说这一句便要宴玖赶紧跟他走,他回想到刚刚的经历仍觉得心惊肉跳,差那么一点点,宴玖就会死在他眼前。
“不急着走,”宴玖沉沉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玩笑,“这里好像闹鬼。”
顾世观愣了下,有些艰涩的开口,“如果真的有鬼,你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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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或许会发生恐怖的事,听话,我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