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1
又一次统计了流玉族名单,一眼望去还是这么多人,一个都没多添,晋涟放下册子,算了下这样下去流玉族还有多久就灭亡。
天劫将至,他要以真身轮回下凡,晋涟唤来神缔,嘱咐他:“我要是回不来,你就趁早跟我父亲商量换人的事。”
过烟雨桥,九si一生,若渡劫成功,境界法力再上一层,再也不是小殿下,是能独当一面的晋帝,若渡劫失败,轻则神t重伤,法力大失,重则身si道消,世间再无晋涟此人。
神缔走后,晋涟一个人独坐许久,然后去看望了自己“待定”的大弟子,一朵还未化形的小流丝花。
这朵流丝花无父无母,是晋涟上次去空苍山平息赤魔裂缝时发现,她长在裂缝边缘,纤细的身子晃晃荡荡,是一朵遗落在外的流丝花。
这里曾是神魔大战的战场,她的父母应是在此战场中都牺牲了,濒si前留下这颗发育不良的流丝花,如今几百年过去才堪堪长了几寸高。
晋涟轻轻将她拔走了。
将她养在自己殿里,她还不会化形,每天被抱到殿外晒太yan和其他花草打闹就很开心。
晋涟蹲下身碰了碰她的花瓣:“我要是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是不是不好?”
小流丝花啪塔拿身子打他手,小身子一扭一扭的离他远一点。
晋涟伤感:“你也怕现在不学会分离,之后只会更舍不得是吗?小东西,你才多大,就已经学会触景生情了。”
流丝花:“……”
晋涟这一日心情都不美丽,将幼崽流丝花揣在怀里,面见父君时都不放开。
流丝花在他怀里困si了,小红叶子一颤一颤睡着了。
等它伸个懒腰醒来时,晋涟正把她从怀里拿出来,渡给她一半灵丹:“你如此舍不得我,乖乖,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呢,跟我一起下去,我会保护好你的。”
流丝花:“……?”
??
晋涟说完又将她揣怀里放好,二话不说,走上烟雨桥一跃而下。
这朵可怜的小流丝花就在懵b中随着他们流玉族的殿下一起入了凡尘。
晋涟此为天劫,天地有感而孕,借了人间一位妇人的身子,随着她亲生的孩儿一起出生。
流丝花自不在天劫内,跳了烟雨桥,她小小的身子骨差点完蛋,得亏晋涟的仙气和灵丹罩着她,她落在人间一山头上,一动不能动,躺在那里x1收日月jg华,十年后,这朵流丝花终于化形了。
……
青山镇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小乞儿。
这乞儿的家住在青山崖上的破庙里,五六岁大,浑身脏兮兮的,却有一头乌发,喜欢在上面缠上花。
村子里的人叫她做些事,搬些柴火,拔田里的野草。然后就给她一口饭吃,发现这孩子最喜食jr0u。
有婆子带她回家洗澡穿了新衣裳,这才发现是个顶标致的nv娃,就是头上的花缠的有些紧了,拽不掉。
可这乞儿突然就发疯一样跑了,:“五公主本就t弱,不慎感染风寒,来势凶猛,太医无能,朕允贤妃g0ng里一月白丧。”
“是,陛下。”
……
刘湘儿的老家在南川。
进入南川界后,一路行来,十日里有十日皆为y雨绵绵。
晋涟终于不让她睡地板了,但是因为晚上霁青踢被子,晋涟不厌其烦的盖了十次后冷笑一声收回了善良的手,霁青第二天醒来不出意料的打喷嚏了。
鼻音还有点重:“你为啥么不帮人家盖被子。”
晋涟端来一碗贼苦的药:“你今晚还是睡地上罢。”
霁青睁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我错了。”
闷完一碗药,霁青趴在窗前手接着绵绵细雨:“这怎么就下不停呢,离刘湘儿的家还有多远。”她转头问晋涟。
晋涟伸手作势将窗拴推下:“给我过来,还嫌自己冻得不够?”
霁青立马收回自己的芊芊玉手,晋涟真的能做出压她手的恶劣行径。
“近日修为如何?”
霁青张口朗朗而来:“近日突飞猛进,身强t壮,能隔空打牛,隔山抓野j!”
晋涟努力按压住跳动的额角青筋:“我问你,近日可有结丹之兆。”
霁青瞬间蔫儿吧唧,像窗外被雨打得低了头的小花:“这个,还需勤加努力。”
她偷觑晋涟的脸se:“也许是不可过度催促,这已是在瓶颈期的修为不可大声呵斥,需要小意温柔,最好……”
“最好再叫你一天三顿,吃烤j,吃蜜糕,吃油炸小su饼是吗乖乖?”
晋涟突然凑近她,慢声细语的接她的话。
霁青结结巴巴的后退:“没,没……没这个意思……”
她赶紧岔开话题:“诶呀,我练剑,练剑去了。”
“回来,雨中练剑,也不怕再冻着。”
霁青后衣领被人牢牢拽住,老实的跟回了他身边。
“晋涟,你怎么知道皇上会赐si王朗的呀!”
“王朗有学识,可他胆大包天,人品不端,又是被人间帝王亲指为状元,若是出了丑事,帝王颜面尽失。”
霁青点点头:“只是我没想到连他的nv儿,他也说赐si就赐si了,不愧是帝王。”
又走了大约两日的功夫,终于来到了刘湘儿的老家川宁县。
王朗令人送回的棺材早已半路被霁青劫了,刘湘儿尸身已经,只是天气寒冷,延缓了的速度。
霁青打开棺材后,放入了一朵白纸花。
纸花落入棺中竟立刻变了颜se,yan红的刺眼,不断蚕食着棺中尸首。
霁青将棺材盖再盖上,等了一天一夜。
再打开时,里面竟躺着一鲜活少nv,长得和刘湘儿一般模样。
“刘湘儿”从棺中坐起,爬出来,对着霁青盈盈一笑:“奴,刘湘儿,家父刘齐,家中只生了我一个nv儿,城东开了一家布庄,生意尚可。”
霁青道:“都对,你去吧。”
刘湘儿福了一礼,落落大方的离去。
晋涟眼见霁青挂着的功德花又亮了一点点终于欣慰的点点头,此时,他突然察觉到几gu灵气正在冲这边过来。
落叶掉地的刹那,晋涟施法掩盖了刘湘儿身上的妖气。
几个修真者恰好追寻而至。
“师兄,那妖气没了!”一个焦急的nv声道。
“那只妖还能跑去哪儿,我不信她就这么消失了,说不准还在这林子里!”说着话的是个皮肤微黑的男子,他一转头,瞧见了站在那边的霁青和晋涟。
他闻到了一丝妖气。
詹麟立刻眼神凶狠的提剑冲霁青而来!
晋涟轻易将他挡下,一击掌气将他震的三米远。
詹麟不可置信,嘴角吐出一口血,还想拿剑再试。
“詹麟,住手!”一位穿着白衣的男子极速飞来,摁住了詹麟。
“是我师弟不懂事,还请这位尊主高抬贵手!”
晋涟牵过霁青的手,冷淡道:“免了。”
他们走后,詹星才敢走到詹麟身旁。
“大师兄。”她低着头喊了一声穿白衣的男子。
尧渡看着害怕无措的三师妹,苛责也不好说出口了,他叹气:“来,将你二师兄扶起来。”
詹麟还在愤愤不平:“大师兄你拦我g嘛,我明明就闻到妖味了。”
尧渡见他还不悔改,直接给他套上一个仙环:“跟我回去,擅自行动,我都还没治你们的罪。”
詹星本来还想说话,立马闭嘴了,小心的扶着詹麟走。
几人回到城中住宿的客栈,詹麟在房中养伤。
詹星小心翼翼的关好门,自己的房间在对面回廊,她在自己门前踌躇了许久,因为她旁边就是大师兄的房间。
最终她还是敲了尧渡的门:“大师兄,对不起,是我和二师兄擅动了,你别生气,我们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尧渡不肯开门:“嗯,我就当你们是真的知道了,此次下山,师傅是希望你们能突破瓶颈,而不是好打架斗殴,意气用事。”
“我知错了,师兄。”詹星失落的放下手。
“你走吧。”尧渡说。
詹星望着门yu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师兄,詹星姐姐都知错了,我信她和二师兄肯定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你就原谅她吧。”屋里突然传来一道软绵绵的声音。
是小师妹左衫月。
“衫儿,不必为你师兄师姐求情,错了就是错了,等回去,还要罚他们闭门思过一月。”
詹星站在门外不远处全都听到了,她握紧了拳头,这次真的气冲冲走了。
詹星喜欢大师兄喜欢了很多年,后来好不容易师傅提出了让尧渡和她结为道侣,尧渡也点头答应了。詹星像是被巨大的欢喜砸了头,她那段时间高兴坏了。
师傅预备给他们举办结礼大典,藏经阁的j1ngshu发现被人偷了,尧渡临时被委以重任,下山去寻书。
大师兄做事向来仔细又稳重,詹星一如既往的以为大师兄肯定会很快就完成任务回来。
结果尧渡这一去就是一月,还带回了一个重伤的姑娘。
他不理会他们即将到来的结礼大典,而是跪在师傅门前求师傅救救那个姑娘。
原来那也不是个普通姑娘,是左苍山左宗主的nv儿左衫月,为了救尧渡,自己危在旦夕。
师傅出手救了左衫月,但是左衫月经脉受创,功力大失,好在她竟是极ynvt,只需纯yan之人传她功力,与她合欢就能修复她的经脉。
尧渡作为大师兄,恰好就是纯yan之人。
为了救左衫月,本该是詹星和尧渡的结亲礼变成了尧渡和左衫月,眼睁睁看着心ai的人和别的nv子成了亲,师傅还收了左衫月做小徒弟。
詹星可想而知,撕心裂肺的痛。
此次下山和二师兄不听话单独行动,也是因为见着大师兄和小师妹的亲密样她实在受不住。
詹星在街上游荡了一下午,直到夜黑风高,也没人来寻她,也对,二师兄受伤了,现在哪还有人记得她,她落寞的孤零零回去了。
路过大师兄的房间,她又想敲门,被里面传来的嬉笑声唤醒了神智。
“师兄,你别这样……啊,师兄你又骗人家,说好的只进来不动的!”
“呀呀,师兄你入的太深了,慢些慢些,衫儿又不会跑,一辈子都给师兄入x!”
詹星嫉妒的眼睛都发红了,一想到现在师兄正将左衫月压在身下c,那样谪仙般的男子也会对着一个nv人痴迷。
詹星捂住自己的耳朵回了屋子,她不想再听到这些!
她给自己设了隔音罩,可一旦闭眼脑子里都是尧渡和左衫月欢ai的模样,她又自nve的打开了隔音罩。
修仙之人本就耳聪目明,也许因为隔壁住的是自己同门师妹,尧渡隔音罩结界皆未设。
詹星打开水镜,轻而易举看到了隔壁房间里的模样。
左衫月baeng的小腿紧紧夹着师兄的腰,表情既享受又痛苦,师兄制住她闹人的小手,不断在她身上冲刺着。
詹星瞧着瞧着,眼睛赤红,她到底哪里b不上左衫月!为什么师兄选择了她,明明,明明就差一点他们就要成婚了……
詹星看着他们za的样子,忍不住sh0uy1ng起来,她幻想着被师兄压在身下的人是她:“啊……我的xia0x都这么sh了,你怎么还不进来……师兄……师兄……”
尧渡不知自己的师妹正在窥探他们的私密事,左衫月经脉还未完全修复,需得每日yan气入t,尧渡是个极自律的人,每晚只留两个时辰欢ai,然后起床修炼。
尧渡自知自己情缘淡薄,从未想过道侣之事,但是那日师傅提出叫他和詹星结为道侣,尧渡心中出现詹星恣意的模样,她咬着熏叶花j远远喊他:“师兄!”
尧渡同意了。
只是任务接踵而来,尧渡下山后为追寻j1ngshu踪迹,屡闯极寒之地,他就是在那碰见了左衫月。
左衫月也要进极寒之地,她的目的很简单,她听说雪灵芝开花的时候好看极了,她此来就是为了看雪灵芝开花。
此nv天真烂漫,相处几日,尧渡被逗笑了不少次。
最后两人找到办法成功进入了极寒之地,一起看了雪灵芝开花,一起夺回了j1ngshu,只是看护极寒之地的伴生兽突然醒来,两人仓惶离开,最后还是差了一步,左衫月情急之下一把将他先推出去。
“你先走,你走了之后再找人来救我!”
左衫月被伴生兽打中,昏迷不醒。
尧渡再进极寒之地,拼si将她带了出来,两人一段奇缘就此开始。
礼成那天晚上,左衫月羞涩的不敢直视他,尧渡为了缓和气氛说了一个她讲给他听的笑话。
左衫月立马叉起小腰:“你说的一点也不好笑。”
尧渡慢慢靠近她,气息喷在少nv红透的脸颊上:“你明日再说给我听,现在……”
少nv顺从的被他压倒在床上,红衣飘落,r0ut交缠,尧渡的元yan也给了她,左衫月小喘不断,慢慢x1收着。
尧渡0向她yi一片的花瓣,俯身用嘴替她擦拭,直叫这个丫头叫的一声b一声大。
吃完蜜露,尧渡拿着y枪再度开疆辟土,cha进少nv暖乎乎的蜜洞里,深入从未有人开垦过的地方,原来nv子的身子这么软,下身击打处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尧渡的动作也越来越猛。
“师兄,慢些。”左衫月受不住含着哭腔求他。
尧渡乍听到这句话,他神情一晃,片刻后,很快反应过来,他放缓了动作,温柔的亲着左衫月的额头,不承认方才自己猛cha的时候将左衫月当做了另一个人……
许是南川太过y冷,霁青病还没好,旧伤又发。
晋涟抱住她,用灵力压制疼痛,霁青却一把推开他。
“我不要你的灵力,我自己忍过去就好了。”
晋涟握住她的手:“霁青!”
霁青疼的眼泪滚落了下来,但她还是推拒着晋涟:“我不疼的,很快就好了。”
霁青是神t,人间的药根本无用,只有回到神界才能想办法,这也是晋涟不断敦促她的原因。
眼见霁青疼得蜷缩成一团,晋涟一举将她摁住,流丝花密密将两人包裹起来。
“乖乖,忍过这一次,明日就带你回赤北去。”
“这是最后一次。”霁青闷闷的想。
回程的路上,霁青出奇的勤奋,j不叫就起床练剑,猪都没睡,她已经在房顶打坐预备x1收日月光华。
晋涟喊她休息,她充耳不闻,端来烤r0u炸鱼,她视而不见,分一半床榻给她,她冷笑不屑。
“我,霁青,再不结丹,就是狗。”
东元,秋令节。
东元距离赤北不远,气温升了上来,虽是深秋,但是白日里温度偏高,只有深夜才会降温。
当地人迎接暮秋时,有一场秋令节,感谢秋天的馈赠,欢送它的离去。
其中以东元城区最为隆重,从卯时起,开始敲锣打鼓,请秋娘娘巡城。
建造华美的车架上,一尊h金雕琢的秋娘娘手持金穗,侍卫们两边推着车架,等到午后秋娘娘走完一遍城区,戏子们粉墨登场,到时东元城令会发下无数铜钱碎子和包子糕点之类,与大家一起虔诚恭送秋娘娘。
霁青就挤在其中看热闹,人太多了,城令说着祭语往天撒下无数铜钱袋子,大家都一窝蜂的凑上来,虽有许多侍卫维持秩序,但现场还是拥挤极了。
霁青抢了一包糕点,捂在x口又费了老大劲才从人群里挤出来。
“别人给的东西就是香啊,晋涟你吃一个,不甜不腻,可香了。”霁青眼巴巴的取出一块给他。
晋涟瞧她嘴角吃的全是屑子,勉为其难接过了她给的糕:“不要急着吃,小心噎着,罢了,去前面找个茶馆。”
他们在茶馆落座。
一小厮来抹桌子,点头哈腰的离开,一路去了后院,在鸽子脚上绑了一张秘纸。
秘纸辗转来到明霜手中,她冷笑一声,将纸r0u成团,找了霁青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也是巧了,她正好来东元散散心,结果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巧就遇到了。
这个小贱人,如果不是她,她早就功成飞升了。
因着她,自己丢尽了脸面,邺王一家被贬为庶民,周家也受了牵连,要不是她的沉哥哥救她脱离于苦海,自己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是的,那日席上霁青神出鬼没一闹后,沈沉没有找着他的目标人物箐箐,但是他瞧见拿下喜帕后的明霜那张脸,心中一阵悸动,控制不住的想靠近,就好像,她是他前世ai而不得的人一样,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他不能失去她。
周父和周青卫皆入狱了,周家自顾不暇。
沈沉让人弄来惴惴不安的明霜轻而易举。
只是他克制着没有与她更进一步,上京贤妃那里又催着他,沈沉只好先回京了,但是留了自己的暗卫给明霜。
什么叫做天助我也,明霜刚下令要弄si霁青,霁青就单独外出了,她吃了两块糕点,还是嘴巴觉得有点寂寞,台上唱着东元剧,剧情百转千回,纠结一番起身,她摁住晋涟的肩:“你坐在这里不要动,帮我把位子占着,等我回来把我没听到的戏讲给我听,我出去买几个橘子就好。”
晋涟眉毛一挑,上次在周府看见沈沉后,他便读取了他的记忆,看着霁青诚挚的大眼,晋涟不知者无罪的勉强放过她了。
“去吧。”
霁青真是买橘子去的,但是一出门就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大多时间晋涟都陪她一起,但这也代表着限制了她一定的自由。
霁青现在修为不高,智商不高,情商不高,身高也不太高。
就这小傻子,傻呵呵跟着卖糖人的车跑了。
“大叔,等我一下,我要一个糖人啦!”
假装卖糖人的暗卫:“……”第一次见到这么傻的刺杀对象。
霁青跟着糖人车越跑越偏,最后摊主终于停下来,给她画了一根糖。
霁青拿到糖也不走,就在旁边慢慢咔嚓咬着。
摊主望着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忍了,他已经认定这是一个没有发育好的傻子,也许正因为这样,他才迟迟没有下手。
然后就听这小傻子啃完一块糖,突然抬头一动不动瞅着他:“你是不是想杀我啊?”
暗卫:“……”这就暴露了?到底哪里暴露了!
“你桌子下那把剑好亮,刺眼睛。”
“……”
既然被发现了,就别怪他狠了!
暗卫ch0u出三尺长剑,一剑抵在霁青脖颈子。
就见这傻子一点躲避的念头都没有,还眨着眼睛看他。
暗卫陡然一gu负罪感,哗啦,锋利的剑刃抹了她的脖子,血溅了一地。
霁青后知后觉感到疼痛,她先是跌退一步最后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血大gu大gu涌着,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暗卫试探过她的鼻息,确认si亡,留下一声叹息速速离开了。
而他没看到的是,霁青倒在地上,身上的血ye被一绺绺流丝花所x1收,渐渐的,花儿绽开,将她整个人包在了里面。
晋涟找到她的时候,恨恨骂了一句:“蠢东西。”
你要说她蠢,好像也不蠢,她还知道结丹不成,不是因为她修炼的原因,而是因为流丝花本就要浴血重生。
流玉族虽强大,是上古唯一留存下来的族系,可是修炼艰难,曾有一恶仙被罚至人间后用人血滋养自己,一路迎天雷飞升,最后因身上血孽太重,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
在人间浴血重生,晋涟看来是为下下策,因为进入这个阶段后,流丝花格外脆弱,必须要有人守着才行,最重要的一点是,浴血重生后的流丝花记忆全部清空,如初生的婴儿般单纯,上九天尚且有远古神息可以助所有的小流丝花保住他们的记忆,可这是在人间,晋涟本指望天雷帮帮忙,结果因霁青本t受损,愣是扛过了十二次也没用。
晋涟抱起被流丝花缠绕的霁青,他有些头疼,已经预想到面对犹如初生的霁青该是什么样,一切又要重头开始教,法术口诀都要重头开始学,她结丹成又有什么用,光有灵丹,没有使用灵丹的本事。
他本想再等等,未料霁青自己可积极。
晋涟默默想到:终究是养废了,看来要换一种方式。
明霜从暗卫处得知霁青已si的消息,她细细笑着,对着镜子0着自己的脸:“si了就好,让我不开心的人都得si。”
“对了,沉哥哥可有来信?”
侍nv卑怯垂着头:“回姑娘,十九爷还没有来信,但是奴,奴听说……”
就听不得人结结巴巴,明霜拍了一下桌子:“快说,你听说了什么!”
“姑娘息怒,姑娘息怒,听说陛下下旨给十九爷赐婚了。”
“什么!”明霜瞪大了眼睛,模样竟有些恶鬼般可怖。
贤妃娘娘病了,失去nv儿后,贤妃沧桑了不止一点。
沈沉并不知是皇上赐si的沈菲,她怀着孩子,古代医术又不发达,虽然意外就这么si了但也坦然接受了。
而他和苏莹的婚事,虽然秦王百里奔丧,誓si不同意苏莹再嫁,要给世子守寡,奈何陛下亲下赐婚圣旨,又册立秦王的小儿子为世子,定下与七公主的婚约,等公主及笄便下嫁秦王府,秦王无奈接受了圣意,回封地后立了一个衣冠冢。
只是这坟却有些奇怪,只是一个衣冠冢,却被人挖出来几次鞭衣,秦王大怒,安排守卫整夜守着,半夜守卫齐齐被迷晕,坟又被挖开来。
尧渡等人寻着踪迹赶来时,那狐妖又跑的不知所踪,只有秦王不信邪的在儿子坟旁搬了张椅子坐了一夜,这一夜总算无事发生。
詹麟嗤笑道:“凡人真是愚蠢,蝼蚁岂能抵过仙妖的力量,不过是玩腻了放他一把罢。”
尧渡不冷不淡的开口:“詹麟,闭嘴。”
詹麟一脸不屑的哼了声。
詹星拉着他袖子:“二师兄,大师兄也是为你好。”
左衫月柔柔的握住尧渡的手:“大师兄,这狐妖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况且自我们发现妖迹以来,她也没做过什么错事,此次下山另有要事,这狐妖就暂且先放放。”
尧渡沉y片刻:“那走吧,去赤北。”
明霜知道沈沉即将要迎娶苏莹后,立刻启程去往上京,她不信沉哥哥就这么抛弃她了。
晚上休整的时候,明霜做了一个梦。
梦到她竟是天上的神nv,父亲是帝君,母亲虽是凡人但是异常貌美也非常的疼ai她。
后来,她还有一个非常喜欢她的未婚夫,梦里未婚夫的模样正是沉哥哥的样子!
只是后来她被歹人引诱,做了错事。
明霜醒来后泪流满面,不断呢喃着:“沉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是霜儿错了……”
明霜毕竟是帝君一脉,落入凡尘后,不经意误入了合欢道,如今已有小成。
其实当年邺王并没有打猎受伤这一回事,只是在打猎时看到了从天而降落在地上的自己。
神nv落难,因为过人的容貌,邺王当场就下马将自己摁住c了一顿。然后编了个理由,将她带回去了。
邺王毕竟是皇族,有紫气加身。
明霜尽皆x1收了,虽然之后邺王身t瞧着变好了,实际上活不了几年了。
明霜忧伤的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这张脸,手里紧紧握着一根簪子。
她发狠想将脸划破,又舍不得。
最后气馁的捂脸哭泣:“都怪我这张脸,为什么我要生的这么好看,让我普普通通做个平凡人多好。”
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自己是神nv,一辈子也不可能是个普通人的,明霜哀婉的看向窗外。
二楼小窗开着,一树月梨花纷纷洒洒,一位美人凭窗眺望,花瓣落入美人手中,美人轻轻抚0花瓣露出清浅笑颜。
尧渡一行人进入客栈时恰巧看见的就是这般模样。
詹麟一向嘴贱但这时也说不出话来了,一脸痴迷的看着明霜。
尧渡最先回神,皱了皱眉:“詹麟,走。”
鉴于这几年养霁青,晋涟其实做了很多功课,甚至写了一本幼崽流丝花观察册。
总结了几要点,霁青怕冷,这一点暂且放过,流丝花都怕冷,霁青怕读书,每次练些剑诀可费劲,霁青怕黑,但不怕深夜提着清晖灯去抓小野j,霁青怕鬼,要是以后回去,堂堂流玉族晋帝座下首徒竟然怕鬼,一想到这话被传出去,晋涟脸都黑了。
没把她的铁铁给扔了已经算是仁慈了,这一次,他绝对要以铁血手腕,一根手指sisi压住这朵流丝花。
人间有秘境,而赤北有一鬼窟。
鬼窟连接的是冥界,是冥界处于人间的大门。
那里野火肆nve,有厉鬼嚎叫。
霁青被包裹在花里,如回到了初生时,在里面暖洋洋舒服得不得了。
一个大周天过去,丹成,她慢慢苏醒。
此时人间已经过去半月。
而霁青刚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鬼魅般赤红se的天空。
黑烟缭绕,蝙蝠乱飞。
一张鬼脸突兀的出现在她上空,和她面对面。
霁青:“……”
霁青:“!!”
这是什么东西,好可怕。
霁青哇的一声哭了。
晋涟这才姗姗来迟,把她抱在怀里哄宝宝一样。
“乖乖不怕,这只是一只恶鬼而已,他们只吃人不吃花的。”
霁青懵懵懂懂,也不听他说什么话,只一味的躲进他怀里。
擦掉她的眼泪后,瞧着她清澈懵懂的眼神,晋涟无奈地叹气。
真的要从牙牙学语开始教了。
幸好流丝花结丹之后似乎打开了任督二脉,聪明得不得了,很多东西教一遍就会了。
晋涟真就在鬼窟安家了,每天一有空就带霁青出去转一圈,看一看形态不一的恶鬼,偶尔两次也碰到过y间派人来清理鬼窟的恶鬼。
晋涟不知怎么就想到,竟要霁青跟着一起清理恶鬼,他说:“这样也算功德。”
霁青两眼一抹黑,还没来得及晕倒,就被拽了出去。
以前霁青对有些事情都是敢怒不敢言,这次醒来后因为过往记忆丢失,胆子也大了起来,她甩开晋涟的手:“我不要,我不要攒什么功德!我明明怕鬼,你还要叫我出去收鬼!你这个大坏蛋!”
说着,还啪的一声打了晋涟抓她的手背。
那劲真不小,晋涟被打的手发麻,孩子叛逆了。
这证明了叛逆会迟到但是不会消失,晋涟忍着气背身:“好,今日不收了,明日再来。”
一听明天还要来,霁青更不乐意了,许是晋涟的退让叫她抓住了反抗必胜的苗头:“要来你自己来,我明天也不要练剑了,也不要打坐了,我不要修炼了!”霁青g脆把不乐意全说了。
晋涟眸子黑沉沉的,周身已然起了一gu冷气,恶鬼们主动避让,这块如同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
他直视着霁青,霁青一开始不服输的和他对视,然后哼的一声转过头。
霁青其实也怕他,但她这会儿强撑着,给自己打气:撑住撑住,不能丢脸……
“霁青。”最终,晋涟只是沉沉喊了她一声,个中意思叫她自己去t会。
霁青懂,但她现在打si了也不退缩,她要为自己争取权益!
“什么霁青,我不叫霁青!这是你擅自给我取得名字,从现在开始,我不叫霁青。”
霁青说完,借势倒退了两步。
希望不要那么快被他抓住,就算被他抓住了打pgu也能轻一点……
“好,你不叫霁青,行,可以,那你从现在开始叫什么?”晋涟点点头,显然气急了,但还是同意了她说的话。
霁青没想到还能这样发展,她根本没想好她叫什么,但又不能丢了气势:“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
晋涟冷笑一声,瞬移到她身边,一把子拽住她:“无名氏是吧,不想练剑,不想修炼?”
霁青快吓哭了,手腕被他捏的发疼:“你才叫无名氏,我就是不想修炼怎么了,我才不想成仙呢!你自己修炼飞升好了,g嘛要带着我。”
是啊,g嘛要带着你,你可知,我入凡尘就是为了你。
晋涟松开她:“乖乖,不要闹了,你以前……算了,现在既然你累了,先休息几天吧。”
乖乖,乖乖,谁是你的乖乖啊!
霁青最烦他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听话的……
“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了!”霁青很大声的说,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功德花塞在他手里,“这个东西我一点也不喜欢,丑si了!你自己戴去吧。”
说罢,她也不看晋涟的脸se,气冲冲一gu脑跑走了。
霁青自认和晋涟绝交了,收拾东西寻了鬼窟的出口和他分道扬镳。
吵架的时候没哭,自己一个人背着小包袱走的时候她擦了擦眼泪。看着风沙肆nve的鬼窟,她没回头,只小声道:“都怪这里风沙太多了,迷眼睛……”
也就只能自己说给自己听了。
为了t现自己的决心,霁青赤北也不待了,她要一路往南走,虽然听说那里很冷,还天天下雨。
她孤孤单单一个人,身上也没有钱,上午就闷头走,走到中午就随便找棵大树在树下睡个午觉,下午就不走了,翻着她的小包袱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东西。
折腾了两天,她终于拿出了她的成果:移形符。
霁青自己试了一下,一瞬间到了一百里之外。
她刚找人探听清楚这是哪里,算清了自己移形符的效果,就见一个nv声突然喊她:“妖nv,站住!”
霁青尚且懵着,被她拉住问路的路人已经大喊着跑了。
原来那声妖nv真的是喊她的,霁青转身就跑,气喘吁吁,双眼含泪,她用什么移形符啊,这是百里送人头啊。
她想回头解释一句她不是妖nv,可那人根本不听,攻势愈发猛烈。
霁青也不是实战派的,晋涟一直所教的都是主攻提高修为为主,换句话说,她根本没有和人打过!没有丝毫经验。
詹星追着霁青不放,上一次就叫她跑了,这一次再看见她身上竟然缠了密密麻麻的鬼气,詹星以为是冤魂缠着她,她哪儿知道霁青刚从鬼窟出来,带着鬼气自然正常。
这次她身边没有跟着那个很厉害的男人,这时不抓更待何时!
尧渡正和左衫月说着话,一直留心着走在他们后面的詹星,突然就见詹星怒喝一声提剑追去,不知道在追什么。
“星儿!”尧渡情急之下脱口喊出,可詹星根本没听见。
尧渡着急的要追过去:“衫月,我先去追星儿。”他匆匆说了一句,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刚打断了左衫月的话,左衫月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到。
左衫月看着尧渡追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霁青闷头跑进一片密林里,后面还在穷追不舍,她左躲右躲,藏在了一个小山坡下。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紧张的都不敢动一下指头。
“师兄,我上次和二师兄也是发现了妖气才去追的,这次她身上全是鬼气缠绕,定有很多冤魂。”
“你二师兄上次被打成那样你不记得了?现在詹麟不在,你倒是又给我出头了!你可知她身边跟着那人,修为深不可测,渡劫期也可使然!”
“她这次就是孤身一人,并没有其他人跟着。”
“你就知道是她一个人,万一那人躲在暗处呢!”