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顾海骁不久後需要去实验室准备前置作业，所以他乾脆带着唐橙柒提前过去。

他们待会要进行温度控制的实验，顾海骁在测试热膨胀测量装置。柒柒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停止哭泣，乖乖坐在实验台前，像只好奇的小兔子观察他的的一举一动。

顾海骁在本子上纪录着装置的温度变化，一抬头就看见柒柒在看他。

「还要卫生纸吗？」顾海骁问。

「我已经好了，完全没事。」唐橙柒凑到顾海骁旁边，用不自然的开朗语气问：「这是在做什麽啊？要把东西融化吗？」

「这是高温！小心点。」顾海骁抬起手挡住唐橙柒，语气有些严厉。

「哦。」唐橙柒唯唯诺诺地退开几步，声音弱了不少：「我就这样看着。」

安静的实验室被低频的嗡嗡声给填满，顾海骁神情专注，唐橙柒不敢随便出声打扰。

沈默半晌，顾海骁缓缓开口道：「加热铝片的时候，随着表面温度升高，周围的空气也会受热，产生对流运动。对流引起的压力波会在空气里传播，也就是你现在听到的嗡嗡声。」

唐橙柒不知道为什麽顾海骁要突然和她解释这些，只能似懂非懂地点头。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的目的是监控装置的温度变化，不是融化样品。」

唐橙柒继续点头，她看见加热装置上的铝片和初始相b已经膨胀，轻微地弯曲起来。

「你可以发出声音。我担心你被烫到，不是在凶你。」顾海骁罕见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一下：「本来想把话说清楚，反而弄巧成拙了。」

「没有这回事！其实──」唐橙柒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我是有点沮丧。我每次都把不好的一面给你看，明明平时不是这样的。」

「知道了。」顾海骁关闭加热装置，脱下手套。「我也沮丧，因为被误会了，还没有机会解释。」

他拉开了她身旁的椅子，和那时候一样：「我有想和你说的话，现在能说了吗？」

「能。」

「我听魏然说，你好像误会了我们的关系。」顾海骁没有废话，直接切入重点，「你的猜测不完全是错的。我们大一确实短暂交往过，在那之後维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